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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只是神话》精彩片段
天界
大片大片的云絮堆积成一望无垠的海洋,缓慢而大力的滚动着,涌往无穷无尽的远处。庞大的夕阳悬在天边,洒下了殷红如血的光芒,将整片云海镀成了赤色。
这是天界外围的无垠大地河腾。
河腾上漂浮了数不清的古老石像与巍峨高山,它们奇妙的悬浮,和那些虚无的云团一样,永不停息的运动着。
高高的一块巨石之上,立了一个削长的身影,他一身火红甲胄,头发黑长,直直垂到了腰际,偶尔有风吹来,就纷纷乱乱的散开。他随随便便的站着,一脸不屑的看往前方,那里是浩浩荡荡的神界军众,一眼望不到头,只因为甲胄的晶光,泛着大片大片的湛蓝。
这人轻蔑一笑,回头看去,后方立了百万大军,均是火红衣甲,虽比神界人数上少了几倍,仍是排列有序,丝毫不惧。他不禁豪气大迈,将那万千神兵视若无物,转身一指,喝道:“狂妄神族!我等本自好好相处,各走各路,你偏要从中插进,让本族入那狗屁六界!多管闲事,今日给你报应!”
声音一字高过一字,到最后猛然形成一道剧烈的音浪,轰然向神界大军炸去。瞬息之间,神军中冲出两名武神,各自提手一挥,声浪顿时分开两边,两旁山石应声而碎。
“轰隆!”夕阳普照的天空陡然响起一声惊雷,一道紫色的闪电打了下来,河腾中央顿时激荡出一块疾速奔流的漩涡。
“无礼!”整个天界都响彻起一个磅礴的声音,“你等异类!惊动天雷,百万条命都要留在这吗?阿修罗界!见你们与我神界照壁而生,故而好心让你们归入神界,你们还不知好歹!六界天定,不管优劣好坏,只有神、鬼、人、仙、魔、妖六族,怎可多出异类?”
那站在高石之上的人大喝:“放屁!天地已定,各有天命,岂由你神界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你当你们是万灵至尊么?!”
磅礴的声音又再传来,“好大的胆子,告诉我,你是何人?”
“阿修罗界领军,衡煦。”
“衡煦……我还道如此大胆之人,惟有贯众!”
衡煦大笑起来,脸色一凛,喝道:“你也配叫他的名字!”
“大胆!”又是一记惊雷轰下,声势久久不绝。伴着隆隆的雷声,神界中缓缓道:“既然不从,那便而为魔为妖,不可不除!”
声出之后,整个河腾死一般的寂静。片刻,衡煦往前拱了点身子,嘴角微微一丝笑容,轻声道:“好啊,看看谁除掉谁?”
话音刚毕,他身后已跃起了万道火红的光影,每一道,都是一名阿修罗兵士。顷刻间,已若流星暴雨。
战争的喧嚣在这一刻开始,红蓝两团庞大的光芒炸在了一处,剧烈的气浪如潮汐般滔天荡起。
一百二十年前,神界与阿修罗界大战爆发。
一百二十年后,神界与阿修罗界战争仍在继续,而神未击退阿修罗一尺,阿修罗也没进一丈,战争依然在河腾原处,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平衡。
在此些年间,位于神界之巅的伏羲秘境,浓郁的伏羲之气孕育出一人,后为整个神界第一武神将,清飞。清飞出世时手拿佩剑,那剑长而透明,裹绕着团团清白之气,剑内却是无尽夜空,装了天地星斗隐隐浮动,强横的能量气息四处渲泄,甚至击跨了伏羲秘境的门匾。
同时,因神界与阿修罗界照应而生,如同水镜。阿修罗界最深处的修罗炼狱中,红莲之火也孕育出一位女子,名为凝菏。当她踏出红莲之火时,整个阿修罗界黯然失色,她手执一柄长剑,与清飞之剑外形相同,但缠绕了妖魅纯净的红莲之火,其中是无尽的火莲竞相开放。
清飞之勇,神界堪称第一。
凝菏之美,在美女众生的阿修罗界,所有人看她一眼,便再也无法忘记。
在此后漫长的年月里,两人都投入了这场旷世艰苦的战争。两人同为武将,数次对阵,因为同是照壁而生,心灵呼应,清飞竟不下杀手,从来相让。长久之后,彼此惺惺相惜,有了爱慕之意。
直至后来,也就是战事的最后一天。
战争持续了一百二十多年,河腾上飘零的那些巨石、古塔,还有无数的古代神像,早已被战争冲击得七零八落,凛冽的风将一切分崩离析。两界兵士死伤惨重,已达了不堪重负的局面。同时,两界都知道,下来的这场战争将会是最后的战争,而且也会是最惨烈的一次。
夜晚,神界的夜晚从来是宁静和祥,天空清澈得仿佛能抓得住星光的芒。清飞独自站在吟风阁,看着不时有流星呼啸而过的夜空,心潮起伏。凝菏,明天,怎么办?
那些瞬美的流星将夜空的宁静一点点刮破……
次日,两军对垒,刮过的风仿佛已带有生离死别的味道。
天帝说:“清飞,这一战许胜不许败,神界的尊严尽在你手。”
清飞说:“是。”
可是神界最终没有胜。在最后的战役中,清飞一剑挑了凝菏身边五大猛将,抬手将剑放至凝菏脖颈之前。从抽剑到停剑,其中距离八百多米,只在片刻之间,凝菏连剑柄都还尚未握住。
剑芒在剑尖颤抖,清飞举剑而立,道:“事已如此,怪命运弄人。杀了我,然后快走。”
凝菏像若没听般,任风吹散她的长发,痴痴说:“好快的剑,不愧是神界第一武神。”
清飞看她一眼,只这一眼就让他不忍将眼光再挪开。他心一横,侧过头道:“别说这些无用之话,快动手。”
凝菏仍如未听见,喃喃道:“好快的剑,阿修罗一人战力原可抵十个神兵,不想你一人瞬间便可灭了我身边五个最强的战士。说是七界第一也不算大话。”
清飞急了,喝道:“再不动手,追兵一到,后悔莫及!”将剑一抖,剑鸣的嗡声不绝于耳。
凝菏终于凄凄转过头,泪水已经止不住的涌下,滴在脖颈间那把星辰长剑上,如同极其大力的重物,竟使剑锋微微颤抖。她抿抿嘴,自顾道:“可是这么强又怎么样,依然敌不过命运。”
清飞一下顿住了。
“啪嗒、啪嗒……”凝菏向着他走近两步,静静看着他,轻声说:“真想能陪在你身旁,可是我们,谁又能陪在谁身旁?你回答我。”
清飞只感声声心痛,能分明的感受到她心中的无限痛苦,但却不能帮助一毫,毕竟快乐只是可以传染,而悲伤可以蔓延。特别是那种两个人之间的悲伤。
清飞一挥手,“别说了,杀了我,赶快走,此后好好过。”
凝菏摇摇头,道:“你知道吗?留在世上独活的一人才是最痛苦的,不会好好过。不过,我会听你的。”
清飞释然,不管如何,能让她活着便好。他看着凝菏微笑,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水,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她的肌肤,也是最后一次,可是那些泪水永远也擦不尽。
“快动手吧,时间不及了。”清飞温和地说。
凝菏缓缓将剑拔了出来,火红的气映得唇色更红,就在剑快到清飞胸口时,凝菏突然收剑,“等等,我有句话要说。”
“怎么了?”
那一刻,凝菏露出了从未有过凄美的笑,她将剑锋回转,横向自己颈侧,“独自活着太痛苦,我还是想让你去承受这痛苦。你……不会怪我吧?”说罢,红莲的火抹过脖颈,更红的血溅了出来,落到清飞的脸上。那一刻,凝菏松手,佩剑刺穿了云雾,飘扬而向下界。她看着清飞,泪流满面,“从今往后,我……再不能见你一面,我,我好难受……”
整个过程迅捷无比,清飞惊讶得张了嘴一动不动。他看着凝菏倒了下去,血染红了周围的云朵,那些红色的流云在他心间无限的弥漫。转眼,整个天地都被这鲜红罩满。清飞痛苦得叫不出声,喉咙间强忍着发出断续的哼吟。眼前的凝菏宁静如水,那张蘸了血的脸孔美的更是妖艳,更是绝代,美的如千万箭刺穿了他的心,他宁可相信是自己死了。
追兵也恰当地每在这时赶来,远远看见便大笑:“好好好,清飞将军,果然不简单,这下我们胜了。上上上,收尸收尸,然后清飞将军带我们去攻打另一边。”
百来个天兵冲了过来,纷纷笑道:“哈哈哈,这妮子相貌不错,可惜了,收尸收尸。”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清飞大喝一声:“让开!”提剑一挥,万道星辰铺泄而出,整个天空顿时黑如浓墨,惟见无数的星斗越耀越大,星光罩处,所向披靡!剑气疯狂的溅射,一道道汹涌如浪,瞬息奔过万里。
待到夕阳缓缓重出,光色归回。清飞身边早已无人,百里之地内,不管神界士兵,还是阿修罗之军,尽数拦腰斩断,鲜血铺了一地。甚至河腾也硬生生被砍断了一截。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看了看静静躺在身旁的凝菏,眼中俱是温柔,轻声道:“你不在身边,纵然强至天下第一,又有何意义?六界中惟人界有情,我们无法相伴,期望两把剑有缘相聚,永不分离。”
他轻轻将手中的剑抛了出去,剑光闪出了万万星斗,在空中晃了两圈,刺破了河腾,飘然而下。
残阳如血,拉长了他孤单的身影,不消时候,已沉入云底。
战争就在这一剑停止,两界停手。这一剑让神界以为自己胜了,而神界的停手,让阿修罗界以为自己胜了。两界再无法继续这场战斗,这场旷日持久日月黯色的战争在一百二十五年后停止。无分胜负。
而清飞因杀自家兵士,被神界严惩,他心灰意冷,甘愿受罚。被封存法力,贬入轮回。
清晨的红日缓缓从山腰移了出来,光芒刺透了破晓的黑暗,四面八方喷薄而出,映得长天一色。在那光芒的源头,淡淡的云絮燃得火红,浮云如潮汐后的沙滩,一层一层,由红到白,伸往无尽的天空。
“叽叽”几只鸟儿扑腾了双翅,从山中飞出,朝阳拉长了它们舞翅的掠影,落入了山麓的城镇。
在鸟儿清脆的啼鸣中,这座城池从安静中缓缓醒来,街道上依稀已有了路人。
城池天下闻名,名骆州。
骆州街道简单,中央一条不大的河道一划两开,街道就由两个“井”字组成。但街道颇长,房居也是高低错落,排成一线。在市镇偏南方,据说乃龙脉流过之地,大贾贵人均住在此,最繁华的酒楼,最豪气的客栈甚至名满天下的武林盟主居,也在这一处。
在这条街道尽头,有骆州最大的兵器铺,名字颇有意境,叫洗剑坊。名剑皆由烈火而炼,这里偏要以洗剑为名,所铸兵器,更皆为上品,可见其不同凡响。
辰时刚过,洗剑坊进进出出的人已是不少,一片热闹喧哗。
“让开,让开!等不及了啊!”洗剑坊门口传出一阵洪亮的呐喊,人流被挤开两道,一个大胖子从中冲进门去。
他来不及擦汗,径直跑到掌台之前,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纸铺开,这才咧嘴一笑,大声道:“给我打个这个!”
掌柜抬头看了这胖子一眼,笑眯眯说:“这位壮士,也是来打造自制兵器的?”
胖子连连点头,一脸肥肉甩得直叫人眼花缭乱,他将那图纸怜惜抚摸片刻,道:“是啊,据闻洗剑坊制作兵器天下第一,这不,我就画了图纸来请你们打造了。”
掌柜附和道:“是是是,好多客人都是自己带图纸来的,包您满意,包您满意。”他边说边细细打量那张图纸,越看越是迷糊,不解道:“咦?敢问壮士,这是斧头?或者长枪?还是九十九钉狼牙锤呀?几种皆像,很独特的兵器嘛,就是比较大,耗铁。”
胖子脸露喜色,得意非凡,道:“当然,这是我精心设计的神兵,打造出来,伤者即死!堪称兵器之王!”
周围人群一听神兵二字,唏嘘一片,纷纷伸头往里面看。
掌柜也被勾起兴趣,问道:“哦?这是什么神兵?如此之大,看起来就很生猛不凡,我见过兵器无数,还真没见过类似的武器。”
胖子顿时喜得合不拢嘴,把图纸拿起来左右炫耀一番,朗声道:“这就是出人意表之处!这,是一件暗器!”
群人惊叹:“好大的暗器!”
掌柜大脑嗡的一炸,感觉被挑战了人生观。随即想到经营之道,陪起笑来,一手签了单子,一手把图纸递回胖子说:“呵呵呵,壮士果然乃江湖异人,不简单!请到后院按这个编号找到相应铁匠,为您打造。”
胖子狂笑两声,满意接过,大步往后园去了。其余人对兵器所懂甚少,认为被掌柜承认的,一定就是真正神兵,纷纷对着胖子的背影赞叹不休。
胖子一路欣喜若狂,连蹦带跳来到后园。园子颇为宽敞,几间炉房耸立在内,中间是个巨大的熔炉,那般大小可供数十铁匠同时使用。再放眼一看,园中围了数个人群,有的相互说笑,有的凝神看着面前的铁匠铸造兵器,但更多的,是在互相攀比手中兵器设计图。
胖子见到攀比兵器图,心中暗爽,激动得肥肉连颤。远远瞄了瞄各人手中的设计图,大抵都是剑啊斧啊之类,没有一点创意与杀伤力。特别让他鄙视的,是一个身高八尺、红脸杏眉、丹凤眼、一把长须的汉子,那汉子手中画了一把大砍刀,刀上绘了青龙吞月的图形,这让胖子觉得实在太过于一般,这样的身材拿这样的大刀,真是毫无可圈可点之处,而且这人为何还穿了一袭绿衣?
他看了看手中的暗器图纸,心带嘲笑走了过去,问那汉子道:“这位兄台长得好特别,贵姓啊?”
那红脸汉子一直凝神注视面前铁匠铸刀,并未与谁言语,此刻有人主动搭讪,当下受宠若惊,拜了一拜道:“兄弟姓观,单名一个公字。”
胖子回礼说:“好名字好名字,以现在观兄的身材,遥远随意一观就知道绝对是公的,可见观兄的父母很有远见啊。”
观公捋了捋胡须,笑起来:“哈哈哈,你说话中听。兄弟又如何称呼?找我何事啊?”
胖子道:“我的名字没什么特别之处,姓牛名背,叫我牛背就行了。我只是看到兄弟看自己的兵器看得这么入神,故过来请教一下。究竟观兄是何兵器?”
观公啧啧称奇,绕着牛背走了一圈,赞叹不已:“此时看牛兄背影,衣裳被撑得如此紧绷,果然牛背,牛啊!不过,我这兵器牛兄你想象不到也是可以理解的。”
牛背当即心中嘲笑,不就一把大刀嘛,还以为是宝贝,哪有我的暗器强悍。咳了一声,轻描淡写说:“应该就是一把大刀吧,青龙刀。”
观公用更轻的声音说:“不是,是一把匕首,青龙偃月匕首。”
牛背“啊”了一声,设计图都掉地上,握住观公的手,激动道:“原来是同道中人!”又指着地上图纸,“看!我的是一件暗器!”
观公一看,当即就差疯了,尖叫一声,颤抖说:“我以为我的匕首就够暗了,没想到兄弟你的更暗!敬佩敬佩!”
二人相逢恨晚,当下决定去八拜之交,从此异姓兄弟。牛背依着手上的单子,找到为自己工作的二号铁匠莫辰,将单子与图纸向他一丢,便和观公一同出去了。
莫辰接过飞来图纸,看了喃喃自语:“这把狼牙锤……叫……飞沙走尘,怎么听着像暗器的名字?”
在莫辰长久的询问以及掌柜的确认,得知这件兵器果然是暗器后,二话没说将图纸给了专做暗器的师兄。借口自己只会铸剑,便出门逛去了。
时值清晨,骆州城内一片暖阳笼罩,光色明媚。阳光透过树影,洒下一道道光斑,好几双蝴蝶就在这温柔的光影间翩扑,一摇一晃的,轻松惬意。
莫辰年方十八,样貌清秀,此刻长长伸了个懒腰,左右看了看,心道:“今日是去河道钓鱼呢?还是去买两盅酒喝?”
思忖之间,忽觉天空有几道阴影掠过,莫辰大感奇怪,此地并无高大树木,怎会有树影?抬头望去,只见在高远而微红的晨光中,数十个人影正御空而驰,他们脚踩宝剑,折射出朝阳的红幕,仿佛踏了一圈圈炫目晶亮的光球。
“果然是紫微派!运气真好,又看到御剑之术了。”莫辰激动得呼了一声,挥舞起双手来,随即又挠挠头,暗想:“不对劲,有点不对劲,最近时常见到紫微派的仙人下山,当初很难看到一次御剑飞行啊。”
想了半天不着边际,倒是不自觉地顺着他们飞行的方向往市集上街走去。
临近市集,人渐渐多了,莫辰早忘了先前的思量,左顾右盼起来,期望寻到什么新鲜的乐子。过了一个路口,见前方岔道围了一堆人,不时齐声发出惊叹。莫辰见有热闹看,精神大起,当即冲了过去,往人群里面挤。
“让一让,让一让,待我看看什么事这么吃惊。”
从人群里探出头,见那里站了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摆了一个地摊,放了数十把剑,他正一手拿了一把,摇头晃脑地舞着,两撇细长的胡须都吹到了天上。
“喝哟!看,这左手一把就是金剑,右边这把乃为银剑!双剑原本都是普通铁器,不过曾为仙人所用,吸收了修为,故而变得一金一银。双剑一出,妖魔鬼怪立即斩无赦啊,斩!无!赦!”
“哈哈哈哈!”众人啧啧称奇中,莫辰大笑起来,指着中年男子道:“你……你是唱戏的吗?还,还斩、无、赦,笑死我啦!哈哈哈”
中年男子未料如此,先是一惊,转而见到是个孩子,顿时怒道:“笑什么!哪里来的小疯子,竟敢指责本剑仙郭天钟的不是,不怕遭天谴!”
莫辰仍是大笑,道:“可笑啊可笑,可耻啊可耻。拿几把破剑就敢装仙人招摇,也不看看这是哪儿,这是紫微山下啊!你那几把剑嘛,不成不成。”
那郭天钟脸色一红,但也是瞬息之间,便即将手中剑晃了晃,道:“小毛孩,本大仙还不知这是紫微山下吗?此处民风通灵,知有仙人,我才踏风而来,欲将数十年来私藏的仙剑卖于有缘人,你莫来搅局。”
实则骆州所靠的大山便是天下驰名的仙山紫微山,山巅便是仙家之地紫微派。紫微派向来以降妖卫道为己任,倍受世人尊敬。而骆州之所以繁华,也与紫微派关系深刻,因年年不乏有外地人期盼而来,望运得仙缘,拜入紫微派门下。
此时人群之中,许多本地人都是认识莫辰的,当下闭口不言,只等看戏。另一部分则是外地游人,以为好不容易见到仙人,都激动得不行,纷纷指责起来。
“哪里来的小毛孩,别瞎捣乱!”
“好不容易见到仙人,你闹什么闹啊,速速离去。”
“臭小子,到别处去玩!这仙剑我们都不认识,难道你就认识了?快走快走!”
……
各样的喧闹声中,莫辰丝毫不生气,挥了挥手,制止道:“别乱别乱,听我一言。这位郭剑仙郭剑侠,仙剑哪有卖于有缘人的,既然有缘,都是赠送的啊。”
外地人一听,也觉有理,相互间点点头,道:“是是是,该赠才是,该赠才是。”
郭天钟老脸差点放不下去,气得吹胡子瞪眼,朝莫辰喝道:“滚!小疯子。要是本大仙生气了,惹下天怒,你不死都难!”说罢又清了清嗓子,把手中双剑挥了起来,“金剑斩妖魔,银剑镇鬼怪,双剑一出,利如风雷,斩!”厉声喝出,双剑齐下,砍到身旁一块大石之上,听得“哗”一声绵响,大石应声碎成三截。
人群一阵骚动,皆惊骇无比,莫辰也吓了一跳,这剑劈硬石,虽无不可,但双剑齐下,而且劈得这般整齐的,非得神兵利器不可?难道这郭天钟真是仙人,剑真是仙剑?
郭天钟眼角瞅到众人震撼之色,顿时心情爽朗,但仍摆出一脸正色,长长吐了一口气,缓缓道:“双剑威势已不如从前,待在千年之前,便是劈山,也要劈出一道峡谷。唉,可惜……”说罢捏着胡须轻轻摇头,满面愁容。
“我买!我买!”人群瞬间就动荡了,争先恐后嚷了起来。
郭天钟仍旧一脸感慨,双目却闪烁异彩,连连道:“莫急莫急,并非双剑,这摊铺上的,皆为仙剑,把把都有通天彻地的灵力。看这把桃木剑,乃是万年桃树之根茎所制,仙气浩荡,仙气浩荡啊!”
人群涌动起来,纷纷掏出银两不住加价,生怕被别人买了去。
郭天钟激动得嘴唇都在颤抖,不住道:“好好好,休要冲动,莫要被剑划伤了。喂,这位兄弟,这金剑银剑乃是一对,不能单买单卖啊,也就三百两,我也是卖于有缘人,否则千金不换呀!”
他左右应对,一边接钱,一边递剑,余光扫见莫辰一脸惊愕,暗自笑了几声,也来不及搭理他了。莫辰头脑一阵浑噩,摸不清缘由,看看郭天钟手中的金银双剑,又望望那块被他斩断的巨石。看了许久,竟是越看越觉不对。
“奇怪奇怪,这个地方……昨日好像还没这块石头吧?”莫辰疑虑重重,细细往那石块打量。这石头约莫齐膝,一人勉强能将之抱住,端的是一块大石。不过此刻断成三截,躺在地面,周围洒了一堆石屑。仔细一看,石屑不论大小,都呈颗粒状,中心还微微泛红。即便如此,若不是他天天造剑,对剑器极其精通,又加上这块石头出现突兀,还真看不出有何不同。
观察不时,莫辰恍然大悟,当下长笑起来,“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堂堂紫微山下如今也有外人敢称有仙剑,可叹呀可叹!”
众人一听,又喝骂起来,郭天钟见他三番五次的搅局,急怒交加,恨不得将他一剑剁了,指着道:“臭小子!本大仙自然也是仙,还分什么外人内人?莫要挑战本大仙的耐性,否则小命不保!”
莫辰打了个哈欠,慢悠悠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剑来,是他在洗剑坊中随身携带之物,这剑看着极为普通,仅有五寸长短,没有剑鞘,用了一层黑乎乎的牛皮包住。他把剑一扬,道:“我也有仙剑。”
“哈哈哈”所有人畅怀大笑,郭天钟更是笑得眼珠都快蹦出来,捂着肚子道:“这样的废铁也敢称之为剑,你还是去别处玩玩泥巴,削削木头吧。”
莫辰将牛皮一拔,里面剑锋雪亮,磨得甚利,他左右晃晃,喊道:“你懂什么,看好了!”说罢走到那块石头旁边,一剑一剑,将那大石像切豆腐般整整齐齐切成了几十片。
所有人一刹那目瞪口呆。
“臭小子!你耍诈,看我”郭天钟话还没说完,周围人群齐声发出一阵惊呼,原来莫辰又将石块刷刷刷切成了丝。
莫辰嘿嘿一笑,道:“耍诈?这不是你斩断的石头么?”说着举手一拍,“啪”的一声,那剩余的石块竟被拍成了一滩粉末。
“小兄弟……你如何做到的?真神力也!”人群中一名书生模样的人道。
莫辰拍了拍手站起,叹道:“唉,这么上好一块红糖,偏偏给人掺了沙土溶成这般怪模样,可惜,太可惜了。”
人群一时寂静无声,片刻就沸腾了,尽皆责骂郭天钟无耻,买了剑的更是欲冲上拿他试剑。郭天钟老脸一红,情急之下往莫辰蹦了一步,提着手中双剑道:“好哇!臭小子,竟敢砸我场子,明明是你使诈!”
莫辰道:“你哪只眼睛见我使诈,摆明了是你装神弄鬼,本小爷乃骆州洗剑坊第一铸剑师,技艺可说神乎其神,什么剑没见过?没本事就赶快走为上之,别在紫微山下丢人现眼。”
郭天钟听及洗剑坊,心里还是抖了一下,但见他小小年纪,再看那把小剑只是锋利,无甚特异之处,嘴一撇,道:“臭小子,休要拿洗剑坊来做幌子,你才多大岁数?哼,敢不敢跟本仙打个赌,我要输了,我这里所有剑都是你的;你要输了嘛,哼哼……谅你小孩也没什么钱,就把你这把剑放下,然后给我赔上十句不是,乖乖滚出家去。”
莫辰见他鼠目贼溜溜的发光,心觉不妥,又不愿认输。嘴上一笑,道:“你先说说,本小爷事务繁多,没时间陪你闹太久。”
郭天钟不屑道:“谅你也不敢,本大仙的都是仙剑,仙剑均是锋利无比,你那小匕首,怎敢与仙剑比利,岂不是萤火与日月争辉?哈哈哈,滚吧!”
莫辰听闻是比谁的剑锋利,当即信心满满,他手中这柄小剑虽然其貌不扬,但也是他精心打磨而成,要说品质,实不弱于平常剑器。他心中暗喜:“怪就怪你这骗子不识货,什么不比要比剑,注定要栽在小爷手中。”把小剑拔了出来,挥道:“好啊,有什么了不起,比就比!哼,就你那几把货色,小爷赢了也不要!”
郭天钟往后一跳,将人群疏散开一圈,拿了金银双剑,摆了个架子,道:“有种!这就来了!”
莫辰见他这番举动,着实吓了一跳,制止道:“等等等,不是比剑吗?你这是比武啊!”
郭天钟嗤了一声,道:“小子不是答应了比试吗?若不这样,怎么比剑!何为比剑?你当时是三岁孩童拿剑互砍?可笑,接招!”说罢双剑齐晃,欲势扑来。
周围人群一见比武,顿时刷刷刷整齐地又让开一圈,叫好起来。莫辰暗暗道苦:“这骗子还有这一手?算计我年少不会什么武艺,阴险啊阴险。”
正自愁苦,拔了小剑不知该如从何应对,耳边突然听到一个沉稳的男子之音:“挥剑便是,勿须堪忧。”
莫辰惊疑不定,左右看看,除了一圈吆喝叫喊的人,并无人与他说话。
此刻前方一声怪叫,郭天钟冲了过来,双剑齐下。所幸他技艺浅薄,这一招使得摇摇晃晃,莫辰平日多多少少与剑打交道,还是会一两招,当即将小剑挡在头上,身子往地面滚去。
郭天钟一招砍了个空,又见他滚地避开,轻蔑道:“你这是什么招式,实在狼狈。看我仙剑来了。”说着双手不停,一剑往上,一剑往下,再向莫辰砍去。
莫辰哪里与真正习过武的人交过手,霎时慌了手脚,也来不及站起,又在地面滚了两圈避开。口中道:“骗子,仙人都是用剑气的,哪有你这般胡砍?”
郭天钟边追边道:“本大仙乃是剑气含于内,可断金碎铁,是更高深的剑术。小子,还不快快认输?”
莫辰连连躲了几剑,好在郭天钟剑技实在太差,也未伤到身子。但他却是无论如何也站不起身来,慌乱急促间,再避了两剑,耳边又听到方才的男声,“休要躲避,挥剑克敌。”
周围人声嘈杂,这声音却如直接响彻在他脑海中,清晰无比。他一时也不知何人告诫,心一横,闭了眼提剑拉过。
“呼”这一剑划过了风声,却是什么也没砍到。
“拙劣之极,拙劣之极啊!你这才叫乱挥乱”郭天钟话还未说完,周围已是一阵寂静。
“啪啦!”一声脆响,莫辰眯缝了眼看去,郭天钟手中金银双剑如玻璃般从中裂开了一道口,随即分而折断,落地更是碎成了片片残块。转眼间,形势陡转,郭天钟只拿两柄断剑怔怔呆在场中。
而莫辰挥剑的手离他足有一尺之远。
周围出奇的安静,不知谁哆嗦道:“剑……剑气……这是剑气……”
人群轰然爆发了,传说中的剑气如今亲眼所见,果真是伤人可于无形,通神之技也。莫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去身上的尘土,脑中一片浑浑噩噩,方才自己明明什么都没砍到,这骗子的剑就断了,定是跟我说话的高人所为。左右张望,所有人都一脸震惊看着自己,哪有什么异人?
浑然摸不清头脑间,先前那书生模样的人走近一拜道:“这位小哥,那破空一剑,当真威势雄猛,不知如何做到,可否告予小生?”
莫辰咧嘴一笑,晃动手中小剑道:“说了我是洗剑坊最厉害的铸剑师,当然是这把剑厉害了。咳,诸位都看到了,是我输了还是他输了?”
人群叫嚷道:“他输了,他输了!骗子啊!”
郭天钟一刻也呆不下去,愣了半会,将断剑一丢,气呼呼道:“哼,好小子!你,你给我等着!”说罢拨开人群,急急去了。
莫辰心中那个舒畅啊,笑道:“来时威风,去时匆匆。你又不是什么二八佳人,我等你做什么?”又向四周人一拜,“洗剑坊再往下街直走不远便是,若要购兵器,可去看看,别忘了给掌柜说是莫辰莫剑师提携的,定能买到你如愿的兵器!”说完话四处望了望,仍不见暗中助他的神秘之人,心里嘟囔了一番,也往人群外去了。
那些外地人一个个神情兴奋,书生看着他背影叹道:“厉害!到底是紫微山下,小孩子都这么厉害。”
他身旁一个骆州市民笑道:“这位先生,你不认识他?他可是我们这里鼎鼎大名的莫小哥,什么第一铸剑师、第一剑客、吹法螺、看热闹、凑热闹、玩把式,没有他不内行的,那郭天钟这次是阴沟里翻船了……”
人群啧啧称奇,缓缓散开,此刻挤进来一个年若十六、红衣貌美的姑娘,她往地面的残剑扫了一眼,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听众人七嘴八舌将先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红衣姑娘脸色一惊,道:“真有此事?洗剑坊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人?”
骆州市民仿佛都认识她一般,对她问话倒是颇为有礼,其中一名老者道:“孟小姐,你不认识莫辰?他刚往那边去了。”
这孟小姐顺指看清他离开的方向,眼目一亮,对老者笑咪咪说:“谢过老伯。”急匆匆往莫辰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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