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结束
何乐照旧和闵胜男打了声招呼后,坐上自家的车走了。闵胜男不想挤公交,就在教室里又留了一会儿。
想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整理好书包,朝着校门外的公交站台走去。
南城附中的校园环境可以说是相当的不错,校内到处都种满了银杏树,胡杨树,梧桐树以及许多花树。
就像现在闵胜男从明德楼走往校门口的这条路,道路两旁就种满了许多银杏树,桂花树,以及几株玉兰树。
晚风吹过,空气中有淡淡的桂花香味,抬头看去一朵朵金黄的小桂花正抱团开放,好闻的味道让闵胜男忍不住深吸了几口空气。玉兰虽不在花期,可依旧不影响闵胜男去欣赏。
想想以前,她还从没有仔细的去看过南城附中的校园,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教室看书,上下学时目光也总是低头看着脚下,偶尔的抬头,也只是为了追随许灿的背影。
能像现在这样不紧不慢的走在校园里,大大方方的看着校园的各处,闵胜男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心情像是错失某事或某物后失而复得的感觉。
自从高二后,虽然不住校,但晚自习下课的时间还是推迟了一点,从之前的9点变成了9点半结束。
南城市区的公交车夏季末班车是11点,闵胜男走得倒是一点也不急。
等她悠闲的走到公交车站台的时候,果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闷了一天的闵胜男终于在这时摘下了口罩,深吸了一下来自秋季夜晚的空气。
按理说9月都早已进入秋季,可这南城的天气依旧很热,也不知道再过多久天气才会凉爽起来。
正想着天气的闵胜男眼尾不经意间瞥见了身旁的白衣少年。
她身边什么时候来人了?
转头看去,江似正一脸神情冷淡的刷着手机站在距离她不远处。
他不是早走了吗?
出于礼貌,闵胜男再三犹豫下,还是叫喊了一声“江似。”
江似听见有人叫他,停顿了一下戳手机的手,转头看了眼身边的闵胜男,四目相对,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来了一句。
“哪位?”
闵胜男:“............”
她现在多少有点懂了刚刚蒋不为的心情,这人不管说话还是不说话,做事都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也或许他是考虑了的,只不过她没有感受到。
闵胜男看了眼手里的口罩,然后在江似的注视下,默默把口罩戴上,才转头继续说道“你同桌。”
江似自认为不是个看外表的人,可也确实没想到闵胜男口罩之下的脸会是这样一副“光景”,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
闵胜男看见了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异样,虽然消失的很快,但她也确实捕捉到了。
心里本还有些不舒服,可是回想起自己早上出门前镜子中的脸,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和一个小屁孩计较这么多,毕竟她自己也是个重度颜控。
还好公交车来得及时,两人也就没有继续尴尬下去。闵胜男快速的站起身上了公交车,照例朝最后面的位置走去。
只是还没走到,就听见后面传来的滴卡声音“学生卡”,转头就看见江似也上了公交车。
闵胜男“.............”
我去,怎么的,集团继承人竟然坐公交车?还是学生卡?
看着江似轻车熟路的样子,好吧,她承认她刚刚确实存在偏见了。不过怎么这么巧,以前怎么没记得他和自己做同路公交车回家。
转念一想,又觉得就算坐同一辆公交车,那么多站呢,也不能这么凑巧同站下车吧?
10分钟后
闵胜男看着身旁站着的江似,只觉得有些神奇。
她提了提书包,抬脚朝家走去,想着就算是同个站,也不可能是同个小区吧?
可走了一会儿,江似还是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要不是她有自知之明,不然都要觉得江似暗恋自己了。
南梧小区门前,依旧挂着那块老旧牌子。
闵胜男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早已没人,空荡荡的,就知道不会这么巧。
由于小区年代久远,老旧的缘故,小区的路灯都显得不是那么明亮,灯光有些暗暗的,时不时的还一闪一闪。
许是死过一次的缘故,闵胜男走在这样氛围感十足的小区里,心里竟然没有一丝负担。
快走到8撞拐角的时候,她似乎听见有人争吵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小区里显得异常清晰。
不过她之所以这么敏感,是因为其中一人的声音很像许灿,那个她做梦都不知道梦见了多少回的少年。
“和我回去。”
“我说了,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你不要........”
拐角的两人像是也听见了脚步声,突然沉默了一会儿,另一个声音开口道:“那我下次再来。”
闵胜男没有动,没过多久,她就看见了一个中年男人从拐角处走了过来。那人看见闵胜男后,明显也愣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闵胜男朝着转角走去,发现楼下已经没有了人,只是8幢楼的楼梯灯在不停地亮起。
她抬头看了眼亮起的楼层,在3楼就停了下来,直至熄灭。现在她可以确定,刚刚确实是许灿的声音。
是的,许灿不仅和她同个小区,而且都住在8幢,只不过她是6楼,他是3楼。
就算住的距离如此的近,但上辈子的闵胜男愣是没有和许灿产生一丝的交集。
唯一的一次大概就是高三临近毕业前,闵胜男鼓起了上辈子最大的勇气向许灿告白,还被拒绝的那次。
闵胜男自嘲了一声,朝着自家走去。
青色的铁门刚打开,林英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了出来。
“这么晚才回来,不会是野哪里去过了吧?”
闵胜男不想理会林英,直接走进了房门,可是没一会儿,房门又被打开。
林英还以为她知道错了,可没多久她觉得自己想太多了,闵胜男只是去了厕所洗漱。
这孩子自从上个星期回来后,好像就变得不是很正常。
以前不管她说什么,闵胜男都会乖乖的听话,或是照做。最近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就好像把她当透明人似的。
难道这是迟来的叛逆期?
越想越觉得可能,手拍了拍身旁已经迷糊的人。“你说,她这是不是叛逆期了啊?”
“嗯?”
“嗯什么嗯,我问你,你女儿会不会早恋了?”
“刚刚不是说叛逆期吗?”闵松睁开眼说。
“啧,听清楚了还嗯什么嗯?”
“不可能。”闵松倒是回答的干脆。
“不可能什么?”
“不可能早恋,早恋你能看不出来吗?估计最近心情不是很好,你别多想了,快睡吧。”
“也是。”
闵胜男如果早恋,她能看不出来吗?林英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身旁的人已经打起了呼噜。
“行,合着就我一个人操心,我那真是闲的。”林英语气不好的自言自语了一句,伸手关了床头灯,也准备睡觉去了。
闵胜男此时正在房间里照镜子,观察着自己的脸,完全不知道林英和闵松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戴口罩闷了太久的缘故,闵胜男的脸上许多个地方开始有些起皮。
她烂脸了!!!
“唉!”
叹了口气后,美女落泪!
最后,她决定破罐子破摔,不再管它了。
关了灯,跳回床上睡觉去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