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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打脸爽文+医妃+双强+HE+轻松搞笑】一朝醒来,宋若昭成了尚书府的扫把星小姐,出生便被送到乡下外祖母家。可安然度日一向不是她的作风!江南首富,勉强当当。江湖上传奇一般的医神无双,勉强当当。可那出生便未见过的瘪三父亲居然要她替妹出嫁给瘫痪王爷?Tui~要不是想搞个富可敌国扩大产业,她才懒得搭理。可这王爷不是瘫痪吗?还能拽她脚踝?“诶诶诶,王爷不是面冷心狠?跟屁虫一样跟着我做啥?”“诶诶诶,王爷不是断袖么?脱我衣服干啥?”“诶诶诶,王爷……”宋若昭多番鉴定,这男人被她扎傻了。
主角:宋若昭,靳凯之 更新:2023-02-24 16: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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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若昭,靳凯之的其他类型小说《这个王爷太欠揍,医神王妃快扎他》,由网络作家“女阴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打脸爽文+医妃+双强+HE+轻松搞笑】一朝醒来,宋若昭成了尚书府的扫把星小姐,出生便被送到乡下外祖母家。可安然度日一向不是她的作风!江南首富,勉强当当。江湖上传奇一般的医神无双,勉强当当。可那出生便未见过的瘪三父亲居然要她替妹出嫁给瘫痪王爷?Tui~要不是想搞个富可敌国扩大产业,她才懒得搭理。可这王爷不是瘫痪吗?还能拽她脚踝?“诶诶诶,王爷不是面冷心狠?跟屁虫一样跟着我做啥?”“诶诶诶,王爷不是断袖么?脱我衣服干啥?”“诶诶诶,王爷……”宋若昭多番鉴定,这男人被她扎傻了。
“王爷,夜已深……臣妾替你宽衣歇息吧。”
宋若昭紧紧拽着衣角,说话磕磕巴巴的,生怕哪儿不对,惹了眼前人不悦。
微弱的烛光散出一点点光芒,却依稀能看到周边的喜字,以及两人身上刺眼的喜服。
今晚是新婚夜。
靳凯之坐在轮椅上,剑眉微微蹙在一起,一双星眸更是将眼前人上下打量了个遍。
随后染上几分讥讽,尚书府可真是能耐,竟送个冒牌货前来。
传闻宋家千金宋雪茹风姿绰约,秀外慧中,哪会是眼前这唯唯诺诺,怯声怯气的模样。
宋若昭抿了抿唇,怯弱道:“王爷……”
“不用。”靳凯之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若非与那人达成协议,眼前这人哪有机会踏进瑞王府半步!
“可,可是……”
“滚!”
靳凯之毕生耐性已消耗完了。
宋若昭浑身一颤,惶恐万分,见男人冷若冰霜的面色,忙福身退了出去。
好怕怕吖!
侍卫彭旭将她带到一间事先备好的房间,便退了出去。
宋若昭躺在床上,双手枕头,翘着二郎腿缓缓晃悠。
这瑞王还真是出了名的暴躁。
不过也好,将她撇在这后院,她办事也方便了不少。
她本是二十三世纪的医学博士,却因在授课时摔倒,本以为是大型社死现场,却不防成了一番穿越现场。
不过刚来时原主还是襁褓之婴,只因母亲产后大出血西去,她便被视为不祥之人,由尚书府之人连夜送往江南外祖母家,却不防,有人红了眼,斩了草便要除根,一个幼小的生命便被扼杀摇篮之中。
她也在此时来到了此地,还好祖母久久不见到,便跟着出来寻找。
不然,她刚来又得死翘翘了。
如今江南富庶之地都是她的产业,这做人不能井底观天,自然要看得远,正郁闷产业扩建之事,这便宜爹爹就送来了枕头。
替妹妹宋雪茹嫁给瑞王。
宋雪茹乃是京都第一才女,她那爹爹自然要找个坚实的后盾,怎会在这残废王爷身上浪费资源。
于是,她来了。
反正瑞王不近女色,传言有gay的倾向,这也符合她的标准,嫁来做个花瓶,也有了留在京都的理由。
当然,也为了原主母亲之死……
彭旭回到靳凯之身侧,推着那特制的四爪金蟒轮椅,愠怒道:“这宋庆祥可这是胆大,居然敢侮辱于王爷!”
靳凯之冷峻的脸上满是寒霜,“无妨,总之需结亲,与谁又是何妨。”
“医神令可有送来?”
这才是关键!
医神令源自江湖神医无双,传闻此人不畏权贵,医术精湛,大有华佗在世之奇。
得医神令者,可请医神出山!
医神一旦出手,即便是到了阎罗殿的人,也能复生。
彭旭垂眸道:“还未,说要王爷明日带着王妃亲自进宫去取。”
靳凯之眯着眸子,一阵阵彻骨的寒意射出。
还真是刁滑奸诈!
翌日一大早,天边刚泛出一抹白,正睡得香甜的宋若昭便被嘈杂的脚步声和敲门声吵醒。
“王妃,你起了没?”
敲门声逐渐演变成了砸门声,瞧着那震颤的木门,宋若昭都怕他罢工不干。
她打了个哈哈,便懒懒地应了声。
“我起了。”
话闭,几个嬷嬷推门而入,为首的常嬷嬷指挥着众人。
“都机灵点哈,季侧妃说了,要是怠慢了王妃,拿了你们是问。”
瞧着那些光鲜亮丽的配饰,宋若昭不解道:“嬷嬷,这,这是?”
常嬷嬷神色微微一变,撇了撇嘴,转过身耐心解释着。
“王妃,王爷今儿个要带您进宫,吩咐老奴将你伺候好。”
进宫?
“哦,那就麻烦嬷嬷了。”宋若昭坐在梳妆台前,微微低垂着眼眸。
靳凯之为何要带自己进宫?
瞧着四周忙碌的身影,她也知晓问不出个所以然。
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约莫一刻钟过去,宋若昭身着华服,周身的珠宝更是不少,她彻底从一个乡下野丫头变成了富太。
一群人退了下去,方才那常嬷嬷走了过来,极其隐晦的眸色从眼前人扫过,一抹讶异一闪而逝。
乡下丫头不是又黑又糙?
可眼前人此时哪看得出丝毫村妇的模样。
掩去眸中的异样神色,常嬷嬷道:“王妃,请。”
宋若昭微微颔首,乖巧地跟在常嬷嬷身侧,好几次都差点被裙摆绊倒,常嬷嬷如同什么都不知一般。
“哎哟,常嬷嬷,没瞧见王妃走不稳吗?还不快去扶着些。”
一道严谨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端庄典雅的女子缓步走了过来,身侧跟着几个嬷嬷和婢女,倒是颇有几分女主人的气势。
季云柔,靳凯之的侧妃。
目前府中大小事宜都是她操持的,众人也把她当成了女主人。
“是。”常嬷嬷转身将宋若昭搀扶着。
宋若昭向来不喜欢繁琐,在江南时便随性惯了,如今身上的服饰确实让她走路都成困难,如今有人扶着,她确实走得稳些了。
难怪电视剧里那些妃嫔都得配个婢女。
常嬷嬷扶着宋若昭到了季云柔面前,介绍道:“王妃,这边是季侧妃。”
宋若昭一笑,她才是正妃好不好,不是应该这女人上来请安?
季云柔余光注意到远处,微微福身,道:“妹妹刚来,可千万不要生疏,这都是自家姐妹,日后有什么也相互照拂些。”
这是赶着宣示主权?
“谢谢侧妃姐姐。”宋若昭目光闪烁,显然一副出事不深的模样。
这侧妃之位,季云柔早就倦了,厌了,如今也不知哪钻出个山村野王妃。
轮椅声响起,那气势逼人的身躯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即便是不语,周边人都能感受到那骇人的气势。
季云柔急忙走到靳凯之面前,替他整理一下腿上的盖布。
“王爷注意凉着。”
靳凯之面容冷峻,面对季云柔亦是如此,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可这对众人来说,已是王爷的莫大恩赐了,换做是别人,一个眼神都得不到。
也难怪季云柔能在府中立足,成了半个掌事人。
路过宋若昭面前时,男人直视前方,冷冷地留下一个字。
“走。”
宋若昭打了个冷颤,忙跟了上去,却不知绊到了何物,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好在快与大地亲吻时,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拧住了她。
此时彭旭站在一侧,常嬷嬷十分有眼力见,忙过来扶着。
“王妃可有伤着?”
想到刚刚常嬷嬷离自己最近,那绊倒自己的东西,十有八九是这老东西的蹄子。
好!很好!
宋若昭面色惊慌地摇摇头,一张小脸煞白,如同吓坏了一般。
靳凯之从始至终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宋若昭,径直地被彭旭推上了马车。
因靳凯之身体的缘故,马车都是特制的,里面的主座空荡,轮椅推上去恰好占据完了。
宋若昭有些无措,最后在边上坐了下来。
她四处偷瞄着,好似从未见过一般,期间眼神时不时地落在靳凯之身上。
昨夜灯光昏暗,她又一直低着头,还未仔细瞧着这位冰山王爷的真面目。
不否认,男人很俊美,五官如同雕刻出来的,轮廓也精致无比,活脱脱的美男形象,可惜就是个残废。
瞧着那双盖布下的腿,她有些惋惜,若是相处愉快了,可能她还能……
靳凯之纵横沙场多年,自然能察觉宋若昭的小动作。
他向来不喜软弱之人,而且还是个冒牌货,眉宇之间便染上几分厌恶。
宋若昭:“……”
又被讨厌了?
得!她收回刚刚的善心。
马车一路行使,气氛寂静得可怕。
到了皇宫,跟随而来的常嬷嬷便急忙来扶着宋若昭,虽然这野丫头上不了台面,却也是个祸害。
得找机会除了才是!
宋若昭愣了愣,将手递给常嬷嬷的瞬间,一些透明的粉末落在常嬷嬷身上。
老东西!等下有你好受的。
刚走几步,常嬷嬷便觉得身上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样,一下又一下锥心的疼,后疼痛感蔓延到腿部,她脚步一个踉跄,直冲冲地摔倒在地。
“哎哟!”
一声惨叫响起,为了不引起怀疑,宋若昭伺机倒在常嬷嬷身上。
靳凯之的轮椅一停,彭旭转身将宋若昭扶起,地面上的常嬷嬷便无人管,却也不敢耽误,慌忙从地上爬起,身上那股刺痛感也消失不见。
方才是怎么了?
靳凯之早也不悦,周身的气势压抑不已,常嬷嬷不敢耽误,急忙上前扶着宋若昭。
宋若昭垂首跟在一侧,斜昵了一眼面色铁青的常嬷嬷,眼里闪过一抹光。
这只是小惩小戒。
此番直接去的太后寝宫——华清宫。
不愧是皇宫最有权的女人,整个寝宫都被碧水环绕,还有些锦鲤在里面游动,里面更是浮华,白玉铺地,时不时还能看到几颗金珠镶嵌在里面。
宋若昭嘴角微微抽搐,这特娘的奢侈啊,虽然金珠银珠她见过不少,手里的稀奇宝贝更是不少,可也从未如此铺张浪费。
能举报吗?
她一路上可是将没见识的乡巴佬演绎得淋漓尽致,就连彭旭脸上都忍不住有些嫌弃。
此时内殿的贵妃椅上,悠然自得地躺着个妇人,传言太后五十多岁了,还穿着一件粉色的锦裙,就连茶盏都是粉色。
这是返老还童?
靳凯之并未言语,宋若昭不知该不该福身行礼,太后便开口了。
“瑞王来了。”
靳凯之漆黑的眸中尽是冷意,可在见到太后后,周遭的寒意更加刺骨,犹如坠入冰窖般。
在这炎热的四伏天,倒也给人凉爽不少。
宋若昭姑且给靳凯之贴上个不错的标签。
省了大热天的冰块钱。
太后好似已经习惯靳凯之的冰冷,微微抬眸,目光落在宋若昭上。
“你便是瑞王妃?”
宋若昭刚开口,一侧的男人便开口了。
“她是。”
“你叫什么名字?”太后看着宋若昭。
“宋若昭。”
宋若昭看着本该惜字如金的男人,这一秒是怎么了?
太后非但没有不悦,而是多了几分兴趣打量宋若昭,看得她浑身不适。
随后轻轻一笑,道:“传闻瑞王妃多才多艺,乃是京都第一才女,如今见了,果真不一般。”
第一才女?
虽然当之无愧,可她更喜欢第一财女。
在这物质的年代,一定要向钱看!
靳凯之哪能听不出太后的讽刺,尚书府本就是太后的爪牙,若是没有太后的应允,他怎么敢如此轻蔑自己。
“若是无事,太后该兑现诺言了。”
他在意的,只是医神令罢了。
太后摆了摆手,一旁的嬷嬷拿了一个锦盒出来,靳凯之神色有些动容,那可是他日夜期盼的。
宋若昭觉得有些眼熟,却没多看。
很明显,来皇宫也只是走一趟罢了。
等回到王府,靳凯之便拿着盒子离开了,剩下宋若昭站在那里,一侧的常嬷嬷撇了撇嘴。
“王妃,请回去歇息吧。”
宋若昭乖巧地点点头,常嬷嬷眸中透出鄙夷,转身朝卿水轩去了。
无权无势的野丫头王妃,谁愿意浪费时间?
也好,省得宋若昭还装模作样的。
回到房间,宋若昭闭眼摸着右手发凉的尾指,尾指泛起了一阵金光,她随即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再次睁眼,便身处一间医学研究室。
这是她现代工作的地方,也多亏这间医学研究室给她提供源源不断的药材。
不然,她哪能在短短几年就打响医神无双的称号?
……
靳凯之回到书房便将盒子里的令牌拿出,还以为是什么贵重的令牌,却不曾想只是一张比纸稍微厚一点的卡片。
看着倒是陌生得很。
而且上面还画着一些‘VIP’的字样,字体也是陌生,完全看不出是何字,隐隐约约能看出右下角的‘无双’二字。
彭旭端详了一下,道:“王爷,会不会耍我们的?”
一般令牌非金即银,且是有分量的东西,眼前这所谓的医神令畏闻所未闻啊!
靳凯之眸色一沉,“应该不会,她知道本王的性子,若是愚弄本王,她也讨不到好,这东西你好生收着,让彭立去联络。”
彭旭微微颔首,拿着盒子出去了。
彭旭彭立原就是双胞胎,多年前被王爷所救,二人习武均是受教于王爷,如今兄弟二人一明一暗,皆是王爷的左膀右臂。
夜幕降临,宋若昭才从意识中出来,看着手中研制的药丸无比满意。
清毒丸,她已经研究了许久,不停地换原材料,只希望药性能达到巅峰。
眼前这颗,应该算得上精髓了。
在研究室待了那么久,早也汗流浃背,此时月色当空,淡淡夹杂着花草味的微风拂过。
她深吸了口气,花好月圆,正是大好时光,若是不去扑腾扑腾,怎对得起这一身汗。
她也没啥爱好,除了吃喝拉撒睡,便是喜欢游泳,曾经还拿过国际冠军,谁知道,辉煌历史都成灰了。
四周无人,她脚踩在一侧的柱子上,身子一跃,便如同燕子般轻盈地落在屋檐上。
这段时间可把她憋屈了,今晚总算可以自由飞翔。
传闻京都有个翠屏湖,碧得如同一块上好的玉,那可正是游泳的好地方。
“侧妃真是这么说的?”
不远处嘀嘀咕咕的声音引起了宋若昭的注意,即便是夜晚,锐利的双眸也能看清二人鬼鬼祟祟的模样。
其中一个丫鬟手中拿着个物件,左顾右盼的,怕被人发现了。
另一个丫鬟面色惊慌。
明显,两人不是去干好事。
看了眼夜色,时间也还早,先看看热闹。
丫鬟径直到了卿水轩,宋若昭半蹲在屋檐角上,已经和屋檐合为一体。
“侧妃。”丫鬟将手中东西递给季云柔,一股奇异的香味袭来。
季云柔眉眼一挑,满意地拿着,回眸质问道:“王爷可又在饮酒?”
“是的侧妃。”
季云柔微微颔首,别人不知,她怎可能不知。
今日乃是老王妃生辰,老王妃如今躺在床上,王爷敢怒不敢言,不是只有借酒消愁?
窝囊!
若非是为了二皇子的大业,她怎会为此废物费尽心思!
即便夜色遮掩大地,宋若昭也能看清那手里的物件。
没想到这季云柔看着端庄典雅,居然玩得这么嗨!
手中粉色肚兜还是纯纱。
啧啧!
季云柔回到屋子,将衣服换好,随后套了件外袍,便朝靳凯之的院子昭阳轩去了。
如此明显,宋若昭怎么可能不知。
显然的大型嘿咻现场!
本来毫无兴趣,可想到靳凯之是个瘫痪人员,难不成全靠季云柔主动?
心下好奇,便身形一闪跟了去。
季云柔端着酒水进了靳凯之的书房,里面灯光摇曳,而此时靳凯之正坐在窗边对月饮酒。
眉宇之间尽是愁容。
“王爷,这是妾身亲自酿的桂花酿,王爷尝些吧。”
一倒出来,浓浓的桂花香四溢,屋顶的宋若昭都有些想喝了。
往日季云柔也会酿,靳凯之本就烦心,有酒自然不会推迟,伸手接了过来便一饮而尽。
季云柔这坛酒可是纯的很,酒劲儿自然也大。
“王爷。”季云柔声音柔柔的,她褪去身上的外袍,粉色的纱衣下,是一件若隐若现的粉色肚兜。
粉粉嫩嫩的,光是看着就让人心动。
宋若昭挑了挑眉,瑞王府可真是才人倍出。
就季云柔这能耐,她真想掏心掏肺的说一句:你丫的都能撑起一座青楼了。
靳凯之先前就已经饮了不少,如今这酒劲烈的酒饮下,脑袋立马昏昏沉沉了。
他扶了扶额。
“王爷,你可是累了?妾身扶你去歇息吧。”季云柔声音娇媚。
话闭,她身体也有些热感,来之前她也饮了不少酒。
靳凯之意识逐渐涣散,瞧着朝自己靠来的季云柔,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看了眼外面,一个身影闪现进来,一个刀手打在季云柔后颈上,女人晕了过去。
随后那抹身影再次一闪,消失在了黑夜里。
紧接着,彭旭从外面走进,身侧跟这个衣着破烂的男子。
“随你如何。”彭旭冷冷地留下一句,便带着靳凯之离开。
男子哪见过如此佳人,咧开嘴猥琐一笑,发黄的牙齿在昏暗的烛光下格外的清晰……
宋若昭做了个发呕的动作。
季云柔这次玩大了。
随后看着院落里的主仆,此时靳凯之面色发黑,豆大颗汗水从额头落下,因为隐忍,抓着轮椅的手指因用力变得白皙起来。
没想到,那酒居然触发他身上的毒素!
“王爷……”彭旭担心不已。
“去后山。”靳凯之声音虚弱,浑身都在发颤。
彭旭眸色复杂,却不敢耽误,将靳凯之背在背上便消失在黑夜里。
后面一双好看的双眸微微眨巴着,这靳凯之如此不行?喝点酒就不行了?
可那脸色好似不对劲!
宋若昭拧了拧眉,跟了上去。
后山有些偏僻,一抹身形飞奔在其中,速度之快犹如鬼魅,随后停留在一瀑布面前,透过月色,她看清石壁上的脚印,眸色一亮,一个闪形便进来了。
古有花果山水帘洞,今有瑞王府水帘洞?
洞里潮湿得很,四处都有水滴答滴答作响,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里面传出彭旭的声音。
“王爷,你脸色不太好……”
“出去!”
靳凯之愠怒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脚步声,宋若昭看了眼四周,一个翻跃便紧贴在山洞顶上。
看着彭旭忧心地离开,这才优美的落在地上。
越靠近洞里,寒意越明显,如同身临冰窖一般。
不远处有块湖泊,此时靳凯之便坐在里面,湖泊冒着寒气。
男人坚实的胸膛裸露在外,别说,看着病恹恹的,肌肉还蛮紧实的,可不容宋若昭欣赏太久,男人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因为内力相冲的缘故,很快全身都红了起来,即便是泡在水里,也能看到额头上豆大颗的汗珠落下。
可他低估了体内的毒素,很快身上的青筋便暴起,似乎下一秒就会暴毙一样。
虽然宋若昭不愿多管闲事,可靳凯之若是死了,她便没了名头立足于京都。
那岂不是要和大把的钞票擦肩而过?
她怎么可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转动了手腕上的银镯子,一根泛着银光的银针显露出来,轻轻一弹,银针便落入男人的脑户穴。
若是平常人绝不敢扎此穴,脑户穴位于百会穴后四寸五分,位置十分危险,若是稍有差池,性命不保。
见靳凯之晕倒,宋若昭才抬脚走了过去,见男人皱紧的眉头,这不对劲啊!
只不过是喝了点酒,就一副将死的状态?
难不成酒里下了药?
不,不可能!
季云柔还没有如此大的胆子。
宋若昭上前给他把脉,右手尾指泛起了黑气,好看的眸子微微一沉。
中毒?!
突然,男人身体猛的一颤,手臂打在水中,宋若昭猝不及防,被水花溅了一身。
该死!老娘好心救你!你居然让老娘湿了身!
宋若昭忍着一脚将靳凯之踹死的冲动!
愤愤地将袖子里今日刚研制出的清毒素塞在男人嘴里。
“靳凯之,你个缺心眼的,这个人情可得好好记着。”
她抬手将银针取下,转身出了山洞,看着身上湿透了的衣衫,拧了拧眉,得换套衣服再去游泳了。
刚回屋的瞬间,她眸中的光色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谁?!”
她半眯着眸子,手中的银针蓄势待发,而此时屋中的烛光逐渐亮起,一张陌生的脸映入眼帘。
瞧着那华服,应当也是皇室之人。
“哦?传闻皇婶柔弱胆怯,却不曾想还有这一幕。”男人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带着几分慵懒之气,眸中也有毫不遮掩的惊讶。
没想到,今夜给他如此大的惊喜!
宋若昭凝着眸,若是对自己有害之人,她自然有办法让他尸骨无存。
男人站起身来,轻笑道:“皇婶不必惊慌,我是陆北渊。”
靳凯之乃是异性王爷,却也是先皇亲封,如今皇子自然尊称他皇叔。
可宋若昭万万没想到,这男人会找上自己?!
“目的。”宋若昭不愿多语,已经做好了杀人灭口的准备。
陆北渊在桌面上放了一个小瓷瓶,淡笑道:“皇婶是个聪明人,我知晓你不愿呆在瑞王府,若是你将这东西给瑞王吃下,我保你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瓷瓶自然也眼熟,那是她制作的毒药,可这些都禁止外售的,这些人居然都有。
看来组织里也该好好清理一下了。
宋若昭坐在一侧, 漫不经心道:“四皇子不怕,有来无回?”
若是熟人见她这样,便已知道挑衅者的下场了。
可对方偏偏不识好歹,压低声音道:“前尚书夫人之死,想必皇婶颇有兴趣,若是……”
“威胁我?”宋若昭漆黑的眸子多了几分清冷。
对上那双黑眸,陆北渊一怔,这气势倒是有几分像靳凯之……
难怪两人能结亲!
“皇婶,你误会我了,我不敢威胁你,只是做个交易。”
宋若昭垂眸,杀意一闪而逝,随后勾起唇角,“若是我按你说的做了,后半生你真能保我富贵平安?”
丫蛋!这操蛋的皇子可真够恶心的!
“可。”陆北渊眸色深沉。
宋若昭将小瓷瓶收在怀里,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哀乐,“合作愉快。”
陆北渊仔细打量了宋若昭,转身的刹那,眸中的狠意明显。
宋若昭打开瓷瓶,放在鼻尖闻了一下,随后面色微微一变,望着陆北渊消失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
翌日一大早,砰砰砰的敲门声再次响起,睡梦中的宋若昭猛的一激灵,她愤懑地看向外面,恨不得连人带门全部踹飞。
她有很重的起床气,可,她也能忍。
深吸了几口气,鞋子都没穿就去把门打开,常嬷嬷站在一侧,神色晦暗不清,声音更是怪怪的。
“王妃,今日是您回门的日子,老奴奉命陪你回去。”
自然奉的是季侧妃的命。
低头见宋若昭没穿鞋子,眉头拧了拧,“王妃还是快些收拾一下,老奴在外面等你。”
“嗯……好。”宋若昭垂眸,该死的死奴才,谁给你趾高气昂的底气?
回门又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也没啥来捯饬,宋若昭向来一向从简,随随便便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至于回门,靳凯之肯定不会去,不就只有她一人冲锋?
常嬷嬷撇了撇嘴,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宋若昭不傻,很明显常嬷嬷是被安排了来监督她的。
刚出王府,便看到马车停在那里,彭旭恭敬地站在一侧。
“王妃请。”
常嬷嬷顿了一下,却也不傻,忙上去扶着宋若昭,压低声音道:“王妃,王爷陪你一起回门呢。”
怎么可能!
靳凯之那种傲睨一世的人,怎么可能屈尊和自己一起回门!
可彭旭站在那里,总不像是开玩笑的,就在傻愣之际,那充满威严的马车里便传出男人不悦的声音。
“还不快点!”
宋若昭:“……”
得!这位大爷真的要跟着去。
她被常嬷嬷扶上了马车,小心翼翼的坐在一侧,男人如同一潭死水的眸中,却在看清对方时有了一丢丢波动。
浅蓝色的罗裙上披着一件素白色的纱衣,一根腰带将纤细的小腰勒显出来,头上就是一根简单的发钗将那柔顺的墨发随意挽起,精美的脸廓完美地显现出来。
只是那精致的脸上透出一丝丝不安,目光怯怯的,犹如是一只受了惊的小田鼠一般。
仓皇而又畏惧。
靳凯之闭眸沉思起来。
每次他毒发必定丢半条命,昨晚怎会舒适不少?
到了尚书府,门口除了两个守门的小厮,其他一个人影没有。
真够清冷的。
如此场景,早就在常嬷嬷意料之中,一个乡村来的野丫头,除了给尚书府当炮灰,还能有其他什么用?
可如今王爷跟着来了,哪还能如此轻视?
她冷声问着小厮,“你们家柳夫人呢?王爷和王妃回门,怎无人前来迎接?”
小厮们对视了一眼,柳夫人只说大小姐要回来,随意招呼了就行,可如今王爷来了,这,这……
小厮不敢耽误,立马进去通报。
柳氏也万万没想到一个野丫头居然能让王爷和她一起回门,要知道,如今瑞王府上的那位季侧妃还算体面了不少,王爷都只是差着侍卫随同。
可,如今竟亲自跟来!
“你可亲眼看到了?”
柳氏还是不敢相信。
小厮慌忙点头,“马车中下来一坐着轮椅的男子,想必就是瑞王爷了。”
整个王朝,也只有瑞王一人乘坐轮椅。
柳氏一惊,不敢懈怠,慌忙带着人出去了。
“参见王爷。”
柳氏一行人跪拜在门口,见那沉着脸的男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眼前这可是皇上都要敬畏几分的王爷,即便是残疾了,却也气势不减啊。
惊讶的还是为何瑞王会亲自陪同宋若昭回门。
目光随后落在一侧唯唯诺诺,一副害怕表情的人身上,想必这就是那野丫头了。
柳氏凝眸,从未想过这贱蹄子还能出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过也罢,还好那条贱命留下了,不然,还没人替她宝贝女儿嫁给这残废王爷。
靳凯之坐在一侧未语,手有意无意地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空气十分寂静,柳氏却只能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个。
过了许久,靳凯之缓缓看向宋若昭,“王妃,她们给你行礼呢。”
宋若昭一顿,没想到这男人还给她挣面子。
难不成昨晚他知道了?
随后宋若昭摇摇头,这男人怎么可能知道!
她怯弱地看向柳氏,咬着嘴唇不知所措,后慢吞吞道:“王,王爷,臣妾不需要行礼。”
柳氏大惊,她好歹也是宋若昭的长辈,怎么能给宋若昭行礼?!
而且!这只是个才在乡下长大的贱蹄子,有什么资格让她行礼?
常嬷嬷心里一咯噔,看着毫无动作的柳氏,提醒道:“柳夫人,现在在你眼前的是王爷和王妃。”
柳氏咬紧嘴唇,十分不甘心地看向宋若昭,“见过王妃。”
宋若昭呆立在原地,惊慌不已,低着头,谁都看不清她眸底的寒意。
原主母亲去世显然不是意外,这最大的得益者就是眼前这位柳夫人,而且,她还是襁褓之婴就惨遭刺杀,想必也是眼前这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坐在那里的男人依旧没开口,所有人都不敢起身。
果然这喜怒无常的王爷就只会折腾人!
宋若昭也没搞懂这男人想做什么。
“王妃,她们给你行礼呢。”男人再次缓缓开口,薄薄的嘴唇吐出的字却一个个都穿带着凉意。
一旁的常嬷嬷瞬间会意,在宋若昭耳畔道:“王妃,她们行礼需要你免礼。”
哦?宋若昭这才明白,忙道:“柳姨娘无需多礼。”
柳氏面色难看下来谁都知道她现在乃是尚书府唯一的夫人,虽然没有提正,却都已经潜移默化地把她当成正妻了。
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公然唤她姨娘!
该死!
见众人不动,靳凯之冷声道:“若是喜欢跪便一直跪着吧。”
随后使了个眼神,宋若昭急忙上去推着轮椅,两人大大方方地进了 尚书府。
地上的人这才回神过来,柳氏即便是不甘心也得谢恩。
“谢王爷,王妃。”
仔细一听不难听出柳氏的咬牙切齿。
常嬷嬷斜昵了一眼,告诫道:“柳夫人,现在在你眼前的是王爷和王妃。”
柳氏自然认得常嬷嬷,这可是太后派遣去伺候季侧妃的,她如何都得给几分薄面。
“我知道了嬷嬷。”
一行人跟着进去,路过一院子时,里面传出惨叫声。
“不行!这是大夫人的院子,不能拆。”
大夫人?宋若昭立马反应过来是原主母亲——钱梅。
当初钱家也算是富豪之家,钱梅救助了宋庆祥,让他得以银两考试,期间打点官差的银两都是钱家出的。
宋庆祥也履行诺言娶了钱梅为妻,可随着他官职的高升,初心也发生了蜕变,便有了柳氏的存在。
世人常闻新人笑有谁记得旧人哭?
钱梅若非是怀了子嗣,恐怕在这家更难过,可生下原主不仅是个女孩子,还大出血命丧黄泉。
如此,柳氏更是嚣张不已,虽未抬明身份,却早也被人当成了正式夫人。
宋若昭脚步一顿,若是原主母亲的人,她无论如何也要带在身边,也算是告慰一下原主母亲的在天之灵。
靳凯之察觉到,摆了摆手,彭旭立马推门进去。
里面几个小厮围着两人,一个年纪长些,一个看着比宋若昭大一些。
见到柳氏,两人连滚带爬的哭着过来。
“夫人,求求你手下留情,这屋子是大夫人的,以后小小姐还要回来住的,不能拆啊。”
柳氏脸色难看之际,这些年来大人一直不让拆,最近好不容易说通了可以拆,没想到这两个贱蹄子又出来作怪了。
看着一旁面色难看的靳凯之,她怒斥周边的小厮,“还不赶紧将这两人拖下去!”
小厮们正要去拖,彭旭却制止了,在靳凯之的眼神下,他抱拳看着宋若昭。
“王妃,这应当是先夫人的婢女,如何处置全由王妃定夺。”
他虽然不知道王爷的用意,却也只能照办。
宋若昭看向两人,面色蜡黄,脸颊深深往里陷,衬得颧骨格外突出,显然是一副严重营养不良的状态。
也是,钱梅都受害了,她的婢女还能好过吗?
但她来了,自然要将该护的人护着。
“我,我想带走可以吗?”宋若昭胆小如鼠地看着柳氏。
柳氏一咯噔,不能让宋若昭带走这两贱婢。
还未开口拒绝,那冰冷的男人再次开口了。
“不过是两个婢女罢了,柳夫人也不至于如此小气,若是觉得府邸缺人,本王那挑几个送来即可,你说呢?柳夫人。”
柳氏:“……”
还能拒绝吗?
不能!
能要靳凯之送来的人吗?
不能!
她只能硬着头皮笑道:“那本就是姐姐留下的婢女,如今王妃来了,跟着王妃也是情理之中,哪能麻烦王爷挑人过来。”
靳凯之看向彭旭,彭旭便将二人带在身后,两人一直找机会想看清宋若昭,对方却一直低着头,她们也看不到。
但值得庆幸的是,她们等到了小小姐,而且还要继续伺候小小姐,也不枉大夫人临终前所托了。
柳氏怨毒的目光从宋若昭身上扫过,今天算是便宜了这贱蹄子了。
随后招呼着大家到了大堂,柳氏立马命人拿来了不少糕点伺候,宋若昭站在轮椅后不知所措。
“坐下。”清冷的声音传来,她顿了顿,在一侧坐了下来。
正好,脚麻。
闻着一旁的桃花酥,宋若昭吞了吞口水,怯怯地看着靳凯之,小声道:“王爷,臣妾可否吃,吃这个?”
修长而又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指着糕点,靳凯之有些恍神,这都要问?
在那双眼睛的期待下,他微微颔首。
宋若昭欣喜,急忙拿起一块就塞进嘴里。
说实话,她这几天一直都没吃好东西,如今摆了自己爱吃的桃花酥,她自然忍不住,一口咬下,入口即化,浓浓的桃花香味在嘴里蔓延直到味蕾。
宋若昭眼神一亮,没想到这京都的桃花酥比江南的好吃。
靳凯之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随后想到什么,眸色又沉了下去。
这吃货的模样,在场的人都嫌弃不已,好歹现在也是王妃,怎么像什么都没吃过一样。
宋若昭能感觉到,可她不愿意搭理。
天大地大,吃货最大!
可在场的老大是纵横沙场的大佬,一个是深闺中的妇人,其他的自然更是上不了台面的下人。
只要轮椅上那位不开口,气氛就会一直诡异。
“娘!娘!我刚买的宝钗,你看好看吗?”
不远处来了一抹倩影,脸蛋是标准的瓜子脸,穿着淡蓝色的烟纱衣裙,只是那好看的眼睛没有丝毫光泽。
这便是京都第一才女——宋雪茹。
此时,她才注意到氛围的异样,一眼便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靳凯之,虽待字闺中,却也不傻,立马收敛了俏皮,变得端庄起来。
“见过瑞王爷。”
倒是比她娘有眼力见多了。
随后目光落在吃东西的宋若昭身上,想必就是那乡下的姐姐了,神色微微一亮。
“打小便听闻我还有个姐姐寄养在乡下,难不成这就是我那姐姐?”
宋雪茹声音有些欣喜,上前走了几步,倒是不嫌弃地挽起宋若昭的胳膊,亲昵道:“你可就是姐姐宋若昭?”
宋若昭人生有三烦。
烦人打扰睡觉!
烦人打扰吃东西!
烦人打扰医治病人!
她拧了拧眉,将嘴里的糕点吞下,后微微颔首,嗫喏道:“妹妹好,我是宋若昭。”
宋雪茹十分自来熟,虽在与宋若昭说话,余光却时不时地落在靳凯之身上。
传闻靳凯之乃是京都第一美男,当年也是个风云人物,谁知会在战场上受伤,成了瘫子,一时间,京都惋惜不已。
如今看了,确实是个俊男,可惜了前途全无,离她的目标越来越远,不然,哪会有这乡下姐姐的事儿。
柳氏生怕宋雪茹得罪了轮椅上那位,忙招呼着,“雪茹,你姐姐如今是王妃,你不得无礼。”
宋雪茹恍悟道:“见过王妃姐姐。”
宋若昭摆手,目光却依然在糕点上。
这一幕落入靳凯之眼里,难不成王府没给她吃东西?
有了宋雪茹气氛缓和了不少,即便宋若昭一直低头吃东西。
相较之下,宋若昭简直就入不了眼,柳氏瞬间神采飞扬,雪茹可是她的傲娇。
靳凯之早也坐不住,看了眼彭旭,道:“回府。”
宋若昭立马放下手里的糕点跟了上去,还不忘神补一刀。
“柳姨娘,谢谢你。”
柳氏气得脸色铁青,却还不得不陪着笑脸,“王妃王爷慢走。”
人走后,宋雪茹勾唇一笑,她这姐姐真不愧是乡下长大的,无规无矩,完全上不了台面。
看来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一出尚书府,靳凯之便朝另一个方向去了,独留宋若昭等人。
常嬷嬷跟在一侧,轻哼了一声,王爷看来也是做做样子,她就说,怎么可能给这野丫头撑场子。
“王妃,我们回去吧。”
宋若昭点点头,这男人变脸还真快,不过能和她一起来就算是天大的面子了。
看着身后跟随而来的两人,宋若昭抿了抿嘴,不管如何,原主母亲身边的人就这两个了,说什么她都得护着。
到了王府,宋若昭便带着她们到了自己的院落,常嬷嬷自然去找季侧妃汇报情况了。
宋若昭也懒得搭理,刚进来,两人便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王妃,你真的是小小姐吗?”
宋若昭抬眸,看着两人,微微颔首,“我就是宋若昭。”
两人抬头,看清楚宋若昭容貌,瞬间一怔,这,这眉宇之间不都透露着大夫人的俏丽吗?
“还真是小小姐。”王嬷嬷无比惊喜。
丫鬟翠岚本无色泽的眸子也亮了好几分,“真的?”
王嬷嬷点点头,翠岚也高兴无比。
看得出来,两人是真的高兴,宋若昭也欣慰,看来原主母亲为人也不错,那么多年了,还有如此忠心之人。
了解到名字后,宋若昭开口道:“王嬷嬷,翠岚,日后你们便跟着我吧。”
两人做梦都在盼着宋若昭,如今能跟着,自然兴奋不已。
安抚好两人,宋若昭便回到了房间,吃饱喝足睡觉觉。
可还未躺下,便听到外面的狗吠。
这声音宋若昭再熟悉不过了。
她们的暗号!
难不成有什么事?
宋若昭换了件中性衣裳,消失在了王府中,随后出现在一家刚开的药铺里。
“啥情况?”
一般无事,狗蛋儿不会主动找她的。
狗蛋儿是她多年前救下的一个小乞丐,长得倒是神清气爽的,吃的也不少,可干事也足够认真,因为有些武功底子,她也教了他不少,如今也算是个小高手了。
不过,她总觉得狗蛋儿不似平常人,这些年也调查了不少,却毫无进展,也只能先放下了。
狗蛋儿掏出一张VIP卡,面色凝重道:“医神令出来了。”
宋若昭垂眸盯着,她才来京都今日,消息都还未传出,竟有人送上医神令!
“是谁?”
狗蛋儿沉声道:“不知,但我肯定不会是因为仰慕你的美貌。”
宋若昭一个拳头砸去,“你要是觉得阎王那缺了个护卫,我觉得我可以送你一程的。”
狗蛋儿嬉笑了几声,随后掏出一个信封。
“对方说了,明日丑时约见漱玉馆。”
大晚上的见面,难不成真的对她图谋不轨?
宋若昭沉思了一下,将医神令拿回,“不管如何,无双在江湖上的信誉不能掉,医神令一出,无双医神必定亲自会诊。”
不管对方如何,总归是有病。
没病谁找她?
“老大!你说对方是不是真的被你美貌吸引?”狗蛋儿凑了上来,随后将宋若昭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又很严肃道:“也不可能啊!”
“爬!”宋若昭一脚踹去,转身从窗户消失。
明晚是个惊险的夜晚。
……
王府的白玉轩,靳凯之难得面色缓和,他眼前躺着一位面目慈祥的妇人,因为病情的缘故,身体纤弱了不少,脸色也白得惨淡。
他划着轮椅将妇人的手拉在手中,“母妃,我已经找到了拿到了医神令,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好起来。”
床上的人手指微微一动,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此时,彭旭推门而入,急忙禀报,“王爷,医神令已经送出去了,但,无双真的会来吗?”
靳凯之面色凝重,看了眼床上的妇人。
“他必须来!”
“可是王妃……”彭旭欲言又止。
他已经收到消息,王妃和那人达成了合作。
靳凯之眸中的柔情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前年寒冰,“你让她明天贴身伺候我!”
所以,宋若昭再次起早来伺候着靳凯之,她差点没绷住自己的起床气。
真的太欺负人了!
看着眼前认真看书的男人, 她在心里早就已经把他暴揍了一顿。
“茶水没了。”
轻飘飘的声音打断了宋若昭的思绪,她看了眼四周,除了她鬼影都没有一个,很明显是让她伺候!
长这么大,除了外祖母,她谁也没伺候过,这还……
罢了,看在要利用他做挡箭牌的份上,也看着他属于老弱病残这一类人物,自己心善些,迁就迁就他。
刚要上去添茶,却发现茶盏中也没了茶水……
淦!
“臣,臣妾……”
“没有茶水便去厨房添些。”靳凯之声音淡漠,却给人一股生人勿进的感觉。
啪啪啪——宋若昭已经在心里给了他好几个巴掌。
却还是懦懦地拿着茶盏出去了。
而在踏出书房后,宋若昭一直觉得身后有人跟她,可周边也没什么杀气,避免打草惊蛇,她也没有出手。
到了厨房,她便娴熟地煮起了茶水。
外祖母也爱喝茶,所以煮点茶水也不是什么难事。
煮茶是个漫长的过程,正要坐下小憩,偶然摸到腰间的那个小瓷瓶。
差点忘了!
这不是讨厌鬼陆北渊给她的毒药吗?
要毒死靳凯之的毒药。
但里面的毒药已经被替换,成了无毒的,那陆北渊这又是搞什么飞机?
想到暗处的人,宋若昭明了了几分。
陆北渊肯定不会轻易给自己毒药,他还没确定好自己是不是会听他的,这要是把毒药交给靳凯之,他不就死翘翘了?
所以他在防备!
而且,此时在监督!
虽然搞不懂陆北渊的心思,而且这药也无毒,暂且先稳定一下陆北渊那蠢蠢欲动的心。
她故意调整了一下角度,将毒药倒进了茶盏。
待暗处的人消失,她才将瓶子收了起来。
果然啊,皇室的人都是豺狼虎豹,自相残杀的剧情自古便演绎不断啊。
半刻钟后,她将茶盏拿回了书房,刚踏进房门,便感觉寒冰似的气息足以将她冻成冰块。
又发什么疯了?
她没有耽搁,将茶水倒进了靳凯之的茶杯里,眼睁睁地看着他喝下。
哎,这要是真有毒,这王爷现在已经拉直了。
“滚!”
茶水刚到嘴边,靳凯之便冷声开口。
宋若昭一愣一愣的,看着靳凯之阴沉的脸,急忙退了下去。
丫蛋,这王爷有是不是有精神分裂啊!
喜怒无常!
踏出门口的瞬间,宋若昭才觉得呼吸得以正常。
真的太特码压抑了!
回到院落,王嬷嬷和翠岚正忙着扫地,常嬷嬷正悠闲地在一侧指挥,时不时地还从兜里掏出瓜子磕着。
这还不算!
偏非人家在扫,她在扔。
见宋若昭回来了,拿起一旁的扫把懒洋洋道:“王妃回来了。”
桌面上放着一盘桃花酥,见宋若昭看到,常嬷嬷立马解释道:“王妃,这是季侧妃送来的。”
想着宋若昭昨天的吃相,常嬷嬷就嫌弃不已。
宋若昭点点头,“哦,我现在吃不下,我在王爷那用过了。”
她路过糕点时,一些白色粉末飘在上面,看了眼常嬷嬷,笑道:“嬷嬷辛苦了,嬷嬷拿回去吃吧。”
常嬷嬷神色一亮,这可是上好的桃花酥啊,比宋府的好太多了,这傻子竟愿意送她。
“谢过王妃。”
说罢,端着糕点就站在一侧享用去了,翠岚也露出想吃的神色,却被王嬷嬷制止了。
宋若昭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不久,常嬷嬷的惨叫声传来,宋若昭喝茶的动作一顿,眉眼弯弯一笑,奏效了。
她急忙走了出去,只见常嬷嬷张着嘴好似闭不上一样,见宋若昭来了,她满脸怒意,就像是宋若昭害的一样。
“嬷嬷,你怎么了?”
常嬷嬷疼得眼泪花都出来了,正要开口说话,嘴里更疼了,只能无奈的摸着嘴。
宋若昭看了眼,吓得一跳,“啊!常嬷嬷,你这是溃疡啊,怎么长那么多?”
大致数了一下,大大小小有十来个。
看着一旁光着的盘子,还真够贪心的,居然一口气吃完了。
活该长那么多!
“那,那怎么办?”常嬷嬷说话很痛,抬头纹都皱到一起了。
宋若昭思索了一下,道:“我们小时候贪吃上了火,也是会长这个,但是都只是一颗,嬷嬷怎么长那么多?”
常嬷嬷后悔不已,早知道就少吃点了。
“但是嬷嬷别担心,这去厨房要些细盐来敷敷就好了。”
常嬷嬷眼睛一亮,慌忙就跑出去了。
宋若昭嘴角微扬,其实长溃疡不用处理就会好,但常嬷嬷这种闲得胃疼的人,不找点事给她做,她就浑身不舒服。
等待细盐洗礼溃疡时的疼痛吧。
一旁的翠岚跟了过来,“小小姐,我以前也长过,细盐敷了真的能好吗?”
宋若昭看了眼这小妮子,道:“少偷吃东西就不会长,如果真的长了,就来找我。”
“哦哦,好。”翠岚点点头,急忙又去扫地了。
宋若昭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她再次进入神识,今晚要见的人不简单,身上的药物也该换一些烈一点的。
看着桌面上的乙醚,她又加入了其他的药物,让其威力更大。
她刚拿走乙醚,很快桌面上又出现了一瓶。
她从不担心药材不够!
宋若昭准备好一切出来已经天黑了,她交代了王嬷嬷和翠岚不许打扰她睡觉,便换了一身夜行衣从窗户溜了出去。
按照约定她来到了漱玉馆,今夜这里格外安静,看来来者还包了场子。
宋若昭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在边上徘徊了一下,想看看能不能看到对方是谁。
可半刻钟过去了,她鬼影子都没看到个,作为江湖第一医神,她自然不会爽约,将面蒙上,跳到了屋顶。
而此时包房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格外清冷,眸中却有一丝不可言喻的期待。
他母妃的病就靠今晚了。
霎时,一抹黑色的身影从窗户跃进,可看清对方是谁时,宋若昭瞬间惊了,转身就要从窗户跳出,却被一只手拽住了脚踝。
宋若昭拧眉,随后一个旋转踢,彭旭稍有不慎,被宋若昭踹到了胸口,她本能地看了眼轮椅上的男人。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居然是这男人!
趁彭旭还未回神,她再次一跃而出,可没想到的是,脚踝再次被人拽住。
阿西八!拽脚踝上瘾了?
宋若昭正打算给彭旭一个教训,可回眸看清来人时,彻底怔住了。
他他他……
见来人恍神,靳凯之一个用力,宋若昭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她摸着快分家的屁股。
该死的靳凯之,还真不会怜香惜玉。
也不知何时蒙面的脸纱滑落在地,露出那熟悉的面庞,靳凯之神色犹如寒霜刺骨,阴沉的脸似乎下一秒就能滴出水来。
彭旭也惊呆了,猛的跳起身来,“王妃?!”
无双医神?!
王妃?!
这是什么天大的瓜啊!
宋若昭站起身,瘪了瘪嘴,不敢看靳凯之。
这眼神,真是恐怖他妈给恐怖开门,恐怖到家了哇!
吓死宝宝了。
“王妃不打算解释解释吗?”靳凯之脸色越发阴沉,语气透露着浓浓的寒意。
宋若昭深呼吸了几口,转身嘿嘿笑着。
“王爷,好巧啊,没想到你也在。”
靳凯之不语,可周遭的气势无时不刻地提醒她:这男人怒了,是真的怒了。
可随后想到什么,瞬间来了底气。
“王爷不是有求于我,眼下这态度……未免太过强硬了吧?”
“王妃,你真是医神啊?”彭旭眨巴着眼睛。
宋若昭一副看白痴的模样。
不都摆在眼前了吗?
“王妃可真是深藏不露啊!”靳凯之左手成拳,说的话如同从牙齿缝挤出来一般。
万万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无双医神,竟是他府中唯唯诺诺头也不敢抬的王妃。
可真是‘惊喜’!
宋若昭眼睛一眯,“王爷也旗鼓相当啊。”
这男人居然能站起来!
靳凯之才回神过来,方才见来人双眸眼熟,这才不顾一切站起身来,眼下看来也瞒不住了。
房间内十分寂静。
宋若昭哎哟了一声,坐在一侧喝了口茶水压压惊道:“不就是误会一场嘛!王爷干嘛这么生气。”
靳凯之的脸犹如锅底。
“感情还要谢谢王妃?”
宋若昭大手一挥,豪迈得很,“无事无事,这都是一家人了,王爷直接说找我的目的吧。”
再不转移话题,这男人非得把她瞪出几个窟窿来。
闻言,靳凯之面色一缓,不管如何,救母妃最重要。
他坐在一侧,手里拿着医神令,道:“那就劳烦王妃救救你母妃吧。”
‘你母妃’三个字咬得格外的重。
宋若昭害了一声,“应该的应该的。”
儿媳救婆婆,情理之中。
靳凯之没想到如此好说话,一时间愣住。
“不过……”宋若昭顿了一下,见靳凯之脸色沉下来,急忙道:“王爷不必担心,我会治好你母妃,但要你配合我,不能外泄我的身份,至于王爷腿的事,我也什么都不知。”
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可谁都能听出威胁之意。
脚上传来剧痛,靳凯之面色一变,随后坐在了轮椅上,“与本王无关的事,本王自然不会多言。”
如此,是成了。
“合作愉快。”宋若昭眨巴了一下眼睛。
随后走到窗户边,正要离开,忽地想到什么,“王爷和四皇子感情如何?”
靳凯之面色漠然,好似一个局外人一般。
“皇室关系,能如何?”
宋若昭明白,那操蛋的皇子居然敢威胁他,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吧?
有机会,一定教训教训他!
宋若昭从窗户消失,彭旭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王爷,王妃真的是……”
“嗯。”靳凯之看着夜色外,虽有些惊讶,却又没那么意外。
想到宋若昭提到四皇子的神色,彭旭有些担忧,“那四皇子……”
看王妃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这是要被王爷和王妃一起坑的节奏?
“无妨。”靳凯之面不改色,“让他长长记性也好。”
彭旭在心里替四皇子祈祷。
希望不会死得太惨。
……
宋若昭不是个拖沓的人,说干就干!
一大早就推开靳凯之的门,而此时男人正在穿衣,古铜色的肌肉显露出来,她顿了顿。
看不出来啊,身材这么好!
见女人一副开春的眼神盯着自己,靳凯之侧身系上腰带,“王妃不知礼义廉耻?”
竟如此明目盯着男子看!
宋若昭无所谓道:“不就是看一下,又没和你睡一起,咋就不知礼义廉耻了?即便是睡了又如何?本就是夫妻!”
“如今身份被揭穿,王妃也不必如此无所畏惧吧。”靳凯之满头黑线。
突然觉得还是刚来时好。
如今嘴里尽是些歪理。
“这不是着急给你母妃看病吗?你要觉得我积极了,那我先回去歇息一下。”说着,宋若昭就要离开。
霎时一只胳膊拽住了她,“走!”
提到老王妃,靳凯之也急不可耐,只要能治好母妃,他让着眼前这女人又何妨?
老王妃住在揽月阁,环境幽静,里面只有几个老嬷嬷,见到王爷来了自然也不稀奇,可看到宋若昭时都惊了惊。
要知道,除了御医,王爷可是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
即便是那季侧妃也不敢越矩半步。
如今竟带着王妃一同前来?
看出众人的疑惑,靳凯之目光落在那唯诺的身板上,变脸还真是快。
随后淡然道:“王妃进府许久,理应来看看母妃。”
是哦,儿媳妇见婆婆,天经地义啊。
虽说王爷不待见王妃,可这孝道可不能丢下。
等进了房间,宋若昭立马伸了个懒腰,嘀咕道:“这装得可真累啊。”
“前几日王妃不是装得挺舒坦?”靳凯之冷不丁地接了句。
这阴阳怪气的,宋若昭怎么就那么不舒服呢。
她找了个舒坦的地方坐下,慢条斯理地讲起了大道理。
“王爷,都说了贵人难求,如今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也就是你们的上帝,既是上帝,那就该捧着。”
不然她要是心情不好,脑子变得不灵光,到时候忘记了药物怎么使用,那折腾的可不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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