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附近,玉虚观。
刀白凤正死死的攥着一页书信,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惊恐慌乱,身体更是轻轻的颤抖着摇摇欲坠。
她感觉自己双腿发软,连忙扶着身边的椅子把手缓缓坐下。
然后她颤抖着手重新将那页书信展开,却迟迟不敢看过去。
时间缓缓消逝,香炉上的一截烟灰掉落到香炉里,那微弱的动静居然把刀白凤吓了一跳,她这才终于鼓起勇气,微微转头向那个书信瞄了过去。
书信上只有两行字:
今晚三更,后山小树林竹屋,不见不散。
可曾记得,十九年前,天龙寺外,菩提树下。
文后没有落款,刀白凤一眼就能看完这两行字,她脸色更显绝望,低语喃喃:“怎么会?怎么会!他怎么会认出我来了?不会的,不会的!”
随后她眼神呆滞而茫然的看着那书信,似乎陷入沉思。
她这一发呆,就是几个时辰,直到三更将近,她的眼神才终于恢复清冷,将那书信放到烛火上点燃。
看着摇曳的火焰,她心里暗道:“罢了罢了,不管是不是他,就去见上一见,现在也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
终于拿定主意后,刀白凤不再胡思乱想,她用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来,然后凝神定气片刻后,缓缓离开玉虚观,前往后山小树林。
夜深风寒,天气十分寒冷,但刀白凤内功精深,虽然不能寒暑不浸,但这点寒冷她也是不会在意。
她伸展开四肢,深吸着那清冷的空气。此刻的她,需要借助这寒气,来稍稍缓解她的心中那股不安,不管对方是谁,她都不愿意示弱。
到了竹屋附近,看着竹屋里透出的烛光,刀白凤心里又开始变得不安,脚步停了下来。
但既然来了,终究是要进去的,总是要去面对,她摇了摇头,重新起步往门口走去。
走进竹屋,她看见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留着小胡子的道士在一个蒲团上盘膝而坐。
而他背后的案几上摆着一个香炉,正点着香和烛,香烟袅袅,散发着淡淡的檀香,那香和烛她都认识,甚至是她经常用的。
那檀香气味她也很熟悉,所以对那气味也放下了警惕。
然而令她大感意外的是,这道士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她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惊又疑,怎么会有其他人知道那事?
难道当时他在旁偷窥?或者是那人告诉他的?又或者是自己误会了?这道人书信里指的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件事?
刀白凤惊疑之间,不由的再次停住了脚步。
这时那道人已经看见了刀白凤,他站了起来,笑着对她说道:“道友既然来了,为何又驻足不前,何不过来与我一叙,当然,道友若是不喜,也大可离去。”
刀白凤心想既来之则安之,不妨先看看这道人到底是何人,所为何来,于是她重新移步走到那道人对面,直接问道:“给我留书信,约我来此的可是道友?”
“正是贫道,我等方外之人,无需讲究,坐下再说吧。”蓝袍道人指指他对面的一个蒲团,然后自己就盘腿重新坐下了。
刀白凤不想恶了这道人,只能依言同样盘腿坐下,又问:“道友约我来此,所为何事?”
蓝袍道人一边打量着刀白凤一边谦卑的说道:“贫道长庚,对道友可是仰慕已久啊,当年道友还是摆夷族第一美人时,贫道就已心生爱慕。”
“但当时我自惭形秽,只敢远观,不敢亲近,而道友嫁人后贫道更是念念难忘,希望有朝一日能和道友亲近,不期今日终得如愿以偿!”
刀白凤脸色一冷,道:“你我皆是出家之人,应该清心寡欲,还请不要说这种扰人之语。”
蓝袍道人“哎呀”一声,一脸谦卑的连连道歉:“抱歉抱歉!”
但随后脸色一端,“但道友说我们修道之人应该清心寡欲,贫道却认为这是一叶障目了,要知道我道教追求的是阴阳和合,自然之道。”
“《素女经》和《洞玄子》更是我道家经典,夫阳极者能生阴,阴极者能生阳,此两者相传,比若寒尽反热,热尽反寒,自然之术也。”
刀白凤不欲和他辩论,只哦了一声,并没接话,依旧追问他:“还请道友告知,约我来此所为何事?若是无事,贫道就告辞了。”说完直接站了起来。
蓝袍道人目光炽灼地盯着她,径自接道:“十九年前,道友于天龙寺外,菩提树下,以双修之术,搭救了一位卑贱邋遢之人,如此慈悲之心,贫道可是一直念念不忘,也盼着有一日能向那乞丐一般,只可惜至今不能如愿。”
刀白凤双眼一黑,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心里慌成一团:“他真的知道!他居然真的知道!!”十九年前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
那天,当月亮升到天的时候,她愤怒段正淳不断地沾花惹草,一气之下决定出轨,并且出于报复心理选择了最肮脏、最不堪入目的邋遢花子。
这本是极其隐秘之事,为什么眼前这个道人会知道?!
刀白凤脑子一阵晕眩,然后双腿一软,就要跌到。那道人反应极快,身影一闪,已是闪到她身后,伸手一搂,刀白凤就已靠到他身上。
刀白凤冷喝一声“放开!”然后挣脱着站立起来,转身退后两步,冷冷的看着那道人,“你如何得知此事,想要如何?”
那道人又恢复谦卑模样,恳然道:“贫道只是倾慕道友,想要一亲芳泽而已。”
“休想!”刀白凤断然拒绝。
那道人听她拒绝,也不恼怒,反而嘻嘻一笑:“既然如此,贫道只好退其次而求之,我最喜双修大道,听说玉虚宫里也有双修功法,还请道友借我一观。”
刀白凤见他没有强迫自己,心中松了口气,暗想:“这人虽然可恶,却知进退,我玉虚宫的双修功法虽然从没外传,但也没有不得外传的规矩,借他一观倒是无妨,不够须得他立誓对那事闭嘴才行。”
于是刀白凤冷着脸对那道人斩钉截铁的说道:“双修功法我可以借你一观,但你须立誓不得将那事道予他人!”
那道人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当然当然,这事我绝不和别人说。”他说完,立刻跪下,对元始天尊起誓,发誓只要刀白凤将双修功法传予他,他以后绝不将那事告诉他人。
刀白凤见他神色颇为诚恳,再松一口气,她不欲与这道人多纠缠,于是就将她所知道的双修功法传给道人。
那道人一边仔细倾听,一边用笔记录,还不时发出感叹,听到妙处更是连连点头。
如此这般,半个时辰过去,刀白凤已将功法传授完毕,她说道:“功法已经都传给你了,还望道友记得你发的誓言,告辞了。”说完举步就想离开。
那道人却是往门口一挪,已经将她拦下,他笑嘻嘻的看着刀白凤:“道友何必着急离开?贫道虽然得授功法,却没法辨认真伪,还请道友留下来,与我双修一轮,真伪自知。”
刀白凤听得一怔,没想到这人居然这般无耻,她气的脸色发白,怒声道:“道友是把我看成了三岁童子么?此事绝无可能!”
那道人不怀好意地盯着她那高耸挺拔的胸部,色眯眯的一笑:“嘿嘿,可惜现下可由不得你了。”说罢就往刀白凤成熟的身体靠了过去。
刀白凤怒不可遏,不再废话,抬手用拂麈向那人脸上扫去。但这一动手,她就发觉不对,她居然无法动用内力,而且全身酥软,心口臊热,她立马知道自己中招了,连忙想要后退。
但那道人哪肯放过她,他不退反进,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将拂麈拦下,再欺身靠近刀白凤,长臂一伸,已将她搂入怀内。
刀白凤万没想到一招之间便被制住,而且被那道人拥入怀中,不禁“嘤!”一声惊呼,全力一挣,但她身上软绵绵地,一点都使不上劲,仅仅挣扎几下就脱力似的靠趴在那道人宽阔的胸膛。
她花容失色之际,害怕地看着那道人,“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强忍身上燥热软麻的感觉问道。
那道人得意的嘿嘿淫笑,说道:“贫道不是说过了么?我对你迷恋已久,为了与你共参阴阳大道,只能借助一些药物,不过你放心,这药物对你无害,仅仅是你我参悟阴阳和合的助兴剂而已。”
刀白凤心中悲鸣,自己进来后一直保持警惕,想不到还是中招了,她缓缓地转头看向那道人,美丽的眸子满含怒火,冷冷地说道:“你休想!我就算咬舌自尽,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呵呵。”那道人一边欣赏怀里的美人一边笑道:“不错!有点意思,贫道就喜欢你这样的美人!不过贫道可要提醒你,在这儿,要生容易,服侍好贫道就可以了,要死嘛,嘿嘿,贫道哪会让你这样的美人轻易死去!你要是敢自尽,贫道只能当你欺骗了我,没有传我真正的双修功法,可就没法为你保密了呢,想想若是你儿子和段王爷知道此事,他们会如何呢?嘿嘿!”
刀白凤最怕这道人提及往事,她此刻彷佛置身冰窖,心底惨然,颤声道:“你,你无耻,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可是向元始天尊发了誓的……你就不怕……”
“哼!”那道人嘴角露出一丝诡笑,搂住了刀白凤发颤的香肩,阴恻恻的道:“我当然怕,但我信的可不是元始天尊,何况我又没真的将那事传出去,我只是用来威胁你而已。”
刀白凤面色僵住了,内心在剧烈的挣扎,她是绝不愿意被这贼道玷污的,但她同样害怕那事被儿子知道。她现在无可奈何,只能拖延时间,希望能压制住那药力,只要能恢复一丝内力,就能寻找机会翻盘。
于是她低下头,美目微微一垂,装出唯唯诺诺的样子,朝那道人道:“但是你先放开我,让我考虑考虑……”
那道人听她声音变软,大喜,刀白凤那柔柔弱弱的言语好象有种魔力一般,让他立刻将怀里的美人松开。
刀白凤见他松开自己了,心中一定,盘腿坐下,装成思索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开始凝聚内力。
那道人等了片刻,见她还没考虑清楚,又看着她因为药物变得粉红的脸,还有那不断起伏的胸部,忍不住跪下来,脑袋一边往她身上拱。
一边嘴里不断念叨着诉说他的思念之情:“贫道小时见过道友后,就一直无法忘怀,总是远远的偷看仙子的绝美容颜。”
“只是那时你是摆夷族长的女儿,又是摆夷族第一美人,对当时的我来说就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小的知道招惹不起,又怕会被误会,只好偷藏起来。”
“没想到…今日居然有幸能一亲芳泽,嗯嗯,你身上好香……好香啊……”
刀白凤想要将这个在自己身上不断磨蹭的头颅推开,但又怕拒绝他会惹他生气,反而来硬的,所以只能强忍着恶心,闭上双眼,来个眼不见为净,继续凝聚内力。
又过一会,那道人还在唠叨,“当年每次见到你那可爱的模样,我就恨不得把你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好地亲热一番,今天终于能如愿以偿啦!”
看刀白凤闭着眼儿,一幅咬牙强忍的倔强模样儿,那道人的声音更加得意了起来,“别忍了,你怎么样也忍不住的。”
“自一个月前,你点的那些香都是我安排的,药力虽然不强,一两支香是一点用都没有,不过你都用了一个月,药力会慢慢渗进你的经脉骨骼当中,现在贫道用药引香引发你身上的药力。”
“想必你现在春心荡漾、无法自主,连内力都运不上来,叫你想逼都逼不掉,连药力也压不下去,你又何必倔强活受罪,和不放下执念,与我快活一番。”
听了这话的刀白凤心中一动,这道人说这药力压不下去,但自己明明已经压制了一点药力。
莫非这道人疏忽了?这药香有瑕疵?这倒是让自己有了一丝机会,自己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又过一会,刀白凤已经感觉到那药力渐渐被压制,可以让自己暂时有了一击之力,但是打完这一击,药力会再次发作,而且那燥热的感觉会加倍袭来,届时自己必然会失控。
但她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看着这个在自己身上不断乱拱的头颅,将刚刚凝聚的内力全力催动,随后一掌打去!
“砰!”的一声,那道人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一切,哪想到乐极生悲,他连惨叫都未曾发出,整个脑瓢子已经开了花。
但刀白凤也不好过,她打完这一掌后,再也无法压制药力,她感觉口干舌燥起来,浑身血液加速流动,小腹一阵紧似一阵,丹田内一股暖流四下直撞,身体敏感处奇痒难忍,恍如千万只蚂蚁在里面爬动。
她本打算杀死这下流的道人后就一头将自己撞晕,但她体内蕴积已久的药力一发不可收拾,此刻她无论怎么拼命,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她唯一的一丝意识能感觉到自己现在是出尽了丑态,但幸运的是,这里除了自己,就只有一具尸体了。
但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居然往那具尸体爬了过去,仿佛那里有什么美味的东西似的,她爬到那具尸体旁边时,居然开始给那尸体宽衣解带起来。
刀白凤仅存的意识就快疯了,不,她倒是希望自己真的能疯了,但遗憾的是,她这仅存的意识居然无比清醒,只是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而已。
“道长,你,你这是怎么了?”忽然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传来,刀白凤抬头往声音来源处看过去,只见竹屋门口居然出现一个年轻男子,正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
刀白凤看着这年轻男子,只感觉有一股欲望充满了自己的四肢百骸,她颤颤巍巍地起身,然后一边解着自己的衣衫,一边往那年轻男子跑了过去,想要冲入那男子怀里。
那男子大吃一惊,按住她的肩膀,道:“道长,这,这男女授受不亲,虽然你很漂亮,但在下不是那样的人啊。”
但刀白凤不依不挠,那股欲望居然引动了自己的内力,让那男子无力阻挡,她这时嗅到男子身上浓重的汗味,但此刻的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汗味臭,反而更使劲地往那男子的怀里钻。
那男子看着这道姑双眼迷离,脸泛红霞,娇艳无比,年轻气壮的他,哪还经得起如此挑逗,不免情焰一炽,欲念陡增。
他讪讪一笑,一边念叨着不要不要,一边半推半就的让刀白凤为他宽衣解带,任由其在他脸色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