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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施拿着搞到功法,看了一夜。心乱如麻,无法沉静,修炼无所得。与二弟联袂报复性消费。贤者时间,心绪平复了,身体却累了。睡觉恢复。是夜,吴施三省吾身。功法学会了吗?没有。身体恢复了吗?恢复了。心绪还乱吗?乱。与二弟联袂,继续消费。贤者时间修炼。迅速入定。成了。
主角:吴施 更新:2022-12-17 2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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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吴施的其他类型小说《会仙勇夫》,由网络作家“二月夜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吴施拿着搞到功法,看了一夜。心乱如麻,无法沉静,修炼无所得。与二弟联袂报复性消费。贤者时间,心绪平复了,身体却累了。睡觉恢复。是夜,吴施三省吾身。功法学会了吗?没有。身体恢复了吗?恢复了。心绪还乱吗?乱。与二弟联袂,继续消费。贤者时间修炼。迅速入定。成了。
会仙山脉极为广阔,究竟多宽广呢?
且听我慢慢和你说。
这山脉中养育着无数人族与妖魔。
人族中有一王朝,名为‘大’。
大王朝建立初期,以‘会仙’为名的城镇村庄不计其数。
而此时,一个身形高大、面容刚毅俊朗的背斧青年站在会仙城下,嘴里正恼火的嘀咕着不堪入耳的骂人话语。
他叫吴施,北地边军中征战两年的军卒,而今凭借战功换了个县尉官职。
在赴任途中接了个顺道的任务,送军队中战死弟兄的遗言和抚恤归家。
一共二十三封,前二十封很容易就送到了他们父母妻儿的手中。
但还有三封迟迟送不出去,因为它们地址都是一样的。
‘会仙城会仙镇会仙村’
一路走来,吴施见过上百个以‘会仙’为名的地方,但都没能找到这三份抚恤的家人。
在这期中,吴施遇到几十余起村战,均是为了抢夺冠名权。
他们都认为,只有自己的村落才配以‘会仙’为名。
至于城镇是否会有类似的事情,吴施还没见过。
咒骂发泄心中怒气后,吴施舒服许多,以前他的脾气并不暴躁。
只是来到这个世界时,身上多了些意外。
是的,吴施是穿越者,至于为何穿越。
呵,这谁又在乎。
略微撩起衣袖看了看左手臂,那有九个图案,其中一个清晰明亮,其余八个则是暗淡模糊。
亮着的那个是。
<血怒:攻击敌人造成持续伤害,可叠加。相同目标叠加至五层,大幅提升使用者实力,若目标流血则效果翻倍。>
吴施知道它,一个与德莱厄斯将军被动技能类似的能力。
之前在战场上时,他凭借着这个能力,获得了不菲的战功。
却也因此,脾气变得暴躁易怒。
至于剩下八个暗淡模糊的图案,吴施不知道它们具体有何作用。
两年来一直黯淡,没有反应。
放下手臂,深吸一口气。吴施踏入这座以‘会仙’为名的城池,希望在这里能找到剩下三封抚恤的家人。
他刻意放缓脚步,以期压制易怒的脾气。
入城后,满目繁华,街道两边商贾云集,行人如织。
看着言笑晏晏的众人,吴施的脚步不由的又轻快起来。
行了百余步,就见到一座三层高的酒楼,里面的顾客高谈阔论,把酒言欢,好一番热闹景象。
吴施摸了摸钱袋,毫不犹豫的转身便走,上等酒席是吃不起了。
而抚恤里的钱财自然是不能用的。
吴施有些忧愁,这再找不到人,自己就得先去上任了,不然以后可得饿肚子。
先吃些东西,然后到衙门找郡尉打听打听线索。
郡尉一般管着郡尉内的武力,从军造册这种事,也是管的。
希望能有收获。
找了家人少的摊子,要了碗素面,坐着等店家煮面时,突然听到有人大喊。
“快看,仙人。”
吴施循声望去,目之所及人人抬头张望。
而天空中有两人凌空虚渡,好似他逃她追,转眼便划过众人上空。
真的有仙人!
以往只是听说,这次是切实的见到。
吴施思忖着,自己要是能修仙就好了,虽然自己很能打,也拥有金手指。
但谁又知道,那剩下的八个模糊图案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呢。
按普世的规则,修仙是能增加寿命的,只凭这一点,就已经让吴施心驰神往了。
更何况还有能凌空虚渡、摧山断河、移山填海等等伟力。
吴施盯着那两个飞人消失的方向,直到觉得左手臂有灼热感,才收回目光。
趁着四下里没人注意,他悄悄的拉起衣袖。
只见那八个模糊的图案,有一个竟然隐隐有些微光传出。
两年了,手臂再一次有这发热的异样,那两个飞人会是自己的契机吗?
这一刻,吴施很想追上去一探究竟,只是摸了摸包袱中的三份抚恤,无奈叹了口气,当下的要务是将抚恤送达。
至于其他的事情,待这事了却再做不迟。
素面不饱人,吴施吃了三碗才放下筷子。
一路打听找到府衙,此时衙门口围着一群百姓,显然是主官正在开堂审案。
吴施听了会,才知道又是因为村名而起的纠纷。
他们为何这么执着于一个名称,吴施有些许费解,难不成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好处。
直到退堂,县官也没给出答复谁是谁非,只是和了把稀泥。
吴施觉得下次这些人也不会来衙门了,只会两村之间直接打起来。
如之前吴施见到的那些村战一般。
没在多考虑这些与己无关的事,吴施找到衙役,表明身份来历要找郡尉。
一番交谈,才知道郡尉不在,而是带着人出去平乱了。
有两座‘会仙村’,秋收收之后无事可干就打了起来。
吴施听了暗叹,自己人打来打去,应该把他们都拉去戍边。
无奈只能先找地方住一宿,明日再早早过来。
刚才来府衙的路上,他有发现两家客栈位置比较偏僻,想来宿金也会便宜许多。
若钱财充足,必然要夜宿青花柳巷的。
至于现在嘛,二弟就只能先苦一苦了。
待吴施到第一家的时候,就发现出了问题。
他的左臂又微微发热,有图案忽明忽暗。
难道是那两位飞人住在这?
既然如此,也就不用去另外一家客栈了。
开了个房间,吴施跟着小二来到二楼,刚推开门就有一股难闻的霉味传来,好似许久无人居住一般。
客栈生意这么差,仙人会住这种地方吗?
刚要找小二问一问,他转身噔噔噔的就下楼了。
他这是着什么急?
吴施将行李放下,打开房间里的窗户透气,就见到与客栈紧靠着的一处宅院。
这窗开的怪异,竟不是开在临街的一侧。
难道是因为这附近的街景不热闹,就开在这看别人家吗。
如果看到些不该看的,岂不是惹得宅院主人不痛快。
想到这,吴施打算换一个房间,反正这房间霉味大,他不喜欢。
下楼来,竟然一时找不到掌柜和小二。
吴施绕到客栈后院找人,却在此时,吴施左臂骤然灼热起来。
吴施掩住左臂,打量这处后院。
很普通的一处小院,假山鱼池都干涸了,院落中除了经常走的地方,其余之处也长了些许杂草。
看方位,这院墙好似靠着的,就是吴施在二楼上看到的院落。
难道是因为隔壁有什么特殊,手臂才会灼热?
那住着的是今日见到的飞人吗。
掌柜的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真是今人恼火。
吴施求知的欲望愈发强烈,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隔壁究竟住了谁。
至于直接翻过院墙,去一探究竟,却不可取。
若隔壁真的住着仙人,吴施翻墙而入,岂不是惹恼了他。
还是要打听清楚才好,知道的信息越多,才越容易达成目的。
掌柜和店小二找不着,出了客栈找别人问就是了。
这客栈只是偏僻了些,又不是荒无人烟。
用衣袖包好左臂,吴施来到客栈大堂准备出门。
却见那客栈的门不知何时居然关了起来,明明刚才下楼时,还是开着的。
掌柜和小二又找不到,难道是他们出去了,把自己关在客栈里?
哪有这么做生意的!
吴施想着,不禁有些愤怒想要骂人。
最近这些时日不顺心之事太多了些,盘缠不够、找人碰壁、住个店还找不到人!
金手指好不容易有了反应,却没有头绪。
吴施长呼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恼怒,得出去走走,不然非发狂不可。
吴施就要打开门出去,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幽幽叹息。
“公子,留下来陪奴家吧。”
声音中满是凄切哀求之意,好似被负心汉辜负的小娘子,听声音就让人觉得是个极美丽的女子。
吴施有些好奇,他刚才可是找遍了客栈,什么人也没找到,说话的又是谁?
于是他回头看去,只扫了一眼就被吓了一跳。
丑。
太丑了。
与声音完全不符,而且这人很奇怪,她是悬在半空处的。
一根红绳绕过她的脖颈,将她吊在客栈大梁下。
“是你说话?”
吴施刚刚压下去的怒火,蹭的一下又冒了出来,这客栈不干净,有鬼。
只见那丑鬼抬手解下红绳,还是幽幽的回答。
“是的……”
吴施没再往下听,他压制不住了,万没想到只是要找一个便宜客栈。
却不曾想,这客栈居然有鬼。
他提起一旁的条凳就砸了过去,丑鬼不闪不避,且目露嘲讽之意,显然没将吴施这一下子看在眼里。
吴施也的确是做了无用功,条凳毫无阻滞的穿过丑鬼躯体,没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她只是一阵虚幻,随后便又凝实起来。
物理免疫?吴施摸向背后的短柄斧。
常听人说鬼物害怕凶戾之物,如刽子手的鬼头刀,屠夫的经年屠刀。
吴施的斧子在两年间斩杀了六百七十四人,妥妥的凶器。
话说吴施怕鬼吗?穿越以前他是怕的,可穿越之后活人他都砍过这么多,鬼又算得了什么。
而丑鬼被吴施打断话语,也是愤怒了起来,舌头吐出老长变得更丑了。
她一声嘶嚎,手中红绳直接抽击向吴施。
吴施的战斗经验何其丰富,一个侧步便避了开,随后一斧砍向丑鬼大腿。
‘呲’
好似冷水入热锅的声音传出。
“啊~”丑鬼一阵嘶嚎,它的大腿被劈成两截,断口处鬼气四散。
丑鬼断肢一时难以凝聚,只能惊惧的向后退去。
吴施正要乘胜追击,丑鬼甩手将红绳抽击出来,吴施抬起发热的左臂,一把抓住红绳向下一扯,其上有一股莫名的清凉传来,让他一阵舒畅。
心头的愤怒都平复许多。
而那丑鬼一脸的惊恐错愕,她没想到吴施居然能接触到红绳。
以往那些被红绳抽打的人,都是被自己一下子就抽出魂魄来,无往不利的红绳居然被接下了。
而且红绳好似猪油遇了火,瞬间便燃烧起来,灼烧着丑鬼的手。
丑鬼尖叫着丢掉红绳,继续向空中后退,惊恐的大喊道:
“你是谁,你怎么能伤到我?”
吴施哪里会回答,两步便追上丑鬼,左手抓住她的脚就将她拉了下来。
刚一接触,吴施就觉得方才那股清凉之感大盛,将他之前的灼热感完全抵消。
而那丑鬼就像被东西堵住嗓子眼一般,‘喝喝喝’的无法嚎叫,转瞬之间便如烟一般散去。
吴施挥了挥手拂去烟雾。
这丑鬼就这样死了?
如此轻易。
此时吴施拉起衣袖,八个暗淡模糊的图案,有一个明亮些许,图案却仍旧是模糊的。
想来是因为结果了丑鬼,激活了金手指。
那手臂之前的灼热,应该就是因为察觉到这个丑鬼了吧。
可在吃面的时候,左臂也有灼热感,那又是怎么回事呢?仙人必然也是契机之一。
而且这图案不清晰,是还需要其他的条件吧。或许多杀几个鬼物,会有更多的收获。
吴施凝神,旋即得到一段信息。
【俯瞰之眼(残缺):站得越高看得越远。以因知果,万物无所遁形。】
好熟悉的感觉,有点像刺客信条的鸟瞰同步,但又不太像。
就像【血怒】,与德莱厄斯将军的被动也是似是而非的,不完全相同。
而且这【俯瞰之眼】是残缺的,也不知道其作用,还是要先试验一番。
想到就做,吴施直接发动技能。
他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光华向四周扩散,随即他就感觉视线上升。
身周三十步内的事物,尽收眼底,墙壁也不能阻挡。
这就是一个无死角的俯瞰视角啊。
岂不是相当于修士的灵识外放,自己没有修仙,这是提前体验了修士才有的能力啊,真好。
细看之下,吴施又觉得不对。
场景不对,自己应该是在一楼大堂,可俯瞰视角里,自己还在二楼房间中。
楼下一个房间里,客栈掌柜和店小二拿着一面令旗就在里面待着。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鬼打墙。或者称之为幻境更合适,自己从进入二楼就着了道。
念及此吴施明白,那个丑鬼是客栈养的。于是他刚刚平复下去的愤怒又冒了出来。
可恶,竟然如此草菅人命。
吴施收回俯瞰视角,再看四周。
果然,还是在二楼,刚才自己经历的是幻境无疑了。
很好,这【俯瞰之眼】能破幻。
本来还想着把【俯瞰之眼】后面那个‘以因知果’试验一下。
只能等待以后了。
现在先去把掌柜和店小二抓出来再说。
吴施提着斧子就来到二人躲着的小房间,一脚踹开房门。
只见那掌柜拿着一杆两尺来长的令旗,额头见汗,嘴里念念有词。
而店小二看到是吴施下来了,惊得连连后退,口中还大喊道:
“掌柜的,他下来了。”
掌柜听到小二喊话,停下了口中诵念,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吴施。
“她怎么样了?”
吴施看到这情形,更确认了,这后面必然是他们在搞鬼。
“那个丑鬼?她死了。”吴施应了声。
随后就要上前惩处这养鬼为祸的掌柜,不想那掌柜的听了,反应极大。
蹭的一下跳将起来怒喊道:“混蛋,你做了什么。”
吴施被他这一喊,都要气笑了。
这掌柜纵鬼害人,居然还来质问受害者,难道他没有一点内疚吗?
不过也是,都能害人了,又怎么还会有良善想法。
自己不该还以前世的想法看人,毕竟两者的环境不可同日而语。
吴施这时再俯瞰那持旗前冲的掌柜,解决掉他就是了。
那掌柜虽然是个能养鬼的人,可他的拳脚功夫在吴施看来实在不怎么样。
轻松躲过直刺而来的旗杆,伸腿绊倒掌柜的同时,左手一巴掌扇在他头上。
掌柜一个狗吃屎,摔了个头破血流。
房间里店小二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动作。
吴施一脚踩在掌柜背上问道:“说说吧,干这个多久了。”
倒地的掌柜想要挣扎起来,努力几次却被吴施压的动弹不得。
他侧着脸目眦欲裂的看着吴施,口中还在低吟:“杀了你杀了你……”
吴施见这个加害者没有加害者的自觉,于是一斧子劈在地板上,看着店小二问道:“你来说,我是第几个被你们纵鬼行凶的人。”
店小二不敢看吴施,低头哆哆嗦嗦的说道:“第、第一个。”
“当真?”吴施不太相信。
店小二又赶紧接着说:“我们也不想的,刚才你看到那个,是我们老板娘。”
“她两年前就去世了,掌柜的和她感情很好,当时花了大价钱找人把老板娘的魂魄炼进了那招魂幡。”说着指了指掌柜手中那两尺来长的令旗。
“两年了,如果魂魄没能得到补充,她就撑不住了,所以掌柜的和我才想着要帮老板娘。”
吴施听着,满腹狐疑。
那丑鬼可不像撑不住的样子,若不是自己有金手指左臂,可不一定干得死那丑鬼。
但他不露声色的又问道:“你们当时找的人是谁?”
店小二挪了挪屁股,回答道:“城北张家,周供奉。”
吴施记下,想着该去找他,那周供奉既然能把死人魂魄炼化进招魂幡,想来是个修仙之人。
如果不是就弄死他,断绝了这个炼鬼害人的源头。
此时店小二已经挪了两个身位了,吴施看着也不管他,只又说道:
“既然我是第一个受害者,而且我也没受伤,这样吧。一人一百两买命钱,我就放了你。”
店小二一听,面色一滞,随后喜出望外般站起身来说道:“真的吗,我这就去拿。”
口中说着话,手臂却扬了起来,一把臂弩赫然出现在他手上。
‘嘭嘭’两声,竟然还是连发弩。
店小二毫不犹豫的激发机括,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哆嗦唯诺模样。
吴施一直盯着店小二,自然不会被他射中。转身躲过弩矢,然后一把抓起还在喊‘杀了你’的掌柜。
将他当做盾牌一般举在身前。
吴施不再废话,既然他们找死,便成全他们。
那店小二两箭射完,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柄短刀,对着吴施就冲了过来。
吴施看了,老怀大慰。
对嘛,真男人就该真刀真枪的干。
那种躲起来瑟瑟发抖的懦弱之举,他看不起。
吴施把掌柜当做投掷物丢了出去,逼的店小二一个躲闪。
吴施随即快步跟上,在店小二还来不及做出第二个反应时,一斧子将他劈了个五五开。
此时掌柜的被砸那一下,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于是吴施也给了他一个痛快。
接下来吴施一通搜索,找到七十多两银子。
拿着钱,吴施心中暗忖,小二拼命应该是因为掏不出二百两吧。
不得不说,有了【俯瞰之眼】干起收刮这种事情,真是得心应手。
客栈死了人,吴施当然是不能在这住了。好在客栈偏僻,没什么人,吴施烧掉那招魂幡,便快速离开了这里。
明日再找个人去报官,想来可以让县官破获不少悬案。
吴施有了钱,自然要给自己些犒劳。
来到繁华街道,已是华灯初上之时,他找了个大酒楼安排一桌上等酒席。
上好的酒,不过他没喝,喝的是蜂蜜水,酒是闻着香,喝着苦,他不喜欢苦的。
吃饱喝足,暖饱思那啥。
今晚是找个勾栏听曲呢,还是找个找个青楼过夜呢。
吴施左右为难。
于是他准备找个既能听曲,又能睡觉的地方,好好消费一番。
这一波他是全都要。
不过还得先寻个住处,第一呢,需要试验【俯瞰之眼】是否还有其他用处。
第二呢,身后这斧头得放下,不然进的楼去,还以为他是去打劫呢。
消费就该有消费的样子。
吴施这回找了个临街的大客栈,要了个最高的房间,东西放下,就发动【俯瞰之眼】。
他视线瞬间拉高,方圆百步内的事物尽收眼底。
这地方可不是那偏僻客栈能比的,现在这处客栈是在繁华地带,四周住满了人。
吴施这一看可不得了,能看的不能看的都看了个遍。
他赶紧收回目光,心中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有些事情,自己做可以,看别人做就不太好了。
他还想着晚上大杀四方呢,可不能被别人扫了兴致。
只是【俯瞰之眼】后面那句,以因知果的说明是什么意思呢。
吴施大概有点想法,于是他拿起房中茶壶,心中想着‘这壶茶是谁来的’。
然后再次发动【俯瞰之眼】。
这次果然不一样,视线没有再升高,而是在视野中看见地上有一行发光的脚步。
吴施跟着脚步找去,只见一个发光的小二正忙碌的招呼着客人。
这是寻迹?
吴施一下子开心起来,太好了,那自己岂不是可以直接找到剩下三份抚恤的家人。
吴施赶紧拿出抚恤,想着‘抚恤的家人在哪里’。【俯瞰之眼】发动。
这次没有发光的脚步出现,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冥冥之中让他往西的感觉。
就好像只要跟着感觉走,便能找到抚恤的家人。
但三份抚恤,却只有一个方向,是同时不能有三个目标吗。
还是说,他们三家人都在一起。
吴施睁开眼,那种感觉还在,只是很轻,几乎能达到忽略不计的程度。
只是随之而来的是吴施头顶一凉,一把头发簌簌落下。
卧槽。
使用【俯瞰之眼】寻迹,居然会掉发,还掉那么多。
吴施摸着秃了半个手掌大小的头顶,感叹这代价也太大了些。
那刚才用茶壶寻小二的时候怎么没事呢。
难不成是因为小二在【俯瞰之眼】的视线内。
而抚恤的家人,在【俯瞰之眼】的视线之外,所以才需要付出代价。
【俯瞰之眼】是残缺的,是不是说只要变成完整的,就不需要付出代价了呢。
吴施看着掉发,满面忧伤。
自己这点头发不知道能使用几次‘寻迹’。不知道腿毛能不能作为代价。
哎!
长叹一声,好好的一个俊郎少年,头秃了一大块,一整个秃掉也比现在好啊,这还如何去勾栏听曲。
索性洗洗睡了。
翌日。
一夜酣睡的吴施早早起来去买了一顶斗笠,晴时遮阳,落雨挡雨。
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以后有可能的话,找一篇能生发的功法,或者千年何首乌啥的,头发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今天还得先去一趟衙门。
兜里可是还有两封抚恤还没找到人呢,若是能有确切的消息,那是再好不过了。
早晨的衙门口和昨天果然不一样,没人。一个人也没有,衙役都没有。
吴施起的太早了些,衙役都没上值。
一番好等,终于见到衙役,还是昨天问话那个人。
吴施迎了上去问道:“大哥,郡尉大人回来了吗?”
衙役显然也认出了吴施,直接回道:“未曾。”
吴施有些许失望,又有些不太甘心的问道:
“郡尉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小兄弟有急事?”衙役不答反问。
吴施问出口便有些后悔,就算在外面找到了郡尉又如何,他总不可能把从军名册随身携带吧。
念及此,只简单与衙役说明情况,便再次告辞离去。
既然没有收获,吴施只能先按着【俯瞰之眼】给的感觉走。
先找到一个再说。
他每走过一段距离,就会使用一次【俯瞰之眼】,只要不寻迹,他的头发就没事。
他很喜欢这种对四周了若指掌的感觉,只是他站在地上,只能看到方圆十来步的距离。
一路跟着感觉走,吴施感觉自己似乎横跨了半座城。
他正想着找个地方解决晌午饭,这时长街尽头传来一阵喧闹。
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瘦骨嶙峋少年,跌跌撞撞的奔跑在前。
其后四个衣衫不整的大汉,手持棍棒紧追不舍。
眼看少年跑得愈发的快,其中一个大汉高声喊道:
“小子,你再跑。我们就去你家里堵你。”
少年听着,脚步便渐渐的慢了下来,满脸的急切与不安。
他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四个大汉看到少年慢下来,也渐渐的露出笑意,只是仍然一步一步的向着少年逼近。
不多时,他们就把少年逼得进入了吴施的【俯瞰之眼】范围。
吴施只见那少年一下亮了起来,和之前在客栈里那个小二一样,发光。
他一下开心起来,因为他明白,自己这是找到人了。
这个少年必然就是战死弟兄的家人,抚恤可以送出去了。
对于吴施来说真是意外之喜,他还以为要找很长时间。
而那少年此时已经被逼到街角,其中一个大汉骂骂咧咧的就要动手。
吴施本就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何况此事对他来说不算闲事,于是他开口喝道:“住手。”
大汉闻言,面目狰狞的扭头看向吴施,他要给这个敢妨碍他做事的少年一点教训。
于是他转头向边上的大汉吩咐道:“去把他腿打断。”
吴施看向那两个矮自己半头的大汉咧嘴一笑,对于敢向自己龇牙的生物,他的原则一向是劈开它们的头盖骨。
于是他习惯性的摸向背后的斧头,可他转念一想,现在身处城池闹市之中,直接提斧砍人显然是不合适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姑且饶他们一命吧。
那两个大汉离得远了还不觉得有什么,待他们距离吴施越来越近,看着他那高大健硕的体型,慢慢的多出了些许凝重之色。
特别是看到吴施背后的斧头,让他俩下意识的停了一下脚步。
直到看见吴施不在打算拿斧头,他们才一下放下心来。
只是随即他们就觉得自己被一个少年吓住,很是丢脸。
不就是高大了些吗?不就是身怀利器吗?
以前帮派乱战的时候,自己可没少把这样的人打趴下。
于是他们提着棍棒冲向吴施,他们坚信下一刻,吴施就会像以往的那些敌人一样,三下五除二被他们干趴下。
而在吴施眼中,这四个人周身骤然泛起一层红光。
他一下就明白过来,这是【俯瞰之眼】的能力,是不在说明里的之外的能力。
也就是说,在【俯瞰之眼】的视野范围内,自己再也不用担心被不怀好意的人偷袭。
这能力简直逆天。
思忖间,两个大汉已经冲到吴施近前,手持棍棒一左一右向他抽去。
吴施是在千军万马中冲杀过数十次的人,对于这两个混混是完全不放在眼里。
只见他躬身跨步向前,如脱兔般冲出,后发先至的赶在棍棒落下前,来到两人之间。
双手一左一右各按住两人面门,微微一发力,将他们按到在地。
两人脑袋着地,连惨叫都没能发出来,就昏死过去。
起身拍了拍手,吴施笑得更开心了,连着两天没找到郡尉的郁气都消了个七七八八。
再看余下两人,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吴施几步上前两巴掌解决了他们。
瘦削少年目睹了整个过程,可是在他眼中不见幸喜,反而满是担忧。
见他如此,吴施问道:“怎么了,帮你解决了他们,你不高兴?”
少年一脚踢开大汉掉落的棍棒,无奈的回答道:“这几人是铁担帮的成员,他们帮派控制着好几条街,肯定会来报复你的,你快走吧。”
江湖帮派而已,吴施满不在乎,只是问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少年拉着吴施走向一处小巷,边走边说道:“没事的,我出去躲躲就好了。”
吴施刚才是有听到地痞大汉威胁少年的话的,所以对于他的回答,完全不信。
“那你家人呢?”
少年被问的一愣,随即眼神一凝,好似做了什么决定。
“我会处理的。我们快走,晚了我怕来不及。”
吴施看着这个执意让他走的少年,满是欣慰。他和陈虎何其相似啊。
一样的倔强,一样的...瘦。
陈虎就是那抚恤的主人,与吴施一同冲阵十数次的战士。
这就是一家人的样子吗?
于是他开口问道:“陈虎可是你兄长?”
少年一听,脸上立马浮现喜色,殷切的说道:“是的,我叫陈豹,恩人与我大哥相识,他还好吗?”
看着少年的急切模样,吴施有些开心,随后又生出些许难过,陈虎多好的人啊。就那样在战争中牺牲了。
于是他对着陈豹温和的说道:“我叫吴施,与你兄长十数次出生入死,恩人就不要叫了,我大你几岁,唤我一声哥好了。”
不等陈豹回话,吴施继续道:“你兄长在两月之前战死了,当时他被十几个敌人围住,在咽气前杀敌十一人,死战不退。”
陈豹听到这,眼睛一下就红了,噙满了泪水,脸上都笑意都还未隐去。
他猛得转过头去,然后用手背揉着眼。
吴施叹了口气,轻声说:“当时离得太远,我没能护住他。”
陈豹将头转回来,眼角犹有泪痕,他抬头看着吴施的眼睛问道:“哥哥最后也没哭,对吧。”
“对,他脸上只有血,敌人的血,没有泪。”吴施看着这个半大孩子肯定的回答。
陈豹听完,撩起衣襟拭去泪痕,瘦削的脸上满是稚嫩与坚毅。
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
想起那几个找陈豹麻烦的地痞,吴施问道:“刚才那几个流氓是怎么回事?”
听吴施又把话题带到这里,陈豹又拧巴起来。
“吴大哥,他们势力太大,等会回去,我就和母亲搬走。”
陈豹这明显是不想让吴施牵扯进去,吴施很欣慰,于是只能先把这个事情先放一放。
“带我回去看看姨,我这里还有些东西要交给你们。”
陈豹听吴施要去家里,欣然同意。
在陈豹带领下,吴施来到一处略显残破的小院,屋檐下有一架石磨。
还未进屋舍,便有一股豆腐味直冲口鼻。其中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正弯腰泡黄豆。
“母亲,我回来了。”陈豹轻声呼唤。
陈母闻声,手扶后腰直起身来,见陈豹后面跟着吴施,忙连声招呼进院就坐。
进院,吴施看着妇人踌躇起来。虽然他已经送过二十份烈士抚恤,可再一次面对烈士家人时,他还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只听这时,陈豹语气低沉的说道:“母亲,我哥战死了。”
陈母本还在无措的招呼吴施,口中说着家中没有好茶水之类的话。
一听陈豹言语,一下呆立在原地,确认的问道:“小幺,你说什么?”
陈豹语带哭腔的复述一遍。
陈母好似失神般一下软倒在地,吴施赶忙上前搀扶着她坐下。
好一会,陈母要开口说话。
只是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传出。
见此,吴施也不知如何出言安慰,只好沉默以待。
相对而坐许久。
陈豹来到陈母身侧,握着她的手,蹲坐着靠在她腿旁。
陈母空着的手,抚着陈豹的头,又开口道:“我儿于阵前可还勇敢?”
声音略微沙哑,却出奇的平静,坦然。
吴施听完,突然就没由来的难过起来。
想起与陈虎相处以来的种种,吴施开口回道:“陈虎半年内,十五次冲阵,身陨之时独战十七人,阵斩十一人死战不退,军账功劳簿中积攒贼头一百三十八颗。陈虎之勇,冠绝三军。”
说完,吴施站起身从行李中取出陈虎的抚恤,里面是王朝中通用的银票,吴施不知道有多少。
随后又在自己的钱袋中,摸出五十两银子一起递给陈母,继续说道:“这是朝廷给的抚恤,姨你收好。陈虎躯体已在边关入土,节哀。”
陈母颤抖的想要站起身,撑着陈豹却没能站起来。
吴施见此,立即蹲身单膝跪地,将抚恤交于陈母。
陈母双手接过,抚摸着信件上陈虎的名字,一下泪流满面。
陈豹看着母亲哭泣,他眼眶里也有眼泪在打转,只是他倔强的仰起头,用手背拭去。
正在这时,‘哐’的一道砸门声传来,随后又有一个鸭公嗓怒喊:
“陈豹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找人打我铁担帮的弟兄,想反了天不成。”
陈豹一下惊慌起来,拉着母亲就招呼吴施要往屋里躲。
吴施听着,就知道是之前那几个地痞后面的人来找事了。
他那莫名的难过,一下子就变成了愤怒,烈士之家人,竟然被如此上门欺凌。
吴施站起身,习惯性的开启【俯瞰之眼】,只见院外三四十人隐泛红光,拿棍提刀,凶神恶煞。
他取下背负着的斧头,睥睨的看向来人说道:“哪里来的野狗,敢到我身前狺狺狂吠。”
来人正要开口,吴施却不想再听他废话,一脚就将他踹飞出院门,砸倒他身后四五人。
院外的人,看见带头大哥飞出门,不少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随后又像想起什么一样,愤怒的冲向吴施。
吴施跟着倒飞的人冲出,顺手还把院门带上。
只是些不着甲的地痞流氓,吴施犹如虎入羊群,他异乎于常人的力量与身经百战的技巧,加上【俯瞰之眼】无死角的视野,不到一刻钟地痞们就全数躺在地上。
吴施甚至不曾受伤,斧子也未染血,只是斗笠打打掉了,露出了斑秃一般的脑门。
动完手,吴施情绪平复许多。
但对于这些人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必须让这些地痞付出更多代价,他恶狠狠的想着。
于是他对着院子喊道:“陈豹,找几根麻绳,越长越好。”
等待的时候,他把右手衣袖撕下,当做头巾把脑袋遮住。
陈豹拿来麻绳,与吴施两人一起把地痞双手都捆了起来,串了一串。
吴施很好奇,陈豹孤儿寡母的,怎么惹到这些地痞,一番交谈才知道。
原来他们母子也是才搬来会仙城不到一个月,本意是陈母想到城里让陈豹读书,可是刚进城没几天钱财就被骗了去。
陈母无奈便去找人借了些钱财,支了个豆腐摊子。因为豆腐做的好,生意很快就有了起色。
可就在这时,铁担帮的人来收保护费了,陈母想着花钱消灾,便给了些钱财。
可那铁担帮的地痞,今天来个人收,明天换个人还来收。
今天陈母还没出摊,几个地痞遇到陈豹,就想着再收一份钱,这事刚好就被吴施遇到了。
了解了前因后果,吴施又问道:“当时找谁借的钱,我们还给别人,至于铁担帮这群杂碎,我帮你们摆平,只是我不能一直在你们身边,之后换个住所也是好的。”
陈豹指了指还昏倒在一旁的带头大哥,说道:“就是他。”
吴施明白了,这个铁担帮的人是要陈母打一辈子工啊。
一直收她的钱,等借贷的约定时间到了,陈母无钱可还,利滚利之下,以后又怎么可能还得完。
想到这,吴施刚刚平和下去的愤怒,一下子又爆发出来。
来到带头大哥的身边,一脚踩断他的手臂,将人痛醒过来。
吴施俯视着带头大哥,凶恶的说道:“想不想活命?”
带头大哥痛的直冒冷汗,话都说不出,忙不叠的点头。
“找个人给你们老大带话,拿五千两银子过来赎人,一个时辰不到,我就埋了你们。”
带头大哥咬牙忍痛,转头看向串成一串的弟兄,低沉的喊道:“秃头你去找老大,照这位爷说得办。”
陈豹看着形式,去吧那秃头解开了放他回去报信。
吴施听到他喊秃头,想着是不是把他另外一条手臂也弄断。看到陈豹做完事,吴施想想也就算了,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陈豹,收拾些值钱东西,带着你母亲先出去躲躲。”
虽然吴施能捶几十个普通地痞,但他也怕出现意外,先把后顾之忧解决了,才好放手施为。
且不说陈家母子匆匆避祸。
吴施无后顾之忧后,找了一棵大榕树,高七八丈。爬到树上,使用【俯瞰之眼】可观方圆两里范围之内的任何风吹草动。
他要看看有多少人过来,若不可力敌,就换个方式让他们付出代价。
等了半个多时辰,在吴施渐渐失去耐心,开始恼怒起来的时候,一行人推着车向他这边走来。
一共七人,在吴施的【俯瞰之眼】视野里,六个红的透亮。
才七人?这样看来,要嘛他们是真心实意的要赎人,要嘛就是这几人里有高手,居民说的那几个和他一样能打人,觉得能吃定吴施。
不然在得知他能力敌三四十人而不伤的情况下,不可能这样做。
吴施回到陈家院子,不多时那七人就到了,秃头推着车,趾高气昂的好像得胜归来的将军。
七人中,一个晒得黝黑的憨厚中年,在看到吴施时主动上前搭话,说道:“小兄弟少年英雄,鄙人魏三余,小兄弟的要求秃头和我说了,你看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那些弟兄。”
说着抬手指了指那推车上的木箱,接着说道:“这里是五千两白银,还请小兄弟过目。”
魏三余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吴施听他说话很舒服,长时间等待的不耐都略微缓和。
但是在看到那个不小的箱子时,他便不太开心,觉得这几人是成心为难他吴施。
皱眉打开箱子,一整箱满满的银两,吴施心道果然,于是开口道:“看来你们并不太想赎人啊,拿现银过来!为难我?”
一箱银子,五百多斤,吴施现在只有自己一人,虽然能带走,但对于当下这种情况来说,绝对算是一个负担。
魏三余还没说话,他身后一个年轻许多的敦实青年上前一步,满脸得意嘲讽的说:
“钱带来了,能不能拿走,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若非大哥不许,我非换成铜钱过来,现在你就偷着乐吧。”
其实照他的想法,一个铜板都不会给,遇到这种事,打过去就是了,人不狠站不稳,也就大哥读了几天书,学着别人先礼后兵。
吴施不在意嘲讽,甚至巴不得青年冲上来动手,他擅长也乐意以武力解决问题,这会让他易怒的情绪得以释放。
他低头看着青年,悠悠的说道:“你再多吠一声,我就把银子塞你嘴里,试试看。”
青年正要有所动作,魏三余一把将他拦住,开口说道:“小兄弟勿怪,我这弟弟气盛,银钱我也带来了,你看能不能把我那些弟兄们先放了。”
“不够,涨价了,六千两银票,我气也盛。”吴施对魏三余观感不错,他是唯一对吴施没有恶意的。
但那青年,吴施很不喜欢。
“少年郎,你莫得寸进尺。”
“哼,乳臭未干的小子,给脸不要脸。”
吴施话音一落,青年还没开口就有两人忍不住冲上前喝骂,魏三余正拦着青年,分身乏术。
吴施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一把抄起两颗银锭,在两人惊诧于他速度的目光中。
一拳砸向一人肚子,痛得那人张开口,吴施顺势将一颗银裸子拍进他嘴里。
这时另一人攻势袭来,吴施一把抓住嘴里有银子的人,将他砸向来人。
吴施的力量何其大,哪怕未触发【血怒】,他也能单手将一个两百斤的人丢出两丈开外。
于是他后发先至的在来人之前,将其砸倒,然后一个侧踹。将两人踢飞出一丈多远。
并不是很能打嘛。吴施暗想。
秃头见势不妙,退出七八步。
那青年见吴施动手,惊惧于他的实力,又愤怒于他真的敢动手。
多久了,铁担帮立足于城北之地,在自己罩着的一亩三分地里说一不二。
今天被人当着面欺辱,大哥还拦着自己,实在是羞愤交加。
吴施手里还捏着一颗银子,挑衅的看向青年,正想在给他添把火,魏三余开口了。
“小兄弟息怒,事情的原委秃头已经和我说了,我那些弟兄的确逾矩了,回去后我会对他们施以惩戒。”
魏三余话音刚落,青年便激动的指着倒地的二人对着他喊道:
“大哥,这小子打了我们的人,现在又把三哥和五哥打成那样,你怎么还这样委屈求全。”
吴施微眯着眼看魏三余,等着他如何处理。
只见他一巴掌扇在青年脸上,说:“我就不该带你过来,老二老四老六,把魏磊和老三老五带回去。”
青年捂着脸,看着打完自己便吩咐兄长们做事的大哥,满是不可置信,自母亲不在后,大哥已经多久没对自己动手了,在无措间,被兄长们拽走。
“让小兄弟看笑话了,魏某管教无方,这是八千两银票,还望海涵。”魏三余拱手陪笑。
吴施意味深长的看着魏三余,直到看得他搓着手讪笑,才接过银票,却只拿了六千两,便将剩下的丢进满是银子的木箱,说道:
“还挺有钱的,看来你们真是‘生财有道’,拿你六千两,这是赎金。
剩下的这些拿回去建个安济院,可别糊弄我,不然你知道后果。”
安济院在不少地方都有,多是些官府和富商出资用以救助老弱病残,是难得的良善之举。
让魏三余建安济院,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并非自己不想清理掉铁担帮,只是没了铁担棒,还会有木担棒、铜担棒。
在自己还没有改变世界的能力前,只能尽些绵薄之力。
而这座会仙城是府城,下辖七县四十五镇,其中一座名为‘长鹿’的县城,正是吴施将要去赴任的目的地。
以后会有许多机会再来会仙城,届时再看这魏三余是否履约。
而此时的魏三余,自然是忙不迭的应是。
一番交代之后,距陈豹母子离开也有近两个时辰了。
吴施在陈家院子里,随便找了个看着时常使用的物品,以此为媒介发动【寻迹】,在付出一缕头发为代价后,得到一个准确的方向,便寻了过去。
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全。
在途中买了两匹挽马,跑的不快也胆小,胜在力大耐力好,驼起近三百斤的吴施也能马蹄飞快。
比起他从边军带出来那匹驮马也不差多少,只是那匹马被他卖掉救急了。也不知道它过得好不好。
身边有一匹马,会方便很多。
从陈豹母子避险开始,有一个多时辰,等吴施追上他们时,已经是在二十多里外了,而且还在跑。
“姨,等等。”吴施赶忙下马,让他们母子好好休息一下。
“你没被为难吧?”看到吴施,陈母关切的问。
“没事,几个地痞罢了,他们后面来人比较懂事,还把以前乱收你的钱都退回来了。
他很过意不去,就赔了点。”
说着,吴施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给陈母。
陈母见了便推脱道:“你拿着吧,你一个人在外面四处跑,也需要些银钱傍身,虎子的抚恤就够我们娘俩活的了。”
“拿着吧,姨。那个铁担帮的帮众虽然混蛋,但他们老大还不错,看我辛苦,也赔了不少钱给我。”
来回推脱几次,吴施直接把银票塞到陈豹怀里,接着说道:“拿着好好孝顺你母亲。”
陈豹抬头看着吴施,重重点头:“嗯。”
吴施又看向陈母,问道:“姨,接下来你们打算去哪?”
“去四阜县吧,陈豹他舅舅在那,有个照应。”
四阜县是会仙城下辖的七县之一,距离吴施要去的长鹿县也不算太远。
“好,我会到长鹿县衙混口饭吃,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陈豹,记得来找我玩。
对了,铁担帮还赔了两匹马,你们牵一匹走。”
陈母听罢,又要推脱。吴施直言,有了马,陈豹以后找他才方便。
陈母这才收下。
随后三人边走边聊,顺便还问了问那伙强盗的消息,直到一处岔路口才分道扬镳。
吴施看着他们牵着马,又不舍的骑,良久良久才大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突然也想走走,也许是因为马累了,也许是因为不想太快离开这个路口。
从会仙城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与陈家母子同路也用掉不少时间。
所以直到天黑,吴施也没能到下一个城镇。
而且因为出来的匆忙,吃的也没带,不出意外的话,他今晚要饿肚子了。
他在野外生存过很多个夜晚,无论是在边疆,还是这两个月送信的路上。
风餐露宿是时常有的事,但今天不一样。
今天的夜,太安静了。
自从天黑下来,他的身边就只有自己和马儿的脚步声,没有虫鸣鸟叫,没有风声呼啸。
今夜有月,半圆。皎洁的月光让人能看清投在地上的树影左右摇晃。
奇怪。没有风,树影居然在摇晃!
吴施马上使用【俯瞰之眼】,他现在身处在山道上,距离平地得有二三十丈高。
瞬间,他就获得了一个方圆五里的上帝视角。只是靠近山的那一侧有一片黑,也看不到更高处。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高度是怎么计算的。
如果是按海平面算,那他身处在会仙山脉,比海平面高处不知几万丈。
那他的【俯瞰之眼】的视角应该非常大才对,可他白天的时候,在城里的视角才十余步。
而现在位于山道间,也只有方圆五里左右的视角,这和自己得到的信息不相符。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来不及细想,因为现在时机不对。
现在在吴施的俯瞰视野中,他看到了十几个人和一只漂浮在树梢上的一只红衣鬼物。
破幻。
不知不觉间,吴施又身陷幻觉之中。
看着那明显来者不善的十余人,他只觉得会仙城果然民风淳朴。
不到两天时间,都遇到好几伙人对他图谋不轨了,这架打的比他在边陲还要频繁。
“劫财?”吴施好奇的问。
“害命。”人群最前方,一个阔口酒槽鼻的方脸大汉开口接话,两字之间斩钉截铁,戾气盈溢。
吴施一听还得了,下午一直阴郁的情绪一下子愤怒起来。
“你踏妈的,荒郊野外你们一群人过来,想要害我性命,居然还这么大怒气。凭什么?”
方脸大汉闻言,怒气滔天。
“凭什么?你还有脸说,我女儿好好的,你昨天为什么要害了她?
她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吴施懵了,自己昨天杀的可是两个大男人,哪来的女人。
“凭空辱我清白,老贼,当我斧子不利吗?”
“清白?哈哈哈,敢做不敢当的狗屎,昨天傍晚汇福客栈,可怜我那好女儿,只是想吃你,你居然就害了她。
你知不知道她饿多久,你为什么不给她吃了。上,上,把他剁成肉泥,肉泥。”
吴施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说的是那声音好听的丑鬼,他畅快的笑起来。
“哈哈哈,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张家的周供奉吧。你那女儿她该魂飞魄散,你更该死。”
自己本还想着去找这个养鬼害人的周供奉,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方脸大汉闻言,暴怒大喊:“我就知道,你是冲着我来的对不对。那你杀我女儿做什么,她做错了什么啊,你这个畜生,畜生。”
周供奉身后的十众人都听命冲来。
吴施看他们的凌乱的冲锋,眼中有不屑浮现,比之边陲的敌军冲锋,这群人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但他下手得可不轻,提着斧子,迎向众人来了个反冲锋。
虽然还未年满十八,但他体型魁梧健壮,比之对面众人都要高大。
一人的冲势就压过他们许多,也只是一个冲锋,就把他们打得七零八落。
到周供奉身前时,那群人就没几人能站着了,且都瑟瑟发抖,不敢冲也不敢退。
周供奉举刀挡住吴施劈下的斧子,后退好几步才卸力站定。
“品阶武者?狗日的。娟儿你上我下,我们围杀他,帮女儿报仇。”
那飘在树梢上的鬼物闻言,张开尖锐的五爪,对着吴施就冲了下来。
周供奉一记横扫千军也压了上来。
交手数回合,吴施没占到上风,连周供奉两人的衣角都没摸到。
他们夫妻二人配合得实在是太默契了,而且就力量、速度来说,周供奉也比吴施要强上一些,何况还有一个鬼物在侍机偷袭。
吴施只是技巧比他更强,才勉力支持。
要想打赢这个混蛋,必须拿出些底牌了,再次躲闪开一次进攻。
吴施来到那还能站着的几人身旁,对着他的鼻子就是五拳,直打得他鼻血四溅,哀嚎不已。
【血怒】激活,吴施的实力飙升十倍不止,技能带来的提升比之前更多了。
再入战局,吴施看周供奉的时候,只觉得他浑身都是破绽。
一斧就将他磕飞出去,在周供奉倒飞之时,又立马跟上,一把抓住他的脚裸,狠狠的掼在地上。
而那女鬼,完全跟不上吴施的速度。
“咳咳,娟儿快跑,他是二阶四象境武者。”周供奉躺倒在地,不住的咳血。
那叫娟儿的女鬼却不跑,一个俯冲向吴施,想要夺过周供奉。
实力暴涨的吴施,哪能让她得逞,转身躲避。然后一斧劈掉她一条手臂。
娟儿残嚎一声,重新飞向树顶,惊疑不定的看向吴施。
“快跑,快跑啊,娟。”周供奉此时已经满脸是血了。
吴施此时的心情已经很好,下午的那些负面情绪,在此时通通消失,剩下的只有畅快。
“真感人,周供奉对妻女挺好啊。
这样,给你条活路,拿钱赎人,你这十六个人,一人一百两。
至于你,把修炼功法交出来,我也放你走。”
周供奉深深的看了吴施一眼,随后又扭头看向娟儿,像是做了决定。
他奋力翻转身体,一下抱住吴施双腿,大喊道:“快走,以后帮女儿报仇。”
女鬼娟儿立马拔高身体,升上十数丈高空,迅速向远处逃去。
吴施双腿用力,感受到很强的束缚,这周供奉也有能增加实力的底牌,他现在的力量,显然比刚才要强。
能挣脱开,只要一斧子劈死他就行,但吴施是真的想收赎金。
周供奉没能坚持多久,大约二十息后,陡然放开双手。
在俯瞰视野中,他身上的红芒消失,就此死去。而那女鬼娟儿已经在四里开外,马上就要脱离视角范围。
吴施只能感慨,会飞真好。
哪怕是以他现在的体魄实力,在这山林中也追不上她。
心中暗忖,还好打了他们个猝不及防,若是让他俩先把底牌掏出来,被打的手忙脚乱的就是自己了。
看了看还呆立在原地,武器都丢掉的几人。
吴施开口说道:“刚才我和周供奉说的话,你们听到了吧。本来你们要杀我,我也要杀你们才算公平,但我这人心善,允许你们赎自己的命,一人一百两。
当场给的,当场放。没钱的我就只能埋了。”
众人一听,如蒙大赦般满身掏弄,哪怕是之前倒地不起的也是如此。
只是一番忙碌,没有一人能掏出一百两,十六人也就凑了个四百三十两。
他们面面相觑的愈发紧张,就在他们想着是不是要分开逃跑时,吴施又开口了。
“哎,我真是太善良了,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选三个人回去筹钱,天亮前给我送来。
如果筹钱的三个人跑了不回来,那剩下的十三人就不埋了,统统打断一条腿放回去。”
吴施不担心三人会跑,因为剩下的十三人一定会让他们三个付出更为惨痛的代价。
就算跑了,吴施也还有四百三十两打底,少赚些罢了。
众人诺诺不语,满脸便秘之色。
安排妥当,吴施准备摸尸。之前是准备去找这个周供奉搞修炼之法的。
没想到他宁死也要让女鬼逃脱,哎,明明只要交赎金,他就可以放了两人的,实在是不明智。
吴施翻遍周供奉全身,除了一个做工精细的袋子外,没找到任何财物。
拿到袋子时,他就知道赚大发了。
这袋子必然是很特殊的东西,比如空间袋,虽然打不开。
但用左手握住它时,手臂在发热,又有一个图案隐隐发光。
吴施就看着布袋被手臂吃了进去,是的,吃了。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静气凝神便有一段信息浮现。
【人身天地:残破。】
比之前的两个技能更简单,但吴施知道它有什么用,随身空间嘛,这个他可门清。
当然也不排除会有其他的作用,【俯瞰之眼】不就是吗,信息介绍根本不完全。
经过一段时间的验证,吴施掌握了【人身天地】的用法。
只要他想,就能打开空间。
打开【人身天地】后,是一方仅两尺见方的空间。吴施发现里面有东西,两本书,一沓银票,和一些衣服杂物。
神奇。
它吃了空间袋之后,居然还把里面的东西保留下来了。
衣服取出来丢掉,自己的行李收进去,银票有一万多两。
吴施感叹,果然人无横财不富,这才两天,就搞到近两万两。
好人有好报啊,以后自己还是要多做善事,做好人。这样才能一直交好运啊。
而那两本书籍,一本叫<御鬼八法>,一本叫<四象混元法>。
第一本听名字就是养鬼的,难怪周供奉能把妻女都炼成鬼。先丢在一边。
第二本名字就比较大气,周供奉修行的应该就是它了。
只是周供奉看起来都五十岁了,也没多厉害。所以这个<四象混元法>,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吴施拿到它时,手臂又有浮光隐现。待处理好这十六人,得空了,且修炼看看。
一番鼓捣下来,过去了半个时辰。举目四望,十三人缩在一旁不敢乱动,马儿却不知跑哪里去了。
暗叹一声胆小,只是现在不方便去寻。
指挥众人生了一堆火,直到添柴十八次,天光隐亮之时,有三匹马自官道而来。
那十三人看到来人,个个双眼放光,有笑容浮现,却不敢笑出声。
三人来到吴施身前,恭敬的补上一千二百两,随后忐忑的等吴施说话。
吴施接过,只觉得这群人是真有钱,随后给他们找了三十两,说道:“我做生意,不能让你吃亏,说了一人一百两,就不会多收你们一两。
回去吧,别作恶,不然下次可不是钱能解决的。”
俯瞰视野下十六人中,除了两个伤得比较重的,对他还有些许敌意。其他十四人都不再有红光。
不在管他们,去找自己的马儿要紧,经过一夜马儿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往前找了十几里,直到天光大亮,也没找到它。
要知道俯瞰视野时常是保持在五里宽的,难不成是被人牵走了。
那可是刚买一天不到的马啊,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偷我马。
哎,民风淳朴啊。
吴施权衡了一下头发和马匹的价值。
权衡个屁啊,当然选头发啦。
还好做生意赚了一千六百两,不然得亏出血。
正感叹之际,吴施觉得小腹一阵没来由的火热。
有一股强烈的需要宣泄的欲望,怎么回事?
距离上次消费也才过去七天,这也来的太突然了。
吴施扶额,然后他就看到左手上那个新图案。
【人身天地】。
该不会是它的副作用吧!
想想也正常,【血怒】和【俯瞰之眼】都有副作用,没道理【人身天地】没有。
算了算昨晚使用【人身天地】的次数,不算少,也不算多。
不能经常用啊,不然可得花许多钱去消除副作用。
赶紧打开空间,拿了些碎银两贴身携带。
在痛失爱马和强忍欲望的双重折磨下,吴施又走十多里。
在一个岔路口的大树下,有个茶摊。
许是因为还要,茶摊并没有客人,只有一个壮硕的妇人在摆弄碗碟。
吴施昨天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了,直接上前问道:“老板,有什么吃的?”
妇人站起身,将双手在身侧上擦了擦,回道:“客官早,您这可来得巧,刚刚猎到的山鸡,正在拔毛呢。您想怎么吃?”
“一半爆炒,一半煮汤下三斤面。还有别的吗?”
妇人见吴施应得快,脸上满是笑容。
“还有些腊肉咸鱼豆腐干,果脯蜜饯大叶茶。”
“先来一份蜜饯,腊肉也要一份,大份的啊。米饭有没有?”
妇人有些诧异的看着吴施,想着这人虽然生得高大,但也太能吃了些。
可是还点了一只鸡和三斤面条的,不过开门做生意嘛,不怕来人能吃,就怕来人没钱。
不过她还是回答道:“有的,蒸着呢。”
吴施见妇人反应,也大概猜出她的担忧,于是主动问道:“多少钱,我先给你结账。”
妇人闻言一喜,走向后厨。
“您稍等。”
不大会,她带了一碟蜜饯和一壶茶出来,说道:“六百文,山鸡很大。”
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吴施浑不在意,他身上可是将近两万两身家的人啊,换成铜钱就是两千万,哪会在意这几百文。
于是他拿出贴身的散碎银两,挑了块七八钱重的给妇人,还大方的说不用找了。
妇人喜出望外,就又给吴施拿了一碟蜜饯。
吴施边吃蜜饯,边等饭菜,时不时的和妇人说几句话。
“老板,你有没有看到一匹马跑过去?”
妇人是刚在后厨帮忙出来,习惯性的将双手在身侧蹭了蹭,回道:“没见着,客官是丢了牲口?”
吴施只是不死心的问一句,也没指望妇人真见过。
昨晚一整晚那么长时间,谁知道马儿几时跑的,没准它压根就没跟着路跑,而是钻树林里去了也说不定。
吴施正要回话,茶摊外来了十几个背着大小背篓,别着柴刀猎弓的山民,喊着要妇人上茶。
见他们都带着家伙事,吴施感叹果然‘民风淳朴’。
不过也由此可见,这附近不大太平。
在这样的山民过去第五波后,吴施的饭菜是终于上来了。
吴施在吃鸡的时候,刚好又来一波人,也是十几人,其中有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看得直流口水。
吴施吃完后摸摸肚子,七分饱,刚好。
再上路,已经巳时。
许是因为吴施太过高大,在经过路口的那棵大树时,惊飞一树鸟雀,其中甚至有几只鸽子。
他赶忙跑出树下,免得鸟屎临头。
吴施边走边消食,只是刚走出五六里地,就出事了。
他遇到了在茶摊上,那两个流口水孩子的队伍,不过问题不是出在他们身上。
而是因为道路两旁有三十多人,他们是另一群人,一群山贼,强盗。
至于为什么他知道他们是山贼,那是因为吴施正在被抢。
问题也不是出在这,而且他眼睁睁的,看着那群山民堂而皇之的走过山坳。
山贼没动手,他过山坳的时候,山贼们跳出来了。
他就知道,斧子不能收起来,没有斧子撑场面,他俊朗的外表,一看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他恼怒的开口质问道:“前面那群人,你们怎么不抢?难不成是怕了他们。就只敢抢我这种形单影只的。”
山贼们一脸戏谑,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有人回答:“一群拿着柴刀的穷匹夫,身上只有山货,又没钱,我们抢他做甚。
倒是你这种空手出门的,长得高大,却又没有武器傍身,带的银两肯定不少,不抢你抢谁。”
吴施听完,只觉得原来如此,自己膘肥体壮的像肥羊。
只是他还有些不甘的说道:“难道你们就不怕,我是那种特别能打的,不带兵器是因为艺高人胆大?”
“哈哈哈哈,别讲笑话,像你这样的,我们抢好几个了,哪来那么多的高人。”众人大笑,更有甚者笑弯了腰。
“把钱交出来,我们就放你走,不会为难你的。”
“只图财,不害命?”吴施好奇的问。
“我们盗亦有道的嘛,把你弄死了,下次我们抢谁去。”
嘿,还知道可持续发展,养韭菜呢这是。
这能忍?这当然不能忍。
但他很想认识一下,给他们出这个主意的是谁。
他有个想法。
这些黑恶势力太嚣张了,必须打掉他们的跋扈气焰。
吴施不再废话,直接冲进人群中,只片刻就把三十余人都打趴下了。
有些山贼甚至没反应过来,就倒下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盘踞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山寨里有些资历老的,都上山半辈子了,也没出过什么岔子。
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偏僻的山道,居然会阴沟里翻船。
吴施解下他们的腰带,把这三十多人绑成了两串。
“士可杀不可辱,你想干什么。”有脸皮薄的山贼恼怒的叫嚷。
看着这群被绑着,只能提着裤子走路的山贼,吴施恍然大悟地说道:
“对了,忘记给你们留个人报信。
那个,对,就那个瘸腿的,自动离队。
去和你们当家的说,拿钱来找我赎人,一个人一百两,紧一点。晚了可就蹲大牢了。”
吴施会放他们走吗?当然会,做生意嘛,讲的就是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信用为本嘛。
至于说把山贼放走了,又去祸害百姓怎么办。
吴施会把这些山贼的腰带留着,用【俯瞰之眼】的寻迹功能再抓起来,腰带还可以废物利用,吴施能精准的用他们自己的腰带绑他们。
然后再做一次生意。
周而复始,直到山贼交不起赎金,然后把他们关入大牢。
吴施的算盘打得啪啪响,那个瘸腿的山贼看着他是满脸委屈,喃喃低语:“大哥,我被绑着,走不了。”
吴施只好拿过山贼们的斧头,割开腰带让山贼离开。
吴施看着地上那一堆山贼的武器,斧头大刀锤子狼牙棒,五花八门,是极有山贼风格。
但他却犯了难,不带走吧,他心疼。
带走吧,又拿不了。至于说用【人身天地】收纳。
那肯定不行,自己那喷薄欲出的欲望,好不容易才经过打斗压下些许。
再使用【人身天地】,他可就只能找个无人的角落,做手艺人了。
自己现在可是生意人,有钱。
必须花钱解决,花不了几个钱。
而且【人身天地】空间也不够大。
于是山道间就出现了一群,被绑着手,提着裤子拿着武器的山贼。
吴施一点不担心他们,拿着武器就敢对他不利。
这群人还没有汇福客栈的小二能打,再把他们打趴下也用不了多久。
之后又走了二十多里,赎人的山贼当家没等着,倒是又遇到了三波拦路抢劫的。
从五个人到三十个不等,吴施激活【血怒】迅速出击。
一步蹬出,瞬间出去三十步远,地上的石头都被他踏得四分五裂。
有几个想趁着吴施离开逃跑的山贼,看到吴施爆发出来的实力,乖乖的把刚刚割开的腰带,又相互帮助的绑在自己手上。
有两个动作慢的,等他们绑好的时候,吴施已经结束战斗了。
见及此,他们惊出一身冷汗,暗呼好险。
吴施如法炮制的绑人,留人报信。
直到他看见长鹿县的城墙时,赎人的头目还没出现。
会仙城距离长鹿县不足百里,但吴施是整整走了一天半才到。
有路途多舛的缘故,也有他没安排好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他的马丢了。
所以就导致了,他带着八十多人来到长鹿县城门外时,已经是酉时过两刻了。
他有些失望,因为剧情没按他想像中那样发展。
不知道这些人关到大牢里,还能不能拿出来和山贼当家的做生意。
这可是八千多两银子!将近是他身家的一半,由不得他不失望。
城门口的几个卫兵,正在慵懒的闲聊,下午的时光总是无趣。
不像早上,进城的人多,可以捞点油水。
等他们看到那两串搂着裤子,提着武器的山贼时,惊慌的关上城门,紧跟着就敲响警钟。
要知道,整个长鹿县的兵力才两百多人,分散在一个十多万人的城池里。
可以说是滴水入江河,掀不起浪花。
这一下看到两列整齐划一的近百人队伍,还拿着武器,怎么能不惊慌失措。
吴施看着那几个如临大敌的卫兵,无奈的开口解释道:“这些是我抓到的山贼,绑着双手,带来入狱的。”
卫兵这才看清城下队伍,的确是双手被缚,但犹不相信吴施说辞,谁家抓了贼寇会不将武器收走。
定是这大高个使计诓我,卫兵如是想到,随即开口说:“丢下武器,等我家大人来了再与你分说。”
对于长鹿县的官方人员,吴施当然不想为难,更何况这些城卫,以后还是自己的人。
于是他回头吩咐道:“放下武器。”
山贼一听,无不遵从,都是被他揍过的人,哪能不听话。
卫兵一看可不得了,你这令行禁止的,一看就训练有素,还说不是对县城图谋不轨。
他赶紧到钟楼上,敲响了第二遍警钟。
吴施见此,只能感叹卫兵小心谨慎。只是转念一想,这以后是自己的兵啊,是忠于职守的表现。
好,非常好。
他要鼓励这种行为,在其位谋其政,如果每个人都兢兢业业的做事,那是长鹿县的福气,是百姓的福气,更是自己的福气。
于是他拿出身上的散碎银两,向着卫兵抛去说道:“接着,赏你的。”
卫兵此时正警惕的看着吴施,见他丢东西上来,一下去躲开,待看清是银子,随即大骂道:
“你这人竟然还想贿赂我,这个门我是绝不会开的,赶紧走,不然等我家大人来了,你就等死吧。”
边说着,边把银子揣进怀里。
吴施看着卫兵却极为满意,人才啊。
至于说将他拦在城外不让进,这种事是能理解的,各司其职嘛。
自己还没有正式上任,别人也不认识自己,他这样做是对的。只要来了能做主的人说清楚就好了。
却说城里,经过两遍警钟后,城池的防卫力量从酒楼、妓馆、赌坊四处汇集而来。
在县衙里无聊逗鸟的县令,也是急忙往敲钟的城门跑去。
至于百姓们,许是反应迟钝,也可能是无所畏惧,听到警钟长鸣也不惊慌,实在是怪异。
吴施等了大概两刻钟,才见到城墙上多了些其他的卫兵。
正腹诽着军卒的应急能力有待提高时,城墙上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是谁要冲击我长鹿县城墙?嗝。”
吴施抬眼看去,只见一个满脸通红的男子,歪戴着帽子,正打着嗝向他望来。
“你是谁?”吴施不答反问,他不太喜欢这人,居然当值喝酒。
醉酒男子大怒,喝道:“爷爷我乃长鹿县百长侯佃娜,是我问你,我问你就答,知道不?轮得到你问话吗?”
好酒,易怒。吴施给他打上初次见面的标签,还是长鹿县的百夫长,这种下属,他不想要。
侯佃娜没等到回应,愈发恼怒,吩咐守城卫兵道:“季志刚给我拿弓来,我射死他。”
侯佃娜是喝醉了要发疯,季志刚可没醉,城头上现在可还没来几个人。
而且就长鹿县这不足两丈高的城墙,能不能挡住下面那群令行禁止的人,可说不准。
只看那大高个,比自己高了一头不止,感觉他一个纵跃就能跳上来,还是再等等。
于是他扯了扯侯佃娜的衣服,示意他往远点看,然后说道:“侯百长,你看那两队人,刚才我看到了,训练有素厉害得很。你看是不是再等等,我们其他的弟兄就快到了,到时候我们再......”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怕什么,就那小猫小狗,看把你给吓的,就下面这个蠢货,你信不信我单手捶杀他。”
季志刚看着这个比自己还矮一头的侯佃娜,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是不是不信?你不知道我哥是李家的乘龙快婿吗?你不知道我哥最疼爱我吗?”
季志刚低着头,不露声色的应承着。
便在这时,城头上又来了几人,其中之一就有县令。
只见他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季志刚如遇到救星一般,丢下侯佃娜,迎向县令。
“县尊大人,城下来人说是抓了些贼寇,带来入狱的。但我觉得事情有蹊跷,不敢放他们进来。”
“做得好。”县令赞扬。随后小心的探头出女墙,看了一眼下面的情况,问道:
“敢问阁下是谁,所谓何来啊。”
吴施见这个探头探脑的青年,一看他就像个读书人,一袭青衫,满脸书卷气,不由得让人生出一股平和之气。
“在下边城吴施,此来会仙城长鹿县赴任县尉一职,路上遇见些宵小行不法之事,特抓来问审。”说完取出早准备好的文书,几步助跑蹬墙跳上城头。
城上众人闻言,神色各异。
见吴施如此轻易的跳上城墙,季志刚暗呼庆幸。
侯佃娜后退好几步,好像酒都醒了。既恼怒又后怕,这狗东西居然是自己上司,还一副很能打的样子,怕不是个一品聚力境的高手,不知道大哥能不能干翻他。
县令则是一脸惊喜,接过吴施递过来的文书,说道:“可是北定军吴先锋?”
先锋啊,好久没人这样叫自己了。
“是我。”吴施略有些低沉。
“哈哈哈哈,吴先锋啊,我可等到你了。这一个来月,我可是时时刻刻盼着你啊,你可要帮我。”县令惊喜异常,拉着吴施的双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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