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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种田十余载,出手即大帝

吕小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穿越+种田+玄幻一朝穿越,顾寒笙竟然身处牢狱之中。好在系统傍身,成功洗清嫌疑,可不知不觉已然卷入朝堂云诡波谲之中。【滴!系统等级达到LV.1,获得泡面种子,在系统空间里种植可获得任意口味泡面】【滴!系统等级达到,获得冷兵器种子,在系统空间里种植可获得任意任意高精冷兵器】【滴!系统等级到达,获得天道感悟】靠着系统的协助,以及穿越之前的经验,顾寒笙竟然成功于夹缝之中脱颖而出。混的风生水起,地位如日中天。直到某天。大臣:可恶那厮顾寒笙,竟然名声在外,比皇上还要响亮,一件件奇珍异宝,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皇上:爱卿所言极是!顾寒笙还是把东西交给朕好,保你晚年安详。闻言,顾寒笙却是微微一笑。随手一挥便是山崩石碎,海枯石烂。欺我人族无大帝?笑话!...

主角:顾寒笙   更新:2023-03-05 23: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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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寒笙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夏种田十余载,出手即大帝》,由网络作家“吕小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种田+玄幻一朝穿越,顾寒笙竟然身处牢狱之中。好在系统傍身,成功洗清嫌疑,可不知不觉已然卷入朝堂云诡波谲之中。【滴!系统等级达到LV.1,获得泡面种子,在系统空间里种植可获得任意口味泡面】【滴!系统等级达到,获得冷兵器种子,在系统空间里种植可获得任意任意高精冷兵器】【滴!系统等级到达,获得天道感悟】靠着系统的协助,以及穿越之前的经验,顾寒笙竟然成功于夹缝之中脱颖而出。混的风生水起,地位如日中天。直到某天。大臣:可恶那厮顾寒笙,竟然名声在外,比皇上还要响亮,一件件奇珍异宝,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皇上:爱卿所言极是!顾寒笙还是把东西交给朕好,保你晚年安详。闻言,顾寒笙却是微微一笑。随手一挥便是山崩石碎,海枯石烂。欺我人族无大帝?笑话!...

《大夏种田十余载,出手即大帝》精彩片段

第一章:牢狱之灾,会试试卷丢失案

是夜。

大夏,京城,天牢。

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响起,顾寒笙慢慢的恢复了意识。

只见逼仄的屋内昏暗无比,细小的烛火在冰冷的温度之下显得不堪重负。

“嘶!头疼。”

顾寒笙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信息如洪水一般涌入大脑。

他穿越了。

一个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朝代。

大夏。

而他,顾寒笙,只是一个穷乡僻壤的书生。

孤苦伶仃一个人,寒窗苦读十余载。

好不容易凑齐了盘缠进京赶考。

可没想到吃面的时候看官兵抓人热闹,结果自己成了热闹。

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阵严刑逼供,签字,认罪,画押,直接押入大牢。

原主不谙世事,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当场螺旋升天,魂归故里。

“我擦,这么惨吗?”,看着周围血淋淋的石墙和干湿的杂草,顾寒笙倒吸一口凉气。

开局直接地狱难度,这还玩啥。

穿越者的标配,金手指呢?怎么不出来救一下。

“有人吗?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啊。喂。”

顾寒笙抓着铁笼,拼命的喊叫,铁锁晃荡作响。

可惜偌大的牢狱里根本没有任何人回应。

过了一段时间后,顾寒笙累的倒在干草上,心情直接滑铁卢。

他认清现实了。

不会有人来救他这个没钱、没背景的破烂书生。

“别人开局皇帝、道祖、女帝,我最牛逼,开局直接送死。”

看着如铁桶般的牢狱,顾寒笙绝望了。

穿越之前本本分分,撑死看黄片被辅导员警告,压根没有一点犯罪进局子的经验。

结果现在倒好了,新手村没进过直接误入高端局。

过几天不到就要当替罪羊给狱卒冲业绩。

【滴!宿主别慌,有小七我在呢】

我草!系统!有救了!

脑海中传来一阵空灵而又机械的声音。

顾寒笙大喜,“系统义父,快点把我从这破地方带走,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这破监狱阴森森的,让人胆寒,没有一点光亮,偶尔还会有老鼠吱吱作响。

简直就是狗都嫌弃。

【宿主抱歉,小七暂时还不能帮你哦】

为什么?

顾寒笙笑脸戛然而止,原本心中燃起的小火苗瞬间被浇灭:“我这都快要嗝屁了,你还不帮我一把,我可是宿主哎,我死了你也得死。”

【宿主不可以威胁小七呀,小七也只是按照规矩行事,只有完成前置任务才能激活系统】

系统冷冰冰道。

规矩行事?

我在家里买台电视,结果告诉我还要冲会员才能看是吧!

东西是你的,但是你不能用,这种感觉很不爽。

顾寒笙情绪低落,但眼下唯一逃生的希望只能寄托于这个不靠谱的系统上面,暂时忍他一手:“那你说我需要怎么做。”

【很简单啦,运用你聪明的小脑瓜,成功侦破会试试卷丢失案,洗清自己嫌疑,即可解锁系统】

【奖励:1.小七系统贴心服务 点贡献值】

【贡献值可以兑换商城里任意道具,累计贡献值越高,系统商城里的道具也会更加稀有】

.....

会试试卷丢失案?

闻言,顾寒笙神经瞬间紧绷,就连完成任务的奖励都没去关注。

他高中学的是物理化学生物,有关于历史的知识还停留在初中。

不过这也很好想,联想一下高考试卷的泄露后产生的影响,就足以说明这次会试试卷案件的重要性。

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看起来很棘手啊,难怪会把所有的考生都给抓起来,这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顾寒笙喃喃自语道。

系统默,宿主你真相了,

“不过这也好。”冷静分析一下,顾寒笙暂时发现现阶段自己还不会出事。“这次来京城参加春闱的差不多有六千多人,如果一个个抓的话恐怕着三两天他们有的忙,就算抓了这么多人如何处置也是个大问题,达官贵人的子弟不敢苛待,外界舆论的压力又不可能随意定罪。”

“那便如此,我还有不少时间去理清这案件的来龙去脉。”

眼下有了希望的顾寒笙突然一扫之前的阴霾。

反正现在待在牢狱里面上天无门,下地无路。

不如老老实实的运用超越古人的思维,来尝试破局才是关键。

想到这里,顾寒笙不知从那个角落里捡起一块石头,在地面上开始写写画画。

先是歪歪扭扭的写下两字‘礼部’,但又摇了摇头,在上面划掉。

“会试试卷是由六部之一的礼部全权管辖,场地,试卷,批阅,无一不是由礼部把关,这次出了事情礼部尚书身为主官难辞其咎,即使是此次案件真的与他无关,那也是难辞失察之责。”

“如果真的发生了,想必第一嫌疑的对象肯定就是礼部。”

“可是历来春闱都是极为严格和仔细的,毕竟为大夏选拔有用之才,皇室关注。考取功名利禄,平步青云。普通百姓甚是。整个大夏皇朝如此重要的节骨眼上,礼部之人肯定是小心翼翼,不敢出现任何纰漏的。”

“但好巧不巧,偏偏就出了差池,还害得众多才子考生锒铛入,沉冤莫雪。”

顾寒笙不觉得高居六部之一的礼部会做出监守自盗这般自残的行径。

官场上如鱼得水,浸淫了那么多年,早已经是人精中的人精。

怎么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呢?

这可不是过家家啊,是杀人砍头、事关九族的大罪啊。

紧接着又写下‘太傅’二字。

据原主的记忆,当朝礼部尚书乃正三品官员,更是老皇帝的太傅,年龄几近八十有余,威名赫赫,无人不见面敬称一句‘夏大儒’。

原主顾寒笙颇为喜欢他的文章和诗集,用尽显风华来形容绝对不是高估。

老皇帝晚年杀性颇重,为保死后江山不被外姓控制,权衡朝野之术,将众多为皇子站队的大臣和官员屠戮殆尽。

身边共事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是唯有夏大儒独善其身。

他不参加皇室之间的明争暗斗,兢兢业业半生,颇具老皇帝赏识。

这样的人在云诡波橘的朝堂之上存活下来,最懂得保护自己,绝对不可能去做自残的行为。

心里上,顾寒笙已经将夏大儒的嫌疑洗清了大半。

“可这些还远远不够,我还需要案发现场的详细报告,就是古代的卷宗,系统你能帮忙搞到手吗?”

【宿主抱歉,系统暂时没有激活,无法为你做任何的事情】

【不过以宿主的能力,我相信很快就能破解此案的】

好吧!顾寒笙揉了揉脑袋,有点心累。

现在身处牢狱之中,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光靠臆测和想象来破案,证据不够,是远远不行的。

正当顾寒笙孩子爱苦思冥想之际,远处的铁门突然传来开锁的哐当声响。

等到反应过来时,一朝服衣冠的青衣男子赫然出现在了顾寒笙的面前,身后还跟着两个弯腰弓背的狱卒,满脸堆笑,似是很忌惮面前男人的身份,想要讨好。

顾寒笙脸抽了抽,这俩狗腿子可真是个阿谀奉承的极品,对待自己和青衣男子的态度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行吧!权势不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个好东西。

见到牢房里竟然还有人,青衣男子顿时脸色不悦,转身便朝着两个狱卒咆哮道:“你们这群猪头,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不是说好给我监狱豪华单人间吗,怎么这里还有一个人。”

“而且这里环境这么差,还有老鼠吱吱作响,我从小便在锦衣玉食,你教我怎么住的下去。”

“告诉你们,要是我在这里有什么不适,出去之后我让我爹将你们全家都得下地狱。”

两狱卒被青衣男子吼的简直是吓破了胆,急忙开口辩解:“左世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牢房真的是不够了,你看能不能委屈一下,这人好歹也是个书生,和那些江湖痞气的人不同,至于老鼠....”

二人互相对视一番,急忙跑到牢房里面,不等顾寒笙感叹,只见俩狱卒双腿双脚并用,在干草之上宛如爬行的野猫,出来时手上已然出现四五只活生生的老鼠。


第二章:左家世子,恐牵连皇室党争

我草!牛逼!

顾寒笙心里不由得啧啧称奇,看向青衣男子的眼神也是充满着敬畏。

能如此使唤和呵斥狱卒,想必在大夏的身份和地位必定不凡。

此人不能得罪,极力交好

“咳咳!”眼见的余光瞥见顾寒笙那毫不遮掩的崇拜目光,青衣男子顿时支棱了起来,对待匍匐在地上的俩狱卒少许温柔起来,“行了起来吧,念你们无心之举,本世子姑且放你们一马,怕别被外人见了笑话。”

“下次再敢对本世子这个态度,我定饶不了你们。”

说罢,便端庄沉稳的阔步走进牢房中,泰然处之坐于枯草之上,顺带还对一旁的顾寒笙露出一个‘放心,一切有我’的表情。

顾寒笙:......

而俩狱卒面面相觑,闻言这才如释重负,连忙磕头谢恩,抓起地上的老鼠便连滚带爬离开牢房。

霎时,整个偌大的牢狱又仅剩两人。

顾寒笙瞅了瞅旁边的人,见青衣男子正襟危坐,嘴角一丝悠然自得的笑容,目光凝视远方,俨然一副不食人间焰火的模样。

好能装的逼王。

不过此人如此权势,搞好关系,兴许可以假借青衣男子之手拿到卷宗,

顾寒笙心里有了定夺,随即率先俯首作揖道,举手投足之间满是真诚:“小人不过一介书生,原本在这牢狱之中时日无多,却能在此地偶遇左世子,并得照拂,顾某三生有幸,顿感蓬荜生辉。”

“早就听闻左世子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神采英拔,芝兰玉树,一表人才,道听途说不敢相信,今日一见更甚发现他人所言不过十分之一,果真是有大家风范。”

“原本国力衰弱,以为外族欺我大夏无人,现在看到左世子这般英俊神武,我便安心,怕不是个个异族都得不战而屈人之兵,俯首称臣。”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而左世子,你就是那个大鹏啊!”

顾寒笙绞尽脑汁,昧着良心,把大脑里能夸人的词语全部吐露而出。

再抬头看向青衣男子,刚才的矜持完全破功,已然是一副飘飘欲仙的模样,醉生梦死于顾寒笙所营造出来的褒奖之中。

“说的好!”青衣男子一拍大腿,径直的站起身来,猛抓着顾寒笙的肩膀,眼神中炽热无比。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知己啊!这才是我的知己!

“我爹常说我是个废物,身为世子,却不干正事,诗书礼易狗屁不通,在外面都不敢认我这个儿子,怕怕说出去丢人。”

“世人也常常指摘,说我不过是留恋花丛之地的浪荡公子,没有继承家族风气,给我国公府丢人。”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我左清羽只是扮猪吃老虎罢了。”青衣男子一声冷笑,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自信。“都说树大招风,我自知天赋异禀,风流倜傥,武艺高强,若是过于优秀,不仅整个大夏皇朝男子视我为公敌,恐怕就连我那笨比父亲都会嫉妒我几分。”

“我为了自保,别无他法,只能暗地努力用功,明面上却让外人认为我不过是个纨绔罢了。”

“无人能够体会的到,全身上下满是优点的我,却无用武之地的那种悲怆和无力。”

左清羽颇具哀怨的叹了口气,但随之神情一振,看向顾寒笙的眼神宛如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可直到你的出现,我才发现,我并不孤独,世界上竟有如此知音能够理解我,此生无憾。”

“兴许我的优秀多的已经要溢出,但你和我只见一面,便能够一针见血的将我底牌看透。”

“我只能说,你与我相见,乃是天意。”

左清羽轻轻的拍了拍顾寒笙的肩膀,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此时此刻,监狱里两人,宛如阔别多年的好友,敞开心扉,互相畅聊。

对方没有一点世子架子,更像是一个闷骚的宿舍舍友。

顾寒笙也是个自来熟,毕竟穿越之前的世界并不像古代封建统治这般上下等级森严。

明面上可能会尊敬几分,可在交谈的过程中更像是对等的身份,以朋友的视角进行沟通。

这让左清羽很是舒服。

平常与之接近都会因为‘世子’身份,而显得拘谨,即使再三安抚,可依然没有人敢太过于放肆。

以至于左清羽活到十九岁,仍然没有能够交心的友人。

能聊上天的大多也是因为求人办事,带有目的性,叫人感到不纯粹。

可眼前的穷困书生却是一个例外。

“话说,左兄身为世子,为何还要走着牢狱之灾呢?”聊了许久,顾寒笙疑惑道。

“嘘!”谈及此时,左清羽示意顾寒笙小声,随即左右张望片刻,见四下无人,这才凑到耳边轻声道:“我爹虽然没告诉我,但是这件事情水很深,我也能猜个大概,估计是是和上面的那个人有关系。”

上面的那个人,顾寒笙愣了愣神,再看向左清羽那一脸谨慎的表情,也猜出了个大概。

当今的大夏皇上。

“这有什么关系呢?”顾寒笙思来想去还是不懂。“就算再怎么严重,也不至于让一个大夏世子委屈到牢狱里面来吧。”

除非....

“害!”谈及此事,左清羽便一脸的燥皮,不屑道。“还不是我那个笨蛋爹,以为我没有脑子,怕我误入皇子党争,连累国公府下水,所以随便找个理由把我关了进来。”

“笑了,我这么聪明绝顶的人像是那么没脑子的吗?”

“唉,你别跟我爹说啊,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嘿嘿。”

顾寒笙:......

虽然左清羽不知真假,但顾寒笙相信他的国公爹将其关进大牢之中绝对不是害他,而是为了刻意的保护他。

不然档案上有了污点,冒着政审都过不了的后果,这图什么呢?

扯远了!

反正左清羽这种耳边吹吹风,便能上天的老哥,估计在权倾朝野之中转悠一圈,裤衩子都能给他骗没了。

再说,左国公位高权重,不仅年少时身为武将为大夏立下赫赫战功,全力扶持皇帝赌博成功,后又迎娶皇帝长姐,静怡公主为妻,身份显赫。

可以说除了皇室之外,大夏地位万人敬仰。

能够让左国公如此谨慎的事情,除了涉及那个最终要的位子,顾寒笙很难在联想到其他东西。

夺嫡,党争,帝王,皇子。

虽然历史学的是依托答辩,不过并不妨碍顾寒笙的将思维进行扩展。

“恐怕会试试卷丢失案,可能背后并不简单,甚至还能牵扯到党争,更甚者与那个位子也息息相关?”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顾寒笙皱了皱眉,如果真是如心中所想,涉及皇室,恐怕这件事情会更加的麻烦棘手。


第三章:卷宗到手,准备开干

顾寒笙思索片刻,觉得事情还是从简单开始想。

“皇室的水很深,即使此次案件真的与之有联系,也不能驳了人家面子。”

大夏皇室的威信在民间不能垮,跟一个礼部尚书的性命比起来,恐怕并不难做抉择。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如果真的做最坏结果的打算,这件事情恐怕很难权衡。

系统!穿越上来地狱难度,做不好直接砍头,这怎么玩。

可即使心里吐槽,顾寒笙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做,他要看卷宗,随即看向一旁的左清羽:“世子,在下有一事相求。”

左清羽顿住,放下手中的小黄书,不知所措的看向顾寒笙所为何事。

“需要钱么,还是饿了,要吃饭,还是漂亮的小姐姐?”

顾寒笙无语了:“都不是,我想请你帮忙托关系搞一份卷宗?”

“卷宗?”左清羽闻言有些惊讶,“你要那个东西干什么,破案么?”

顾寒笙点了点头,他的确要破案,而且是必须要破案:“你知道夏大儒吗?就是当今礼部的最高长官,正三品官职,礼部尚书。”

抛砖引玉,直接要卷宗可能有些不妥,得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才行。

原主读书人的迂腐和较真的性格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左清羽沉默片刻,努力回忆,似乎听闻父母谈及过此人一次:“有些印象,此人应该叫做夏衡,圣上太傅,应该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夏大儒。”

“怎么了,你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见顾寒笙脸色悲怆且愤慨,左清羽意识到了不对劲:“你要看卷宗,是因为和夏衡有关?”

“正是。”顾寒笙点头肯定道。

“他出了什么事情?”左清羽追问道。

此人的名讳,父母极少提及,同僚之间也从未谈过,应该是个低调的人,怎么可能与牢狱卷宗扯上关系。

“会试试卷丢失了,而这件事情由礼部全权负责,他是礼部尚书。”简单的几句话,便说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即使纨绔如左清羽,也都知道会试试卷的重要性,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不是过家家,毕竟国之根基,人才为本,敢在为官之上弄虚作假,那便是蔑视皇室尊严,是杀人砍头的大罪。

如果这件事情一旦传播开来,想必皇室的门面将会得到冲击,就连民间那些指望着金榜题名的百姓都会毫不犹豫质疑科举的公平性和严谨性。

届时,失了民心,大夏读书人可不是闹着玩的,口水喷死你丫的。

皇帝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读书人,后世的丰功伟绩还得靠着文字来传递下去,万一惹着人家不高兴,给自己加几处污点,这找谁说理去。

毕竟生时风光无限,死后也想安详入土,不受世人指责,给自己一些清净名声。

不求在位时有功,只求无过。

因此此事惹的皇帝不悦,生气至极也不管夏衡曾经身为自己的老师,执意的将其放入天牢之中,以宣泄心中不满。

毕竟擒贼先擒王,同理追问责任的时候同样是需要带头的来承担。

“那估计夏衡惨了,估计没人能救得了他,我那皇帝舅舅甩锅可熟练了,逮着替罪羊的羊毛使劲薅可是他的拿手把戏。”闻言,半晌,左清羽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虽贵为世子,但即使有心,恐怕也无法左右帝王的意愿。

而这时,一旁的顾寒笙却双眸有神,满脸的决绝,字字珠玑,不卑不亢的沉吟道: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幸而夏大儒通达天下,可怜穷苦人,忧国忧民,各个地方大兴建立免费书院,这才能让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宋濂借你词一用)

“可以说,没有夏大儒,就没有现在的我,也没有大夏上万寒士的出路。”

“我乃贱命一条,但并不妨碍我有鸿鹄之志,如是夏大人之死,恐怕大半读书之人信念也会崩塌,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也要为天下大义去搏三分。”

“所以,顾某斗胆想请世子帮扶一二,卷宗我势在必得,不仅是为了解救心中的敬仰的夏大儒,也是助我早日脱离这无妄之灾。”

“死又何妨,但求问心无愧。”

说完,顾寒笙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回复,此刻的他双眼淳朴明亮,像天上的明星子,坚定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动摇,身躯挺拔,不动如松。

系统的奖励是让顾寒笙认真的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则是原主本身残留的情感加持下,说出来的话语竟然十分自然,颇具感染力。

左清羽有些恍惚,耳边传来的神明大义,让他不敢轻看眼前之人。

暗无天际的牢房之中,他似乎看到了光,面前的穷苦读书人举手投足之间竟然散发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豁达。

一时间,左清羽愣住了,欲言又止,想起了以前荒废的时间和青春,又看向顾寒笙的眼神有种莫名的倾佩和自卑。

死又何妨,但求问心无愧。

“好!不愧是我左世子看上的人,顾寒笙,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卷宗的事情交给我来做。”良久,左清羽神情一振,脸上的轻浮尽收,取而代之的却是从未见过的认真和庄严。

顾寒笙略微有些惊讶,想不到自己寥寥几句便能彻头彻尾改变一个人固有的个性。

孺子可教也。

“只不过事成之后,你文采好,帮我多写几篇赞美漂亮姐姐的诗词,回头我去青楼装个逼,再加上我多金帅气,花魁迟早拿下。”左清羽面色期待,提及花魁,那份庄重转瞬即逝,竟透露出片刻羞赧神情。

顾寒笙:.....

狗改不了吃屎,看来是我多想了。

只不过这点条件对于他来说肯定是再合适不过了,诗句前世随便抄,能拿到卷宗才是关键。

顾寒笙一口应下。

不多时,随着一阵阵铁链晃动的噪音响起,伴随着疾步而来,门口处隐隐约约忽见两抹身影。

是刚才那俩狱卒去而复返。

“怎么了,左世子,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见左清羽一脸不高兴,狱卒以为是顾寒笙惹得,凶神恶煞,指着鼻子便骂道。

“贱民一个,能和左世子在一间牢房已经是你天大的赏赐,你却不好好珍惜,叨扰了他金贵的身子,你看你死....”

可没等狱卒说完,左清羽一拳便将他扇的晕头转向,倒地不起,直接晕厥。

而另一个狱卒还等着希望能得到左世子的赏识,正准备拿着鞭子去对着顾寒笙出口恶气,同样被左清羽左右开弓,两巴掌打的腮帮子跟蛤蟆呼吸一样,捂着脸痛苦倒地。

“左...左世子。”他吓坏了,急急忙忙的跪在地上。“小人该死,小人知错了,您饶了小人吧。”

左清羽虽吃喝玩乐,但却天生武力值拉满,气力极足,二三十岁正值壮年的两个狱卒,竟被他轻而易举的打倒在地,不经让旁边观战的顾寒笙啧啧称奇。

好顶级的战斗力,砍瓜切菜啊。

“我告诉你,顾寒笙是我的朋友,骂他就等于骂我,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小人懂得。”狱卒也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只是一个劲的磕头认罪,直到脑门流出鲜血,这才作罢。

“去!把地上的这个人带走,在这里看的晦气。”左清羽摆了摆手,示意二人离开,但旋即又言道。“等一下,把你的腰牌给我,顺便再把京兆府尹的卷宗给我拿过来。”

闻言,狱卒有些难为情,开口道:“世子...这腰牌是我的,我可以给你,但卷宗是京兆府尹的,恐怕我....”

“嗯?办不到吗?我父亲....”

说到这,狱卒偷偷观察左清羽的神色,见如同火山迸发的前兆,急忙再次卑躬屈膝:“但如果左世子愿意要,小人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万所不辞。”

“算你有眼力见,要是你敢拒绝,我就要发飙了。”左清羽冷哼一声,目睹着两狱卒的离开,回头朝着顾寒笙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果然,在绝对得权势压力之下,两小小的狱卒根本就不是对手,不仅腰牌和卷宗及时送到,就连上好的茶水都送过来些。

“能否破案,全都是要依仗于这卷宗之上了。”顾寒笙喃喃自语,看向卷宗的眼神不由得锐利几分。

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第四章:京兆府尹,九州玄天阁

与此同时,京兆府的大堂之上。

几人齐聚一堂,正在详谈有关礼部尚书夏衡的会试试卷丢失案。

时任京兆府尹的张文远作壁上观,摩挲着关节处的玉环,面容枯槁,形貌憔悴,看了看卷宗,又看向在座的高官,欲言又止,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为了调查此案,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歇息了,可这案子一日不破,上面的压力便是又重一番,简直就是如鲠在喉,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害!张大人何须如此紧张呢,莫不是奴家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恼了你的雅致。”一声尖锐的娘腔响起,打破了宁静,众人抬头望去,赫然是那盘坐于高位之上的太监。

头戴—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腰系—条双搭尾龟背银带,穿一对磕瓜头朝样皂靴,看起来雍容华贵,威风至极。

神态怡然自若,甚至阴柔无比,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一丝丝漫不经心,手中捧着其玉器茶盏,沿边轻轻茶盖磕碰,然后细细的抿上一口,好不滋润。

即使年岁已高,略显老态龙钟,鬓角白发多已,但并不妨碍众人对他产生不安,越老越妖说的就是这种人精。

与众人的眉头紧皱,大敌当前的状态截然相反。

似乎在座的人和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与她没有分毫关系。

这是当今大总管,皇上身边最器重,也是最信任的人,太监:福宝。

千言万语,不如耳边吹风。

“福大总管说笑了。”张文远闻言压力倍增,有些汗涔涔,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主要是这案子还有几处疑点我与诸位大人还在商榷之间,实在是搞不清楚,还望大总管多宽限点时间。”

“毕竟这件事情兹事体大,牵连众多,我等马虎不得。”

“哦?”福宝挑了挑眉,手上喝茶的动作也已经停下,阴恻恻的看向恭敬万分的张文远。“到底有什么难处,能让咱们的正四品京兆府尹如此踌躇不前,不如说给杂家听听,我依照着给个法子,看看合不合适。”

“这...”张文远有些犹豫,但最终迫于威压还是吐露出来:“我虽然贵为京兆府尹,但夏衡那是当朝圣上太傅,天下才子无不赞叹夏大人之才学,况且还是掌管礼部的正三品礼部尚书,地位和声望都是有目共睹。”

“我怕若真的随意处置夏衡,惹起大夏读书人的不满是小事,圣上恐怕还会落下一个不好的名声。”

张文远全身上下轻微颤抖,就差没把欺师灭祖四个字给说出来了。

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两边都要讨好夹着尾巴做人,若是做的让别人不满意,自己还得乘着无妄之灾,实在是为难。

“大胆张文远,你是想说皇上不知礼义廉耻,欺师灭祖吗?”福宝听出来了其中暗喻,脸上顿时狰狞起来,怒目圆睁,狠狠的一拍桌子,震的茶水洒落一地。

在场顷刻间鸦雀无声,静谧到只能听见丝丝心脏振跳的声音和喘息。

而张文远也是吓的一哆嗦,看着地面上还冒着热气的玻璃碎片,吓腿脚软绵使不上力气,‘扑通’一声,径直的跌倒在地面之上。

“微臣...微臣不敢,还望...还望大总管海涵,微臣罪该万死。”张文远声音打颤,显然是怕极了,匍匐在地面之上不知所措。

见此情形如同一只丧家之犬,福宝虚荣心得到了满足,索性懒得追究:“料你也不敢造次,见你是无心之举,本总管便肉饶你一条狗命。”

“你不是说没办法吗?我告诉你个道理。”

“这大夏的一切,都是皇帝的,你的命,千千万万百姓的命,杀生大权全由皇帝一人操控。”

“皇帝让你死,你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在所难逃。”

“可皇上让你活,你就算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板,也得给你拉出来。”

“至于那些被关入牢狱里的读书人,到时候给点银子打发打发就行了。”

“你,听明白了吗?”

闻言,张文远愣了愣神,不过很快便懂了,浸淫官场这么些年,不少道理一点就通。

皇室里有人要让夏衡死,关键此事皇上知晓,而且还是默许的。

只不过是让他来当这个恶人和刽子手,背这口栽赃大儒的黑锅,最后由上面的人表演一番临表涕零,还能乘一波世人赞叹。

兔死狗烹之感令张文远无力绝望,可是大夏皇帝便是天,跟天斗,违背天意。

他张文远,有几个脑袋敢阻挠皇上的行为。

于是连忙磕头谢恩,那般讨好的模样,没有分毫京兆府尹该有的气势,更像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行了,别磕了,跟捣蒜似的,不过年轻我几岁,想让我折寿啊。”福宝见张文远听话,心里舒坦不少,随即转身笑意盈盈的去面对另外一侧的二人。

京兆府的大堂内,除了京兆府尹张文远,大总管福宝,还有另外两个人。

分别是手持话本阅读的青年男子和吃肉包的甚是可爱呆萌妹子。

青年男子看起来有二十有余,一袭玄青色黑袍有些深沉,波澜不惊的脸庞看淡一切,有着与之年龄不匹配的沉稳和定力。

背上负着一把长刀,刀鞘已经斑驳无比、破烂不堪,煞气冷凝,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特别是青年男子的那双眸子,眼眶凹陷,宛如深渊,如果仔细观察便会发现竟然是异色瞳孔,一边为天蓝,一边为雷紫,很是奇妙。

知道福宝在看他,青衣男子只好不情不愿的放下手中的话本,冷冷的和面前之人对视。

而一小哪吒头的呆萌妹子,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砸吧着肉嘟嘟的小嘴,津津有味的吃着肉包子,模样看起来甚是可爱。

不过莫要被这两人的外貌所欺骗,如若真的没有些本事,可没有那个资格能够跟大总管和京兆府尹同聚一堂一起论事。

“李少侠,这件事情你看,这案子就这么办了吧....”

“证据。”冷冽如破风般的声音乍响,李月全平淡如水道。

福宝摆了摆手,看向那一摞摞的卷宗笑道:“证据已经摆在眼前了,只不过是李少侠一厢情愿而已,何苦自欺欺人呢?”

“动机。”

惜字如金,直勾勾的盯着福宝看,异色的双瞳有种直入人心的震撼,如若对视久之,恐会寒毛乍起。

“什么动机,李少侠可否说的再详细一点。”

福宝不知道是不是在装傻,面上仍然乐呵呵的,一副亲近模样。

“哎呀,可爱的小老头,看起来有点聪明,结果咋还笨笨的捏。”李跃泉沉默没有再说话,反倒是一旁腮帮子鼓鼓的萌妹子开口调侃。

女孩生的小巧,珠圆玉润,清眸流盼,明明是十七八岁的年龄,却如同孩提一般扎着两髻可爱的丸子头,粉紫的衣裙搭配上四肢悬系的铃铛,每每晃动便让人心旷神怡,如泉水叮咚。

只见她拍了拍手,一副饱饱的满足感,下意识想将手上的油渍抹到衣服擦干净,可顾及旁边师兄那杀人目光,这才想起来衣服是他早上找师姐借的的,于是不好意思的抹到了福宝身上。

“你...紫姑娘,你怎么敢...”

张文远看着那块突兀的油渍,吓的大气不敢出,转而把目光看向福宝,却发现大总管压根就无所谓,反而笑意盈盈,表明无事。

大抵是宫里面的老人,被一小儿如此羞辱,都能淡定自若。

“紫菱姑娘,老奴大把岁数,脑袋自然不如你们这些小年轻灵光。”福宝扶额,笑着说道。

“这样啊。”紫菱托着腮帮子,美眸流转,眼睛如同精灵般闪烁。“动机其实也很好理解啊,就像人肚子饿了要吃饭,口渴了要喝水一样的”,做任何事情都是要有目的,亦或者是利益的取得,总不可能自掘坟墓吧,逻辑上面完全站不住脚呢。”

“且不说这件事情到底是谁所为,姑且认定现场的所有证据均指向夏大人,从他的角度出发,到底为什么要做出违反大夏律法的事情呢?”

紫菱一板一眼,继续分析:“为了钱?不对,这些年时间的积累夏大儒不说家缠万贯,在京城里排到中上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出卖试卷才能挣几个钱,风险还大。”

“为了名?”紫菱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否定道:“本就已经是当世大儒,更身为大夏三品礼部尚书,声名赫赫,地位尊贵,怎么会做出这种出力不讨好,惹得一身臭的事情呢?”

“那到底为了什么,我们暂时还在调查?但有一点我和师兄可以确认。”

“夏衡绝对不是本案的元凶,偷窃试卷者另有其人。”

紫菱绵软的话语脱口而出,张文远不禁眉头紧皱,偷偷侧头瞥向一旁的福宝,只见他摩挲着手上的温玉指环,不知道在想什么。

每当福宝心中盘算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有这样细微的动作。

此刻,前堂再次陷入了冷寂,静的让人心里发毛和发慌,只能听见紫菱砸吧小嘴和吞咽的声音。

独有张文远,左看看福宝,又看看李跃泉,最后又看向小没良心的紫菱,顿感压力山大。

明明京兆府尹是自己的地盘,偏偏这几尊大佛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在自己的主场站着如喽啰,说出去不得被人笑话死。

不知过了多久,福宝终于说话了:“奴家想了半天,觉得紫菱姑娘说的在理,凡事不能屈打成招,真真确确得讲一个逻辑通顺才能服众,给众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是奴家自幼在皇上身边服侍,生是大夏皇朝的人,死是大夏皇超的鬼,凡事都得为皇上,为皇家尊严优先殚精竭虑,难以顾得他人周全。”

“此事不可冒进,但急需给大夏读书人一个交代,夏大儒虽贵为你们九州玄天阁的坐上客卿,但到底也是从大夏皇朝起家,不可因为江湖情谊,而误了我大夏皇朝的规矩和律法,夏衡贵为礼部尚书,无论如何是要受罚,只是孰重孰轻罢了。”

“至于此事到底如何解决,我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不知二位是否能听奴家一言。”福宝低着头,一副温良谦逊的模样,可眼角那锐利的目光,分明是盯着李跃泉。

似是逼着他给一个合理的答案。

“说。”李跃泉不畏惧,冷冷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情绪变化。

闻言,福宝知道事情成功大半,于是伸手作揖笑道:“现在时间紧迫,皇室需要一个真相来平定京城现在的风波,至于真相到底如何我们并不关心。”

“你们愿意洗清夏衡身上的嫌疑,我当然也乐意之至,只是时间不能干耗着,不然拖到猴年马月才能解决,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只怕那时九州玄机阁干涉别过内政这件事情传到大陆之上,恐怕对其声誉也会遭到一定的打击。”

福宝明目张胆的威胁,惹得紫菱有些不悦,刚想起身出言反驳,却被李跃泉一把摁下。

只是异色的眸子死的盯着面前的福宝,古井不波的脸上渗出寒意。

这个阴恻恻的太监,不愧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笑里藏刀玩的很是熟练,死死的抓住俩人的命脉。

九州玄机阁是为江湖上有名的门派,总部位于天下第一高峰:苍古山之巅。

虽说并不是数一数二,但也排得上号,同样在九州大陆各个角落有所驻扎,势力极为庞大,波及范围甚广,奇能异士居多。

说到这,级不得不提一嘴几千年前发生的事情,

建立初期的时候,各个门派还没有分裂,统一叫做:天地盟。

他们随心所欲,仗着自己身怀绝技,以为是上天所庇佑之人,因此所到之处无不留下云诡波谲,马革裹尸,白骨漏野。

不仅致使无辜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还有那无限膨胀的欲望竟然让他们这群异能之人将大手伸入九州大陆各个国家的朝堂之上,妄想一统世界。

正因为如此强横且又霸道的底蕴和行事作风,收拢了一批有一批的绝世天才,同样的物极必反,过于强悍的实力导致各个国家无法忽视和忍受一个日益膨胀、壮大的组织来威胁着他们的生存、压榨他们的空间。

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场江湖与皇权之间的厮杀正式拉开了帷幕。

岁月史书没有记录那场战争的残酷,也没有从老一代的人传下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天地如同炼狱,尸体腿上,鲜血染天。

从那以后,天地盟分裂,江湖和皇权之间互不干涉已成铁律,没有人会产生疑问,也没有人敢尝试打破,仿佛与生俱来便是如此。

而九州玄机阁便是天地盟分裂之一。

言归正传,李跃泉并没有因为福宝的威胁而产生别样的情绪,仍然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条件。”

“呵呵!李少侠就是爽,大夏皇朝能与九州玄天阁结交真是我们的福气。”福宝见状,无事一身轻,即可从腰间抽出一块不菲的玉牌递交到紫菱手上。“这是奴家的腰牌,见令牌者如大总管亲临,拥有极高的权限,方便你们出入调查,一切都会通行无阻,没有任何人敢拦住你们的行踪。”

紫菱接过玉牌,顺带着摸了摸上面的刻印,竟然是一条徐徐生风的大龙,皇上御赐之物!

“至于条件嘛。”福宝嘿嘿一笑,不急不慢的伸出一个指头,说道“十二个时辰,如何?”

一天的时间!

十二个时辰如果二人能破解此案,找到真相,夏衡无罪,不会被流放闽南之地。

十二个时辰如果不能破解此案,夏衡无论是否有罪,他的棺材就是给世人的交代。

李跃泉知道十二个时辰的死亡倒计时是大夏皇室的底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不过小小的弟子,不可能违背江湖上的规矩。

万千所想于心中,最终只是化作一个字:

“好!”

不答应,也得答应!


第五章:查看卷宗,事情来龙去脉

淅淅沥沥。

夜晚不知不觉间伴随着微风,来了小雨。

天色渐晚,已经快要凌晨。

原本阴暗潮湿的牢狱里,再加之阴雨连绵,墙体甚至渗出些许雨水,与那原本干涸的血迹混在一起,有些阴紫,叫人很不舒服。

此刻更像是置身一汪极寒的湖水,侵袭着骸骨和四肢,麻木和摧残自己的神经。

不过好在很快得到缓解,照看着左清羽的面子,狱卒将品质极佳的暖炉端了过来,这才驱赶了恶寒。

顾寒笙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贴靠着那冒着热气的暖炉,贪婪的吸收着源源不断的热量,一身满足。

原主的身体实在是有些差劲,读书读久了不说,这手无缚鸡之力,体魄和精神也跟着弱了下来。

如若穿越之前那般加强锻炼,想必这点环境还是能抗的过去,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

“世子,你要的卷宗我给你带来了。”

狱卒一脸的生无可恋,不断揉搓着手指和手腕,看起来累的不成样子。

京兆府尹里的卷宗那么大,而且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狱卒可以指染的,总不可能搬过来。

可手抄自己又没读过书,一个大字不识,无奈只能是照猫画虎,一笔一竖,一撇一捺,蹒跚学步,像蜗牛一样,从下午一直拖到凌晨才算完工。

着实是把狱卒给累惨了。

“哦,终于来了,你再晚来点,我就要发飙了。”左清羽睡眼朦胧,躺在豪华的丝绸之上,揉搓着双眼,打哈欠起身接过卷宗。

结果卷宗上面扭扭曲曲的,就像是鬼画符一样,完全看不懂。

“你这写的是一坨屎?你教我怎么看。”左清羽冷眼相对,差点没把卷宗给撕了。

那吓的狱卒颤颤巍巍,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低着头,丝毫没有半分脾气。

这个浪荡的左世子可太难伺候了,怎么做都顺不了他的心意。

自己不认识字,能怎么办啊。

好在顾寒笙并不在乎,只要卷宗到手一切都好说:“无妨,只要能看懂就行。”

说罢,便从左清羽手中取过来卷宗。

“暂且饶你一命。”

感受着纸张上面特有的顺滑,顾寒笙开始仔细的阅读,一字一句都不能放过。

虽说字迹是有些抽象,但大抵依据形体和上下文,看懂不成问题。

【二月初四,酉时(17:00-19:00)时刻,于礼部机构之中,国子监众学者与礼部尚书,礼部侍郎,总共十人在书房之中商议、编纂会试试题,并且于戌时(19:00-21:00)时刻,讨论完毕后互相告别,相继离开.】

【当时有国子监学者七人,礼部三人,均通过了大夏皇室的宫女和官兵搜身,其随身并未携带违规物品,也并没有查出任何有关于会试试卷的东西存在】

【二月初五,卯时(05:00-07:00)时刻,国子监学者和礼部还没有来到书房之中,却被打扫提前打扫钱塘院子的宫女发现书房门锁已经被破坏,于是急忙通知在场的巡逻的侍卫和官兵,并且于第一时间封锁住了整个现场】

【由于没有涉及命案和国家机密,因此大理寺不干涉此案,转交于京兆府,而后经调查试卷原本摆在书桌上面的大摞手稿已然不翼而飞】

下午五点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七点,是真凶作案的时间点,顾寒笙心里想到。

而地点则是礼部的书房中。

时间,地点有了,顾寒笙还得继续往下看。

【根据京兆府的官员勘察,发现门锁完好如初,并没有遭到人为的破坏,而是被人轻松用钥匙所打开,然后进入书房窃取试卷】

【此锁乃是通灵宝物,保护能力极高,如果强行破坏,不仅会产生小规模的爆炸余波反噬破锁者,更是会将整个书房内的东西烧毁和堙灭,让其无功而返,并且触发警报,因此没有钥匙强行闯入并不可取】

通灵宝物?

顾寒笙看到这里呆住了,怎么神奇的道具都来了,好家伙穿越到了一个玄幻世界来了?

不过这东西很好理解,小说看多了,遇到什么妖魔鬼怪心里都能有个预警。

【此锁乃是神机百炼作为寿礼先皇陛下,后因身为太傅教导皇子有功,转而作为赏赐移交到夏大儒之手】

【不过夏衡认为先皇所赐不敢独吞,带有些许的气运,而且还是经过神机百炼之手锻造出来的通灵宝器,意义更是重大,思来想去还是将其放在礼部的书房以此来看管重要的科举试卷】

【几十年来倒也安心,没有出过任何的问题,因此出问题后走访礼部都是一副不知情且极为意外】

【钥匙目前经过调查知道仅有两人拥有:一是夏大儒本人,二便是神机百炼,至于其他认不敢确定是否拥有同样的钥匙】

【神机百炼游荡于九州大陆之上,并不安心偏据于一隅,再加上其行事作风颇为随心所欲,神秘莫测倒是让人不知其行踪,但可以知道的是已经好几年此人并没有出现在大夏皇朝所管辖的疆土之上】

【所以此时,礼部尚书夏衡的嫌疑最大】

顾寒笙点了点头,他赞同卷宗上面的推断,阅读到这里时,夏大儒的绝对是头号嫌疑人。

但总是在行为逻辑上面不通。

“如果真凶真的是夏大儒,那么一定不会用钥匙开锁,因为只有你有钥匙,如果门锁完好无处而发生了试卷丢窃案,出了事这不抓你抓谁呢?”顾寒笙摇了摇头,除非夏大儒是猪鼻,不然不可能这么做蠢到极致的事情。

紧接着往下看去。

【京兆府官员搜寻已久,发现周围墙壁并没有攀爬或者踩踏的痕迹,故而推断盗贼是从正门进入,能够绕过层层看护和严密巡逻的侍卫而不被人发现,可以姑且认为此人很是熟悉礼部的建筑和地形,兴许是礼部之人监守自盗】

【而后调查书房之中,发现书房内干净整洁,许多东西并没有乱翻的痕迹,说明此人下手知道试卷手稿所藏何处。唯有地面之上留下突兀的鞋印,十分明显。】

【当时据打扫卫生的宫女所说,每次国子监和礼部商讨完试卷之后,都会由他们监视,从而将屋内的卫生清理干净,这点的确从国子监学者口中得到了确认,情况属实】

【可原本应该整洁的地面,竟然出现带有污垢的鞋印,属实是不妥,遂京兆府官员经过与众多嫌疑人一一对比,最终发现此鞋印正巧能和礼部尚书当时所穿的靴子能够比对】

【证据确凿,后因为正三品官员需要皇上亲笔的逮捕令,因此耽误了些许时间】

【于二月初八辰时(07:00-09:00)时刻,礼部尚书夏衡,会试试卷丢失案的头号嫌疑人,已被压入大牢,等待处置、发落】


第六章:疑点重重,开始调查

顾寒笙看完了整个卷宗,并没有预料的那般豁然明朗,反而越陷越深,仿佛陷进去了一个无尽的深渊一般,失去了方向感。

疑点太多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卷宗,死死地盯着,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来给自己解惑。

可是没用,基层逻辑出了问题,根本就没法支撑整个案件的推理。

卷宗不会出错,而且文字是直观的,经得起推敲。

只是假设偷盗者真的就是夏大儒,从代入自己的视角来看,未免犯罪的手段过于幼稚,从头到尾全是破绽。

钥匙在自己手中,门锁没有被破坏,却轻易被打开,关键是你打开还不关上门锁。

屋内没有翻找的痕迹,说明偷窃者的确熟悉礼部书房的环境。

鞋印与夏大儒的靴子一模一样,整个院子没有任何翻找的痕迹。

通篇卷宗,所有矛头全部直接的指向夏衡。

留下的线索,就好像是再说,凶手就是我礼部尚书夏衡,证据我白送给你你们,京兆府快来抓我。

这不纯纯的猪头?

哪有大夏当世大儒的风聪明才智,分明就是一个小丑,好歹官场浸淫那么些年了,总不可能一朝一夕之间变成个傻白甜吧。

小屁孩撒尿都得躲角落里,夏衡如此重罪却丝毫不加掩饰?

反正顾寒笙是不信的。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进展?”左清羽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直到顾寒笙放下手中的卷宗,这才上前搭话。

不知为何,他就是对眼前的读书人有着莫名的好感。

“越来越扑朔迷离了。”顾寒笙感慨道,手指揉了揉眉心,似乎还在思考。“不过有一点我能够确认,夏衡绝对不是会试试卷丢失案的元凶,而是有人设计让他往火坑里面跳,凶手另有其人。”

“至于这个人是谁,我大概有个范围,但还是需要调查和推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真的还想去礼部的书院,现场去看一看。

“我靠,这么刺激吗?”闻言,左清羽直接兴奋过头,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可能顾寒笙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毕竟穿越而来,即使是面对皇帝,那也只不过是个身份地位高贵的人罢了。

但左清羽震撼于礼部尚书犯罪被捕入狱,已经是天大的消息,现在又有幕后黑手设计陷害当朝三品大臣,惊天反转,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朝野上的暗流涌动、阴谋算计。

何人能够手眼通天,竟然能让当世大儒含冤入狱。

“难怪父亲让我蹲牢,想来是怕我出事,让我避一避外面的风头。”想到这里左清羽血脉喷张,肾上腺素飙升,整个人彻底陷入了一波奇思幻想。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

一个伟大的、具有创造性的想法油然而生。

他感觉自己要起飞了!他要立大阳天功了!

“假如我能够解救出来夏大儒,抓到并能惩治幕后黑手.....”

想到这里,左清羽痴痴傻笑,嘴角口水都止不住,看向顾寒笙的眼神也是更加的炽热。

一个吃喝玩乐的浪荡世子,突然做出一件惊为天人的大事。

他们那种惊讶的目光,照射在自己的身上。

在心里,左清羽已经开始贷款了。

大夏皇帝:不愧是我的好侄子,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才能,竟然能够击鼓鸣冤,解救朝廷忠臣,来人赏白银万两。

夏衡:老夫欠左世子一条人命,自此之后我礼部尚书唯你马首是瞻。

左国公:儿子,父亲不如你,我承认了,因为我太嫉妒你的才华了,你的光芒盖住了我,如果我不打压你,左国公府谁还会记得我呢。

静怡公主:不亏是妈妈的好大儿,不仅长得帅,还如此聪明才智,我早就说你会一鸣惊人,哼,别人可比不上你,还有啊你那臭爹估计现在躲在被窝里面偷偷哭呢,羡慕死你了。

大夏读书人:左世子深明大义,即使荆棘铺路,前途无望,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救了夏大儒,我们要狠狠用华丽词藻来歌颂你的故事。

青楼花魁:之前不见你,不是不喜欢,是因为奴家知道,左世子是成大事者,不能耽误你的时间,可现在奴家已经等不及了,你太优秀了,我已经爱上了你,可否让我好好的奖励你一番呢。

“嘿嘿嘿!嘿嘿嘿!狠狠的奖励我!”

左清羽站在原地一阵傻笑,看的旁边的顾寒笙满脸的懵逼。

这哥们怎么了?傻笑干啥?还有奖励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寒笙并不知道左清羽的大脑里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他可能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罢了。

正要再观摩几遍卷宗之时。

“笙哥。”突然,左清羽一把抓住顾寒笙的肩膀,眉飞色舞道:“小弟,以后就得靠你了。”

开玩笑,自己那脑子能破案纯属扯谈,左清羽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破案的关键和功名利禄还得仰仗于面前的读书人。

“左世子,言重了,言重了,论资历我得叫你一声大哥。”

汗!顾寒笙尴尬的摆了摆手,脸上职业笑容一抽一抽的。

大哥,别犯病啊,吓人!

看着面前那如狼似虎,似是要将自己果腹的左清羽,心里面不由得产生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小子不会有什么算计到我头上来吧。

“对了,你不是说如果想要案件真相更进一步不是得去礼部的书房看看吗,我现在带你去如何?”

冷静下来后,左清羽突然提出要带顾寒笙去案发现场一探究竟。

“真的假的?左国公不是让你好好待在牢房里面吗,能出去的了?”顾寒笙愣了愣神,刚才他还在想到底用什么法子能去案发地点呢。

没想到竟然直接提出来,得来去不费功夫啊。

左世子简直就是就是他的贵人。

“哎呀,这点小事还用得着请叫他,我世子的身份不够?”说起左国公,左清羽还是有些后怕的。

可想起来事后的回报远远大于风险的时候,他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前者。

说罢,便带着顾寒笙准备离开牢房,铁门哼哧作响,这动静惊醒了门外的狱卒。

狱卒累了大半天,手腕酸疼,好不容易睡着觉,却被这巨大的噪音扰的不能安眠,

刚想起身骂娘,却发现来者是左世子,瞬间老实起来。

“还没睡啊。”

“晚上吃的撑,这不消食吗?世子这是要出去散步?”

“是啊,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世子你注意安全。”

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左清羽和顾寒笙两人渐行渐远,狱卒这才缓了一大口气。

世界毁灭吧,他真的太累了!


第七章:现场调查,偶遇萌妹子

由于向狱卒要了令牌,再加之晚上大牢里面戒备实在是松垮,因此过关卡检查的时候,几乎是畅通无阻。

“Hold on!你这太明显了,咱们得低调点。”出了京兆府大牢,顾寒笙突然叫停了左清羽,指了指他的衣服。

本来就是越狱,可不想再招惹别的麻烦,

于是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了两套狱卒的官服,凑合的赶紧穿上。

左清羽有些不情愿,但一袭华贵衣物傍身,的确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两人在角落里趁着夜色换上。

别说,这两套衣服还挺合身。

傍晚,满月升起来了,一片宁静随着银雾般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照的人心暖暖的。

这是顾寒笙第一次见识到古代的建筑,雕梁画栋、碧瓦朱檐、灯火阑珊,

不禁心生感慨,跟穿越之前的电视剧相比,繁华程度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只是顾寒笙没时间也没有闲情雅致去欣赏京城景色,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需要侦破会试试卷丢失案才行。

早一秒钟,便早一秒的安心。

由于礼部位于京城东边里最为繁华和重要之地,因此即使是夜晚,街道之上依然鱼龙混杂,灯红酒绿,是有不少人拥挤于此地。

好在左清羽常年混迹于此地,简直是不能再熟悉,领着顾寒笙左一个拐弯,右一个直刹,像条灵活的鱼一般穿梭于大街小巷之中、车水马龙之间。

一路下来弯弯绕绕,顾寒笙差点给自己绕晕了,不禁心里感慨大夏皇朝的繁荣,同时庆幸能有左清羽这样一个京城百事通给自己带路,不然猴年马月也找不到这地方。

“喏,这地方就是礼部了。”

仔细看着眼前冷清至极的衙门,简直与刚才热闹的京城格格不入。

如若不是悬挂的金黄色牌匾乃是先帝亲笔题写,外加礼部二字雕刻于石墙之上,顾寒笙差点以为这地方是个破了产的鬼屋。

不过这里被案件所牵连,现在还处于查封的状态,当然门庭无人很正常。

“情况不对啊?不是说着有士兵维护现场的吗,怎么一个都没见到啊。”左清羽左右观望,疑惑道。

两人在衙门外鬼鬼祟祟的徘徊了好久,跟空气斗智斗勇的了几番,最后才发现偌大的礼部衙门压根就没有任何人看守。

这是怎么回事?

顾寒笙同样不解。

不过他没有想那么多,既然没人看守,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正好顺了自己的意,光明正大的进去便是。

只是这衙门终究是大夏六部之一的礼部,占地面积大到离谱,加之围墙林立,门户众多,顾寒笙进入之后有种进入迷宫的感觉,一时间二人竟不知该走向何处。

见此情形,左清羽为难的挠了挠头,有点尴尬。

虽然贵为皇家世子,但是手中没地图,他又不熟悉礼部衙门的路径,短时间内还真不好找到案发现场的书房。

“要不,我们分头行动?”经历了几次迷路后,二人彻底绝望了。

思虑再三,不知道这样耗下去,猴年马月才能找到案发书房,因此顾寒笙点了点头,二人就在此地分道扬镳,约定好一个时辰后重回此地。

天街小雨,路上的青砖已有不少积水,每走一步都会溅起轻微的水波,发出清脆的响声。

彼时顾寒笙身上的衣物已经被雨水湿透,此刻的他喘着粗气,依靠在墙角边上休憩。

时辰过了好久,礼部衙门被他找了大半,却仍然不知书院于何处。

而且这不是重点,更让顾寒笙感觉到不安的是,这偌大的礼部衙门走下来半个多时辰,别说人影了,就连只耗子和野猫都不曾瞧见。

死人墓地好歹还有乌鸦呢,而这地方却静的让人诡异。

就好像被某种高人设置了阵法,与周遭的一切事物彻底隔绝一般。

与世隔绝!

想到这里,顾寒笙越发觉得神秘且吓人之处。

这里可是礼部啊,必然存放着大夏皇朝重息息相关之物,怎能大门敞开,随便让外人进来呢?

越想越后怕,不禁寒毛乍起,此地不宜久留。

耳畔风声猎猎,顾寒笙下意识想要离开,可迈开大步的瞬间,忽然一种阴恻恻的凉意,从天灵盖灌入全身,游走于四肢骸骨。

顷刻间让他不得不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是遇见鬼了吗?

唯物主义战士顾寒笙咽了口唾沫,心脏狂跳不止,整个人头晕目眩,意识即将快要崩溃。

害怕!恐惧!萦绕于脑海!

甚至是生前所有的记忆都要开始走马灯花了。

“嘻嘻,真是无趣,我还没玩够呢。”看着眼前的顾寒笙被自己吓的快要昏厥,站在楼顶上看戏的紫菱也只好收手。

她跟了这家伙一路了,实在无聊,玩心兴起,因此想调戏一下。

不过不能闹出人命,点到为止。

只见她葱白如玉的手腕轻轻地晃动几番,片刻温和且清脆的铃铛声音响起,便自上而下蔓延开来。

阵法解除,顾寒笙的双眸重新聚集了精神,原本一片空白的大脑此刻也是清晰了不少,那种鬼敲门的阴冷之感也随之不知去往何处。

僵硬的骸骨和四肢恢复如初,劫后余生的巨大落差,令他浑身顿感无力。

顾寒笙艰难的支撑起身子,顺着铃铛声音看去,只见楼顶之上,一呆萌妹子正在眨巴着美眸,满脸稚气的看着他。

铃铛声音正是从她手上传来的,怪异的很。

四肢上的铃铛做工精巧,那诡异的声音摄人心魄,从感官上来说,不像是装饰品,更似于一件法器。

“你是谁?”顾寒笙冷冷的问道。

即使眼前的女孩稚气未脱,清澈干净,双眼如同一汪净池,但一言不合就开始使用暴力手段针对自己,顾寒笙总归是有些生气的。

“啥?”听到顾寒笙质问自己的身份,紫菱有些呆萌。“我是九天玄机阁的紫菱,你们京兆府的官员怎么可能会不认识我呢?”

九天玄机阁?

听见女孩提及这个自己为所未闻的组织,顾寒笙紧皱眉头,更加的懵逼了。

这又是什么鬼?是宗门吗?

还有京兆府的官员为什么一定要认识她呢。

难不成自己这一身临时穿的飞燕服被她误会成了京兆府官员?

顾寒笙原地思考,迟迟未给出回应,而一旁的紫菱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原本一进门就瞧见穿着京兆府的官服的顾寒笙和左清羽,以为是派来监视她和师兄的,一时气不过,所以准备使个阴招吓唬吓唬他俩。

可看着面前年轻男人满是疑惑和不解的神情,紫菱好像意识到,自己整蛊整错人了。

他俩好像不是京兆府的人。

“坏了。”紫菱尴尬的巴掌拍到小脑门,丸子头埋的极低,甚至不敢去偷看顾寒笙。

想起另一个年轻男人被自己吓的更狠,到当场尿了裤子,晕厥过去,紫菱发誓打死都不能承认这事是她干的。

太丢脸,乱伤无辜,传到江湖上去不被人笑话死。

正在这时,大脑一团浆糊的顾寒笙总算是缓过神来,这才注意的看着楼顶上内心戏十足的萌妹子。

能从外界感受到威压的消失,顾寒笙知道眼前的姑娘十有八九应该是玄幻小说中的奇能异士,并且她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看什么看,哼,没见过漂亮萌妹啊!”对外界感知敏锐,紫菱知道顾寒笙在盯着她看,不知不觉间竟然有丝毫羞赧,脸颊泛起了微红。

哼!登徒子!要不是你穿着京兆府的衣物,我怎么会误伤!都怪你!

“呵呵,姑娘误解我的意思了。”顾寒笙无奈扯出一抹笑容,回应道:“姑娘貌美如花,通天手段,顾某乃普通凡人自然不能妄想,只不过姑娘刚才对我有所无礼之径,令我担惊受怕,在下想着姑娘不是逃避责任之人,斗胆求个帮扶,还望姑娘成全。”

既然眼前的姑娘有如此手眼通天之力,不如让她帮忙带着前去寻找案发的书房之地,怕不是事半功倍的。

顾寒笙心里盘算着。

看着眼前那身熟悉的京兆府官服,紫菱就气的牙齿痒痒,可奈何自己的确是误判,伤人在先,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管。

于是眉眼可怜,嘟嘟这嘴,委屈的答应下来:“好吧,只是要求不能太过,不然我做不到。”

只要不是吃好吃的,自己还是能接受的。

“姑娘放心。”闻言,顾寒笙拱手作揖感谢道:“不过是件小事,依照姑娘的能力,估计现在就能解决。”

现在就能解决?紫菱眼睛大大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姑娘可知,会试试卷丢失案?”顾寒笙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全盘托出为好。

面对这般玄幻大佬,想必自己藏私被发现并不是一件能够善了的事。

紫菱点了点头,明面上表示知道,心里则是对眼前这个年轻男人更加不解了几分。

案件的消息封锁的很快,今年参见春闱的读书人几乎全被抓进了牢笼之中,绝对没有半点机会传递信息到外界。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系统:我告诉他的!嘿嘿!

见紫菱点头,顾寒笙唏嘘了叹了口气:“我乃大夏读书人,夏大儒被捕入狱让我寝食难安,自幼便通读夏大儒之诗词文章,现如今也想尽一些绵薄之力,虽无权势,也无金钱,但仍然想要一搏上一番。”

“可顾某空有一腔热血,却....却在此地迷了路。”说到这里顾寒笙都不好意思。

迷路这个理由实在是太抽象了,可这就是事实啊。

于是急忙又言道:“因此恳请姑娘,带我前往案发书院,侦破案件,还夏大儒一个公道,还我内心一个明净,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说罢,还颇具悲怆气氛的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从外人视角来看感情极为真挚、感人肺腑,可实际上是因为说话过于激动,唾沫星子崩脸上了,赶紧擦擦干净。

只不过效果的确极佳,这演技看的紫菱那是一个感动,心里那处柔软和正义,被顾寒笙拿捏的死死的。

立即二话不说,老鹰抓小鸡般,提着顾寒笙,‘嗖’的一声,双腿弯曲迸射,一瞬的时间,等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案发的书房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第八章:想要修炼,罗盘功能

卧槽!

就像幻灯片的转换一般,画面一闪而过。

等到再次睁眼,已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检查自己四肢完好如初之后,顾寒笙彻彻底底的震惊了。

玄幻小说里面的瞬移只不过字面意义上的震撼,可这种亲身体验之后才发现。

这简直是要比坐过山车爽上十倍有余,速度快到姥姥家了。

而看着紫菱一脸的习以为常、云淡风轻,顾寒笙心里简直羡慕的要死。

装逼利器啊!好想拥有!想成为玄幻大佬。

“不知道激活系统之后,能不能用贡献值兑换什么根骨、灵力之类的。”

顾寒笙下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皮包骨头,没有一丝力气,纯纯废物,按照穿越前的话来说就是细狗一条。

因此一颗想要修炼的种子,不知不觉间埋藏在了顾寒笙的心中。

环顾四周,整个书房院子的构造十分的平仄拥挤,初极狭,才通人,大大限制了人流的进出。

同样阁楼围墙都是上好的青砖堆砌而成,坚硬无比。

高度比正常的墙体还要高出两米左右,置身于此如同被两片巨大的石板所夹,给人一种无形的逼迫。

同时墙体严丝合缝,一番调查下来,没有任何的受力点,因此莫要说普通人想要攀爬而入,就是练过武功的也是很难做到。

唯二的方法能进入这种戒备森严的书房院子,一种就是老老实实的从正门进入,另外一种就是像紫菱那般无视建筑体积的碰撞,瞬移此处。

如果前者的话,顾寒笙还有点希望能调查的出来案件真相,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是能用脑子弥补的。

可是,假如是后者的话,那就彻底的没戏了。

“总不能让我一个细狗,去和修炼者去打架吧?”顾寒笙摊了摊手,系统和生命哪个重要他还是能拎得清的。

只是寄希望于事在人为,这样还有翻盘点。

顾寒笙兜兜转转,很快就完成了初步勘察,毕竟书房的院子本就不大,而且也没有多余的摆设和值得深究的地方,十分钟对他来说左右足矣。

“怎么样,查到有什么用的东西没有?”旁边的紫菱手中多了几片坚果,一边吃着,一边默默的关注顾寒笙的行径。

眼前的少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但是京兆府官员、她还有师兄调查这么多天都没有看出别的东西,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少年身上,着实是有些不太现实。

不过死马当活马医了。

“有。不过有个问题想要问你。”顾寒笙应和道,转身向紫菱询问:“你觉得凶手会是像你这样的能人异士吗?就是...emm,会使用某种瞬移或者穿透的那种。”

听到顾寒笙所言,紫菱当即摇头否定到:“不可能的,修炼者动用自身灵力时会在原地残留可巡查的气息,而且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我的罗盘这些天来从来没有发出预警,这说明凶手撑死是个会武功的普通人罢了。”

说着,紫菱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型的八卦罗盘,材料由铜铁制造而成,指针看起来像是不菲的石头,此刻上面的指针趋于平静,顾寒笙下意识的伸手触碰,却发现无论多么用力,罗盘都会像无尽深渊大海将其彻底吞没,而指针岿然不动。

“这是天外陨石,只有触及到灵力的时候,才会转动,你要能推动那才见鬼了。”看着顾寒笙傻乎乎的样子,紫菱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顾寒笙脸红不好意思,连忙把手收了回来。

只见紫菱神色一凛,双目紧紧盯着罗盘中央,手上散发着虚无缥缈的紫色能量,伴随着嘴中的古怪低语,中间的指针也肉眼可见的缓慢转动。

“咔咔咔!”

罗盘的机关开始转动,就像年久失修的老风箱一样,发出即将快要散架的声音。

顿时,在顾寒笙的注视之下,罗盘似乎完成了前戏,‘轰’的一声,只见一道道光幕如同流星一般,自罗盘而出。

交织于天空之上,顷刻间便像巨大的领域,笼罩了整个书房院子的任何角落。

“我靠,这他妈是小姑娘?”

顾寒笙嘴角抽了抽,他已经不想再说任何的话。

而这时,原本昏暗无比的夜晚,突然泛出点点紫色的光芒,就像是萤火虫一样,能够清晰的感知这种能量是富有生命力的。

顾寒笙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揉搓揉搓了双眼,然后瞪大双眼继续看去,却发现紫色的光芒更盛,逐渐开始充斥和包围光幕所构造的领域。

紫色能量接触身体,周旋于四肢之上,但却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反而即可消于天地间,一种暖洋洋的舒服油然而生,驱散着小雨所带来的寒冷。

“好厉害的灵力,姑娘果然是能人异士,顾某在下佩服。”再看向紫菱,顾寒笙的眼神愈发崇拜,已经把面前的年轻姑娘当成了神明一般。

能够给人这种震撼的感知,甭管有用没有,反正自己真真实实是被折服了。

“嘻嘻!一般一般,洒洒水啦。”紫菱很喜欢这种他人恭维的感觉,此刻的她昂首挺胸,骄傲的像只小公鸡。

随即停止施法,拿着罗盘蹦蹦跳跳的走到顾寒笙的跟前,只是那么轻轻的用手一抹,笼罩的光幕顷刻间便如同支离破碎的蒲公英,随风不知飘向何处,而顾寒笙眼前的那奇异景象也随之消失不见。

“不必惊讶你的所见所闻所感,修炼之道无奇不有,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紫菱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可心中却被顾寒笙那没加过世面的表情开心的合不拢嘴。

在宗门里天天被师兄,师姐,师傅嘲讽,现在终于能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啦,哈哈哈!

好爽!

“我把罗盘的灵识共享到了你的五官之上,你应该能够看见此方天地只有紫色的能量体存在,并没有其他颜色。”

“而刚才我动用灵力将你瞬移此处,所以紫色能量体充盈多了些许也很正常。”

“由于修炼者本身能量本源便是来自于天地之间,因此灵力残留能够存在于世间很长一段时间。”

“可此地除了紫色灵力以外,并无其他灵力残留,侧面说明凶手并不是修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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