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玉蘅云纤的现代都市小说《嫁给反派世子后我一刀一个全文》,由网络作家“任欢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嫁给反派世子后我一刀一个》,现已上架,主角是玉蘅云纤,作者“任欢游”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你见过傅绍光的,他生了副好面庞。”说此话时,傅二夫人面上还带着点点怅惘。那时她真的爱重那人,爱到骨子里,恨不能喘息间都是他。“我去见了他,他告知我他的出身。”“他说他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傅家二子,问我可愿与他回京做傅府二夫人,以一个全新的名字,全新的身份。”“小颠婆,你说我怎会不愿呢?”傅二夫人喃喃出声:“我只是怕,傅府......
《嫁给反派世子后我一刀一个全文》精彩片段
“他笑得温良,眸中满是柔情。”
“他为我办了良民户籍,给了我新的身份新的名字,他说有了这份依靠我再不必过送往迎来,仰人鼻息的生活。”
傅二夫人倏地红了眼:“你可懂?”
云纤点头,她如何不懂?
“他说完便离开,我一颗心被搅得七上八下不得安宁,终忍不住拿了全部家当去求鸨母。”
“鸨母与我说,说风尘女子多遇这等事,让我莫信了这般裹着蜜夹了刀的假甜言真毒语。她说男子不可信,今儿爱你颜色,来日便要嫌你出身,不如在楼中赚足了银钱来日再起一个楼子,或是被显贵所用,攀些权势,或是握着银子自己享福。”
“我那时哪里听得了这话?她说得再诚心诚意,我亦觉着是她不愿失了我这棵摇钱树。”
女子柔柔擦去眼角泪水:“我跪下哭求,咒骂,将毕生积蓄倾倒在地,我求她放我一条生路,求她让我去过锦绣日子。”
“你来日会后悔的。”
“此生不悔。”
傅二夫人哼笑:“我就这般对鸨母说得,此生不悔。”
“许是鸨母也走过这条路,她红着眼看我又似不是在看我。许久后她连道三声罢,给了我卖身契让我离去。”
“你可晓得那日我离开沁香楼,是什么心情?”
“我那是瞧着天也蓝了,草也绿了,树上的鸟儿亦不聒噪了。那一路我去得不是染翠楼,我奔得是拥有天下第一等痴情良人的锦绣前程。”
抬手捂着面,傅二夫人继续道:“那日他穿了一身秋色襕衫,头上别着一根青玉簪。他手持折扇,站在染翠楼前言笑晏晏。”
“他是那样俊秀的公子,雍荣闲雅、羽扇纶巾。”
“你见过傅绍光的,他生了副好面庞。”
说此话时,傅二夫人面上还带着点点怅惘。那时她真的爱重那人,爱到骨子里,恨不能喘息间都是他。
“我去见了他,他告知我他的出身。”
“他说他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傅家二子,问我可愿与他回京做傅府二夫人,以一个全新的名字,全新的身份。”
“小颠婆,你说我怎会不愿呢?”
傅二夫人喃喃出声:“我只是怕,傅府这样的家世容不下我。可他一路悉心照料,小心奉承,渐渐的我也就将那些疑虑放开,随他去了。”
“呵。”
她突然冷笑:“那一路当真温柔小意,让我痴情深种,可如今想想他连帮我赎身的银子都不愿出。”
“啧,我真真是昏了头。”
云纤静静听着,在傅二夫人自嘲时缓缓将手放于她手背上。
傅绍光的深情俱体现在言语之上,而她爹娘……
想起爹娘相处模样,云纤渐渐红了眼。
“沁香楼的头牌,赎身银子确是笔大数目。”
仿佛心疼自己的银钱,傅二夫人手指微动。
“在他这样的体贴与照料下,我很快非他不可,一路抢着献身献心,可都被他推开了。他说大婚当日同房方合礼数,亦是对我的看重。”
“他越是这般我越是陷得深沉,一路也真的端起良家小姐的架子。”
“回了上京,我自以为演得不错,竟将所有傅家人都骗了过去,可如今想想这一切根本有迹可循,全都是这鬼地方衍出的诡计。”
“良人家的小姐,怎会孤身一人与男子上京成婚?这傅府不过是想要个对外清白,又极易操控的女子做幌罢了。”
傅二夫人坐起身,云纤也慢慢屏住呼吸。
“你可知为何傅绍光必要与我大婚当日才能同房?”
许是槐月求死心切,不过举手高的位置,便断送一条鲜活人命。
云纤站在屋中,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
槐月死,对她有利无害,可她……
走至支摘窗前,云纤忍不住将伸手可及的窗都推了开。
冷风灌进屋内,呛得人唇舌发紧,胸中被冷风凝结成的尖刺扎得痒中带疼。
巳月不曾回来,麦秋坐在一旁不知想些什么,云纤站在角落眼见赵嬷嬷领着丫鬟将槐月的尸首抬了出去。
她本以为槐序会落泪,却不想对方只是静静坐在拔步床上,伸出手一遍一遍抚摸槐月今早还穿过的衣裳,动作轻缓温柔。
“我知她是怕拖累我。”
巳月刚进屋,便听槐序喃喃开口。她面无表情走至妆台前,点了油灯,拿了针线笸箩细细绣起并蒂莲来。
槐序抬头望着巳月,眼中仅有悲伤,未有恨意。
生在傅家,成于朝凤,众人的下场早可预见,她们不知仇与恨,只晓得胜者为强。赢了得一条活路,输了自然丢一条性命。
槐序转过头,将槐月的衣服小心收拾整齐。
“我二人乃双生姐妹,自幼便生得一模一样,便是娘亲乳母有时也难以分清我二人。”
说到此,槐序不知想起什么,红着眼笑得温良。
“她胆子比我大些,从进了朝凤便一直照顾我,许多我不会不愿的事,她便顶着我的身份替我做了,且从不说一声委屈。”
“就如抻骨。”
云纤抬起头,麦秋亦蹙着眉,就连巳月捏着绣花撑子的手都顿了一瞬。
槐序抓着枕头下的明月珠,团在掌心把玩。
“我那时身量不够,又厌恶抻骨,每每被拉去趴在那冰冷木架上,心里就怕得厉害。”
“那日陶嬷嬷来寻,我随手在绣鞋里加了垫子……”
她语气哽咽一瞬,很快又归于平静。
“双生子,高了半个指头的那个自然不必拉去抻骨了,她瞧我使了小手段也未在陶嬷嬷面前说什么,只无奈看我一眼,便随嬷嬷去了。”
“她总是如此,在朝凤外如此,在朝凤内……亦如此。”
“那日外头热得很,她与嬷嬷离开我便窝在榻上午睡。她总说她是阿姐,护着我天经地义,我也从不觉有何不妥。”
“所以哪怕我知晓抻骨疼,见她愿意代我受那份罪,也自私任她去。”
“可我从来没想过那日的嬷嬷会因幺儿病逝神情恍惚,以至失了力度。”
槐序一直不曾落泪,直至此话尾音落地,方刷一下泪流满面。
“她一路哀嚎着被抬进屋,脸上湿漉漉的又是泪又是汗。府医为她施针,她抓着床沿抓断了指甲,指尖血抹得到处都是,红晃晃的。”
“那时我就那么看着她,无能为力。”
“她的哭声很刺耳,我怕极了。”
“仲吕推着我,她说槐序你压着些槐月,莫让她乱动。她趴在床上哭着望向我……许久许久她说,槐序过来。”
槐序捂着面,泪水从指尖涌出滴落在裙摆上,氤出一圈圈水渍。
她那时年岁还小,又一直被阿姐护得很好,她什么都不懂只知一味的哭。她的阿姐痛得失声,却还会摸着她的面颊让她别哭。
府医用了药,昏睡前她的阿姐说月儿别哭,阿姐庆幸今日去的是我。
槐序抹去颊边泪:“自那日起,她成了槐月,而我是槐序。”
而她做了阿姐,也护妹妹多年。
“她总以为自己拖累了我,可我……”
略略停顿,槐序抬头看着巳月:“我倦了,我不耐再这般争斗下去,此次考校利落分个胜负如何?”
不过三日,云纤便再没见过说要一起冲出朝凤的“主母之女”。
而那些个“小傅知娆”们,也好似一夜间长大,就连花朝眸中都染了几分戒备谨慎,想来这几日不算安稳。
云纤先前对傅家,对朝凤还有百般疑惑,在经过此事后也彻底没了探究之心。她白日不再与花朝她们一起习琴,而是没日没夜练起了一首曲子。
待到云纤将这首曲子练至初夏听着也不会皱眉时,才迎来了琴艺考核之日。
琴艺考核并非只有初夏云纤几人,而是朝凤院所有姑娘都需参加。
今儿一早,陶嬷嬷便带了丫鬟给她们穿衣梳发。
虽仍是素麻袄裙,但今日的袄裙领口衣袖处,都用银线绣了四合如意云纹,模样不显,但比先前金贵许多。
天气愈发凉,考核又在绣楼之外,临出门时陶嬷嬷陆续为几人穿上了软毛织锦披风。
“姑娘小心脚下。”
搀扶着人下了绣楼,云纤只觉冷风扑面,割得她双颊生疼。
这几日每天都需沐药浴、敷面药,云纤一身肌肤已如巳月等人一般,细嫩若脂,白滑莹彻,乍看下已极具世家贵女姿态。
可唯独一点不好,云纤现下肌肤十分脆弱,往日她在家中做木活常有受伤时候,可甚少能让她觉得痛到难忍,但如今……
忍不住抬手扯了扯绒嘟嘟的毛领子,云纤将一张小脸缩进披风中。
绣楼正前搭了帷帐,四处遮挡得周密,帷帐内烧着银霜炭,入口处站着一排丫鬟,待有人进入,丫鬟便上前服侍脱衣。
走入帷帐内,隔绝了外头的冷风云纤方觉身上疼痛消减许多。
傅家自诩规矩重,这入场之序也有讲究,云纤站在最后发觉槐序巳月等人神色有异时,众人都已经落座。
她扫过四周,只见高台之上坐着几人,为首的是身穿竹青色琵琶襟绣花缠枝大褂,外披锦毛鼠大氅的妇人。
这妇人瞧着至少三十有五,方正的一张脸,眸中满是慈爱地看着帷帐内众多是姑娘。她身旁,则是云纤有过一面之缘的傅二夫人。
二人身边站着几个嬷嬷,都是朝凤院中服侍的,其余便是各位女先生。
云纤正猜测先前那妇人应是傅家主母时,目光扫过一人突然定在当场。
傅二夫人身边,坐着神情清冷的端阳。
今日的端阳没有再着水色麻裙,而是穿了一身金银丝绣菊纹百花裙,外披狐狸毛曳地大氅,就连发上亦插着琉璃海棠步摇。
云纤下意识望向身旁本该放着“傅知溪”琴台的位置。
那一处空空如也,再无其他人。
而端阳……
云纤双眸微垂,眼下应唤她为傅知溪了。
“溪儿,今儿好生瞧瞧妹妹们的本事,若她们有不足之处,你不要吝啬,应多指教。”
傅夫人满面柔和,看着傅知溪的眼神与天下寻常母亲并无不同。当中疼爱有余,还带着隐隐的骄傲。
正在云纤猜测端阳是否大夫人亲生时,就见傅二夫人捂着唇嗤笑出声,大夫人斜睨她一眼,全做不知。
“请姑娘们落座。”
嬷嬷声音打断云纤思绪,她回过神时众人皆找好了自己的位置。
大夫人身边丫鬟端来一个白玉嵌金八角盒,当中放着几张花笺,巳月初夏等人一一抽取,轮到云纤时她随手捡出一张,放在琴台边。
其他几人正在看花笺,云纤却是连打都不曾打开。
考核以槐序为先,接下来依次是初夏、巳月、麦秋以及她。
在朝凤时候,云纤还不曾听过槐序琴音,今日一听她方知这辈子都不可能比得上她。且若说槐序琴技高超,那初夏便可用已臻化境来形容。
左右云纤不曾听过如此美妙的琴音。
她抬头看向高台之上,大夫人不知在细思什么,二夫人则跟随初夏的琴音缓缓点头,傅知溪眸中亦有赞赏。
云纤看着自己十指血淋淋的伤口,面无表情接在麦秋之后响起琴音。
她拨动第一根琴弦时,傅二夫人以及傅知溪便转过头看向帷帐内他人,唯大夫人颇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云纤。
这一场考校毫无意外,初夏获胜。
“姑娘今晚好生歇歇,明日辰时老身去绣楼接姑娘回落梅园。”
“知晓了,辛苦嬷嬷。”
初夏朝陶嬷嬷行礼,一派雍容婉媚。
她几人考校过后便轮到花朝她们,一群姑娘落座,云纤只见当中又少了一人。她转头去看大夫人,见对方不停扫视四周,发觉亲女不在时眼露失望、落寞。
可这份落寞转瞬即逝,很快对方又恢复了慈蔼。
云纤低头用巾帕将十指包扎起,缓缓伸入衣袖。
这傅府人的心思,当真难懂。
不知众人是因初夏获胜,还是因今日见到端阳已成为傅知溪而受挫,无论槐序亦或巳月,甚至柔弱寡言的麦秋,都一副神飞天外的模样。
直到“小傅知娆”们第一场考校结束,众人才收了神,笑着与傅知溪寒暄。
云纤看着傅知溪身上穿戴,心下冷哼。
她眼下已能猜到几分傅家绣楼的深意。
市井传闻多是傅家女高嫁朝中贵胄,可甚少听闻傅家男儿有何建树。既听不见什么丰功伟绩,那傅家的男人多半没什么能耐。
许是因傅家前几代出了位一国之后,让傅家的男人们看到了一步青云的捷径,便想出这样一个馊法子。
往日云纤还不能理解傅家的所作所为,可今日一场琴艺考校,让她瞧明白了当中深意。
傅家所谋并非利而是权,可傅家男子并无厚禄高官之徒,也无能人之辈,是以想要谋求权力护一族昌盛,便需寻找其他路子。
男子不行,便求女子。
可底蕴深厚、位高权重、百年传世的世家大族不知有多少,想要让傅家女压过那些真正簪缨世胄出身的贵女,根本不是容易事。
但一个不容易做到,两个不容易做到,不代表在十几二十人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的人做不到。
云纤哀叹,这绣楼哪里是女眷闺阁?分明是一个恶毒的练蛊大瓮。
李家受云家接济多年,若无云家她孤儿寡母难活至今日。
可恩情这东西,轻飘了难以入心,重了,也多令人觉着负担不起,日久天长的,反成了压在肩头的担子,久而久之难免厌倦想要脱离。
李母不是不感恩云家所为,可自云贵提出两家结亲,她的蘅儿又才名渐起,她便觉着这恩义变了味道。
“你二人虽有婚约但到底还未成亲,拉拉扯扯不成体统。”
把李玉蘅拉到自己身边,李母这才发现他掌心满是血迹。
“怎么搞得?”
“蘅儿,蘅儿?”
妇人惊呼,这方让惶惶不知措的二人收拢了心神。
“无事,母亲不必担忧。”
李玉蘅低头看着掌心处半指长伤口,默默握紧拳头。
“云纤,你先去我房中休息一番。”
将浑浑噩噩的少女送入自己房间,李玉蘅这才坐在院中怔怔出神。
“为何留云纤在家中过夜?走水的真是云家?云贵夫妻呢?”
李母满面不愿地掰开李玉蘅的手,又惊呼一声:“这么大的伤口究竟如何伤的?可是云纤那妮子又让你帮她摆弄那些个锯、锉了?”
“你日后是要考取功名的,万一伤了手,还如何拿笔?”
见李玉蘅迟迟不说话,李母强压下心头烦闷:“你让猫儿叼了舌头?”
“娘。”
按住微微发抖的手,李玉蘅道:“云叔一家遭了难,除了云纤,再无活口。”
将今日事说与李母听:“今日七人并非寻常江湖人,他们出手利落狠辣,却不曾核对云家人口,让云纤侥幸逃出,着实反常。”
“云叔一家从不与人结仇,这祸患来得蹊跷。”
想到云贵、云六白等人的惨状,李玉蘅用力捂着面,却未能阻止泪水自指缝尖滑落。
“为首那人离开前曾说不可为王府留下麻烦,云家不过寻常百姓,唯云绣夫婿在湘王府做活……”
皇亲贵戚,屠百姓满门。
这冤屈,要如何平?
这血仇,该如何报?
“娘,我想明日便与云纤成婚,有了云家壻身份,来日我金榜题名便可将此冤屈直达天听,平云家血海深仇。”
“你……”
自李玉蘅说到云贵一家遭遇横祸,李母便再发不出一声。
她心头思绪颇多,有悲痛、有震惊,有惋惜、但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可这些复杂心思,皆在听闻李玉蘅说要直达天听为云家平反时,消散个干净。
腹中千言万语,在喉间滚了又滚,最终只化作不甘不愿的轻哼。
“你今儿先歇在娘的房间,娘亲去陪云纤,万不能让云纤想左了,再做出什么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有劳娘亲。”
李母死死掐着掌心,强挤出一个笑容。
这夜的云纤也果真如李母所说极不安稳,晚间,她发起高热,一整夜沉溺在血色梦魇难以抽离。
李母静静坐在她身旁,眼中带着淡淡心疼,更多的却是审视和盘算,以及偶尔流露出的挣扎和为难。
“云纤?”
天蒙蒙亮时,李母端着一碗温热鸡汤唤醒冷汗淋漓的少女。
“你高热一晚,喝些鸡汤补补身子。”
云纤艰难睁开眼皮,初见李母时十分恍惚。她一时想不起自己为何会在李家,却是被李母塞进手中的汤碗带走了思绪。
“好孩子,快喝些。”
李母推着她的手臂,云纤痴痴照做。
鸡汤中切了好多老姜,鲜香里透着辛辣,云纤却如失了味觉一般怔怔吞咽。
“云纤……”
见少女满目血丝,眼皮肿胀,李母强按下心中不忍:“云纤,昨日云家遭遇的事我都知晓了,你爹娘祖父一日全无,我心中再痛苦不过。”
“可是……”
李母站起身,先是局促地搓了搓手,后又缓缓跪在她面前。
“云纤啊,我李家只是寻常百姓,背负不起这等祸患,昨日玉蘅也说云家得罪了王府,才会遭此横祸。”
“如李家这种小小门户,如何跟王府抗衡?”
“我知我们孤儿寡母多受云家接济,这些年来若无云家,蘅儿莫说读书识字,怕是连生计都难支应。”
“可是云纤啊,这报恩,不能将命也搭进去。”
李母眼中带泪:“我唯玉蘅一子,我老婆子年纪大了是生是死无足轻重,可玉蘅前途无量,不该背负此等责任。”
“眼下云家惨遭灭门,却不好拉我李家下水,同担杀身之祸。”
“云纤,伯母求你,求你放过玉蘅吧。”
说完,李母咚一声磕在地上:“我承你爹娘的恩情,待来日我下了黄泉,必报答他二人。”
云纤呆呆看着,昨日记忆悉数回笼。
泪止不住砸在碗中,许久许久她才哽咽着道:“李玉蘅……如何说。”
李母闻言站起身,侧过身子将房门打开。天色未明,云纤只见李母房中透出一道笔直背影。她盯了半晌。
她期望屋中人可推门而出,亦或发出半点声响,却终失望地收回视线。
枕边放着李玉蘅洗净的衣裳,最上方是她亲手为他打的同心结。那同心结用的并非上等丝线,如今颜色已褪,隐显斑驳。
“我知晓了。”
“我云家深仇,不必借他人之手。”
少女死咬牙关,眸色血红:“云家,有我云纤一人即可。”
说完,她掀开被子,踉跄着走出李家大门。
虽就要及笄,可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李母看着云纤羸弱背影,忍不住狠狠抽在自己面上。
她也不想做那无情无义、恩将仇报之人,可无论何种情境,她都势要先为自己的蘅儿考虑。
见云纤走远,李母颓然起身,回到自己房间吹熄蜡烛。
映在门窗上的身影消失,她转身扯了云纤扎发的红绳,走到屋后挂在河边的矮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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