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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妖姬

翠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翠喜,翠喜,给我吃一口,求求你。」七八个光屁股小孩儿围着翠喜,她鄙夷地撕了拇指大小的一小块,抛向远处的尘土,孩子们一窝蜂跑了过去,抢那块小得捏在手里看不见的馒头。

主角:翠喜三丫   更新:2023-04-11 20: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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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翠喜三丫的其他类型小说《雨落妖姬》,由网络作家“翠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翠喜,翠喜,给我吃一口,求求你。」七八个光屁股小孩儿围着翠喜,她鄙夷地撕了拇指大小的一小块,抛向远处的尘土,孩子们一窝蜂跑了过去,抢那块小得捏在手里看不见的馒头。

《雨落妖姬》精彩片段

我家很穷,穷到四个大人只剩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不出去的就光着屁股在炕上窝着。


那年,中原闹蝗灾,颗粒无收。


家里断粮的第五日,我爹卖了家里仅剩的一亩地,换了两袋杂粮,可吃不了几日,又断粮了。


我妹妹才出生,娘没有奶,只能喂妹妹吃几口糊糊,妹妹饿得哇哇哭,后来没有力气便哭不出来了,再后来,妹妹就不见了。


晚上,家里炖了一锅肉汤,爷爷奶奶我爹我娘我大哥二哥,加上我,一人一大碗,没了。


肉剁得很碎,但是我还是吃到了一片指甲,它贴着我的嗓子,怎么也咽不去,用力一咳,便蹦到我的手心里,薄薄的,很小,小到如果口够大直接就「咕嘟」咽到肚子里,根本不会卡到嗓子。


我盯着这透亮的指甲,忍不住呕了出来。


吃完肉汤的第二天,天不亮,我爹便将我领到了城里,给我头上插了草标,跪在大街上等人来买。可卖孩子的太多,我爹瑟瑟缩缩蹲了一天,裤腰带紧了又紧,眼见太阳西落,还是没把我卖出去。


晚上回去,我爹长吁短叹道:「这个三丫卖都卖不出去,换不来粮食可咋整?总不能跟四丫一样炖了吧?」


我娘一脸菜色,递给我爹一碗树皮野菜汤,撒上一把炒石头粉,有气无力地道:「实在不行,就,跟别人家换换?」


我知道这个「换换」的意思。


隔壁小春长得丑卖不掉,便被她爹她娘换到别人家去了,从那之后,便再也没看到她了。


于是,自那晚开始,我便有一种担心,担心哪天我会不会也被我爹娘换走了,然后变成别人家里的一锅肉汤。


也是从那一刻起,我更加羡慕张地主的女儿翠喜。


我之前羡慕她是因为她手里总是有吃的,如今羡慕她是因为她爹娘不缺吃的,不会打她的主意。


平时,翠喜总是拿着一块白馒头,一小口一小口咬着,明明三口能吃完,她非得用齿尖刮着吃,分十几口吃完,用得意又嫌弃的眼神看着我们这些光屁股晒太阳的泥娃娃。


穷人们有一个传说,多晒太阳就不饿了。


但我无数次体验之后才知道,那是因为一晒太阳就犯困,睡着了自然就不知道饿了。当然若是睡死过去,那就彻底不知道饿了。


所以,当真是个止饿的好法子。


「翠喜,翠喜,给我吃一口,求求你。」


七八个光屁股小孩儿围着翠喜,她鄙夷地撕了拇指大小的一小块,抛向远处的尘土,孩子们一窝蜂跑了过去,抢那块小得捏在手里看不见的馒头。


每当这时,翠喜都会乐得拍腿大笑,止不住地笑。


「三丫,看,像不像喂鸡?」


我摇摇头。


虽然很像,但是,我不想承认。


「三丫,你八岁还没裤子穿吗?羞不羞?」


喜翠居高临下,把手里剩余的馒头,一把塞进嘴里,边嚼边看着蹲在墙根饿得直不起腰的我,脸上的神情让人很不舒服。


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这种令人恶心的东西叫「优越感」。



也许是因为我真的太怕被吃掉,也许是因为翠喜的炫耀太过成功,我日日夜夜都想成为翠喜,于是我生出一种妄想,杀掉这个令人生厌的傻逼取而代之。


终于,在一个四下无人的午后,我引了翠喜去看枯井里的会发光的大青蛙,把她推进了枯井里,往井里扔了几块石头之后,里面没了声响。


「三丫,看到翠喜小姐没有?」


在我望着井口愣神儿,考虑要不要搬块石头压住井口的时候,被匆匆赶来的翠喜奶妈陈妈远远喊了一嗓子,我吓得浑身一抖,看向了她。


「哎呀,小姑奶奶哟,衣服被那个小叫花子换走了吧?都说不让你单独出来玩了。」


说完竟拉起我就走了。


我做梦似的,跟着陈妈进了张地主家,洗完澡换完衣服,我对着镜子一照,镜子里竟是翠喜的脸,惊得我打翻了铜镜。


陈妈以为我因为衣服被抢,受了惊吓,拉着我到我家破口大骂,让我爹娘把人交出来,说我偷走了翠喜的衣服。


他们自然交不出来,只说我不见了,等寻到了,送到张家任凭发落。


几天后,枯井里臭味传来,他们找到了翠喜的尸体。


我爹娘坐在井边拍腿大哭,骂着白养了我一场,我知道他们在后悔,后悔没早点儿换了我去别人家,至少家里还能吃两顿饱饭。


那天当我看到翠喜那五官模糊一片的尸首的一刹那,瞬间开了窍。


原来,我梁三丫不是普通人,只要我足够想,我就能拿到别人的脸。


到了张地主家,顿顿有肉,有大白馒头,菜里面还有盐,我虽极力控制,但也吃得极多。


张地主两口子高兴得嘴都合不住。


但我家从不是这样,就算以前年景好的时候,多吃上两口窝窝头,都能换来一个白眼。


盐是数着粒放的,一顿饭放两颗大青盐豆子,就算如此,我爹还是心疼,最后我爷爷想了个妙招,一顿饭改放一颗盐豆子,然后省下来的盐,用棉布缝了个小袋子,挂在门口,一家人围着盐袋子吃饭,看一看,想想咸滋味,这顿饭就过去了。


但就算如此,盐袋子也不能多看,有一次我二哥多看了几眼盐袋子,被我爹一烟袋打过来,道:「齁死你呐!」


自此,我才知道这个盐多看两眼也是不行的,看多了太咸。


张地主有个儿子在上海读书,好几年才回来一趟。


那年,中原旱灾和蝗灾愈演愈烈,灾民们饿红了眼,围攻各个大户,护院和灾民两厢对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张地主一家为了保命,开仓放粮,收拾了细软,连夜赶了马车,千里迢迢去投奔儿子。


那是我第一次见伯英,他大约十七八岁,披了一身的阳光,奔了出来,笑着从下人手里接过我,抱在怀里举高高,又冲着我的脸颊亲了两口。


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他发自内心的喜悦,他清秀如松竹的容貌,伴着晴好的阳光,就这么印在我心里。


也就是这一年过年,他对着漫天烟花许了愿。


「唯愿苍生皆饱暖。」


烟花的声音太响,震得我耳朵疼,他笑着给我捂着耳朵时,望着烟花,嘴里嚅嗫了这么一句话。


若是没有五年后的那场变故,我想我会一直是张翠喜,有这么一位哥哥,我真的很欢喜。



那是农历虎年元宵节的后半夜,我嗅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特别到有生之年我再也没有忘记。


也许是我体质特别,抑或是曾经离死亡很近,我本能地惊醒过来,凭着自小练就的爬树本事,以最快速度爬上了房梁,刚刚坐定,气还没喘一口,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那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


元宵节彻夜未熄的大红灯笼映出了一个撑着红伞的女人,一身奇怪的装束,一手拖着吓得魂不附体的陈妈,一手拿了放在客厅的全家福。


「她就在这个房间里,真,真的,我家少爷最喜欢我家小姐了……」


这个怪女人看了床底,说了一句「没有人」。


口音很奇怪,很生硬。


看了衣橱,一把劈开,念了一句「没有人」。


翻遍屋内的角角落落道:「没有人,没有人……」


末了看着敞开的窗户,很是遗憾地道:「跑了……」


至今我都庆幸那晚我贪看烟花,特意没关窗子,没想到竟无意间救了自己一命。


「你不乖哟。」


那女人怪笑一声,一手抓起陈妈,陈妈连尖叫还没发出,瞪着眼张着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了下来,成了一个硬邦邦的人棍。


接着女人用膝盖猛地一顶,陈妈的尸首「咔嚓」一声,立即断成了两节,声音比折甘蔗还脆上几分。


我一惊,差点儿从房梁上掉下来,一双腿拼命夹住房梁,汗「唰」一下从全身毛孔里冒了出来。


门外传来伯英凄厉的笑声,仿佛幸灾乐祸,又好像在庆幸着什么。


那怪女人一把拽过他,重重扔在门前覆了一层薄雪的地上,掏出一把亮白的小刀,一边在伯英脸前比划,一边用鼻音说道:「英桑,乖乖的,把情报交出来,千雪愿意拿自己来给你换,你想这么样都行……」


语气暧昧而旖旎。


伯英冷笑道:「你不用白费心思了,情报早就传出去了,你杀再多的人都没用。」


他英俊的脸上全是血水,在红灯笼映照下说不出的冷冽。


「你不乖噢。」女人的声音软软糯糯,但却透着寒气,轻轻一挥手,伯英两根手指掉在面前的地上,白生生的。


「啊!」


伯英叫了一声,一把握住了断掉的手指,疼得浑身发抖,原本就满是血污的脸上,又被溅上了两行血珠子。


「哎呀,都弄脏了。」


女人微微嘟着嘴,掏出一张手绢,不顾伯英反抗,捏着他的脸,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真好看,英桑还真是个美男子呢。」


她媚笑着又用手绢轻轻擦拭刀身,随手一抛手绢,伸出鲜红的指甲,弹了弹刀片,发出「铛」一声轻响。


那刀才一指头多宽,但亮得耀眼,一看就异常锋利。


「英桑,据说,你们中国有种刑罚叫凌迟?你没见过吧?等抓到你妹妹,千雪演示给你看?好不好?」


「畜……生……」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愤怒,伯英的脸在红灯笼的映照下煞白如雪。


女人娇笑一声,蹲下来,挑起他的下巴,「啧啧」两声,道:「心疼了?别怕,英桑,你可是救国青年团的团长,还这么年轻英俊,千雪可舍不得……」


这时我才知道伯英原来在做着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伯英脸上泛出红晕,怒道:「无耻!」


「哎呀,现在就害羞了,一会儿可怎么办啊?」


女人捂着嘴,妩媚地一笑,甩了甩宽大的袖子,无视伯英的愤怒。


「带回去,洗洗,等我好好拷问。」


女人加重了「拷问」两个字的字音,饶是我年龄小,也听出来不是什么好话。


「哈咦!」


两个黑衣人从暗处闪了出来,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拖着不停咒骂的伯英走了。


女人伸了伸懒腰,撑着伞,指尖弹了一个什么出去,张宅瞬间燃起大火。


「去,找找那个小丫头,找到了带给我,记住,要活口。」


「哈咦!」


找啥,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撕下这张脸,扔给你们?


我用张家门房老崔的口气在心中腹诽。


粗鲁使人畅快,门房老爷子诚不我欺也。


火势很猛,我勉强等到他们走远,快速滑下房梁,披上棉衣,奔到张地主夫妇的房间,没见人,北风夹着雪花裹着血腥味,引我到了客厅,火光中,张地主夫妇也如陈妈一般全身被抽干水分,碎成几节,表情均狰狞如恶鬼。


我不禁担心起伯英来,那个女人这般狠毒,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他。


想起那个女人的话,我冷哼一声,用力撕下紧紧抓在脸上的张翠喜的脸皮,扔进了火里。


想想真是可笑,我梁三丫,真是没有富贵命,好不容易寻了个好脸皮好去处,还没待上几年,就被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毁了。


这院子我不敢多待,门里门外都是死人,被火燃烧之后,飘散出烤肉的味道,令人作呕。


我绕过洗衣做饭的蔡婶儿那被雪覆盖了一半的尸体,跨过平时满口粗话断了脖子的门房老崔,顶着这漫天雪花,走在张灯结彩却异常冷清的大街上,仿佛回到了当初挨饿受怕的日子,丧家猎犬般,在街道上到处嗅着令我活下去的生机。


天已蒙蒙亮,灰白色的天空犹如半旧的银器,透着暗沉的光芒。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啊,跟着爹爹,好好过呀,就怕爹爹娶后娘呀……」


一看到有人来,窝在街边蓬头垢面的乞儿们便苦哈哈地唱了起来,纷纷伸出破碗,宛如来自地狱的触手。


我碰了碰怀里带着体温的馒头,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掏出来,因为这是我保命的本钱。


也许是当初饿怕了,自从到张地主家后,我一直保持着怀里揣着一个馒头睡觉的习惯。


没有挨过饿的人,不知道挨饿的滋味,饿得两眼发绿,胃肠缩在一起,看啥都琢磨着能不能吃上一口。


就算看到一坨狗屎,也会惋惜上半天。


这狗吃了什么?竟能拉出一泡屎来。


北风呜咽宛若哭泣的妇人,在这北风里,传来打骂声,我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那本已被雪迷昏的双眼不自觉地一亮,一个猎物出现了。


一个穿着跟千雪同款服饰的小女孩儿在拳打脚踢一个乞讨的孩子,一边打一边生硬地骂道:「中国猪,中国狗,猪狗不如,让你挡路,让你挡路……」


那孩子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嘴角被打得出血,本已冻得发青的脸被扇得泛起一丝微红,饿冻交加,已然没有反抗的力气。


我靠近她,比了比身高,居然差不多,于是一脸笑意地握住她的手臂。


「别打了,走,带你去看个稀罕的去。」


「看什么?中国猪,无脸怪。」


中国猪?你这个蛮子正在见证老子扮猪吃虎。


至于脸嘛,一会儿就有了。


我蹲下来,将怀里的馒头塞进地上奄奄一息的乞儿手里。


「谢谢。」他眼睛里涌出两行清泪,将脸上的灰冲出两条泪沟。


我摆摆手,转身看向女孩儿。



「看会说人话的猪,在那边巷子里。还会算算术,写字。」


我边说边比划着。


这女孩儿还挺聪明,一脸的不相信。


我只好使出我的杀手锏,从兜里掏出伯英给我做的巴掌大的手工小老虎。


「那边,有好多,什么动物都有……」


女孩儿一脸欣喜就要去拿,我跑开了,冲她道:「你自己去买,这个是我的。」


这就样,我拿到了我此生的第二张脸。


这次我比较有经验,顺便换了衣服。


至于这个蛮子,路边冻死一个小乞丐,没人会在意。


然而,当我出了那无人的深巷,看到两个冲我狂奔过来,身着小蛮子同款服饰,嘴里叽里呱啦的两个女子时,瞬间觉得这张脸拿得草率了。


只顾肚皮和被窝,我竟忘了自己不会她们的语言。


于是,我急中生智,也狂奔两步,重重摔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若这是我后悔的第一步,那接下来我肠子都悔青了。


在我「虚弱」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千雪那张妖艳得不似活人的脸便出现在我面前。


我惊得「啊」一声,坐了起来。


千雪对着我叽里呱啦说了几句,我一句也听不懂啊。


我只好指指我的耳朵,指指嘴巴,然后再指指头。


千雪眯起眼睛,疑惑地看着我,对着门口,生硬地道:「去,把曾大夫请过来。」


她离我很近,身上那股独特的味道让我几乎窒息。


那是一种浓烈的血腥味,再加上一种辛辣香料的味道,如游蛇般,不由分说钻进我的鼻孔。


我刚闻了一夜血腥味和烤肉味,此刻这么一刺激,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她,呕吐了起来,然后眼白一翻,装死。


我真的运气「太好」了,一出手居然抢了千雪的妹妹黛子的脸,主动把自己送进了虎穴。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长衫的中年男子,慌里慌张赶了过来。


大概问了情况,把了脉,做了检查,才道:「黛子小姐这是摔伤了头,颅内有淤血,失聪失语了。老朽开些活血化淤的药,淤血化开就好了。」


男子用一口纯正的上海话对一旁的千雪道。


老朽?看着年龄连五十岁都不到啊,这些大夫,惯会装老成。


这人临出门还给千雪交待着什么,距离远听不大清,隐约几个字飘过来,什么「服药」、「暂停」、「……血」、「效果」什么的。


千雪频频点头,似乎她也在服用什么药。


我心里很清楚,黛子这张脸也用不久,甚至时间会非常短。


一是我跟黛子的差异太大,二是我对黛子一无所知,时间稍久便会露出破绽,必定会引起千雪怀疑,那时想要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但我走之前一定要办一件事。


我要找到伯英,救他出来。


也许是自小没受到过什么关爱,抑或是我爹我爷爷都是不善流露感情的糙汉子,我从不知道男人居然也会有情感,也会很温柔,比如伯英。


在张家五年,伯英从未对我发过脾气,就算是不高兴,他也不会迁怒于人,只是自己若有所思地坐在窗前,看着夕阳一点点儿沉落。


「水牢里那个犯人发烧了,千雪小姐让请曾大夫过来。」


在我到「虎穴」的第六天,千雪的狗腿子,一个胖胖的上海老妈子让照顾我的仆人去帮忙。


千雪这里除了三四个讲着蛮子话的女子,跑腿干粗活的都是上海本地老妈子,一脸凶相,市侩又冷漠。


也是这天,我牵着千雪的裙边,见到了伯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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