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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停止的瞬间,苏妧感觉到的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死后不管是下地狱还是去天堂,她都认,但回顾自己这一生,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想来善恶有报,苏妧觉得就算阎王爷再糊涂,应该也不会把自己按照什么罪大恶极之人处置吧。
可当她再度睁开眼的时候,
苏妧整个人都不好了,入眼的每一幕都让她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
不对不对,
一定是她睁眼的方式有问题。
嗯,
闭上眼睛,再来!
……还是这样。
可眼前……
自己所处的不是自己未出嫁时的闺房吗?
按说人死了就算不下地狱不上天堂也得轮回转世吧,
可她现在这是又回到人间了?
自己又不是含冤而去的冤魂,为何要她滞留人间?
等等……
苏妧忽的觉得哪里不对,她缓缓的坐起起身,伸手向自己身上摸了摸,这触手可及的温热身体,怎么可能是魂魄?
这样想着,她又踱步来到窗前,此时外头的日头正好,大片的阳光洒进来。
她沐浴着暖阳,只觉得心旷神怡,可鬼魂系属阴灵,怎么可能受得了烈日骄阳。
所以她现在不是鬼魂,是活生生的人。
苏妧愣神良久,慢慢消化了这一事实,随即她走到闺房中的那方西洋镜前,细细的打量着。
镜中的少女娇艳无双,袅娜风流,美得不似凡间。
苏妧怔住,右手随即抚上羞煞百花的面颊,这是她是十三四岁时的样子。
所以,她是回来了?
回到了十几年前,
而且是回到了自己还未嫁给刘曜的时候?
素心端着茶水点心进来,入眼的便是自家小姐在镜子前愣神的一幕。
“姑娘醒了?”
苏妧强掩着内心的波涛汹涌,“素心,我睡了多久?”
“姑娘睡了有半个时辰,今日二姑娘三朝回门,姑娘年幼,就算高兴也不该饮酒啊,头疼了那半晌,这会可还有不适?”
仅仅是这几句话,苏妧心下立刻明白自己这是回到了十三岁的时候。
按照素心所言,如今应是元成三十二年的七月。
苏府的二姑娘苏妍于三日前和郑国公嫡次子郑景之完婚,今日正好是三朝回门,席间她也高兴,和四姐偷偷喝了两杯玫瑰甜酒。
没想到那酒喝着甜津津的不觉得什么,后劲还挺大,让她头疼了好久,最后索性回房一直躺着。
在确定了当下的情况后,铺天盖地的喜悦几乎将苏妧淹没。
她伸手让素心退下,直到房内只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苏妧激动地热泪横流。
上天怜惜,
她回来了,还能再活一次!
而且是回到还没有嫁给刘曜的时候。
想到那个冰块,苏妧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前世临终前她都没见到他最后一面,他回京看到的估计只可能是她冰冷僵硬的尸体了。
不知道那个冰块会是什么反应,
会不会为她掉滴眼泪。
啊呸,
察觉到自己一闪而过的可笑念头,苏妧一巴掌朝自己脑门上拍了一下。
她在这自作多什么情。
她死了,于苏家定是悲痛;
但于刘家皇室,出了丧期,
她那个皇帝公爹肯定就会再指一门亲事给刘曜续弦,皇家无私事,刘曜不要都不行。
更何况,那个冰块,估计谁做他的妻子对他来说根本没差,横竖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的女人。
接受了重生的事实,苏妧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现如今她才十三岁,还差两年及笄。
上一世是在她及笄后的第三天,献文帝下旨,赐下了苏家长房嫡幼女和太子嫡次子的亲事,
也就是苏妧和刘曜的这桩婚事,是由刘曜他亲爷爷做的主,就连刘曜的亲爹,后来的永嘉帝事先都毫不知情。
但苏家大姑娘二姑娘出嫁后的好名声传遍上京贵族圈,替苏家其他未嫁的姑娘打下了极好的名声,所以永嘉帝和张皇后对这门亲事都是乐见其成。
但是对当事人来说,还真就是名副其实的盲婚哑嫁。
虽然事前她知道他文武双全英勇俊朗的名声,他应该多少也听说过一点上京城中第一美人苏家幼女的芳名,
但也仅此而已,对方具体的脾气秉性,
她一无所知,而他应该是不屑也不想知。
意识到自己思绪飘远了,苏妧摇了摇头,让自己屏除了杂念。
他们这种家族儿女的婚事,莫说是他们自己,很多就连父母也做不得主,大多都是由圣上赐婚。
政治联姻,互相牵绊,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献文帝似乎很喜欢指点鸳鸯这个事。只要是他有那个时间,他看得上的小辈,亲事都被他包揽了。
苏妧猜不透上一世献文帝给自己和刘曜赐婚的具体用意,但隐约觉得是在进一步抬举苏家。
苏家已是一门双侯,家中后代儿郎也是人才辈出,皆在朝中担任要职,但苏家不是心比天高的攀龙附凤之徒,从没想过用儿女的亲事去换取什么。
当年献文帝的赐婚,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公爵侯爵之女,由皇帝陛下赐婚很常见;
只是意外,苏妧的赐婚对象,居然是尊贵无比的太子嫡子。
当时不少平时一处玩的同龄世家女眼红苏妧的好命。
现在想来,苏妧真想回到当时反问一句,这命给你你要不要?
这一世,苏妧不是很想再嫁给刘曜,可她一个人人微言轻的,什么都做不了。
看来要是想换个夫君,还是个蛮艰巨的任务。
唉。
苏妧轻叹了口气,
且走且看吧,
即便重生,她也不是就能一手遮天或是一切随心所欲了。
这世道,本就限制了女子许多,
只要她还是苏家女,她就永远不可能只是苏妧。
.
重生回来的日子,苏妧过得很舒心。
准确来说,是在闺阁中做女儿的日子过得很舒心。
可以想睡到几时都行,可以随时出门游玩、踏青、看花灯,
家中长辈慈爱,且娇宠女孩,自然是随她的心性。
又是和四姐苏妙出门赏景游玩的一天,苏妧在衣橱前踌躇了半天,挑了一件桃红色褙子,打扮的格外娇俏水灵。
这般惹眼,庆宁郡主即平阳侯夫人并不是很放心,只得在女儿头上加了个帷帽。
苏妧也不在意,正好省了应付那些人的眼神,只要能出门就行。
坐在马车里,四下无人时,苏妙和苏妧都不端着世家贵女的架子,言谈举止都是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烂漫天真。
两人凑在一起,不时偷偷掀起马车窗帘的一角窥看外面,像两只叽喳的麻雀,说个不停。
“小五,你看,那个捏泥人的小贩手艺真好,我们让人去买两个吧。”
“那边的糖葫芦看起来也很好吃,素心,你让柴松一块买来。”
“是。”素心领命。
不多时,姐妹俩一人拿着一支糖葫芦,吃得眉开眼笑。
苏妙忽然想到什么,情绪一下低了几分,“这样的日子多好,要是能一直在家不嫁人就好了。”
苏妙今年十四,家中长辈已经开始替她议亲了,毕竟谁也不知献文帝是否还会赐婚,还是要做二手准备。
万一献文帝这两年忙了,没有那个闲情雅致了,
苏妙的婚事岂不是要耽误了?
苏家对女孩很重视也很娇宠,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苏妧嘴里的冰糖咬的咯吱响,闻言促狭打趣苏妙,“若是届时定下的未来四姐夫是四姐中意的,四姐就不会这么想了吧,到时说不定巴望着早点嫁过去呢。”
到底是待字闺中的女孩,苏妙闻言羞了个脸红,瞪了苏妧一眼,“油嘴滑舌,你再乱说看我不打你。”
说着,伸手便要去挠她。
苏妧怕痒,生怕她真动手,赶忙求饶,“好姐姐,我错了,再不说了,饶了我这次。”
苏妙冷哼了声,“你惯会见风使舵的。”
苏妧憨憨傻笑着,心里忽的又想起一事,“话说,三姐姐今年该订亲了吧。”
苏妙抿了抿唇,眼底有些不悦,显然对苏妧提到了这个三姐姐有些不喜,瞥了瞥嘴角,“她呀,还眼巴巴的想等着圣上赐婚呢。”
苏妧咀嚼的动作戛然而止,苏婧不在,她也无须顾忌什么,大实话脱口而出,“圣上赐婚,就算突然,事先也多少会有些暗示,可三姐姐这边,可没听说过。”
苏妙:“可不,再者陛下就算赐婚,也不是谁都看得上,对象无一不是看中的重臣家的晚辈;苏婧?一个小娘养的名声就足以让她没了这个指望。”
苏妙的话虽刺耳,却是事实。
苏家现如今有三房兄弟,长房平阳侯苏恒,正妻是卫国公顾家的嫡长女,因父辈劳苦功高、忠诚卫国,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孩,顾家功绩封无可封,得以册封庆宁郡主;
二房宁远侯苏忱,娶的是魏国大长公主的外孙女、忠源伯爵李家的安阳县主;
三房苏恪,现居朝奉大夫一职,没有爵位在身,亲事自然无法和两个哥哥相提并论,但也没有太差,正妻是兵部尚书嫡幼女陈文慧。
苏恒和苏忱自幼都是父辈严加管教,皆是文武双全一身正气,于女色上也并不上心,除了正妻虽各有一房妾室,但并不重视。
庆宁郡主替苏恒生了两子两女,安阳县主给苏忱生了一子一女,其中苏忱的妾室周姨娘生下一个庶女苏姗,也一并养在主母的膝下,这是规矩。
而三弟苏恪偏是个例外,自幼学什么都矮两个哥哥一头,性子又贪玩,没甚追求,最后文不成武不就;亲事上对父母安排的陈文慧一直淡淡的,反而对乐馆出身的歌姬孟氏一见钟情,为此还和父母好一番争执;
横竖已经有了两个争气儿子苏恒和苏忱,对小儿子,苏老爷子也没什么大的指望,更不想因为个歌姬和儿子伤了父子情,半推半就的也就同意了。
最后一顶软轿从苏府一个平时下人进出的偏门而入,将孟氏抬进了府,做了姨娘。
孟姨娘很受苏恪宠爱,不到两年,就接连生下一子一女。
苏婧就是孟姨娘所出的女儿,因为苏恪特许,从小被孟姨娘亲自养大,言传身教,简直养出了又一个孟氏。
处处掐尖要强,心比天高。
苏家这一辈,一共六个女孩。
大姑娘苏婉和五姑娘苏妧是长房嫡出;
二姑娘苏妍是三房嫡出,三姑娘苏婧是三房庶出;
四姑娘苏妙是二房嫡出,六姑娘苏姗是二房庶出。
除了苏婧格格不入,其他姐妹都很和谐。
苏妙一向和苏婧最不对付,苏妧也不喜欢苏婧;
苏婧是庶出,却比嫡出的苏妍更受苏恪的宠爱,原因就是她和孟氏一样,将那副娇弱作派学了个十成十,苏恪就吃这一套。
苏妍小时候没少在苏婧那吃暗亏,苏妙苏妧都与苏妍交好,自然看苏婧不会顺眼到哪里去。
想到这,苏妙又气得牙有点痒,“我看阖府上下就属三叔最糊涂,分不清鱼目和珍珠。”
苏妧见她生气,给她递了杯菊花茶降降火,“你生什么气,二姐姐都不在乎了。孟氏再能折腾,也仅限于三叔的后院罢了,真到了大事上,三叔都说不上话,皆是父亲和二叔做主。”
苏妙仍是愤愤不平,“二姐姐哪里是不在乎了,只是对三叔那个父亲死心了。”
苏妧垂下了眼,手指摩挲着腰间佩戴着的香囊,若有所思。
是啊,
二姐姐怎么可能没期盼过父爱,女儿家谁不想被父亲捧在手心、背在肩头,做最幸福的姑娘;
可偏偏三叔是个分不清的,二姐姐目睹过太多父亲的偏心,慢慢的也就淡了。
而二姐姐确实没靠着三叔什么,
二姐姐的婚事是父亲和二叔挑的人家,对方看中的也是二姐姐自身的才貌品行以及两个双侯的伯父和掌实权的舅家,压根没把苏恪这个朝奉大夫放在眼里。
也就孟氏和苏婧看不清,以为巴着个苏恪就能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了。
别的不说,单就亲事,
苏婧不可能越过苏妍,
亲事门第不可能,
嫁妆规格更不可能。
苏妧和苏妙其实并不一味的瞧不起庶出,苏姗也是庶出,却能和她们亲密无间,从未有过隔阂,家中长辈也都是一碗水端平。
周姨娘更是老实本分,安心伺候主公主母,二婶也待她宽厚,偶尔两人还能说个体己话。
说到底,是孟氏自己品行不端,把苏婧更是养的不成样子,
如此自然也就不招人疼,
甚至家中的仆人都瞧她们母女不起。
殿内被地龙烘得暖洋洋,让人直犯困。这会出来外头的冷风一吹,苏妧披着大氅都立刻清醒了。
东宫管事的想的体贴,不仅为贵客准备了宴席,连带着那些主子身边有体面的丫鬟仆人也有专门的酒席可以吃。
这会天寒地冻的,苏妧也是体谅素心和明心,让这两人也都过去吃点东西,自己在园子里走走就行。
可两人坚决不同意,怎么说都不放心留她一个人;最后还是好说歹说,商定两人一个个去吃,吃完了再来换另一个人,反正酒席那边的菜都有热炉子温着。
素心和明心商量了下,素心先去吃,吃完回来换明心。
素心离开后,苏妧带着明心主仆二人在这东宫的后花园闲散漫步起来。
冬日里大多花木都已凋零,但东宫是太子的住处,自然聚集了天下的奇珍,仍然还有一些在冬日凛然绽放的花朵,冰凌、山茶、腊梅各有千秋。
其中东北角的一方红梅实在是漂亮极了,尤其是白茫茫的大雪天,极素的白色和艳丽的红相互映衬,当真是“独立千林压众葩,正由风骨傲烟霞”。
苏府也有梅花,可远没有这里开得好。
苏妧看的心痒痒,想折一枝但又觉得于理不合,便想凑近了多看看。
谁知她刚往梅园那踏了一步,还未走到跟前,就见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只狼犬,像是被人侵犯了领地,散发着狠厉不爽的气息,一阵狂吠乱叫后,冲着苏妧就扑了上来。
苏妧被这凶神恶煞的狼犬吓得魂飞魄散,明心拉着她就要跑,可她们两个小姑娘哪里快的过体型健硕的狼犬;见跑不掉,明心随手从地上捡起个石头朝狗丢了过去,试图吓走它。
可不丢石头还好,一丢石头,这狗瞬间更为凶狠,甚至开始咬人,明心的腿已然被咬到了一下,苏妧虽然没被咬到,但情急之下不小心扭到了脚,脚踝那里一阵阵发疼,走都走不了。
好在主仆俩的尖叫呼救声吸引了东宫的宫人,赶忙有人上前牵制住了这只狼犬。
东宫管事的一个姑姑认出苏妧是平阳侯的千金、庆宁郡主的女儿,丝毫不敢怠慢,忙扶了人起来让旁边的小太监去宣太医。
苏妧已是吓得魂不守舍,整个人还在瑟缩发抖,话都说不出;
明心被东宫的宫女带着去上药和包扎伤口。
后院的这些动静吵到了另一个主子。
刘曜是听到赤利的叫唤,以为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把它当家狗逗着玩,便想出来把狗牵回去,没成想远远地看到花园那边乱成一团,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本来不想管,但今日是母妃的寿辰,若出了什么事,丢的是东宫的脸面。
管事姑姑正想着要不要派人知会太子妃和庆宁郡主,就忽然看到了这位爷。忙行了一礼,“殿下。”
围着的一群人也都跪了一片。
刘曜扫了一眼四周,“出什么事了?”
管事姑姑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刘曜这才注意到她身后的石椅上还坐着一个鬓钗散乱的小姑娘,哭得一抽一抽的,整个人还瑟瑟发抖。
至于嘛……
赤利有这么吓人吗?
看着脚边冲他吐舌头的某狗,刘曜默默收回了这句话。
苏妧丝毫没注意花园里多了个人,她满脑子都是刚才被那只狼犬追着咬的画面。
一旦想起她便觉得瑟缩发抖,她重生归来才几天,要是就这么被一只狗咬死了、把这辈子就这么完了,恐怕帮她重生的那位大罗金仙知道了都要吐血了。
再有,刚才东宫的人冲上来的时候,她听到有个小太监说这是六皇孙殿下养的狼犬。
那一瞬间,苏妧除了害怕,还蹭蹭的冒火气。
上辈子被他气的病死,这辈子要是被他养的狗咬死了,那他最好保佑她别有第二次重生,否则她非挠死他不可。
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小思绪里,丝毫没注意外界的变化。
等她稍稍回了下神,立刻就察觉出了好像哪里不对。
她顺着那道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探过去,然后冷不丁的落入了那双深邃幽亮的黑眸。
四目相对的瞬间,苏妧吓得整个人从石椅上弹了起来,但还没站稳脚踝那里又疼得她倒吸冷气。
一个站不稳瞬间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向前扑倒,苏妧扑腾了两下,然后下意识捂着脸,一边又替自己默哀。
被他的狗吓没了半条命就算了,这会子还要在他面前摔个底朝天,她重生回来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丢人吗?
意外的是,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来临,她也没有摔倒冰冷坚硬的石子上,而是落入了带有冷杉气息的怀里。
虽然也是硬邦邦的,但是却很稳很有安全的力道。
苏妧僵硬了一瞬,猜到了这是发生了什么。
可是这个冰块什么时候会英雄救美了?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她得赶紧从这人怀里出来,别被他误会她要刻意多在他怀里呆一会似的。
但是她还是顾着自己脚疼,慢慢的稳住身子,然后往后撤了出来。
然后微微的冲这人福了下身子,“多谢皇孙殿下。”
苏妧声音软糯甜美,加上她刚才因为惊吓而流泪,这会眼眶湿湿的,两颊粉粉的,钗环微微散乱之下,反而有股慵懒随性的妩媚。
刘曜看的微怔了下,意识到自己的异常后又快速移开了眼睛。
后园的动静还是传到了前厅。
太子妃带着一群人来到花园正好看到这一幕。
庆宁着急忙慌的拉过苏妧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伤到哪里没有?被咬到了没有?”
苏妧强忍着脚上的疼,“母亲放心,明心护在我身前,我没被咬到,只是脚有些扭到了。”
庆宁听到她说没被咬到刚松了口气又听到她来了句脚扭到了,瞬间火气又上来了,“好端端的到底怎么回事?”
苏妧本身就吓得不轻,这会见到母亲,便扑到庆宁怀里哭诉道:“我也不知道,我好好的在那看梅花,不知道从哪冒出了只狼狗。冲我又叫又咬。”
太子妃闻听此事也是吓了一跳,平阳侯的女儿若在东宫有什么差池,太子那边也是难以交代。
“宣太医。”
方才的管事姑姑立刻道:“娘娘,太医已经来了,只是方才苏姑娘吓得浑身发抖,又伤了脚,动弹不得,才一直没有过去。”
张氏斜睨了眼不远处的刘曜,出言申斥道:“六郎,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把赤利牵住。”
刘曜难得没顶嘴,颔首恭敬道:“儿子知错。”
张氏脑中忽的灵光一现,“既如此,阿妧伤到了脚,宫人扶着也不方便,你将阿妧抱到侧殿,让太医诊治。”
太子妃此言一出,全场都安静了。
刘曜抬眼,素来没什么神情的脸上此刻居然有几分错愕;
苏妧是反应最大的那个,吓得赶紧止了哭声,“不用不用,娘娘,臣女无大碍,不敢劳烦皇孙殿下。”
即便本朝没有男女大防,甚至相对来说算是开放。
但她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刘曜抱了,在皇家的眼里,那就绝对算是有什么,甚至可以说是无言无形的一个默契。
不光是苏妧这样想,其实院子里听到这话的其他上到贵妇下到宫人都是这么想。
没想到太子妃三言两语便是要给这两人定个亲事。
也更没想到,这苏家五姑娘不知是真傻还是没反应过来,居然拒绝了。
在场的闺秀一时是各种羡慕嫉妒又恨铁不成钢。
太子妃也有些意外,但是意外过后眼里浮现出一抹笑意,刘曜感觉到他母妃若有似无的朝自己瞥了眼,别人看不懂。他看得明白。
你也有今天!
平时刘曜都是被世家贵女追捧着,掷香囊、送丝帕的表心意,第一次有女孩避他犹恐不及。
太子妃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苏妧一点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娘娘,扰了您的寿宴,是阿妧的不是,请娘娘恕罪。”
太子妃温和的笑笑,走上前拿出绢帕给苏妧擦了擦眼泪,“傻孩子,不怪你,是我那傻儿子的不是。”
傻儿子本儿刘曜:“……”
苏妧本不想拿出来出风头的百寿图,此刻却是拿出来也无妨了。
主仆的心有灵犀,素心已捧着图递了上去。
“娘娘,这是阿妧自己准备的寿礼,还望娘娘不要弃嫌。”
太子妃饶有兴致的现场就拆开了。
红底黑字的百寿图,一百个小寿字各有千秋,字体各异,无一雷同;
字体中更是楷书、隶书、行书、草书等无所不有;
运笔力道不难看出正是出自女儿家的手笔。
太子妃露出今天因为收礼物的第一个笑容,出自陇西大族、如今又是太子妃的张氏什么珍贵物件没见过,最珍贵的永远是用心。
太子妃点点头,非常满意的收下了这份寿礼,“阿妧有心了,本宫很喜欢。”
说了这一大堆,苏妧觉得再不让太医看一看,她的脚可能就要——
自己好了!
好在素心及时提醒,众人将苏妧扶进了侧殿,太医一番诊脉后,说苏姑娘是受了些惊吓,虽然被狼犬扑着摔倒,但冬天衣服厚,并没摔到皮肉。也没被咬到,至于脚踝,并没有伤到骨头,可能只是情急之下稍微扭到了,多揉揉便好。
庆宁心间的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下。
苏妙坐到苏妧身边,脸上还挂着心有余悸的担忧,嘴上却带点嫌弃道:“你呀,出来不叫我,要是我陪你不就没事了吗?”
苏妧没好气,呛她:“你当时啃羊腿呢,我能叫得出来吗?”
苏妙:“……”
那确实……可能叫不出来。
“还有,你怎么知道你陪我就没事了,狗要咬我你还能帮我咬回去?”
苏妙:“……我可以帮它咬一口!”
苏妧:“……”
小姐俩的话语有趣好玩,房内其他人闻言都掩唇笑了笑。
夫人们一脸慈爱,闺秀们也是被逗乐了。
谁没个说知心话的小姐妹,越是关系好说起话才越不需要顾忌什么。
.
回府的时候,陈氏坐到了长房的马车上,不过倒不是受不了苏婧,是来看苏妧的。
“阿妧脚还疼不疼?”
苏妧摇摇头,一脸乖巧,“不疼了。”
“好好的出趟门,怎还遇到这种事?”
庆宁无奈道:“早知便不让你离席了。”
苏妧嘟了嘟嘴,没有说话。
晚上,白天的事传到了苏恒和苏砚耳中,连苏忱都吓了一跳,赶来看望。
苏妧对着爹爹叔叔哥哥再三申明自己真的不疼了。
三个男人松了口气。
苏忱:“没事就好,近日都好好卧床养着,没事别乱跑。”
苏妧微汗,“二叔,我……没事,不需要养着。”
苏忱:“太医不是说还受到惊吓了吗?你别当受到惊吓是小事,那些被吓疯吓傻的人你是没见过。”
苏妧:“……”
她是没见过,可也不想见。
安阳拍了丈夫一下,嗔道:“你别吓唬阿妧了。”
苏忱被妻子一说也怕自己刚才的话吓到小侄女,摸了摸鼻子,没再说什么。
等到众人散去,闺房内又恢复了安静。
苏妧不忘问素心,“明心怎么样?她一直护着我,伤得重不重?”
素心:“姑娘放心,冬天衣服厚,明心虽然被咬了一下但伤口并不深,太医给了药膏还开了药方,过几天就没事了。”
苏妧点点头,“这几天就不要明心伺候了,让她安心养着。另外,指一个三等丫鬟去照顾明心。”
素心应声是。
心里也熨帖的很,姑娘待她和明心是真的好。
吃穿用度不必说,难得的是真挚的关切和在乎。
.
东宫内,因着当天是太子妃的生辰,白日里是宴请官眷们的宴会,到了晚上便是东宫自己家人的宴席。
太子,太子妃,李氏、周氏、王氏和崔氏,这都是太子的几个诞下过儿子的姬妾,颇有体面。
接着就是太子的儿女们,太子如今三十八岁,有六子三女。
大郎刘暲、六郎刘曜以及幼女刘乐是太子妃的所出的
二郎刘昀是李氏所出,
三郎刘晫和二女儿刘滟是周氏生的;
王氏生四郎刘晔还有崔氏的五郎刘暻、大女儿刘萱。
太子处理完朝政回宫也是听说了白天的事,苏恒是股肱之臣,太子不免多问了几句,“小姑娘确切没伤到吧?”
太子妃:“没有,就是受了些惊吓。”
太子想想也是,那么个狼狗,胆小点的男人都能被吓得不轻,更何况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想到这,太子不免横了一眼罪魁祸首,“老六,都怪你。”
二郎刘昀闻言皱眉,下意识道:“父王,又不是六弟放狗咬的。”
太子:“……”
刘曜:“……”
大郎刘暲也不免护着幼弟,“父王,此事确实怪不到六弟头上。”
前头两个哥哥开口,剩下几个也象征性的说了几句父王喜怒的面子话。
太子没好气的指了指大郎和二郎,“老六的脾气,都是你俩惯得。”
刘曜面不改色,自顾自的吃菜喝酒。
其他人见状插科打诨一番,这个话题就跳了过去。
宴席散去,刘暲刘昀一左一右架着刘曜来到东宫后院的一座亭子。
刘曜:“两位哥哥有事?”
刘暲提起茶壶倒茶,“没事咱们兄弟仨就不能说说话?”
刘昀虽与刘暲刘曜不是一母同胞,但从小感情很好,从小做什么都是他们仨一拨,其母李氏和安阳县主系出同宗,性格温婉识礼,谨慎本分。
刘昀:“六弟,以后赤利还是拴起来吧,今天是幸亏没咬到苏姑娘,否则怎么说都是咱们东宫理亏。”
刘曜抱着臂膀,淡淡的说道:“还不是那姑娘乱跑。”
刘暲闻言像是想到什么,眼底浮现出戏谑的笑意。“我怎么听说母亲还让你抱那姑娘来着?”
刘昀杯中的茶水都洒了出来,瞬间睁大了眼,“什……什么?”
刘暲抿了口茶,轻声叹道:“那姑娘下午扭了脚不方便动,母亲就想让咱们六弟把人抱到侧殿,好让太医诊治,结果……”
刘昀不满刘暲故意吊人胃口,“结果怎么样你说呀?”
“结果人家姑娘拒绝了,不要咱们六爷抱。”
刘昀先是一怔,然后毫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
刘暲起初只是勾着嘴角偷笑,后来大概是被刘昀感染了,一个没忍住也笑出了声。
刘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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