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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涅磐重生

发表时间: 2023-03-17

阳光穿透层层薄雾,丝丝缕缕落在谷底,不知道躺了多久的少年眉头微皱,缓缓睁开了眼睛。

杨易双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下意识抬起右手稍微遮挡有些刺眼的阳光,感觉身下有些冰凉,原来自己正坐在被水打湿的地面,双腿一撑打算站起。“嘶——”麻木的双腿并没有能力支撑杨易做出这样的动作,两腿一颤跌坐在地,杨易无奈摇摇头,只能坐在原地整理起了思绪。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自己舍弃一条手臂,拼尽全力跳崖以求生机,却被在一旁防备已久的杨家护卫追上打出一记摧心掌,以那一掌之威,自己此时应当是心脏破裂,生机断绝。想到这里,杨易低头一看,果然胸口的衣物已经破裂,还沾着已经凝固的血液,触目惊心。

那明明早应该死去的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还是说自己已经死了?杨易开始胡思乱想,甚至怀疑起自己的状态。正在思绪万千之际,杨易感觉头微微发胀,好像脑子里被突兀地塞进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等待大脑稍微整理完毕,杨易又惊又喜,差一点叫出声,“黯然销魂掌?!九阴真经?!九阳神功?!还有蛤蟆功、打狗棒法、玄铁剑法各种威力不俗乃至顶级的古武神功!”为什么这些会出现在我脑子里?杨易惊喜之余也有些疑惑,不过下一刻,这些疑惑也就迎刃而解。

沧桑而略带磁性的男声在杨易脑海里响起“我乃杨过,字改之,一生经历甚多,自小挫折,幸得亲友和前辈传授诸多绝学,在江湖虚度多年也算有一二名声。但吾愿不过是与吾妻龙儿长相厮守。江湖事了,吾隐居于终南山下,活死人墓,后传于后人,携妻辗转至绝情谷底隐居。”

杨易心底涌出一股莫名滋味,杨家使他至此,但他对先祖神雕侠杨过始终是钦佩之至,其绝世高手的身姿,对待感情至情至性,行侠仗义的品格都让杨易颇为崇敬,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和这位先祖有所交集。

那道声音并不能知道杨易心中所想,接着讲述,“隐居谷底,武学感悟颇多,最终以武入道,破入先天,得五百年之寿,后凝聚金丹,可活至千年,但龙儿早年中毒与多次重伤,虽愈,却根基有损,吾倾力而为也只能勉力令爱妻破入先天。今吾妻已逝,吾不愿独活,本想一死了之,但未免辜负诸多传授绝学于我的前辈,现将毕生所学载于金丹,赋其本能令其择主,心愿已了,吾去矣。”

恨人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景,只影为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杨易心头不由想起曾学过的这首词,轻轻吟诵,也算为这位一生传奇,却钟情一人的大侠送行。

随后,脑海中又浮现出一幅幅画面,看上去应该是金丹所记录。一位头发微微斑白的独臂男子冲着画面微微点头,怀里搂着一位身着白裙的老妪,老妪靠在男子胸口,好像安心入眠,两人相拥而坐,随后男子也合上双眼。

画面一转,金丹四处寻主,好像进入了一处独特的空间,途中还遇到了一柄断剑和一颗金色球体,三者合为一体继续寻找,没多久就来到了近千年之后。

杨易看见了躺在水里的自己和胸口破裂的大洞,金色的光修复身体,金球替代心脏让杨易目瞪口呆,又不由大为庆幸,幸好金丹选中了自己,这样的神迹才让自己死而复生。随后摸了摸手臂的断剑印记,在这样的震撼之后,断剑进入自己身体反而有些顺理成章。

杨易又伸出手掌按着自己胸口,感受那强有力的心跳,完全想象不到自己的心脏现在是一个金色的球体,杨易微微一笑,不再计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现在自己拥有连杨家最核心的子弟都难以得到的绝学,还有惊才绝艳的杨过修炼心得,武学修为唾手可得,但自己还要复仇吗?

经历了一次生死,杨易却并没有放下,害死母亲,自己被杀的从犯杨霄,为了自己孩子直接对自己下杀手的毒妇周玲,这种心肠歹毒之辈,哪怕是先祖兼老师的杨过知道有这样的儿孙,也定然会出手教训。而这样没有半点温情,傲慢而功利的杨家,也该得到自己的恶果。

母亲从小告诉杨易要以己度人,做一个善良的人,但杨易认为善良绝不是毫无底线地放过作恶的人,让恶有恶报,才是真正的善良。

理清未来自己应该走的路,杨易手脚气血活络,费力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回忆起过师留下的武学传承。九阴真经自不必说,杨过得到他的过程世所皆知,九阳神功又从何而来呢?原来当年杨过等人曾见觉远大师追逐偷盗经书的潇湘子,尹克西,出手指点张君宝,惊讶于觉远大师功力之深不由与之交流武学之道,觉远认为九阳神功不过是寻常强身健体之法,将之倾囊相授。

以杨过过人的武学见识,认为九阳神功与九阴真经总纲的内功心法同练,阴阳相济之下必有惊人之效,但九阴九阳需得齐头并进,不然阴阳失调。杨过自身早已达到阴极生阳之境,自不必从头练起,九阳神功只是自己武学修为过程中略做参考罢了。而觉远毫无保留将如此神功相授也令杨过心中有愧,除了和觉远交流武学理念以外,也并没有将其传给后人。

到了临终之际,杨过深思熟虑之下,未免明珠蒙尘,才将九阳神功的记忆也录入金丹之中,到了杨易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