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曲流汀裴遇则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坑了!美女画家是个诈骗犯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月缱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有她电话号码也行,微信,不加就不加吧。那对情侣走后,曲流汀背靠着草垛,看相机里的照片,没照好的先删除一些。此时天上传来雁鸣声,是大雁南飞,她举起相机连拍捕捉。拍摄完毕,相机垂下时,取景器有一瞬把裴遇则框在里面。曲流汀稳住相机,找到合适的角度,屏幕里,裴遇则还侧对着她,仰头看着那群离开的大雁。“裴遇则。”曲流汀喊了他名字。裴遇则扭头朝她看来的那一刻,她按了快门。快门之后,裴遇则才反应过来,轻轻一笑,曲流汀低头看着屏幕里裴遇则的笑容,心敲啊敲。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曲流汀拍完后,向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裴遇则走了过去,曲流汀问他会用相机吗,裴遇则点头,“会。”“技术怎么样?”某人很不谦虚,“高手。”曲流汀假装惊讶地“哦”了一声,“是...
《被坑了!美女画家是个诈骗犯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他有她电话号码也行,微信,不加就不加吧。
那对情侣走后,曲流汀背靠着草垛,看相机里的照片,没照好的先删除一些。
此时天上传来雁鸣声,是大雁南飞,她举起相机连拍捕捉。
拍摄完毕,相机垂下时,取景器有一瞬把裴遇则框在里面。
曲流汀稳住相机,找到合适的角度,屏幕里,裴遇则还侧对着她,仰头看着那群离开的大雁。
“裴遇则。”
曲流汀喊了他名字。
裴遇则扭头朝她看来的那一刻,她按了快门。
快门之后,裴遇则才反应过来,轻轻一笑,曲流汀低头看着屏幕里裴遇则的笑容,心敲啊敲。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
曲流汀拍完后,向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
裴遇则走了过去,曲流汀问他会用相机吗,裴遇则点头,
“会。”
“技术怎么样?”
某人很不谦虚,
“高手。”
曲流汀假装惊讶地“哦”了一声,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啊。”
裴遇则从她手中接过相机,往后退几步,给她拍照。
看曲流汀左脚踩在草垛中间,打算爬到草垛上面,他不禁又走上前,
“你脚还没好全,别上去了。”
曲流汀两手搭在草垛上摇头,
“没事,从哪里摔倒的,就得从哪里爬起来,这草垛我还不信我上不去了。”
裴遇则听出些名堂,
“你脚就是上这个扭的?”
曲流汀怕被嘲笑,逞强道:
“那只是因为我大意了。”
她再试了一下没成功,再要往上爬时,只听身后人道:
“我帮你。”
她转身,还想问怎么帮,跟特种兵翻墙一样,她踩他的手上吗?
可是……,风声肆意。
男人靠近,她瞬间屏住呼吸,想往后退,但背紧挨着草垛,退无可退。
腰上一紧,一股力量,从下而上,把她举起,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坐到了草垛上,自己的手在着急忙慌已经搭在了对方的肩上。
说他唐突,不经她同意,贸然将她抱起,可她坐上去后,他手就从腰间松开,虚扶在旁边,不多占一秒便宜。
“坐稳了没?”
曲流汀点点头,“坐好了。”
裴遇则听罢,手收回,头朝左轻点,示意她的手还在他肩上。
可曲流汀到底是曲流汀,没有表现地惊慌失措,立马把手缩回,反倒是左手还搭在人家肩上,右手抬起,像领导慰问下属般,轻拍了拍他的右肩,
“力气真大,……,跟牛一样。”
语毕,左手也从他肩上取开了。
裴遇则跟看智障一样,看了曲流汀一眼,没说什么,往后退了几步,捡起地上的相机。
曲流汀坐在草垛上,随便摆了几个姿势让裴遇则拍,她虽然敢让他拍,但也不好意思让人家一直拍,所以只拍了几下就喊停,说可以了。
呼伦贝尔的草垛,近看比远看大很多,上不好上,下也要多加小心。
曲流汀屁股顾涌顾涌,手撑在两侧,准备下,裴遇则喊她慢点,等他到跟前时,曲流汀已经滑下来,左脚先踩在地上。
裴遇则看她没事,把相机给过去,
“曲老师,检查一下,多多赐教,不满意了给你重拍。”
曲流汀翻开相机相册,几张照片,一一滑过,几乎没有一张是废片,怎么能不满意。
她自然而然笑道:
“裴遇则,你真是个天才!”
裴遇则脑海里瞬间想起李云龙说这句话的语气,他深呼吸一口,要转身就走。
“哎,等一下。”
胳膊被曲流汀抓住,他又定住脚步。
一只素手伸过来,停到他胸前,摘走了粘在衣服上面的几根草须。
虽然是一公里不到的距离,但车开不过去,之前她步行过去问题不大,可现在脚踝扭伤,就算不负重,单纯走过去,也有点辛苦。
马师傅算是个用心的向导,他和曲流汀商量后,决定向附近的马场租借了一匹温顺的马过来,曲流汀需要的时候,驯马师牵着马,带她去她想去的地方作画。
其实曲流汀也会骑马,但是不好刚开始就完全独立,想着等和马混熟了,她便不再麻烦驯马师,自己骑着马背着画板这些,慢慢散步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作画。
*
裴遇则抵达海拉尔时,已过了正午,他从机场出来,便直接取了车奔赴黑山头镇。
车子一路向北,出了城市后,视野里逐渐出现草原景色,行至此时,裴遇则早过了摇摆不定的时候。
从江城出发至海拉尔,有足够多的时间,让他反悔,但是,他内心始终有种念想驱动着,让他继续前行。
裴遇则看着周遭的风光,有些画面非常相似她发过的朋友圈图片,在距离黑山头镇还有50多公里时,人烟稀少的地方出现了两个拎着箱子的女孩站在路边招手,裴遇则是远远看到这两人,他瞥了眼手机,显示的信号全无。
黑色越野车停到路边时,两个女孩简直要喜极而泣,裴遇则降下车窗,其中一位女孩连忙道:
“帅哥,你去哪里?能带我们一程,到有人有车的地方吗?”
裴遇则没有立马开口答应,反而问:
“你们两个女孩,怎么在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另一个女孩丧着脸走近,气愤道:
“我们出来旅游,包了个司导开车,结果tmd让黑心司机把我们扔路上了。”
“帅哥,你放心,你把我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们俩可以给你付车费的。”
“我要去黑山头。”
这和两个女孩打算去的地方不谋而合,赶紧点头,“可以可以,我们也去黑山头。”
裴遇则没再说什么,解了车锁。
上车后,不用裴遇则问,女孩们已经开始控诉她们的悲惨遭遇。
裴遇则没有一言不发,也没有和她们长篇大论,只是偶尔答应几声。等稍微有信号时,其中一个人已经开始在网上发帖避雷,刷着刷着,一人对另一人道:
“我看网上说,女孩单独第一次骑马的,有的牵马的会把马牵到人少的地方,借此非礼女孩的。”
“啊,我靠,太恶心了吧,怎么一坑接一坑,坑坑不一样啊。”
裴遇则默默听着后座的两人各种谈论,总归是不受控制担心起曲流汀。
几十分钟后,车子抵达黑山头镇,也早有了信号,裴遇则把她们送到了黑山头镇的派出所门口,两人下车时,其中一个女孩道:
“帅哥,加个微信吧,我们后面把车费转你。”
裴遇则没有回头看,拒绝道:
“不用了。”
女孩悻悻收回手机,慢悠悠下车,和同伴去后备箱拿了行李。
裴遇则开车离开后,两个女孩才一边往派出所里走,一边放开声音讨论起来。
此时已经过了5点,裴遇则车从镇派出所开出,快速往曲流汀住的地方行驶。
本来对她的安危没有太担心,或许是因为刚才两个姑娘一路上念叨的太多,让裴遇则越想越不安,他干脆拨通了曲流汀的手机号码。
电话倒是通了,但没有人接,裴遇则再拨了一次,还是一样。
周二中午,张扬就把裴遇则要的资料,整理好,给了他。
公开和未公开的信息,都有。
文件夹一直在裴遇则的办公桌放着,一直这一天的工作都忙完,裴遇则都进了电梯,才想起这件事。
又返回办公室,重新拿了资料回家。
回悦临湾的路上,司机在前面开车,文件在手里,裴遇则却没有着急打开看。
一直等到回家,洗完澡,换了衣服后,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开文件夹。
几页资料看下来,这姑娘的人生经历,还够跌宕起伏的。
曲流汀,出生在渭城景安镇,幼儿园和小学就读于景安镇。
初中就读于江城,高中返回渭城读书,高三上学期离开渭城,前往法国巴黎继续读高中。
一年预科后,考上巴黎美术学院,研究生第二年的时候,签约巴黎Lumio画廊。
后面的就是一些获奖经历和职业发展情况。
资料里面也说了她父母的婚姻情况,已离异。
裴遇则读下来,曲流汀曲折的读书经历,基本上是跟随她母亲的事业步伐。
父母离婚后,她父亲,还是继续在渭城生活,曲家也的确是靠祭祀纸扎一类营生。
她母亲改嫁给一个法国人,目前在巴黎经营一家咖啡店。
正是基于此,曲流汀才有机会,一步步跳板,最后到法国。
资料最后一页,张扬还细心地补充了曲流汀现在在江城的生活和工作情况。
居住在栖云小区,除了每周三和五晚上兼职在莉莉酒馆当调酒师,还会不定时去一家叫万物生的画室上美术课,教一教学生。
这画室,应该就是孟策在追的那个女孩开的画室吧。
薛语嫣,裴遇则知道,上次在孟策那里见过,两家算是门当户对。
女方之前是在中学当美术老师,最后干脆辞职出来和人合伙开了个画室,孟策的妹妹孟筱,就在薛语嫣的画室学画画。
这关系弯弯绕绕的,最后还都能抽丝剥茧出个丁是丁,卯是卯,也是醉了。
通篇下来,看着匪夷所思,但又不是很离谱。
也就是说,这几次和曲流汀的碰面,全是的的确确有据可查的巧合。
所以,到头来,都是他疑心病作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认识到这点后,茶几上花瓶里的鲜花很漂亮,可裴遇则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周五晚上9点半,薛语嫣从画室离开,和合伙人安梦一起打了车去莉莉酒馆找曲流汀。
万物生画室的七成学员都是艺考生,剩下三成才是成人。
这几年下来,画室凭借艺考生集训,盈利节节高升,她和合伙人都有心想再开个分校。
最好找个独栋别墅,环境好的,升级一下硬件。
跑了很多地方,最后是在江城高新区cbd那里,找到了个二层的独栋。
价格比她想的优惠很多,因为这里之前是开的咖啡店,基础装修还不错,她们重装的成本就降低了很多。
设计公司今天给出了几个设计方案,薛语嫣想着她们过来找曲流汀聊天,顺便听听她的意见。
莉莉酒馆不是什么热门酒馆,哪怕是周五晚上,店里的生意也是给人一种半死不活的感觉。
不过这才遂了曲流汀的愿,要是生意太好,忙的飞起,那她可吃不消。
吧台前有两三个人坐着,反正空的地方还有很多,薛语嫣和安静干脆找了个4人位的桌子坐下了。
曲流汀没着急做她们俩人的单,而是先用小的一次性纸杯,盛了两杯,给她们端过去。
“二位,尝尝。”
“你开发的新品?”
“嗯,不含酒精。”
薛语嫣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立马酸的失去表情管理。
安梦见状,没喝就已经痛苦表情,但还是皱着眉头, 试了一下,结果,马上,和薛语嫣一个表情。
曲流汀见俩人都是如此反应,颇失望,
“啊,有那么难喝吗。”
薛语嫣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压了压
“亲,你就按照我们点的单来吧,别搞创新了,每次都要酸死人。”
曲流汀收了纸杯,伤心道:
“行吧,你俩先聊。”
曲流汀调酒技术,马马虎虎,出名的那几种基础鸡尾酒还可以,再专业一点,就不行了。
她回到吧台的时候,她的调酒师傅已经开始着手做薛语嫣她们刚点的单了。
就前后几分钟,店里接二连三来了好几桌客人,一下忙碌起来。
曲流汀审时度势,就也不想着偷闲去和薛语嫣她们聊天,而是专心在吧台和师傅一起调酒。
裴遇则和孟策一起进的酒馆,孟策先是习惯性去看吧台那里,看见了曲流汀,但没见薛语嫣。
再环视了下,抬脚往窗户那一桌走去,
“这边,遇则。”
裴遇则落后孟策一两步,见曲流汀穿着工作服,在吧台后面,双手拿着摇酒壶,有模有样地摇着酒。
酒馆整体很暗,只有吧台那里,像橘子海一样颜色的灯光,包裹着她。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看的一个动画片,百变马丁。
曲流汀才把一杯酒调的倒好,服务生就拿着新的单子过来了。
“7桌,一杯教父,一杯青桔气泡水。”
7桌?不就是薛语嫣那一桌。
她抬头去看,临窗的四人桌,坐满了。
一位是常客,一位是,没来过的稀客。
教父是孟策常点的,那气泡水就是裴遇则点的。
“好。”曲流汀接过单子,慢慢做了起来。
这一批客人忙完,就闲下来了,要是以往,曲流汀会去找薛语嫣她们。
可是今天,这会儿,她眼里非常有活,将用过的酒一一罗列整齐后,又洗干净抹布,一遍遍擦拭着台面。
薛语嫣本身就是来酒馆找曲流汀有事,
“流汀现在闲下来了,怎么还不过来,是不是老板在那儿盯着不方便。”
她看长长的吧台前,已经没人了,于是提议:
“要不我们去吧台前坐吧,还能跟流汀说说话。”
4个人都坐过来的时候,曲流汀还愣了愣,
“怎么了?”
薛语嫣答:
“找你,让你提提意见。”
薛语嫣从包里取出平板,点开相册,让曲流汀看。
“现在是有三个设计方案还行,我偏向第一个,安梦喜欢第三个,你的意见呢?”
设计公司就是孟策推荐过去的,方案他自然也都看过了。
曲流汀擦了擦手,接过看,浏览一番后,其实大差不差。
“都行。”
薛语嫣并不满意这个答案,礼貌起见,这还有个没看过的人。
“那你让裴先生也看看。”
裴遇则坐在他们四个人的最右边,平板在曲流汀手里,只能她送过去了。
她拿着平板,步子稍微向右移了两步,放在裴遇则面前,
“你看一下。”
店里放的曲流汀最喜欢的歌手,打雷姐Lana Del Ray的歌。
还是她来店里兼职后,把Lana Del Ray的歌,加到的店里的歌单里面。
裴遇则接过后低头看,屏幕的亮光,愈发显得他轮廓分明、鼻梁挺括。
曲流汀看着,男人的骨相一点不输她画过的那些外国人,甚至还要更完美。
裴遇则抬头的一瞬间,曲流汀便将目光移向了别处,假装投向了他面前的杯子。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男人隔着吧台问她。
曲流汀哦了一下,装作是因为被问,所以才看的他,才看的他手里的屏幕。
设计图刚才都瞧过了,但这会儿曲流汀不知道自己又在装什么,还真低头看。
图片被男人翻了一页,再翻下一页的时候,曲流汀听见男人的声音:
“你刚才在看我?”
???
这人是头上也长眼睛了吗?
她向来不喜欢自恋的男人,可男人问这句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抬,只是漫不经心,随口一问。
可心虚的人,总会心虚。
曲流汀抬头看他,这次,裴遇则也抬了头。
他们见了几次面,彼此也曾对视过。
只是这一回,楚河汉界,又靠得很近。
Lana独特而又慵懒的嗓音,摇曳在酒馆的夜晚里。
“Why do you leave me with watercolor eyes
Watercolor eyes
Watercolor eyes
Watercolor eyes
That dont make it right
…………”
时间与空间在流逝,橘子色的灯光渐变,亮了又暗。
可又让人错觉,有一瞬是静止的。
“看你长的好看。”
就算有片刻的失神,曲流汀也很快清醒。
她说了实话,但恰好,这句实话,在当下,用来开玩笑的场景更多,甚至不是用来夸人,所以,没人会在意。
裴遇则一个大男人确实不在意这个评价,但他很有礼貌,
“你也很好看。”
…………
曲流汀露出假笑,看,她就觉得这话真的挺像骂人的。
讨论的结果就是,裴遇则通过孟策把平板传了过去,并且道:
“我和曲小姐,也都觉得第一个方案不错。”
薛语嫣高兴接过,扭头对安梦道:
“安姐,4比1了哦。”
曲流汀又开始拿了她的抹布在吧台上擦啊擦,谁跟他也都觉得第一个方案不错啊,而且,刚才给她指的明明是第二个方案,还真是张口就来,胡言乱语。
他看她垂眸,看她一只手,玉指纤纤,皓腕凝霜雪。
“好了,go。”
曲流汀倒是潇洒,摘走干草后,跟没事人一样,错开裴遇则,往蒙古包的方向走了。
茫茫草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后来,就成了并排。
从草原腹地回来,他们又进了蒙古包内,品尝这里的下午茶。
户外的风吹得太久,寒气渐盛,是需要一杯热热的奶茶来暖人口腹。
此时招待游客喝茶的蒙古包内,也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裴遇则带着曲流汀坐到了张没人的桌子前。
喝着咸口味奶茶,配着各种牛奶做成的奶制品,草原民族的惬意时光,他们也体验了一把。
一杯奶茶下肚,曲流汀把杯子放在桌上,要倒第二杯时,裴遇则已经拿起茶壶给她斟。
桌子上放的手机,在此时震动了起来。
曲流汀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
“曲流汀女士吗?我这里是xx包车平台,我看您在我们……”
曲流汀起身,捂住话筒,对旁边的人道:
“我出去接个电话。”
人出去后,裴遇则并没有看外面,反而盯着他刚给倒的那杯奶茶。
曲流汀挂了电话,准备回室内,转身却见裴遇则已经出来了。
“你喝好了?”
裴遇则略微颔首,
“嗯,你要继续喝吗?”
曲流汀见蒙古包内的人都往外走,
“算了,不喝了,要不找地方吃饭吧,我饿了。”
访牧户的行程结束,他们又开车往回住的地方返,又是接近黄昏落日时。
呼伦贝尔不仅仅是大草原,还有大兴安岭,夕阳洒在白桦林上,金灿灿一片。
他们一路向北,落日在左侧,白桦林在右侧。
曲流汀看到那片美景,兴致勃勃转头打算让裴遇则也看,只是转过头,看开车的人一脸平静,目视前方。
裴遇则感受到视线,瞧了她一眼,又看前方的路,
“怎么了?”
曲流汀想了想,还是道:
“你看那边白桦林,很漂亮。”
裴遇则望过去,露出些笑容,
“确实。”
曲流汀抿了抿唇,继续看向窗外风景,她同样沉默着,她怎么觉着,裴遇则好像有些不太开心。
正常行驶的车身,晃了晃,裴遇则从公路旁的另一条路开了下去。
曲流汀看这条小路,直通向那片有白桦林的山坡。
“我们去看白桦林?”
开车的人,惜字如金。
“嗯。”
雁背夕阳红欲暮,车停好,曲流汀从车上下来,白桦林一株株耸立在山坡上,她往树林的方向走了几米。
她回头看裴遇则,夕阳的光照过来,就在他身后,她看他的身形和轮廓,落日泛秋声。
“裴遇则,你是不是累了?”
裴遇则抬头道:
“没有。”
她只好再问:
“那你是不开心,生气了?”
夕阳洒在曲流汀的脸上,柔和且让人沦陷,裴遇则反问:
“我为什么会不开心,会生气?”
“因为我还是要找司机包车。”
曲流汀用的肯定句。
裴遇则想,看,她多么聪明。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让我以为,我是什么豺狼虎豹。”
太阳一寸寸落,她看他身后的光,也一步步被吞噬。
成年人,有些话可以模棱两可,有些话还是要摊开来说。
“裴遇则,我出来不单单是旅游的,我还是出来写生的,所以我需要一位熟悉当地情况,注意力和时间都在我这里的司机当向导。”
“如果你要和我同行,你应该要知道。”
“首先,这里的路况不是特别好,我不会开车,每天的行程,你开车开的累死累活,我也不会去替你分担。”
“也许今天只开一两天,你觉得可以,可我的行程才将将开始,后面还得十天半个月或者更甚。”
“然后,我是个随性的人,一时兴起,想去的地方,哪怕绕路也要去。”
“半夜忽然想去看银河,最近说可能有极光,晚上说不定说走就要走。”
“也可能说好第二天早上早起日出写生,但到时候,我睡过头,说不去就不去的。”
“这一路上,没有信号的地方也很多,你工作那么忙,不会给你随时处理的机会。”
“我要住的要吃的,只能算还可以正常,万万比不上你平日里的标准。”
“人生地不熟,一路上出了任何问题,得你去出面解决等等。”
“我有很多行李,得帮我搬,有时还要帮我飞无人机。”
“总之,一切要以我为主,还要吃苦耐劳,这活你干不了的。”
“这里,你玩上一两天,就走吧,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的。”
曲流汀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她看他表情认真,想着该是听进去了,她等他回应。
可某人的回应却是:
“这活我干不了,那你为什么觉得你随便找一个司机,别人,就能干的了?”
曲流汀不假思索道:
“因为我付钱。”
“那你也可以付给我,为了钱,我也可以做到。”
曲流汀想不通这话,能是从这么大公司的老板嘴里说出来的,就跟她偷听到他早上训他的员工一样。
他在跟她搞抽象吧。
她正了脸色,
“裴遇则,我是认真的,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男人同样正色道:
“我也是认真的,不是在说笑。”
余晖欺身而过,留他们面对昏暗和冷风。
其实也没有所谓的僵持,前后不过几秒,裴遇则退一步道:
“好,让我考虑一晚上,如果不能胜此大任,我走就是,不耽误你。”
明明结论还没有定,明明曲流汀以为她是想让他走的,可她听他或许要走,却陡然已觉得落寞。
“好,那我们回吧。”
晚上,他们另找了家餐馆吃饭,吃完后,就回了屋,各自歇息。
夜半时分,曲流汀从睡梦中忽然醒来,看到门外玻璃透着光,她以为是外面地上的灯带没关。
也是存了半夜起来看一眼星空的意思,便披了外套,穿着拖鞋,推开门。
屋外一瞧,哪里是灯带没关,而是天上的月亮,撒了一地清晖。
她仰头,半圆的月亮正值当空,繁星也有,只是和月亮比,难掩其风采。
岑寂的寒冷中,曲流汀闻到点味道,她扭头去看,恍恍然一个人穿戴整齐,靠在尽头的栏杆那里,指尖猩红一点,吞云吐雾,看着她,与白天一样。
可是,又不一样。
夜晚,赋予了裴遇则如猎豹一样的侵略感。
她倒也没被惊吓到,反而觉着欣慰,欣慰这样突如其来的月色,不是她一个人见着。
她走近跟前问他,“你是一直没睡?还是才醒?”
裴遇则换了拿烟的手,
“没怎么睡吧。”
虽然此时的温度只有个位数,但蒙古包内有空调,开着就不会太冷,只是他空调这边的空调外机可能有点问题,运行一阵后,噪音从外传到屋内,吵上一阵后,又熄火安静。
裴遇则睡觉轻,睡不安稳,后来没了困意,起来打开电脑处理了一阵工作,也是看屋外月色还不错,便出来抽根烟。
“你怎么醒了,不会是我出来打扰到你了?”
曲流汀否认,
“没有,就是刚好醒来了。”
他的烟没有灭,她闻着,和平时那种呛人的烟草味不一样,带些巧克力和松木的味道,她觉着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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