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弱,什么又是强,这很难去衡量。
现在的杨子若更是不愿去关心这个问题,她更在意手中册子主人的故事,为何这又是一本无字天书?
自己与她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渊源。
“后来如何?”杨子若沉思一会问到。
“后来天生暴君,推翻了所有,而这位暴君年幼之时,便是所谓的弱者。家族积弱,岌岌可危,几近泯灭于尘埃之中。身体孱弱,先天不足,甚至不能与常人相比。少不更事,不知家族苦心,常与家族背道而驰,终于气死母亲,最后当面诋毁圣人,被流放于苦寒之地。”
居山说到,唏嘘不已,似乎昔日种种都展现在眼前,让人震撼。
“难道这都能活下来?”
“是的,他也活了下来,不仅如此,他在苦寒之地还征服一群甘愿为他做事的人,这些人也是被人嘲笑为弱者的一批人,最后越来越多的人支持他,他借此推翻了当时的圣人政权,重新建立了常氏王朝,动乱的几十年也从此展开。”
居山说到,子若听完也跟着唏嘘不已。
“哪里又有强弱,不过是阴阳失衡造就,只要补齐阴阳,便有无限可能,圣人错矣……”
杨子若叹息说到,只见手中手札突发一股毫光,一股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息从中升腾盘旋,随后化作青烟消失不见。
这……
杨子若心生惊疑,不能言语。
“常氏暴君之所以能天翻地覆,传说也是靠的这本手札。如今看来,的确如此。这股黑气便是他遗留在手札中的执念,如今遭缘主点化,一切终于烟消云散。”
居山做了个稽首,为五百年前的一切,做了一个了结。
“既如此,他为女帝所助,为何要抹平关于女帝的事迹?”
“自古凡为雄者,都非常理而能度之,不敢想象也不能揣摩。”
杨子若听了点了点头,似有所得,余光一转,却是只见自己大哥不知何时已经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这位大哥无此缘分,回味这些前古秘辛。
“我立春之时为自己占了三卦,一卦为泰一卦又为否,最后一卦则为乾卦。我本以为这三卦的应期已经过去,现在看来,似乎无穷尽也。不知道长又有何赐教。”
“此为天机,需缘主自悟,老道我也无能为力。”
杨子若听了继续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忽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居山与自己一起坐在大石头上。
居山稍有迟疑,便不再矜持,此时紫微星已经处于悟道之间,想必很快就能闭合天灵,破关出世了。
两人相坐于大石头上,却是没有再对话,整个过程显得严肃而又庄重。
只见周围风势渐起却未沾到杨子若衣角。
此时居山再看杨子若面相,不由愈发惊奇。
只见杨子若灵台的气韵尽数散去,面纹也逐渐固定,于常人无异,既有情劫亦有灾难痛楚。
再看坐下,地气消散,周围的阵势也悄然破灭,而她的天灵也开始闭合,与天道的联系开始隔绝。
只余下一方人道印记,汇于眉心之处,不肯隐没。
居山一看,内心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此紫微星居然舍弃了天道护持,那日后定是双龙争辉,可惜他注定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但此时却是来不及多想,当务之急是要阻止这个紫微星,保留最后的人道印记。
念头一闪,不再迟疑,手掐秘法,不断演算。
“缘主错矣!天生灵物,千百年难遇,切勿不可意气用事!不然你我还有很多人都要遭到天谴,介时世间都会有大劫难!”
听闻大劫难,杨子若的心便收了回来,叹息一口气说到。
“手札刚刚告诉我,锐气之时万不能信天地靠运势,只需一往无前便可,我认为很对。我此时心中坦荡,锐气旺盛而不能自制,要我借天地之力,岂不是看轻自己?错矣。”
杨子若说到,方才她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空间,她看见了一座高高的高阁,上面有一个女子。
两人虚空交错,四目相对,一切感应,便由此而生。
居山听了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我深知世途艰难而未知,是以我仍旧保留了这枚人道印记与这本女帝手札,为我存留底气,危急之时,不至于受制于人而不能自己。”
杨子若脑中如幻灯片一般,闪过生前种种,心生无数感慨。
“既如此,老道我就用仅剩的灵力,助缘主隐没这道印记,不叫世人贪婪,为取之而无所不用其极。”
居山此时心中大为震撼,末了热血激荡而起,说完咬破指尖,便往手心划了一个符咒,打向了杨子若的眉心。
顿时毫光四起,随后逐渐隐没,而杨子若眉心的印记也消散而去,隐没进了她的身体之内。
而此时居山打完这一掌,便以肉眼可见的虚弱了下去。杨子若见了于心不忍,她伸手虚扶说到:“道长这又是何苦?”
“呵呵……一千年前我祖师藏天真人触怒天道,引动人道情劫后走火入魔斩断了人道龙脉,致使人间混沌二百年,气数尽归西夷。而我门也差点灭绝,幸得祖师护佑,两百年后后人师祖终于是于龙脉咽喉之地等到人道钦定之人,称其为帝,拜于人前,三声万岁,破了天谴,我天机门也至此得于存世。但女帝伟岸,心胸浩大光明,不愿独享世人供奉,强行造圣,坏了天理循环……天道又重新降下惩罚,致使大周与世隔绝,独守五百年。我天机门与女帝缘分匪浅,如今天理复始,拨乱反正,缘主出世,也合该贫道于此,引出这段因由,告诫缘主,切勿再坏天理循环,一切顺势而为,方有始有终。”
居山说到,整个人的气息忽而散乱,再一看去,竟是有油尽灯枯之兆。
这……
一旁的小童此时醒转过来,见师如此,突的悲愤异常,不由奔向师尊,伏于胸前,大哭起来,内心不知如何言表。
“童子切勿悲伤,为师缘尽于此,此为天意。”
居山宽慰怀中童子,笑着说到。
这天意究竟何为,要如此作人?
内心带着恶气,杨子若却是强忍不说,如今她一番悟道,禀性习气却是不一般了,所思所想,犹如剑气,纵横来去,无比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