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水几乎没兴趣起床,肚子饿得没法还是起来了,天空昏暗就跟他的心情一样,昨晚他也没睡好。
想马英儿端来的包子情景,江水禁不住出门看看她们家。
一米多高的院墙那边红色的大铁门静悄悄地关着,灰色的翘脚的砖瓦边那烟囱没有冒烟,证明没人在家,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妈的都分了。
看来包子没得吃了,几天都没见马英儿了,不是说给我买好吃的嘛,人呢,这不是诓我嘛,还说做我老婆呢,真的还是假的,看来假的成分多啊,
忽地江水闻到有股维族人做的馕香,左看右看,看到迎风吹动的门上居然挂着一个熟料袋,面里面有几个黄灿灿的馕,江水高兴地拿起就吃,这是谁给我干粮,是新城喜毛张木人这三个损友不会有这么体贴,
发现里面还有张纸条,江水拿出一看是马英儿写的,这姑娘的字越来越好看了,这笔法力道,均匀有飘逸感,就像她做人做事的风格,上面说,你个懒虫,不想打搅你,给你送了几个馕,一点也不知道上进。
还埋怨我,不会是知道我昨晚?不应该啊,她知道了还不冲进来把我的耳朵拧醒,在婆婆妈妈地教训一顿,江水把纸条甩到门边,这维族人做的东西就是香,细细品起来那个蕉蕉脆脆味香实在是好吃,这时外面一阵急促脚步声,新城跑来说:“张木人在老丈人家被打了,叫我们过去帮忙!”
江水说:“大清早的变态鬼怎么跑到丈母娘那里了,还挨打了,怎么回事。”
不知道张木人刚才打电话来哭叫我们去救他,新城大声说:“怎么办老大救不救?”
“怎么不救呢,他是我们哥们!”
江水说:“赶紧去叫喜毛我们三个人去救他,看看他被打死没有。”
于是他们叫上喜毛骑上摩托,向张木人的老丈人邻村三小队进发,喜毛骑着他的钱江摩托跟在我和新成的摩托后面,新城开着摩托江水坐在后面,揉着还么有睡意的眼睛说:“这变态鬼跑的还很快,昨晚老婆没回来清早就去接。”
“接她妈皮!”喜毛骂:“不知道被人家打死求莫有,这傻蛋昨晚赢了我们的钱,还要我们去救他,活该挨揍,瘾来了不知道自摸解决搞这么多事!”
摩托拖着长长的灰尘,他们急速奔去。
记得有一次初中的时候,放学回家在三小队的十字路口,江水被一群维族小伙骑着马团团围住,叫嚣着用马鞭抽打着,江水正在微弱地反抗,突然喜毛新城张木人嚎叫着,蹬着自行车赶到,他们四个顿时和维族小伙们大打在一起,最后把那一群小子打跑了,他们以胜利的姿态叫吼着。
这一次他们能胜利地归来,江水心里没有底,毕竟事情还没有弄清楚。
三小队距离良繁场要间隔一小队和二小队,穿过小桥流水两个村庄,他们终于到了三小队,给张木人打电话说,那小子说在他家岳父家门前的大树上绑着。
我草什么情况,还给绑起来了,搞犯人啊,这都绑起来了,还能打电话向我们求救,什么情况。大家正在猜测状况。
这时电话响了,是张木人打来的,只听张木人一串哈哈哈大笑,江水问:
“你笑什么?”
张木人说:
“今天是愚人节,你不知道吗?”
新城问:
“张木人说什么?”
江水说:
“他说今天是愚人节!”
喜毛忽然大叫:
“这狗日的玩我们!”
江水问:
“你在哪里呢?”
“我在家啊!”
“你在哪个家啊!”
“我在自己的家啊!”
你不是被你老丈人打了吗?”
“你才被打了,我好好啊!”
江水问新城:
“你不是说张木人被打了吗?”
“是啊!”
新城纳闷:“张木人打电话给我的啊!”
喜毛瞪着眼睛:
“这小子玩我们!”
江水新城两眼对视,同时说:
“愚人节!”
喜毛吼:
“看我们回去怎么收拾他张木人。”
于是江水喜毛新城掉头回去了。
至于收拾张木人的过程都不重要,大家有埋怨有生气还有吵闹,最后还是坐在一起小酒换盏,歌声嘹亮,不分你我说笑到很久才收场。
日子过得很快,一个月都过去了,天空开始下雪了,大地一片银装束裹。
马英儿越来越忙了,很少回来了,都是给江水微信联系,敦促江水学习农业知识之余关心关心江水的生活,告诫少跟新城类的狐朋狗友来往,小姐没有这群烂兄烂弟我江水岂不闷死。
看看天气不错,江水跟新城去南干渠上的戈壁滩拾头发菜,希望能发现一个当上场长后带领良繁场人发展的机会。
天空无云,阳光高照,龙口山下积雪融化,后戈壁滩就是一副油墨画。
拾头发菜的人真多,要说他和新城这青年小伙干什么不行,跑来干这个真有点丢人,就算这戈壁上的,像头发一样的菜,能卖出天价来,也发不起财啊,还是马英儿说的对,像我这样的就该干点有前途的,至于什么有前途,拾头发菜不就前途了。
新城和江水一面拾菜一面说:
“好多美女啊,江水走走!那边看看去!”
“有什么好看的,美女不又能吃…”江水不感兴趣,正要弯腰去捏一丢丢一圈圈小小的黑黑的跟头发一样的发菜,这时他后背被人踢一脚,他没站稳一个狗前仆,跌在地上,新城一惊弹开身体滚到一边。
江水爬起来一看原来踢他的人,是马占贵,我草这家伙腿伤好了,算算日子也就个把月啊。
“ 你小子还活着呢?你爷我难得碰到你!”马占贵拳脚快如闪电朝江水袭来,江水急忙三十六计想逃,结果动作稍慢再次被他击倒。
他真想来个欧阳锋的蛤蟆功翻身跳起进行反击,只能想想,他知道自己连一个鲤鱼打挺都不行,看来今天我就要挨揍了,要是英子在就好了,
江水大叫:“新城快上!”
江水想新城和我合力还能跟这厮打个平手,话音没落新城已经上了,还被马占贵一拳打得开了酱油铺。马占贵得意地哈哈哈大笑:
“受女人庇护的东西,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今天不把你肠子肚子都给撸出来,哈哈……”
马占贵再次对江水脸上一拳,多大的深仇大恨,须得着这么往死里整?江水想这回老子要开炸酱铺了,他闭着眼睛等着剧痛袭脸,一阵风过后他什么事也没有,他赶紧睁眼一看,新城紧紧地拖住马占贵受伤的腿并往后拉,打虎还靠亲兄弟啊,机不可失,江水跳起给马占贵一拳,顿时马占贵开了五酱铺满脸是血,他大叫一声抬脚蹬,可怜新城啊被蹬出很远,江水大叫一声跳起一脚也把马占贵踹倒在地,马占贵爬起来发疯一样逃走了,这娃看来很实务,江水新城也是有点实力的,不然在良繁场也混不出名号来。
晚上江水一人在家,心有余悸把门加上了顶门杠,这马占贵既然腿伤好了,一定会找上门来。跟这野蛮人单挑,结局不用想就知道,江水是多么的惨。新城说是去叫来喜毛张木人,半天没见来。
江水准备了一根大木棒,又把菜刀放倒炕边,总是不放心突然闯进来的马占贵,要么准备面粉,像电视那样,他进就用面粉撒撒,先弄瞎眼睛,接着就棒棒的干活,刀就别用了,弄出人命就不好了,就这么定了。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来人先进院子接着就朝他的门走来,他吓坏了,鱼跃而起,抓把面粉侯立门边,只等那厮闯进来,先用面粉袭击接着大棒侍候。
“江小水,江小水,这么早就睡了?”是马英儿。
他心一宽,英儿你来的真及时,急忙开灯,开门。
“你这是干什么?拿棒子做什么?”马英儿进屋瞪着眼问:“手机呢?怎么不开着?你今天是不是跟马占贵干仗了?那混球又打你了?”
“那个野蛮人我又没理他,过来就跟我打,跟前世杀了他老爸似的有仇,谁跟你说的?”
马英儿白了他一眼“额本来不回来的,郑菜花给我打电话说的,她说你被人打了,给额看看,打得严不严重?”马英儿过来拉着江水看,江水心里那个热乎就不说了,老婆有的应该真好啊。
江水就把今天来龙去脉讲了一变。马英儿的脸色由关切变成了严肃,痛恨地说:“马占贵混球!看额怎么拾岛他,这个二杆子,还敢打你哼。”
“马占贵就是我的天敌,那次竞选场长打我,你们回族人都会武功,我不会,怎么打得过嘛,要是我打得过他一次,他就不敢对我这样了,找个时间你可得好好教教我功夫。”
“你学功夫,什么时代了学这没用,你该学学怎么搞一个有前途的事业,额看现在养殖业不错,还能受到国家政策扶持,你搞个养殖场吧,你书看得怎么样?”
“饶了我吧,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