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也让她很满意了。
只要能熬过这一段时间,她们会不愁吃喝。
傅云清又想起研究所中经常会有动物叫,她用意念一想,目光所及全都是鸡鸭鹅等等。
这下是真的不愁吃了!
她甚至还可以给两个小家伙补补身子!
想起两个小家伙,傅云清眼前视线唰的一变,定格在了棉被上。
前一段时间一群老家伙嫌弃蚕丝难等,于是自己发明了一批仿蚕丝的被子,后来因为造价是蚕丝被的三倍,卖不出去,就堆仓库了,现在想来居然正好!
第二日,一缕阳光透入洞中,正好打在了傅一方的脸上。
男孩长长的睫毛跳动了一下,舍不得的睁开了眼。
浑身上下充斥着温暖,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还在做梦么?
他意识逐渐清醒,却发现温暖并没有消失,他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发现是一床粉色的被子。
触感温暖丝滑,和以前的被子好像有点不一样。
傅一方看向傅一如,对方身上也有这么一床被子。
是那个女人给他们盖的吗?
傅一方回头寻找着傅云清,只见她背对着自己,蹲在一块石头前,正比划着什么。
傅一方抿了抿唇,缩在傅一如身边,没有动。
“醒了就过来吃东西。”
傅云清起身,拿着自热粥走到傅一方面前。
她本来想弄米饭的,可考虑到他们许久没吃东西,脆弱的肠胃不一定能够接受高碳水物质,于是换成了粥。
傅一方看着她手中奇怪的圆盒子,多少还是有一点紧张。
傅云清打开盖子,扑面而来的米香让傅一方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他想到了昨日那甜美松软的蛋糕,不禁对粥有些期待。
他抬眸紧紧的盯着傅云清。
傅云清叹气,这小孩警惕性也太强了,她端起另外一碗粥,低头喝了一口。
傅一方急忙低头喝了一口,咸咸的,似乎还有碎肉和鸡蛋的味道。
他大为稀罕,在村里,村长家都不一定煮粥放盐,没想到这两种合在一起会这么好吃。
只是……
他回头看了眼傅一如,默默的捡起地上的盖子,把粥盖上。
妹妹要是能尝到这粥的味道就好了。
他把粥放进被子里。
傅云清喝完粥抬头就是看见这么一幕,微微一愣,她把放在身边的粥拿出来,“你不用担心,我给妹妹留了,那是给你吃的。”
傅一方没吭声,他觉得妹妹可以多喝一点。
傅云清叹气,“那样它是会凉的,你现在先喝了,接下来妹妹还要靠你带着赶路。”
傅一方犹豫一下,将粥拿出来了。
快两个月没有进食米粒,让他格外的珍惜,连剩落在纸杯缝缝里的米粒也舔了出来。
他看了眼傅云清,见对方正不知道从哪搞了几块木板和轮子过来,起身朝她走去。
“你打算怎么带我们走?”
傅一方的语气有些生硬,他没想到傅云清会真的会照顾自己和妹妹,这真的是傅云清吗?
他打量着傅云清。
傅云清有些诧异于傅一方会主动和她交谈,感受到小孩打量的目光,瞬间又觉得正常了。
也不知道小孩爹是谁,打小就这么聪明。
她把刚刚从研究所农场的破烂板车拿了出来,可太破烂了,还没推已经五马分尸。
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装,颇为苦恼的道:“本来想要妹妹在这上面的,现在看来好像不太行了。”
傅一方沉默了一会,“你真的会带我们去飞云城吗?去了飞云城,妹妹能够好好养病吗?到了飞云城,我们又要怎么生活下去?”
一连串的问题砸得傅云清有些发懵,她没想到傅一方已经想得这么久远。
她肯定道:“我们会到飞云城,妹妹会好的,我不会饿死你们。”
“妹妹会修车。”
傅一方硬邦邦的扔下这句话,仿佛是对傅云清的回答很满意,奖赏她一般。
傅云清诧异的看了眼傅一如,小丫头还能有这本领!
傅云清又捡了周围的枯柴,看着傅一方钻木取火,洞穴中温暖起来。
二人静静的等着傅一如醒来。
傅云清查看了一番,发现小孩只是太累,睡熟过去,怕她疼,傅云清给她打了针止痛剂。
尖锐的针头出现时,傅一方立马警惕起来,不过这次他没有撞倒傅云清。
小男孩浑身紧绷,看着傅云清给傅一如注射好后,立马凑到了鼻息前。
傅云清:“……放心,这只是让她睡得更舒服的。”
她看了眼傅一方强打精神无聊的神色,从空间里翻出一瓶豆奶递给他。
“喝吧,喝了睡一觉,妹妹醒来也有的喝。”
听到后半句,傅一方才一口气喝下了豆奶。
又是奇怪的味道,有豆子的香味,可是甜甜的,还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也是从未尝过的,好吃的味道。
他又开始打量着傅云清,可是抵不住精力有限,不久就沉沉睡去。
傅云清上前,替他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盖上被子,自己也靠在一边,禁不住一晚的守夜,开始犯困。
她拿出一个门阻器,抵放在防盗网后面。
只要门阻器移动,就会发出巨大的报警声,也就能惊醒睡眠中的自己。
傅云清依偎在两个小孩身边,眯上了眼。
连续的折腾让她很快就陷入睡意,耳边忽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傅云清猛然惊醒。
她心脏砰砰作响,手枪出现在她手中,利落的绕到洞口后。
铁网没有移位,但阻门器却倒地,发出刺耳的警报。
傅云清反复确认,发现四周是真的没有人后,疑惑的挠挠头。
真的是自己阻门器没放好吗?
她弯腰把阻门器关掉,重新摆好放在地上。
一转身,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后,傅云清一惊,看清来人后松了口气。
“一方,你什么时候来的?”
傅一方看着洞外一棵灌木丛下,傅云清所看不到的视角的衣角,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
他看了眼还在昏迷不醒的妹妹,没有吭声,转身来到妹妹身边躺下。
傅云清看着自己儿子的态度,一阵气闷,躺下时被子踹得作响。
洞内再一次安静了。
身体第一次干这么多活,疲倦阻挡不住的袭来,傅云清迷迷糊糊中强迫着自己不要睡熟。
一条拇指粗的红色花斑黑蛇吐着蛇信子,晃晃悠悠的爬上了傅一方的脑袋。
它丈量了一下,发现脑袋太大,似乎不太好吃,于是默默的朝下面爬去。
傅云清怕着火,所以三人休息的地方离火堆有些远,黑蛇一路畅通无阻,用身体丈量着傅一方的身体,最后选择了他的脚环,一口咬了下去。
耳边忽然传来“嗦嗦”的声音,傅云清心里警惕着,她翻了个身,触手冰凉。
她一激灵,睁开了眼。
只见一条黑蛇慢悠悠的朝洞深处爬去,尾巴还留在傅一方的被窝里。
黑蛇惊觉,飞快的朝洞内蹿去。
傅云清掀开傅一方的被子,一眼看见他肿起的脚腕。
她面色一紧,飞快的朝蛇追去。
黑蛇的身子利索的钻回自己巢穴,很快就只留一个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