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禾萧祈的现代都市小说《贵妃娘娘宫女出身,皇上偏宠着全集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雀翎宴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贵妃娘娘宫女出身,皇上偏宠着》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雀翎宴子”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沈清禾萧祈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是废了。”散霜有些不忍:“贤妃娘娘当日罚沈尚宫跪在碎瓷片之上,连跪了一个时辰,尖利的碎瓷片都扎进了肉里,回去后,悄声请了医官去瞧,医官看得直摇头,沈尚宫当场就昏了过去,再醒来,就成了跛子,真可怜。”“跛子?”沈清禾心底陡然痛了一痛,随即转身朝内殿走去,掩下眼中一闪而逝的难过:“留下命,已是万幸。”沈清禾不会同情沈尚宫,因为这是沈尚宫自己没考虑好后果后所需承担的,她不......
《贵妃娘娘宫女出身,皇上偏宠着全集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她不能明目张胆说是皇后在作践她,但拿捏一个沈尚宫还是绰绰有余的。
沈尚宫出重华宫时,是一瘸一拐捧着沾满鲜血的碎瓷片离开的,昔日风光无限,却一朝走错,落得如此下场。深宫众人同情的同时,关于重华宫的又一个消息传遍了六宫。
彼时,沈清禾正看着忍冬给新来的小宫女讲规矩,熟悉了几日下来,这些人是什么性子,忍冬摸得一清二楚,沈清禾相信忍冬的办事能力,遂将这几名宫女都交与忍冬处置。
散霜脚下走的极快,三两步到了沈清禾跟前,沈清禾耳尖一动,眼神依旧看着廊下的宫女们:“怎么?”
“姑姑,奴婢方才碰见了尚仪局的宫人,那人说,沈尚宫的腿是废了。”散霜有些不忍:“贤妃娘娘当日罚沈尚宫跪在碎瓷片之上,连跪了一个时辰,尖利的碎瓷片都扎进了肉里,回去后,悄声请了医官去瞧,医官看得直摇头,沈尚宫当场就昏了过去,再醒来,就成了跛子,真可怜。”
“跛子?”沈清禾心底陡然痛了一痛,随即转身朝内殿走去,掩下眼中一闪而逝的难过:“留下命,已是万幸。”
沈清禾不会同情沈尚宫,因为这是沈尚宫自己没考虑好后果后所需承担的,她不想同情,也分不出心去同情,身为宫人,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才是最要紧的,有些事,三思而后行,否则,其果反噬,没人能救得了你。
沈尚宫如此,她沈清禾,亦如此。
散霜也不免道:“是啊,跛了就跛了吧,至少还能留在宫中,至少还能当尚宫,日子要比那些冷宫里的人好上太多了。”
散霜想起阴暗潮湿,几乎无人敢靠近的幽深冷宫,就像被扼住喉咙不能呼吸一般,青筋爆裂,她打了个寒颤,缩了下肩膀道:“姑姑,奴婢还得了个消息,是关于被送进重华宫的宫女的。”
沈清禾偏头,望进散霜惊恐的一双眼里,她似乎闻到了深宫中独有的一股味道,是腐朽的,是不堪的,也是光鲜亮丽下的点点恶臭味道。
沈清禾掌心拍一拍散霜,冷冷道:“怕什么,有什么事儿就说。”
散霜咕咚咽下一口口水,压低了嗓音道:“昨儿晚间,贤妃让新来的宫女服侍,也不知那宫女是服侍的不好,还是贤妃故意为之,好好的正给贤妃揉捏腿呢,贤妃突然踹了那宫女心窝一脚,好巧不巧,又有一盏朱雀雕花紫铜灯在她身后摔了下来,滚烫的蜡烛正好摔在那宫女脸上。一时间,惨叫声一片。”
“贤妃娘娘也慌了神,让人又是给那宫女敷面,又是叫嚷着洒扫宫女不尽心,连紫铜灯的位置都能放错。总之,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那宫女的脸,也一定是毁了。姑姑,您说,这是意外吗?”散霜问的惶恐,是不是意外,她内心得不到沈清禾的答案也心知肚明,毕竟,被毁容的宫女是五个宫女之中长得最漂亮的。
意外与否,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贤妃得偿所愿。
沈清禾指尖像是触碰到了滚烫的水,快速缩回袖子里,她瞧着外间阳光正好,庭内忍冬教导宫女的模样,忍不住道:“沈尚宫是侥幸,可那些宫女就没那么好命了,等着吧,这事儿还没完呢。”
果不其然,下午时分,贤妃传了消息出来,说不忍心被毁容的宫女日日再服侍在跟前了,所以特意让人找了在花房侍弄花草的轻松活,让人将她送了过去,又找了借口,说这些宫女怕是与重华宫不合,让尚仪局的人又领回去了三个。
殿内,沈清禾进来之前,江美人已经收起方才的做派,拿着帕子站在一旁拭泪,而贤妃也坐到了萧祈左下方的金丝楠木椅上,浅呷了一口淡茶,斜长入鬓的眉眼轻飘飘落到沈清禾身上。
沈清禾眉眼素净,脚下稳而急,三两步走到殿中央,半曲了膝盖,朝萧祈和贤妃行礼,贤妃眼睫微微盖一盖,算是应了。
在她这个方向,只能看见沈清禾白如羊羔玉的的小巧耳垂,上面挂着墨玉云珠耳坠,随着沈清禾低头,漾几下,悬空贴在她娇蕊面容上,好似春雨过袭后留下的点点痕迹,绛朱红唇、眉如远山,眸似秋水。
好一副清冷娴静模样。
贤妃眸光蓦然变冷,不经意间扫到萧祈,萧祈也正看着沈清禾,贤妃顿时紧了紧捏住茶盏的指尖,仿佛烫手般搁在一旁,没由来一阵心慌。
她微微咳嗽一下,玉指拂过金胧芙蓉耳坠,娇笑着看向萧祈:“圣上,太后娘娘身边这位女官,臣妾瞧着,倒是比宫里其他妹妹长得还好看呢,也不是臣妾说笑,太后娘娘宫里人啊,就是可心儿,这宫里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太后娘娘的眼儿,来得就是快。”
贤妃最后一句话,殿中谁人都能听出冷嘲热讽的感觉,她哼笑一声,摆明了是要为难沈清禾。
但沈清禾是奉太后之命而来,对于贤妃此举,她不发一言,只是冲着萧祈道:“奴婢此次前来,的确是因太后娘娘听闻江美人受伤之事,才带了太后娘娘的话来,还请圣上准允奴婢将太后娘娘的话带到。”
萧祈目光从沈清禾进殿开始,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此刻更是围着沈清禾转了一圈,指腹摩挲着手上玉扳指,不知在想什么。
殿内安静异常,江美人有些不知所措,来勤政殿是贤妃的意思,按照她的性子,至多不过哭上一两天,暗地里咒骂皇后几句罢了,现下,连太后娘娘都惊动了,她内心是别提有多惶恐不安。
而贤妃,半晌没等到萧祈说话,内心自然是窃喜,她唇角微微上扬道:“江美人受伤之事,连太后娘娘都惊动了,却不见得皇后娘娘有何举动,要臣妾说,太后娘娘真是辛苦,本就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了,还得为宫务操持。”
贤妃此话意在影射皇后,明明是中宫皇后却只会依靠太后这棵大树,不中用。
沈清禾直挺挺跪着,对于贤妃的话没有任何反应,贤妃眸光渐渐变得森寒,重重哼一声。
萧祈却是轻勾了嘴角,眼神中多了一抹异样的光。
沈清禾是太后身边女官,懂规矩却不必对他人献媚,这样的态度才担得起慈安殿女官的职务,她代表的是太后脸面,等闲妃嫔,还不需要被她放在心上。
萧祈心情突然变得很好,朗声道:“起来吧,太后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奴婢谢圣上。”沈清禾颔首起身,徐徐道:“太后娘娘听闻江美人一事,特意遣奴婢前来,一是瞧一瞧江美人的伤如何,二是给江美人一个交代。”
沈清禾转头冲着江美人,接着道:“江美人,太后娘娘对于此事不会袖手旁观,已经选了最好的白玉润肤膏送去甘泉宫,太后娘娘还说了,江美人若是得空,还请到慈安殿一趟,太后娘娘对后宫妃嫔都是一视同仁的,若您不得空,便也罢了。太后娘娘说了,养伤要紧,再者,江美人日后若是有何需要,可以向奴婢开口,直到您伤好之前。”
“嫔妾多谢太后。”江美人受宠若惊,一下子僵住身体,眼泪也顾不上抹了,浅浅向沈清禾福礼道谢:“多谢姑姑。”
江美人位分区区正六品,沈清禾对于这个礼,若性子傲些,是可以坦然接受的,但她还是偏了偏身:“江美人有礼。一切都是太后娘娘吩咐。”
贤妃冷眼在一旁瞧着江美人没出息的样子,周身地龙沁出的热意远远不能融化她眸底的冰寒霜花。
有太后出面,此事最多不了了之,贤妃颇有不甘心道:“太后娘娘疼江美人也是应该的,谁让太后娘娘心善呢,但此事终究是因皇后娘娘而起,你方才说要给江美人一个交代,不知是什么样的交代?”
“贤妃娘娘。”沈清禾站着,贤妃坐着,她目光不期然先接触到贤妃衣摆上大朵大朵簇放的艳丽芙蓉花,秋眸微微上移,正好与贤妃四目相对。
沈清禾一字一句道:“奴婢来时,太后娘娘说了,此事,是皇后娘娘做法有所欠缺,也交代了奴婢要狠狠处置对江美人动手的宫女,至于其他,恕奴婢无从告知。”
“好一个无从告知。”贤妃双目紧锁沈清禾,后者不卑不亢,连面上神色也未变分毫,似乎是水波荡漾下,仍旧在湖底静静绽放的水仙花。
贤妃怒极反笑:“看来是臣妾不自量力了,也对,皇后终究是皇后,这事,有太后娘娘出面,江美人就算毁了脸,又有何妨?”
贤妃这话,略有些胆大妄为了,沈清禾秀眉微蹙,瞄一眼正上方萧祈。
萧祈干咳一声:“贤妃!注意你的言辞。”
“是。臣妾知错。”贤妃嘴角嗫嚅,也察觉到自己失言,太后哪怕与萧祈不是亲生母子,但养育之恩大过天,萧祈还是很尊重太后的。
萧祈看一眼窗外天色,沉声道:“江美人,既然太后说了不会让你受委屈,那朕也相信太后,你先跟着贤妃回去吧,贤妃,你也回去吧。”
贤妃愣神,与萧祈眼神碰撞,萧祈目光幽深,贤妃淡淡道:“是,臣妾告退。”
“姑姑恕罪,姑姑恕罪。”小宫女唇瓣颤抖起来,身子抖如筛糠,立马跪在地上磕头认错:“奴婢只是太紧张了,奴婢不是有意的,姑姑恕罪啊。”
沈清禾碰一碰烫红的手,适才皮肉绽开和刺痛的感觉少了许多,颜色也从通红变成粉红,可实际如何,得过一段时间才知道。
她是个极怕痛之人,方才不过碍着萧祈在场,勉强还能忍住,此刻人不在跟前,沈清禾眼尾都红了,她极其认真的又用水冲洗着,只在小宫女开口求饶的时候微微蹙眉。
忍冬当即呵斥了小宫女:“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是想要太后娘娘都听见吗?还不闭嘴。”
小宫女哭诉的声音仿佛被人掐住了喉管,倒吸一口气后脸憋胀的通红。
太后那边时辰差不多了,沈清禾小心拿着锦帕擦干手,俯视地上的小宫女一会儿,小宫女身子再次颤抖起来,沈清禾的眼神似寒冰似严霜,凝结在人身上,能生生冻掉其一块肉。
“下去,今日不许在内殿当值。忍冬,找人看住她。”沈清禾秋眸扫一眼忍冬,忍冬瞬间领会其意思,郑重点头,沈清禾匆匆返回内殿。
内殿,沈清禾轻手轻脚间回到太后身边,萧祈悄无声息与她替换了位置,太后此时已经用完膳了,庭院当中的事情被沈清禾阻挠下,并没有传到太后耳中,当下,她正与萧祈面对面而坐,和煦笑问道:“说说吧,有什么好事要告诉哀家?”
萧祈品一口茶,眼神顺着杯沿落到沈清禾手上,慢慢移开,笑着回道:“母后这般着急,倒是让儿臣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才能让母后开心了。”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难道能让你高兴的事儿还不能让哀家高兴了?”太后往后靠靠,沈清禾眼疾手快垫了一个软枕在其身后,软枕上的鹅黄流苏打在她手背上,令她阖了阖眼。
萧祈笑得玩味儿:“重华宫贤妃有了身孕,再过半月就满三个月了,母后,您觉得这是好事儿吗?”
太后目光一凝,转动的佛珠戛然而止,她双眼眯起,很快笑出声来:“果真?那可真是大喜事!”
贤妃有孕,快满三月!太后深吸一口气后,手上的佛珠照旧转动起来,只是速度比方才快了许久。有孕三月,意思是贤妃的胎差不多要稳了,这是贤妃刻意瞒着,还是旁人刻意瞒着?
太后心中郁结,窥一眼萧祈,他倒是坦坦荡荡道:“是啊,儿臣也觉得是好事,所以贤妃与儿臣说了之后,儿臣立马来告诉母后这个好消息了。还有半月,儿臣千交代万交代医官所的人,一定要看顾好贤妃,万不能像陆昭仪当年一样,一不小心就小产了。母后,您说是吧?”
萧祈目光中似有一丝痛楚,大抵是真的心疼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太后指尖一顿,扯着笑道:“是啊,陆昭仪当年还在王府时小产的,和贤妃不一样,贤妃现在在宫中,有哀家看顾着,哀家一定让医官所的人好好照料贤妃。”
“儿臣多谢母后了。”萧祈忙起身行礼道:“儿臣膝下还没有孩子,贤妃这一胎来得正是时候,若母后能多多照料贤妃,那是贤妃的福气!”
“自然了。”太后笑笑,眼里却没一丝高兴的意思。
萧祈目的达到,笑得愈发开心道:“贤妃得知自己有孕,还和儿臣说了,特别想念家中亲人,母后,儿臣已经答应了贤妃,等到三月胎稳,让其母亲带着家中两个庶妹进宫看她,您看,儿臣这样做稳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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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冷了,也不必往圣上跟前送了,陈福搁在了龙案上,发出一点点声响。
萧祈从纷杂的思绪中回神,偏头道:“贤妃已经来了?”
“是,贤妃娘娘已经在内殿等着了。圣上,奴才伺候着您过去吧?”陈福关上窗:“外边儿下着雨,别冻着您。”
萧祈悠然踏着步子:“春雨能冷到哪里去?去吧,去内殿。”
“哎。”陈福亦步亦趋跟着,走到半路,才斟酌着说道:“圣上,皇后娘娘宫里的宫女已经处置了,剔甲,留了一条贱命。这事儿,满宫都传遍了,大概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自己传出来的,奴才谨记着圣上的吩咐,来告诉您一声。”
“剔甲?”萧祈眉尾上扬,似乎有些惊讶:“那宫女的手岂不是废了?还留着一条命干什么,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陈福被此话一噎,干笑道:“圣上啊,好死不如赖活,更何况,皇后娘娘舍不得呢。皇后娘娘带进宫的婢女总共没几个,少一个就是少一个伺候的呀。”
“她是皇后,难道朕还能短了人伺候她?”萧祈冷笑一声,追问道:“剔甲的主意,是沈清禾想出来的吗?”
陈福脚步慢了半步,随后道:“主意不是她的,是皇后身边的墨春动的手,但她是顶着太后娘娘的名头去的,又没阻拦,这不是她的主意都会算在她身上了。”
“不是就不是,怎么能算在沈清禾身上?”萧祈声音冷了三分,甩了衣袖进了内殿,陈福止步在门前,愣神着摇摇头。
内殿,香温软玉的气息扑面而来,贤妃换了一身樱粉色的寝衣袅袅坐在床榻边,薄施粉黛,原不见平日的趾高气昂,她婉约娇柔的样貌在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好颜色,比之皇后多添了一丝女子的成熟妩媚在里面。
贤妃见萧祈来,玉足点在暗红折枝花的地毡上,款步而来间,锦绣织造的华丽寝衣半露香肩,恰似遥远间窥得晶莹雪山,腰若约素,婀娜多姿,举手投足间,她恰到好处将自己的笑颜展露,秋眸如水,朱唇如玉。
萧祈嘴角噙着一抹笑,伸手接了一把,贤妃趁势歪进他怀中,娇羞着抬头:“圣上。”
萧祈手掌心滚烫,握住贤妃纤纤细腰,带着她往床榻走去,二人避开银条纱帐,双双倒在云丝锦被之上。
清冷夜间,雨过天晴,月上柳梢头,飞鸟借着薄凉夜色,展翅欲飞,细长枝桠禁不住飞鸟几经折腾,划出一道残影弧线,余下点点水露。芙蓉帐暖内,水涨船高之势只余浑香喘息,此起彼伏间,玉体横陈裸露出纤长玉臂来。
贤妃颈项间香汗淋漓,靠在萧祈胸膛之上,樱唇半开半合,似乎还没能从狂风暴雨中抽离,萧祈胸膛起起伏伏,幽深黑瞳中的野性逐渐收起,他环住贤妃,眼神盯着帐前垂挂着的如意纹镂空银球,那银球晃荡许久,才平静下来,萧祈盯了良久,也不知在想什么。
贤妃感受着自己与萧祈之间情动之后的温存,银纱帐外,点点微弱光亮意味着时辰还早,贤妃任由自己卸下一身防备,感受着萧祈为数不多的,对她的浅淡情意。
她了解她与萧祈之间,无非是靠着萧祈生母所残留下来的亲情而维持住的这一丝感情,其余的,萧祈不会再给,也不屑给。
贤妃相伴萧祈多年,自认为比宫中那些女人要多了解萧祈一些,她冠着宠妃的名号,实则,萧祈对她,也不过尔尔,更别说宫里其他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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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本就在气头上,一听皇后口不择言,遽然变色,阴沉着脸道:“皇后这话,哀家就听不懂了,怎么?你认为哀家手上沾满了未出世的婴孩的血吗?还是认为,先帝这么多的孩子胎死腹中的胎死腹中,夭折的夭折,都是和哀家有关?”
皇后还沉寂在心有不甘当中,听闻此话咻得抬头,恰恰撞进太后黑漆漆瞳仁中,她几乎能在那双瞳仁里看见自己的影子,发髻上的金丝缠牡丹样式簪花颤颤发抖,此刻,她立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早春天,不知哪里来的彻骨寒意顷刻间遍布全身。
皇后膝盖一软,抖着声音跪下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太后恕罪,太后恕罪!”
太后冷眼间靠向身后软垫,百格窗上的卍福花纹透着光印在她身上,她捻动手中佛珠,阖上双眸,口中无声念念有词,像极了佛祖脚底下虔诚无比的信徒,可心中真假有佛,只有太后自己清楚了。
殿内明明没有焚香,唯有宝珠茉莉香气浓烈,可皇后还是跪的头晕眼花起来,她忍不住窥上一眼太后,太后仍旧老神在在,仿佛忘记了面前还有一个她。
皇后苦不堪言下,愈发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她又期期艾艾略带哭腔道:“姑母,我真的知道错了,求姑母饶恕。”
半晌,太后终于睁眼看皇后,只是眼底的寒凉之意还没有消退,她居高临下望着自己一手选中成为中宫皇后的侄女儿,见她一张脸与自己那虽不成器却到底血浓于水的哥哥极为相似,不禁软下了心。
皇后心性年轻,就算她能狠下性子加害贤妃,太后也生怕她留下蛛丝马迹让人察觉,所以哪怕皇后没有开口,太后心里也早做了决定,贤妃这个孩子一定不能生下来,可眼下,还有一桩事压在太后心头。
“起来吧,别跪在地上了。”太后冷冷道:“哀家这回饶你一次,再有下次,别怪哀家不顾及你的脸面,也要狠狠罚你。”
皇后缓一口气,颤颤巍巍道:“是,儿臣明白。”
太后指了指软榻,示意皇后道:“你既然来了,哀家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皇后这回乖觉不少,老老实实挨了半边软榻坐了,垂头听太后讲话。
“贤妃有孕,圣上赐了恩典,准许贤妃的母亲进宫探望,这对于有孕妃嫔来说,是恩典,也是安抚的意思。可哀家觉得有意思的地方却是,贤妃不仅要求了其母亲进宫,还求了恩典,让其母亲带着家中两个庶妹进宫探望,其中意思,皇后,你认为是什么?”太后若有所思瞥一眼皇后,慢悠悠道。
皇后眉梢紧锁,愣愣道:“准贤妃母亲进宫已是殊荣,也符合宫中规矩,但准允其庶妹跟着进宫,这是破例啊,臣妾从没有听过妃嫔有孕,家中庶妹还能进宫探望的规矩,贤妃又不是要病死了,还是两个!贤妃这是要做什么?”
皇后话糙理不糙,一句简简单单的破例就足以证明萧祈对贤妃的宽容,也印证了贤妃在萧祈心中的地位,皇后愤而反之:“这绝对不可,母后,若贤妃开了这个先例,那后头若有妃嫔有了身孕,岂不是都可以求得家中阿猫阿狗相见,那皇城算什么地方了?”
太后浅呷一口茶,盯着皇后愤慨的面容道:“你只看见了表面意思,其中深意可不止这些。”
沈尚宫闻言轻轻皱皱眉,她与这位年纪还没双十的皇后娘娘接触较少,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单单让她们快些,还是存了别的话中话在里面,她一下子没轻举妄动,踏出的脚慢慢挪回了原地,等着身旁之人应对。
反观沈清禾,神色淡然接过散霜递出的册子,走到皇后身边,将适才与沈尚宫商量的决定与皇后耳语了一番,这做法,在沈清禾看来,是安排的最妥当不过了,可皇后分明还有其他的想法。
香茗被弃置一旁,皇后蹙眉指着册子上的人道:“这十五人要分配到太后宫中、本宫宫里和贤妃宫里,那岂不是贤妃宫中也可分得五人?贤妃宫中需要这么多人吗?”
皇后这话是问底下的沈尚宫。
沈尚宫心头一凛,脑海中浮现皇后与贤妃不合的消息来,但如此直白的将对一个人的不喜欢放到明面上的事儿,沈尚宫还是第一次遇到,她抬头,快速与沈清禾对视一眼,只见沈清禾轻轻点了点头,潋滟双眸又垂下去。
沈尚宫见此,镇定上前一步道:“回皇后娘娘,年前,重华宫中的宫女因到了年纪,被放出宫几人,这五人正好是填补空缺的,按照规矩来说,没有出格。”
“本宫知道。”皇后不耐烦似的挥挥手:“只是本宫问你一句,贤妃宫中当真需要这么多的人伺候吗?”
沈尚宫眼睫微颤,好似被人抓住了把柄,一时想不出如何回答,只因重华宫到了年纪被放出宫的是四人,而她私心认为贤妃得宠,所以多安排了一名下等宫女进去,其实,妃嫔身边的宫女除了一等二等宫女需要按照指定人数,下等宫女是多是少,全看妃嫔得宠程度。
可沈尚宫显然低估了皇后对贤妃的厌恶,她甚至想着一个宫女都不要分给贤妃才好呢。
沈尚宫怔怔然,想了无数话语企图辩解自己因私心犯下的错误道:“娘娘,按道理…”
“娘娘,贤妃娘娘宫中哪怕不需要增添五人,可事实是,重华宫中确是缺少了宫女。”沈清禾淡淡然接过话茬,解救了额上冒汗的沈尚宫:“这五人送去了重华宫一来是按照规矩填补,二来,岂不是贤妃得了您的赏赐?您是中宫皇后,对于贤妃,那是赏,既然是赏,多赏一人少赏一人又如何?”
沈清禾肃冷的嗓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蛊惑:“太后娘娘在奴婢来时可交代奴婢了,让您无论如何都需对底下妃嫔宽容大方,那何不借着此事,好好大方一回呢?想来圣上也是会高兴的。”
皇后噗嗤一笑,眼底全是内心讥笑过后的欢喜,沈清禾的话算是说到她心坎儿里去了,她是皇后,贤妃是妃妾,她对贤妃赏也是赏,罚也是赏,既然是无关紧要的小宫女,那多分配了一个又如何?
只当是丢了一根肉骨头给吃不饱饭的恶犬罢了。
皇后适才还厌恶的神情一下子好起来,她挺了挺背道:“本宫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如此,先将那十五人让本宫瞧瞧吧。”
沈尚宫长舒一口气,走到门口,对着十五人鼓掌三下,十五名宫女顿时一字排开,半抬起头,接受她们最终的命运。
皇后兴致盎然,用眼神把十五人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最后指了其中五人,沈尚宫见此,又鼓掌上下,被指到的五人很快形成了一个小队伍,等着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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