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最前头的丫鬟已经抖得像筛糠一样,当她做好自己身首异处的时候,跟着云芙出府的丫鬟急急忙忙跑过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气都没喘匀呢,慌里慌张开口:“将 将军,不好了,小姐被景王带走了!”听到这话的谢墨,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已经绷断。他直接纵马往景王府而去,根本不顾身后谋士和心腹们嘴里的从长计议。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不同于谢墨恨不得宰了那抢夺他“未过门的夫人”的贼子,景王府里的莫寒君,幸福得快要冒粉色泡泡。痴汉似地盯着榻上的美人,侵略性质的目光一寸寸,从眉眼往下描绘,直到红润的樱桃小嘴。他的脑海里似乎有两个小人在来回拉扯,纠结了半晌,还是忍不住了。他慢慢俯下身,一亲芳泽。在嘴唇碰到的瞬间,他的脑海里像烟花一样炸开,这位风流倜傥,万千名媛闺秀的景王夜,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傻笑着看自己的心上人。(嗷嗷嗷!老婆好甜,怎么和蜜一样。)
他越发放肆,直接上床搂住了云芙。用手摸着少女的发顶,慢慢往下,感受着手心里温玉一样的触感,从精致的下颚,到易碎品一样的颈部,小巧绯红的锁骨。
然后,他死死看着襦裙内的某处,光是幻想,就让他喘着粗气,就在这时,管家慌张来报:“王爷!不好了,谢将军打上门了。”莫寒君怒极反笑:“好啊,刚立了军功就来我景王府撒野。”说完也丝毫不怵地往大门走,001忍不住心里吐槽,这男人肯定忘了是他抢的人家心上人。
门口马上的谢墨鲜衣怒马,战场百战百胜的谢将军气势宛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莫寒君呢,气质高贵,森然杀气看着对面的人。半晌,还是丢了夫人的谢墨先沉不住气;“景王爷,听底下人说,我夫人身体不适被您带回王府休息了,我来接人。”
客观地说,谢墨给足了莫寒君面子,留了台阶给他下,可是如果莫寒君是有杆子就顺杆往下爬的那种人,他早就死在皇室内战里。他根本不接谢墨的话头,“什么你夫人?谢将军莫不是今日天热昏了头,自己夫人丢了竟然还找到我景王府了。今日我确实带回一位女子,可惜那是我的心上人。”
谢墨属实想不到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士可忍孰不可忍。他直接下马把刀柄横在了莫寒君脖子上,莫寒君神色未变,一个巧劲用玉扇打开刀柄。谢墨并没有再多言,凌冽的招式直冲命门。莫寒君论实际功夫确实不如谢墨,可这是他的大本营啊,那些侍卫也不是白养的。
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是今日的谢墨心中憋了一口气,越打越勇。最终还是凭着一股狠劲险胜一招,脸颊上一道血痕,活脱脱一个战损美男。他抱着还晕晕乎乎的云芙回谢府,路过时还用胜利者的不屑眼神瞅了一眼莫寒君。莫寒君丝毫不恼,心里想着,来日方长呢。
谢墨抱着云芙,感受着她的温度,那颗心脏终于回到了胸腔。今日这件事还是有些不知分寸的出格了,闹到皇上那里,宫里已经传了口谕,让谢将军和景王进宫面圣。这也在情理之中,两位忠诚的保皇党,还都是有能力的肱骨之臣,如今矛盾大到不顾颜面公然出手,皇帝肯定着急。
谢墨不惧怕后果这些,只担心云芙醒了自己没候着又不开心,只得慌慌忙忙进宫,临行前,正院里又加了一倍侍卫。
立在乾清宫等待着皇上的两人互相不顺眼极了,想看两生厌,都偏过头假装不知道。莫寒成看到这小学鸡斗嘴般的一幕,还是忍不住轻笑,注视到他们幽怨的目光,赶忙正经开口:“好了,你俩都说说今日为何?”两道声音同时传来,“皇兄!今日谢墨都打到我府上了。”“陛下,莫寒君他欺人太甚,强抢我未婚夫人。”莫寒君不屑的看他:“那姑娘答应你了吗,你别是自作多情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未婚女未嫁,你管的甚多。”
谢墨向来话少,不知道怎么还回去,只委屈巴巴地看着皇上。莫寒成颇为头疼,谢墨真心喜爱那女子自己是知道的,可自己这傻弟弟,也像动了真心。
一想到这般红颜祸水,他眸色沉下来,自家兄弟没错,那只能是女人的错。如果是个好的,那就放她一马,要是个心肠坏的,斩草除根为上策。想完这些,他开始调节谢小朋友和莫小朋友的矛盾。
“好啦好啦,今日你俩都有错,就莫要再提。至于那女子,三日后的宫宴带她来,朕倒是要看看这天仙配我哪位兄弟。”莫寒成在和稀泥,他俩也不在意,满心满眼只有三日后就能和心爱的女子定亲,觉得自己今日挨的打也不算白挨。
他俩的傻样逃不过莫寒成的眼睛,心下将那件事又加急了几分。等他们告退,他召见亲信,让他去查查这女子的底细。他就不信了,一个弱女子还能掀起什么波澜。一到翻牌子的时辰,李福就觉得吾命休矣,宫规如此,只能硬着头皮端来绿头牌。“陛下,该翻牌子了。”莫寒成问他:“近日宫里有什么新奇事?”李福老老实实回答:“回陛下,高贵妃近日研究了新的熏香,给乾清宫送了一些,皇后呢,听说研制出了什么蜂窝煤。”
凭借皇帝的素养,他敏锐猜到了那是什么,小打小闹没什么,没想到啊,皇后的手竟伸到煤矿了。
他淡淡开口,声音无悲无喜,“朕倒是有个贤明的好皇后。”李福不敢说话,而听到皇上夸赞她的皇后云洁,开心得要飘起来,飘飘然已经想到自己被称为贤后,却没想到,她犯了大忌。后宫不能干政,可这煤矿确实国本。皇宫里的政治家和傻白甜同床异梦,宫外的谢府简直要热闹死了,天天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