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顾汲梼终于将枯荣双修功初步修炼入门。
他此刻只觉得无比的舒坦,一股滑腻舒适的感觉流遍任意的全身,疲劳和痛苦仿佛一瞬间全部消除。
舒爽之下他不由自主的伸了一个懒腰,扭扭脖子,全身的骨头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
他不禁长出一口气:“呼~~好爽啊。”
待热身做完以后,顾汲梼左脚一蹬,他的身体有如被强力弹簧猛的弹出去一般,疾冲而去。
身体快速的向前冲刺着,每一跨步都在三四米以上,前进中顾汲梼尽量把身体压低,以减少空气对身体的阻力,而且在他腿部强大的爆发力下。
他的身体仍然在不断的提速,两旁的景色如骑马疾行般急速向后倒退而去,那速度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风驰电掣。
跑了一阵,顾汲梼终于停了下来,摆了个格斗的基本姿势。
因为重生会重置武功秘籍,所以顾汲梼融会贯通了许多武功招式,自创了属于他自己的一套外功。
这套外功没有名字,因为他担心有了名字,这套外功也会像那些武功秘籍一样被重置。
这套外功是根据人体运动的基本规律和搏击的特点,结合他重生多次获得的武功秘籍的精粹,从实践经验中总结而形成的。
它的特点是:重心稳固,暴露面小,启动灵活,出击迅速,利于进攻和防守。
但这套外功也不是没有缺陷,它只有基础的技巧,缺乏高阶的招式。
倒不是顾汲梼没能自创出高阶招式,而是自创的高阶招式都无法在重生中被继承下来。
内功更是如此,哪怕自创的最粗浅的内功,在重生之后,也会荡然无存。
顾汲梼现在想要将自创的外功融汇枯荣双修功,好让两种功法可以配合使用,甚至推演出高阶招式。
只见顾汲梼左脚向前一步,脚尖微内扣,两膝微屈,左臂抬起,上体微前倾,两肩下沉,含胸收腹,然后挥拳击出。
一阵破空声音传出,他在一瞬间竟然打出三拳,手臂与拳头在空气中划出一片模糊的拳影!
顾汲梼惊讶的望着握紧的双拳,不愧是修仙功法,不仅仅是增加内功修为,还会加强身体素质。
除了让自己双修时耐力惊人,持久彪悍,如狼似虎外,下了床同样勇猛无匹,威力十足,而且身体的柔韧性大大增强,不管床上床下,想做什么动作,用什么姿势都游刃有余。
顾汲梼感觉到枯荣双修功的强大后,更勤奋的在树林里跃前纵后、左窜右闪,挥拳踹脚。
如此一日过去,他已经将两种功法融汇贯通了七成,融入内力的招式,肉眼可见的威力大增!
更难得的是,一枯一荣,枯荣之间,内力居然周而复始,源源不断,绵绵不绝,似乎怎么也用不完。
但顾汲梼清楚现在他的内力还少,周转速度也很缓慢,一旦招式融入内力多一些,他耍上几招,那内力就会跟不上了。
不过他也不担心,毕竟自己功法才刚入门,而且四对辅助者,自己才拿下一对,等自己有了四对辅助者同修,再拿到天龙寺的另一部分功法,那时或许就真的是内力用之不绝了。
他这般想着,对另一部分的功法就更加期待了。他休息片刻,吃完野果过后,想要接着练下去,但这时刀白凤和刀鱼怿一起找了过来。
看着两姐妹娇艳的脸,顾汲梼笑着问她们:“莫非那致幻药又发作了?”
刀白凤怯怯的低头看自己的鞋。刀鱼怿则搂着顾汲梼的腰贴近他怀里,媚眼如丝,含情脉脉的望着他:“是啊,我和姐姐修炼的时候都很是心浮气躁呢。”
顾汲梼哈哈一笑,他很清楚两女根本就不是致幻药发作。
早在几天前,他已经停止对两人用药,两人身上的致幻药已经进入缓和期,就算十天半个月没有与他一起修炼也不会有问题。
他自然不会拆穿两女,刀鱼怿倒也罢了,她对自己已经放下了所有矜持,但刀白凤可还受不了她的心思被拆穿。
顾汲梼在两女又羞怯又凶狠的目光下住嘴,与她们走入竹屋。他打算明天就去谋取天龙寺的枯荣禅功,在这之前,他需要好好给两女调理一番。
竹屋里一夜勤修不提……
第二天,顾汲梼留书一封后,离开了竹屋。
************************************************
天龙寺内。
“小烨师父,这个地方除了书还是书。”段誉盯着周围一大堆书籍不耐地说道,“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一个光头小僧人正低头翻箱倒柜,道:“少废话,快点帮忙,记得动作小点,不要把这里弄乱,不然会让人觉察的。”
段誉撇嘴道:“你还真以为这些破书能换多少银子。”
小僧人回头瞪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这里是本寺收藏字画古书的地方吗,随便找一张画卷都能换上十几两银子!”
段誉顿时来精神了,赶紧朝自己的怀中塞书卷,恨不得把这里的书画都塞到怀中。
他这些日子对自己父亲很是不服气,想要离家出走,但问题是,他没钱啊。
虽然他是大理世子,但他从来没有拥有过钱,他要什么自然有人送上来,所以钱对他没什么用,他父亲未曾给他钱,其他人送礼也不会送钱这样的俗物。
他倒是想过偷些东西去卖,但问题是他身份瞩目,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想要偷盗,比那些奴仆下人要难上千倍百倍,而他自己身上穿的戴的,他又舍不得卖。
就在他为钱发愁的时候,结交了这个小烨师父。
这个小和尚给他出了个主意,他王府里的东西不好偷,那就偷天龙寺的,他作为大理世子,可以在天龙寺自由出入,但那些侍卫仆从可就不行了。
而且在天龙寺里非常安全,那些侍卫也会放心,不会向他父亲汇报,他就可以在天龙寺为所欲为了。
于是段誉愉快的答应了小和尚的邀请,在小和尚的怂恿下进天龙寺偷东西了。
小僧人骂道:“阿誉,那些只是普通的诗词画卷,或者都是临摹的赝品不值钱得。”段誉听了又把怀中之物放回原处,问道:“那你快把最值钱的那几样找出来。”
小僧人扬了扬手中的一副字画,道:“这幅是叫《簪花仕女图》,虽然不是这里最值钱的,但还是可以换三两银子。”
段誉不解道:“你干嘛不拿最值钱的,才三两,去了青楼最多只能去听个小曲,连人家姑娘的手都不能摸。”
小僧人气道:“你是不是属猪的,笨死了!要是我们拿得多了或者拿了十分贵重的,反而引人注意,到时候一查咱们怕是还没把字画卖掉就被抓起来了。”
“我偷这幅十分普通的字画,反而不引起他人注意。寺的字画怎么多,找不到一幅不起眼的字画也不会起什么疑心,更不会严查了。”
段誉点头道:“说得对,只是藏经阁咱们还去不去。”
小僧人道:“去,怎么能不去呢。我们下次找个机会再来一次。我们这次只是探探路,摸清楚这里的深浅,看看这里都有什么值钱的字画,所以我才拿这幅不起眼的字画。”
“等到下回,我用这字画卖的钱按这里昂贵的字画买几幅赝品,然后直接将我买的赝品替换了价值昂贵的字画。”
“罪过,罪过,小和尚年纪虽不大,倒是鬼主意多得很,是块做大事的料。”一个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把两人吓了一跳。
小僧人一掀衣袖,露出膀子,恨声道:“他奶奶的,哪来的鼠辈在此放屁,有胆就滚出来,看你家佛爷打得你做狗爬!”
话音未落,小僧人圆鼓鼓的脑袋就挨上一记,痛得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哎呀呀叫个不停。
小僧人知道对方不好惹,略一定神,道:“阁下想必已在此窥探多时,我俩所做之事也尽收阁下眼底,不知阁下意欲何为。”
只听一声冷哼,一根手指从黑暗中伸出,闪电般连点小僧人与段誉的几大要穴,两人只觉得身子一麻,立即动弹不得,这时两人才知道遇上那些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那人此刻寻思道:“我要找的功法就在这天龙寺之内,但是这里藏书上千,单靠我一人之力实在是很不容易,而且一个不慎便会被那帮和尚发现,这两个小家伙似乎对这里颇为熟悉,倒不如借助他们的手来寻找那功法。”
想到这里,当即慈和的笑道:“两位遇上小僧也算有缘,小僧要你们替我在天龙寺内找一部功法。”
“好好,我们俩在大理可是出了名的热心肠,我们一定替你把事办成。”小僧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只听那人嘿嘿冷笑:“小师父,别以为小僧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我均是佛门弟子,岂可如此耍心眼,罪过,罪过。小僧迫不得已,只好稍加逼迫了,尚请勿怪。”
两人只觉的肩根穴突然一麻,已被那人手指按住,然后就感觉周身如万蚁咬啮,千刀剁剐,又痛又痒,直入骨髓。
那人手指很快就松开,时间只在眨眼,但是那滋味却让小僧人、段誉终身难忘。那股生不如死的感觉直入灵魂深处,两人全身衣服已被冷汗湿透,脸色惨白,仿佛大病了一场。
“你们听清楚了,刚才只是小僧略作手段,但若是小僧没给你们化解,那你们必然再次感受到那滋味,到时没人化解,怕是会痛苦而亡。”
小僧人、段誉闻言后,在联想刚才那感觉便知道此言不假,已是不敢再做其他想法,只能乖乖听话。
那人又道:“只要你们替我找到那功法,我便会解掉你们身上的手段。”
小僧人有气无力地道:“你究竟要什么功法?”
“《六脉神剑经》!”
小僧人一惊,道:“这本经书啊,可不容易找出来。”
那人冷哼一声,“若是容易,小僧还找你们做啥。”
小僧人又问道:“要是在找功法的时候你那折磨人的手段发作了怎么办?”
“放心,我那手段每隔十二个时辰才会发作一次,平时你们就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那声音变得漂移不定,显然已经渐渐远去。
两人身体一松,被点穴道已经松开,两人身上力气几乎被抽干,顿时瘫坐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
良久,段誉才问道:“小烨师父,我们该怎么办?”
小僧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不想再尝那滋味的话,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
“要不我找我父亲看看?”段誉摸了摸汗水道:“就算我父亲解不了,还有我伯父。”
“我看那人不知在旁偷窥了多久,该是清楚了你的身份,他还敢使这手段,怕是不担心你父亲和伯父能化解。”小僧人叹了口气说道。
听完后,段誉心中一片苦涩,喃喃道:“这《六脉神剑经》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害我招此大祸!我都不曾听说过,又从何找起。”
那《六脉神剑经》是天龙寺镇寺之宝,大理段氏武学的至高法要。但天龙寺的许多武功绝学,不传世俗之人,所以天龙寺藏有六脉神剑经,就连段誉的伯父和父亲也不知晓,段誉更是不曾听闻。
小僧人也不解释《六脉神剑经》是什么,只宽慰道:“只要在这天龙寺里,多花些时间总能找到。”
段誉道:“不如叫我父亲向本因方丈讨,好不好。”
小僧人摇头道:“不行,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讨来的话,那人何必大费周章。而且我们要是敢声张,说不定不等十二个时辰,他就会让我们再次死去活来。”
段誉脸色一阵苍白,小僧人拍了拍他肩膀,忽然附近他耳朵上轻声说道:“阿誉,你且放心,我已经有主意了,你自等着就是了。”
段誉点点头,勉力站起来。此时众僧人即将做完早课,不能再呆这里了,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书画阁,各回各处,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