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针一线你都休想拿走!还有,我已经让公司的律师开始准备诉讼离婚的手续了,你休想赖着不离婚。”周敏瞪着他,刻薄地说道。
“这废物也是不要脸,还想赖在这不离婚,八成是想狮子大开口,离婚分割财产呢。”
“他也配!”二舅妈和姑姑等人又开始对林夕一通劈头盖脸地辱骂着。
林夕见状,懒得与他们纠缠,他走到苏念儿的跟前,将相册亲手交到她的手上。
“这是林夕最珍贵的东西了,你替他……替我好好保管吧。”林夕停顿了一下,而后继续说道:“明天九点,民政局见吧。”
没有伤心,没有愤怒,甚至不带有一丝情绪,林夕说完,潇洒地转身,朝门外走去。
“当然,如果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那就扔了吧!”门外远远传来林夕的最后一句话,而背影已经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苏念儿眼圈含泪,终于忍不住滴落了下来,决堤之水不断从她绝美的脸颊淌过,她仰起头,闭上了眼睛,而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多年的情感,多年的委屈,全部随着这口气,一起消散。
此时此刻,苏念儿感到了一丝惋惜,可更多的,是无比的轻松和自由。
……
“儿子,你怎么来了,也不好好在家休养。”一桌客人刚走,林母王慧忙着收拾桌子。
“妈,你休息一会吧,我来收拾。”林夕抢过抹布,开始仔细地清理桌面。
林夕的爸妈多年来苦心经营着这一家火锅店,店面虽然不大,却也勉强可以支撑一家人的生活开销,以及林夕这么多年以来的学费。
每当林夕受不了苏家的那种精神压迫后,都会来到爸妈的店里帮忙,只有这里才有家的感觉,或者说,只有这里,才是家!
“你有时间多陪陪你媳妇儿,不用总往我俩这跑,我和你爸忙得过来。”王慧心疼儿子,也清楚儿子和苏家之间的紧张关系,可惜她和丈夫也帮不上忙。
林夕冲着母亲憨憨地笑着,也不多言,继续埋头苦干。
一转眼就忙到了天黑了,林夕一看表,心里想着任峰怎么还没有来接自己。
“老林,不好意思哈,刚才在公司开会,差点来晚了。”任峰走进店里,见林父林母也在,礼貌地打起招呼:“伯父伯母好,我来接老林了。”
林夕无奈地看着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对爸妈解释道:“爸妈,我跟任叔叔约好了,晚上去看看他,马上到约定的时间了。”
那天在任家吃晚饭的时候,林夕就跟任总约好了,今晚六点去给他针灸,因为隋神医要去京都参加一年一度的医学研讨大会,无暇抽身。
林海和王慧见儿子有事要忙,也就不打算留下他一起吃晚饭了。
……
任家大院。
“任叔叔,感觉怎么样?”林夕将任战颈椎处的毫针取下,观察后问道。
任战起身,四周转了转脖子,脖颈处的疼痛果然消失不见,脖子可以直立抬起了。他一脸笑意地看向林夕,眼中充满了欣赏之色。
“很舒服,配上开的中药,今天明显感觉头不怎么疼了,小林啊,没想到你也有妙手回春之术啊,哈哈!”
“任叔叔客气了,既然缓解了,那就证明对症了,您再坚持吃几天药,头疼的毛病就能根治了。”林夕将毫针收起包好,扔进垃圾桶。
他在来的路上特意去药店买的抛弃式无菌毫针,只能一次性使用。
任峰在旁边看得很是吃惊,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老林啊,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你跟我说实话,啥时候会得这手。”
林夕笑着调侃道:“咋的,你也想学啊,倒也简单,跟我一样撞个脑震荡就行。”
林夕这话确实说得没错,没有那一次的车祸,造成脑死亡,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林夕,一切事物的走向,讲究个因果循环,世事难料。
任峰哪里肯信他的鬼话,撅了下嘴,懒得理他。
“哈哈……好了峰儿,别胡闹了,对了小林,任叔叔有个事情,不知你可否帮忙啊?”
“任叔叔不用客气,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定会尽力!”
任战见林夕如此爽快,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我有个老朋友,最近患有隐疾,四处求医,到现在也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你看看能不能帮忙诊治一下?”
林夕见任战说得很是隐晦,不论是患者的身份,还是病症,看来此事不简单啊。
“好的任叔叔,您看我是直接登门问诊还是约在哪里?”
“不用这么麻烦,他马上就到了。”任战笑着说道。
林夕表情有些不自然,救死扶伤是身为医者的职责,所谓医者父母心。可任战这一招先斩后奏,他感到有些不舒服,不过嘴上没有说什么。
“小林,别介意哈,我这个老朋友电话里约我今天来家里见面,我才想起此事,正好你也来了,就想着请你帮个忙,你不会怪叔叔吧?”
任战驰骋商海大半生,最懂人心,他看出来林夕有些不喜,可他这个老朋友身份特殊,而且来的也的确匆忙,他自己也有点措手不及。
林夕表情好转了些,既然人马上就到,也反倒是省去了出诊的麻烦。
等待来访期间,任战和林夕随便找一些话题聊了起来,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
这时候,门铃响了,任总的老朋友到了。
“峰儿,你现在回卧室去,没有我的召唤,不可以出屋,听到了吗?”
任战突然对任峰严肃地说道。
任峰此刻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嫌我丑,怕吓到你的老朋友?
虽然有些不情愿,任峰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甚至还反锁了房门。
林夕见状,无奈地笑了笑,看来自己这个发小还是不谙世事啊,明显是这个所谓的老朋友身份特殊,不便在无关的人前露面。
任战早已打发了家中的保姆,亲自去大门外迎接。
只见来人一身中山装,头戴贝雷帽,七十多岁的模样,不过身子骨倒是硬朗,老人旁边有一高大男子,一路搀扶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