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有程淮安围着我转,倒也不觉得想家了。
只是有些事,该提上日程了。
九月下旬,有大臣弹劾三皇子在北郊养私兵。
十月初,太子带兵将其全数收押,三皇子被禁足三月。
同月,驸马程淮安左迁兵部司郎中。
朝堂上的风向顿时变了,原本追随三皇子的人像墙头草一样,向太子递投名状。
看押我的侍卫早已散去,现在程淮安手握实权,宫中近侍听他调遣。
许是升官了,他今日下朝后神清气爽,与我说话音调也高了几分,手中还抱了个小盒子。
这是何物?
我倚在贵妃塌上掀眸看他,心中却想着别的事。
三皇子养私兵怎么会只罚了禁足,这可不像皇帝老儿的作风啊,难道是皇后施压了?
程淮安在我腿边坐下,将盒子打开推给我,里面是把镶满宝石的西北弯刀。
我眼前一亮,坐直了身子。
做工精美,锋利无比。
好刀,好刀
程淮安笑意更深了,公主可还喜欢?
喜欢,喜欢
只是,这刀价值不菲,司郎中的俸禄这样高吗?
还未等我问,程淮安便温柔地握住我的手,正着神色说,公主之恩,臣必涌泉报之,定不负公主所望
突如其来的宣誓,结结实实的吓我一跳。
我抽回手,别扭地转过身去。
你怎知是本宫帮了你?
臣与太子殿下素无交集,三皇子养私兵一事他却派我调查,是沾了公主的光。
他不敢再来拉我的手,就扯着我的衣带把玩。
皇后手段狠辣,小心让人盯上,最近若无事便告假吧。
他连连点头,都听娘子的。
我脸忽的一红。
谁准你唤我娘子了?
那叫什么?
叫公主
上次公主让臣写家书时,臣记得公主自称芸儿,不若臣也叫公主芸儿如何?
见我没说话,他又低声说,先前臣总觉得配不上公主,怕公主下嫁臣受了委屈,如今也算有了官职,日后臣的俸禄都交给公主。
俸禄,听着就很有诱惑力,继续。
只是…他声音更小了,还有些委屈今晚臣能否不睡偏院了,天气凉了,怪冷的。
原是在这儿等着呢。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闷闷地说,想吃乳酪了。
身后的人低声笑起来。
臣,领命。
我也不自觉地笑起来,手中的丝绢卷成了一团。
天气愈发凉了,宫里的人依旧没有兄长的下落。
镇北王在安野一战中受了重伤。
尚凌芸将军下落不明,说不定早已曝尸荒野,尸骨无存。
公主大病了一场,卧床不起。
一时间,昔日风风光光的镇北王府没落了。
皇帝听了这个好消息垂死病中惊坐起,连干了三碗饭。
朝中开始动荡不安,三皇子解了禁足之后在北郊一带蠢蠢欲动。
程淮安也忙了起来,总是早出晚归。
当三皇子带兵谋反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和兄长在府中切磋剑术。
太子护驾来迟,皇帝死了,被三皇子一剑封喉。
兄长,你私来京城,不守诺言。
我一个翻腕刺他下盘,被他侧身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