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初六苏梅的现代都市小说《短篇小说门徒》,由网络作家“马小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门徒》是网络作者“马小虎”创作的都市小说,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初六苏梅,详情概述:对女人似乎有种异乎寻常的痴迷。即使年过六十,也几乎夜夜笙歌。最强的一次,他竟夜驭三女。六爷也给我找过女人。年龄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胖乎乎的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胭脂水粉。当她带着职业假笑,在我面前搔首弄姿,脱下第一件衣服时。我送了她一个字:“滚”。我并非不喜欢女人,只是我不......
《短篇小说门徒》精彩片段
我被姑父赶出家门的那天,我先是给姑姑磕了一个头,感谢她这些年收养我的恩情。我又告诉姑父,如果他再敢打姑姑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他。
我叫初六,从我出生开始,父母便把我寄养在姑姑家。
开始时,姑父对我特别好。
当然,并不是他多喜欢我。
而是因为,我父母总是不定时的会给他汇钱,感谢他和姑姑照顾我。
钱很多,多到姑父每次喝醉后,都会醉眼惺忪的开心说,我就是他的摇钱树。
我那时候小,不知道父母是做什么的。
直到六岁夏日里的一天,父亲回来了。
但,不是走回来的,而是被人抬回来的。
担架上的父亲,胳膊和腿都没了。
缠满全身的白色绷带,也早已被鲜血浸透,红的刺眼。
那时候,父亲已经奄奄一息。
弥留之际,他留给我的只有一句话:
“做个普通人,平凡生活,永不沾赌!”
那一天,我流尽了所有的眼泪。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好像就没再笑过。
父亲走后,母亲便再也没出现过。
没有了父母的汇款,姑父对我越来越不好。
从最开始的辱骂,到后来的暴打。
而他家大我五岁的表哥李大彪,也参与了进来。
我清楚的记得,这些年,他们爷俩一共打了我2436个耳光,踢过我3487脚,还有2329拳。
皮鞭,棍棒打我的次数,加在一起,是336次。
如果不是姑姑护着,我想,我可能早已被他们打死。
我恨他们,我也记仇。
不然,我不会记的这么清楚。
那时的我,不会打架,不敢还手。
但,却学会了挨打。
被赶出家门的我,并没有无家可归,而是跟了六爷。
六爷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从来没告诉过我。
之所以叫他六爷,是他知道我叫初六后,就让我这么叫他。
他是在我爸爸死后第二年,来到我们小镇的。
认识他时,他告诉我,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术师。
并且,他愿意把他的魔术,全部交给我。
的确,他的魔术很厉害。
扑克、麻将、骰子、牌九,在他手中上下翻飞,时有时无,时多时少,神出鬼没。
就这样,我从七岁开始,和六爷学起了他所谓的“魔术”。
六爷是个洒脱到极致的人。
他每天除了监督我练习“魔术”外,便是喝酒逍遥,外加寻花问柳。
他对女人似乎有种异乎寻常的痴迷。
即使年过六十,也几乎夜夜笙歌。
最强的一次,他竟夜驭三女。
六爷也给我找过女人。
年龄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
胖乎乎的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胭脂水粉。
当她带着职业假笑,在我面前搔首弄姿,脱下第一件衣服时。
我送了她一个字:“滚”。
我并非不喜欢女人,只是我不喜欢这种女人。
我的女人,必须要温顺,听话,忠诚。依附于我,以我为王。
就像扑克牌里的“大王”。
直到后来有一天,一个女人汗香淋漓后,躺在我怀里,告诉我说。
扑克牌里的大王,实际是小丑的意思。
二十岁生日当天,六爷请我上了醉湘楼。
那是我们镇上,最好的酒楼。
风格古朴的包厢里,六爷叼着金丝楠木的烟斗,一头银发的他,依旧是云淡风轻,洒脱不羁。
“倒酒吧……”
青花瓷瓶里,装的是三十年的陈酿竹叶青。
酒入翠瓷绿釉的海碗中,酒花翻滚,酒香绕梁。
“小六,跟我多久了?”
六爷抽了一口烟斗,喷云吐雾间,开口问我。
“十三年两个月零二十二天!”
“我教你的是什么?”
“千术!”
“什么是千术?”
“以瞒天过海之手法,达偷天换日之目的!”
六爷微微点了点头。
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
磕了磕烟斗,六爷端起海碗,冲我说道:
“喝了这碗酒,你便出师了!从此以后,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
只是没想到,会是在我二十岁生日这天。
三十年的竹叶青入喉,一股辛辣的火线,从胃里直达头顶。
放下酒碗,六爷又说:
“小六子,你要记住。你学的是千术,入的是千门,走的是蓝道。从现在起,你不在是一个普通人。你已是一名蓝道老千!”
所谓蓝道,是指所有赌徒老千。
只要你赌,你走的,便是蓝道。
想想父亲临终时,让我做个普通人,永不沾赌。
可没想到,十几年过去。
我竟成了一名蓝道老千。
这或许就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小六子,我再问你,这以后你是想当爷,还是想当孙子?”
“当爷!”
我想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做孙子的。
“好,既然想当爷。我要你用这十几年所学,在三年之内,让千门蓝道都知道有位六爷,初六爷!”
三年?
我能做到吗?
我有些茫然。
这些年,我虽然和六爷去过无数赌局,大小赌场。
不过,我从来没上场赌过。
我并不知道,我的千术水平,到底如何?
但,我还是点头答应。
六爷曾告诉我,老千最难的,不是技术,而是心理。
万千人前,能不能把你平生所学,淋漓发挥,这才是根本。
“好了,以后这千门蓝道的江湖,你就独自闯荡吧!”
六爷的口气云淡风轻。
但目光中,我还是看到了不舍。
“江湖?江湖在哪儿?”
我茫然的看着窗外,轻声问道。
“出门即是江湖!”
李大彪也赶快把眼泪擦干。
“童叔……”
他低声叫了一句。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
打的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一愣。
我们都以为。
这个童叔一定是来帮李大彪平事儿的。
可没想到,他上来,竟先给李大彪一个耳光。
“爸,你这是干嘛啊?你为什么打他?”
玲玲瞪着眼睛,不满的质问。
原来这个玲玲,是童叔的女儿。
“李大彪,我早和你说过。我一直不同意你和玲玲在一起。可玲玲认准你了,让我给你个机会,考察你一下。好,我同意了。可你倒好,不但烂赌,还出千被抓。就你这个德行,你对得起玲玲吗?”
“噗通!”
李大彪一下跪在了童叔面前。
涕泪横流的忏悔道:
“童叔,求你了,给我个机会。我也是一时上头。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童叔冷着脸。
忽然,他一抬脚。
看这架势,是想狠狠的踢李大彪一脚。
但一旁的童玲玲,立刻闪到李大彪的身前。
两手一伸,拦在前面,怒视着她的爸爸。
“爸,你干什么?我找你来,是让你帮忙解决问题的。你要是这样,我不用你管了。你走吧。他们要砍要杀,我陪着大彪就是了……”
说着,童玲玲扶起李大彪。
又瞪着赵哥,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
“说吧,你们想怎么样?是剁手,还是剁脚。连我一起剁吧……”
这个童玲玲,有些恃宠而骄。
一看,就是被家里惯坏了。
不过李大彪,倒是有些手段。
能让这个童玲玲,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赵哥没说话,看了童叔一眼。
童叔气的脸色铁青。
但他又不可能真的把女儿扔这里不管。
他强忍着怒气,问赵哥:
“你们想怎么处理?”
赵哥微微一笑,说道:
“本来呢,是要按规矩办的。现在童叔来了,我就不能做主了。还是让我们郑老板,和童叔谈吧……”
说着。
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这人立刻出门找老板去了。
没多一会儿。
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赵哥立刻上前,恭敬说道:
“郑老板,童叔来了……”
一看郑老板,我不由一愣。
郑老板很胖,中等个子。
穿着白色背心,黑色大短裤。
只是背心上,沾满了油渍。
腰上扎着围裙。
围裙带似乎还有些短。
把他肥胖的肚子,勒出一道深痕。
手里,还拎着一把血迹斑斑的菜刀。
我怎么也没想到。
郑老板,就是厨房的大厨。
我来时,他还在厨房剁排骨。
可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厨师。
却是这家生意火爆的赌档老板。
“老童,你可是稀客,咱们可好久没见了。我这刚剁了只鸡,咱们一会儿喝点?”
郑老板举着菜刀,笑哈哈的说道。
而菜刀上的血滴,正慢慢的向下滴着。
童叔脸色有些尴尬。
但他还是说道:
“酒就算了!今天有件事,得麻烦你……”
“说!和我你不用客气……”
“这个狗……”
童叔后话没出口。
回身指着身边战战兢兢的李大彪。
“这小子在你场子里出千,被抓了。他和我女儿是朋友。我想,能不能让我把他先带回去。剩下的事,咱们慢慢解决……”
“怎么回事?”
郑老板回头问赵哥。
赵哥立刻把事情经过,讲了一下。
郑老板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但,我却根本不相信。
他会不知道这件事。
从他进门,拿着一把血淋淋的菜刀,又说剁鸡之类的话。
这些,都是故意说给童叔和李大彪听的。
六爷曾说。
江湖中,千人千面。
但有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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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人,一起去了医院。
在路上,老黑直接说道:
“初六爷,我昨晚给几个以前散打队退役的师兄弟打了电话。我准备让他们这两天来哈北。当天赌局,不管是钱老八,还是郑老厨。要是敢动你,咱们就和他们拼了……”
我点了支烟,看着窗外,淡淡说道:
“不用那么多,有两个生面孔就行……”
“两个?”
老黑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他觉得,两个人明显不够用。
我抽了口烟,看着老黑,说道:
“老黑,你现在也算是半个千门中人了。记得,千门中人从来不靠好勇斗狠打天下。这种打打杀杀的脏事儿,还是留给别人做吧……”
老黑憨憨一笑。
“对,咱们千门中人,靠的是赌术。可惜啊,我不会……”
我微微摇头。
指了指老黑的脑袋,淡淡说道:
“不,靠的是这里!”
很多人都以为。
千门不过是赌博出千的人。
但实际,并不是这样的。
六爷曾说。
真正的千门,是秘而不宣,又神乎其神的。
就像历史中,比较有名的苏秦、张仪。
他们就是千门中人,师从鬼谷子。
再往前推溯,千门的创始人夏禹。
利用千术,开创了历史上第一个世袭朝代,夏朝。
于是,千门中便有一种说法。
小千谋财,大千窃国。
真正的千门,不是赌,更不是骗。
而是一种,高深的智慧。
当然,现在的千门。
早已沦落成赌徒的名利场。
到了医院。
小朵告诉我们,牛老已经做了手术。效果很好。
并且,还是良性的。
用不了多久,牛老就可以出院。
只是现在,他刚打完针,已经睡了。
我们三人,便出了医院。
站在路边,随意的聊天。
这段时间,照顾牛老。
小朵明显又清瘦了。
只是,她的精神状态却非常好。
目光,熠熠有神。
那种桀骜野性,也依旧还在。
“初六爷,找我有事吧?”
小朵很聪明。
知道我这次来,并不是看牛老,而是专门找她的。
我没回答,而是问她说:
“牛老教你的活儿,学了几分?”
一提这个,小朵显得自信而骄傲。
“用牛爷爷的话说,学了十分,能用十二分!”
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
就像当初六爷评价我一样。
但我没有任何表示。
小朵眨着她的大眼睛,问我说:
“不信?”
我沉默。
“切,等着!”
说着。
小朵去了路边的一个报刊亭,买了一本书,递给我说:
“这书一共372页,你报个数吧……”
我懂小朵的意思,便随口说道:
“过7不过8……”
小朵轻蔑一笑。
似乎觉得,我根本没瞧得起她。
我拿着书。
小朵轻步上前。
路过我时。
右手略微一抬。
两根手指,在书上轻轻拂过。
接着,便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慢慢的打开了书。
一页页的翻着。
每翻一页。
旁边的老黑,都瞪大眼睛。感慨一声。
“卧槽!”
翻了七页,老黑说了七句。
他之所以这样感叹。
是因为从第一页,一直到第七页的上面。
都有一个刀口划过的裂口。
而第八页,却完好无损。
甚至,连个痕迹都没留下。
我知道荣门的一些手法。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说,过七不过八。
小朵有些得意,问我说:
“怎么样?”
我摇头。
“不够!”
“那再来,报数吧!”
我转头看着老黑。
老黑眼睛一转,故意刁难说:
“276!”
小朵听着,一撇嘴。
一步上前。
对着书,又是两指划过。
只是这次,速度比上次更快。
即使用眼睛看。
也觉得不过是一道黑影闪过。
一刀下去。
老黑急忙拿过书,匆匆的翻到了276页。
当他看到276之前,都被划破。
本来两人就已经约好。
无论谁赢,到12点散局喝酒。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
眼看着,就要散局。
这一把。
老黑发牌。
李大彪拿过牌。
装作磨磨蹭蹭的看牌。
而实际上,他这是在给牌下焊。
他还没放弃最后的希望。
下过焊,李大彪刚要亮牌。
忽然,就听“噗通”一声。
李大彪连人带椅子,直接倒地。
而踹他的人。
正是一直在旁边,负责抽水的人。
“你他妈干嘛?”
倒在地上的李大彪。
挣扎着起身,指着抽水的大声质问。
“干嘛?老子盯你几天了,你居然敢在这里出千!”
话音一落。
房间的门,被重重推开。
就见几个看场子的打手,簇拥这一个管事儿的,走了进来。
很明显。
这些人早有准备。
而我不由的皱了下眉头。
我的计划。
被这忽如其来的一脚,彻底破坏。
本来,我是想让李大彪继续找钱,接着再赌。
直到他彻底找不到钱为止。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
这个抽水的,竟是棋牌室的暗灯。
“我什么时候出千了?你凭什么说我出千?”
李大彪梗着脖子,涨红着脸,争辩着。
暗灯没等说话。
老黑却在一旁劝说道:
“快消消气,都别动手啊。不可能,他不可能出千的。要是出千,我还能赢这么多?”
老黑的话,看似劝架。
但味道却有些不对。
他这明明就是讽刺。
这个老黑,也够坏的。
杀人还要诛心。
暗灯也不说话。
把桌上被李大彪下过焊的牌,一一拿了出来。
“你以为,把焊下在牌的边上,我就看不出来了吗?这张是方块7,红桃9,红桃J……”
暗灯把李大彪下的焊,全都叫开。
“你说的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李大彪在做最后的挣扎。
“呵,嘴够硬的!走,别在这里打扰外面的人玩牌。去办公室说……”
看场子的主管说着,又看向老黑和我。
“老黑,你们也跟着过来!”
“好嘞,赵哥!”
看场子的主管姓赵
老黑早就认识。
对于抓千,老黑也没当回事。
他知道,以我的技术。
这个暗灯,肯定发现不了。
把钱装好。
一行人直接去了一楼的办公室。
路过厨房时,烟火依旧。
那位来时还在砍排骨的大厨。
正扎着围裙,在炒着菜。
一进办公室。
赵哥便直接走到李大彪的身前。
看着他,开口问道:
“兄弟,不难为你。就一句话,认不认?”
李大彪早已经吓的面如死灰。
但他知道,一旦认了。
后果是什么,他很清楚。
他便硬着头皮说道:
“哥,我真没出千。我也不知道那牌是怎么回事啊?”
赵哥忽然笑了。
“真的,我……”
李大彪后话没等出口。
赵哥脸色陡变。
忽然,他抬起一脚。
对着李大彪的腹部,猛的就是一下。
只是一脚。
李大彪便双脚离地。
接着,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蜷缩在地上,痛苦的蠕动着。
我恨李大彪。
但这一幕。
我心里却没有半点报复的快感。
和我之前的计划相比。
这种肉体的折磨,简直就是小儿科。
可惜!
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了。
赵哥蹲了下来。
他拍了拍李大彪,已经血色全无的脸。
“我们场子,最讲道理。没有证据,没人会动你!”
说着,手一伸。
就见刚刚那位暗灯。
竟递给赵哥一个微型DV。
原来,这一切。
他们竟然早都录了下来。
“从你来场子第一次起,我们就觉得你不对。你第二次来,我们就开始盯着你。你还以为,你手法挺好,没人发现?用不用我现在给你放一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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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是不是和我装千王呢?来,再来一局!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打开扑克。
他顺手洗了两把。
边洗边说道:
“你是小老千,我不是。所以这把我洗,你切。只能切一手,并且单手指。然后咱们抽一张牌,谁大谁赢,怎么样?”
“可以!什么最大?”
我问说。
之所以问,是因为我怕老吴头儿耍赖。
万一我抽个A,到时候他再说A最小。
“废话,当然A最大了。点数相同,就按黑红花片比……”
“可以出千吗?”
我故意问说。
“有啥能耐都可以使,别让我抓住就行!”
我微微点头。
老吴头儿又洗了两把牌。
接着,他便把牌放到石桌上,让我切牌。
我一根手指,轻轻滑过。
老吴头儿立刻把所有的牌,摊开在石桌上。
两手开始胡乱的搅和着。
就像麻将洗牌时一样。
其实,老吴头儿这是不讲规矩。
正常来讲,我切过牌后。
他是不能再洗牌的。
但我并没说什么。
我一直在观察着,老吴头儿的洗牌。
可以确定的是,洗牌时,他没用任何的手法。
但这样并不代表,他没出千。
只是,他出千方式很低级。
和我想象中的千门高手完全不同。
甚至可以说,就是朋友间的耍赖皮。
他刚刚洗牌时,特意把黑桃A放在了最下面。
放在桌上胡乱洗的时候。
他又把黑桃A,摁在左手下面。
他两手无论怎么胡乱动着。
那张黑桃A始终都在他手底下,根本不会动。
乱洗了一通。
老吴头儿立刻说道:
“我岁数大,我先抽!”
说着,他就把刚刚左手下面那张黑桃A,拿了出来。得意洋洋的扣在自己的面前。
抬头看着我,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小老千,到你了!把你师娘教的本事,都用出来。我倒要看你这把是怎么赢我的……”
老吴头儿依旧是往日那笑嘻嘻的,欠揍的模样。
我看着桌上乱七八糟的扑克。
手指在上面慢慢的依次滑过。
见我迟迟不动,老吴头儿不满的催促着:
“磨磨唧唧的,你能不能快点?怎么,你还能从背面摸出是什么牌啊?”
我当然没有这个本事。
我也从来没听说,有人有这种本事。
但,我就是这样慢慢的动作着。
老吴头儿显得有些不耐烦。
连续催促我几次后。
我才抽出了一张,扣放到我面前。
老吴头儿马上又说道:
“来吧,亮牌吧……”
我便把牌掀开。
开牌一瞬。
老吴头儿哈哈大笑。
指着我面前的牌,手舞足蹈的说道:
“小老千啊,小老千。我还以为你多大的能耐呢,原来也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来吧,下一局。这局我赢了……”
“凭什么是你赢?”
我抽着烟,淡然反问。
话一出口。
老吴头儿眼睛一瞪。
“哎呦呦,还凭什么?你那张是梅花2,你还用看我的牌吗?我告诉你,我的牌亮开,吓死你!”
“那你也应该开牌!”
“好,我开。让你看看我的牌有多大!”
说着。
老吴头儿一伸手,拿起石桌上的牌。
把牌的正面冲我,直接亮开了。
我看着他的那张牌,一言不发,默默的抽着烟。
老吴头儿哈哈大笑。
“咋啦?吓傻了?是不是没想到,你吴爷的手段这么高明?”
老吴头儿得意的手舞足蹈。
而我却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输了!”
“放屁!吴爷是黑桃A,最大的牌。怎么可能输?”
说着。
他把扑克翻过去,自己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嘴巴张的老大。
两眼也立刻直勾勾的呆住了。
“不可能!我明明是黑桃A,怎么变成方块2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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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着我。
一个个眼神复杂。
有好奇,有嘲弄,有讥讽。
而我全身冰凉。
双手,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一股滔天的恨意,在我周身弥漫。
我想报复。
想现在就冲上去,弄死这个王八蛋。
但我不能。
我不停的劝自己冷静下来。
心里不停的默念六爷告诉我的那句话。
“每逢大事有静气……”
我是老千。
不是街头混混,古惑仔。
我会报复。
但不是简单的打打杀杀。
我要用老千的方式。
让他一点点走进深渊。
直到,万劫不复。
老黑虽然离我较远,但也看出这面情况不对。
他便和两个放高利的大耳窟,走了过来。
我立刻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动。
而我,故意做出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
站在李大彪这桌旁,看着热闹。
李大彪可能觉得刺激我,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干脆也不搭理我,专心玩牌。
他们玩的,叫对缝。
这是哈北以及关外一带的叫法。
在之江、南粤以及香江一带,叫射龙门。
还有些地区,叫端火锅。
玩法很简单。
每人都需要下底,然后发两张牌。
以A和6为例。
如果第三张牌发的是A、6中间的牌。
也就是2345,算赢。
除了中间以外的,都算输。
如果第三张是A或者6,叫中柱。
要输双倍。
如果抓到相邻两张没缝儿的牌,或者对子。
则下多少输多少,不发牌。
至于赢多少,取决于你下注多少。
比如,底池里有一千。
你下了五百,赢了就拿走五百。
输了,五百就算底池里的。
我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桌上的牌,被下焊了。
下焊,也叫落焊。
是指在扑克牌上做记号。
下焊的方式有很多种。
可以用指甲,戒指之类的。
在牌上做细微的记号。
如果你打牌,遇到指甲锋利的。
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注意。
也有一些更隐蔽的。
比如用头上擦着的发蜡,或者鼻子旁边的油,涂在扑克的背面。
只是这种方式,必须要坐在反光处,才能看得清楚。
而桌上的牌,下焊的技术。
要比上面说的方式,更高明一些。
这牌的记号,是在侧面。
很多人玩牌,不会注意牌的侧面。
认为根本看不到。
但实际把牌略一倾斜,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又看了一会儿。
我可以确定。
下焊的人,就是李大彪。
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
他竟学会了这种小手法。
我本来想的是,找机会上局。
杀他个片甲不留。
但现在,我决定改变策略。
我要给李大彪下个底钩。
慢慢的玩死他。
钓鱼的人都知道。
只要咬了底钩。
那一定就是大鱼。
我给老黑使了个眼色,我们两人直接下了楼。
点了支烟,老黑就问我说:
“刚刚那人是谁啊?”
“我表哥!不过你不用管那么多,一会儿你有个任务!”
“你说……”
“输钱!”
老黑憨憨一笑。
“这个我擅长!”
接着,我便把我的计划。
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再回到场子里,老黑似乎更加骄横。
而我,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他的身后。
我俩现在的身份。
他是有钱的大哥。
而我,则是他的跟班司机。
虽然场子里不少人认识老黑。
但毕竟不了解,老黑现在做什么。
忽然发达,也说得过去。
见我又一次的转了回来。
李大彪便看了我一眼,讽刺道:
“我说初六,你这来回溜溜达达的也不玩。咋的,没钱啊?”
我依旧装作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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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下注,可以考察我们两人的心理素质。
毕竟,五十万的赌局,和五万的赌局。
在心理承受方面,绝对不是一样的。
至于我为什么故意输给天叔。
原因很简单。
上次赌场抓千。
便给我引出了不少的麻烦。
蜈蚣,八哥,以及八哥背后的人。
而这次,如果我赢了天叔。
或者,和他打平。
我不知道,接下里又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
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和这个世界对抗。
所以,我必须输给他。
六爷曾说。
老千,要懂得守拙藏愚。
做人,要知道韬光养晦。
我以为瞒过了所有人。
可没想到,却被苏梅看出来了。
当然,我不可能解释,更不会承认。
我故意岔开话题。
“梅姐,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和你借点钱……”
“多少?”
“二十万!”
“二十万?”
苏梅有些震惊。
二十万,对于苏梅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毕竟,她也只是给邹晓娴打工。
沉默了一会儿,苏梅才又问:
“你是有局,要去赌?”
我摇了摇头。
“不是,救急!三个月之内,我会连本带利还清的……”
听我说连本带利。
苏梅笑了下。
“好吧,把卡号发给我,一会儿给你转过去……”
想想也是可笑。
自己独走江湖大半年。
一分钱没赚到。
反倒欠了二十万的外债。
因为故意输给了天叔。
和邹晓娴的条件,也没办法谈了。
我依旧还是个服务生。
而我现在最迫切的,就是搞钱。
老黑那里,也没找到什么好局。
我俩商量了下,决定还是去老街的棋牌室。
虽然这里,也是常有老千出没。
但好在老黑熟悉。
心里也会踏实一些。
有些地方,无论外面如何的日新月异。
而它,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味道。
老街,就是这样。
熟悉的炒菜声,孩子哭声,夫妻吵架声,觥筹交错间的划拳声。
这种人间烟火气,总是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老街里,没有停车的地方。
老黑便把车停在街外的路边。
步行去了棋牌室。
我俩决定,还是先装作蹭饭。
差不多时,再上楼找可以搞的局。
一进门,油腻腻的饭馆儿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管事儿的一见老黑,就笑哈哈的打着招呼。
“老黑,听说你上次没少赢,今天这是又来赢钱了?”
“赢个蛋,钱早花没了。今天是来蹭饭的。快,给我安排几个好菜……”
“得嘞!”
管事儿的答应一声,便去安排饭菜。
正等上菜时。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哎呦,你们两个小子,这是打出感情了?不继续打架,还一起跑这儿蹭饭来了……”
一回头。
就见一个满头银发,拿着半月紫砂壶的老头儿,正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这老头儿我和老黑都认识。
是超市旁边的老吴头儿。
当时我和老黑单挑时。
在一旁最能起哄架秧子的就是他。
只是今天,老吴头儿打扮的挺有范儿。
大红色的亚麻对襟唐装。
胸前,还刺绣着一个大大的“财”字。
一头过耳朵的银发,也扎成马尾。
手里还拿着他的紫砂壶。
看着,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老黑冲着老吴头儿憨憨一笑,指着旁边的位置,说道:
“老爷子,坐这儿一起喝点儿?”
老吴头儿白眼仁一翻,撇着嘴,不屑说道:
“我老人家每天山珍海味的,都吃腻了。怎么可能吃这些破烂玩意儿。你们慢慢吃吧,我今天可是来赢钱的……”
说着,从兜里掏一小沓百元大钞。
还特意冲着老黑甩了甩,显摆道:
听同事说,他调去赌场了。
具体做什么,我并不清楚。
这中间,陈晓雪倒是约我两次。
说她要和朋友打牌,让我一起。
我自然不会同意,都是直接拒绝。
这天我是白班。
快下班时,我本打算给老黑打个电话。
最近我一直让老黑,留意外面的赌局。
准备找两个好局,去搞点钱。
毕竟,我没钱。
而这个江湖,没钱就意味着寸步难行。
还没等打,一个服务生进了备品室。
告诉我说,梅姐找我,让我直接去她办公室。
从上次给苏梅打电话请假后。
我俩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就算见面,她对我的态度也是冷冰冰的。
而现在忽然找我。我猜,一定是和赌有关。
收拾一下,我便直接上楼,去了苏梅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
苏梅正站在窗前,看着楼下。
苏梅很漂亮。
就连背影都无懈可击。
尤其今天,短裙下,高翘的臀部,修长笔直的美腿。
加上她并没穿丝袜,白嫩的美腿,更是有一种熠熠生辉之感。
见我进门,苏梅便转过头,冲我温柔一笑,客气说道:
“初六,快坐……”
这就是女人。
变脸的速度,堪比我换牌。
要知道,这些天我俩见面,她连一个温和的表情,都没给过我。
而现在,却是媚眼如花,笑容满面。
“最近怎么样?”
苏梅递给我一支烟,并帮我点上。
她并不抽烟,办公室里的烟,也都是为了招待用的。
“还好,和从前一样……”
我淡淡说道。
“最近赌场那面忙,也没时间找你聊聊。改天找时间,我请你吃个饭。哈北的美食,我还是很熟悉的……”
我知道,苏梅这是在没话找话。
缓和一下尴尬。
而正题,应该马上就会进入了。
果然,苏梅话锋一转,问我说:
“初六,我这里有个赚钱的活儿,你接不接?”
“你说……”
苏梅立刻说道:
“是这样的,赌场开业这段时间,有个经常来的客人,总是赢钱。我感觉他有些不对,想请你去看看……”
苏梅说的很简单。
但我知道,事情远比她说的要复杂。
不然,她不可能低声下气的来找我。
见我没说话,也不追问。
苏梅只能又继续说着:
“最近老板在外地,赌场一直都是我负责。哎,结果还摊上这么件事。我都愁死了。最气人的是,这人几乎每天都来,各个台子也都玩儿。但我查了一下,他们赢钱的台子,都是在21点上。每天都赢,基本没输过。这人每天从赌场,至少要拿走五六万。多的时候,要十几二十万。其实我可以确定,他一定是出千了。但用什么方式出的千,却不知道……”
我听明白了。
苏梅这是让我帮忙抓千。
“赌场养的明灯暗灯呢?他们没看出问题?”
我问道。
苏梅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
“没有,别说养的这几个人了。我们在外面也请了几个高手来,但也没看出问题。初六,梅姐知道你千术高明。不然,我也不会麻烦你的……”
苏梅的话,带有几分吹捧。
对于这种话,我自然也不会当真。
“那个高志强呢?”
上次苏梅做局,那个会鬼六指的高志强,曾和我对赌一次。
我对他印象很深。
因为他应该是我初入江湖,遇到最厉害的老千了。
当然,最深刻的,还是他要我赌手。
苏梅依旧摇头。
“高志强擅长骰子,扑克类的,不是他长项……”
我微微点头,没再说话。
苏梅很聪明,见我没说话,她马上笑着问:
“初六,你不说话,梅姐可就当你是默认了?”
我相信。
老黑说的是真的。
他和这两个师兄弟的关系,一定很好。
但他搞错了一个概念。
金钱和友谊。
一旦把这两者混为一谈。
那么,友谊的小船,可能真的就快翻了。
我和老黑解释道:
“老黑,你的想法不对。记得,能用钱解决的,就不要欠人情。越是要好朋友,越要把钱分的清楚。这样,朋友才会走得更长……”
老黑楞了下。
接着,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但马上,他又问我说:
“那咱们俩呢?”
我看着窗外,抽着烟,说道:
“我们的关系,是合作!”
老黑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
而我马上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我们还是兄弟!”
老黑这才憨憨的笑了。
有人以为。
真正的老千,一定是冷血无情,六亲不认。
其实,这是错的。
当然,这种六亲不认的老千,也有很多。
六爷曾说。
凡是千门中,塔尖上的顶级千手。
一定是虚怀若谷,胸有丘壑。
可以金刚怒目,也可以菩萨低眉。
可以入魔,也可以成佛。
只有这样。
才可以做出牢不可破的惊天大局。
…………
钱老八和郑老厨的这场群殴。
在哈北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后来,是衙门口的人,出面解决了。
至于怎么解决的,就不细说了。
第二天,我把那两百万,分别还给了郑老厨和钱老八。
这个钱,我是留不住的。
两人这次损失,都很大。
我要是把这钱扣下来。
这两人一定会找我搏命。
钱一送去。
两人对我都是感谢一番。
郑老厨不但感谢我帮他保住了钱。
也感谢我给两个奉天来的人,找了安全的地方。
钱老八虽然对我也表达了感谢。
但更多的,还是咒骂何欢和鹰钩鼻。
这两人,卷走了他二百万。
他甚至想要开暗花,势必要抓住何欢和鹰钩鼻。
所谓暗花。
是指道上人,私下的悬赏。
虽然钱老八这么说,可他还是心疼钱。
说了几句狠话,看这事情,也就是不了了之了。
这次的破局,我一共收入二十万。
钱老八和郑老厨,每人给我五万。
我在局上,还赢了十万。
去掉给老黑朋友四万,老烟枪朱哥两万。
再刨除一些花销,我还剩了十三万。
加上之前搞完李大彪,老黑那里还有十四万。
现在我手里,一共二十七万。
再有几天,苏梅要过生日了。
她生日之前,我得把她那二十万还了。
从钱老八的棋牌室出来。
我也没叫车,随意的在街边散着步。
想着接下来,我应该怎么搞钱。
没走多远。
就见巷子口,围了一群人。
这些人围成一圈儿,嘴里还不停的喊着。
“单,单,双,双……”
这种街头赌局骗术,我见过太多。
千门有八将。
这八将,又有上八将和下八将之分。
这种街头骗术。
大多为下八将所为。
一般的千门中人,对下八将并不认可。
认为不是正统,同时也丢了千门的脸面。
我也没当回事,刚要继续往前走。
但在人群的缝隙中。
我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物件儿。
这物件儿的主人,就蹲在人群里。
我看不到他的样子。
但他手里的那把半月紫砂壶,我可是太熟悉了。
而他的主人,正是老吴头儿。
上次赌场弹筹码,邹晓娴放走他时。
这老家伙还特意摆了我一道。
没想到,今天在这儿遇到了。
这回,我得和他说道说道了。
走过去一看。
就见老吴头儿,正蹲在赌摊儿前。
手里攥着六七百块钱,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赌摊儿。
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门徒》,是一本十分耐读的都市、都市日常、都市生活、作品,围绕着主角佚名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马小虎。《门徒》小说连载中,最新章节第1894章 师徒配合,作者目前已经写了3137602字。
书友评价
越看越累,像记流水账一样,就为了凑数字。几个月前就感觉快要接近梅洛的死因了,直到最新的章节还是对死因没一点进展。感觉这样写下去,能写到我90岁。整篇看下来,就像西游记,收复一个妖怪又一个妖怪。这种妖怪可以无限的收服
本来以为是完结的,结果又要等,这种感觉太煎熬了,原来的书都停了先看初六,结果还是得等。。[哭][哭]
我是上个月才开始看的《老千》,怎么说呢这本书,每个人物刻画的都很生动,我其实对书里那些一窍不通,我连最基本的斗地主之类都不会,更别提别的了,刚看这本书时,我就很放肆得看,越看我越舍不得看,因为我看完以后就要每天等作者更新了,面对苏梅和齐岚这两个女人,初六爷究竟会怎么选择呢,还有一个小朵,唉!朱哥死的时候我难受了一整晚,书里每个人物虽然都是作者想象刻画出来的,但是我觉得,我已经陷进去了,他们的生死从那一刻起,已经和我有了挣不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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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打开一幅三A扑克。
老黑拿起一张牌,背面对着我。
他还特意用另外一只手捂着旁边,好像怕跑光了一样。小心翼翼的问我说:
“你不是说老千扑克,都能认出来吗?你告诉我,这张是什么?”
老黑壮如铁塔,貌似恶煞。
但此时的举动,竟幼稚的像学龄前的孩子。
“黑桃3……”
老黑傻眼了。
他前后反复查看,依旧没看出什么。
“怎么可能?那这张呢?”
“方块6!”
“这张?”
“红桃J!”
“那这张呢?”
“你有完没完?”
这种做法,实属无聊。
但老黑已经确信,这牌的确有问题。
“咔嚓”
一声脆响。
再次把我和超市老板吓了一跳。
就见柜台上的钢化玻璃面,竟被老黑一拳砸碎。
“侯军,老子拿你当兄弟,你却拿老千扑克搞老子。我日你妈的!”
老黑破口大骂。
可骂了两句,老黑马上又摇头,自言自语道:
“不行,不能日他妈,他妈人很好,俺得叫姨。日他爹,他和他爹一样,都是吃喝嫖赌坑蒙拐骗的烂货……”
一旁的超市老板,早已吓的面无血色。
毕竟这事儿,他也脱不了干系。
认识了扑克,我以为老黑一定会暴走。
去找侯军,把之前的钱要回来,再打他个天翻地覆。
可没想到,老黑摆弄了一会儿扑克,竟叹息一声。
“妈的,算了,就算去要钱,他也没钱给。看他妈的面子,我就放他一马。全当我瞎了眼,把这个狗东西当兄弟。欠他的钱也不给了。以后老子就当不认识他……”
说着,老黑又指着老板,说道:
“还有你,你也不是好东西。告诉你,今天这玻璃和扑克钱,你别想要了!”
我在一旁哭笑不得。
这就是老黑。
憨的泛傻,又傻的可爱。
从超市出来,老黑一直垂头丧气。
他问我,怎么也认识这牌。
我只说之前见过而已,并没多说。
我本打算回家,可他一直跟在我身后。
等我快到家时,他才说想请我喝酒。
但他今天还完侯军的钱,全部家当,只剩下一百二十多块了,又怕不够。
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老黑,我淡淡道:
“没事,我这里有钱,可以请你!”
老黑想了下。
忽然,他猛拍大腿,说道:
“我怎么把那个地方忘了呢。走,我带你去,吃喝随便,都不要钱。不过,我得提前和你说。那地方的局不少,你千万别玩。里面搞事的人特多……”
在老黑眼里,我还是个只碰巧认识魔术扑克的小赌徒而已。
不过,这样也好。
我还可以继续探探他的人品,到底怎么样。
千门八将中,除了之前说过的专门负责劝人入局的“提将”外,还有一种“火将”。
火将的作用,类似杀手或者打手。
当千术解决不了问题时,就需要武力。
这个时候,就该“火将”出手了。
而老黑就很适合这个角色。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侯军出千。
并且,还请假陪他去认扑克的原因。
想在千门立万成爷,开疆扩土。
单靠我一个人是不够的,我需要帮手。
老黑,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老黑带我去的地方,是中心区的老街。
和周围的高楼大厦相比,这里略显破败。
青砖赫瓦,灰石路面。
走进街道,那种平常烟火气,顿时扑面而来。
吆喝声,炒菜声,喝酒划拳声,打骂孩子声。
从狭窄阴仄的筒子楼里,不时传出。
和老黑走到一个灰迹斑驳的旧楼前,老黑一指里面,说道:
“就这里!”
抬头一看,就见楼顶上三个锈迹斑斑的大字:棋牌室。
进门就是一个开放的房间。
房间里随意的摆放着几张油渍很重的餐桌和长条椅。
十几个男人,围着几张桌子,正在狼吞虎咽。
一见老黑来了,后面厨房就有人探头打招呼。
“呦,这不是老黑嘛,好久没见你了,跑哪儿发财去了?”
“发个毛的财,要是发财,还能跑你这里蹭白食?给我炒几个菜,今天在你这喝点儿……”
找了个位置坐下。
老黑给我简单介绍了这里。
原来老黑曾在这里看场子,后来嫌每天太无聊,就不做了。
别看这里环境一般,在哈北却大名鼎鼎。
每天单是麻将,就要摆上上百桌。
至于扑克、牌九、骰子之类的赌局,也有几十桌左右。
而我们吃饭的房间,也是专门为赌客准备的。
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开火。
吃喝随时,一分钱不收。
据老黑说,有很多附近的邻居也不打牌,就来这里蹭饭。
老板也照样默认,从不赶人。
至于老板的收入,就是台费。
比如麻将,每人五十,一桌二百。
玩的再大一些的,台费就是每桌四百或者更多。
像扑克、牌九、骰子局,则是有专人抽水。
庄家一把赢超过两千,抽百分之五。
不超两千,一分不要。
并且老板很讲理,只抽庄家,不抽闲家。
我听着暗暗称奇,心里也简单算了下。
就是这种杂乱无章的管理,老板每天的入账,不会低于五万。
本来我和老黑,还打算喝点酒。
但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没心思喝了。
让他吃完就带我上去看看。
老黑虽然答应,但还是一再的嘱咐我。
这里龙蛇混杂,常有老千出没,让我只看别玩。
我心里暗想,老千?
我不就是老千吗?
吃过饭。
跟着老黑爬着颤巍巍的木质楼梯,上了二楼。
放眼一看,就知道老黑说的不假。
别说大厅和包厢。
就连过道上,都摆着麻将桌。
扑克和牌九之类的局,是在四楼。
我俩上去时,整个四楼,早就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老黑在这里还挺有名气。
不时的有人和他打着招呼,有叫他老黑的,也有叫他黑哥的。
无论叫什么,都能感觉到。
这些人对他还是有几分忌惮和尊重。
最有意思的,是我们走了一圈儿。
老黑的手里多了四百块钱。
是有人坐庄赢钱,顺便给了他喜钱。
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扑克局时,老黑停住了脚步。
本来庄家正在洗牌,一看老黑来了,立刻笑呵呵的打着招呼说:
“这不我黑哥吗?好久没见你了。来押几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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