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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背面

半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一切从一个梦开始,我眼前的世界变得不一样,无休止重复的同一天,时间的牢笼,化外的桃源,诡秘的野山,苍莽的大漠,废弃的试验基地,被放逐的世界,让我不知归路;权利,力量,信仰。亲情,爱情,长生,让人欲罢不能。就让我穿他个七零八落,就让我把这个世界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主角:   更新:2023-08-07 22: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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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失落的背面》,由网络作家“半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切从一个梦开始,我眼前的世界变得不一样,无休止重复的同一天,时间的牢笼,化外的桃源,诡秘的野山,苍莽的大漠,废弃的试验基地,被放逐的世界,让我不知归路;权利,力量,信仰。亲情,爱情,长生,让人欲罢不能。就让我穿他个七零八落,就让我把这个世界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失落的背面》精彩片段

我平静且无聊的生活是在24岁生日的这一天被打破的,现在想起来这些天的经历就像是一场梦,而且到目前为止,我犹自不知它到底是梦中的虚幻还是真实的存在。别人的梦总会有醒的时候,可我从那时起所经历的一切,直到现在还在让我无比的纠结,它莫名其妙地来了,却没痛痛快快地走。
这使我一直不愿意面对、更不愿意回忆这一切,之所以把它记录下来,是因为它太过离奇,以至于让你认为这绝对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可我知道这确确实实是发生了的,它就发生在我自己身上。快乐的事与别人分享会变得更快乐,苦闷的事找朋友倾诉,会把苦闷分成若干小份,有害情绪的剂量变小了,心里就会舒服一些,有时朋友的意义就在于此,我觉得这是缓解压力的一种有效的方法,否则我真怀疑我会在某个时候疯掉,到那时再说出这些来,会更加的没人相信了。
我是一个机械工程师,大学毕业后就在京城CBD(中央商务区)一栋大厦里上班,这是一家美国的公司,做工程机械类的产品,产品在大陆或全球销售。有些朋友可能会认为白领的生活很是绚烂多彩,收入也高。其实不是这样,所谓白领其实是现在最苦逼的一族,工作压力大,没日没夜地加班,套用一句相声界某达人的话来说,起的比鸡早,睡得比鸡晚,每日加班到晚上十来点钟回家,都不好意思跟同事打招呼。
工资虽然高一点,但刚发的工资一眨眼就有大半进了房东的腰包。那些会过日子的白领,便在五环外租房子住,几个人甚至十几个人挤在一套房子里,每个人有棺材大的一块空间。当然,也有不少人住地下室。
我们这个公司老板是美国人,说实话倒没有国内私企老板做的那么极致,相对来说还是比较人性化。这也是我一直在这里做下去的原因,尽管我不喜欢这样的工作。我觉得机械行业的从业人员性格上多少都有些机械呆板,否则也不会被人贴上“理工男”和“直男癌”这样的标签。这不是说性格机械呆板的人爱做这个工作,而是做这个工作久了人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就会逐步变得这样,这也是一种职业病,刚开始还不太明显,时间久了就无药可治了。所以我一直不安心这个工作,但这个工作又为我的食物和蜗居提供了必要的资金,我只得暂时干下去。
我的爱好是喜欢写点东西,朋友们都说我上大学应该上文科,上理工科的大学是选错行了。
现在流行给自己规划一生中必须要做的多少件事,我的规划之一便是自己五年内至少要发表一个长篇小说。但随着时间流逝,这种心也逐渐地淡了。到现在为止,我倒是写了一些短文,也没有发表,只是把它们放在自己的博客里,无聊时自我欣赏一下。长篇写了两个半截,其中一个都写了十几万字了,最后也放弃了,做不到持之以恒可能是我性格的弱点,也是我至今做什么都没成功的一大因素吧。
可以说在这个事情发生之前,我是一枚纯正的资深屌丝,每天基本上就是随波逐流,说是为了生存浑浑噩噩凑合日子一点也不为过,更是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被推到风口浪尖,成了许多人关注的对象。
我比混京城的大多数的白领还是有一点优势,那就是我从小在京城长大,土著,不是苦逼的北漂,至于我的祖籍是哪里我并不知道,因为在我不记事的时候我的父母就不在了。说他们不在并不是说他们都去世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否还在这个世上,他们是突然消失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他们好像忽然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连一张照片也没有留下,之后也没有任何有关他们的消息传来。我怀疑他们的消失是有预谋的,不是自己预谋就是被预谋,否则不会消失得这么干净,我的脑子里完全无法想象他们的模样,事实上我也没有兴趣想象,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我与他们如同是完全陌生的人,没有一点感情和思念,有那时间还不如想想明天怎么认识一个美女谈恋爱来得实在。
他们并不是完全没有留给我一点东西,在城北山区一个偏僻的地方他们留给我一幢老屋,面积还不小,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有一些很老很大的树,这宅子比现在的天价别墅的面积还大的多,但它坐落在山旮旯里,交通很不方便,也没有物业管理,生活设施严重缺乏,房子也老的厉害。由于从来也没有漆刷过,柱子和门窗的木头被岁月的风雨侵蚀,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纹,屋子里黑漆漆的都是蛛网,有些像电影里的鬼宅,所以根本就不值钱。
我从小就没有在这里住过,父母凭空消失了之后,他们生前的一个朋友抚养了我,我叫他们周叔、周婶,是他们让我童年免于去孤儿院,并让我最终能读上大学。而那老屋也租给了一对甘于寂寞的老夫妇居住。周叔、周婶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心里很是感激。他们有一个儿子和我差不多大小,大名叫周朝阳,可我们一直叫他的外号——屁蛋儿,因为他从小爱放屁,且响亮无比。
刚考上大学时我想卖掉那幢老屋好交学费,毕竟周叔、周婶都是普通老百姓,能在京城这种生活成本奇高的地方抚养我长大成人就很不容易了,再让他们为我交学费,我心里实在是不落忍。但周叔说那老屋是我父亲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万一哪天他们回来了找不到地儿,想联系我们都联系不上了。
我想想也是,虽然从心里认为我父母早已不在人世。如果他们还在这个世上的某个地方生活着,也太没有责任心了,二十多年从没有来看过我一次,连联系也没有,我的出生大概只是他们作乐的副产品,如同母鸡下了蛋,便再也不管这颗蛋是孵小鸡,还是去做西红柿炒鸡蛋。
但这事毕竟还没有定论,说不定哪天他们就出现呢,另外这老房子每月还能给我带来一点儿租金,过年过节的也能有些余钱给周叔、周婶买点礼物,或是找几个朋友搓上一顿,调剂一下乏味的生活,也就没有再坚持卖房。
租房的老夫妇男的姓刘,女的不知是姓奚还是姓习,总共我也没见过几面,据说退休前是南方某个大学的教授。也是,除了知识分子没有人喜欢这个偏僻老旧的房子,因为正常人都不会爱这个调调儿,最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这不关我的事,有租金就好。
前几天刘老先生打电话来,想麻烦我找一个施工队改造一下卫生间。原来的卫生间没有抽水马桶,毕竟年纪大了不方便。我心里有些嫌麻烦,不情愿招揽这些事,但考虑到这也是这对老夫妇的现实困难,对方又答应出所有的费用,便答应下来。
星期六我约了一个施工队去老屋看了一下现场,大体上定了一个施工方案后,便在老夫妇的千恩万谢中匆匆返回了城里。
我在城里靠近雍和宫的地方租了一个小两居室的房子,是八十年代末的老式板楼,虽然业主重新装修过,房子依旧比较简陋,但足够满足我这个光棍汉的生活所需了。这里让我喜欢的一点就是透过窗户就可以看到雍和宫金碧辉煌的屋顶,能与大清的雍正皇帝和喇嘛法师们做邻居,感觉非常好。另外这里离周叔家不太远,坐地铁上班也方便。
星期一是我们这个月发薪的日子,也是我二十四岁的生日,算是双喜临门。单身汉过不过生日无所谓,无非是找几个朋友借机喝顿酒,聊聊美女,抑或是骂骂时政,让自己的心情放松一下。
所以周一的早晨我是怀着欣喜的心情去上班的,一般情况下我是坐地铁上班,天气好了也偶尔骑自行车去。早高峰的时候地铁里非常拥挤,转身都比较困难。站着站着,我注意到车厢的角落里有一对帅哥美女正搂在一起忘情的热吻,全然不顾及周围乘客的目光,很投入的表演着激情秀。
“靠!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身体平衡,这难度也有点太大了吧,超人啊!”我吞下一口酸溜溜的口水,把头扭向一边。
一直到公司,我的脑子里都是那香艳的画面,奶奶的,看来我也得抓紧找个女朋友了,不能光眼馋别人,自己也得实践一下。
晕晕乎乎地来到位于28楼办公室里,发现大部分同事已经就位了。我们的办公室时是整个租了一层大楼,电梯位于大楼的中间,电梯的一侧是办公大厅,大约有三十几个工位,这里是我们这些当职员的办公的地方。电梯的另一侧分成十几个小间,有些像电视里古代科考的分割间,都是经理们的办公室。
“来了。”开发部的同事张伟端着一杯冒着热气咖啡从饮水间里走出来,眼睛红红的都是血丝。
“嗯,昨晚又加班了吧,你丫一看就是没干好事。”我一边从电脑包里掏东西一面调侃道。我们这里跟加班不叫“加班”而叫“奉献”,我嘴里说的“加班”指的是晚上男女之间的那事儿。
“我倒是想加班呢,哪还有那力气啊,昨天一直奉献到11点,回家老婆都不给开门了,我的人生就特么是一个杯具啊!”
张伟的话引起一阵低低的笑声。他一屁股坐到我的办公桌上,顺手拿起一本我刚从电脑包里掏出的书,一字一句的念道:“梦-的-解-析,弗-洛-伊-德,我说哥们儿,你也太神了,都读这书了,文青啊,不对,应该是哲学家,大才啊!”
我感到有些发窘,现在的年轻人都在看网络小说、打网游、聊微信,出来一个读《梦的解析》的还真是绝对的奇葩。
其实我倒没什么不正常,平时闲下来干的事情与其他人都差不多。只是最近确实有件事情小小地困扰了一下我。差不多连续两周的时间我,我每天晚上都做同样的一个梦,准确地说我是看到了同样的一个梦。这个梦同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做的梦完全不一样,平常的梦都是亦真亦幻、朦胧不定的感觉,大多数的也不符合逻辑,醒来之后也就忘得差不多了。而这个梦也有不合逻辑之处,却是异常的清晰,就如你清醒时在光天化日之下真正发生的事情一般无异,完全没有做梦的那种感觉。
只是我并不属于这个个梦,也就是说只是梦中场景的一个观众,就像我们看电影电视剧,我的思维可以跟着剧情走,但干预不了剧情的发展,我只是完全不能与梦中元素互动的“观众”。
在“梦”中,我停留在一座仿古建筑的院落里,院子里种植着许多的花草,绚丽多彩,还有几株形态拙朴的古树,我说不上它是什么品种,树上面结了一些不认识的果实,紫红色的很是诱人。我低头嗅了一下花圃里的花朵,瞬间便感受到那馥郁的香气,我伸出手欲从古树上摘下一个果实,却发现右手的食指和拇指竟穿透果实的柄部直接合拢在一起,如同通过手指空气一样丝毫没有阻碍。
我大惊,又试了试其它东西,所有的东西都一样,我能看到它们的存在,能嗅到他们散发的各种气息,也能听到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的声音和昆虫的鸣叫,但却不能触摸到它,它们都如空气一样的存在。
这么说也不太准确,空气对我也不存在,我能看到空气,因为风吹树叶的飘动,但这里的风却吹不动我的头发衣服。
我是这里的“真空”,是“无”,是“幽灵”,我断定。
看电影的感觉!
院子的四周都是重叠的屋子,有几间门口上方还挂着一块匾额,大堂的匾额上面都有一些大字,我都不认识,字体介于隶书和楷书之间,却给人怪怪的感觉。
我稍微感到有些迷惑,看这庭院的规格应当不是很低,这样的建筑上的匾额即使不是名家所书,也不应该挂上几块隶不象隶,楷不象楷的大字,总有点哪儿都不靠的感觉。
所以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些字近似于汉字,但又不是我们现行的简体字,也不是过去的繁体字,但它绝对不是日本字和朝鲜字,因为这些字给人方方正正的感觉,颇有汉字的神韵大气。
我带着疑惑继续观察这些建筑,不是很新,但也绝对说不上老,风格上一些与古代的建筑接近,飞檐斗拱,雕梁画栋,也是花式的门窗,但从结构上来讲比古建筑更简洁实用,功能性更强。
整个庭院似乎就是某两种风格间的过渡体,这是我的感觉。
我走向庭院的正房,并没有沿着庭院中铺就的石子路,而是直接从花园中,从古树的树身上穿越过去。
“是时候了,他该来了。”耳边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被吓了一跳,即刻从梦里惊醒过来,每次都是这个女人说完这句话,我就会惊醒。
其实这个梦并不算是噩梦,刚开始时反而让我觉得有些新奇。平时的日子总是在公司与住处之间两点一线,平庸而单调,忽然有这样一件稀奇的事情发生反而让我有一种探秘的欲望。它怪异就是怪异在十几天都是重复同样的梦,而且异常的清晰,就如同在电脑里看电影,到精彩处就让它在A和B两点之间不断地重复,时间精准到秒。
它也没有给我的生活上带来任何的困扰,没有失眠,没有恐惧,偶尔我会觉得自己是否有一个神秘的出身,或者将会发生一些神秘的事件,我的父母就是神秘失踪的嘛,所不定我身上也被遗传了神秘的基因。
平时我这个人就喜欢做梦,稀奇古怪的什么都有,有时梦到自己在飞,有时梦到自己到处找厕所,有时梦到自己在一个破旧的大工地中乱闯,也是梦到自己到处旅游,总之,林林种种,五花八门,和正常人一样。有时遇到好梦的时候,还赖在床长不想起来,试图好梦再续,做个美梦连续剧。
当这梦重复到第六次的时候,我有点坐不住了,去了一趟安定医院向精神病科的医生请教,这个医生很专业地问了我几个生活工作方面的问题,然后很专业的告诉我,做重复的梦是来自工作的压力和对未来的恐惧。
但这种解释给我的感觉就是不靠谱,他的话有些像某些江湖郎中的万能药,任你千灾万病,我有一定之方。即使治不好病,也不会吃死人。
靠,有本事你丫挺的接连一周给我做同一个梦试试,你压力再大,大的压死你也做不出来。
求人不如求己,我决定还是自己用非专业的方式来解决吧。
于是上周六我便买了一本佛洛依德的名著《梦的解析》,准备开始我的探梦之旅。
“谁大才啊?张伟,柳洲客户的图纸准备好了吧?看你这么悠闲。我今天上午的例会上可是要汇报进度的,你不会让我无话可说吧。”正当我准备应答张伟调侃的时候,门口有人说话,威严之中透露着一种不耐烦。
不用看也知道,这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开发部的经理Karl王。我慌忙从暂时处于惊魂状态的张伟手中夺过书,快速地放进抽屉里。而后者则以刘翔跨栏的速度跃过两把椅子回到自己的办公位上。
牛掰!咖啡居然没洒,绝对的练家子。
Karl王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美女,看着年龄很小,很漂亮,有邻家小妹的感觉。
她有意无意地在我的书上瞟了一眼,似乎露出一丝微笑,小小的嘴巴向上翘着,很好看。
Karl王没再理会张伟,双手拍了拍,沉稳地大声说道:“大家先停一停手头的工作,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新同事,Jayce祝,Jayce祝可是斯坦福大学的高材生啊,她暂时的职位是开发部经理助理,希望大家密切配合,把我们开发部工作做好。”
“哗……”美女驾到,掌声自是十分热烈。奶奶的,我入职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待遇啊!
“我谈不上高才生,只是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新手,还需要好好的向各位同事学习,大家都是我的前辈,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祝好好,谢谢大家。”Jayce张红着脸说完了这些话,稍稍弯腰颔首,自是又迎来了大家的一片掌声。
“我叫张伟,在开发部工作三年了,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有困难找我,赴汤蹈火、两肋插刀那是必须的。”张伟抢着做了自我介绍。Karl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厮才悻悻地坐好。
接下来大家都做了自我介绍,轮到我的时候Jayce似乎又看了一眼我放书的抽屉。这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但恰恰被我捕捉到了,她似乎也发现我注意到这点,脸蛋又是微微一红,回到给她安排好的座位上做好。
她的座位在我的侧后方,一般刚来公司的新员工都有一些拘谨,也不喜欢随意走动,除了打水和去洗手间几乎都不怎么离开自己的座位。
我打开电脑开始工作,脑子里却时不时地想着怪梦的事情,为什么这梦每次都那么精准地开始和结束?为什么不断地重复?还有那古怪的匾额文字,那梦中的女人又是谁?她是否曾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听她的声音是很陌生的,年纪似乎也不太年轻。她说的那个“他”又是谁?
我不知不觉地走神儿,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背后好像有目光注视着我,我不动声色地将电脑上CAD制图的背景换成黑色,黑色的电脑屏幕就象镜子一样可以反射我背后的情形,这是我工作后发明的作弊的方法,在干私事的时候可以随时监视是否有领导从后面光临。我慢慢地移动头部,通过屏幕对背后做了一个全方位的扫描。
屏幕中Jayce正注视着我。
不会是来了一个监工吧?再偷懒就要有所顾忌了,更别说阅读《梦的解析》了,郁闷!
就这样我在被人监视的感觉中踏踏实实地干了一天的工作,终于熬到了下班,又假装加了一会儿班,等到同事们陆陆续续地开始走的时候,我也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由于约了几个朋友今晚一起过生日,我匆匆地离开办公室,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Jayce座位,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走了。
美国人的作风,除非绝对必要,不会轻易加班的。什么时候中国人也能享受这待遇啊?记得刚毕业时去一个国内知名公司工作的时候,我还没什么具体的事干,每天却硬生生地和其他加班的同事熬到晚上九点,那叫一个痛苦。
京城的交通拥堵是举世闻名的,人们戏虐地称首都为“首堵”,尤其在上下班高峰期的时候,整个京城便成了全球最大的停车场。那些有私家车的同事也轻易不会开车上班的。像我这样的无车族,地铁是绝对的首选。
我急急忙忙地下楼向地铁站疾行,走到建国门外大街的时候发现Jayce正站在路边焦急的张望,无疑是想打车。
“切……,这简直是异想天开,这钟点儿还能打着车?您就慢慢地等吧,别等的花儿都谢了。”我鄙夷地暗笑了一声,继续向地铁国贸站走。
“Hi,魏骏,你去哪里?能帮我打个出租吗?”Jayce忽然发现了一个同事,急忙招手求救。
既然美女都张口了,再假装没看见就太那个了,我停下脚步,假装刚发现她的模样,表情有点夸张地说道:“哦,是Jayce啊,好巧,这个时间可不好打车啊,估计七点后好一点。”
“那怎么办?我对京城的地铁太不熟悉了。”Jayce无助地说道。
我不禁动了侧隐之心,走到她身边,说道:“你要去哪里啊?我对地铁还是有些熟悉的,两块钱可以去任何地方。”
“噢,太好了,我要去蒋宅口,就是地坛北面一点的地方。”
“巧了,我们是同一条路,你跟我走就可以了,我们坐一号线转二号线,你在安定门下车步行往北走一小段路就可以了。”
“太好了,给你添麻烦了。”Jayce连连点头致谢。
“别客气,顺便嘛。”
这个时间段地铁上人非常多,人们都是前胸贴后背挤着,即使你想从口袋里掏个手机都十分的困难。这种情况下便会有一些不良男人会趁机揩美女的油。你若发现了,他可以理直气壮地瞪你一眼说:“这么多人,我有什么办法,怕挤别坐地铁啊,你再乱说我可要告你诽谤啦!”
Jayce人长得漂亮,看上去又是弱弱的那种,自然被人占便宜的几率就大。毕竟是我的同事,我怎么也不能看她吃亏。于是我前面开路,引着她到车厢的角落里,自己则用身体把她挡在里面,做了一回护花使者。
“魏骏,你家也在地坛附近住啊?”我们俩人从安定门站出来后,Jayce说道。
“不是,但也不太远,在雍和宫后面,也就是安定门的上一站。”
“啊,真不好意思,麻烦你特意送我一站。”
真是美丽的误会啊,我暗暗地想。
“如果方便的话,晚上我请你喝点茶吧,我对京城很不熟悉,想请你这个老京城给我介绍一下。”
“这个……”我犹豫了一下,不知怎么样拒绝美女的邀请。
“啊,没关系,是我冒昧了,今天不方便的话改日好了。”Jayce急忙说道。
“你误会了,其实今天是我生日,已经约了几个朋友聚会,就是你们说的生日Party,你能明白吗?”
“真的?生日快乐,魏骏。”Jayce睁着大眼睛说道,“我能参加你们的PARTY吗,我从来没有在京城参加过生日PARTY,好想认识几个朋友,我会送你礼物的。”
“当然欢迎了,”我当然不能把人往外推,那不是咱老爷们儿干的事,“礼物就不用了,也不是正式的PARTY,就是几个发小儿攒一桌喝酒吹牛。”
Jayce得到儿我的允许,显得很是兴奋。我走路步子大,她就半跑半颠地在后面跟着,不停地问东问西,这哪里还象美国名校的高材生,简直就是寨子里来的乡下妹儿。
别看我从小在京城长大,其实有关一些老京城的掌故我并不怎么熟悉,但在Jayce这个完全陌生的人来说,我还真是专家了。我们一边走着,我一边给Jayce介绍这附近的地名和传说等等,说着说着,似乎也产生了一种老京城的自豪感和优越感,虽然理性早已告诉我那屁都不是。
“下面这条河就是过去的护城河,别看现在水不多,过去可是大大的出名……”我正说的兴致勃勃,扭头却看到Jayce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远处某个地方,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真漂亮啊!”Jayce惊叹一声,飞也似地冲到十米外的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那里,她这一举动也把正推着自行车叫卖的那哥们儿也惊了一跳,显然没见过这么馋嘴的成年人,见到糖葫芦都激动成这样!
我很无语……
就像小女孩忽然进到芭比娃娃的专卖店里,Jayce眼睛凑到糖葫芦跟前,瞪得大大的,嘴里不停的喃喃道:“真漂亮呀,个个都这么漂亮……”她两只手移来移去,不知抽哪一支才好,。
“魏骏,你说我选哪一支好一些?”
“这最地道的冰糖糖葫芦呢,肯定是山楂的,吃着又酸又甜,还很冰爽,山药豆的也不错,都是比较传统的。像葡萄、海棠、草莓还有橘子的味道也比较有特色,就看你喜欢什么口味了。
“味道不是特别重要,每枝都很漂亮哎!”Jayce的普通话说的并不是很好,最后一句我听着很像“妹子都很漂亮哎”,忍不住一笑。
Jayce狐疑的看着我,眼睛很亮,这妹子的确很漂亮。
“对,对,漂亮更重要一些,我请客,你喜欢哪支随便挑好了,多挑几枝。”我故作大方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真的,可我还没送你生日礼物,这怎么过意的去?”
“没关系,以后你过生日是也请我吃糖葫芦就扳平了。”
“嗯,你可真是个好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给了我人生第一张好人卡的Jayce是真的不客气,当我们两个人四只手举着八只冰糖葫芦走进饭店的时候,早在那里恭候我的那几个家伙惊得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Jayce的造型简直就是一个中国版芭比娃娃,浅粉色的精致的套装,略显活泼的发型,白皙的脸蛋因为有些害羞而显得有些红润,双手各举着两支冰糖葫芦,睁着大大的眼睛有些吃惊地看着屋子里面的三只狼。
最先从石化状态下反应过来的是屁蛋儿,这厮颠颠地跑过来,嘴里大声地嚷着:“来就来呗,还带啥东西?”
没等Jayce有所反应,屁蛋儿便径直伸手直取她手里糖葫芦。Jayce下意识的收了一下手,却没能避开屁蛋儿的魔爪,一支最大的山楂糖葫芦便落到屁蛋儿的手里,他歪着脑袋吸溜一口,上面便少了三个晶莹剔透的山楂果,看的Jayce心疼不已。
“伪君子知道我从小就喜欢吃糖葫芦,还山里红的,够意思,这事办的相当地道,严重表扬。”屁蛋儿恬不知耻地大嚼大咽,含糊不清地说。从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吃东西还有吧唧嘴的毛病,这不由得让我深以为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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