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在风雪中。
大黄忠实的跟在后面。
转过街角，大黄突然汪了起来。
“别叫！”沈炼转过身看了一眼大黄，轻轻叹了一口气。
又要破财了。
他有个愿望，就是想存点钱，买一碗热乎乎的羊奶喝。
可愿望每次都落空。
四个身影出现在沈炼的视线之中。
地痞小龙小虎和两个手下。
雪镇除了围炉喝茶，找乐子的事情不多。
本地人大多沾亲带故的，小龙小虎兄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的欺负。
但是沈炼，一个外来客，在本地无亲无故，自然而然成为了他们找乐子的对象。
“龙哥，虎哥。”
沈炼点头哈腰。
既然是乞丐，是弱势群体，沈炼就活成了乞丐的样子。
这是一名探子应有的品质。
“哟，今天这么早收摊，有多少铜板孝敬我们啊？”
小虎伸腿，将沈炼绊倒在地。
“哈哈哈！”
四人发出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这条街没什么人，但即便有，也全当做没看见。
小龙小虎兄弟很少有人敢惹。
沈炼一脸平静，慢慢地爬起来。
顾不得捡地上的斗笠，小板凳和破碗，沈炼扶着拐杖，从怀里摸出三文钱。
“就这么点？”小虎一脸嫌弃。
“瘸子，你不老实啊！”
“我可是听说了，你身上有九文钱！”
沈炼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从怀里摸出一文钱。
“你这家伙不厚道！”小龙哼了一声。
“我们哥俩怎么交代你的？”
沈炼陪着笑脸：“龙哥虎哥占大头，小弟占小头。”
连讨了多少钱对方都清楚，沈炼心碎一地，只好又摸出一文钱。
“算你识相。”小虎一把抢了过去，又是一脚将沈炼绊倒。
“在雪镇，没有事情能瞒得过我们哥俩！”
“下回再不自觉，别怪我们不客气！”
四人大笑着，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小龙忽然停住了，转身看着正从地上往起爬的沈炼。
目露寒光。
“瘸子，你是不是朝廷的探子？”
“你的主子是秦王，魏王，还是......？”
沈炼心中一凛。
小龙小虎兄弟显然没有这种觉悟。
能问出这种话应该是受人指使。
不用说背后是高起强了。
看来从来雪镇的第一天，就被高起强盯上了。
雪山的主人果然不一般。
“你们真是的，他要是朝廷的探子，轮得到你们欺负吗？”
喊话的是裹着头巾，卖雪山羊奶的黄脆脆。
“你们几个快走吧，山庄的巡街就要来了。”
黄脆脆是雪镇出了名的美人，年轻漂亮，身材饱满。
虽然她早早嫁了人，但窥视她的男人不少，这也导致她的羊奶生意特别火爆。
一出摊基本上被抢光。
谁不喜欢喝温热的奶呢~
小龙眼里冒出了绿光：“脆脆，你又水灵了，今天的奶好喝吗？”
黄脆脆道：“去去去，一边去，今天的羊奶卖完了！”
“我哥问的是奶，不是问你羊奶！”小虎一脸淫笑。
“再胡说八道，我就向巡街举报，看庄主怎么收拾你们！”
高起强的严厉是出了名的，小龙拉着弟弟赶紧走。
“脆脆，我们开玩笑的，你别吓我们，走了！”
戴好斗笠，沈炼拍了拍身上的雪，夹起小板凳，捡起破碗。
临走他不忘向黄脆脆道谢。
“谢谢你，脆姐！”
“唉，你等一下，还有点羊奶，留给你的。”
黄脆脆掀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挑子，从里面挖出一大勺白嫩的奶豆腐。
“呀，不好意思，都冻上了。”
她是特意留给沈炼的。
雪山的天气极为寒冷，虽然她捂了里三层外三层，但羊奶已经凉了，凝固了。
黄脆脆将羊奶放进沈炼的碗里，又递给他五文钱。
“谢谢，祝你幸福！”
沈炼一脸感激。
“走了。”黄脆脆莞尔一笑，收拾好挑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