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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地主家的傻儿子畅读佳作

堵上西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军事历史《穿成地主家的傻儿子》,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小官董书兰,作者“堵上西楼”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真的融入了画中,与他身旁的老农别无二致。随后两人又聊一些农家的事,傅小官听得津津有味,在告别时留了一句话,说王强娶媳妇的时候告诉他一声,如果他不在西山别院,就让张管家传个信。王强当然很高兴,只是王二却觉得以少东家的身份,是不大可能来参加儿子的婚事的。少东家是做大事的人,自己家这点小事,人家未必会放在心上。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傅小官和......

主角:傅小官董书兰   更新:2024-09-14 03: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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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小官董书兰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地主家的傻儿子畅读佳作》,由网络作家“堵上西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军事历史《穿成地主家的傻儿子》,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小官董书兰,作者“堵上西楼”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真的融入了画中,与他身旁的老农别无二致。随后两人又聊一些农家的事,傅小官听得津津有味,在告别时留了一句话,说王强娶媳妇的时候告诉他一声,如果他不在西山别院,就让张管家传个信。王强当然很高兴,只是王二却觉得以少东家的身份,是不大可能来参加儿子的婚事的。少东家是做大事的人,自己家这点小事,人家未必会放在心上。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傅小官和......

《穿成地主家的傻儿子畅读佳作》精彩片段


湛蓝的天上连一朵云都没有。

太阳虽然已经西斜,但气温却丝毫未降。

“你得撑把伞,不然很快就会被晒黑了。”

“少爷你都不打伞,我这做奴婢的打个伞,像啥样?”

“少爷和你不一样,少爷是男人,男人黑一点更有男人味,你若晒黑了,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春秀本来就被晒红的脸儿顿时更红了,“我又不嫁人,我要服侍少爷少奶奶一辈子的。”

“可别瞎说,你如果有看上的告诉少爷一声,不管是谁,少爷给你做主。”

……

苏墨饶有兴致的听着看着,现在他相信了这少年果然与众不同。

早知道这样,何必和白玉莲那厮打一架。

回归田野,傅小官是非常喜悦的,他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小村庄,回到了放牛养猪赶鸡鸭的那个年代。

他甚至还唱起了歌来。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

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

苏墨和春秀听不懂那是什么旋律,不过……还挺好听的,春秀看着走在前面的少爷心里充满了骄傲,苏墨看着前面那少年第一次露出了笑脸。

田边有农人挑着粪桶,或者在查看自己的禾苗,或者在为自家的田泼粪水。

就要扬花了,这时候稻田特别吃肥。

王二和他儿子王强此刻也在田里,他们抬起头来,便看见田埂上走来的少东家。

“少东家怎么来了?快上去。”

王二和王强慌忙从田里上来,浑然没有注意一身泥糊糊的。

傅小官也看见了他们,抬手打了个招呼。

王强很兴奋,他一直在和他爹说少东家好像和别人不一样,此刻更是印证了自己的看法。

于是他挥着草帽大喊了一嗓子:“那是少东家呢,少东家来看我们了。”

附近田里的农人都直起腰来,看向了那田间走来的少年。

少东家?

那可是精贵身子!

怎么可能跑来这龌龊地方看我们这些泥腿杆子!

“真是少东家,刚才我才见过,和别人可不一样了。”说话的赵一山,他是去了西山别院的农人之一。

大家顿时觉得稀奇,不知道这精贵少爷顶着这么大的太阳跑这地方来干啥。

王二在田边洗了洗手,端着茶缸犹豫了一下,傅小官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随便看看,其实……”傅小官想说其实自己也会侍候这些庄稼,但他没有说出口,而是说道:“这长势看起来还不错,但是植株好像太密集了一些。”

王二一愣,植株他不是很懂,意思倒是明白。

“如果再稀疏一点,单株的产量会高少许,但放在整亩田来算,会低上一些。”

“哦,现在还是按照你们的经验来种。”

他说的是现在,王二没有注意这个词,他指着这一片田说道:“今年的年景最好,我估计这一亩田能比往年多产出一成。”

傅小官一屁股在田边坐下,春秀一惊,苏墨一楞,王二王强更觉得不可思议。

“你家种了多少田地?”

王二王强也坐在了田埂上,王二回道:“我家一共种了三十二亩田和八亩地。我家有劳力四口,我那婆娘也是种田的一把好手,还有我那二儿子,前些日子镇上的那石匠冯老四说领了少东家您的差事要找一批人进山,我寻思着现在也不是太忙,就让二儿去了,每天给二十文钱,这钱赚得划算,都是托了少东家您的福啊。”

傅小官笑了笑,又问道:“这些田地一年的产出如何?最终落在家里的有多少?”

王二想了想,正要将杯子放下,傅小官却接了过去,然后喝了一大口,脸上并无半点异样。

王二又楞了一下,思量片刻,说道:“今年小麦收成也还可以,一亩地产了大约一百四十斤。谷物的话,去年一亩田收成大约在二百二,今年我估计在二百六至二百八这样子。”

傅小官捧着杯子又喝了一口,心里算了算。

父亲说佃户分两成,王二家收小麦一共是一千四百斤,这两成就是两百八十斤。

就按照去年稻谷的收成算,王二家收稻谷一共是七千斤,两成就是一千四百斤。这样看来,是够吃的。

“卖出去多少?”

“小麦基本上留着,稻谷要卖出去大半——毕竟要存一些钱,两个儿子这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房子要再建,先给大儿子建,大儿子已经说好了,村东头张家的女子,今年年底成亲。然后再存钱吧,小儿子也满十六了,过两年也得给他说一门亲事。”

这些话语听到傅小官的耳朵里便有些沉重,但他还是非常详细的问了。

“那剩下的粮食够不够吃?”

“我那婆娘挺会持家,开了一点荒地,到了季节就会种一些高粱南瓜萝卜啥的,还养了两头猪和一些鸡鸭,日子比以前已经好了很多,这是托了东家和少东家的福啊,这日子也才有个盼头。”

苏墨看着夕阳下那个少年和那农人的背影,以这片田园为布,便是一幅绝妙的画卷,画卷中的那少年并不突兀,反而很是和谐,他是真的融入了画中,与他身旁的老农别无二致。

随后两人又聊一些农家的事,傅小官听得津津有味,在告别时留了一句话,说王强娶媳妇的时候告诉他一声,如果他不在西山别院,就让张管家传个信。

王强当然很高兴,只是王二却觉得以少东家的身份,是不大可能来参加儿子的婚事的。

少东家是做大事的人,自己家这点小事,人家未必会放在心上。

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傅小官和王二父子俩告别,也挥了挥手向田地里的农人们告别,向别院走去。

夕阳挂在西山,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这一路回去傅小官都没有再说话,到了别院他躺在凉椅上望着依然湛蓝的天空,还是没有说话。

春秀有些担心,递过茶水,问道:“少爷有烦心事?”

傅小官接过茶水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能为他们做更多的事情……”

苏墨看向傅小官,便听傅小官又说道:“要提高他们的收成,就必须将他们从田地里解放出来。这就涉及的此后一系列的工程——我本来想随便玩玩的,哎……!”

一声叹息。


曲尚来久出未归,天字一号房里众人心里颇有疑惑,待小二进来斟茶问起,方知傅大官和秦老此刻就在外面。

“你说傅小官当场为董家小姐作了一首词,还得到了秦老的赞赏?”

问话的是张记老板张良的次子张文翰。

他手持折扇,身着白衣,此刻站了起来,眉头微蹙,满脸的疑惑。

临江四大才子,以张文翰为首,于宣历七年中举,今年九月便要在上京参加会试,此宴一来为傅大官送行,二来,他是要和傅大官一同去上京的。

“回公子,傅少爷确实当场作了一词,秦老吟诵后连叫三声好,小人寻思,那应该就是好了。另外……秦老还邀约了傅少爷有闲暇去临江书院一叙。小人没有说谎,曲家主也在。”

张文翰折扇轻摇,眉间舒展,轻飘飘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他并没有冲动的出去,而是坐了下来,对于周围众人的惊叹未曾入耳。

临江傅少爷他当然是知道的,不过彼此并无交集。

一个纨绔公子,一个临江才子,他们本就是走在完全不相交的两条路上的人。

傅小官继承家业当他的大地主,而他却是要入庙堂为官一方的。

月前傅小官孟浪之事传遍临江,他自然也是知道,当时听到这一消息,他也只是笑了笑,对小妹张沛儿说了一句:“他那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

后面传来傅小官被傅大官的侍卫给打了,他也并不惊讶,以傅小官平时所做之事,就算傅小官被杀了,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但他现在心里却有些奇怪。

既然傅大官如此不待见傅小官,他们为何会坐在一起?甚至还让傅小官为她作了一词。

这才是问题的根本。

傅大官在临江的这段时日,他是花了极大精力陪同的,对于傅大官的性子,他自己多少有些了解。

抛开傅大官此次谈判所展现出来的惊人天赋,她不过是才及笄的少女,她和这天下许多的女子并无二致,亲近文人,倾慕才华,怀揣才子佳人的梦想。

傅小官的一身,除了铜臭,便什么都没有。

可他今天却作了一首词!

这首词还得到了当朝大儒秦老的赞赏,那便说明这词肯定是极好的。而不学无术的傅小官,他能作出这样的词吗?

当然不能,那么,这一切都是傅小官的谋算。

他知道傅大官要来临江楼赴宴,他也知道傅大官即将离开临江,所以,他准备了一首词——当然不是他写的。

他以这样的方法来取悦于傅大官,那么,这便说明他对傅大官仍未死心。

此子……竟然如此阴狡!

那便得揭穿他,让他颜面扫地,让傅大官亲眼看看他的丑恶脸嘴,此后,他便永无翻身之日。

好好的地主你不当,装什么文人!

张文翰理清了此中道理,便定下了计划,与坐在身边的临江另一才子柳景行一番耳语。

……

“是这样,母亲创立了余福记,她仙去之后余福记的生意便每况愈下,这是我不愿意看见的,所以就弄了一些酒。”

傅小官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为他的酒宣传一番,尤其是在知道了秦老的身份之后。

“当今市面的酒并没有标准,也就是说人们只知道添香好,可究竟好到什么程度却无法标定。所以我决定给酒厘定一个标准,以度数来分辨。”

“所谓度数,便是我们平常所说的烈度,比如余福记以前卖的酒和这市面上绝大多数的酒,它只有十五度。可是香泉酒却有三十二度,而天醇酒达到了四十二度,至于董姑娘在西山别院所饮的琼浆,它是四十八度。”

“当然,度数越高的酒产量越低,所用原料也更精细。比如香泉酒,它的成本便达到了一两四十文,而天醇度数提高了十度,成本却增加了数倍。”

白玉莲忽然看了傅小官一眼,这厮脸不红心不跳。

“这么贵?”秦老皱起了眉头。

“嘿嘿,它虽然贵,但是我敢保证,喝过我的酒的人,不会再喝别的酒。当然,余福记的酒目标客户群体也不一样,所销售的对象是如曲老板这样的大商人,是如秦老您这样的大文人。另外就是,此酒的产量极低,所以我们余福记研究之后决定,香泉酒每日每人限购五两,而天醇酒则限购三两。”

傅大官很仔细的听着,疑惑的问道:“还有不允许人家多买的道理?”

“余福记的酒虽好,却不可贪杯啊。每日产量就那么一点,万一曲老板买完了,秦老想喝怎么办?”

秦老哈哈的大笑起来,曲尚来却不以为然,他说道:“如果你那天醇真能和添香比肩,我肯定会买来尝尝,但若是浮夸了……曲某这张嘴,可是不留情面的。”

“曲老板放心,如果比不了添香,您老砸了我的店都行。”

此话掷地有声,反令曲尚来有些惊讶……难道此子真的掌握了添香的秘方不成?

曲尚来忽然想起天字一号房还有众人等着,便躬身说道:“董小姐,秦老,临江几位家主为二位准备的薄宴,这时间也差不多了,二位可否……”

傅大官站了起来,对傅小官道:“别忘记了将你那酒托人带来给我。”

“一定!既然二位有约,我也不便多留,余福记的酒上市之前,我也会送一些给秦老品品。”

“如此,以后再聊。”

秦老和傅大官随曲尚来去了天字一号房,傅大官没有再邀约傅小官,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忘记。

白玉莲这时笑道:“倒是小瞧了你,吹牛的本事也不小。”

“这可不是吹牛,哎……知道秦老的身份晚了一点,不过没关系,他不是邀我去临江书院吗,等瓶子做出来我带着酒去见他……他在文人里的影响太大,而文人这个东西嘛,想要作几首好词就免不了要喝酒。文人不缺钱的,哪怕缺钱,他借钱也得买来喝。”

“这是为啥?”春秀问道。

“因为文人好面子。”

小二上了酒菜,三人随意的吃喝,聊着随意的话题,吹着随意的暖风,倒也颇为惬意。

小半个时辰之后,三人酒足饭饱正要离开,却没料到天字一号房的门开了,曲尚来又走了出来。

“傅公子且慢,是这样,临江皇商之事已定,而董小姐明日便要启程去上京,所以呢,张记柳记黄氏还有我曲记,以及三大粮商的家主,和大家家里的晚辈们一同在此为董小姐送行。”

“刚才里面聊到了傅公子提笔成词,而此词极佳,可因为此词是你为董小姐所作,董小姐不愿拿出来共赏,大家的意思是……请傅公子进去,一来共同为董小姐送行,二来……为我临江才子添彩,如何?”

傅小官静默两息,笑道:“我就不进去了……麻烦曲老板帮忙带个话,各位叔伯的盛情小官心领,另外祝董姑娘一路顺风。我还有很多事情,就先告辞,余福记新酒上市之时,欢迎大家来凑个热闹。”

他抬步向楼梯走去,曲尚来一拂衣袖,脸有愠色,转身走入了天字一号房。

张文翰微微有些失望,却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傅小官如果聪明一点点,他就不会进来,因为他已经将那首词给了傅大官,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无须进来自取其辱。

张记家主张之策拍了拍曲尚来的肩膀,笑道:“何须为这等小事生气。傅大官是个人物,这点在座的各位没意见吧。至于他这儿子,在临江这么大个地方,也是很出名的……背后不论人是非,我等吃酒,别坏了兴致。”

一番热烈的劝酒之后,柳记柳运诚的儿子柳景行说话了,带着三分酒意。

“傅小官这厮,我等临江才子是不屑于和他打交道的,但他所做之事却听到很多,唯一没有听到过的是他会作诗——大家想想,一个成天混迹于青楼酒楼的浪荡公子,就一个秀才的身份,有一说这身份还是买来的,忽然有一天他会作诗了,而且还很好,这怎么可能!”

“那贤侄的意思……”

“小侄以为,他给董小姐的那首词……是别人所作,他据为己有以此取悦董小姐,其心……可诛!”

此话掷地有声,张文翰摇着折扇,会心一笑。

秦老和傅大官皆皱了皱眉头,便又听见柳景行说道:“大家想想,如果他真有真才实学,此番进来作上一首,一来为他正名,二来为他扬名,千载难得的大好机会,可他却不敢进来,为何?因为胸无半点墨,除了抄来的那首词,他便什么都不会。此,小人也!”

众人欢呼,皆深以为然。

傅大官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了两页纸来。

她淡淡的说道:“如果傅小官真如你所言,那么请诸位看看这两首词。”

她递给了柳景行,又道:“这两首词是傅小官于端午之夜所作,诸位看看能不能入得你等的法眼。”

张文翰眉头一蹙,柳景行接过纸张。

“望江南.江南月

江南月,清夜满西楼。

云落开时冰吐鉴,

浪花深处玉沈钩。

圆缺几时休。

……

素娥应信别离愁,

天上共悠悠。”

吟罢,全场皆惊,却鸦雀无声。


临江书院,荷苑。

董书兰与一位鹤发老人坐在荷塘边下棋。

老人执黑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随意问道:“皇商之事……已定?”

董书兰嘻嘻一笑,“秦爷爷您都不帮帮我,您怎么知道?”

“嘿嘿,今日下棋,你落子随意轻快却又极具章法,当是心中无事了。”

“这也能看的出来?”

“观棋知性,看字识人,这是常理,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董书兰忽然想到了那两幅字,觉得此话有些偏颇,便摇了摇头。

秦老一笑,“怎么,不相信?”

“是这样,我前些日子去下村,遇见了一个人,您应该听过这人的名字,就是傅府傅大官的儿子傅小官。”

“哦,那个纨绔。听过,傅大官以前还来求过我,想着请我去教他儿子,月奉……一千两银子,呵呵,他倒是舍得。不过那时候他儿子的恶名已经传遍了临江,我当然是不会去的。另外就是之前他儿子招惹了你的那件事,他让人带来了一副前朝书圣的字画,请我鉴赏。”

秦老说着又落下一子,道:“东西是真品,他欲送我,说什么……他一大老粗不懂欣赏,放在家里也是暴殄天物,确实是暴殄天物,当然我没要……你见到他儿子不会又发生了什么冲突?”

董书兰摇了摇头,回想起那日在西山别院所见,一边落子一边言道:“是不是大家对他都有什么误会?”

“这怎么可能,当初在临江楼,你可是亲眼所见的。”

“可是……”董书兰咬了咬嘴唇,“我在西山别院见到他,却仿佛见到另外一个人,言行举止完全不一样,但那模样总是不会错的,另外……秦爷爷稍等。”

董书兰起身一溜烟跑进了此间那栋小楼里,然后又走了出来,她的手上拿着两张纸。

两张纸放在棋秤上,“秦爷爷,按照坊间所传和我此前的调查,此人……是没有文才的,正如您所评价的那样,不学无术一纨绔公子,可您看看这两首词。”

秦老微微有些错愕,他拿起纸张看了起来,眉间渐浓,然后抬头,“这是他写的?”

“正是,只是他写的那字,实在没法看,我抄录了一份。”

“山与歌眉敛,波同醉眼流……”

“……谁家水调唱歌头,声绕碧山飞去,晚云留。”

“这……真的是他写的?”

“我确信,他的丫环说,端午那晚,他坐于窗前,细思数息,此词便落在了纸上。”

“他那丫环还说,这第二首词,他几乎没有思考。”

秦老眉间成川,拿起第二张纸。

“江南月,清夜满西楼……”

“……素娥应信别离愁。天上共悠悠。”

董书兰双手撑着下巴,回想当日,说道:“此词当时并没有落下词牌名,因为他原本的第一句是江北月,而按照此词律,应该是望江南,所以后面他说那就改成江南月。”

秦老没有回答,此间无声,他反反复复的细品了这两首词,然后放下。

“如果这真是他所作……此子,此前便是藏拙了!”

“你看这里,游人都上十三楼,不羡竹西歌吹、古扬州。十三楼是前朝初年临近西湖的一处景点,在一场大火中毁去,记载于《梦梁录》一书。而今的杭州,便属于当年的扬州之域,虞朝初立,才将扬州和杭州划分开。《梦梁录》一书非国学,看过的人不多。”

“十三楼可是十三层楼之意?”董书兰问道。

“不是,十三楼指的是大佛头石山后的十三间楼。”

董书兰杏眼一瞪,腮帮子鼓了起来,“这家伙……骗我!”

秦老笑道:“他骗你啥?”

“他说……我喜欢十三……此为虚数,你也可以理解为站得高看得远。”

“哈哈哈,这一解法倒是稀奇。此词于手法上落笔精妙,以移情之法既写出了湖光山色之美妙,又蕴含了宴饮之欢畅。下阙以歌声为主线,写游人尽兴之趣,隐含在此处景致里,心神俱醉,放浪形骸。”

“谁家水调唱歌头,你瞧瞧,以水调歌头之词牌名入诗,本是忌讳,放在这里却偏偏令人遐想,这是……大家所作啊。再看端午当日,临江才子们所作诗词,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经秦老一解,董书兰对此词又多了两分了解,便觉得那人……愈发的有些不清晰。

“秦爷爷,你说……有没有人顿悟的?”

“倒是有这么一个人,虞朝泰和年间著名丞相燕云川,辅佐先皇二十年,成就了史上有名的泰和盛世。燕云川生于商贾之家,不事学问而常居青楼,至二十三岁忽然开窍,闭门读书三载,于泰和六年中举,泰和七年中状元,泰和八年任庐县县令,次年吏部考评全优,升任庐州州府知州,三年后入上京,任中书门下仆射,又三年,官拜丞相。”

“燕云川,一代传奇啊,其子燕北溪,辅佐两代君王,宣历元年以六十高龄拜为丞相。而燕北溪的儿子燕师道,你知道的,如今也是枢密院枢密使,不出意外,他也将登台拜相……一门三相,何其荣哉!”

上京燕家,如今已然是虞朝第一门阀。

秦老感慨了一番,忽然问道:“我好像听说燕师道之幼子燕熙文,对你极为……倾慕。”

董书兰小脸儿一红,“托人上门来提起过……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

“那孩子我见过,不错,宣历七年状元,文采风流,处事稳重,颇有其祖父之风。”

“却是……无趣,”董书兰嘀咕了一声,又道:“那秦爷爷您说,这傅小官,有没有可能是开窍了呢?”

“单看这两首词,倒是和以前的印象截然不同。如果能静心读书,恐怕也能立于朝堂之上。”

董书兰想着傅小官所做的那些规划,还有关于稻谷亩产翻番的言语,似乎他并未曾考虑读书,这事儿得劝劝他。

商贾之家哪怕富可敌国,能有燕家一门三相的那种荣光么?

这个世界毕竟还是读书人的世界,所谓万般皆下品,利弊权衡,他也理应读书的。

“要不我约他前来秦爷爷您看看?”

“你不会是对他……”

董书兰大囧,脸蛋儿绯红,“没有的事,就是觉得他既然有才华,那就应该走读书的路子,想请秦爷爷开导一二。”

“也行,我也想见见这写出了谁家水调唱歌头的小子。”

……

董书兰和秦老在讨论着傅小官这个人的时候,傅小官本人正在西坊干着和读书毫不相干的事情。

“余老板,你这店里的器物我都看过,但是不合我意,我要的是这种琉璃杯……”

傅小官说着便蹲在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画了起来。

“这种小杯子,上面是杯,这是脚,脚下这是盘——这是前世的红酒杯造型——杯口要圆润,杯体要通透,只能装酒三钱。”

大腹便便的余老板有些艰难的蹲着,苦笑道:“傅少爷,这东西……怕是做不到啊。”

“多想想办法……价钱你说,我要很多。”

“很多是多少?”

“先来一千个。”

余中檀抬起了头,盯着傅小官,“真的?”

“当然,可以先签合约再付定金,但你价格不能乱来,因为我后面要的更多。”

两人站起,余中檀伸手相邀,“里面喝茶,我叫师傅来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

“喝茶改天,你先研究,我去去对面的姚瓷店再过来。”

“行,我这边尽量想想办法。”

看着傅小官离开,余中檀搓了搓手,一千个琉璃杯,这可是大单子,如果能够搞定,利润肯定不小,只是……这傅家的儿子靠不靠谱?

今儿见到,做事干脆利索,脸上看起来也不像是开玩笑,和那些传闻偏差有些大,先不管这些,一定要把这东西搞出来,反正有合约定金,拿不到钱找他爹去。

傅小官进了姚瓷店,扫了一眼店里的货物,便直接对掌柜的说道:“我是傅小官,找你东家来,我有事和他谈谈。”

李掌柜的一愣,傅小官,他听过这名字啊,难道和东家有什么过节?

“傅公子,要不……你先和我谈谈?”

“此事你做不了主,我要一万个瓶子,你能做主的话和你谈也行。”

李掌柜张了张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多少个?”

“至少一万个。”

李掌柜转身便走,挥了挥手,“傅公子,我开不了你这玩笑,你找别家吧。”

“当真?”

“当然。”

傅小官转身出门,去了隔壁的姜记瓷器店。

“这种大肚子的瓷瓶……”傅小官和姜记老板姜上楼蹲在地上,“肚子的圆弧一定要顺畅,用红釉,上面绘金色兰花,瓶塞这样做,记住塞好之后密封性一定要好,这下面留字,瓶底也留字,能不能做到?”

姜上楼琢磨了半晌,“这器物倒是美观,难度……就是绘金色兰花有点麻烦,这要二次处理。傅少爷,这玩意儿你真的要上万个?”

“当然,你弄出样品,我们可以签合约付定金,以后要的更多,也还要新的器物,只是这个东西你得先弄出来才谈后面的。”

“行,明天我亲自将样品送到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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