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浏览完文末最后一句话,袁天随手关掉面前的这篇最新放出来的卖方研报,闭上眼睛,脑里用几秒时间快速总结精炼了一遍研报里的最重要信息。
袁天现在的炒股水平,已经过了抓到一份研报就头脑发热全仓梭哈的纯小白阶段。研报,更多时候只做为认知面的拓展。
过去的血泪教训,让袁天深刻明白,很多所谓的研报,之所以在这个时间让你看到,很可能是有意为之。某些,说是出货研报也不为过。
袁天看了看日历,现在时间是2020年1月22日晚上23点44分。
明天是春节前最后一个交易日,接着是除夕以及10天的春节休市期。
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袁天做了一个决定,明天清仓,持币过节。
这是在经过7个小时的复盘和不知多少次挣扎纠结,又看了十多份研报平复心态后做出的决定——袁天有个习惯,在对交易犹豫不决时,喜欢通过读研报、或一些无关痛痒的财经资讯,借助阅读,让情绪冷静下来。
此前一直在持币过节和持股过节之间犹豫。持币,怕踏空节后的春节红包行情;持票,怕休市期间出幺蛾子。
但交易从来没有完美的选择,只有最适合自己的选择。
在情绪冷静下来后,袁天捕捉到了内心一丝不确定性。
不确定性!
这是致命的!
在不确定之下交易,那就是白送人头,是纯赌徒!
这是一名职业选手绝不应该出现的。
既然如此,那么于自己而言最合理的操作就是,清仓!
瞬间,袁天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下来。仿佛压在身上的大石头,一下子消失了。
“这感觉就对了,这才是我要的状态!”袁天喃喃自语道。
突然响起了开门声。
“姓袁的,麻烦你明天搬离我的房子,就过年了,我不想把你的晦气带到下一年!”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进来,接着是“嗒嗒嗒”的高跟鞋声音。
是前妻,唐月。
只闻其声,袁天仿佛已经能看见唐月那张充满鄙夷的脸。
两个月前,他与唐月协议离婚。
两人的感情,在婚后四年的无数次争吵中消耗殆尽,最后事业的破败更成了压垮这段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半年前,袁天的电商公司破产倒闭,几年打拼下来的积蓄因为破产几近清空,仅剩的一套婚房也在协议离婚时让给了唐月。
在签离婚协议时两人曾口头协议,房子可以让袁天住到三月份。
而现在,唐月竟然突然找上门来,要自己在除夕当天搬出去?
要知道袁天在广市除了这套房子,再没有其他容身之所。
七年前,袁天只身来到广市打拼,凭着努力成立了一个电商公司,并在期间结识了唐月。两人很快恋爱,结婚。
唐月167的个子,腿长肤白。在事业如火如荼的同时收获美好的爱情,快哉人生也不过如此了。
可没想到婚后的唐月却仿佛变了个人,无底洞的索要钱,买各种名牌奢侈品,四处游玩,最疯狂的时候一个月能花掉十多万。
这种消费观自然不是农村贫寒出身的袁天能接受的。袁天虽然有着自己的公司,但只是个小公司,最景气的时候一年下来也就百来万的利润。实在经不起唐月这么挥霍。
刚开始,袁天虽然有点心痛,但嘴上也没说什么。只觉得唐月不过二十出头,还年轻不懂事,等过两年就好了。却没想到唐月越来越变本加厉。到后面花钱甚至已经不是在自己身上花了,今天丈母娘要换新车,明天弟弟要买婚房为谈相亲做准备等等......无一不是从袁天身上掏。
完完全全的成了吸血鬼!
而自己成了提款机。
于是甜蜜渐渐演变成了争吵......
袁天苦笑了一下,点起一根烟,慢步走出房间。
唐月一袭黑裙裹身,玲珑身材表露无疑,吹弹欲破的白皙肌肤在暖光灯显得越发动人。
她是个美人。
然而此时的袁天却生不起半点爱慕之意。
“不是说好了我可以住到三月吗?”袁天沉声道。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明天就要收回房子。”
“你不讲信用!”
“对不起,我改变主意了。”
“唐月!”袁天怒吼道:“你现在穿的用的甚至住的,都是我曾经赚来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唐月冷笑一声,道:
“怎么可以?就凭你现在一无所有了。都是你赚来的又怎样,我让你白睡几年?你浪费了我几年的青春,我只要你这点东西,没让你额外赔偿都算便宜你了。别人开公司你开公司,你那破公司能开到破产,要不是我平时就聪明,知道把部分积蓄存到我弟名下,恐怕最后一点钱都让你给败光了!”
“你!......”袁天气的说不出话来。
“过去这些就当作对我的补偿。现在这房子法律上可是属于我的,我与你之间也没有租约,我让你白住了两个月,已经仁至义尽了,我希望你识趣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好......好......”面对着眼前这与四年前宛若两人的女人,袁天连道两声“好”后,气极而衰,一瞬间竟感觉脾气全无。
争吵,太累了!
而且争吵伴之而来的大幅度的情绪波动,不是袁天喜欢的,更不是他需要的。
半年前,他还是一个电商人,但现在,他是一名全职股民。
作为炒股人,最不需要的是,个人情绪!炒股人,需要永远保持平和心态。
出于职业需求的习惯性的情绪克制,袁天转瞬平静下来。
“我明天会搬出去。你满意了吧。”
没想到袁天突然妥协,唐月闪过一丝复杂。
“哼,算你识趣。”唐月再次冷哼一声,重新恢复鄙夷的脸色。
这时,她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唐月毫不避讳的按下接听,电话那头是个男声:“月月,怎么样了,要不要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