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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全集小说推荐

怡然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晏三合谢道之,文章原创作者为“怡然”,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这张脸和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但这性子可真像啊!“做了他的人,就算没名没分,我们娘俩在晏家的地位也水涨船高。”“那合婚庚帖又是怎么回事?”谢知非问。老太太脸色风云变幻几下后,掩藏不住的伤感。做他的枕边人,哪怕没名没分,母子二人在晏家的地位也不一样了。换院子,添奴仆,添衣裳,添首饰……她成了杨......

主角:晏三合谢道之   更新:2024-07-27 05: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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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全集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她奢求不多,只要能吃饱饭,只要儿子能进族学读书,别说给他做妾,就是做婢女,做牛做马,她也愿意。

一连数天,他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她以为事情黄了的时候,一顶小轿落在屋前。

她欣喜若狂,换上了下人递来的新衣裳,坐进小轿,一路被人抬进正院。

他等在房里。

她走上前无声下跪,由衷道:“我一定安守本分,好好侍候老爷。”

他没说话,手伸到她的颈边,手指一挑,把盘扣解开……

男人女人之间,就那么一点事。

她在来的路上都琢磨透了。

他是冷的,那自己就得是热的;他是孤傲的,那自己就得是主动的;他话少,她就得一句勾着一句……

“母亲!”

谢道之听到这里不由失声惊叫,心中有惊涛骇浪,“你,你竟然……”

“儿子。”

老太太知道他想说什么,“这世道给女人走的路不多,在家从父,出门从夫,夫死从子,可你那时还太小,我没有别的选择。”

“可……”

“可是为什么要瞒着你?”

老太太流下泪来。

“这世上做母亲的,哪个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小瞧了去?你要知道是我不要脸地算计了他,你这辈子在晏行面前,都不会想抬起头。

“呵!”

一声不合时宜的冷笑声响起,不用猜也知道是晏三合发出来的。

这要换了一刻钟前,谢道之铁定要拍桌子,但此刻,他却死死咬牙忍住了。

“晏姑娘,我这老太婆让你瞧笑话了。”

“我不会瞧任何人的笑话。”

后面一句话,晏三合没有说出口。

要不是因为想解祖父的心魔,你们当我愿意在这里听这些让人火大的陈年破事?

明明是你算计了人,到头来却让儿子误会是祖父逼迫了你,你儿子倒是能抬起头了,我祖父呢?

他的名声呢?!

“老太太,你接着往下说吧。”

晏三合说这话时,黑沉沉的眸子里有着不一样的光。

谢知非瞧得很清楚,这光是听完老太太那一番话后,刚刚燃起来的。

这性格……

挺刚啊!

谢老太太盯着晏三合,目光半寸都舍不得挪开。

这张脸和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但这性子可真像啊!

“做了他的人,就算没名没分,我们娘俩在晏家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那合婚庚帖又是怎么回事?”谢知非问。

老太太脸色风云变幻几下后,掩藏不住的伤感。

做他的枕边人,哪怕没名没分,母子二人在晏家的地位也不一样了。

换院子,添奴仆,添衣裳,添首饰……

她成了杨氏,儿子成了少爷。

晏府多了个少爷,还是个有几分傲气的拖油瓶,府里上上下下有几个人能叫得诚心,说闲话的,暗里下绊子的,明里欺负的,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

她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夜里等他睡着后,背过身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他察觉后问她怎么了,她死死咬着牙关不说话。

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尤其是像他那样清高到骨子里的男人。

果不其然,几天后,他便命令儿子改姓晏。

这消息一出来,整个晏府都震动了。

谢是外人,晏是自家人,这孩子如果是个姑娘,了不得将来赔副嫁妆,但偏偏是个儿子,那可是要和晏家人抢家产的。

晏府的人都怕他,不敢在他面前说三道四,但发妻的娘家人不干了,几个大舅子找上门质问。

他什么话也没说,冷冷的甩出那张连她都不知道的合婚庚贴。


而如今他是获罪被贬之人,腆着脸求做官的继子一封家信,他的尊严和教养不容许。”

“求人如吞三尺剑。他要是做了,就不是他了。”

谢道之瘫坐在地上,目光看向空茫处,“也不会落到那个地步,他不会的。”

江望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还是带着一丝颤音。

“他写信给你,拜托你帮忙,那信是怎么写的,你应该还记得吧!”

谢道之如何能不记得,每一个字都倒背如流。

道之:

别来无恙。

我年少时轻狂,只觉这世间除了自己,都是蠢人庸才;

青年得志得官,脾性清高孤傲,目下无尘,不愿与人同污,与伪君子同流;中年落得家离子散,被流放到荒蛮之地。

如此结果,皆是天命。

即是天命,我便不悔。

此生唯一遗憾的,是当年将你母子赶出府时,不曾选个好一点的日子,大雪纷飞,你们怕是要冷的。

好在,冷透了的人才能拼命的朝着暖意奔跑。

今日我儿上门,是为我孙。我孙可怜,胎中落病,小小年纪,便尝尽百药之苦。

望你看在往日一点稀薄的情分上,替他求一求太医院的刘圣医。

若能求得,是这孩子的福分;若求不得,也是他的劫数,一切只尽人事,听天命,我自感激不尽。

庙堂之上,如走钢丝;权力之颠,如履薄冰。

你要当心!

晏行亲笔。

江望月目光挪向窗外,眼角湿润。

“他看似万事不过心,但心都藏在字里行间。若不是把你当成亲人,最后那句话他绝说不出口。”

“……”

谢道之浊泪流得更狠了。

二十年庙堂,他这一路是走在刀尖上的。

旁人只看他爬得高不高,只有至亲的人才关心你走得累不累,危险不危险。

如同每次三儿离京,自己都得千叮咛,万嘱咐一句:“儿子,你凡事小心!”

“这一封信寄出,他心里是有期盼的,可盼来的却是噩耗。”

江望月走到窗边,猛的推开了窗。

窗外,依旧是凄风夜雨。

她想象不出当年祖父看到孙子冰冷的尸体时,是怎样的心情,应该比这凄风夜雨更寒冷千倍,万倍吧。

“这件事情让他彻底明白,老太太根本没有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你,你依旧恨他入骨。”

“我……”

谢道之辩无可辩,只咬得自己满舌鲜血。

“他该对我多么绝望啊!”

“他不是绝望,绝望会把一个人压垮。

他只是恨,恨自己有眼无珠;

恨自己为别人做了嫁衣;

恨有的人,真的可以绝情算计心狠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她停顿片刻,转过身,看着谢道之自嘲一笑。

“有时候,爱和恨,都是让人活下去的动力。”

谢道之无比羞愧的伏下了身子,额头用力的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顾砚安见父亲痛苦到了极点,一咬牙。

“江望月,既然是恨,那就和家书扯不上关系。”

“我说了,你不是他。”

江望月冷冷看了顾砚安一眼,然后又转身看向窗外的夜色,

顾砚安瞧得真切。

她慢慢昂起了头,脸上的神态如同一个士兵,看向他最崇敬仰望的将军。

“时间是个好东西,它不仅对每一个人都公平,而且能消磨和带走爱意、恨意。”

她轻轻叹息。

“一个悲剧的发生,或者还能归结到老天,连续悲剧的发生,就会让人不由思索,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尤其是他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的人。

当他对整件事情思索越久,就越会明白,他自己才是整个悲剧的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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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晏三合突然笑了。

“果然是你害死了他们?”

“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道之蹭的站起来,“我什么时候害过人?”

晏三合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递过去。

谢道之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从信封里掏出里面的信,目光一扫,眉头就紧紧皱起来。

这字化成灰他都认识,是晏行的。

只是这信里的内容……

“我兄弟身患重病,父亲带他进京求医,祖父写信求你,希望你看在往日情份上帮一帮。”

晏三合:“你恨着祖父恨着晏家,不让他们进门倒也罢了,偏你还让巡捕把他们关进牢里五天。”

这话一出,连一旁的谢而立都脸色大变。

“你们不是一直好奇我来谢家做什么吗?”

晏三合双手往前一撑,眼中灼灼烈火,“我只想为死去的人,讨个说法。”

“你兄弟死了?”谢道之大惊失色。

“京城的牢狱,那是什么地方?他一个病重的孩子怎么撑得下去?”

晏三合顿了顿,“他就死在牢里,我父亲眼睁睁地看着他咽了气。”

谢道之:“……”

泪光在晏三合眼中一闪而过,“母亲伤心过度,很快就走了;又过两年,轮到我父亲。”

“……”

谢道之的脸上如死灰一般。

难怪她不要钱;

难怪她有恃无恐;

原来是因为三条亲人的性命。

晏三合慢慢抬起头,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谢道之。

“当年你父亲死后,你们母子穷得连饭都吃不饱,四处流浪,你母亲跪地求人才进晏家做下人,我说得对不对?”

谢道之:“……”

晏三合:“晏家家大业大,家里的佣人都使唤不完,你们能留下来,是晏行看你们母子二人可怜,你承认不承认?”

谢道之:“……”

“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竟然还恩将仇报。”

晏三合死死的看着谢道之,自胸口震出一笑:“你还是人吗?你还配做个人吗?”

望着晏三合像深井的黑眸,谢道之突然感觉,有一股凉气顺着他脊椎,慢慢升到了头顶。

“不是我做的,我没有见过他们。”

晏三合:“如果不是你,巡捕怎么会把他们父子二人抓起来?”

谢道之:“……”

晏三合:“平生第一次进京,谁和他们有仇?”

谢道之:“……”

晏三合:“是你自己说的,你恨不得他们死全家。”

谢道之:“……”

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我做过吗?

好像没有。

我没有做过吗?

这又分明是我行事的风格。

书房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火盆里有炭“叭”的一声裂开,仿佛是死去的晏行对谢道之控诉。

谢而立不怎么有底气地问了一句:“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道之看着儿子,眼神有些失神。

许久。

他还是摇摇头,一字一句回答:“不是我做的。”

像是有千万根细针扎进骨髓里,晏三合彻底怒了,“你还是不承认吗?”

“晏三合!”

谢道之也怒了,用力一拍桌子。

“我虽然恨他恨得要死,但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一个生病的孩子,我万万做不出来。”

“谢府做不出来的事很多,但做得出来的事也不少,比如……”

晏三合冷笑连连,“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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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三合没有倒下去。

她接过案卷,翻到第六页,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过去,然后在椅子上坐下。

她就这么坐着。

烛火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悲伤,让她看起来像樽一动不动,且没有生命力的石像。

谢而立还想再说点什么,父亲冰冷的眼刀扫过来,他赶忙退让到一旁。

谢道之洗清了冤屈,还一下子占了上风,按理应该感觉轻松,然而,他的心头还悬着一把刀——

这女子来向他讨要说法的真正目的,还没有说出来。

“晏姑娘,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真相就是如此。”

谢道之这一回决定采取主动。

“说阴差阳错也好,说命运不济也好,总而言之,这一切与我无关。”

晏三合被这两句冰冷的话拉回现实。

她缓缓抬头,注视着谢道之的瞳孔。

“如果没有那个案子,如果不是七月十六,你会让他们进府吗?”

“这话没有任何意义。”

谢道之脸一沉,“你要的说法,我已经给到你,下面该你兑现承诺。”

“父亲,晏姑娘只是想寻一个真相,别的不说,单单这份执着就让人感动。”

谢而立叹了口气道:“磕头赔罪就不必了,就请晏姑娘把真实的意图说出来吧!”

一个白脸,一个红脸,配合的相得益彰。

晏三合看着父子二人,目光说不出的清冷,双腿一屈跪地,不等两人反应过来,“砰砰砰”三个头已经磕完。

“我不喜欢欠人东西。”

晏三合起身,抬头挺胸道:“还清了,心里踏实。”

她五官中眉眼最夺人心魄,却也最让人心悸,谢家父子看着她满目的清冷,竟都愣住了。

“下面我要说的话有些诡异,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晏三合声音不带任何情绪,“祖父去世,停灵七天,最后一天晚上,棺盖突然裂开。”

“什么?”

谢而立惊得脱口而出。

晏三合淡淡扫他一眼,“民间有个传说,棺木合不上是因为死人生前有无法开口的念想,时间一久,念就化成了心魔。”

“这,这,这……”

谢而立惊讶到了极点,扭头一看,发现老父亲脸上比他还震惊。

“我请来高人,高人说祖父咽气前,脑子里想的是一封信。”

谢道之一惊,指着书案上的信:“就是这封?”

晏三合:“我把祖父的遗物整理了一遍,他的书信不多,能让他心里有念的,应该只有这一封。”

谢道之感觉自己的脚有些发软,但又隐隐猜到些什么,“那你到谢家……”

“高人说,想要让棺木合上,就必须要化念。”

晏三合静静地看着他:“这才是我来谢家真正的目的!”

谢道之彻底惊住,活大半辈子,他还是头一回听说有这么稀奇的事情。

只是?

这姑娘背手而立,侃侃而说的样子,为什么看上去如此淡然老成?

她一点都不害怕吗?

“什么是化念?”他问。

“找出他心里的死结,想办法把这个结解开。”

“如何化念?”

“解结还需打结人。”

“我……是他的心结?”

“那封信是他的心结,信是写给你的,祖父生前并不知道三条人命的真相,在他心里……”

晏三合顿了顿:“你就是那个打结的人。”

谢道之心头一悸,“我要怎么做?”

“沐浴,更衣,点香,在一柱香的时间里,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就行。”

谢道之看着她森森的眼眸,犹豫着问:“说清楚棺材就能合上了?”

“前提是……”

晏三合:“你是心甘情愿替他化念。”

谢道之心中倏的一动,“如果我不是心甘情愿呢?”


“命,都是命,他来索命了。”

谢道之冲着儿子惨然一笑。

“你们信不信,下一个就是我,就是我啊!”

“父亲——”

“嘘,别喊。”

谢道之一掀被子,撑着床沿哆哆嗦嗦爬起来。

“来人,替我更衣,我去送送老太太。”

“老爷啊——”

谢总管噗通跪倒在地,泪当场流了下来。

“这会哭什么?”

谢道之幽幽看谢总管一眼,“等老太太和我走了,你们再哭也不迟。”

谢而立只觉得天塌地陷,眼前的一切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乱了!

一切都乱了!

……

雨点子夹着冰粒子,狠狠砸下来。

顾砚安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扬起鞭子抽了下,很快就与江望月的马并行。

“江望月,雨大了,要不要找个地方避一避?”

江望月偏过头看他一眼,刚张口,呛了一嘴的风雨。

她痛苦的摇摇头,示意不用了,继续走。

顾砚安见她衣服都湿透了,又大声喊:“你冷不冷?”

江望月还是摇了摇头。

顾砚安眉头紧皱。

她穿得那么单,竟然不冷,他都冻得快不行了,这人难不成是铁打的?

“爷,快看。”

朱青手一指远处的凉亭,喊道:“有灯,好像还有马车。”

这个时辰?

顾砚安十分谨慎道:“去探一探。”

“是!”

朱青双腿一夹马背,冲了出去。

短短须臾,他骑着马又回来,一脸的兴奋,“爷,是大爷。”

顾砚安脸色一喜,扬起鞭子,又驶到了江望月身侧,“江望月,我哥来接我们了。”

江望月漠然望向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但顾砚安却清楚地看到她捏着缰绳的手,不可抑制地战栗起来。

他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

……

原本宽敞的凉亭,一下子挤进来许多人。

谢而立见自家兄弟淋得跟落汤鸡一样,心疼的不行,刚要开口,余光一瞥,看见江望月的模样,话顺着喉咙咽了下去。

“哥,你怎么来了?”

谢而立冲他摆摆手。

“晏姑娘,我马车里有干净的衣裳,虽然是男装,到底比湿衣服强,你先去换一换吧,这么冷的天,会冻出病来的。”

“不用!”

江望月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你等在这里,可见是谢家出事了。”

谢而立无声看着她好一会,点点头道:“老太太快不行了。”

“老祖宗不行了。”

顾砚安浑身的血液都向头顶涌,猛地向江望月看过去。

她急着赶回来,路上一刻不停,便是刮风下雨都还在马背上疾驰着,是不是她早就预料到老太太不行了?

还有。

为什么是老太太,不应该先是她吗?

“你与其盯着我看,不如派个脚程快的人先回去送信。”

江望月的声音比这凄风冷雨还冷上三分。

“祭祀台按原来的样子准备好,上面搭一个遮雨棚,让谢道之沐浴更衣,准备好笔墨纸砚。”

这话,简直比五雷轰顶还让谢家两兄弟觉得震惊。

“你的意思是……”

谢三爷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你祖父的心魔,还在我父亲身上?”

“我倒希望不是。”

江望月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转身走出凉亭,“不想让你们家老太太死的话,就快点,别磨蹭。”

谢而立比谁都早的还了魂,急道:“朱青,你快回去报讯,直接找谢总管,让他去准备。”

“是!”

“慢着!”

谢三爷叫住朱青。

“让老谢问我大姐要套衣裳,要新的,暖和的,里里外外都要,还有鞋子,袜子。”

远处。

江望月正要翻身上马,听到这话,她扶着马鞍的手紧了紧。

四九城有三道城墙,宫城,内城,外城。

谢府的车队穿过外城门,内城门,很快就到达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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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原来的那个院子,只是这会院子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叶青眠穿一件苍青色单衣,头发像男人一样束起,在院子里慢悠悠地踱着步。

谢总管搬了张竹椅往庭院中一放,坐下后,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他哪里知道,叶青眠脚下慢悠悠,脑子转得比什么都快。

拿出合婚庚帖,目的是想逼一逼谢道之。

这一逼,让叶青眠明白了两件事:头一件,哪怕有真凭实据,谢道之都不会承认和晏行的关系;

第二件,这人说翻脸就翻脸,是个狠角色!

如果不是自己灵机一动,抛出那句“真当我会毫无防备就踏进谢家的门”,谢道之能当场活宰了她。

想想也对,如果不是狠角色,又怎么能做出当年那桩龌龊事,让祖父死了都还放不下。

让她琢磨不透的是谢府那位大爷。

这人在关键的时候出来打圆场,到底是为了什么?

帮她?

不可能。

人家始终是父子。

不对!

他用的是缓兵之计,为的是腾出时间暗中调查自己口里的“防备”是什么?

想明白这一点,叶青眠原本还算稳当的表情,终于变了。

这父子俩都是人精啊!

可以肯定的是,谢家人根本查不出什么,那一句本来就是自己胡诌的,目的是虚张声势。

那么接下来就会出现两种结果:

一种是谢道之因为摸不出她的深浅,而心存忌惮;另一种就是破釜沉舟,先杀人灭口再说。

叶青眠扭头,看着门口的那些带刀护院。

她的身手翻个墙,对付一两个不懂武功的人,还能凑和,对付这么多人……

只有死路一条。

叶青眠这会儿很后悔。

早知道这一趟这么艰难,就该把那个懂武功的丫头带来,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样进退不得的地步。

“谢总管,热茶来了。”

“放着吧!”

叶青眠思绪被打断,脚步也停下来,扭头,见谢总管一手托着茶碗,一手拨着茶盖。

她心念一动,转身走进屋里。

这姓晏的……

想要干什么?

谢总管手一抖,茶水差点洒他一身。

就在他刚把茶碗放下,想要跟进去瞧个明白时,叶青眠出来了,手里多了张太师椅。

谢总管的屁股又坐下去。

只是还没等他坐稳,那太师椅“啪”的一声放在竹椅边上,叶青眠抖了抖青衫,无声坐下。

太师椅比竹椅高出大半截不止。

两人并排坐着。

一个坐得四平八稳,像主子;

一个屈着腿,像下人。

谢总管:“……”

谢总管狠狠的咬了下后槽牙,刚要站起来,也去屋里搬把太师椅,却见叶青眠手指在太师椅背上敲了敲。

他抬头的同时,她低下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让我猜猜,你家老爷这会在做什么?”

不等谢总管变脸,叶青眠已经给出答案。

“应该是在派人查我!”

谢总管:“……”她怎么会知道?

“可惜啊,他什么也查不到。”

不可能!

我家三爷在五城兵马司当差,虽说昨儿傍晚出京了,但衙门里有的是兄弟!

你叶青眠进京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线。

谢总管用一声“哼”,做出回击。

叶青眠仿佛没有听到那声“哼”,把头又往谢总管那边凑近了一点。

“……给你家老爷带句话。”

这话,几乎就是在谢总管耳边说的。

他没感觉到一股子热气,反而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谢家也都活不长!”

“……”

“不信,只管试一试?”

谢总管脑子里轰的一声,感觉喉咙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掐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蹭的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跑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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