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雪容霍淳修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佳作推荐命运翻转,她成了王爷的小娇妻》,由网络作家“喜欢小狗鱼的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命运翻转,她成了王爷的小娇妻》,讲述主角雪容霍淳修的甜蜜故事,作者“喜欢小狗鱼的谷”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雪满京都,她被凶神恶煞的高大男人带到外面,乌压压的一群人,平时严肃的父亲头磕在地上,脊背弯成弓形,他的脸埋在青石板上。父亲被砍头,我们被发配去干活了。值得高兴的是,她遇到了好心人。遇到了很善良很喜欢她的男孩。他递给了她一个香囊。两个钟灵毓秀的少男少女相视而笑,在彼此心底都留下了最美的烙痕。这本应该是故事结局,可她却又被高冷主子看上了,她的一生注定坎坷。...
《畅读佳作推荐命运翻转,她成了王爷的小娇妻》精彩片段
浮香阁上上下下虽然干净,但雪容不能闲着,重新认真打扫了一遍。
天色慢慢黑了,今日陈妃娘娘并未来沐浴,雪容正打算回屋吃晚饭,没想到刚出门,就远远地看见紫鹃带着一个丫鬟走过来。
迈出的脚步不得不重新收回,等到紫鹃踏进浮香阁,雪容低眉顺眼地行了个礼。
紫鹃根本没有理会她,只是环视了一眼浮香阁,沉声道:“今日做了什么?”
“奴婢把浮香阁清扫了一遍。”
“哦……”紫鹃拖长了尾音,沿着温泉池边走了一圈,雪容在她身后跟着,瞧着她一双丹凤眼把温泉池周围,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心一直提着。
还好她做事认真,打扫得十分干净,没有让紫鹃找到错处。
只是紫鹃走到一架紫檀木的多宝阁前,指尖划过刚刚擦过的双枝缠花青瓷瓶前,高声道:“我问你,这青瓷为什么是湿的?!”
雪容一个机灵,连忙道:“奴婢刚刚用布擦过。”
“用的湿布?!”紫鹃面色阴沉。
“是。”雪容咬着嘴唇道
紫鹃大怒,“这青瓷是宫里赏的贡品,用泥土烧制而成,怎能用湿布擦拭!”
雪容脑子蒙了,连忙跪地,歉声道:“奴婢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注意”
“一个洗衣服的糙丫头,什么都不懂,也不知紫苑怎么想的?把你安排到这儿!”紫鹃怒气冲冲,“在门口跪一个时辰!”
明白紫鹃故意在挑错处惩罚她,雪容没有分辩,径直跪在了浮香阁的门口。
紫鹃冷哼一声,这几日压在胸口的恶气总算出来了。
雪容晚上回到住处,李姑姑早已在屋里等着她,见到一瘸一拐的雪容,李姑姑连忙上前扶住她,红着眼道:“这是怎么了?”
“紫鹃说我用湿布擦青瓷不对,罚我跪一个时辰。”雪容解释道
将雪容扶坐在床上,李姑姑气道:“这是什么混账道理,青瓷还能盛水,怎么就不能用湿布擦了!”李姑姑说完,撩起了雪容的裤腿,原本雪白娇嫩的膝盖上已经青紫一片。
李姑姑的眼睛更酸了,拿了一瓶上好的伤药,给雪容上药,道:“第一天就这样待你,以后如何是好?”
“姑姑安心,我以后定多注意,不让她抓到错处。”雪容安慰道
李姑姑没有回答,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因双膝疼痛,雪容一夜未能好眠,第二日神情倦怠,紫苑知道了紫鹃惩罚她的事情,拉着她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中午的时候,有丫鬟说陈妃要来沐浴,雪容备好了布巾、澡豆。
未时,陈妃带着紫苑和三个丫鬟来到浮香阁。
陈妃脱了衣袍,整个人瘦骨嶙峋,踏入温泉池后便闭目不语。紫苑铺散开她黑色的长发,跪在温泉池边,一点点认真清洗。
“澡豆拿过来。”紫苑出声道
雪容端着澡豆跪下身子,把澡豆交与紫苑。乳白色的池水荡漾,雪容第一次离陈妃这么近,可以看到她秀气的眉头轻轻皱着。
陈妃长时间居住在静闲庄,通过下人们的闲言碎语,雪容大概知道了陈妃的情况。肃王府有两位侧妃,除了陈妃娘娘,还有一位秦妃。
去年两个人差不多同时有孕,秦妃生了肃王的长子,可是陈妃却流产了,之后身体一直不好,来到了静闲庄养身体。
雪容觉得陈妃在王府里过得并不顺心,要不然不会过年时不想回王府,呆了没多久,又拖着病体回到了静闲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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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节每三年举行一次,从第一次开办至今,已经几十年了。
刚开始的时候,就吸引了很多男人偷偷摸摸地去看,随着花神节越办越精彩,慕名而去的男人越来越多,甚至连许多女子也忍不住好奇心,要去一睹盛事。
花神节第二日晚,采珠的姐姐崔锦绣也会出场,雪容被拉着去观看。偌大的舞台周围,人满为患,底下的男人情绪都很激动,疯了一样地喊台上红衣女子的名字。
雪容根本挤不上去,只能远远地望着,红衣女子广袖翻飞,腰肢轻扭, 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一曲舞毕,红衣女子面带微笑退场离去,底下的男人们依旧兴奋地不能自持。
“该你姐姐了吧。”雪容问道。
采珠嗯了一声,眼睛盯着前方。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偌大的舞台上,根本没有出现一个人影,人群开始骚动,男人们按捺不住,开始叫嚷着。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名粉袂飘渺的美人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莲步轻移,拿起手中玉笛,横于唇前,一曲“梅花三弄”缓缓倾泻而出,听得人如痴如醉。
但这美人并不是采珠的姐姐——崔锦绣。
雪容疑惑的看向采珠。
采珠神色严肃,拉着雪容,离开汹涌的人群,去了春雨楼。
春雨楼一处精致的闺房内,一名粉面桃腮的女子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卧于贵妃榻上。
她的身旁站着一个白胖、脂粉味很浓的中年女人。此刻,中年女人蹙着眉头,满脸关心地问道:“身子好些了?”
“锦绣对不住妈妈,真没想到小日子会来,实在疼得难受,没能参加花神节。”崔锦绣说着,强忍着腹部的疼痛,美目流转,悄悄看了眼花妈妈的神色。
“确实可惜了。”花妈妈语气不咸不淡,一双三角眼盯着崔锦绣的俏脸,不知在想什么。
崔锦绣的心砰砰地跳着。
突然间,大门被开了,一个女孩冲了进来,跑到崔锦绣身边,喘着气担忧道:“姐姐生病了吗?”
一丝不快从花妈妈脸上闪过,当她待看到采珠身边的雪容时,眼睛却亮了,脸上笑开了花。
“莫要莽撞。”崔锦绣小声道,“我没生病,只是小日子来了,腹部有些疼。”
“一定很疼。”看到姐姐额头上的冷汗,采珠很心疼,拿了帕子轻轻替姐姐擦汗。
花妈妈挑眉看着姐妹深情的一幕,转头笑着对雪容道:“咱俩还是出去吧,她们有好多话要说呢。”
雪容点了头。
雪容与花妈妈离开后,姐妹两个意味不明地交流了一下眼神。
“花妈妈有没有怀疑?” 采珠的声音极低
“应该没有。”
“那药对身体影响大吗?”
“没多大事儿,只是提前月事,疼了些。”
“姐姐放心,爹娘和我定能把你从火坑里拉出来。”
崔锦绣点了头,想起一件事来:“以后别带雪容来这儿了,她长的太漂亮,在这不安全。”
“好。”
雪容跟着花妈妈下了楼梯,一路遇到几个青楼女子,她们向花妈妈打了招呼,瞧了眼雪容,意味不明地笑了。
一楼的一处茶室中,雪容小口地喝着茶水,花妈妈坐在她对面,眼睛不停地在她身上打转。
啧啧,真是个美人胚子,冰肌玉骨,面若桃花,一头乌发光可鉴人。这小女孩长大后必定是个颠倒众生的美人。
“你叫谭雪容?”花妈妈心里乐开了花,出声问道
雪容点头应了一声。
“真是个好名字。” 花妈妈赞道,面容和善,“听说你原是官家小姐,养尊处优的,现在天天干着下人的活儿,日子过得挺苦吧。”
“只是累些,并不苦。”雪容实话实说。
花妈妈闻言,目光闪动:“ 我这儿缺人的,不知你愿不愿意到这儿干活。”
雪容听了,神色诧异,摇了摇头。
“小丫头放心。” 花妈妈笑了,“到我这儿只是当个丫鬟,见不到那些臭男人的,妈妈我包吃住,一个月十五两银子,你看如何?”
一个月十五两银子可是京城普通之家一年的花销,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情雪容可不相信,拒绝道:“多谢妈妈好意,容儿不适合呆在这春雨楼。”
花妈妈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恼意,她眯着眼睛瞧着雪容身上的粗布衣裳:“那个李姑姑不是大事,若你愿意,妈妈自有办法让她同意。小丫头,来我这春雨楼,锦衣玉食,总好过你这一身寒酸。”
雪容不喜她的话,闷声道:“我不会来这儿的。”说罢,转身离开。
花妈妈白胖的脸立刻变得阴沉。她喊了一声,一个年轻女人进了茶室。
“把这个丫头的身世查清楚,另外也查查崔锦绣这幺蛾子怎么来的。”花妈妈冷声道
那女人应诺。
雪容寻了采珠,与她一起离开春雨楼,披星戴月地回到了静闲庄。路上,采珠提了一句,说以后不要再去春雨楼。雪容深以为然,那个花妈妈确实不安好心的样子。
接下来的日子,采珠每日卖完花后,天天去看望姐姐,雪容不再陪着她踏足。
花神节已经快要接近尾声,这几日卖花,委实叫李姑姑她们赚了许多银子。
花神节的第七日,也是最后一日,章台路盛况空前,男人们都在为自己心中的女神投票助威,毫不吝啬钱财,买走大把大把的花儿。
雪容篮子里的鲜花早就售卖一空。她提着篮子,神色轻松,总算结束了。
相较于采珠她们如鱼得水的叫卖,雪容真心不适合,她脸皮薄,放不开,每每遇到那些登徒子,憋了一肚子气。
雪容低头走着, 冷不防一个人影立在她面前,差点撞上去。
“对不起。”雪容道了歉,转头就要离开。
“小妹妹是你?”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雪容诧异地抬头,以为是哪个旧识,却不想是个陌生的少年。
少年笑的很开心:“小妹妹还记得吗?花神节第一天我买了你的花,还让你帮我把刺去掉。”
雪容想了一会儿,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哎,我们真是有缘,又见了一次,小妹妹还有花吗?”少年唇红齿白,笑的一脸灿烂。
雪容道了一声没有,想要离开。
少年却突然低下了头,放大的俊脸离雪容只有三尺的距离,“你为什么喜欢低着头!”
雪容吓了一跳,蹭的一下,后退了好几步,脸上红云密布,转而有了几分怒意。
她怒瞪了一眼少年,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留下的少年看着她的背影,一双桃花眼漾满了笑意。
跑了很长时间,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不见,雪容才放慢了速度,慢慢停了下来。
她靠着一株柳树,捂着胸口喘着气,决定以后再也不到这乌烟瘴气的章台路了。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便回屋睡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雪容就被李姑姑叫醒了,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待看清了眼前的李姑姑,雪容眼前一亮。
原本杂乱的眉毛修剪成了柳叶弯眉,脸庞因涂抹了脂粉显得红润白净,乌黑光亮的鬓发间插了一根碧玉镶嵌的金钗,再加上一身新衣服,李姑姑整个人容光焕发,年轻了许多。
“李姑姑真好看。”雪容赞道。
李姑姑抿嘴一笑,道:“快点起来,我们离朱雀街远,要早点去呢。”
雪容点了点头,连忙穿好衣服跑下床洗漱去了。
待一切收拾完毕,福叔早在静闲庄的大门口等着,看到李姑姑,福叔的眼睛直愣愣盯了好几秒,道:“阿秋你真美。”
李姑姑侧过了脸颊,淡淡一笑。
通向京城的羊肠小道中,李姑姑和福叔碰到了许多熟人,都是附近庄子的人,一个个穿着新衣服喜气洋洋的。
大家笑着相互打了招呼,一路攀谈起来。众人都纷纷羡慕李姑姑和福叔有福气,成了王府的下人。
大年初一的朱雀街热闹非凡,人来人往,路两边各种杂耍游戏繁多,直让雪容看花了眼。
左手一根糖葫芦,右手拿着烤红薯,雪容像只快乐的鸟儿,穿梭在人群中,把福叔和李姑姑直接甩在身后。
李姑姑看着前面雀跃的雪容,笑道:“这孩子。”然后转头对福叔道:“你看着她,我去铺子里买礼物,等她生辰那天定要给她一个惊喜。”
福叔笑道:“快去吧,一会儿在朱雀街北口等你。”
而此时,原本欢喜雀跃的雪容却慢慢收敛了笑容,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熟人。
她的七妹谭知妍,正在和几个年长的艳丽女子逛街。
两个人是面对面的,七妹当然也看到了她,皱了皱眉,很快收回目光,仿若没看到她似的。
雪容抿住嘴唇,径直走到她身边,道:“我有事找你。”
身边的女子看到雪容,又看向七妹谭知妍。
七妹笑道:“这位是我幼时的好友,没想到今日遇上了,几位姐姐先去逛御斋坊吧,我一会儿就去找你们。”
俩人去了一个小巷子中,福叔在后面自然看到了这一幕,走近了几步,迟疑了一下,没有跟上去。
“我的玉牌丢在了春雨楼,应是当初看守我的人拿去了。你能帮我找找吗?”雪容道。
“我为什么帮你?”谭知妍轻嗤,不屑道。
雪容咬了咬嘴唇,掏出了二两银子,道:“这个给你。”这是她出来带的所有钱财。
谭知妍挑眉,没想到她这个呆子还会拿钱办事,看了眼银子,伸手拿了。在春雨楼那个花钱如流水的地方,她又没接客,几乎没有私房钱,这点银子还是有点用的。
“那男人早不在春雨楼了。”谭知妍道
“什么?他去哪里了?”雪容大吃一惊。
“不知道。”谭知妍说罢,便要离开。
雪容连忙拉住她,道:“说清楚些。”
“还不是因为你,看管不力,被花妈妈赶出去了。”谭知妍嫌弃地拂开雪容的手,抬脚走了。
没走几步,便看到一个矮瘦俗气的男子愤怒地盯着她。
谭知妍警惕道:“做什么?!”
“把银子还给雪容。”福叔道
“哼,那是我的,你难道要抢劫?”知道他和雪容认识后,谭知妍有了底气。
福叔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道:“小孩子不听话,大人自然要管教。”说罢,他直接攥住了谭知妍的手腕用力一拧。
谭知妍吃痛一声,松开了手,手里的银子瞬间掉落在地。
福叔拾起银子,对雪容道:“我们去别处。”雪容嗯了一声,浑浑噩噩地跟着福叔走了。
留下谭知妍恨恨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你这孩子……”路上福叔把银子给了雪容,忍不住责怪她:“多长点心眼,对这种人心狠些,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雪容嗯了一声。
“那小姑娘是谁?年纪不大,心真够黑的。”
“我七妹。”
福叔听了,更气了,有这样的妹妹,当初雪容在谭府里日子必定不好极了。
发生了此事,雪容没有逛街的心思,买了些生活必需品,和福叔径直去了朱雀街北口那里等李姑姑。
没等多久,李姑姑便出现了,手里拿着一个包裹,面带笑容。福叔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她,李姑姑看着雪容,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为了让雪容高兴,李姑姑和福叔中午专门带着她去了京城有名的酒馆吃饭。
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还有身边满脸笑容,不停给自己夹菜的李姑姑和福叔,雪容的心软软的。
“福叔,姑姑你们再给我夹菜,我今天就要撑的走不动了。”雪容嘟起嘴巴,娇声道
福叔笑道:“放心,有我在呢,我今天背着你回庄子。”
雪容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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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是雪容的生辰,往年嬷嬷喜欢办个小小的宴席,做长寿面给她吃。
今日,雪容穿上了一件新衣,把房间打扫干净,准备做碗长寿面,算是过了生日。
出了房门,日头已高,未看到李姑姑和福叔,反倒看见了采珠。
“咦,你怎么回来了?”雪容十分惊讶
今日的采珠穿了件崭新的绸缎红衣,头戴珠花,手上带着玉镯,耳上还有小巧的珍珠耳环,显得肌肤莹白透亮。
雪容看着她这一身行头,真怀疑自己花了眼。
“今日来自然是有要事。”采珠笑吟吟道,“吃饭了吗?”
雪容摇摇头。
“走,我们去远香堂,李姑姑他们肯定等着呢。”采珠拉着雪容说道。
还未走到门口,阵阵食物的香气便飘入鼻中,走进屋内,只见李姑姑和福叔笑着看她,身后的木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
“这是?”雪容低声道,脑子灵光一闪,想起今日的特殊来,心中了然。
“多谢你们。”雪容满是感激。
福叔笑道:“今日是你生辰,我和你李姑姑拮据,简单备了些东西,别嫌弃就好。”
“当然不嫌弃。”雪容连忙道
李姑姑开口道:“你们俩都这么熟了,别说的这么生分,让人听了不舒服。”
接着她对雪容道:“我们还备了礼物,你快看看,喜不喜欢。”
雪容一一打开了,李姑姑送了一件层层叠叠百花裙,精致夺目,福叔送了本很有趣的游记书,最让人惊讶的是采珠,竟然送了一对八宝金镯子!
雪容见了倒吸一口气,连忙推辞:“采珠,这个太贵重了!”如此贵重的金镯子,普通人家不吃不喝五年才能买的起。
“收下吧。”采珠笑道,“现在家里的光景好了,过去在庄子里,大家对我照顾颇多,我多给些也是应该的。”
然后采珠取出镯子,不由分说地给她戴上。
这么贵重的礼物,雪容踌躇无措,采珠家里的情况她是知道,怎么突然间拿出如此珍贵的礼物?
看出她心里所想,采珠笑道:“姐姐嫁入富贵之家,这金镯子是姐姐给的。”
“锦绣姐姐嫁人啦?是谁?”雪容高兴地问道
“是户部尚书家的二公子。”采珠道,嘴角不停地上扬。
“是高府?!”福叔忍不住惊叹道,“那可是有名的世家!”
“是呀。”采珠说道,脸上笑出了朵花,“姐姐年前就入了高府,日子过得不错。前几日,高公子还说准备向肃王府要人,把我赎出来呢。”
“赎出去?!这可真是大喜事。”福叔道
雪容和李姑姑闻言,也都替采珠高兴。
“镯子你就收下吧。”采珠道,“以后这种东西我又不缺。”
雪容闻言,便接受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过了正月。这大半个月来,雪容一直缩在静闲庄,除了吃就是睡,体重蹭蹭地长,小脸圆润了许多。
几天前,采珠又回了庄子一趟,收拾东西,与大家正式道别。她已彻底脱了奴藉,有了良民户籍。
身份转变的采珠,人也是大变样。穿着打扮十分精致,像个富家小姐。
大家都替她高兴,总算是苦尽甘来。
屋外树木凋零,唯独梅花开得正盛,午睡刚起的雪容在屋里闷得发慌,干脆把窗户打开,任由凌冽的寒风吹进屋里,欣赏着妖娆妩媚的梅花。
李姑姑进了房门,看见窗户大开,道:“也不多穿件衣服。”
“我不冷。福叔找姑姑有什么事?”雪容问道,这段时间他俩十分诡异,福叔天天来找李姑姑,而李姑姑常常避而不见。
现在大家吃饭都不在一起了,李姑姑总让她送饭到屋里吃。
今日福叔逼的狠了,在屋外站了一上午,李姑姑才出门见他。
李姑姑闻言,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敷衍道:“没事。”然后又道:“他染了风寒,你去看看他,帮忙熬药吧。”
“嗯。”
换了件厚衣服,雪容便去往福叔的住处。
到了那里,雪容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还是福叔的房间吗?屋子摆设未变,只是原来屋子里又脏又乱,还有几分咸臭味,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而现在的屋子,收拾的一尘不染,东西摆放有序,还颇有情调地在瓷瓶里插了几枝开的正艳的梅花。
福叔见了雪容眼底的讶异,尴尬地挠了头,然后忍不住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脸上浮现一丝潮红。
“福叔赶快休息吧。”雪容连忙道,“姑姑让我帮忙熬药。”
“秋娘让你来的?”福叔眼睛一亮。
“对。”雪容关了房门道。
“她还是惦记我。”福叔小声道,“她有没有生气?”
“生气?……没有啊。”雪容答道,“福叔你休息吧,我来熬药。嗯,还是熬柴胡汤?”
“嗯。”
雪容费了半个时辰熬好了药,却见福叔坐在床头发呆,时而紧皱眉头,时而又痴痴地笑。
“吃药啦……”雪容大声道。
福叔才回过神来,将黑沉沉的汤药递予福叔,他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直接用袖口抹去唇边的药汁。
做完这一动作后,福叔表情瞬间僵硬,然后懊恼地叹了口气。
“你们最近怎么了?都很奇怪。”雪容忍不住道
福叔瞧了眼雪容,然后垂下头不出声,过了一会儿,福叔才幽幽道:“我想娶秋娘为妻。”
“什……什么?!”雪容喉咙哽住了,大脑瞬间凌乱。
“我们俩一起过了十几年了,原本我对她一直有意思,只是不敢表露出来。那天去了春杏那里,看到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心里瞬间有了渴慕,想要一个家,想要娘子。可你李姑姑……哎……!”福叔重重叹了口气。
“李姑姑不答应?”雪容脑子转了过来,接了话。
“当然了。”福叔看了眼雪容,埋怨道:“真是个傻姑娘,要是采珠,早就把这事摸地透彻。”
雪容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确实太迟钝了。
“今日告诉你,就是让你帮我。”福叔又道。
“怎么帮?”雪容连忙道。
福叔笑了,低声道:“找个时间和秋娘谈谈,让她转过弯来。”
“秋娘心气高,脑子里又一根筋,根本看不上我。我俩相伴二十几年,彼此熟悉,我敢保证自己绝对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男人,只要让她认清只一点,脑子转过来弯就行。”
“好。”雪容应道
回到了屋子里,李姑姑在低头绣帕子,雪容看了眼绣的牡丹,针脚杂乱。
很明显李姑姑的心思不在这儿,见到她来,李姑姑抬头问道:“阿福的病如何?”
“挺重的,我已熬了药,福叔吃了。”
李姑姑嗯了一声,复低头绣帕子。
“姑姑。”雪容小声喊了一声,道:“福叔身体不大好,姑姑不去看看吗?”
“不用。”李姑姑拒绝,“我不去打扰他休息了。”
雪容偷偷瞧了眼李姑姑,小声叹道:“福叔身边若是有个娘子贴心伺候,也不会病得这么糟。”
李姑姑没吱声,一双眼睛盯着手里的帕子。
然后雪容装作不经意地道:“咦,我看姑姑倒是与福叔十分相配。姑姑与福叔年龄相仿,又知根知底,正是良配。”
李姑姑闻言,瞪了眼雪容:“别胡说。”
“我没胡说。”雪容走到李姑姑身边,“姑姑与福叔真的很般配,我相信姑姑若是嫁给福叔,以后的日子必定幸福。”
李姑姑皱了眉头,盯着雪容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是阿福让你来劝说的吧。”
雪容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又很快摇了头,道:“我也是为姑姑好。”
“你还小,大人事情别掺和了。”李姑姑道
“我今年十三,不小了。”雪容辩解道,“姑姑,福叔说你看不上他,为什么呀,福叔真的不错啊!”
“你别管这事了。我不愿嫁给阿福。”李姑姑说完这句话,无论雪容说什么,都闭口不言,后来干脆出了屋子。
福叔虽然喝着药,但不知为何病情越发严重,一整天都躺在床上昏昏噩噩噩的。
三日后,担心福叔病情的李姑姑还是来了,站在福叔的房间外,李姑姑迟疑地看着房门,犹豫不决。
“姑姑快进啊。”雪容催促道
李姑姑这才进了房门。
屋内,福叔面色潮红,躺在床上表情痛苦。
“怎么起了高烧,病地这么重?”李姑姑问道
福叔勉力睁开了眼睛,视线有些模糊,心爱的女子站在前面,他心里高兴极了,她心里是有他的,虽然更是一种相处十几年的亲情。
“大夫怎么说?”李姑姑又问道
“风寒入肺,福叔年龄又大了,所以病地重。”雪容答道。
“好好养着。”
然后两个人没了话说。福叔努力地想与李姑姑说话,奈何没说几句就咳嗽不断。
“好了,别说话了。”李姑姑眉头蹙着,“我还有点事,你好好养病,有时间再来看你。”
福叔眼中闪过失落,望着李姑姑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李姑姑离开后,雪容懊恼道:“我真没用。”
“没事。”福叔说了句,然后就咳嗽起来,撕心裂肺的。
雪容听这声音,关心道:“福叔睡会儿吧。”这病来势汹汹,福叔原本就瘦,现在都快成皮包骨头了。
“我睡不着。”福叔好不容易止了咳嗽,气息平稳后说道,“我这人天生懒散,不愿强求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我虽喜欢秋娘,却不敢娶她为妻。可现在,我已经四十了,也不知还能活多久。现在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娶秋娘为妻。”福叔说完,黯淡的两眼迸发出强烈的光彩。
“福叔放心,我会一直帮你的。”雪容道
“好孩子。”福叔看着眼前美丽却身世坎坷的女孩,忍不住叹息一声道:“你也不小了,要好好为自己打算,不要像福叔一样浑浑噩噩地活着,老了什么也没有。”
雪容点点头。
福叔这次的病来势汹汹,缠绵病榻了半个月才彻底康复。等到他出了屋子,冰雪早已融化,地面开始发青。
病好后的福叔开始正大光明的追求李姑姑,天天跟在李姑姑后面,阿秋阿秋地喊,十分亲昵。
李姑姑刚开始还严厉呵斥福叔,没什么效果后,干脆双耳自动忽略这个称呼。
与此同时,雪容也常常夸赞福叔,话里话外都希望两人在一起。搞得李姑姑看见这两人就头大的很。
等到胡管事回到了静闲庄,众人才没了时间,福叔不得不老实地看守大门。雪容和李姑姑又开始辛辛苦苦地干活。
这不,雪容又开始了清洗衣裳的活计。只是这静闲庄上下只有四个人,洗的衣裳嘛,当然只有胡管事的!
拿着棒槌敲打衣服的雪容,看着旁边高高的小山包,不由得腹诽:“这胡管事回家,她的娘子不给洗衣裳吗?任由他积攒这么多脏衣服。”
而此时的胡管事,刚吃完饭,正晃悠晃悠来到浣衣的小院中。
“用点劲!给我洗干净了”胡管事瞧着雪容那没力气的样子,大声训斥道。
雪容只得加大力气,重重地捶打衣物。捶打了一会儿,雪容体力便有些不支,本来洗了一上午的衣裳,连午饭都没吃,铁打的人也受不住,更何况雪容这个女孩子。
只是,胡管事还在旁边看着,雪容不得不继续使劲干活。
“唔,采珠那个小丫头是怎么回事?”装模作样看管了会雪容,胡管事摸着胡子问道。
“赎了出去。”雪容简单回答
“废话!我当然知道!”胡管事气道,“我是问你怎么赎出去的!”
元宵节那天,他在家里正和婆娘吵架,就被告知采珠这个丫头被赎了出去,弄得他一头雾水。
现在他得搞清楚采珠背后的贵人是谁,要是那丫头记恨自己,要对付他就不好了。
“被她姐夫赎出去了!”雪容道
胡管事闻言,气的吹胡子瞪眼,骂道:“你这臭丫头,耍我呢!给我说清楚,要不然今天别吃饭!”
雪容见他真生气了,只得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他。
“高尚书的二公子……”胡管事眯着眼睛,想着高家的情况,心里有了数。
“不过是个庶子的妾室。”胡管事暗嗤道,然后眼神转到雪容那张莹白如玉的小脸上,这丫头真是个美人胚子。自己也是个管事了,有地位了,再等一两年,就把她收了当妾,也杀一杀家里婆娘的威风。
雪容不知胡管事心里所想,只是被盯得发毛,不由得低下了头。
三月三,正是郊外踏春的好日子,京里的贵人都来到了京外的庄子内游春嬉乐。
这下,静闲庄周围的庄子都热闹起来。
天空中飘荡着千姿百态的风筝,雪容刚收起衣物,就看见福叔向自己走了过来,脸上带笑。
“雪容,姜六郎来了。”福叔小声道,“就在大门口等你呢。”
“啊……”雪容诧异出声,然后想到了前段时间那次尴尬的接触,也不知怎么了,脸有点红了。
“快点去。要是被胡管事发现就不好了。”福叔提醒道
静闲庄的大门口,清俊的少年见到她,笑得一脸灿烂。
“雪容妹妹,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出去玩吧。”
“活计还没干完。”雪容摇摇头,拒绝了,“去不了了。”
姜六郎闻言,有些失望,问道:“那什么时候干完?”
“大概酉时。”
“那时天都要黑了,”姜六郎上翘的嘴角垂了下来,“我还想与你放风筝呢。”说罢,从背后拿出了隐藏许久的蝴蝶风筝。
雪容看着那风筝,双眼一亮,她也是贪玩的年龄,只是想到胡管事的脾性,按耐住了。
“对不住了,姜哥哥。”雪容歉然道
“哎……”姜六郎叹了口气,“那我怎么办?”
想到胡管事,雪容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胡管事回来了,管得严,你要是不嫌烦闷,就在我屋子里坐会吧。”
姜六郎欣然答应。
为了避免遇到胡管事,雪容专门走了一条小路。
只是,她的运气真不好,在偏僻的路上竟也能遇到最不想看见的人——胡管事。
小路狭窄,视线不好,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
胡管事眯着眼,瞧着眼前的男女,打了个嗝。刚刚他喝了一瓶酒,醉醺醺地,要不然也不会走到这儿来。
“这位公子,您是?”胡管事一双利眼早已把姜六郎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见他穿着富贵,样貌清俊,便客气地问道。
“在下姓姜,名六郎。”姜六郎微笑道。
“我看公子气质非凡,不知家里是?”胡管事继续问道
“家里是做镖行生意的。”
镖行……姓姜,胡管事思忖着,应该是永昌镖局的,心里有了数后,胡管事态度大变,斜睨着姜六郎,装模作样起来:“你这丫头,怎么什么人都带进来!这是王爷的庄子,万一少了什么东西,大家可吃罪不起!”
姜六郎心中不悦,直言道:“管事,你这是我当成窃贼了?!”
胡管事冷笑道:“我这是按规矩办事,你随意进入庄子却不吱会我,怎么可能没有企图?”
姜六郎心中一滞,明白胡管事这是有意为难他。
“今天若是少了任何东西,你都可到姜府找我!”姜六郎沉声道。
“你当我傻啊,知道了庄子里的情况,又有内应,随时都可以来偷!”胡管事一脸不屑道。
姜六郎的火气蹭蹭地往上涨,他握住拳头,上前一步,想要与胡管事仔细理论,实在不行打他一顿,也能消消气。
刚走了一步,就感受到有人一股拉力,原来是雪容扯住了他的袖子。
雪容摇摇头,小声道:“姜哥哥,何必在意口舌之争,我们出去吧。”说罢,雪容扯着姜六郎便往外走,留给了胡管事一个后脑勺。
“你这臭丫头!”胡管事闻言气得跳脚,一向老实木讷的雪容敢无视他,“给我回来,要不然今晚别吃饭!”
雪容翻了个白眼,被胡管事欺负地久了,她心里一直有气。今天她就想不听话一回,不过少吃一顿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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