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美文同人 > 失落的背面

第一章 生日这一天

发表时间: 2023-08-07
我平静且无聊的生活是在24岁生日的这一天被打破的,现在想起来这些天的经历就像是一场梦,而且到目前为止,我犹自不知它到底是梦中的虚幻还是真实的存在。别人的梦总会有醒的时候,可我从那时起所经历的一切,直到现在还在让我无比的纠结,它莫名其妙地来了,却没痛痛快快地走。
这使我一直不愿意面对、更不愿意回忆这一切,之所以把它记录下来,是因为它太过离奇,以至于让你认为这绝对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可我知道这确确实实是发生了的,它就发生在我自己身上。快乐的事与别人分享会变得更快乐,苦闷的事找朋友倾诉,会把苦闷分成若干小份,有害情绪的剂量变小了,心里就会舒服一些,有时朋友的意义就在于此,我觉得这是缓解压力的一种有效的方法,否则我真怀疑我会在某个时候疯掉,到那时再说出这些来,会更加的没人相信了。
我是一个机械工程师,大学毕业后就在京城CBD(中央商务区)一栋大厦里上班,这是一家美国的公司,做工程机械类的产品,产品在大陆或全球销售。有些朋友可能会认为白领的生活很是绚烂多彩,收入也高。其实不是这样,所谓白领其实是现在最苦逼的一族,工作压力大,没日没夜地加班,套用一句相声界某达人的话来说,起的比鸡早,睡得比鸡晚,每日加班到晚上十来点钟回家,都不好意思跟同事打招呼。
工资虽然高一点,但刚发的工资一眨眼就有大半进了房东的腰包。那些会过日子的白领,便在五环外租房子住,几个人甚至十几个人挤在一套房子里,每个人有棺材大的一块空间。当然,也有不少人住地下室。
我们这个公司老板是美国人,说实话倒没有国内私企老板做的那么极致,相对来说还是比较人性化。这也是我一直在这里做下去的原因,尽管我不喜欢这样的工作。我觉得机械行业的从业人员性格上多少都有些机械呆板,否则也不会被人贴上“理工男”和“直男癌”这样的标签。这不是说性格机械呆板的人爱做这个工作,而是做这个工作久了人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就会逐步变得这样,这也是一种职业病,刚开始还不太明显,时间久了就无药可治了。所以我一直不安心这个工作,但这个工作又为我的食物和蜗居提供了必要的资金,我只得暂时干下去。
我的爱好是喜欢写点东西,朋友们都说我上大学应该上文科,上理工科的大学是选错行了。
现在流行给自己规划一生中必须要做的多少件事,我的规划之一便是自己五年内至少要发表一个长篇小说。但随着时间流逝,这种心也逐渐地淡了。到现在为止,我倒是写了一些短文,也没有发表,只是把它们放在自己的博客里,无聊时自我欣赏一下。长篇写了两个半截,其中一个都写了十几万字了,最后也放弃了,做不到持之以恒可能是我性格的弱点,也是我至今做什么都没成功的一大因素吧。
可以说在这个事情发生之前,我是一枚纯正的资深屌丝,每天基本上就是随波逐流,说是为了生存浑浑噩噩凑合日子一点也不为过,更是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被推到风口浪尖,成了许多人关注的对象。
我比混京城的大多数的白领还是有一点优势,那就是我从小在京城长大,土著,不是苦逼的北漂,至于我的祖籍是哪里我并不知道,因为在我不记事的时候我的父母就不在了。说他们不在并不是说他们都去世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否还在这个世上,他们是突然消失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他们好像忽然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连一张照片也没有留下,之后也没有任何有关他们的消息传来。我怀疑他们的消失是有预谋的,不是自己预谋就是被预谋,否则不会消失得这么干净,我的脑子里完全无法想象他们的模样,事实上我也没有兴趣想象,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我与他们如同是完全陌生的人,没有一点感情和思念,有那时间还不如想想明天怎么认识一个美女谈恋爱来得实在。
他们并不是完全没有留给我一点东西,在城北山区一个偏僻的地方他们留给我一幢老屋,面积还不小,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有一些很老很大的树,这宅子比现在的天价别墅的面积还大的多,但它坐落在山旮旯里,交通很不方便,也没有物业管理,生活设施严重缺乏,房子也老的厉害。由于从来也没有漆刷过,柱子和门窗的木头被岁月的风雨侵蚀,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纹,屋子里黑漆漆的都是蛛网,有些像电影里的鬼宅,所以根本就不值钱。
我从小就没有在这里住过,父母凭空消失了之后,他们生前的一个朋友抚养了我,我叫他们周叔、周婶,是他们让我童年免于去孤儿院,并让我最终能读上大学。而那老屋也租给了一对甘于寂寞的老夫妇居住。周叔、周婶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心里很是感激。他们有一个儿子和我差不多大小,大名叫周朝阳,可我们一直叫他的外号——屁蛋儿,因为他从小爱放屁,且响亮无比。
刚考上大学时我想卖掉那幢老屋好交学费,毕竟周叔、周婶都是普通老百姓,能在京城这种生活成本奇高的地方抚养我长大成人就很不容易了,再让他们为我交学费,我心里实在是不落忍。但周叔说那老屋是我父亲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万一哪天他们回来了找不到地儿,想联系我们都联系不上了。
我想想也是,虽然从心里认为我父母早已不在人世。如果他们还在这个世上的某个地方生活着,也太没有责任心了,二十多年从没有来看过我一次,连联系也没有,我的出生大概只是他们作乐的副产品,如同母鸡下了蛋,便再也不管这颗蛋是孵小鸡,还是去做西红柿炒鸡蛋。
但这事毕竟还没有定论,说不定哪天他们就出现呢,另外这老房子每月还能给我带来一点儿租金,过年过节的也能有些余钱给周叔、周婶买点礼物,或是找几个朋友搓上一顿,调剂一下乏味的生活,也就没有再坚持卖房。
租房的老夫妇男的姓刘,女的不知是姓奚还是姓习,总共我也没见过几面,据说退休前是南方某个大学的教授。也是,除了知识分子没有人喜欢这个偏僻老旧的房子,因为正常人都不会爱这个调调儿,最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这不关我的事,有租金就好。
前几天刘老先生打电话来,想麻烦我找一个施工队改造一下卫生间。原来的卫生间没有抽水马桶,毕竟年纪大了不方便。我心里有些嫌麻烦,不情愿招揽这些事,但考虑到这也是这对老夫妇的现实困难,对方又答应出所有的费用,便答应下来。
星期六我约了一个施工队去老屋看了一下现场,大体上定了一个施工方案后,便在老夫妇的千恩万谢中匆匆返回了城里。
我在城里靠近雍和宫的地方租了一个小两居室的房子,是八十年代末的老式板楼,虽然业主重新装修过,房子依旧比较简陋,但足够满足我这个光棍汉的生活所需了。这里让我喜欢的一点就是透过窗户就可以看到雍和宫金碧辉煌的屋顶,能与大清的雍正皇帝和喇嘛法师们做邻居,感觉非常好。另外这里离周叔家不太远,坐地铁上班也方便。
星期一是我们这个月发薪的日子,也是我二十四岁的生日,算是双喜临门。单身汉过不过生日无所谓,无非是找几个朋友借机喝顿酒,聊聊美女,抑或是骂骂时政,让自己的心情放松一下。
所以周一的早晨我是怀着欣喜的心情去上班的,一般情况下我是坐地铁上班,天气好了也偶尔骑自行车去。早高峰的时候地铁里非常拥挤,转身都比较困难。站着站着,我注意到车厢的角落里有一对帅哥美女正搂在一起忘情的热吻,全然不顾及周围乘客的目光,很投入的表演着激情秀。
“靠!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身体平衡,这难度也有点太大了吧,超人啊!”我吞下一口酸溜溜的口水,把头扭向一边。
一直到公司,我的脑子里都是那香艳的画面,奶奶的,看来我也得抓紧找个女朋友了,不能光眼馋别人,自己也得实践一下。
晕晕乎乎地来到位于28楼办公室里,发现大部分同事已经就位了。我们的办公室时是整个租了一层大楼,电梯位于大楼的中间,电梯的一侧是办公大厅,大约有三十几个工位,这里是我们这些当职员的办公的地方。电梯的另一侧分成十几个小间,有些像电视里古代科考的分割间,都是经理们的办公室。
“来了。”开发部的同事张伟端着一杯冒着热气咖啡从饮水间里走出来,眼睛红红的都是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