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类型连载
明末,一个胸无大志的普通人在历史的大潮中随波逐流,被迫一步步走上高位,执掌权柄,最后改天换日,称孤道寡。
主角:陈羽 更新:2023-03-20 07:34:00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羽的其他类型小说《明末余晖》,由网络作家“胖虎她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末,一个胸无大志的普通人在历史的大潮中随波逐流,被迫一步步走上高位,执掌权柄,最后改天换日,称孤道寡。
大明万历四十年,才过完年,松江府就下了一场大雪,本来江南初春就阴冷,风一吹冷意更是透骨。
离府城不远东面,有座小镇,叫陈家寨。当晚小镇最大的宅子陈府灯火通明,正堂站着或坐着许多人。
众星捧月坐在上首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微胖少年,慵懒的斜靠在太师椅上,嘴角微笑,眯着眼睛,时不时露出精光。
此时身前正站着一个三十多岁一脸精明的中年人,兴奋的说:“少爷,去年我们府上粮店,布店,酒楼客栈生意大好总共赢利十五万八千两百三十两。
另外出海的三艘大船带回来的货物还在结算,再过几日就能算清,估计能有三十万两利钱,少爷天纵奇才!掌家三年来,我陈府蒸蒸日上,为少爷贺!”堂下各掌柜和两边侍女下人皆弯腰行礼:”为少爷贺!”
陈羽摇头而笑:“好了,陈管家马屁不用拍了,都用心做事,我陈家亏待不了你们!不早了都退下吧!”众人躬身施礼后一一退下。
陈羽转过头对侍立一旁的贴身丫鬟小月说:“今日母亲身子还好吗?去看看!没睡下的话我就去陪她说说话。”
丫鬟小月是陈羽奶娘的女儿,和陈羽同岁今年十三岁,长的眉清目秀,从小便跟在陈羽身边。
听见陈羽问话小月连忙脆声道:“老夫人今精神好着呢!前些时候还说等少爷忙完让少爷去呢!”
“嗯!我这就去。”
陈羽快步来到后宅走进母亲徐氏房中行礼道:“给母亲请安!母亲今日身子可好?”
徐氏年约四旬身材微微发福,面目和蔼,见到陈羽就一脸笑容:“我儿快起来,现在家里一切都靠你了,你可别累着了,娘好着呢!我还要看你娶媳妇带孙子呢!可惜你爹福薄见不到了。”说着眼中露出泪光。
听到这话,陈羽连忙安慰:“母亲莫要悲伤,如今我们家日见兴旺,您可要保重身体,以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享清福呢!”
徐氏听了叹道:“如今我就指望过几年你娶了媳妇生几个孙子,让陈家开枝散叶了。”
陈羽嘻笑道:“这有何难?赶明儿我就多娶几个媳妇,生他十几个孙子给您带。”
“你这是生猪崽啊!还十几个,就会吹牛!对了!用你常说的,这叫忽悠!有几个就行了!”徐氏白了陈羽一眼破涕为笑。
又道:“你孝期已过,今年的县试可以参加了,若是考上秀才便要进县学读书,明日去拜访骆教谕,我们两家关系虽然亲厚,但也别失了礼数!”
陈羽嬉皮笑脸的说:“母亲您放心吧!儿子是什么人?读书或许不行,拉关系送礼可是拿手好戏!”
徐氏闻言笑道:“这倒是,你老陈家历代都是读书种子,就是出了你这异类,不爱读书,做生意倒是一把好手!不过秀才你可得考上,不然没有功名在身,可对不起祖宗呢!陈家毕竟是书香门第!”
陈羽接口道:“娘你放心吧!如今这世道,只要有钱,有关系,秀才的功名我唾手可得!”徐氏听了寻思片刻道:“既然你有把握,我也不多说了。”
陈羽又东拉西扯与她说了些闲话,便告辞回房休息了。
回到自己房中,丫鬟小月服侍陈羽梳洗完后,突然红着脸问道:“少爷!你以后要娶几个夫人啊?”
陈羽一愣眼神狐疑的看着小月,见她小脸通红神态扭捏不安。
心中已明大笑道:“等不急了啊!这才多大?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整天胡思乱想,滚出去睡觉!”说完用手轻拍了她脑袋一下。
陈羽躺在紫檀大床上默默回想:“十三年了,上一世只是个普通人平平淡淡过了四十多岁。
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一世,总算运气不错,投胎还行陈家在松江府虽不算顶级大族,但也算是书香门第,从小锦衣玉食,倍受宠爱。
曾祖是进士,爷爷是举人,父亲因体弱多病考完秀才后便不在科举,娶的徐氏乃是松江徐氏三房嫡女,家族与当地豪强关系盘根错节。
只是从自己出生开始先是祖父,祖母相继去世,十岁时父亲又染病而亡,不得已,一心想做咸鱼的自己为了继续过腐败的生活,只能硬着头皮接掌家业。
靠着领先几百年的见识,家族在当地的关系总算将家业撑起。
今年是万历四十年离大明灭亡还有三十多年我还有时间,大不了远走海外,凭着万贯家财一样可以逍遥一世。
不过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明日还要去府城拜访县学教谕骆有才,守孝三年已过,今年要考秀才了,考上的话以后要在县学里混日子了,总要拜拜码头,日后也能过得滋润一些!”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翌日,大清早陈羽辞别母亲带管家和十多个家丁骑着马前往府城,大半个时辰便到了陈家在府城城南的宅子,稍作安顿便带着礼物前往骆家。
华亭县县学教谕骆有才乃是陈羽父亲的同年,两家本就是世交关系密切。
骆府离陈家不远,陈羽没多久便到了骆府门前,里面走出一位二十左右的青年,身后跟着一个与陈羽差不多大的少年,高声笑到:“明远贤弟你总算来了,再不来父亲大人可就要生气了!
陈羽双手作揖:“国栋兄见谅!,小弟这不是家事忙完就来探望世伯大人了!”来人正是骆家大公子骆杰字国栋。
骆杰身材修长国字脸双目炯炯有神,比陈羽年长七岁。
旁边骆家老二骆云字国梁也笑嘻嘻的道:“羽哥儿你好久没来了,我父亲昨日还说要考教你学问呢!说今年院试你要是不过关就惨了!”
一边的骆杰道:“好了快进来,父亲母亲大人都等着呢!”
陈羽随两人快步走入正堂,上首坐着一位年约五旬的清瘦老者,旁边是个差不多的妇人,正是县学教谕骆有才和夫人王氏。
陈羽快步上前躬身施礼:“见过世伯,伯母两位大人,小子近日琐事缠身,不曾来探望,还请恕罪!”
骆有才温言道:“不必多礼,你父英年早逝,家中重担都在你身上,忙一些也是自然,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
一旁王氏也道:“羽哥儿莫要太过劳累,身子要紧。”
陈羽闻言道:“多谢两位大人关心,小子身体可好着呢!能吃能睡。”说完还拍了拍胸脯,堂上众人皆笑了起来。
闲聊几句后陈羽便随骆有才父子三人进了书房。
刚坐下骆有才就问道:“明远,再过一个月就要县试了,不知你可有把握?”
陈羽苦着脸回道:“世伯!我的情况您也知道,这三年来一直在忙家中的生意,哪有时间读书!估计凶多吉少啊!”
一旁骆云笑道:“羽哥儿,这三年你家可是红火的很啊!太白醇名满江南,南直隶各府都有你家的产业!日进斗金,财源滚滚!”
骆杰也笑着说:“明远经商确有天赋,外面人都在说你是招财童子!”
陈羽谦虚道:“不过是仗着家中长辈的余荫和一些运气罢了,不值一提!”
骆有才欣赏的看了陈羽一眼,捋了捋胡须说:“不错!脑子还算清醒,没有骄傲自满。”
又瞪了一眼骆云正色道:“要没有家中长辈的余荫和松江徐氏的威名,明远的那些产业早就被人巧取豪夺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没有功名在身,不过是蝼蚁罢了!”
骆云咋舌道:“好吓人啊!这么黑啊!”
骆杰嗤笑道:“破家县令,灭门太守,可不是白叫的!”
陈羽点头道:“不错,所以此次县试我必然要过,还请世伯相助!”
骆有才点头道:“你我两家是世交,此事我自会安排,不过这几个月你还是要多温习书才是!”
陈羽大喜道:“多谢世伯相助!”
此时骆府管家来报:“夫人说酒菜已准备好了,请陈公子入席。”
骆有才站起身笑道:“明远,时间差不多了先吃饭。”
骆杰也笑着说:“好久没一起了,今天明远你可要好好喝几杯!”
骆云哈哈大笑:“羽哥儿,我俩比试下酒量!”
陈羽笑道:“好,咱们一决高下。”
酒足饭饱后陈羽便告辞了。
陈羽走后,骆杰拿出陈羽临别时塞给他的一封信,打开后里面就一张银票,一看惊叫道:“父亲!一万两!”
骆云瞠目结舌道:“羽哥儿好有钱啊!”
骆有才不满的看了两个儿子一眼说:“大惊小怪!这是明远让为父去打点的,都学学明远,虽然年幼,但已有大家风范,遇事不慌!”
从骆府出来后陈羽一行人来到了府城最大的酒楼太白楼,自然是陈家产业。
掌柜早已在门前等候,上前躬身施礼道:“少爷,王护卫从浙江回来了,带来十多个老头,现正在三楼等候少爷。”
陈羽略微点头快步走上三楼,刚上三楼,只见一名身形粗壮年约三旬的汉子抱拳施礼:“少爷安好!”汉子身边十多个老汉也一起躬身施礼道:“少爷好!”
陈羽抬手道:“诸位不必多礼,一路辛苦了!”
王护卫叫王义是陈羽的护卫头领,原本是辽东的逃军,全家流落江南,陈父见他武艺高强为人忠厚,便收入家中做了护院头领,这次受命去浙东寻找戚家军旧部,来训练家丁。
王义指着十多个半老头子道:“这些便是戚家军旧部”
此时为首的一名老军汉道:“少爷仁义,宽待我等,俺们必然为少爷好好训练家丁。”
王义介绍道此人当年是戚继光的亲兵叫戚大,此行以他为首,周围的老军汉们也纷纷点头附和,陈羽笑着说:“那就拜托诸位了。”
着人带军汉们下去安置后,陈羽又对王义说:“下月还要辛苦你去澳门一次,多带银两招些会筑炮的洋人技师,还有最重要的重金求购盖伦帆船图纸,不要怕花钱!”
陈羽又对一旁的管家道:“老陈派人去南直隶各处多找些会造船的工匠我们还是得自己造船啊”
陈管家回应道:“少爷说的是,大船难买而且贵,海贸利大,但海上海盗和红毛凶残,船队小危险大,还是得扩大船队。”
陈羽道:“上海县那边的私港继续扩建,还得多买些靠海的地,我准备明年建盐场,私盐的生意也得做起来,还是缺钱啊!”
管家一脸担忧的说:“少爷,那帮盐商可不是善类,而且官面上关系盘根错节,咱们贸然进入怕是有大麻烦啊!”
陈羽笑了笑道:“所以我才请戚家军旧部帮我练家丁,等练成了,才会动手,这私盐生意仅南直隶一地每年三五百万两银子都不止,财锦动人心啊!”
管家道:“原来少爷早有打算俺就放心了。”
陈羽摆摆手道:“这几年你要多辛苦些,你的功劳我不会忘记,明让你家老大来我身边先做个侍从。”陈管家闻言大喜:“老奴谢过少爷”!
自从陈羽掌家后第一时间便组建了侍从室,全由家中年青的家生子和买来的年幼的五到十岁的孩童,派人教授文字,习武。
再亲自训练后世军训内容,毕竟自己只是普通人,不懂具体打仗。
但几年下来,这些少年也有模有样,能做到令行禁止,一些年纪大了的少年已经被编入家丁队中做了队长,训练家丁,日后都将重用。
第二天一早陈羽便出了府城,也没回家直接去了上海县自家的私港。
陈家的私港在上海县东南一个叫蔡家村的小渔村,非常偏僻,方圆数十里都被陈家买下成为陈羽的大本营,侍从室,训练营,制铁所,船坞,各类工坊都在这里。
刚进私港地界,迎面便走来一队穿黑色家丁服饰手持长棍的巡逻队,见到陈羽皆右手捶胸立正行礼,待陈羽走过便继续巡逻,短短数里就遇上数队人马。
没多久便来到了一座戒备森严的大宅,这座宅院占地十几亩,有三十多个院落组成,四面用高三米的围墙围住,里面是陈羽手下各处负责人平时办公的场所,被称之为大本营。
陈羽一进大本营的正堂,便召集训练营,各工坊所主管前来汇报各自情况,训练营总管陈忠三代皆是陈家仆人,人如其名,忠心耿耿,二十出头。
他双手抱拳:“回少爷话,戚军的老军汉今日已开始入营开始训练,我家丁队共一千五百人,分五个大队,每队下辖三个中队,中队又下辖三小队。”
陈羽点点头说:“人先就这些吧,好好练,要都练成精锐种子,过些时候再扩编。”陈忠大声应是。
陈羽又对制铁所总管黄木根说:“鲁密铳现在一月能做多少?”
黄木根欣喜回道:“自从用少爷所说的的流水作业法后,鲁密铳一月能做一百二十条,产能提高了数倍。”
又道:“另外颗粒火药,火药定装包也已制成,现在火铳能做到三息一发威力大增,七十步能破重甲,一百五十步破轻甲,无甲杀伤两百步,少爷所说的火铳刺刀也做出来了,只是人手有些不足了。”
陈羽点点头说:“人手不够就继续招,火铳数量要再提高,明年有大用你等不可松懈”。
接着陈羽对船坞主管廖大海说:“我已派人去澳门买盖伦船的图纸了,等买回来仿制就全靠你们了。”
廖大海说:“少爷放心,只要有图纸俺们必定能造出来,可惜当年郑和大舰的图纸被朝廷毁去,不然哪用仿制西洋船啊!”陈羽点头道:是啊!可惜了!
与众人商议完后,陈羽直接带着侍从们来到了制铁所海边的试枪场地。
早有人将包上铁甲的靶子竖了起来,一小队家丁分成三排已准备好了。
陈羽也不多说话,挥手示意开始,家丁们整齐的举枪排射,第一排射完,蹲下装弹,第二排跟进射击,以此类推,所有动作整齐划一,一时时枪声大作,白色烟雾四起。
陈羽看了暗自满意,不多时三排家丁射击完毕,陈羽带着众多主管快步向枪靶走去。
走近一看,只见三层铠甲被子弹打的千疮百孔,残破不堪,果然七十步能破重甲。
陈羽大喜道:“赏,制铁所每人十两!”
周围众人羡慕的看着黄木根这老头。
黄木根一张老脸笑的像朵花一样大声道:“谢少爷赏赐!”
陈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
又转头对其他人说:“只要用心去做事,我都不吝赏赐!”
陈羽接着又去了训练营,宽阔的场地中,一千五百名家丁正随着戚家军的老军汉们练习军阵变化,场面有些混乱。
陈羽在场边看了一会皱起眉头对陈忠说:“你让他们都停下,将老军汉们和各大队长招来我有话说。”
陈忠见陈羽脸色不愉,惴惴不安的领命而去,稍时家丁队停了下来,重新排成整齐的队列。
戚家军的老军汉们和三个大队长神情严肃的快步走了过来,显然陈忠告诉他们陈羽有些不愉。
陈羽和颜悦色的对老军汉们说:“诸位辛苦了,都没休息几日,就来操练。”
戚大有些不安的回道:“不打紧,俺们拿了东家的银子自然要好好干活,不知我等的战阵东家觉得何处不妥?”
陈羽温和的笑道:“戚老不要惊慌,原本呢并无不妥,只是今日制铁所研制出新试火铳,射程,射速和威力都大幅提高,我觉得你们先去看看再考虑如何演练军阵为好!”
戚老汉狐疑的点头道:“既然如此,俺们就去看看东家所说的火铳。”
陈羽命人带着一帮老军汉去试枪场地,自己则带着侍从去了海边港口视察自家的船队。
陈家的船队由三艘大福船和两艘沙船一艘苍山船组成,船队的首领叫李渔,是金山卫的军户。
说起来也好笑,三年前陈羽初掌家业,咬牙狠心买了一艘大福船,准备从事海贸。
可总得有人掌舵吧,便带着十七岁的长随陈忠,陈义去了金山卫招人。
金山卫早已破败,军户们衣不遮体,面黄肌瘦,听到陈羽要招水手和船长,都踊跃报名。
水手好招,可有经验的船长早就被其他海商招走了,一时陈羽头大如斗!
这时十七岁的李渔毛遂自荐对陈羽说:“少爷,我自幼便随父亲出海,熟悉日本,南洋航线,您看我做船长怎样?”
陈羽看着高瘦的李渔狐疑的问道:“那你父亲呢?”
李渔一听脸露悲色道:“去年出海被海盗杀了!”
一旁有军户接口说:“少爷,李小子可真是一把好手,去年和他老子一起和海盗拼命还杀了两个海盗,可惜他爹要害中刀没能救回来!留下寡妻,老母还有几个年幼的娃,以后的日子还不知怎么了过呢!”说完叹了口气。
陈羽看着身躯单薄但神色坚毅的李渔暗想:“算了,就试试吧!”
开口道:“既然你有信心,我便信你,今天起你就是我陈家的船长!”
李渔闻言大喜跪地行礼道:“多谢少爷大恩!属下必不重托,为少爷效死!”一时间感慨万千,自己找到活儿了,一大家子终于有条活路,心中对陈羽充满感激。
陈羽原本想以后再物色新人,谁知李渔给了陈羽一个惊喜,将船上打理的井井有条,出海航行中遇见海盗时毫不畏惧,带头冲杀,保住了船货,从此深得陈羽信任,坐牢了陈家船队首领的位置。
陈羽来到码头,接到消息的李渔早已等候多时,一见陈羽来了,便迎了上来躬身施礼:“少爷!”
陈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下月你又要出海了,都准备好了吗?”
李渔神情严肃的说:“一切就绪。”便不说话了!
陈羽摇头笑道:“你这个木头人,今天新试火铳造出来了,这次出海都带上,这几天你们都熟悉熟悉。”
李渔惜字如金的说:“是,少爷!”
陈羽无奈道:“算了,不跟你这无趣的人说了,船上的一切都交给你,今年你出海我就不送了,要县试了,你自己保重!”
李渔一个立正大声说:“祝少爷高中状元!”
陈羽笑骂道:“滚蛋!少爷我童生都不是还状元呢!没事多读点书,以后别丢我的脸。”
离开码头陈羽接便回了侍从室,查看各种帐册,人员安排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总算忙完。
将事务交于各个主管后,陈羽便带着侍从队回陈家寨准备县试。
二月底,县试当天,一大早陈羽辞别母亲,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府城贡院门口。
门口站着几个检查的衙役,管家老陈指着其中一个领头的对陈羽说:“少爷,此人是秦知县小妾的哥哥姓王。”陈羽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走上前去。
那领头的衙役神情严肃的对陈羽说:“这位公子,没有夹带吧!搜出了可是要取消资格的。”
陈羽神态从容道:“本公子,满腹锦绣,怎会如此?搜吧!”
衙役验明正身又仔细检查了陈羽随身物品,最后开始搜身,搜完之后给了陈羽一块号牌。
陈羽按着发的号牌在贡院偏僻的一角找到了自己的小隔间,眼光一扫,左右两边都没人,不禁微微一笑。
进去后陈羽坐下,先将笔墨放在案几上,点上自带的小暖炉烧了一壶水,泡了一杯茶,神态悠闲的摸了摸胸口衣襟内多出来的一小卷纸。
得意的暗叹:“钱果然通神,这不答案来了!”
没多久啰声响起,贡院大门关闭,贡院大堂内,华亭知县秦珏肃声道:“开始吧!发卷!”贡院内一众小吏领命开始分发试卷。
陈羽正气定神闲的品着茶,就看见刚才搜他身的王衙役拿着试卷走了过来,只见他一言不发,将试卷交给陈羽后,转身走了十几米后就站着不动了。
陈羽秒懂心想:“这是给我守门啊!”
陈羽打开试卷后,先研好墨,再从衣襟内取出纸卷,从头到尾先看了一遍,心中大概有了数,接下来就从容的开始抄写。
县试第一场考的是四书两篇,五经一篇,和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都是比较基础,比后面的府试,院试简单的多。
陈羽一边抄一边感叹:“好文采啊!好有才啊!要是有人帮我抄就更好了,哟!手好酸!”
抬头一看已经正午了,还有小半没抄完,陈羽摸了摸肚子,先吃饭吧!拿出食物饱餐一顿后,又打了个盹,醒来后继续埋头苦抄。
黄昏时分,陈羽放下笔,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叹道:“终于完成了!”随手将纸卷塞入暖炉内等到烧成灰烬后,陈羽起身交卷。
那站岗衙役面无表情的引导陈羽前去交卷离场。
陈羽出了贡院,手下众人早已等候多时,坐上轿子直接回了城外家中。
一到家中,母亲徐氏和丫鬟小月早就在正堂等候,见了陈羽便急声问:“小羽,考的如何?”
“母亲!您就放心吧!儿子我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小小的童子试又怎难得倒我?”陈羽一脸得意的说。
徐氏听了没好气的说:“又忽悠我了!满腹经纶我不知道,满肚子肉我倒知晓!”
陈羽看了看自己微凸的肚子尴尬笑道:“最近肉吃多了!小月通知厨房,最近多上素菜,少做肉食!”
小月笑着说:“知道了,少爷!”
徐氏又道:“既然你有把握,我就放心了,接下来几场你可别掉以轻心。”
陈羽嬉皮笑脸的回道:“您放心,我省得!哎哟!好累啊!娘!我先去休息了,小月来伺候本少爷!”
徐氏无奈轻骂了一声,放他离去!小月连忙跟着陈羽身后走去。
两日后,日上三竿,后花园中,陈羽正惬意的躺在摇椅上吃着一旁丫鬟小月递过来的果脯零嘴,眯着眼睛晒太阳。
管家老陈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大叫道:“少爷,中了,第一场中了!”
陈羽神色平静的说:“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告诉老夫人吧!让她高兴高兴!”
暗想:“那么多银子,能不中吗?”
没多久,陈母徐氏一脸喜色走了过来,笑着对陈羽说:“小羽,这会儿倒是没忽悠我!明日第二场可要再接再厉!”
陈羽站起身来笑道:“您放心,接下来两场我有把握!”
第二天一早陈羽来到贡院门口,果然还是那个王衙役检查搜身,一切照旧。
果不其然,陈羽又中,三天后第三场,陈羽再中。
十多天的县试终于过去一千多人最后一百人过关取得府试资格,一个多月后将进入府试。
县试放榜当晚,陈羽家中一片欢腾大摆酒席,陈母喜笑颜开,陈羽酩酊大醉!
华亭县衙后宅,知县秦珏也在与人喝酒,对饮之人便是那搜身王衙役。
秦知县笑着举杯敬了王衙役一杯道:“这次的事,你办的不错,本官总算不负人所托啊!”
王衙役连忙站起身来恭敬的回道:“不敢,大人谬赞了!”
秦知县又拿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他,说道:“这是你的酬劳,陈家公子可是出了名的豪爽大方,你不用推辞,收下吧!”
王衙役顿时眉开眼笑道:“谢大人赏!小人收下了。”
伸手接过银票放入怀中,接下来两人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
深夜秦知县醉醺醺来到小妾王氏房中,王氏问道:“老爷今日有何喜事喝的如此?”
秦知县一脸笑意搂着王氏说:“帮朋友办了点事,赚了笔小钱,明日替你买些新的首饰可好?”
王氏大喜,连忙曲意奉承,一室皆春!
陈羽第二天酒醒后,便带着礼物前去骆府,刚到门口,骆杰,骆云两兄弟便迎了出来笑着说:“恭喜!恭喜!快进来父亲大人正等着你呢!”
陈羽笑着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还来取笑我,一会儿,咱们酒桌上一决高下!”
三人亲热的走进府中,来到正厅,陈羽见了骆有才躬身施礼道:“见过世伯,多谢世伯帮忙,小侄才能过关,今日特来感谢!”说完让管家将礼物抬了进来。
骆有才见状也不推辞,捋了捋胡须笑道:“行了,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了!今日一起喝几杯,替你庆祝!”
此时已经是正午,骆家早就备好酒菜,陈羽和骆家父子三人一同入席,说说笑笑,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骆有才对陈羽说:“县试一关你是过了,府试我就帮不了你忙了,我只是小小的八品教谕,与正四品的王知府不熟,你要自己想办法了!”
陈羽笑着点头道:“小侄已有打算,世伯不必忧虑,今日咱们喝个痛快!”
席间气氛热烈,宾主尽欢!
三月初松江知府王刚散衙后,在家中吃饭时接到了同年好友南京国子监祭酒徐守诚的信,看了之后王刚面露沉吟之色。
一旁儿子王复好奇的问道:“父亲大人!徐大人来信不知是何事?”
王刚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为了你,去年我向徐大人为你讨要国子监监生名额,现在信来了,名额有了!”
王复喜道:“爹!这不是喜事吗?你怎不开心?”
王知府叹道:“徐大人说他外甥下月府试,要我关照一番!”
王复眼珠一转道:“那不是正好吗!爹你照顾他外甥,他照顾我!”
王刚怒道:“要不是为了你这不争气的东西,为父用得着如此吗?”
王复一哆嗦嘴里嘟囔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王刚眼一瞪刚要破口大骂,突然管家进来禀报:“老爷,外面有人送了一封信!”
王刚接过信,挥手让管家退下,信封上写了陈羽敬拜四个字,打开信封王刚一愣!
王复凑过来一看,就看见里面并没有信,就有一张一万两的银票不由惊呼道:“好大的手笔!这陈羽是何人啊?”
王刚没好气的说:“还能是何人?自然是徐大人的外甥!”
王复喜道:“父亲大人!这陈羽如此懂事您就答应了吧!”
王刚点头长叹道:“只能如此了,不过此事我不方便出面,明日你出面,请陈家小子吃酒,你比他大三岁正好亲近亲近!”
又道:“别看陈羽年纪小,这小子可不一般,太白楼,太白醇都是他家的产业,听说手中还有支不小的船队,生意可不是一般的大!你给我好好学着点,别整天游手好闲!”
王复大喜道:“那以后我上太白楼不是不用花钱了!哟!这小子我可要好好结交一番!”
王刚勃然大怒挥拳就打,王复抱头鼠窜,求饶不止。
第二天傍晚时分,府城太白楼三楼的包间内,陈羽和王复两个学渣一见如故。
没几杯酒王复便露出纨绔本色笑着对陈羽说:“陈贤弟,你这太白楼啥都好,就是没有陪酒的姑娘!如此良辰美景无美人在侧实在太可惜了啊!”
陈羽苦着脸叹道:“王兄你有所不知啊!小弟本来也是想找些美人来助兴,奈何年纪太小,家母不让啊!”
又道:“不过王兄你不日将去南京国子监,那里可是有秦淮风月啊!到时可有享不尽的艳福了!”
王复听了哈哈大笑:“贤弟莫急,过两年你也能去,到时你我兄弟就能把臂同游了!”
酒足饭饱后,王复心满意足的告辞而去,临行前眨了眨眼睛塞给陈羽一封信。
陈羽面露微笑接过信放入怀中。
回到家中打开一看果然是试题,陈羽笑道:“府试无忧矣!”
一旁丫鬟小月好奇的问:“少爷!有啥好事,你那么开心?”
陈羽笑着说:“做成了一笔生意,赚了点小钱。”
小月撇了撇嘴道:“不说就不说,神神秘秘的!”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四月就到了,陈羽这些日子,整日在家读书,不!应该是背答案。
他早已将真正的试题混在一大堆考题内花钱请人做好文章,这些天已经倒背如流了!
四月初,府试当天,陈羽自信满满的走进贡院,府试也是三场,每场一天,三天一场。
今日第一场考的是八股文一篇和默写四书五经,时长一天,中间管饭,只是如厠时总有人寸步不离盯着你。
陈羽翻开试卷,眼睛一扫,随即开始动笔,时间飞逝,很快到了中午,草草吃了贡院提供的饭食后,小睡片刻,继续默写黄昏时分终于交卷糊名,在衙役的陪同下出了贡院。
两日后放榜,果然中了甲榜,第二天陈羽再入贡院考第二场,这场考的是表判,就是拿出一个案例让你分析判断。
陈羽自然胸有成竹,洋洋洒洒一大堆,刚到下午便交卷走人。
两日后自然又中甲榜,很快一日后第三场开始,这场考的是策论,若是还中,便能参加七月的院试!
此时一千多考生只剩两百多人了,最后还要被刷掉一半人,贡院中显得冷清了许多。
试题一共三道,陈羽老神在在,从容挥笔,黄昏时,陈羽终于写完,一看已有不少人交卷离开,暗叹:“自己真不是读书的料,默写都没人家做的快。”起身交卷离开!
三日后府衙放榜陈羽甲榜第十,从此便是童生了,以后考过院试便是秀才了,陈府又大摆宴席,徐氏喜笑颜开。
陈羽在家没几天,便带着随从前往南京拜访大舅,南京国子监祭酒徐守诚。
七月的院试将在南京江南贡院内进行,届时南直隶各府的童生都将在此考秀才,陈羽自然要早做准备,疏通门路。
四月中旬,陈羽带着管家,护卫和侍从二十多人出发前往南京。
三日后南京城外,望着雄伟的城楼陈羽大声笑道:“南京我来了!”一旁的众人相顾而笑,觉得少爷终于露出少年人的性子了。
南京城的太白楼位于著名的秦淮河不远处,三层高,雕梁画栋,富丽堂皇,酒楼后宅陈羽一行安顿好后,陈羽便前往国子监拜访母亲的大哥,舅舅徐守诚。
国子监值房内,年过五十的徐守诚一见陈羽来了,就笑着说:“小羽你来的够快啊!府试才没几天,就急着来南京?”
陈羽一脸感激的说:“这次府试多亏大舅帮忙,外甥才能过关,此次乃是专程来感谢大舅的!”
徐守诚听了似笑非笑的挪愉道:“不止如此吧!”
陈羽哈哈一笑说:“我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大舅您了,院试这一关还要请大舅帮忙才是!”
徐守诚用手指了指陈羽摇头叹道:“陈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个不爱读书的,想你父亲当年文采风流,若不是身体不好怕早就是进士了!”
陈羽苦着脸道:“我哪有时间读书啊,家里一大堆事要我处理呢!”
徐守诚闻言默然不语,想想也是,十岁小儿便要撑起家业不禁叹了口气说:“也难为你了!”
陈羽见他情绪低落便劝道:“大舅不必难过,如今外甥一家日子好过的很!”
徐守诚一想也是,如今陈家产业庞大,日进斗金,这小小少年,只用了三年,便有如此成就,若是能安心读书必然也能有大出息,可惜了!
徐守诚展颜笑道:“你运气不错,今日南直隶各部大人公推老夫为此次院试的总裁官,晚上来家里一起吃饭!”
陈羽大喜:“恭喜大舅!晚上我定要多喝几杯!”
徐守诚没好气的说:“小小年纪,能有多大酒量,不准多喝!安顿好就去我家,你舅母和表哥们都很是想念你了!”
陈羽告辞离开,出了国子监,回了一趟太白楼带着礼物便去了徐府。
一进徐府,大表哥徐文信,亲热的拉住陈羽的手说:“小羽好久没来了,这次可要多留几天,在南京城好好玩玩。”
一旁二表哥徐文怀笑着说:“小羽快走,母亲正等你呢!”
陈羽开心的说:“好久没见舅母了,正要拜见她老人家!”
舅母李氏与大舅同岁自小就喜爱陈羽,见了陈羽笑的眼神都眯成一线开口道:“小羽几个月没见,又长个了,像个大人样子了,过两年该娶媳妇了!”
陈羽见势不妙连忙笑着说:“舅母,我还小,还得等几年,到时两位表哥差不多该成亲了吧!”
二表哥徐文怀立刻道:“大哥今年十八了,我才十六,大哥先成亲!”
李氏立刻怒道:“别推三阻四,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平日日里偷偷去秦淮河厮混,以为我不知道?都不是好东西!小羽你千万别学他俩!”
陈羽尴尬的说:“我还小,家里事又多,不会去那里!”
李氏大声说:“长大了也不准去!”
陈羽连忙说:“舅母放心,我还要准备院试绝不会去!”徐氏这才作罢。
此时徐守诚散衙回来了,笑着说:“都在啊!都在说什么?那么热闹?”
陈羽连忙扯开话题道:“正说大表哥成亲的事。”
徐守诚点头道:“不错,文信都十八了,是该成亲了,改日我去托人问问哪家有适合的姑娘?”
目光转向徐文信道:“前几年让你成亲,你总是推脱年纪还小,今年你跑不了了,心中可有中意的人?没的话为父就替你找了!”
徐文信还没说话,徐文怀就先嚷道:“大哥看中了户部右侍郎王大人家的二小姐!只是怕人家瞧不上大哥!”
徐文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爹,你别听老二乱说,那王家小姐我就远远的见过一面,没这意思!”
徐守诚闻言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什么难为情的,过几天我去探探王大人的口风,要是还没许人,此事多半能成!”
舅母李氏也笑着说:“最好今年就成亲明年我就能抱孙子了!”
陈羽看着大表哥调笑道:“到时小弟一定包个大大红包!”
老二徐文怀道:“你是大财主,自然要表示表示,别忘了还有我!”
此时天色渐暗,众人开始吃饭,席间热闹非常,当晚陈羽住在徐家第二天才告辞而去。
出了徐家,陈羽回到太白楼好好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徐家两兄弟兴冲冲便找上门来。
陈羽无奈的看着两人道:“两位大哥,这么早干嘛啊?这南京城我哪儿没去过啊!要喝酒这时间也不对,就算去秦淮河那总得晚上吧!”
徐文信笑着说:“你想什么呢?还秦淮河!今日带你认识一些朋友,以后都用的着。”
徐文怀挑了挑眉毛接口道:“今日去紫金山踏青,有好多官宦子弟一起,还有不少官家小姐,王家小姐也去哦!”
陈羽顿时起了八卦之心有些好奇的说:“原来如此,行!我正好看看未来嫂子长啥样!”
随即陈羽命管家准备两辆马车,让太白楼的厨子带上食材,跟着一起出发。
马车上徐文怀得意的对徐文信说:“看吧,我说拉上小羽一起没错,要人有人,要吃的连厨子都带了!今天大哥你可要在王家小姐面前好好表现一下番。”
徐文信有些兴奋的说:“知道了,今天就让你见识下大哥我的手段!”
没多久马车便出了城,到了紫金山山麓,紫金山又称钟山,江南四 大名山之一,有“金陵毓秀”的美誉,是南京名胜古迹荟萃之地。
三峰相连形如巨龙,山、水、城浑然一体,古有“钟山龙蟠,石城虎踞”之称,早在三国与汉朝就极负盛名。
徐文信指路马车来到了山麓中的一个湖畔,湖边草地上已经来了许多宦官子弟,正三五成群的游览湖光山色。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群少女,正聚在一起小声说话,时不时传来清脆的笑声。
三人刚下马车,就看见两个十三、四岁左右,一胖一瘦的少年迎了上来。
徐文信向陈羽介绍胖的叫王子睿是户部右侍郎家的幼子,王小姐的弟弟。
瘦的叫石磊是督察院佥都御史家的公子。
又向两人介绍了陈羽,大家见礼后王子睿便开口道:“徐大哥,我今天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才把姐姐拉出来的,你可要好好表现一番,别让我白费力气!”
徐文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好!哥哥心里有数,日后必有回报!”
又指着陈羽说:“我表弟可是太白楼的东家,以后去那喝酒找他就行!”
陈羽听了朝他翻了个白眼,笑着对王子睿道:“大家都是朋友,以后来太白楼报我名字就行,都打对折!”
王子睿喜道:“哟!那可多谢了!太白楼的太白醇我可喜欢了!”
徐文信对几人说:“你们先聊,我去那边看看!”
在众人的哄笑中他快步走向那群女子所在之处,就看见一个眉眼柔和的少女羞红着脸被几个小姐妹推了出来。
远远看见徐文信说了几句话,那少女便随着他走向远处湖畔,两人窃窃私语,显得十分亲密。
陈羽惊异道:“前天不是说才远远见了一面?这算什么?”
其他三人笑着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陈羽和王,石两人年岁相当,很快便熟悉起来,在草地上铺上布,四人席地而坐。
陈羽让厨子拿出牛羊肉串开始烧烤,没一会儿香气扑鼻,几个人吃着肉,喝着酒,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陈羽见识过人,开始向几人谈及海外风物,什么天竺遍地黄金,南洋红毛女子衣着暴露,生性热情等等!没多久就把几个少年唬的一愣一愣的。
徐文怀还好,毕竟早被陈羽忽悠过,王子睿和石磊两人看着陈羽两眼放光,脸上满是崇拜之色!
王子睿叹道:“老陈你真是好见识,早些认得你就好了!”
石磊闻言眼珠一转道:“我家还有个妹妹,与老陈一般大,不如我介绍你认识如何?”
王子睿听了立刻道:“我家也有,过几日一起!”
徐文怀大笑道:“行了,你俩又不是媒婆,我表弟这几个月还要温习读书,七月就要院试,你们别在这添乱!”
王子睿嗤笑道:“今年院试我和老石也参加,再说了你爹这次是总裁官,咱们能不过吗?又不是要做案首!”
石磊也笑着说:“老王,咱们要是不过,你让你姐别嫁他哥!”
此时徐文信回来了,见四人喝酒吃肉,好生惬意,不禁埋怨道:“有好东西吃,都不等我来,兄弟情义去哪了?”
陈羽取笑道:“有美人在侧,哪还需要兄弟情义啊!”
众人皆笑着说是!
徐文信不以为意的拿了一串肉尝了一口,眼睛一亮一连吃了几串开口道:“小羽你家太白楼的厨子的确厉害,这肉串真是美味!”说完将一盘才烤好的肉串整个端走,向着那群女子走去!
四人目瞪口呆,齐声怒骂:“见色忘义!”
日头西落众人打道回府,马车中陈羽对徐文信说:“不知大舅可托人替你提亲?”
徐文怀插嘴道:“昨日便让媒婆上门说亲了,王家一口答应。不然今日王小姐哪那么容易出来啊!”
徐文信满面春风说道:“过几日就办订亲酒,到时小羽你可要来!”
陈羽笑道:“那是自然!”
众人回到城中,陈羽和徐家兄弟,王子睿,石磊道别后回到了太白楼。
才坐下喝了口水,管家老陈走了进来开口道:“少爷,松江城太白楼秦掌柜派人来报信说府城韩同知家的公子邀您喝酒!”
陈羽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对管家老陈说:“韩同知去年才来松江府,我与他家公子素不相识,他怎会请我喝酒?难道家中的生意和他家有牵扯?”
管家老陈回道:“韩家在城西有座酒楼,经常从我们这儿买些太白醇回去,其他就没有交集了。”
陈羽点头道:“原来如此,太白醇产量不高,想来是要多买些回去,无妨!多个朋友多条路,告诉秦掌柜,给韩家的酒多一倍也就是了,约会替我回了,就说我在南京准备院试,考完后在约!”
陈管家点头答应。
几日后松江韩府,书房内松江府同知韩晓正提笔练字,宝贝儿子韩高突然满脸喜色兴冲冲的闯了进来,韩晓吓了一跳手一抖,好好的一幅字写废了!
韩晓怒骂道:“多大的人了,怎还毛毛躁躁的,整日不干正事,到处惹事生非!说吧,又有何事?”
韩高嬉皮笑脸的说:“爹,是好事,陈家给信了,说每月给咱家的太白醇量加一倍!陈家小子还是很识时务的吗!一个口信过去就答应了。”
韩同知点了点头说:“既然人家已经答应了,你就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陈家也不是没根底的,适可而止!”
韩高眼珠一转道:“爹!我知道了,多了这些太白醇,咱家的酒楼生意必然大好,等不够了我再向陈家要!”
韩同知一听刚想骂他,可又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叹了口气道:“别太过份,注意分寸!”
韩高大喜道:“您放心,我心中有数!”
陈羽处理完韩家的事后,就没在意了,接下来的日子,不是和王子睿,石磊等人交往,就是在府中背书,不错就是背别人写好的文章!
大舅徐守诚早就替陈羽安排好了一切,小小的院试,只要不是前几名,对于堂堂国子监祭酒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
再说南直隶高官家的纨绔们基本都是如此成为秀才,先在县学里混个两年,在弄个国子监的监生名额,等国子监肄业,就找个机会去补个缺!这本是朝廷照顾官员子弟的潜规则。
当然正真有才能的不会如此,还是会举人,进士一级一级往上考,毕竟正规科举出身的,才会有前途,如今国子监的监生大多是来混日子的学渣。
五月初五这天是徐文信和王家小姐的定亲宴,作为自家人陈羽大清早便赶到徐府帮忙接待宾客。
陈羽和徐文怀两人站在徐守诚身后负责引导来客入席,没多久,户部右侍郎王相带着王子睿来了。
互相见礼后,徐守诚向王相介绍道:“这是我外甥陈羽,此次来南京参加院试,日后有机会还望王兄多多关照!”
陈羽躬身施礼:“见过世伯!”
王相哈哈大笑道:“早就听子睿说起过你,见多识广,年少有为,今日看来的确不凡!”
陈羽从容笑道::“世伯谬赞了!”
王相转过头对身边的王子睿道:“好好学学你陈世兄,别整天厮混!”
王子睿满不满意在乎的说:“爹,我和老陈!不!陈兄可早就是好朋友好兄弟!这次还要一起参加院试,以后还是同年,您就别操心我了!”
王相碍于人多,不能教训儿子,只得无奈摇头对着徐守诚苦笑不已!
徐守诚笑着安慰道:“孩子还小,我家老大以前也一样,过几年就好,王兄不必忧虑!快请入席!”
王相才进去,督察院佥都御史石敢当带着石磊也到了,石敢当人如其名,面容严肃,不苟言笑,与徐守诚打过招呼就带着石磊走了进去。
石磊平时性子跳脱,此时乖乖的跟在后面,朝着陈羽和徐文怀挤眉弄眼,走在前面的石敢当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吓的石磊连忙跟上。
陈羽和徐文怀暗笑不已。
悠闲的日子过得飞快,七月院的时间试终于来了,南直隶各府的考生齐聚南京江南贡院。
大清早陈羽和王子睿,石磊早早的来到了贡院门口,等待进场,三人相约考完后太白楼一起喝酒庆祝!
很快贡院大门打开,一群带兵丁出来守在门口,衙门的官吏开始挨个登记检查士子们的身份生怕有人冒名顶替,搜身自是免不了的。
院试与府试一样,不用考生带东西,所有物品都由官府提供,院试考两场,一场正试,一场复试,一共两天。
陈羽是三人中进去最晚的一个,出来却是最早的,太阳没下山就出来了!他早就将答案倒背如流,这两个月来都默写了几十遍。
出了贡院,陈羽并没回太白楼,而是等候王,石两人毕竟都是好友加亲戚,一起回去为好。
好在没多久,王子睿和石磊也出来了,三人相视而笑,也不多说话,便结伴回家休息准备明天的复试。
第二天复试,三人自然没出什么意外,都顺利考完,一出来,性子跳脱的石磊就搂住陈羽和王子睿的肩膀大笑道:“老陈,老王走,太白楼喝酒去!”
陈羽自然从善如流笑道:“今天叫你们见识一下本公子的酒量,咱们不醉不归!”
相识几个月了,王子睿和石磊早就知道陈羽酒量不行,却偏要逞能的习惯!
王子睿斜眼看着陈羽讥笑道:“就你这点酒量,还好意思吹牛?我家二姐都比你厉害!”
石磊笑着说:“老陈,你就别硬撑了,你的底细大家都知道了,你还是在一旁观战,看我和老王一决高下!”
陈羽暗笑:“对付你们两个小子太容易了!”
嘴上怒道:“一会自见分晓,看谁先倒下!”
三人笑闹着来到了太白楼三楼临窗的包间,酒菜早已准备妥当,石磊当即就拿起桌上的酒壶,准备倒酒。
陈羽按住他的手道:“且慢,你别急,哪有自己倒酒的?”
说完双手一拍,立时从门外走进一群花枝招展的娇媚女子,笑吟吟的围坐在王子睿和石磊的身边,两人顿时惊呆了!
陈羽笑道:“有美酒岂能没有佳人做伴?好了,咱们开始喝酒!第一杯祝咱们院试顺利过关!来干杯!”
一旁众女子殷勤的服侍王子睿和石磊喝酒,两个人哪遇到过如此场面,顿时迷迷糊糊,不知身处何方了!
陈羽得意看着两人被身边的女子不断劝酒,暗笑:“和本公子比酒量?本公子和人比的是脑子!”
当夜王子睿和石磊大醉,被陈羽派人送回府中!
第二天下午,陈羽正在房中小憩,王子睿和石磊两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石磊怒声道:“老陈,你太卑鄙了,说好比试酒量,你却使出了美人计!”
王子睿也大声说:“昨天不算,今晚重新比过!”
陈羽从容起身,冷笑道:“胜负已分,哪有重来的道理,昨夜我看你俩不是乐在其中吗?姐姐长姐姐短叫个不停!”
王,石兩人听了不禁哑口无言,半响,王子睿道:“这次就算你赢了,下次我决不会再中你的诡计了!”
石磊眼珠一转道:“老陈!昨晚的那些女子你哪里找来的?要不今晚继续?”
陈羽哈哈大笑:“别做美梦了,偶尔一次就罢了,再叫一次你信不信你爹立马杀来?”
石磊想了想早上老爹看他的眼神,便熄了心思,开口道:“那咱们今天不拼酒总行吧!”
陈羽点头道:“走,一起尝尝厨子新做的菜式!”三人又勾肩搭背的一起去了酒楼。
七天之后,贡院放榜,三人果然榜上有名,只是名次低了点,都属于增广生,没有粮饷的那种,不过这本是三人需要的,名次好了反而不美,容易暴露学渣的本质。
陈羽在放榜的第二天便辞别大舅一家赶回松江了,出来三个月,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陈羽处理呢!
几日后陈羽回到家中,先向母亲报了喜,也没顾得上摆酒庆贺,便匆匆去了上海县的大本营。
原来去澳门的护卫头领王义回来了,已经带着盖伦船的图纸和两个铸炮的葡萄牙技师去了大本营。
陈羽来到大本营立刻就安排制铁所全力造炮,船坞仿造盖伦船,一时间所有资源向这两处倾斜,陈家开始全力造船铸炮。
安排好造船铸炮后,陈羽就直奔训练营,远远便听到枪声阵阵,来到营中,陈忠,各队队长,老军汉们都已列队相迎。
陈羽也不说废话,直接问戚大道:“家丁队可堪一战?”戚大回道:“安营扎寨军阵变化已经教授了,只是时间还不够再过三月必成强军!”
陈羽点头:“那就再等等,都好好练!”
由于颗粒火药和铳刺的出现,火铳的威力大增,戚家军原本的大车阵刀盾手配合火铳的战术也不合时宜了。
陈羽和老军汉们一商量索性就用排枪战术和后世三人一组的拼刺术。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陈羽就一直在训练营中熟悉战阵。九月初,制铁所黄木根回报说铁矿石不够了,陈羽召集众人商议,都觉得还是要有铁矿才行。
不经意间想起山东有铁矿啊!于是便对管家说:“派人去山东买矿山,顺便堪探矿山。”
交待完后,陈羽便离开了私港回到府城,去县学办了去学手续,开始了上学摸鱼的日子,三天两头和骆杰,骆云喝酒,游玩,过得异常逍遥!
城西韩家的一品阁大酒楼中,掌柜一脸笑容的对韩高说:“公子,这几个月来,咱们酒楼生意红火啊!客人们都是来喝太白醇的,不知公子还能不能从陈家再多进点量?”
韩高看着账本上盈利的数字,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嘿嘿笑道:“这有何难?听说陈家那小子已经回来了,过几天我就下帖子约他来商议!”
掌柜的大喜道:“要是有足够的太白醇,酒楼的生意必定兴旺,公子你可是要发大财了!”
韩高听了哈哈大笑!暗想:“不如把这酒的配方抢过来,到时我家的酒楼也能开遍南直隶各处,那岂不是财源滚滚啊!”
这天陈羽和骆云有说有笑的从县学出来,就看见管家老陈一脸忧色等在门口。
陈羽对他摆了摆手,先对一旁的骆云道:“我有事处理,先走了!”
告别骆云后,陈羽登上来接他的马车,车上管家老陈急声说:“少爷!出事了,昨晚上海县那里的酒坊有人闯入想抓酿酒的师傅!”
陈羽冷笑道:“还真有不怕死的!人抓住了吗?”
管家回道:“抓住了,连夜审了,都是些地痞流氓是韩家少爷韩高派来的,想抢咱们家太白醇的酒方!还有就是韩高约少爷明晚飞仙阁吃酒!”
陈羽一脸冷色的说:“来者不善啊!交代下去,把闯入的人都处理了,明晚我就去会会这韩公子!”
第二天晚上府城最大的青楼飞仙阁醉花厅,陈羽准时到来,一进门,对面一个身材消瘦面色轻浮二十左右的青年高声笑道:“可是陈公子当面?在下韩高有礼了”
陈羽也微笑相迎:“韩公子久仰了!”一旁的老鸨笑着说:“两位公子快快入席,姑娘们快伺候两位公子。”
数名娇媚的女子各自围着两人殷勤的劝酒,酒过三巡,陈羽看着韩高说:“不知韩兄邀我何事?”韩高沉吟片刻挥了下手,房中的姑娘都行礼退了出去,此时房中就剩下两人。
韩高道:“这次请陈公子来,主要是家父酷爱陈家的太白醇,可惜贵府太白醇产量太少,家父长道此等美酒该让天下爱酒之人都能品尝到。
在下不才,想为家父解忧,所以想入股太白醇两家合力提高产量,将此等美酒行销天下,不知陈公子能否成人之美,让在下能为父解忧以全孝道?”
陈羽闻言神色平静说:“韩兄孝心感人,在下佩服,只是不知韩兄入股章成?”
韩高闻言目光闪烁神态又有些兴奋,大声说我家愿出三千两银子,占五成股,不过酒方贵府要交出来,当然我家也不会亏待你,贵府的其他生意我韩家都能照顾,不知陈贤弟意下如何?
陈羽听了不禁摇了摇头心想,好大的胃口!便推脱道:“此事重大,我还得和家人商议,容我考虑一段时间。”韩高听了,面色不豫阴沉的说:“贤弟可要想好,有些事拒绝的后果不堪设想啊!”
陈羽闻言仰头叹了口气心想:“一直扮猪吃老虎,结果真被人当猪了,看来太低调也不好。”陈羽身形一挺脸色一板,上位者的气势勃然而发,韩高顿时吓了一跳脸色惊疑不定。
陈羽认真的看着韩高慢慢说:“有些事做不得,有些人惹不得,韩公子好自为之,告辞了。”说完陈羽长身而起,转身离开。
身后韩高脸色复杂犹疑不定,又气又惧,不明白这小小少年怎会有如此气势。
陈羽出了飞仙阁也不在府城停留带着随从直接回了陈家寨,将此事告诉了管家,侍从。
众人皆大怒,有侍从直接说要带人除掉韩家,陈羽不允道:“没到这地步,擅动刀兵会引起朝廷注意,我等又不准备造反。
又吩咐管家:“尽快收集韩同知一家的消息,此等贪婪之徒,必定屁股不干净,有了消息便在本府南直隶各处宣扬,形式要多种多样,书评,童谣,戏曲,诗歌,要认真创作不要怕花钱!”众人皆笑着应是。
当晚韩高怒气冲冲的回到家中,对父亲韩同知说:“姓陈的小子好嚣张,一点都不给爹你的面子,我好意想入股太白醇,帮他扩大产量,他居然不愿,还威胁我!爹你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韩同知一听脸色不豫说道:“你要抢人家的产业,别人当然不会给我面子,早就告诉过你,陈家并不是普通人家,背后可是松江徐家,哪那么容易对付?”
韩高急声道:“爹,这太白醇的酒坊可是个金矿啊!有了它我家的酒楼也能开遍南直隶各府,那得有多少钱啊!”
又道:“徐家的徐阁老都死了几十年了,现在他家最大的官不过是国子监祭酒,还是在南京,在这松江府能管什么用?”
韩同知摇头道:“你想的太简单了,徐家在松江关系盘根错节,乃是当地士绅之首,别说我一个五品同知,就是知府大人也要让他家三分!此事作罢吧!”
韩高不甘心的说:“要不爹你别出面了,我出面和陈家斗一斗,万一不行,您也能出来打个圆场,收拾残局!如何?”
韩同知沉思良久,点头道:“记住别出人命,不然可不好收拾!”
韩高大喜:“爹!您就瞧好吧!我还不信了,一个黄口小儿,我还收拾不了!”
韩高第二天就召集手下的青皮流氓前来商议如何对付陈家。
韩高手下的打手头子叫宋大彪,当年是江西南昌府附近的水贼,曾被官府捕获。
当时韩同知在当地做县令,见此人武功高强,为人义气便将他救下,收为己用,这些年宋大彪一直在替韩家干脏活!
韩高对宋大彪说:“老宋!这几天找些人,去陈家各处产业找些麻烦!”
宋大彪有些犹豫道:“公子,上次派去陈家酒坊抓人的兄弟们都还没回来,怕是凶多吉少了,这陈家怕是不好对付!不知韩大人可有吩咐?”
韩高不满的说:“我爹说了,不出人命就行,你怕个屁啊!这松江府城出了知府家,我们怕谁?”
宋大彪一听原来是韩同知同意的,就放下了心,拍了拍胸口道:“行!公子您放心,今天我就让弟兄们去砸了陈家的产业!”
陈羽早就吩咐过手下,密切监视韩家的动静,在得知韩家的打手们出动后,陈羽家的护卫家丁也闻风而动。
一时间府城中你来我往,械斗不断,双方都墨守规则,不动刀枪,不出人命,衙门的捕头衙役们左右为难,谁家都不敢得罪,只能装做不知心中大骂!
松江府城中的百姓一开始还有些害怕,时间一长反而凑起热闹,在一旁替陈家加油助威,陈家的太白楼生意更加火爆,陈羽知道后哭笑不得!
大半个月后,知府衙门后宅,在南京国子监读书的知府公子王复居然风尘仆仆的赶到家中。
书房内王刚对儿子王复道:“你没事回来干嘛?陈羽向你求援了?还是徐大人让你来带信?”
王复摇头道:“都没,我这不是听说陈,韩两家在城中大打出手,便急着回来提醒您!爹,这忙你可一定要帮啊!以前我不知道徐家的实力,这次在南京待了几个月,可是开了眼界,上次徐家老大定亲,南京各部的大人们可都亲自前来道贺啊!”
又笑着说:“韩家这次怕是踢到了铁板,估计是没有好下场了!爹你可不能糊涂啊!”
王知府没好气的说:“老夫还用的着你来提醒?你就是不来,过几日我也会出手了!”
看着儿子懂事了,知道提醒自己,王刚老怀大慰!
第二天早上王知府便派人将韩同知请来,韩晓进了官厅先给王知府见了礼,王刚并没回礼,只是手一摆请他坐下,韩同知面无表情的坐下后拱手问道:“大人招下官前来不知何事?”
王知府冷笑道:“贵府公子这大半个月来的所作所为韩大人一无所知?”
韩晓一听暗道:“坏了,知府大人出手了!陈家果然不简单,居然请动了这个老狐狸!”
脸上露出茫然之色讶异的问:“下官这些日子正忙着巡视各处水利,河工,实在不知发生何事了,不过既然大人提起,下官今日回家便问问犬子做了何事!若有不法,定然严惩不贷!”
王知府暗骂:“这个老阴货,看来早有准备!”
板着脸肃声道:“本官不管你知不知道,明日若还看见你韩家生事的话,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说完端起了茶杯!
韩同知强装镇定,施礼告退后,快步进了轿子,口中催促轿夫道:“快!快回府!”又吩咐随从:“叫韩高这小畜生回家来见我!立刻!”
韩同知到家不久后,韩高也赶了回家一见父亲便问:“爹,什么事那么急着叫我?”
韩晓大怒道:“你这小畜生,我让你有些分寸,别招摇,你倒好,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现在好了,今日知府大人警告我,若你再生事就要对我不客气了!”
韩高听了也有些慌乱连忙说:“那我立刻让老宋停下动作”
韩同知急声说:“快去,别再出什么事了!”
看着韩高匆忙走后,韩同知有些后悔不该心生贪婪,现在有点骑虎难下了。
在韩高匆忙叫手下停止行动时,陈羽正在太白楼和王复一起喝酒。
陈羽微笑的对王复说:“王兄援手之情,小弟感激不尽,来,敬你一杯!”
王复挑了挑眉笑着说:“贤弟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就算没我家插手,韩家之流怕也不是贤弟的对手!徐大人可还没动呢!”
陈羽哈哈大笑:“不管怎么说,王兄今日之情,小弟记住了,日后必有所报!”
王复大喜知道人情落下了!放开了喝酒,大醉而归!
韩高出了家门,立刻使人去找宋大彪,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来,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直到天色已暗,其他人都到齐了,可宋大彪连影都没见,韩高知道坏事了,只能回家找父亲商议!
韩晓得知宋大彪失踪后脸色铁青的说:“老宋必定落入陈家之手了,这下糟了,老宋知道的事太多,这可如何是好?”
韩高安慰道:“老宋为人义气,不会出卖我们的!爹你就放心吧!”
韩晓想了想点头道:“不错,当年我就是看在这点上才救了他!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陈羽将王复送走后,管家老陈面露喜色快步走到陈羽身边说:“少爷!韩家的打手头子被我们活捉了!”
陈羽双手一拍笑道:“吩咐下去,给我好好审,将我教的手段都用上,胜负已分!”
陈管家领命而去。
第二天府城的百姓们突然发现没有热闹看了,陈,韩两家都没了动静,都大失所望!
十天后,陈羽在府城家中正准备出门去县学点卯,管家老陈兴冲冲跑过来说:“少爷,那宋大彪全招了,还别说,这人的确是条硬汉,怎么打都不肯说,最后还是用了少爷教的法子,关了五天小黑屋才受不了的!”
陈羽笑着说:“既然招了,那就按照计划,把韩家干的事宣扬出去吧!”
管家老陈疑惑道:“少爷!为何不去衙门告官?都证据确凿了!”
陈羽解释道:“若是去告,的确能将韩家父子送入牢中,可又会牵连出越多与我家不相关的人,到时岂不是平白无故得罪越多人,别人还会说我家心狠手辣不留余地!我又何苦做这恶人?
我们将消息放出去,到时韩大人识相的话自己就会请辞滚蛋!这等争斗还是点到为止的好!”
管家心悦诚服领命而去。大半个月后,松江府和南直隶各处突然传出韩同知一家的演绎故事,欺男霸女,逼良为娼,贪赃枉法,父子同逛青楼,等等!
韩晓每日上衙时如坐针毡,惶惶不可终日,短短十多天,面容苍老了许多,而韩高也没了往日的嚣张,不再满城游荡惹事,乖乖的待在家里哪都不去了。
这日韩晓刚上衙,便被王知府招去,走进知府衙门大堂,韩晓心中忐忑却强装镇定的躬身施礼道:“不知大人招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王知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幽幽道:“韩大人最近可听说了你韩家的传闻?”
韩晓怒道:“下官有所耳闻,不过是一些胡言乱语罢了,没凭没据陷害下官,若是让本官知道是谁所为,我决不会放过此等恶徒!”
王知府嗤笑道:“真的没凭没据?韩大人!本官已经听说南京督察院已有御史准备弹劾你了,你还是早做打算,不要事到临头可就来不急了!”
韩晓听了如受雷击,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苦涩的说:“大人之意下官明白了,下官今日身体不适,先告辞了!”说完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章节在线阅读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为您推荐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