秋儿几个更是慌张狂奔,想要逃离。
但这六个彪形大汉哪能让人逃脱了?
往黄婆子嘴里塞了布条,其他几个人也是一挟,片刻之间就将人带走了。
只剩黄婆子几个的呜咽和哭喊声,断断续续传来。
今儿的事情闹得大,整个侯府的丫鬟婆子全都或远或近在院子里看热闹,现下是吓得一个个逃避不及,顿时院子里里外外一个人都不见。
牙婆对顾如梦说道:“夫人,奴家带来的人银钱两清,就不打扰了。”
说罢,又客客气气对赵老太太和卢集说了两句,转身而去。
那被牙婆带来的几个人恭恭敬敬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没人吭声。
至于其他人,就更加呆若木鸡了。
顾如梦这三年,从一开始的温柔恭善,到后来的挣扎痛苦,再到后来的软弱愚蠢……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精明、口舌生花?
然而,顾如梦并没给他们时间来盘问,留下一个叫罗妈妈的婆子在慈心堂,其余三个人她带走了。
卢集的脸上阴晴不定,死死盯着顾如梦离去的方向。
赵老太太:“侯爷,你看你看你看她!”
卢集垂下眸子,阴狠之色一闪而过。
如梦园。
绿芽兴高采烈,笑得特别高兴,“夫人,今儿那牙婆也是奇怪了,一开始说话也很不客气的,后来也不知道她身边的人对她说了什么,顿时就对婢子客气起来。”
顾如梦觉得这里有些事儿是自己不明白的,但她也没什么可让别人所图,这牙婆今天帮了自己,先记着这个好就行。
“那黄婆子卖了十两,严妈妈几个人一共是五十两。”
价格适中,不算贵,也不算便宜。
绿芽心里有好多问题想问夫人,可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比如,夫人怎么会有那些卖身契?不是都给赵老太太了吗?
夫人怎么随手给她就是一百两银子,她一直管着夫人的钱,只剩几十两银子了哇。
不过,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问了,只要夫人过好!
顾如梦让绿芽将严妈妈几个安顿,至于原来的几个丫鬟婆子,她则一律安排到了慈心堂。
有了今天的事情,若还有谁想阳奉阴违,先问问她顾如梦答应不答应!
卢集不会放过她,慧心郡主不会放过她,万贵妃不会放过她……她要想全身而退,还要好生谋划。
可连饭都吃不上,大门都出不去,那不是我为鱼肉任人宰割吗?
所以,肃清侯府只是第一步。
但是,买进来的人也不是完全可靠的,因此,今天她只买了几个而已。其他的人,若无情况就原样留着。
不过是杀鸡儆猴的手段,敲山震虎。
严妈妈是这几个人之中最为体面的一个妇女,三十几岁的年纪,干净利索,顾如梦就让她做了如梦园的管事妈妈。
给赵老太太留下的那个妇女叫罗妈妈,说是力气大,饭吃得多。
另外两个丫鬟,一个叫红叶,一个叫红柳,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则做了二等丫鬟。
这边刚安顿好,卢集就来了。
顾如梦坐在院子里,“侯爷,有何事情?”
卢集看着顾如梦,心头各种猜测和疑惑,以及愤怒烦躁,但他一概不问。
仍旧是笑面春风,“夫人,晚上我在你这里用饭。”
既然人家都能装出这样子,顾如梦也就无所谓啦,“侯爷请便。”
卢集伸手来拉顾如梦,顾如梦脸色一沉:“侯爷,你脖子上是什么东西?是红姨娘咬的吗?这红姨娘也太不懂事了,怎能把侯爷咬成这样?”
卢集不解,他脖子上能有什么东西?
蓦然,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他的脸上闪过慌乱之色。
顾如梦说道:“侯爷,红姨娘毕竟是个姨娘,她不懂规矩,想来也不算什么,不过一个贱奴罢了。侯爷到底是要行走的,让人瞧了去只怕说侯爷自贱身份,由着一个贱奴为所欲为。”
顿了顿,顾如梦说:“侯爷,难道你就自甘堕落,由着一个贱奴操控你,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卢集勃然大怒:“放肆!她不是贱奴!”
顾如梦似笑非笑,“不是贱奴?难不成她还是高贵的郡主娘娘不成?”
卢集:“……”
卢集心中起了惊涛骇浪,难道顾如梦知道了什么?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她真的知道了,郡主那边……
顾如梦话题一转:“侯爷,你昨天答应我的,要为我那未出生的孩儿查找出凶手。不知道侯爷查了多少?到底是什么人丧尽天良,害我孩儿性命!待我抓住那凶手,我一定剥他的皮,喝他的血!”
卢集被顾如梦凶戾的表情弄得心烦意乱,草草应付了几句,说他有事情就走了。
等他一走,顾如梦脸上恢复正常的神色,冷哼一声。
这等无耻之徒,竟然还想留下来。
到了晚间,顾如梦吩咐严妈妈几人将门关得严严实实,让那卢集休想进来。
装得跟个人似的,其实那阴狠毒辣……
令人后背发凉!
慈心堂。
只有卢集和赵老太太。
“侯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老太太都快疯了,不是都说好进宫之后,顾如梦有进无出吗?
可顾如梦非但回来了,而且还变了个人似的。
不但不将她放在眼里,而且还将她的得力臂膀黄婆子弄走了。
“那黄婆子知道我很多事情,若是她……”
赵老太太恨得咬牙切齿。
卢集脸色显得阴郁,“本侯对她够好,三年无所出,换做别人,早将她休了!回了顾家,李氏能让她好过?李氏那等笑面虎,杀人不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