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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搅进凶案!死对头天降拉我出沼泽

璃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被搅进凶案!死对头天降拉我出沼泽》,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傅棠棠儿,文章原创作者为“璃华”,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冤家路窄啊,还虐恋情深。我呸!我早看宋大状元郎不顺眼了,本来就个憨货。还到处顶着个纯情俊脸惹风流债。这不,被卷进凶杀案了吧。我呢,我咋命这么苦啊。他嘲我总胡说八道?可真相还原的路上处处是我在周旋。......历时经年的凶杀案终于真相大白。可百姓的茶余饭后里却绕不开这俩人的故事。女相师变大理寺卿,状元郎变首辅,冤家变情人……...

主角:傅棠棠儿   更新:2024-01-27 09: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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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棠棠儿的现代都市小说《被搅进凶案!死对头天降拉我出沼泽》,由网络作家“璃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被搅进凶案!死对头天降拉我出沼泽》,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傅棠棠儿,文章原创作者为“璃华”,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冤家路窄啊,还虐恋情深。我呸!我早看宋大状元郎不顺眼了,本来就个憨货。还到处顶着个纯情俊脸惹风流债。这不,被卷进凶杀案了吧。我呢,我咋命这么苦啊。他嘲我总胡说八道?可真相还原的路上处处是我在周旋。......历时经年的凶杀案终于真相大白。可百姓的茶余饭后里却绕不开这俩人的故事。女相师变大理寺卿,状元郎变首辅,冤家变情人……...

《被搅进凶案!死对头天降拉我出沼泽》精彩片段


这一夜,宋钺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觉。

因为之前,贺境心对他说的那些,让觉得十分荒唐,但他却理智的觉得,贺境心没有在开玩笑。

这起众目睽睽之下的花轿密室杀人案,密室就是这样形成的。

而无论是哪一种密室杀人,只要解开密室是如何制造的,那案件很简单就可以告破。

长安城里,人来人往,有心之人或许会注意到每个路段,什么人经过的比较多,但很多时候,瘫在街角的那些乞丐,会有意无意的被忽略,因为在那些人看来,乞丐或许不算是个人。

他叹了一口气,又翻了个身。

睡在隔壁房间的贺境心,倒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她一贯睡眠比较浅,她的大脑,宛如十二个时辰都无法停歇,转动不息的水车一般,储存在脑海中的那些记忆,吵得她总是睡不安稳。

但不管怎么样,也许是白天走了太多的路,贺境心到底是累着了,她这一夜竟然罕见的没有醒来,而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等贺境心从房间里出来,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她房门外的宋钺,贺境心眉头一皱,“你这一大早的,站着当什么门神?”

“你打算怎么查,就算你能查出来,花轿是在哪里出问题的,你又要怎么查出证据,如何找得到目击证人?”宋钺问。

他昨夜一夜没睡着,脑子里一开始乱七八糟的响了很多,但之后慢慢的冷静下来之后,在寂静无声的黑夜里,他的思路开始变得十分清晰。

崇仁坊。

崇仁坊位于平康坊的北面,能住在崇仁坊的,身份非富即贵,很多公主的公主府,就设在这一坊。

这个案子,现在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犯案者绝对身份够高,只有这样,才能有权利创造出这样一个密室,制造出这么一桩骇人听闻的命案。

原本,左相很有嫌疑,但他如果想要傅棠死,根本不必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把这件事闹大。

接着是秦王,秦王当时在接花轿时,可是亲手从里面拉出新娘的手的,他和傅棠的关系,绝对不能暴露,他要傅棠死,也完全可以在成亲之后,让傅棠悄无声息死在内宅。

排除之后,只剩下贵妃。

贵妃作为秦王之母,在宫中也算受宠,当然最重要的是,她还有个已经出宫开府的公主,就住在崇仁坊。

至于杀人动机,除了不想儿子的身份有一丝一毫暴露的风险之外,贵妃应该是很不喜欢傅棠的,毕竟傅棠可是左相之女。贵妃和左相之间,维系了这么多年见不得光的关系,他们之间必定是有感情的,那么,如果贵妃对傅棠心怀恨意,让她死在新婚之日,还死的非常之惨,也不是不可能的。

作案动机有,作案能力有,并且是排除了另外两个潜在嫌疑人之后的,唯一的凶手人选。

可就算是确定了凶手是谁,要如何找到证据呢?

找到证据之后,又要如何把这些证据,递上去?

从之前,宋钺被推出来当替罪羊这一点可以看出来,上面的人,对于这个案子,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心知肚明,那么他这个案子递交到大理寺卿后,如何能确定大理寺卿会呈到皇帝跟前?

就算他想要跳过大理寺卿,直接将证据递到皇帝面前,那些暗中盯着的人,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想着这些,宋钺彻底睡不着了,就这么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在东边显出鱼肚白的时候,宋钺觉得,自己担忧第二个问题,实在是没有必要,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有找到证据呢,要是找不到,根本就不会有机会去烦恼第二个问题。

再说了,天塌下来,第一个砸到的是贺境心,他如果有心,完全可以把锅甩在贺境心的身上。

宋钺睡不着了,天也亮了,索性就爬了起来,去院子里打了冷水洗了把脸后,他就站在了贺境心的房门外,想敲门,但是想起贺境心那个臭脾气,他抬起的手,悬在半空,好一会儿没敢敲下去。

贺境心的眼睛下面,那黑到发青的黑眼圈,足以可见她平常一定睡不好觉,如果他敲门,正巧吵醒了贺境心,那他都不敢想象,自己会遭遇什么。

然后纠结着纠结着,他硬生生站到了贺境心起床,开门。

在看到贺境心的一瞬间,他的问题,一秃噜嘴就全问出来了。

贺境心抬头看向宋钺,宋钺的眼白布满了红血丝,“你该不会是,一夜没睡?”

“还不是因为你,你话只说一半,这谁能睡得着?”宋钺看着贺境心的眼神里,怨念几乎要化作实质。

贺境心有些无语,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可以因为这种事就失眠,这要是换做他是自己,那岂不是早就因为无法入睡,一命呜呼了啊。

“现在知道,崇仁坊的某一段路,就是花轿出事地点,你作为查案人,你会怎么去查这个案子?”贺境心没有回答宋钺的问题,而是重新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宋钺愣了一下,“当然要去查,案发之日,有什么人出现在现场……”

不,不对。

按照之前的推断,倘若当真是那样,那么当日的目击者,必定全部都是被凶手买通的,这样的人,就算他找到了,也问不出什么。

“案发现场的人,其实就和密室案件里那一扇门一样,存在的意义就是组成密室而已。”贺境心道,“所以你去找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是没有用的。”

宋钺犹如被人当头一棒,他走入了误区,昨天,贺境心带他去破庙,找了那么多乞丐问话,他以为贺境心是想要找,当日在现场的目击者。

但贺境心的目的,根本不是这个,贺境心想要找到的,只是案发现场到底在什么地方!

贺境心看宋钺这个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反应过来了。

“你没有发现吗?傅棠出嫁当日的花轿路线很奇怪。”贺境心一开始画那个路线图,可是被乞丐错认为大肠的,就算这其中有贺境心的画画水平实在不咋地的缘故,但这也从另一个面证明了一点,那就是花轿行走的路线,实在是曲折。

“左相府位于平康坊,秦王府在十六王宅,从这两者之间,最简单的路线,就是从平康坊直接往北,一路抬到大明宫的兴安门,再拐个弯,一路到十六王宅。”贺境心摊开昨天回来之后,让宋钺画出来的那个路线图。

她的手,在上面划拉了一下,点出了最简单的路线。

这么一点,宋钺就看出问题了,“当天花轿,在绕路。”

“是,当天的花轿行经路线,是从平康坊直接往南,绕过了亲仁坊,一路往西,直达了朱雀街,再从朱雀街一路往北,抬到了朱雀门,顺着朱雀门又拐了个弯,拐到了崇仁坊。”

贺境心的指尖,点着路线图,然后就划拉到了最关键的那个位置,也是乞丐盲区。

“这里这个弯,拐进去之后,一路顺着崇仁坊,继续往北,又在永兴坊那里拐了个弯,如此弯弯绕绕,路线根本就走的乱七八糟。”贺境心道,“但如此,就可以完美的隐藏出事的路段,也可以显得,崇仁坊那一段路的拐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因为花轿好像一直在拐弯。”

宋钺眉心紧紧皱了起来,“可是如果是这样,那在其他的拐弯口,都有可能啊。”

“但是只有这个路口,所有乞丐都没能进去啊。”贺境心颇为无语地看着宋钺,“你昨天也在破庙,你不是听到他们说的吗?”

“可是……”宋钺仍然觉得,这样有些草率。

“你看着这张图。”贺境心的手,在路线图上点了点,“这些路上,乞丐从一个坊追着花轿去另一个坊,都是畅通无阻的,但只有到这个位置的时候,乞丐都没能挤得进去,而离开了这个路段之后,原本就在那附近的乞丐却没有遭到驱逐,这说明什么?”

宋钺皱了皱眉:“说明,凶手只会专注这一段路不出问题,因为这里是选中的交换花轿的地点,所以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其他路段无关痛痒,所以可以不用去管。”

“你看你这不是很清楚吗?”贺境心道,“我知道,你想找确定的证据,但有时候,证据并不是有形的,那些隐形的,在一些不经意间漏出来的,会让人怀疑是不是只是巧合的,也是证据。”

宋钺盯着那路线图,然后他承认,自己被贺境心这乱七八糟的说辞说服了!

“既如此,我们要回到命案本身。”宋钺道,“尸体是在花轿里,那个花轿,被乞丐证实,出嫁时的轿子,和落地时的轿子,并非同一个,那说不定,花轿就是第一案发点!”

“你这不是很明白吗?就这你也能失眠一夜。”贺境心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宋钺,“怪不得你明明三元及第,竟然能混到大理寺去坐冷板凳。”

宋钺不服气,但又的确如此,最后只能不甘不愿道,“混的如此差还真是抱歉了呢。”

“不要紧,你虽然混的差了点,现在还被当了替罪羊,现在更是直接越狱了……”贺境心说着说着,发现宋钺出离愤怒,要气炸了,“但是,这说不定是你命运的转折点也不一定呢,等你把这个案子破了,一定能够名扬全长安,也能入了圣人眼,说不定他就把你从冷板凳提起来了。”

宋钺面无表情地冲着贺境心呵呵了一声,“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行了,打起精神来。”贺境心抬手拍了拍宋钺的胳膊,“一会儿吃了东西,我们可是要去查案了。”

宋钺这次学乖了,并没有追着贺境心问,要去哪里查案,他和贺境心一起,进了灶房,下了一把挂面。宋钺也算是锦衣玉食长大的,下面是不会的,只能被贺境心按在灶膛口烧火,等烧完火,宋钺脸上已经黑了好几块。

“还真是个少爷。”贺境心嘀咕了一声,也没告诉宋钺他脸上沾了灶灰。

照旧吃了早饭,贺境心把门一锁,就带着宋钺再次出门。

贺境心和许百成所说的七天,已经过去了两天,只剩下五天的时间了。

当然,七天是理想情况,贺境心根本没打算用七天,她觉得许百成绝对不可能等她七天,在她的计划中,她只会用三天去查案,之后的四天,则是想办法把案情整理出来,再呈递到皇帝手上。

宋钺今天没有问贺境心要去哪里,反正他只要跟着走就对了,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自己问出问题后,贺境心那宛如看白痴的眼神,那会让他极度不自信,甚至怀疑人生。

然而万万没想到,贺境心竟然胆大包天的,带着他回到了那条沟渠边上。

宋钺心里浮上了一丝非常不好的预感,“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查一下花轿啊。”贺境心理所当然道,“查案,自然是要查和死者直接相关的,现在,案件相关的都在长安城内,自然就要进城。”

宋钺想捂脸。

“既如此,我们为什么要从城里出来?”宋钺想抓着贺境心的肩膀,使劲晃一晃。

“出城是为了调查,众目睽睽的密室,究竟破绽在哪里啊。”贺境心有些无语地看着宋钺,“密室的破解在城外,这是第一步。”

宋钺:行吧。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贺境心道,“我们越狱了啊,不暂时离开城内,多少显得对许大人有点不尊重啊。”

宋钺:……

“我们还要再爬一次吗?”宋钺有点不想再来一次。

贺境心也不是什么自虐狂,更不是什么魔鬼,“先等一等。”

宋钺就被贺境心拉着,等了一会儿。

半个时辰后。

宋钺和贺境心,面对面地躺在狭窄的棺材里,被牛车拉着进入开远门。

宋钺想,他以后,绝对绝对不要再和贺境心有什么牵扯了。

看看吧,这短短的几天内他都经历了什么!

棺材随着牛车的震动,哐当哐当的,牛车一路进了城,到了义庄。

牛车停了下来,棺材盖子被推开,贺境心和宋钺从里面跳了出来,宋钺掏出一块银子,给了拉棺材的老头,那老头顿时摆了摆手,“不不不,我不能要,贺大师,这使不得。”

“就收了吧。”贺境心劝道,“这是你应得的。”

“哎,哎……”老头这才伸手,颤巍巍的接过了银子,“贺大师,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只要我能帮得上,一定尽量帮。”

贺境心摆了摆手,挥别了老头。

宋钺都惊了,“不是……为什么啊?竟然还有人会冒着这种风险帮你!”

贺境心怒的一拳头捶在宋钺的胸口,这可是实打实的一拳头,宋钺疼的闷哼一声,“怎么说话呢,凭什么就没人愿意冒着风险帮我,你可知这老头,就是当初,我帮忙找到儿子的那位老太的当家的!”

对于贺境心帮助他家找到了失踪十年的儿子,夫妻两个几乎要把贺大师供起来了,对于贺大师是个女子这种事……管他呢,能找到儿子,那就是大师!

宋钺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巧。

“你之前接手案子,可知道花轿在哪里?”贺境心脸上表情认真了起来,“我们得去看看轿子。”

小说《被搅进凶案!死对头天降拉我出沼泽》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白天不是行动的好时机,尤其是对于两个应该身处大理寺监牢之中的两个在押嫌疑犯来说。

对于傅棠之死一案,宋钺掌握了明面上所有能掌握的东西。

当日在秦王府,傅棠的尸体在轿子里被发现之后,现场直接就被保护起来,直到大理寺和刑部的一起到了之后,那轿子才由大理寺的衙差抬回了大理寺,至于傅棠的尸体,因为案件没有告破,并且皇上也极为重视,尸体目前被保存在大理寺中,用大量的冰块保存,如此才能尽可能的保存尸体,不腐烂发臭,一来,毕竟案子没有告破,尸体身上说不定有线索;二来,那尸体可是左相之女,在新婚日当天暴毙的准秦王妃。

白天不能去大理寺,时间又还早,并且时间宝贵,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等天黑了好行事。

贺境心带着宋钺,七拐八绕的,钻了不知道多少个奇奇怪怪的洞,有走过几条乱七八糟荒草丛生的小路,宋钺甚至怀疑,这些地方,是不是根本就不会有人走。

宋钺忍不住吐槽,“你到底是怎么发现这些地方的?”

“自然是坐在朱雀街上,时不时听到那些人的议论,听来的。”贺境心道,长安城里人来人往,每个人无意识间透露出来的一两句,加在一起,那就很多了。

宋钺听了贺境心的解释,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呢。

贺境心最后带着宋钺,出现在了一家简陋又不起眼的小院后面,贺境心上前,敲了敲门,不多时,有人来开了门。

开门的人愣了一下,盯着贺境心看了一会儿,随后蓦的睁大眼睛,“是贺大师!”

宋钺:所以贺境心之前女扮男装去相面有什么必要啊!直接一眼就被认出来了啊!

那是个中年汉子,瞧着有些瘦,长得十分憨厚老实,见着贺境心,连忙将贺境心让了进来。

贺境心提出要借两套衣裳,那汉子半点都没有犹豫,直接就借了。

等到贺境心和宋钺两人,再次离开那小院的时候,原本容貌出色的宋钺,俨然一副农家小娘子的样子,而贺境心,则是刻薄又脾气暴躁的农家老爷们儿。

宋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贺境心,都惊呆了,“你要早点露出这样的本事,我们根本不需要躲在棺材里进城吧!”

贺境心无语地盯着宋钺,“我们必须待在棺材里进城,是因为我们拿不出路引啊!”

长安城作为帝都,进出管理自然是非常严格的,若是身上没有路引,根本不能进入长安城,贺境心和宋钺,现在可是两个在逃犯。

他们藏在棺材里,从开远门的位置进城,还是占了一个开远门距离大理寺所在的义宁坊非常近,这里经常有运送棺材进进出出之人,看守城门的守卫,一般见到了相熟之人,不太会检查棺材,毕竟大多数时候,谁会愿意晦气的躺在棺材里,又不是想死。

宋钺:……

宋钺是的确忘记这回事了,实在是他现在,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贺境心,根本看不出贺境心原本的样子了。

“你明明可以让自己变成爹都不认识的样子,怎么去朱雀街摆摊的时候,做的伪装那么敷衍?”宋钺不理解。

贺境心道:“当然是因为没必要啊,长安城里讨生活的妇人多了去了,只要不过分,怎么样都行,我只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又不是真的为了隐藏我的身份,再说了,我也没啥身份需要隐藏的,倘若不是我一时不忍心,提醒了左相夫人,给我自己留下了祸根,你信不信,我现在还是声名显赫的贺大师。”

宋钺觉得贺境心说的,也有道理。本朝民风还算开放,对女子的限制没有到十分离谱的地步,像贺境心这样,抛头露面讨生活的,并不是个例,长安城百姓都是见过世面的,并不会对此大惊小怪。

“走吧。”贺境心看着宋钺,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满意。

宋钺被贺境心看的心里毛毛的,迫切想要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但是直觉又告诉他还是别知道的好,毕竟眼不见心不烦。

“去哪儿?”宋钺问。

“去崇仁坊。”贺境心道。

此时,贺境心和宋钺所在的位置,距离崇仁坊不算近,宋钺就认命的掏了银子,雇了一辆车,送他们到附近的务本坊。

车夫送两人的路上,宋钺不动声色的打探,城内是否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结果并没有。

他和贺境心越狱这件事,竟然真的被许百成瞒的死死的。

宋钺心情十分复杂,很想问贺境心,她到底抓住了许百成什么把柄,能让他忌惮到如此地步。

此时,大理寺中,许百成的脸色,犹如暴风雨前来,阴云密布,黑如锅底。

他养的长随,战战兢兢的站在许百成面前,“大人,我们查了一下,发现那贺大师,在长安城内,认识的人太多了,每个人都对她十分推崇,明知道她都被抓了,反而更加崇拜她了,觉得她果然就是天尊老爷的化身,否则怎么可能知道人的前世今生,傅棠那么死了,绝对是邪祟,贺大师是在替天行道……”

许百成只觉得十分荒唐,他气的把桌子上的一方砚台给摔了,砚台里还有磨出来没有用掉的墨,那墨顿时就撒的到处都是。

许百成:……

许百成更糟心了!

“她妹妹呢?她妹妹那里如何了?”许百成问。

长随:“她妹妹,每日在家,安逸的很,白天除除草,到点就吃饭,天一黑就睡觉,都没有出过家门,她院子里种了许许多多的菜,都不需要出门买菜。”

许百成很想直接把贺境心的妹妹贺影心给抓起来,逼迫她说出贺境心的后手,但他不敢。

调查可知,贺境心对这个妹妹十分宝贝,贺影心今年八岁,贺境心已经二十二,贺影心几乎可以说是贺境心带大的。

就这样,贺境心敢干出越狱这种事,还不提前把贺影心送走藏起来,这份明目张胆,反而让人忌惮。

贺境心既然都敢用如意巷的事威胁他,那就绝不可能想不到,她越狱后,贺影心会面对什么,但她想得到,却没有提前转移妹妹,足以见得她是非常自信,自信贺影心绝对不会出问题。

许百成想到这里,就更生气了,总感觉他的每一步,都被那个女人给拿捏的死死的,“你继续去查,我只给你两天时间,再查不到……”

“是!”长随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躬身倒退着走出去,一出门撒腿就跑。

许百成平息了一下怒气,又差人喊来丁左。

丁左来的时候,就知道许百成想问什么,因此不等他问,直接就道:“大人,今日,左相府的管家来过,还有刑部的差役也来过,另外还有几个,说是受过贺大师恩惠的,也都带着吃食进来想要探视。我们的人检查过,那些吃食里有的有毒。”

许百成听完,冷笑一声,“这是等不及,要让嫌犯暴毙了。”

丁左大气不敢出一声,外面的人在想办法潜入大牢,甚至他们大理寺的一些差役,都在想方设法的靠近那间牢房,这里到底是什么人的眼线,背后到底又是哪一方的势力,根本就查说不清楚。

“继续死守。”许百成冷冷吩咐道。

丁左领命离开,许百成站在大堂上,更生气了。

这一个两个的,是不是都太不把他当一回事了!他现在怎么说,都是大理寺卿,是长公主的驸马,这些人都敢明目张胆的把手伸到他的地盘,是不是太过分了!

许百成这会儿,倒是隐隐有点期待,那贺境心和宋钺,到底要搅出什么浪花来,若是真的能够把傅棠之死的案子捅出来……

许百成想到这里的时候,眼皮子都跳了一下,但紧跟着,想到了某一种可能性,他的心顿时变得一片火热,他忽然意识到一点。

那就是,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倘若这个案子真的被破了,那他岂不是……就有机会再进一步?

毕竟这个案子的凶手,左不过就那几个,这里面随便一个被波及,这长安城里,位高权重的大官们,都将重新洗牌!

许百成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原本迫切的想要弄清楚贺境心的后手,把贺境心和宋钺两个人弄死,将傅棠之案速速了结的想法,就没有那么迫切了。

但贺境心还是得死,毕竟他的秘密绝不可能暴露,但既然要弄死,也可以让贺境心的价值体现的更完美,全部压榨干净之后再死嘛……

想到这里,被有可能的升职加薪刺激的许百成,当即喊来陈槐,让他们都去查案,别天天守在大理寺里,随后又让人将大理寺,摆放尸体和证物的那几处的守卫调走。

万一那贺境心真的潜入进来查看线索,自然是碍事的人越少越好,他这也算是帮了她,等之后再弄死她,也就不用那么心虚了。

许百成吩咐完这些之后,就决定进宫面圣,他上了马车,朝着大明宫去了,而他去的路上,有一辆牛车他擦肩而过,被他念叨算计的贺境心,此时就坐在牛车上。

许百成一路进了宫,皇上在御书房召见了他。

皇上是个中年男人,瞧着四十出头,一身帝王之气,极有威严,他见许百成来求见,便问:“是不是左相之女的案子,有进展了?”

许百成当即一脸惭愧地跪在了地上,“皇上,臣此次求见,正是想要恳请皇上,再给臣一点时间,此案影响十分恶劣,几乎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在议论此事。若是不能将真凶绳之于法,如何对长安城的百姓有个交代!”

皇帝眉头皱了一下,“朕之前听说,已经抓住了一个嫌疑人,既然已经抓住了人,为何迟迟没有进展?”

“回皇上,那嫌疑人,只是因为两个巧合。”许百成此时有心拖延时间,反正他和贺境心做了交易,七天之内不能轻举妄动,要替贺境心隐瞒她越狱的真相,那何不直接再推一把,这样最后就算案子没有其他进展也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有什么损失。

“巧合?”皇帝被这个说法,提起了一点兴趣,他放下了手里批阅奏折的朱笔,看向许百成,示意他继续说。

许百成便将贺境心是个相师,三个月前说出夺命吉时,又在大婚之日出入过左相府,替傅棠相面一事说了,“除此之外,查不到任何证据,并且,若是一日无法破解,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花轿里杀人,这案子就无法定罪。”

许百成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十分忐忑,毕竟皇帝之前可是十分震怒,限定他们三天内破案的,他之前都是避着皇宫走,如今却主动入宫求见,还是为的拖延时间而来。

皇帝坐在书案后面,表情威严,他眉头皱着,像是随时都要发怒,“也就是说,六天过去了,这案子到现在,半点进展也无?”

许百成的头低的更低了,“皇上,臣必定全力以赴,如今已经有了一点眉目,臣一定尽快给您一个交代!”

皇帝心中微讶,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看着许百成,也没有急着说话,直到许百成额头上都出了一层冷汗,“下去吧。”

“臣领命!”许百成顿时如蒙大赦,等到他走出御书房,一阵风一吹,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就被汗湿了。

御书房内,皇帝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不多会儿,内侍就进来,说是贵妃娘娘求见,皇帝心中有种果然如此的厌烦感,但他却仍然让内侍将贵妃带了进来。

贵妃当初十六岁进宫,如今也差不多是四十的年纪,她先出了一个公主,之后才生的秦王,但她保养的极好,瞧着依旧光彩照人。

贵妃的表情并没有多热络,不过她在皇帝面前一贯如此,她行礼之后,就开始询问案件进展,“皇上,臣妾听闻,凶手已经抓到,为何大理寺那边,迟迟不宣判?”

“贵妃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皇帝的语气也挺淡,对这位一贯喜欢端着的贵妃,并无多少好感。

贵妃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僵,这话的意思,是在说她的手伸的够长。

“皇上,那到底是我儿的王妃,我儿新婚之日,就遇到这种事,如今外面说什么的都有,臣妾只是希望早日有个定夺,我儿已经够可怜的了,那些莫须有的克妻传言,岂不是在他伤口上撒盐?”贵妃眼圈红了,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一心为了儿子而忧心的好母亲。

“那就更需要抓住真凶才是。”皇帝道,“爱妃稍安勿躁,如此命案,自然是要好好查一查,大理寺那边,已经有了眉目了。”

贵妃落在膝盖上的手,蓦的一紧,随后她装作是抓起帕子一般,掩盖住刚刚一瞬间的不自然,“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贵妃心中有点乱,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她必须要去问一问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说好的事却出了变故!

好在皇帝也没有留她,贵妃出了御书房后,脚步匆匆的回宫去了。

皇帝看着空空的凳子,脸上却慢慢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意,看起来,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他抓起放在奏折下的一个册子,翻开来,上面赫然是贺境心的相关信息。

且不说皇帝这里,找人查了贺境心,也不管许百成的一通骚操作,让贵妃娘娘分寸大乱,此时的贺境心,已经和宋钺,站在了崇仁坊的坊门外。

长安城很大,城内被划分成了一百零八坊,坊与坊之间,都有坊门,宵禁时候,这些坊门都会关闭。

不过,长安城的老百姓们,有时候也不是那么的守规矩,所以坊与坊之间,常常会有一些极少数人才知道的暗道,比如之前贺境心带回宋钺走的那条路,钻狗洞,走荒芜的小道,这些都是坊与坊之间,隐藏的通道。

崇仁坊作为很多公主的府邸,坊内的治安自然是很好的,不过因着是白天,只要不是看起来形迹可疑,鬼鬼祟祟之辈,进入崇仁坊,倒也不会被巡逻的守卫拦住。

贺境心就这么和宋钺一起,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崇仁坊。

小说《被搅进凶案!死对头天降拉我出沼泽》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一个时辰后。

贺境心和宋钺一起,一前一后的,在低矮压抑的下水通道里扭曲爬行。

宋钺全程都黑着脸。

他根本不想陪贺境心越狱,他虽然如今坐冷板凳,只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丞,但他好歹是十多年寒窗苦读,过关闯将,好不容易三元及第的状元郎!

他越狱了,宋家说不定都要被牵连。

然而,半个时辰前,就在宋钺打算严词拒绝贺境心时,贺境心十分恶劣的,用他不陪她一起越狱,就和许大人说,自己当初是勾结了宋钺一起作的案。

按照宋钺对贺境心的了解,她完全做得出这种事!

不过,宋钺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他如果激烈反抗,倒也不是不能脱身。

可是那会儿,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鬼迷心窍了,竟然就顺着贺境心的威胁,答应了和她一起越狱。

当然,那时候,宋钺其实没觉得贺境心能越狱成功,毕竟这可是大理寺监牢,在这里能越狱成功,那大理寺的所有人都是废物吗?

然后,宋钺就目瞪口呆的,看着贺境心,在她那一侧牢房的墙角,刨出了一块砖。

宋钺都不知道,他们大理寺的监牢里,竟然还藏了这么个破绽。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砖有问题的?”宋钺当时就问了。

“我之前不是来过一次吗?”贺境心理所当然道,“那时候就观察好了。”

宋钺:……

宋钺一口气梗在嗓子口,下不去上不来。

感情还是他提供的机会!

总之,贺境心顺利的从松动的墙角,刨出了一个洞,然后她挪动了一下隔着两间牢房的栅栏,其中一根硬生生被她卸了下来。

“愣着干什么,快走!”贺境心招呼道。

宋钺就这么一脸震惊的,走到了贺境心的那间牢房。

贺境心将那块木板又按了回去,然后弓着腰,从洞里钻了出去,等到宋钺也一起出去之后,一块一块的,她又把之前扒拉走的砖头,又按了回去。

“按回去,也很明显吧?”宋钺吐槽了一声。

“那总不能太明目张胆,许大人会很难办的。”贺境心说的相当善解人意。

宋钺:你都越狱了,你还担心许大人会不会难办啊!

宋钺咽下到嘴的话,因为贺境心已经顶着一双黑眼圈,盯了过来。

“就算出来了,我们也出不去啊,大理寺可是重兵把守。”宋钺道,“凭我们两个人,根本走不出去的。”

“闭嘴,跟好我。”贺境心不听宋钺的废话,直接扣住宋钺的手腕,扯着人贴着墙根往前走。

拦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堵高高的围墙,这石墙可不像是里面的砖墙,还能让人逮住机会,把砖头取下来逃跑,这石墙人力根本不可能撼动。

贺境心并没有在石墙上打洞出去的打算,她又不是疯子。

贺境心拉着宋钺,算着守卫的巡逻时间,从墙后面跑出来,钻进了另一排屋舍的后面。

宋钺身为大理寺丞,在大理寺当差了快一个月,他都说不清楚,大理寺里面的这些屋子,每一间的用处。但贺境心,硬是知道在什么地方有个能容纳一人穿过去的小通道,她扯着宋钺,七拐八绕的,绕到了一个废弃的排水涵洞的入口。

宋钺一脸惊恐的想要后退,然而贺境心怎么可能允许他往后退,直接把人连拖带拉的塞进了涵洞里。

“再坚持一下,快到头了。”贺境心跟在宋钺后面往前爬行。

“你说的轻松,你知不知道前面全是黑的有多可怕,你这个疯子!”宋钺的声音里,似乎都带了点哭腔。

深更半夜的,钻进这种下水通道里爬行,通道里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蛇虫鼠蚁,这是人干的事吗?

宋钺的手里,倒是还有一根燃烧了一半的蜡烛,是贺境心给他的,这死女人绝对是一早就计划好了要从这里越狱,否则正常人怎么可能随身带着蜡烛!

“你怕什么,这通道又不是废弃很久。”贺境心倒是一点都不怕,“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这条通道的。”

宋钺愣了一下,爬行的动作都停止了一瞬,“什么意思,之前也有人,顺着这个通道,越狱过?”

“你们大理寺的上官是什么样的,你当真一点数都没有吗?”贺境心语气有些淡,她伸手推了推宋钺,“快爬!这里虽然不至于有多脏,但待在这里又不是多舒服。”

“喂!”宋钺脸都绿了,刚刚贺境心推的是他的屁股!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男女有别,你摸我哪里!”宋钺简直气疯了,这个女人,坑他,还要借机摸他!

“大不了我对你负责。”贺境心说着,又推了一把。

宋钺跟被烧了尾巴的猫儿一样,顿时手脚并用的,飞速往前爬去,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你想都别想,贺大丫,我才不是你能觊觎的男人!”宋钺气的差点七窍生烟,这死女人,莫不是对他觊觎已久?

这么一想,贺境心这家伙,可是从小就在他周围转悠,坑他的糖葫芦,骗他的玉佩,拿他的毛笔,还弄坏他的衣服。他以前只以为贺境心是在做坏事,可如今,换个角度想想,如果贺境心一直觊觎自己的话,那她做这些事,完全就说得通了啊!

想和他吃一根糖葫芦,想要他的贴身之物,想睹物思人,绝对是这样!

宋钺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慌张,仿佛后面跟着的贺境心,是什么洪水猛兽。

因为他的加速度,导致原本要爬半个时辰的下水通道,硬是缩短了三分之一的时间。

宋钺一口气爬出去,爬到出口的时候,整个人猝不及防的,身体腾空,下一瞬,噗通一声,一头栽进了沟渠里。

下水通道的另一端,自然是通着沟渠的。

宋钺冷不丁的落水,被冷水一刺激,原本被刺激的有些混沌的大脑,顿时就冷静了下来。

今天的月色挺好。

宋钺抬起头,就看到了贺境心强忍着笑意的晚娘脸,贺境心看到宋钺的惨状,看到他脑袋上还顶了一根水草,昔日翩翩佳公子,能引得公主想要下嫁的状元郎,如今狼狈的像条落水狗。

“哈哈哈哈……”贺境心实在没憋住,狂笑出声。

宋钺的脸,一点点的黑了。

“贺!境!心!”宋钺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嗓子。

“你小声一点,我们现在可是越狱的在逃犯。”贺境心憋住笑,提醒了一声。

宋钺眼神里满是杀气,果然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你下来,我要告诉你个秘密。”宋钺的声音变得很平和,听起来一点都没有在生气的。

“我不要,这可是排水沟,可脏了。”贺境心嫌弃,她转过身,双手扒着排水管道的上面,直接一蹬脚,爬了上去,站在了沟渠岸上,看着宋钺,“想骗我下去?呵。”

宋钺脸上的笑容,一瞬消失,他默默地趟着水,爬上了岸。

贺境心捏住了鼻子,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

宋钺:你往后退的动作是认真地吗?!

“贺大丫!你别太过分了!”宋钺彻底憋不住怒气了,“我是为什么这么惨的,我都是被你害的,你竟然还笑我,还嫌弃我,你还是人吗?”

“哦,对不起,我主要是没忍住。”贺境心压抑着疯狂想要上扬的嘴角,“行了,快找个地方,换身衣服,时间宝贵,浪费不得。”

宋钺根本不想搭理贺境心,他早就知道,遇到贺境心,根本不会有好事,贺境心就等于绝世大坑,他以后,绝对,要离贺境心远!一!点!

此时,贺境心和宋钺,已经出了从下水通道,直接出了城。

贺境心带着宋钺,一路西行。

“喂,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宋钺跟着贺境心漫无目的的走,没忍住问出了声。

“去能落脚的地方。”贺境心道。

宋钺眉心紧皱,贺境心看起来太过于成竹在胸,“你早就计划好了越狱,也计划好了出来的路线。”

“当然,不计划好了,直接越狱,我又不是真的想死。”贺境心白了宋钺一眼。

贺境心在初到长安城的时候,并没有在城内落脚,她那会儿带着妹妹,就住在城外的村子里。

她对长安城外的村落,自然也是摸底了解过的。

傅棠死了的那一天,贺境心就出城,去租下了一个小院。

是的,从那一天,她就预见到了今天的一切,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因为就如他对宋钺说的,她不想死,她还想活。

火中取栗,凶险无比,她每一步都要好好算计,一旦某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她可就真的要成为杀人凶手了。

贺境心带着宋钺走到她租住的小院时,天边已经显出了鱼肚白。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贺境心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伸手推开了院门。

这是一处位于荒山脚下的小院子,主家很少来住,担心山上有野兽下来袭击人,是以有了钱之后,就搬了家,这个院子就荒废了下来。

贺境心看中这里足够偏僻,但后门直通后山,翻过那座山,就能进入另一个村子,万一她遇到了最坏的情况,被人追踪到这里,她还有逃跑的余地。

宋钺湿透的衣服都快要干了,他打了个喷嚏,挑剔的眼光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院子可真够破的。

贺境心熟门熟路的进去,取了一套粗布衣裳丢给宋钺,“去换上。”

“我要沐浴!”宋钺抓着衣裳,嫌弃地闻了闻自己,差点被熏的晕过去。

“那你等一会儿。”贺境心倒是没有再呛他。

宋钺以为自己要被贺境心骂矫情,结果贺境心没有骂他,看她直接进了灶房,开始烧热水,一瞬间竟然有点不敢相信。

这还是只会坑他的贺境心吗?

小说《被搅进凶案!死对头天降拉我出沼泽》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简陋的杂物间里,放了一个木桶,宋钺泡在木桶里,他发出了一声舒爽的叹息。

阳光透过破破的纸糊的窗纸透进来,细碎的灰尘在阳光中浮动,宋钺的目光,盯着那浮在阳光里,起起伏伏的尘光,一时间,竟有种恍然隔世之感。

毕竟,昨天这个时候,他才被丁左给逮到了大理寺监牢。

放在以前,宋钺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干出越狱这种事,之前头脑发热,干了也就干了,但现在,宋钺的脑子冷静了下来,他开始觉得不妥。

应该说是,大大的不妥!

他和贺境心不一样,他背后有一整个宋家,想到这里,明明泡在温热的水里,但宋钺却是浑身发冷。

都怪贺境心!

这个死女人,以前坑他,但也只是吃点小亏,也就算了,可是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贺境心竟然也坑他!

由惧故生怒!

宋钺匆匆几下,把自己清洗干净,然后抓过放在一边的粗布麻衣换上,就这么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贺境心此时还在灶房里忙碌,锅里翻滚着的是面条,贺境心烫了一把青菜进去,听到宋钺的脚步声,头也没有回,“帮我拿两个碗来。”

宋钺本是要兴师问罪的,但话还没出口,就听到了贺境心的话,他下意识的,目光在灶房里转了一圈,最后在一个破破的碗柜里,翻出了两只都有豁口的碗,他用水将碗洗刷了一边,递到了贺境心的手边。

做完这一切,宋钺顿时僵住了。

“贺境心!”宋钺有些恼羞成怒。

“别吵吵,有什么,等吃完了再说。”贺境心像是知道宋钺想说什么,她拿起碗,捞了一碗面递给宋钺,“总之,先吃饭!”

宋钺很想有骨气的说一声不,但他肚子却实在是不争气,这简单的青菜面端到跟前,他竟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胃在蠕动痉挛。

宋钺接过面碗,默不作声的端到门口,拉了个小矮凳坐下来。

贺境心看着宋钺的背影,没忍住,唇边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意,这抹笑,让她惯常摆着的那张晚娘脸,都柔和了几分。

浑身戾气退去几分,贺境心的容貌便显了出来,哪怕一身粗布荆钗,也掩不住她眉目间的清丽之气。

贺境心知道,宋钺绝对是冷静下来,后悔跟着她一起越狱了。

宋钺此人,不知变通,十分耿直,同样他心里有一股近乎天真的执拗,越狱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宋钺若不是被她强行拉着,他绝对不会做的。

但凡是给他一点反应的余地,贺境心都带不走他。

但没办法。

贺境心垂下眼睫,面碗里的热气,薰的她视线有些模糊。

贺境心离开小塘村时,对村子里的人的说辞,是爹娘都死了,姐妹两个,家无恒产,在村子里活不下去了,所以他们决定去长安城讨生活。

没办法,若不这么说,村长根本不会给她开路引,没有路引,他们根本出不了镇。

村长劝了她几天,见她坚持,便也没有坚持,姐妹两个,在村子里,无依无靠的,迟早要被人盯上,倒不如让他们出去闯一闯,说不定能给自己找到条活路。

但实际上,贺境心到长安城的主要原因,是想知道,她的父亲贺从渊,到底是怎么死的。

贺从渊对外死亡原因,是他坑蒙拐骗得罪了人,被人殴打后,不治而亡。

一开始,贺境心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所有的线索都是这么告诉她的,但很可惜,贺境心在半个月后发现,所谓的真相根本不是如此,父亲的死另有隐情。

贺境心慢慢地吃完了一碗面,将碗筷洗刷干净,她走了出去。

院子里,宋钺也已经吃完了,正皱着眉头,一脸凝重地盯着某个地方发着呆。

“你是不是怪我,喊你越狱?”贺境心居高临下地看着宋钺,“是不是担心,越狱会连累家人,祸及整个宋家?”

“难道不是吗?”宋钺听贺境心这么问,语气就有些冲,“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查出证据,如今我莫名其妙成为了嫌疑犯,无人能救我,我只能自己救自己。。”贺境心道,“你其实应该谢谢我,如果我不拉着你越狱,你信不信,今天我们就会被推到菜市口,斩首示众。”

宋钺眉心狠狠皱起,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心,“贺境心,你和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

“差不多吧。”贺境心道,“左相,贵妃,秦王,三选一。”

宋钺抬起头看着贺境心,“如果真的是他们干的,你以为你能够找到证据吗?他们会留下证据吗?”

贺境心唇边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你知道,越是久居高位之人,越是不会低头看人吗?他们足够傲慢,足够自负,这样的人,会留下证据的。”

贺境心说着,在宋钺身边的门槛上坐了下来,“还有什么问题,问吧。”

宋钺盯着贺境心,他其实有一个最想问的问题,“三个月前,你为什么要当众说出夺命吉时这样的话,傅棠死的那天,你又是为什么要去左相府,你是故意让自己成为命案嫌疑人,你甚至三个月前就预知了傅棠会死……”

“只是一种可能。”贺境心打断宋钺的话,“三个月前,我对左相夫人说的那句话,你可以当做是预知,但换一种方向,这是不是也是一种警告,我在警告左相夫人,这场婚事不会成,甚至可能会逼死傅棠。”

宋钺:……

宋钺顺着贺境心说的话,自己想了想,发现的确也可以这么理解。

“如果那个时候,左相夫人听了我的话,心生隔阂,再考虑一下要不要让傅棠嫁出去,傅棠或许就不会死。”贺境心语气坚定道,“但结果你看到了,她什么都没有做,婚事照旧,于是傅棠死了。你只知道,我预测了傅棠的死亡,为什么就没有再想一想,要害死傅棠之人,故意利用我的批命,让傅棠真的死在那个时候,这样,我就成了最佳嫌疑人,比如现在的情况。”

宋钺哑口无言。

“你问我,为何在婚礼当天,还是去了左相府,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心怀侥幸,觉得若是能让婚礼当日染上点晦气,傅棠就会心存警惕,甚至大闹一场不出嫁,这样,她也可以不死。但最后,你看到了,傅棠死了,就死在我说的良辰吉时,但事实上,那个所谓的良辰吉时,是护国寺的方丈算出来的。”贺境心说话的语气,非常的平静,半点情绪起伏也没有。

没有因为莫名其妙成为嫌疑人的懊恼,她甚至都没有愤怒。

宋钺被贺境心的这通说辞,忽悠瘸了,因为一旦顺着贺境心的思路走,你会发现,她说的完全是有可能的。

“我试图救过傅小姐,两次,但很可惜,我没能救她,反而因为这两次的提醒,让我自己成为了嫌疑人。”贺境心叹了口气,“我不想死,也不能死,宋钺,我妹妹才八岁,她天生体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我不能连累她去死,所以我必须找到证据,为我自己翻案。”

宋钺沉默半晌,心情有些复杂地开口,“所以你选择了越狱?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样逃出来,可能等不及我们找到证据,为你翻案,我们就先被当成逃犯被通缉,我们的家人都会被牵连入狱?”

“怎么可能没有想过。”贺境心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你放心,你们那位许大人,会为我们拖延一下时间的。但也只有七天时间,这是许大人能拖延的极限。”

宋钺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眼神甚至有一点迷茫,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你说的是许大人,许寺卿?”宋钺不敢置信地问。

“不然,还有谁能扛得住?”贺境心反问他。

宋钺盯着贺境心的脸,试图从她脸上看到一点她在开玩笑的痕迹,但没有,贺境心的表情,竟然该死的认真!

“为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宋钺不能理解。

许百成是什么样的人,宋钺虽然不能说十分了解,但从这个人能把查傅棠之死的案子,推到他的身上就能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一个能扛事的青天好官。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帮着贺境心,隐瞒她越狱之事?

“是人都会有弱点,只要抓住这个弱点,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贺境心语气淡淡地道,“你们这位许大人,贪生怕死,我只要抓住他这一点就够了。”

宋钺眉心皱的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你用什么威胁他的?”

“你这话说得,我是那样的人吗?”贺境心道,“我只是和他友好的做了一场交易而已,我帮他保守一个秘密,他帮我拖延七天时间。”

宋钺觉得自己的脑壳隐隐作痛,“你就没想过,他会直接翻脸吗?他只需要说你畏罪潜逃,就可以直接下令,抓住你,弄死你,到时候,他的秘密不会有暴露的风险,这桩大案也可以顺利结案,一举两得。”

“想过啊,所以我告诉过他,一旦我死了,他的秘密就会全长安城皆知,毕竟在他看来,我可是一个,可以提前三个月就能预知人死亡的人呢。”贺境心脸上露出一抹嘲讽之意,“他这样的人,舍不得死的,他好不容易爬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野心勃勃的,不会允许任何一点意外发生,他就算是要杀我,也一定是在摸清楚我留下的底牌之后。”

宋钺眼神复杂地看着贺境心,这个人,还是和他一起长大的那个贺大丫吗?

“行了,休息一会儿,昨夜一夜没有睡,休息一会儿,等入了夜,我们就要去查证据了。”贺境心打了个哈欠,昨夜他们越狱,后半夜一点都没休息,出城之后,又走了好远的路才到这处落脚点。

宋钺脑子现在有点混乱,他进了卧房,在那张破架子床上躺下,闭上眼睛,思绪却非常凌乱。

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贺境心给出的解释,可以自圆其说,甚至更加合理。

他在脑子里复盘了一下。

六个月前,二月二龙抬头,贺境心知道了左相和当朝贵妃有染,秦王和傅棠是兄妹关系。

之后,傅棠及笄之后,皇帝给傅棠和秦王赐婚。

三个月前,左相夫人前往护国寺,请方丈测个良辰吉日。

贺境心因为知道傅棠和秦王的真正关系,所以她断定,傅棠嫁给秦王没有好下场,大婚之日就是不幸的开始,所以她在左相夫人心血来潮找她算命时,她口出恶言,红口白牙的说出夺命吉时这样的批命。

但很可惜,贺境心的批命,没被当回事,甚至左相夫人听听就拉倒了,婚事还是婚礼的进行了。

傅棠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她想要自救,但她可能无能为力,毕竟她只是一个困在后宅,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父母给予的千金小姐罢了。

她听说了贺境心当初给的批命,病急乱投医,让丫鬟去请贺境心,试图让她救一救自己,贺境心许是有了恻隐之心,所以在婚礼当日还是去了左相府,她对傅棠说了,不是命定,而是人祸,是为了提醒她自救,还能有机会活命。

但很可惜,傅棠仍然还是上了花轿,她或许是因为不敢违抗圣旨,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她上了花轿,花轿抬出了左相府,然而却在从左相府到秦王府的路上,她被人用那样残忍的方式杀死。

此案,骇人听闻,众目睽睽之下,根本无从隐藏,皇上震怒,让大理寺和刑部联合破案。

但上面的人,应当能猜得出来这个案子,只有权势滔天之人才能做到,毕竟秦王现在可是夺嫡的大热人选。

聪明人很多,于是这个案子被推给了宋钺。

宋钺查到贺境心的头上,根本就不是偶然,而是一种必然。

她成为了最好的替罪羊人选。

贺境心为了自救,所以她威胁了许百成,带着他一起越狱了。

这就是全部的过程。

宋钺复盘了一次又一次。

明明非常顺畅,一环扣一环。

可是宋钺,却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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