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孤与柴浩进走到了后山,见胖道人等人不在,就去山下包子铺那寻他们了。
胖道人道人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对着空气发呆,谭云也在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胖道人听到纪孤和柴浩进的脚步,二人一前一后的朝着包子铺走来,随即,胖道人和谭云调整了姿态,胖道人见了纪孤,笑着问道:“怎么样,跟你师兄玩的开不开心啊,他有没有给你买好吃的啊?”
纪孤笑着说道:“开心啊,买了好多,但是都是吃完了。”
纪孤四下巡视了一眼,未见到张猎户,开口问道:“”张叔呢?你们又吵架了?”
谭云鼻子一酸,并未表露出来,他朝着纪孤说道:“他就那脾气,今年怎么说都要去外面走走,还跟我们吵了一架,说他过两年才回来呢。”
纪孤一愣,反应的很快,说道:“好啊,张叔现在一定去外面找张婶了吧,那他今年过春的时候家里应该可热闹了。”
胖道人笑着点了点头,顿了顿朝着纪孤询问道:“纪孤,我今晚就要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啊,几天后忙了,我就没空来接你了。”
纪孤见谭云没有说话便点了点头。
谭云走进后屋喊了胖道人一声,胖道人应声过去,谭云拿起之前做好的东西,塞到胖道人手上,说:“就这么点了,你少吃点,以后就不好搞了。”胖道人双手接过,塞到袖子里面,点了点头。
谭云拿出一把短枪朝着前屋走去,谭云把枪递给纪孤说道:“这枪是我偶然一次发现的,纪牙子,你拿着,我用不着。”说完,手轻抚了抚那把短枪,眼睛闪过露出一丝异样。
胖道人见状正要说话,纪孤双手接过那把短枪,奇怪的是,那枪并没有纪孤想的那样重,纪孤拿着短枪,那枪似有灵般,嗡嗡不停,柴浩进低下身子跟纪孤说:“小师弟,着把枪要滴血认主。”纪孤听完,拿起短枪往手掌一划,那枪沾了血,诡异的在纪孤周围转了起来,随后化成一道光钻进了纪孤的脑门,纪孤手一甩,长枪出现,手一松,长枪消失,纪孤在那玩的孜孜不倦,柴浩进连忙给纪孤止血,胖道人看了眼谭云,谭云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谭云朝着胖道人传音道:“出去之后随便纪牙子吧,他想走上修炼的路就走,不想走就不走,我们已经庇护不了这个世间多久了。那枪什么来历你知道的,他真要走上修炼这条路只能以枪入道,跟那魔族枪王争道。”胖道人轻点下巴,没有吱声,
纪孤正要跟谭云道谢,谭云摸了摸他头,说道:“谭叔没什么好送给你的,不要说谢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一直说太见外了,乖。”
纪孤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胖道人拉着纪孤离去,纪孤不舍的回头看了看谭云,谭云笑着朝着他说道:“纪牙子,离家再远都不要忘记家,我们一直都在。”纪孤热泪盈眶,嗯了一声,回头离去。
胖道人领着纪孤去耿百道坟前拜了拜,说了一些话倒上一壶好酒,走至纪孤家中。
纪孤的家不大,张猎户家在后山边上,纪孤家在后山腰。纪孤和耿百道睡在一起,房间一张大床,后院一口井,井边上种了一些菜,这就是纪孤的全部了,也是穷秀才的全部。
纪孤将床理了干净,他并未把自己吃喝住的东西带上,这是胖道人让的,胖道人说,那边给他准备好了,这些东西留着吧,到时候回来还能看看,纪孤点了点头,思绪有些飞远了,纪孤起身打了一盆井水,洗了洗脸,冰凉的井水把少年的眼睛泡的通红,少年甩了甩脸,似乎想要把身上的疲惫甩出,柴浩进见了,蹲了下身,作势要背起纪孤,纪孤见状摆了摆手,柴浩进并未看见,胖道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纪孤身后,伸出手轻轻一推,纪孤身体朝前前倾,柴浩进一把抓住纪孤,将他背在了背上,纪孤挣扎了俩下,并未挣脱开,良久,纪孤趴在柴浩进的身上睡着了,两滴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柴浩进轻声说道:“小师弟,我们回家。”
纪孤像是听到了般,点了点头,胖道人见此,想到自己六七来岁的时候,大师兄就喜欢吓唬他,有天下午,大师兄趁着他熟睡的时候将他藏了起来,自己出去玩了,何轻一觉睡到晚上,见四下无人,以为师父不要他了,在加上肚子饿就哭了起来,恰好师父回来,没见到他们二人,有些担忧的找了起来,师父听到一阵哭声,就寻了过去,见到何轻坐在那边哭。
师父见状,笑着将他背了起来,边哭边哄道:“何轻乖,听话不哭,等你大师兄回来我再来收拾他,不哭,师父带你去买些东西吃。”何轻一听到有好吃的,止了眼泪,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师父,你别怪师兄啊,他平时对我老好了,没事就带着我出去玩。”师父笑着说道:“何轻,师父带你去街上逛逛,让张问急急。”那个时候师兄不叫张无敌,还特别喜欢捉弄人。
何轻说道:“不用了师父,有吃的咱们一起吃。”张道渊慈爱的摸了摸何轻的头,等了一会,大师兄才姗姗赶来,张道渊拍了拍自己大徒弟的肩膀,明知故问道:“张问,你是不是又欺负小师弟了?之前跟你说过,你比你师弟大的多,要好生让着他,你怎么就不听呢。”张问低下头,正准备开口认错,此时何轻说话了,何轻看了一眼张问,嬉笑着对师父说道:“师兄不是故意的,师兄对我老好了,他就是想逗我玩玩,没想到回来太晚了。”张道渊没有说话,张问挠了挠头,从那以后天底下少了一个爱欺负人的张问,多了一个护短的张无敌。
胖道人思绪回到现在,他们三人走到了结界前,胖道人手掐了一个印,轻声道:“开。”
一个看不见的封印打了开,胖道人带着二人走了出去,拿出罗盘,轻喝道:“封。”重新封印了此地。
胖道人像是变戏法般的拿出一辆驴车,让柴浩进带着纪孤先回去,说自己随后就到。
柴浩进应做,胖道人拿起一壶酒,嘴上叼着一根烟,那烟一看就不是这个世界的,胖道人手轻挥,那烟燃了起来。胖道人深吸了口气,吐出一口烟雾,低着头看着脚下,胖道人拿出破碎的乌晖刀,喃喃道:“你自由了,去吧。”那刀并未动,柴浩进对着乌晖刀说道:“你应该还带着他的传承,走吧,在为人间寻一位扛旗之人,去吧。”
乌晖刀蹭了蹭胖道人的手,随后发出一道光,不知所踪,胖道人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九为极,极为入,道来。”说完,一道璀璨的银光从他的身后传来,天地间,一道强横的意识传出,胖道人朝着七洲五宗喊道:“吾名,何轻,长安洲洲主何轻,在此向天下修炼之人发出警示,十五年,最多十五年,恶渊即将破碎,那些东西就要出来,到那时,你们看着办吧。”说完,银光淡了下去,胖道人并未停息,一道金光从身后闪出,胖道人跨步而出,入为终,胖道人证道,无人知晓胖道人的道是什么,只知世上又多了位证道之人。
剑主抬头看了看天,无趣的摇了摇头,他拿起行道剑,随意的丢在门前,头也不回朝山下走去。屋内一个美人用手托着下巴,痴声道:“我男人真帅,连摇头都那么帅,唉,此次下山又有多少女人要为之疯狂啊。”剑双渝无语,满头黑线,说道:“娘,你注意一点形象行不行?”
洛颜音找了照镜子,伤心跟剑双渝说:“女儿啊,娘是不是不好看了,你为什么要娘注意形象啊?”剑双渝揉了揉脑袋,看着自己的美人娘亲无奈道:“娘当然好看啊,天底下没有比娘更好看的人了。”洛颜音这才点了点头,放下镜子说道:“你也下山历练历练,记住了,打不过就说你爹是剑主,实在不行就说你娘是洛颜音。”剑双渝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后拿起一把木剑下山去了,洛颜音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头发理了理,坐在那边不做声,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洛颜音也看了看天,拿起一个镜子问到:“怜儿,最近过得怎么样了啊,寻到他没啊。”镜子里面映照出一张绝美的脸,那人头戴凤冠,额头轻点红纱,嘴唇红似血,那女子笑着道:“没有,但快了,冥冥之中自有相遇。”
洛颜音敲了敲镜子,说道:“你怎么跟个老年人一样,要是我说啊,你就直接去找他,就你帝怜这身段,这脸蛋,啧啧,我要是男的我都馋,可惜了唉,我就不信你主动出击还拿不下他?怎么?他跟别人不一样?”帝怜脸色微红,说道:“你就别那我打趣了,对了,你跟你家剑主怎么样了?”洛颜音想了想说道:“还行,很猛。”帝怜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说道:“你要死啊?猛什么?”
洛颜音眯着眼睛,漏出得逞的神色,嬉笑着说:“我没说猛啥啊,就是前些日子那个徐清风又上门问剑,那次可惨了,剑都被打断了,我男人这还不猛啊?”刚想说些打趣的话,帝怜眉头皱了皱,问道:“先前那何轻说的话是真是假啊?什么恶渊破碎,那边不镇压的好好的吗?”洛颜音无所谓道:“没事,反正天塌下来我家男人担着,在看看你,我的女帝大人,都这么大了还是个小女孩啊?我要是女帝不得... ...”帝怜脸色不变,掐断了画面,洛颜音敲了敲镜子,正疑惑,一道冷清的声音传来。
剑主轻声问道:“你要怎么样啊?嗯?”说完剑主眼睛朝她瞟了一眼。
洛颜音脸色羞红,看了看剑主,嬉笑道:“没有的事,那是人家女帝该考虑的,不像我,我只要你,还有你要记住,就算全天下都不要你了,我要你。”
剑主笑了笑,说道:“我过些日子回来,此次离去没有什么大事,你要随我一起去吗?没事的。”
洛颜音摇了摇头,说道:“不去,看着恶心。”
剑主刮了刮洛颜音的鼻子,洛颜音挑衅的看了看他,剑主眉一挑,随后陷入了温柔乡。
胖道人回到家中,纪孤早已熟睡,柴浩进坐在门槛上等他,见柴浩进刚要说话,胖道人手指向屋外,二人走了出去,柴浩进开门见山问道:“师父,纪孤身上无运以后怎么修炼啊?”
胖道人摆了摆手,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纪小子他决定了?还是因为谁?”胖道人知道纪孤的性子,纪孤现在有些迷茫,他不会莫名其妙说自己要修炼啊,要去做什么呀干什么的,印象中的纪孤好像一直都在被动,他愁该如何让纪孤步入正途,又希望纪孤不修炼,只想纪孤一辈子在他的庇护下平平安安的。
柴浩进望向胖道人说道:“徐玉。”
胖道人一激灵,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新问道:“谁?”
柴浩进摊了摊手,说道:“没听错,就是徐家徐玉。”
胖道人扶额,说道:“这都什么事啊?”胖道人挥了挥手。
柴浩进说道:“师父,我去睡了,您也早点睡。”说完,柴浩进退了下去。
胖道人嗯了一声,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良久,胖道人吐出一口浊气,拿出罗盘,又吐出一口心头血,那罗盘诡异的亮了起来。
胖道人站在门口,外面天劫将至,胖道人把大门关上,对着天喝到:“我何轻,向老天借几分运。”说着目光朝纪孤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朝着天劫走去,柴浩进站在门后,手抱重剑,蓄势待发。
胖道人轻笑道:“他纪孤无运又何妨?我何轻,朝天借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