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趣书网 > 其他类型 > 姜墨贺星沉

姜墨贺星沉

姜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清晨,贺氏大厦顶楼,总裁休息室。冷风挤开窗户,吹散旖旎。姜墨扶着酸软的腰,小心下床,生怕吵醒睡着的贺星沉。然而床上的男人还是忽然睁开了眼,锐利的视线擒住她的脸,不愉蹙眉:“我说过,白天不想看到你还在这里。”姜墨的心跳顿了瞬,咬唇低喃:“对不起,我睡过头了,下次我一定——”

主角:姜墨贺星沉   更新:2023-04-11 08:0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墨贺星沉的其他类型小说《姜墨贺星沉》,由网络作家“姜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晨,贺氏大厦顶楼,总裁休息室。冷风挤开窗户,吹散旖旎。姜墨扶着酸软的腰,小心下床,生怕吵醒睡着的贺星沉。然而床上的男人还是忽然睁开了眼,锐利的视线擒住她的脸,不愉蹙眉:“我说过,白天不想看到你还在这里。”姜墨的心跳顿了瞬,咬唇低喃:“对不起,我睡过头了,下次我一定——”

《姜墨贺星沉》精彩片段

清晨,贺氏大厦顶楼,总裁休息室。


冷风挤开窗户,吹散旖旎。


姜墨扶着酸软的腰,小心下床,生怕吵醒睡着的贺星沉。


然而床上的男人还是忽然睁开了眼,锐利的视线擒住她的脸,不愉蹙眉:“我说过,白天不想看到你还在这里。”


姜墨的心跳顿了瞬,咬唇低喃:“对不起,我睡过头了,下次我一定——”


“出去。”


暗哑的驱逐,不留情面。


姜墨攥紧掌心,努力压着心头的涩痛,鼓足勇气问:“星沉,我这次……能不吃事后药吗?”


冷风裹上她白的发光的肌肤,她一直颤。


“你觉得呢?”


贺星沉掀开被子起身,眼眸警告。


姜墨不敢和他对视,十指紧张缠绕:“我已经吃四年的药,医生说我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药物的副作……”


“要我提醒,昨晚是你自己缠着要?”


话落,男人冷睨了她一眼,板着脸走向浴室。


姜墨怔看着他,慢慢收紧了泛白的手。


明明是夫妻,她却过得像是个卖的。


因为贺星沉不允许她被提及,外界没人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可当初结婚,明明是贺星沉开的口。


她喜欢他,第一次见面就喜欢,高考结束那天她把告白信悄悄塞进他的书包,但却一直没有了下文。


直到四年前的一次同学聚会,她终于再次见到了他,还听说他和女朋友分了手。


她鼓起勇气上前打招呼,谁知他看了她一会儿,竟直接问:“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至今……


她依旧记得当初眩晕般的激动,但她没料到,四年婚姻是这么个形式……


穿上衣服,姜墨狼狈离开。


刚抵达电梯口,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姜墨打开一看,却是系统推送的一条生日祝福。


苦涩一笑,今天是她二十六岁的生日,可自己甚至来不及跟贺星沉提一个字,就被赶出来。


敛去眼底的落寞,抬头间,正见一个穿着米色大衣的女人迎面从电梯内走出。


看清对方的脸,姜墨猛然一震。


许明薇!


贺星沉的前女友!


她不是已经出国了吗?


相比姜墨的错愕,许明薇就从容多了:“好久不见啊,姜小姐。”


“你怎么在这儿?”


姜墨知道,四年前许明薇因为丑闻被贺伯父遏令辞退,永不得入贺氏。


许明薇面上仍笑着,目光却带着丝得意:“星沉没告诉你吗?他亲自邀请我回来任职贺氏公关总监。”


这话像冷水迎头浇在姜墨身上,不安莫名散开。


许明薇晃了晃手机:“不好意思,星沉着急见我,以后再聊。”


手机屏幕上,只有短短三个字——


【我想你】


姜墨顿觉有无数根针刺在心脏,密密麻麻的痛顺着血液在四肢流动。


她再也呆不下去,逃一般离开。


屋外,天空飘起了雪。


姜墨站在路边,凝着八十八层的贺氏大厦。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个上午过去了,依旧不见贺星沉出来。


心一点点凉透。


这段从一开始就不对等的婚姻,当初也被母亲坚决反对,她却不听劝阻,母亲一气之下便和她断绝了关系……


眼眶泛酸,姜墨头一次自问,自己的坚持真的对吗?


不知不觉,雪花已经落了她满头。


她深吸口气,翻开手机。


除了系统的祝福,依旧没有任何人的消息。


看着通讯录备注为“星沉”的置顶号码,她鬼使神差地按下拨通键。


等回过神,姜墨慌忙要挂断,可电话已经接通。


随后,那边竟然传来许明薇的声音:“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姜墨说离婚的事?”


姜墨瞳孔一紧,喉咙顿觉被只大手死死捏住。


下一秒,贺星沉低却清晰的回答如雷在她大脑震响。


“今晚。”



话落,通话中断。


但贺星沉的短短二字,像把烧红的刀子绞着姜墨的心脏,痛的姜墨唇齿相颤。


她攥着手机,手指骨节都泛了白,心头却越来越无力。


从许明薇出现的那一刻,她已经有了预感,可她没想到贺星沉会这么迫不及地提离婚……


风更冷了。


深呼吸一口,她正抬脚离开,可滚进肺里的空气却忽然重如千斤,卡在她的喉咙,令她不能呼吸,不能动弹。


不安攀爬,直到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


“咳!”


呛出一口血后,她至于找回身体的控制权。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犹豫了片刻,姜墨还是决定去医院做个检查。


……


等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家门,一股夹杂着酒味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


姜墨抬头望去,面露诧色。


穿着浴袍的贺星沉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根快抽完的烟,发梢的水顺着他的下颚,沿着喉结滚下。


结婚这些年,贺星沉很少主动找她,每次,都是酒后需求。


即便如此,她依旧期待他过来,但今天……


姜墨忐忑开口:“你怎么来了?”


贺星沉吐出一个烟圈,深不见底的双眸犹如黑洞:“过来。”


他的声音比以往低沉,更带着她无法抗拒的吸引和压迫。


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对方的面前,接着就被男人扼住手腕用力一扯,跌坐在他腿上。


熟悉的悸动,一下就令她软了身体,若是从前,她早就乖巧闭眼,任凭男人施为。


但今天,她无法闭眼,抑着急促的呼吸,忍不住开口:“为什么让许明薇去公司?”


话一说完,她便后悔了。


贺星沉最忌讳别人的质问,特别是她。


果不其然,对方脸一沉,冷眼推开了她:“婚前我就说过,我的私事不许过问。”


跌倒在地,地板寒凉。


比起这,姜墨觉得贺星沉更凉,像是一块捂不热的冰。


从十五岁到二十六岁,从暗恋到婚姻,她怕惹他嫌弃,当着他不敢说一个‘爱’字,却把爱他的事做尽……


即便这样,他依旧无动于衷。


姜墨收紧手爬起来,逼着自己不去想,今早自己离开后,他和许明薇待在休息室会做些什么。


此时此刻,她迫切需要一点维持婚姻的动力,想要他的认可:“当初结婚,你不是说过,婚姻存续期间只要我一个人吗?”


然而贺星沉什么都没说,他起身上楼,一个眼神也没有再给她。


没提她的生日,更没提离婚。


姜墨缓慢起身,环顾着偌大的客厅,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滋味。


只觉得冷。


又是一夜未眠。


清晨。


姜墨掐着点,披着微乱的长发来到阳台边,又一次目送贺星沉的车子远去。


他竟然也没有提离婚就走了,到底是怎么想的?


留在他身边越久,她反而越来越看不透贺星沉了……


站了很久,直到门铃声响起,姜墨才被拉回思绪。


她草草整理头发,下楼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他礼貌询问:“抱歉,请问这里是贺星沉先生的家吗?”


姜墨面露惑色:“你是?”


“贺先生在我们店里订了枚戒指,老板让我今天送过来。”


说着,对方将手中的礼盒双手递来。


姜墨低头看去,心跳骤然一滞。


礼盒上贴着一张心形卡片,上面写明晃晃写着——明薇,MarryME!



寥寥几笔,刺的姜墨双眼生疼。


他们结婚,没有婚礼,没有鲜花,也……没有戒指。


看着男人递来的笔,她强扯开嘴角:“抱歉,他不在家,麻烦你送去贺氏大厦吧。”


说完,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关上门。


姜墨靠在门板上,嗅着屋子里残存的烟草味,仰头忍回眼眶湿润。


贺星沉,我到底该怎么爱你,才能留住你?


再难待下去,洗漱后,姜墨换了身衣服就出了门。


她庆幸还有份音乐老师的工作,能让她暂时忘记其他。


只是她才到学校,便被通知去校长办公室一趟。


而姜墨刚进去,就看见贺星沉坐在里面。


他西装革履,修长的食指翻动着学生资料,冷凝的眉目满是拒人于千里的气势。


见姜墨呆在门口,校长连忙把她拉过来:“姜老师,这是贺氏娱乐的贺总,贺氏准备从你的艺术班挑人重点培养成练习生。”


听了这话,姜墨才记起海城高中是由贺氏出资建设,而学校也会定时向贺氏娱乐输送好苗子。


贺星沉抬头,疏离的视线没有捅破两人关系的意思。


姜墨深吸口气,陪着说话:“贺总放心,我一定会选出符合您要求的……”


“姜老师的学生是高一新生,恐怕不合适。”


淡漠的否决刺的姜墨喉间一哽。


校长讪笑着附和:“是是是,您说的对,姜老师,没什么事你就先走吧。”


姜墨只能勉强撑着离开。


正巧,这时许明薇拿着风衣走进来。


姜墨不由回过头,看着许明薇给贺星沉披上衣服,言语亲昵:“合同的问题我已经处理好了,天气这么冷,你小心着凉。”


贺星沉点点头。


一种类似爱人的亲密在他们周身游离,却让姜墨难以呼吸。


她握着拳,指甲深嵌掌心,渗出了血丝。


又听校长顺势道:“早听说贺太太漂亮又贤惠,想不到连生意场上的事都处理的这么利落。”


姜墨心一紧:“我……”


“我只不过是想帮星沉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而已。”许明薇笑说着,晗带轻蔑的余光瞥向姜墨。


姜墨顿住,微红的双眼看向贺星沉。


他正好也望向她,只是目光只有驱逐警告。


姜墨又一次落荒而逃。


这一整天,都没能缓过来。


下班后,她恹恹走出校门,却发现几步外的路灯下停着辆迈巴赫。


贺星沉靠着车门,正抽着烟,听见脚步声后,深沉的目光转了过来。


四年来,这是贺星沉第一次等她下班。


失落一扫而空,姜墨惊喜上前:“你特地等我?”


“我们离婚吧。”


笑容僵住,姜墨愣愣看着男人,却见他吐出个烟圈,声音低沉散漫:“要求你随便提。”


他终究是说出来了。


姜墨压住心头骤疼,尾音微颤:“给我个理由。”


“腻了。”


贺星沉踩灭烟蒂,随意的姿态像对待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泛滥的泪意压红了双眼,姜墨半响都发不出声音。


而男人只是通知,并不在意她的态度,转身利落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这干脆的姿态成了压垮姜墨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冲上前抓住他的手:“既然腻了,那你昨晚为什么还想要我?”


贺星沉一顿,回头过来,眸光晦暗。


姜墨又哽咽问:“还是说……因为我挡了许明薇的路?”


话落,贺星沉骤然皱眉:“放手。”


不耐如利刃扎进姜墨胸口,痛的她几乎窒息。


下一秒,贺星沉直接甩开她,姜墨跌倒在地,想起身,身体却忽然僵住,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贺星沉上车,车子远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手机响了起来,她终于能动了。


恰好,来电是医院,通知她去拿报告。


收拾好心情,姜墨匆匆赶去医院。


……


医院,检验科。


姜墨远远看见好友邵云谦站在走廊,通身的温润跟他身上的白大褂一样干净。


她走上前,诧异问:“你不是去国外做交流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邵云谦忧郁凝了她一眼,才缓缓将报告递上:“刚回来,听说你来做检查,就帮你把报告先拿出来了……”


姜墨笑着接过,目光扫向诊断结果一栏时,瞳孔骤然紧缩——


“渐冻症?!”


她外婆就是得渐冻症去世的。


这是一种把人折磨到生不如死的病,一开始身体僵硬。


渐渐骨骼变形,没日没夜的疼,最后甚至连呼吸都需要外界帮助……


看着姜墨苍白的脸,邵云谦虽不忍,但还是把B超单递过去:“渐冻症早期还有治愈的希望,但目前棘手的是这个——”


姜墨怔愣接过。


下一秒,耳边响起邵云谦的怜悯叹息:“你怀孕了,但以你目前的情况,这个孩子保不住。”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了。


姜墨踩着积雪,浑浑噩噩地朝家走。


她凝着一盏盏昏黄的街灯,又一次想起邵云谦说的话。


“墨墨,你的病随时都会加重,尽早接受相关治疗吧,但药物对胎儿的伤害很大,我知道你舍不得,但作为医生,我建议你接受治疗。”


突患恶疾的打击和初为人母喜悦撕扯着姜墨的神经,让她步伐越来越沉重。


她该怎么办,要把这件事告诉贺星沉吗?


可他们每次有过,她都吃了药,自己又该怎么解释事后药没起作用了呢?


姜墨慢慢停下脚步,看着手机里贺星沉的号码出了神。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贺星沉毕竟是孩子的父亲,有知情权。


等待音像鼓槌敲着她忐忑的心,连同呼吸也开始放轻。


终于,手机里传出贺星沉低沉的嗓音,说的却是——


“离婚要求都想好了?”


心狠狠一抽,姜墨想要的话全部哽在了喉咙,只敢小心试探问:“今晚能回家吗?我有事想和你聊。”


“不是重要的事现在就说,我很忙。”


察觉他的不耐,姜墨下意识加快语速:“我今天去了医院……”


话没说完,就被手机里许明薇的声音打断:“我换好衣服了,星沉,我们走吧。”


紧接着,通话结束。


姜墨凝着暗灭的手机,眼泪大颗大颗砸下。


却和雪落一样,孤寂无声。


……


次日。


姜墨满脸憔悴地去学校,只是刚进校门,便感觉到无数道异样的目光,走到办公室,更是听到嘲讽——


“听说了吗?姜老师昨晚傍大款不成反被甩的照片,都在师生群里传疯了!”


“都过了一夜,也不见她解释一句,看来傍大款是真的了。姜墨平时看着纯洁温良,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没有师德的拜金女!”


姜墨越听越不安,昨晚她跟贺星沉通完话后,就没再看过手机。


她连忙拿出手机翻开师生群,上百条的聊天记录,大部分都来自学生的质疑和老师的批评。


等翻到最顶端,竟然是她昨晚摔倒在贺星沉车边的照片,拍摄者避开了贺星沉的脸,分明是偷拍的!


这时,校长恰好铁青着脸走来,劈头盖脸就骂:“姜墨,看你挺明白的一个人,怎么干出这种糊涂事,你都把学校的脸面丢完了!”


姜墨忙摇头解释:“这是误会……”


校长不耐地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也不用狡辩,先停职回家好好反思!”


很快,姜墨被赶出学校。


其实制止谣言很简单,只要贺星沉出面。


她反复看着那张照片,脸上闪过抹挣扎,随后拨通电话。


“嘟——”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挂断,姜墨压下难过,继续拨打。


再打过去,对方却已经关机。


贺星沉最后对她的耐心,大概在昨晚那通电话里用完了。


要答应他,去离婚吗?


她好像都没有选择的资格……


浑浑噩噩走回家,却发现家门正打开。


脑海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奔进了家门!


沙发上,不仅坐着本该在公司的贺星沉,他的对面……还坐着四年不见的母亲!


望着那张熟悉且沧桑了许多的脸,姜墨一瞬间湿了眼眶。


“妈……”


她颤抖上前,还没倾诉思念,却见姜母倏然起身走来,兀地甩来一耳光!


“啪!”


姜墨生生被打偏脸,却听对方怒斥:“混账!你一个人民教师,又是有夫之妇,怎么能做出傍大款那么不要脸的事!”


尖锐的叱骂直刺姜墨心口,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着,她忙看向贺星沉,通红的双眼含着期盼:“星沉,是有人昨晚拍了我们校门口的照片造谣,你快帮我跟妈解释解释!”


然而,贺星沉却一动不动。


“星沉?”


姜墨心头一凉,还没从难堪中回过神,就被一旁的姜母大力一扯,她‘嘭’的狠狠跪下!


紧接着,姜母决绝的声音在客厅中炸响。


“姜墨丢了贺家的脸,还请贺总把她扫地出门!”



姜墨不可置信看着姜母,泪水在眼眶内打转,却怎么也落不下来。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明明小时候……走路摔跤、夜晚害怕、被其他小朋友欺负,母亲总会把她抱在怀里,温柔轻哄。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清晰感知——


妈妈不要她了。


姜墨颤抖着手,拉着母亲的衣角,艰难吞咽:“妈,我……”


话还没说完,贺星沉却忽然开口:“姜墨,跟我去书房谈谈。”


说着,男人站起身,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与生俱来般的矜贵,可睨来的视线却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姜墨垂眸,艰难站起身。


母亲依旧不理自己,她只好跟着贺星沉上楼,而就在她踏上楼梯的那一刻,身后却传来复杂的一句——


“姜墨,不要一错再错!”


闻言,姜墨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深吸口气,才继续抬步走。


书房。


贺星沉从书架上,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和笔,摊开在姜墨面前:“签字吧,好聚好散。”


姜墨看去,‘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刺入眼,搅碎了她最后的理智。


她猛地凝向贺星沉,第一次强硬质问:“你刚刚为什么不肯解释?”


只要他一句话而已,就那么难?


然而,贺星沉只是淡淡回了句:“我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事费心思。不过你可以把它当做离婚要求,或许我能帮你摆平。”


此话甩在姜墨脸上,比母亲的那一巴掌更狠,更痛。


指甲嵌进肉里,她都压不住颤:“如果我答应,是不是也跟你一样,把婚姻当成了交易。”


这话如同触动了贺星沉的逆鳞:“以你的所作所为,有什么立场指责我?”


她做什么了?


结婚四年,她所做的难道不是只有爱他吗?


姜墨望着贺星沉深不见底的眸子,只觉得悲凉:“我从没跟要过你什么,你就为我澄清这一次,也非得讲条件吗?”


可惜,这话并没有让贺星沉改变主意。


他走了过来:“结婚四年,除了对外的名分,所有的一切我都给了你,是你自己清高不要,又怪得了谁?”


一字一句像是烧红的刀扎在姜墨心脏,骄傲碎了一地。


她不要物质,只是不想叫他误会她是为了钱才和他在一起。


这小心翼翼维护的情意,原来就配一句‘故作清高’?


看着姜墨逐渐黯淡的眼眸,贺星沉心头忽得升腾烦躁:“你自己考虑。”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脚步声渐远,姜墨握紧协议书,挥不散孤寂。


努力了四年,到头来她只剩两手空空。


唯一能做的,竟然只是放心上人自由……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可笑的人吗?


签字,下楼。


但客厅已经空无一人。


姜墨没继续待下去,出了门就朝姜家赶去,谣言的事,她得跟母亲解释清楚。


一路揪着心,喘着气赶回家,到了门口,凝着生锈的防盗门,她反而有些局促。


毕竟这四年来,逢年过节她都来过,但没有一次成功敲开门。


这次,母亲会开门吗?


“扣扣——”


刚敲下,下一秒大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姜墨愣愣看着对面的母亲,脑海顿住,都没想好怎么开口说话。


不料,姜母却冲她手一摊:“离婚证呢?”


姜墨一僵,喉间发哽:“妈……”


见她满脸无措,姜母眼底闪过心疼,但很快又绷着脸恢复强硬:“等你什么跟贺星沉离了婚,再来叫我妈!”


说完,她“砰”的将门关上。


“……妈。”


姜墨低喃,却没有勇气再次敲门。


楼外,才停的雪又在风中飞舞,雪花从楼道的窗外飘进来,落在姜墨的手上,好一会儿都没融化。


她一时不知道,是雪更冷,还是自己更冷。


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寒风阵阵,路口行人稀少。


绿灯亮了,姜墨魂不守舍地朝前走。


贺星沉和姜母的话在耳边交错,搅得她思绪混乱,整个身体似乎一点点麻木……


等她发现不对劲,整个人已经僵在马路中央。


周身像被倾注了水泥,用尽力气都动不了,甚至,连张口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


“滴滴!”


车辆在催。


姜墨惊恐盯着不远处的路灯,“哒,哒”,绿灯进入倒计时五秒!


5、4、3、2、1!


红灯亮起,“滴——”


一辆转弯的大卡车鸣着刺耳笛,径直朝她撞来——



车辆急速冲来,姜墨急出冷汗依旧无法动弹。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命丧此处之际——


“墨墨!”


熟悉的呼喊,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姜墨被一双有力的手抱起,两人滚向人行道的花坛,卡车从他们身侧呼啸而过!


剧烈的心跳像是冲破了桎梏,让姜墨找回了知觉,她终于能动了,可双腿却止不住的发颤。


二十六年中,她从没离死亡这么近过。


后知后觉抬起头,就撞上邵云谦紧张的目光:“有没有摔到哪?我扶你起来。”


被扶起来后,姜墨才慢慢恢复镇定,后怕道谢:“谢谢你啊云谦……你是回来看你外婆吗?”


他们小时候都住这一片,家里人都认识。


“嗯,今天不值班。”


顿了顿,邵云谦话锋一转:“你还不打算接受治疗?如果再出现刚才的情况,你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姜墨眼神渐暗:“我……”


除却安慰,她很清楚渐冻症基本上无法治愈,治疗只能让她延缓病情,但代价却是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她手不自觉覆在小腹,泛红的双眼满是挣扎。


她想活下去,但更舍不得这个好不容易到来的小生命。


邵云谦看着姜墨放在小腹的手,终是忍不住问:“贺星沉呢?他是什么意见,难道就不管你吗?”


听见这句话,姜墨眸光一颤。


她和贺星沉的婚姻状态,没有人知道。


良久,她才扯开嘴角:“你去忙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姜墨就快步离开,怕再被追问。


看着她消瘦的背影,邵云谦的手慢慢握紧。


……


接下来几天,贺星沉都没有回家,也没有出面解释谣言的事。


越来越多不堪的流言在师生群中传开,姜墨的停职被无限延长。


入夜。


空寂的卧室,桌上放着几次被打开却始终没吃的药,姜墨抱膝坐在床上发呆。


她不敢睡,因为梦里都是贺星沉和母亲决然离开的背影。


眼眶的酸涩慢慢发胀,姜墨埋头藏起狼狈。


忽然,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


她骤然抬头,贺星沉回来了吗?


擦掉眼角的湿润,姜墨立刻起身下了楼。


可刚下楼,便看见许明薇半拖半抱着满脸醉意的贺星沉,倒在沙发上。


还旁若无人亲昵说:“下次不用替我挡那么多酒,有你在身边,我醉了也没关系。”


听了这话,姜墨心如锥刺。


她再也忍不住上前,握紧双手走到沙发面前:“谢谢你送我老公回来,我来照顾他就可以了。”


话落,许明薇直起身,有意撩了一下头发。


灯光下,她指间戒指的光芒刺的姜墨脸色一白。


她不由想起那天被送到家的戒指,贺星沉向许明薇求婚了吗?可他们还没离婚啊。


见状,许明薇勾唇,轻蔑扔下了句:“那就麻烦姜小姐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


屋子里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人。


姜墨强压下被许明薇挑起的挫败,上前想把贺星沉扶回房。


谁知两只手刚相触,他反手攥住她的手腕。


“星沉……”


她还没看清男人的神色,人就被推倒在沙发上,火一般的身躯隔着衣料压了过来。


炙热的吻雨点般落下,从她脖颈一路往上,最后覆盖住她的双唇。


细碎的碾磨伴着朗姆酒的醇香,电流般透过皮肤渗进姜墨大脑,让她慢慢沉沦。


但想起才离开的许明薇,姜墨心猛地一紧。


四年来,无论两人怎么动情,贺星沉从不吻她。


难道他把自己当成许明薇了吗?


忍着心尖的涩痛,她偏开头喘息:“我是姜墨。”


贺星沉动作滞了瞬,嗓音低哑:“我知道。”



姜墨怔住。


腰被箍住后,她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护着肚子,下意识推开贺星沉。


面对男人冷凝的眼神,姜墨凝着男人深邃似火的眸光,她才颤着声解释:“我不舒服,还去了医院,这事能不能缓一缓?”


贺星沉眼底一暗,姜墨从没拒绝过他。


去了趟医院,她就不要了?


裹在腰上的手忽然朝下划去,炙热修长的手指放肆撩拨,点火,让姜墨忍不住扬起天鹅颈轻吟。


“不舒服?”


男人忽然抽出黏腻的手指,俯身轻咬她的耳尖,戏谑又暧昧问,“姜老师也学会欲情故纵了?”


目光也越来越放肆,情动如狼,昭示着不容抗拒。


而姜墨,就是他今晚必吃的美味。


衣服剥落,锁骨上的吻印下的越来越多。


姜墨呼吸发颤,搭在贺星沉肩上的手缓缓收紧。


她不明白今晚贺星沉为什么这么急色?


她躲不掉。


但绝不能伤害到孩子……


下一秒,姜墨迎上贺星沉的掠夺目光,勾腿翻身,缠坐到男人的大腿上。


又抬起湿润微红的双眼,妩媚如丝撒娇:“老公,这一次我想自己来。”


窗外,雪落无声。


屋内,诺大的客厅,只有两道沉瓮的呼吸声。


姜墨努力的在脑海中刻画贺星沉爱她的模样,垂头学着贺星沉,吻上他的喉结,一路往下。


生涩的撩拨头一次击破贺星沉历来的主导地位,他有些急迫挺腰吻上。


却见灯光下,姜墨双眼含泪,柔美的眉眼尽显破碎。


凝在腹部的火忽然被浇灭。


无声了片刻,贺星沉将人推开,冷着脸扣上衬衫衣扣。


跌坐在沙发上,姜墨有些愕然:“你……”


贺星沉站起身:“我还不至于强迫女人。”


居高临下,他眼底残留的醉意只剩冷漠:“既然这么不愿意,七天之内,跟我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


闻言,姜墨瞳孔骤然紧缩。


贺星沉却头也不回地离开,很快,屋内又只剩下她一个。


姜墨抱着靠枕,望着屋外空洞的黑夜,怔怔想,如果自己能像贺星沉那么决绝,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心痛了……


又是一夜难眠。


早上八点,姜墨就收到学校的辞退通知。


电话里,校长语气犹带责备:“我知道你是个优秀的教师,但贺总说了,有作风问题的老师不能留下,你另谋高就吧。”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姜墨无力放下手机,眉眼凝着苦涩。


贺星沉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绝情。


不知道是不是受情绪影响,姜墨觉得小腹开始不舒服,担忧肚子里孩子的安慰,她连忙换衣服去医院。


……


三个小时后。


姜墨从妇科医生办公室里出来,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似乎等了很久的邵云谦。


他冲她走来,从口袋拿出瓶药递给她:“这是我让朋友从国外带的治疗渐冻症的药,你放心,它对胎儿没有伤害。”


正需要,姜墨没犹豫就接过:“谢谢……”


两人走着,路过拐角处忽然一阵寒风袭来,扑的姜墨直咳嗽。


邵云谦立刻抖开搭在手臂的外套,小心为姜墨披上:“你来时我就想说了,你身体弱,别穿这么单薄,着凉了对孩子也不好。”


姜墨缓过咳嗽,拢着外套感激地看着他。


刚要道谢,身后忽然传来刺耳的一句——


“姜墨,早听星沉说你和邵医生是高中同学,没想到你们关系这么好,都可以照顾人进妇科看病。”



姜墨转过身,就见许明薇挽着贺星沉站在电梯口,亲密无间。


四目相对,贺星沉眼底的寒凉,刺得她呼吸不稳。


“咳咳——”


见她又咳得厉害,邵云谦赶紧给姜墨顺背,担忧提议:“这样不行,你先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会儿,等我下班再送你回家。”


话落,周遭的温度骤然冷了十度。


下一秒,还在咳嗽的姜墨被一只大手狠狠拖了过去,同时,头顶上发响起贺星沉极其冷冽的一句——


“不麻烦邵医生了,我的妻子我会照顾。”


轰然一下,其他三人都愣住。


很快,邵云谦反应过来,怒怼:“早干嘛去了?你现在知道墨墨是你妻子了!”


许明薇脸上的骄傲骤然消失,最诧异的是姜墨,没想到临到离了婚,竟然会等到贺星沉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她的身份。


但她还来不及细想,就被贺星沉攥住手,一路强硬带离,最后塞进车内。


“嘭——”


车门猛地被贺星沉关上,从来喜兴不显于色的男人,像是吃了两桶炸药。


狭小的车厢,被不断冷冽的气势占领,压得姜墨几乎窒息。


“这就是你拒绝的理由?”他突然问。


姜墨疑惑。


贺星沉转头看着她:“你同意离婚是因为邵云谦吧,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6


带刺的质问扎在姜墨心口,痛的她唇瓣发颤:“你这话什么意思?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吗?”


“回答我。”


贺星沉冰冷的语气透着冷绝,他将人扯近,按住她的腰逼问:“这四年有没有背叛我?是不是跟他做过?”


更尖锐的话,像无数根针刺进姜墨的骨血,扯得她哪哪都疼。


明明是贺星沉和许明薇不清不楚,他怎么还能反过来污蔑她?


泪再也忍不住落下,擒住她的手却不断加大力度,仿佛要将她碾碎。


猛然间,肚子里的小生命似是感受到了母亲无法言说的痛苦,剧烈的撕扯感顷刻在她小腹间炸开。


姜墨脸色骤白,艰难抓住贺星沉的袖口:“痛……”


下一秒,她就陷入黑暗。


昏沉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再次睁眼,姜墨发现自己躺在病房,视线刚从模糊转为清晰,下一秒,贺星沉冷冽的脸就闯入眼帘。


她面色一怔,接着就看到他手上显示妊娠的B超单!


姜墨惊地坐起,他知道怀孕的事了!


“星沉,我……”


慌乱的话没说完,就见贺星沉将B超单攥揉在掌心,凝着她绝情命令:????“把这个孩子打掉。”


病房忽得寂静。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巨石压得姜墨无法呼吸。


“为什么?”


贺星沉眉目一沉,仿佛认为她在明知故问,冷嘲:“你和邵云谦不清不楚,还问我为什么?”


姜墨心狠狠一抽,他竟然怀疑孩子不是他的?


她攥紧被角,白着脸哽咽:“我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那你怎么解释每次你都吃了药,却还怀了孕?”


男人锐利的目光,逼得姜墨哑口无言。


她的慌张让贺星沉神情更骇人:“离婚手续还没办完,你休想顶着贺太太的头衔,留下别人的孩子。”


说着,他将B超单扔进垃圾桶,语调嫌恶:“我会让医生安排手术。”


随后站起身离开,拒绝再交流。


很快,就有护士推着手术床进来,姜墨眉心一跳,下意识护住肚子,惶恐奔下床:“我不做手术!”


可惜,她还没逃出门就被门口的护士挡住。


她整个人绷到了极点,满眼无望:“你们不能这么做!”


“贺星沉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给双倍,求求你们别拿掉我的孩子!”


话落,医生却说:“姜小姐,我们并没有收了谁的钱,安排手术是为了您好!”


“您这些年长期服用避孕药,副作用导致你体内的胎儿畸形发育,这个孩子已经没有心跳了!”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