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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八零小娇妻被大佬宠疯了

玉语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零零后苏灿因发烧感染陷入昏迷,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穿书了。身为炮灰的她被渣男男主夺了清白抛弃而亡。重活一世,她要向男主讨个说法。谁知游戏还没开始呢,男主就要对她负责。自此,苏灿成了众人羡慕的大佬掌心宝。江奕年:“宝贝,给我生个小灿灿好吗?”。苏灿:“老公,不要嘛,再生还是儿子怎么办?”。江奕年:“我的好宝贝就生这一次了,放心,这一胎一定是女儿”。十个月后。苏灿:“江奕年,你不是说是女儿吗?”。江奕年:“我说了吗?我不记得了”。

主角:苏灿,江奕年   更新:2022-11-26 06: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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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灿,江奕年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八零小娇妻被大佬宠疯了》,由网络作家“玉语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零零后苏灿因发烧感染陷入昏迷,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穿书了。身为炮灰的她被渣男男主夺了清白抛弃而亡。重活一世,她要向男主讨个说法。谁知游戏还没开始呢,男主就要对她负责。自此,苏灿成了众人羡慕的大佬掌心宝。江奕年:“宝贝,给我生个小灿灿好吗?”。苏灿:“老公,不要嘛,再生还是儿子怎么办?”。江奕年:“我的好宝贝就生这一次了,放心,这一胎一定是女儿”。十个月后。苏灿:“江奕年,你不是说是女儿吗?”。江奕年:“我说了吗?我不记得了”。

《穿书,八零小娇妻被大佬宠疯了》精彩片段

零零后苏灿因为发高烧引发大脑感染而陷入昏迷,生命垂危。

这孩子肤白貌美不说,关键还是京都医学院的学霸,眼看已经是被市一院内定了的重点培养人才,就这样下病危通知书,医生也感觉惋惜。

……

南邑乡大洼村。

早春二月,料峭的寒风透过木质的窗户缝隙,吹进没有任何取暖设备的老旧茅草屋里。

苏灿在被窝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妈呀!太冷了”。

她一下就被冻醒了。

这不醒不要紧,一醒吓一跳。

映入眼帘的一切,太…太…复古了。

草席大炕,麻纸糊的窗户,快要散架的八仙桌……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这样的场景怎么那么陌生?

一切皆茫然,苏灿抬起手腕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

疼,真疼!

看着手腕上两排牙印子透着红血丝,她才明白。

她应该是穿越了。

穿越到她昏迷前看过的小说里了。

书里原主是个被男主抛弃的炮灰,是苏家老二苏振国的女儿。正值花一样的年龄,她却长的黄肌瘦,好像很久没饭吃的叫花子。

苏振国早年在村子里修水库,被突如其来的洪水冲走,到现在不知是死是活。

那时,原主刚满月,没过几天,她娘就因为伤心过度喝农药自杀了。

至此,村里人都传言是她克死了爹娘,久而久之,她就有了小克星的代号。

后来原主被奶奶养到七岁,在她奶奶去世后,她又被寄养到伯父苏兴国家。

她的伯母叫王秀丽。他们有一儿一女。儿子叫苏峰,女儿叫苏梅。

苏峰谈了个当工人的女友叫刘小凤。

王秀丽为了让儿子抱住这个工人老婆的大腿,答应人家要的300块彩礼。

可是苏家都是挣工分分口粮的,能吃饱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拿的出300块彩礼。

就因为这王秀丽整晚整晚的睡不着,总思慕着想个法子弄点钱,谁知她把歪点子打到原主身上,要原主选一户人家嫁了,好用她的彩礼给自己的儿子娶媳妇。

于是王秀丽给原主安排了不下几十次的相亲。

相来相去,原主也没觉得谁合适。

这可把王秀丽惹急了,气急败坏的骂了原主一晚上。

原主不结婚就没有彩礼,没彩礼,她儿子就娶不了当工人的刘小凤。

思慕之下,王秀丽想到大洼村最有钱的就是村长赵先保家了,他的儿子赵大强虽说为人差强人意,可是耐不住人家能出的起300块彩礼啊。如果再好一点,要他500块也有可能给的起。

几天后,王秀丽果然安排了原主和赵大强见面。

只是当时是黑夜,原主在去相亲的路上突然遇到两条大黑狗疯狂追赶。

原主当时吓坏了,只想着用尽全力跑,谁知跑着跑着就跑进了一间茅草屋。

借着月光,原主看见里面有一张床,还有被子。正好她跑的太累,也不敢回家,否则王秀丽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躺到柔软的床上,原主不自觉的慢慢睡去。

此时穿越来的苏灿大脑涌现许多小说情节。

原主睡的床是小说男主江奕然的。那天也算离谱,原主睡着后,江奕然从生产队下工回来,又去和别的知青喝了点酒。等他回到住处时懒得点煤油灯就一股脑躺到床上睡,谁知半夜翻身的时候碰到软绵绵的东西。因为迷糊,他摸来摸去感觉好像是个人,还是个女人,就凭他摸到平日里工友和他描述的那两座“山峰”。

虽然看不清是“雪山”还是什么的,反正是“山”。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开始意乱情迷,再加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除了那事其它的没多想,他就变着花。样折。腾原主到黎明两人才睡着。

清晨两人搂抱着睡的正香时,就被喊男主去上工的宋威龙发现。

宋威龙先是吃惊了不少,想着男主不是正想办法回市里吗?怎么会这么糊涂和一乡下丫头干起男女之事来。

要是被发现了,能不能回的去就两说了。

但是他不想男主就这样毁了自己的人生,他灵机一动,悄悄的把男主叫醒,骗他说生产队里有急事,让他赶紧去。

偏巧男主还信了他,赶紧起床,就在他穿衣服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不对劲,平日自己有穿睡衣睡觉的习惯,怎么今天就一丝不挂了呢?更惊讶的是旁边还有个女人,头发凌乱遮住大半个脸背对着他躺着。

男主顿感不妙,下意识的往自己身上看,就看见自己浑身都是挠痕,再往地上看,外套内衣七零八落,一看就能想象的出战况有多激烈。

“嗡”的一下,男主大脑火山爆发一样,好似飞散的脑浆里都有要回城的细胞在嘲笑他。

情急之下,男主和宋威龙商量,怎么才能不被发现。

宋威龙这个挨千刀的竟然叫男主死活不认账,还帮男主找来大洼村里又瞎又傻的二蛋子。诱哄他把衣服脱光钻进被窝里,再叫来附近村民,就说是他俩不知廉耻,搞破鞋都搞到男主住处来了。

悲惨的是,村民们竟信了他的话,一致讨伐这对无耻男女。

男的就算了,是个傻子,而原主可是个正常人,她还是要脸面的,一气之下就投河自尽了。

想到这,苏灿唏嘘不已,替原主憋屈的慌。

不过既然她穿过来了,就得替原主向男主讨个说法。

再说了,小说里形容男主英俊非凡,才华横溢,堪称人间妄想,能傍上他,岂不是美的很!

好在现在是男主和宋威龙去找二蛋子的时候,她还有时间。

顾不上腰酸背痛腿发软,苏灿开始放大声哭。

这里都是村民的住处,每个院落都紧挨着,嚎啕大哭他们还是能听到的。

“这谁大早起的嚎叫?”

说话的妇人引来另一个妇人,“就是,大早起的死人了还是杀人了,哭的这么惨还让不让人睡了”。

“挨千刀的,老娘去杀了他”。

“诶,你们听,好像是江知青那传出来的声音”,有一个女村民边刷牙,边疑惑了。“还是个女人的哭声”。

“女人?”,几人同时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相互对视了几秒,“走,去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还真是,女人衣衫不整不说,还一地狼藉,就连那粉色的裤头都落到了……。

“啧啧”,江知青够猛的。


苏灿的哭声还真是管用,很快引来更多的人看热闹。

“姑娘,你这是…?”,一位上年纪的妇人一进门就环视了一周,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大娘,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我…我”,苏灿想解释却忍不住的泪流满面,“呜……”。

“呦,你这孩子别光顾着哭啊,有啥委屈说出来,我们给你出出主意”。

“就是,姑娘,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咱得想办法解决,要不然让生产队长知道就完了”。

“呜呜…”,苏灿此时哭的更大声,双手捂着不整的衣衫,“大娘您可得为我做主啊,要不然我没脸见人了”。

“你看你,你不说是谁家姑娘我们怎么给你做主啊”,其中一个胖妇人好像是个急性子,她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埋怨,“你再这样,死了都不会有人管你”。

“她不是村东头苏家苏振国的女儿吗?”,有人如实说道:“就是那个两口子都死了的那个苏振国”。

“哦,原来是他家的啊,”,胖夫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顿了顿,又问:“那王秀丽能容得下?”。

“恐怕不能吧,王秀丽可是个吃西瓜不吐籽的主”。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其中还有人不断连摇头带发出“啧啧”的声音。好像在说这姑娘能活下来就不容易了。

看见大家愤愤不平的样子,苏灿觉得这是个加油加醋的好时机。

“昨天,昨天伯母给我安排相亲,我就去了”,她看见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认为时机已到,便装作很可怜很无辜的样子,“谁知道半路…半路遇到两条野狗…”。

“野狗?”,其中一人甚为惊奇,“野狗怎么了?”。

“它们疯了的追我,所以我就跑,跑着跑着就到这了,然后…”,苏灿低头哽咽的厉害,“然后醒来就这样了”。

众人相互对视几秒,斟酌面前的姑娘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于是都纷纷同情道:“姑娘不要哭了,既然发生了就认命吧”。

“啥认命?不该叫江知青负责吗?”。

“就是,他可不能提起裤子不认账”。

“他一个外人把我们大洼村的姑娘糟蹋了,还能让他活着走出去不成?”。

“就是,必须有个说法”。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苏灿亲耳听着,总感觉火候不到,得适当的加点料。

“大爷大妈们,我一个姑娘家家的,总不能因为…总不能因为这事去求一个大男人吧”,苏灿眼泪啪啪的往下流,委屈的跟个小猫似的,特别让人心疼。

“姑娘说的啥话,咱们的意思是必须让他对咱负责”。

“对,他要是不承认,就把他抓起来送到公安局”。

“对,不能白让小姑娘受委屈了”。

议论声源源不断,苏灿的眼泪也没断过。

下一秒,一道响亮的男声出现。

“谁说我不负责?”。

只见他身材颀长,五官英俊,白衬衣,军绿裤,走起路来气宇轩昂。

空气瞬间沉默,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他看,其中有人反应过来,“那你怎么负责?”。

“就是,你怎么负责?”

“我会娶她”,江奕年走过来,目光坚定不移的看着床上被自己蹂躏了一晚的女人,顿觉自己昨晚是不是太过了,莫名的生出一丝愧疚,连带说话都软了。

听闻这话,除了苏灿懵了以外,其余人看热闹似的拍手叫好,

“他不是不想负责吗?”,苏灿脸上抹过一丝娇羞,躲闪过他灼灼的眼神,垂眸暗想,“怎么和书里写的不一样?难道自己看了一本盗版书?”。

“诶,既然人家承认了,那我们大家都散了吧。”

“对对,对,散了吧,让人家小两口说点体己话”。

下一秒,围观的人哄哄大笑。

……

彼时房间只剩两人,江奕年原地站了两秒就开始收拾昨晚的“战场”。

当然他全程是红着脸的,尤其是那些贴身衣物,他每拿一件,耳根子都滚烫的无地自容。

昨晚怎么就没控制住弄的这般狼藉。

而苏灿也不好过,刚才光顾着表演了,竟忘了自己身体还酸痛着,刚试着走两步,就感觉浑身跟针扎似的。

江奕年见状,眉头一皱,然后从外面端来一盆干净的洗脸水,脸盆上还搭上毛巾,“水来了,趁热洗洗吧”。

苏灿看了眼脸盆,微愣几秒,才迟钝的回了个,“哦”。

“还有”,江奕年不好意思,顿了顿才开口,“这件事发生的很意外,虽然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但是我既然答应娶你,就会说到做到”。

虽然不知道江奕年出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会让他改变主意,但是一想到比嫁给赵大强那个二流子强,苏灿就忍不住欣喜。

“姓江的你给我出来”,大院里突然传来带有怒气的呼喊声,而且越来越近,直到三四个人推门进来,才看见是王秀丽带着苏峰和苏梅来了。

“姓江的,你个禽兽,你说你把我们家小灿怎么了?”

王秀丽没指责完,苏梅就一脸虚伪的上来安慰正要洗脸的苏灿。

“姐,你怎么一晚上都不回家?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她拉着她的手,满眼含泪的上下打量,声音哽咽,“还好人没事,这万一要是有个好歹,可…可…”。

见她演戏如此深情,苏灿不禁想起小时候苏梅故意在她被窝里撒尿,制作原主尿床的假象,让王秀丽斥责一顿,还会偷偷把原主的饭倒进猪圈,让王秀丽误会说原主嫌弃她做的不好吃,让她毒打她一顿。

后来原主才明白她歹毒的心思,对她伪装的那点善意嗤之以鼻,也拒绝和她以姐妹之称。

不过这次她不会再纵容她作恶,也不会浪费她的眼泪,于是她复制她的表情,“好妹妹,姐知道你担心我,昨晚不回家也没有告诉你一声”。

苏梅,“……”,她应该不领情才对,怎么这次不仅不推辞,还和她如此亲昵?

同样的,江奕年见他俩如此亲昵,也不禁好奇,她俩不是已经反目了吗?

下一刻,他本来从容的神色开始疑惑不过很快恢复如常,冷冷的道:“你们今天来想干什么,有话就直说吧”

“呵呵”,王秀丽内心暗笑,一个不知廉耻,搞破鞋的货态度竟然这样不屑,那她也省得再拐弯抹角了。

“你把我家黄花大闺女给糟蹋了,你说我们来干嘛?”。

“就是,江奕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干了闷驴偷吃料的事,转眼就不想承认了?”,苏峰和王秀丽一样都属于嚣张跋扈的个性。

“请你们说话放尊重点”。

江奕年言语凛冽,眼底有肉眼可见的怒气。

“嘿呦,还挺有脾气”,苏峰浪荡的走过来用手点了点他的肩头,“既然这么有脾气就别做偷鸡摸狗的事”。


这句话挑战了江奕年的底线。只见他脸色阴沉,双目冰冷如针锥,起伏的胸腔内好像有雄狮在咆哮,盛气凌人到每个人脊背生寒。

“你,你,你想干什么?”,苏峰身体胆颤的后退一步,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告诉你啊,你可别乱来,要不然你回不了城的”。

江奕年半个月前向上级提交回城的申请被以不符合条件为由驳了回来。如果他现在打人的话,那就更回不去了。

“回不回城不要紧,要紧的是让你知道谁是鸡谁是狗”。

“咚”,江奕年朝苏峰的脸部狠狠的给了一拳。

苏峰吃痛极了,双排牙咬的渗出了许多血。

很快,他被打的那只眼乌青一片。

“姓江的,你想杀人还是咋的”,王秀丽大步走过去,半抱着宝贝儿子,气冲冲的骂,“你个没人要的小野种,想进公安局是不?”。

“就是,我看你他妈的不想活了”,苏峰在他娘说完,猛地起身朝江奕年扑过来,想要还手打他,却不想被江奕年一个反手控制的死死地。

“啊,疼,疼……”。苏峰脸色煞白的像张纸。

“小野种,你放开我儿子”,王秀丽撒泼的上前一通乱拍都被江奕年微妙的躲开了。

他不是不想收拾这个臭名远扬的妇人,而是看在她是苏灿的伯母的份上暂且放过她一马,不过还是得给她个厉害尝尝。

下一秒,他就用同样的方法控制她。

他一手禁锢一人,俨然二十一世纪特种兵那样威风凛凛。

苏灿看的出神,全然没注意到苏梅惊呼,“娘,娘”。

转而她妖娆的走向江奕年。

眼前这个男人力气这么大,尤其是那结实的古铜色小臂肌肉,还有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喉结。

每一处都长在她的心坎上。

以前听别人说他是没人要的野种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

没想到现在看来,这个男人竟这么英俊潇洒。

顷刻间她的心头颤的厉害,脸色也已经转变的红润,渡上 一丝小女人的羞涩,低垂眼眸娇滴滴的道:“娘和哥刚才只是开玩笑而已,你看你还动气不成?”

江奕年由内到外的从容淡定,对她完全不理会。只暗暗的加重了自己手部的力量。

随之而来,“哎呦”一声,苏峰疼得倒抽气。

王秀丽也不怎么好过,感觉自己的手要被硬生生的拧断一样。

“儿子,不要怕,这小野种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我们死了他也跑不了”,王秀丽一边安慰连连哀嚎的苏峰一边毫不服软的咒骂,“好你个赔钱货,竟然和他串通起来欺负老娘”。

,苏灿很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有多恶毒,她豆大的泪珠子啪啪的掉下来,佯装很委屈的样子,“伯母,你,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就是,娘,你怎么还冤枉起姐姐来了,若不是你和哥一上来就不饶人,奕年大哥也不能动气啊”,苏晚自觉说的很在理,特意看向江奕年,谄媚一笑,“奕年大哥消消气”。

江奕年像一座冰山一样高耸威严的矗立在几人之中不言不语,他的脸上散不开的那抹透骨寒意,看的苏晚浑身打颤。

“姐”,苏晚在江奕年那儿行不通,灵机一动,转而去拉苏灿的手,和她撒娇,“我娘和我哥都是急脾气,他们是怕你吃亏说话才没把住门的”。

她的表情,苏灿看的恶心,曾经她把原主的饭倒进猪圈,然后就用现在的表情骗她说后山有野果子特别好吃,原主饿的前心贴后背就相信了她的话上山找果子吃,没想到她早备好了陷阱等她跳。

重活一世,她不会再相信她的任何一句话,也不会纵容她做坏事。

“苏晚奕年他…哦不,是你姐夫他还在生伯母和哥的气,我也没办法”,苏灿本来还没打算这么快就让她叫姐夫,心想着等结婚了才改称呼也不迟,毕竟他俩还没向生产队里打结婚报告。

谁知道苏梅不是个省心的货,她看江奕年的眼神,俨然一副思春泛滥的模样。

所以她必须用称呼来断了她的念想。

而江奕年并不知道她心里的小算盘,只感觉从她口中说出的姐夫和苏晚口中的姐夫完全不是一个味,听的他心里暖暖的。

小女人模样俏丽不用说,没想到娇嗔起来也是能让人酥到骨头里。

完全不见昨晚吮着他的唇不放,似乎要生吞了他的猛劲儿。

江奕年单是想想昨晚温存的开头就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更别说猛烈的后续了。

有人分神就有人投机,苏峰感觉手腕处的力量松懈了许多,于是趁江奕年不备,猛的挣扎几下就脱离开了他的桎梏,“姓江的,老子会打架的时候你还没蛋呢!”

说着,他就拿起桌子上的老式蓝边大海碗朝江奕年砸过去。

“嘶”,江奕年的额头瞬间鲜血直流。

王秀丽后退几步,面对着他,恶狠狠的道:“小野种,你要看清自己的身份,这可是大洼村,我们的地盘,可不是你能耍威风的地方”。

她脸上挂着洋洋得意的样子,态度更是嚣张的不可一世。

“娘,别跟他废话,今天不把他收拾了,咱还怎么在大洼村里混”。

下一秒,苏峰就想要去打因流血不止而头晕的江奕年,却不料被苏灿拦住,“哥,你今天敢动江奕年一根头发,我就敢跟你拼命。”

“呦呵,看见没儿子,这个赔钱货还真的是和小野种合起伙来了”,王秀丽朝苏峰使眼色,邪魅的勾了勾唇角,咬牙放话,“还愣着干什么,把两个找死的都给我收拾了”。

此话一出,江奕年顾不上额头上的伤,第一秒把苏灿拉到她身后护在怀里,第二秒他就被苏峰用身体里藏着的刀给砍了后背。

苏灿只感觉男人在一点一点的瘫软全然不知道他被砍到,直到男人近乎倒下才发现他后背的血已经模糊了她的双手。

“奕年,奕年,江奕年”,苏灿急得什么都顾不上想,只知道要叫醒这个已经快要昏死的男人,“江奕年你不能睡,你醒醒…你醒醒…”。


江奕年就这么倒在苏灿的怀里,他英俊的脸已然苍白如纸,宽厚的胸膛起伏微弱,细长的胳膊柔软的垂下,苏灿怎么揽都揽不到自己怀里。

“江奕年你醒醒,你醒醒”。

悲惨的呼叫声响彻整个茅草屋,王秀丽,苏梅和苏峰三人看的目瞪口呆,尤其是苏峰,他的表情几乎呆滞,嘴里像傻了一样的呢喃,“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哐当”,苏峰的刀从他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儿子,儿子”,王秀丽随着刀掉落的声响,从惊愕中反应过来,走到苏峰旁边,双手捧着他的脸,不停的重复,“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苏峰神情恍惚,任由她娘捧着他的脸,一动不动。

“你赶快逃,越远越好”,王秀丽情急的嘱咐,“我不给你信儿,你永远不要回来”。

“就是哥,你赶快走吧,再不走就会被发现的”。

苏梅也慌了神,跟着她娘一起劝。

彼时的苏峰听到“逃”这个字,好像得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涣散的眼神里有了光,“是,是,我得逃走,要不然就被他们发现了”。

他边说边慌里慌张的往门外走,一不小心被门槛子绊了一下,跌倒在地。

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痛,就想着起身赶紧跑。

遗憾的是他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呢,他的眼帘里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的布鞋和两个军绿色的裤边。

“准备往哪儿逃啊?”。

男人四十,声音浑厚,稳重,说话时稍微带了点戏谑的情绪在里面。

“我,我,我……”。

苏峰整个身子抖的厉害,嗓子眼更是像堵上千金石一样,说不了话。

“我什么我,我们刘所长问话呢,还不快说”,一个同样是警察的的年轻人大声呵斥,“再不说,我们就替你说了”。

“别,别,别”,王秀丽大步上前,急切的解释,“警察同志,他,他是去叫人来帮忙的”。

说完,她的视线就移到江奕年的身上,流着泪苦情巴巴的道:“我这侄女婿被人害了,流了很多血,得赶快叫医生来啊”。

她佯装掩面擦泪的时候暗中使眼色给苏峰。

苏峰很快领会其中意思,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猫着腰对门槛外三四个警察说:“我这就去…这就去叫医生来”。

话音刚落,他就迈步朝外走。

“站住!”,刘所长神情严肃,厉声道:“哪儿都不许去”。

他的话音加重,带着不容置喙的意思,苏峰不禁抖的更厉害了。

而男人身后的几个警察同志像执行命令一般拿着枪,一同上前把苏峰团团围住。

随后刘所长阔步上前查看江奕年的伤势,“他的伤很重,马上去医院”。

话音落,年轻的小警察朝其他人勾勾手,“你,你,还有你都过来帮忙抬一下”。

被点到名字的几个警察很快上前抬人。

与此同时,苏梅挽住王秀丽的手,胆怯的后退了几步,抖着腿小声嘀咕,“娘,怎么办啊?”。

“不要怕,事情还没到不能解决的地步”。

“可…可…可他们是警察呀!”

“警察怎么了?他们又没证据能证明是你哥”

王秀丽装的很淡定,拿出深入骨髓的堪称影后级的表演,上前指使其他警察帮忙扶江奕年。

“江女婿现在我们就送你去医院,你要坚持住”。

“姐夫,姐夫…我们马上去医院”。

母女俩不管江奕年能不能听得见,一句比一句说的热切。

这一切。苏灿了然于心,她顾不上和两个蛇蝎女人计较,心心念念的都是送江奕年去医院。

就在王秀丽以为混乱中把江奕年送去医院,她的儿子也可以趁机逃走的时候,她失算了。

眼见三个警察立马围住她,“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

“还有你”,另一警察也拦住了苏梅的去路。

王秀丽和苏晚顿时就懵了十多秒,之后不约而同的愤愤不平,“为什么?我们又没犯错误”。

“没犯错误?”,刘所长停下走到门口的脚步,投给她们凌厉的目光。

王秀丽和苏晚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脑子里都是“完了,完了……”。

见她俩怔在原地,刘所长朝围着她俩的警察使了个眼色。

那些警察秒会意,刚要做出“请”的动作,苏晚立即回神,吓得腿软到走路都歪歪扭扭。

王秀丽倒不至于腿软,只是不甘愿的在刘所长正气凛然的注视下走出去。

……

南邑乡卫生所。

“医生,他的伤势怎么样?”

“头部的伤口我已经帮他处理好了,至于后背的那道砍伤缝合后必须要换药休养才行”。

“谢谢,谢谢医生”。

“嗯”,医生掉头走了。

苏灿盯住缓了缓神,朝身后刘所长微微俯身,“谢谢您帮忙送奕年来医院”。

刘所长面色平静,谦虚的道:“小苏同志言重了,小江是上级特别交代要好好保护的人才,他的伤需要静养,他在大洼村又没什么亲戚,所以还得麻烦你多多照顾才行”。

苏灿礼貌一笑,“您放心,我会的”。

之后两人又聊了几句,刘海洋准备回所里的时候,不放心特意去江奕年的病房又看了一眼,正好他醒了。

“怎么样,小江伤口疼不疼?”

病床上的江奕年半眯着眼,好久才说话,“疼又怎么样,不疼又怎么样?”。

刘海洋听了,哼笑,“怎么还真生气了?”

江奕年偏过头,深邃的眸子染上凉意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外的栀子花树看。

“好了,一个大男人还学娘们那一套不成”,刘海洋坐到病床上从包里抽出一支烟递到他面前,爽快的安慰:“上级已经下了命令,等你伤好了就可以立即回京市”。

空气静默几秒,刘海洋递烟的手都酸了,也没等到江奕年回话。

就在他无奈的摇摇头,准备收回烟的时候,“吱呀”病房的门响了。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谈话了”。

苏灿端着一盆干净的水准备给江奕年擦脸,没想到一进门就感觉气氛很诡异。

两个大男人一见她进来都忙不迭的改变脸上的表情,尴尬的看她。

“小,小苏同志,你把盆放那让我来”。

刘海洋从病床起身前还暗暗的拧了一下江奕年的大腿。

“嘶”,江奕年疼的咬牙倒抽气,差点不顾伤口冲下床打他一顿。


江奕年的表情被刘海洋用身体挡住巧妙的掩饰了过去。

苏灿不知道发生在他们之间的这些小动作,更不知道刘海洋说的上级是哪个部门,江奕年是什么人才。那本小说她只看了一半,到原主这个炮灰死的时候她就弃文了,后续怎么发展,她完全一脸懵。

刘海洋端过脸盆放到病床旁边的铁质小柜子上,笑眯眯的说:“让小苏帮你擦擦脸,我改天再来看你”。

“小苏同志,就麻烦你了”。

苏灿赶紧浅笑,“不麻烦的。刘所长”。

“麻烦,谁说不麻烦?”,江奕年语气十分不悦,好像谁欠了他二斤黑豆一样。

两人怔怔的看他,以为他开玩笑,不想他真的有气,一脸睥睨,“你刚不说回市里吗?可以回,但是我有个条件”。

刘海洋疑惑,“什么条件?”。

“我要和苏灿同志结婚,带上她一起回”。

江奕年坚定的说完,视线移向苏灿,满眼星光的期待她能有点反应,可又害怕她不答应说出的话和自己的那点要求相违背,那他就太失望透顶了。

毕竟,让她离开生她养她的土地去一个陌生又复杂的地方是每个人都不愿意的。

就像当初自己潜心研究技术违背组织命令被下放到大洼村当知青一样的孤援无助。

越想越忐忑,江奕年渐渐蹙起了眉。

刘海洋听了,不由得也蹙起了眉。江奕年干的工作最忌讳拖家带口,他的要求完全不符合上级的政策,能不能成很不好说。他只能先安抚一下,免得这臭小子的脾气上来又闹情绪。

“你的要求我会向上级打报告的,你先好好休息,有信儿了我会通知你”。

而苏灿这边根本不懂他们心里的弯弯绕绕,她只知道江奕年要带她走,带她离开大洼村,去那个人才辈出的地方,她激动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苏灿同志,我带你去京市你有意见吗?”。

江奕年心慌的不耐烦,迫不及待的问。

“啊?”,苏灿愣了愣,回过神尬笑,“没,没意见”。

闻言,江奕年心口的石头重重的落了下来,紧抿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

两人不经意的撒狗粮,刘海洋吃的够够的,嘴角带笑的走出了病房。

病房内独剩两人,气氛一度很尴尬。

苏灿不自然的红晕上脸,“我,我去食堂给你打饭”。

她刚拿上饭盒,江奕年就急忙开口,“你不是要给我擦脸吗?”

“啊?”,苏灿怔愣一秒,不好意思的改口,“对,对,对,擦脸,擦脸…”。

她的步子挪的艰难,好像多久没吃饭一样。

昨晚她跑累了,睡得深沉,等她感受到男人炙热而又疯狂的欲望时,她可以借夜黑看不清楚对方,完全沉浸在欲死欲仙的境界里。

以致她很满意昨晚男人带给她的一夜情深。

但是现在是青天白日,要她单独正视如冠如玉的男人,她还真有点心跳如雷。

“你能认真点嘛?”,江奕年闭着眼轻声道:“我的脸你擦很久了”。

“啊!我,我…”,苏灿很紧张,竟忘了她把毛巾整个贴在他的脸上。

“不好意思,再擦一下就完了”。

苏灿张嘴就撒谎,她为了不让他发现她走神,只能这样了。

“我嘴上好像粘东西了,难受的很,要不你擦一下?”

“好,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就在最中间”。

“没有啊”,苏灿看来看去,只看到男人红润的薄唇张扬着感性的魅力,其它的她根本看不到。

“你靠近点就看见了”。

江奕年说的一本正经。苏灿没多想,实诚的往前凑了凑,“还是没…有”。

突然她的唇被他冷不防的啄了一下,就像小鸡啄米一样!

那个“有”字苏灿说的太含糊,估计连江奕年都听不清楚。

“刷”,苏灿的脸通红,尤其是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泛起莹莹光泽,看起来跟水蜜桃似的。

江奕年恨不得上去掐一把,看能掐出多少水来。

“你很讨厌”,苏灿受不了他直勾勾看她的眼神,羞的别过脸。

江奕年先是灿烂一笑,然后下床走到苏灿面前抬起女人的下颌,让她和他对视。

“你记好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江奕年的妻子,谁也抢不去,也夺不走”。

话落,空气静默了苏灿被突如其来的表白整懵了,这个男人深情起来还真让人抵抗不了。

男人有一米九,小麦色皮肤阳刚气十足,深邃的五官端正俊朗,有文化有才能,可以说每一处都符合苏灿挑老公的条件。

重活一世,她一定要抱好他的大腿不撒手。

“嗯”,苏灿刚乖巧的点完头就被江奕年一把拉进怀里。

男人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苏灿闭上眼睛准备承受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打开。

“呦,你俩咋又亲上了?”。

宋威龙一手拿帆布包,一手提水果毫不避讳,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苏灿忙不迭的推开江奕年转过身去,她的脸烫的都能煎鸡蛋了。

“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宋威龙气到好笑,“你忘了嘱托我办的事了?”

江奕年看向他手里的包,一秒想起他早上发现他办的糊涂事后,担心苏灿起床没衣服穿,就跑去宋威龙住处让他去镇里买一套。自己赶回去安抚苏灿,生怕小姑娘觉得自己受委屈想不开。

苏灿还没从害羞中走出来,宋威龙就把帆布包递给她,“老江让我给你买的”。

苏灿愣了一愣,“给我?”。

宋威龙笑着点头,“老江这棵千年铁树就在你这开花了,不给你给谁?”。

苏灿瞄了一眼江奕年等他点头才害羞的接过衣服,“谢谢”。

宋威龙礼貌的回了个“不客气”就和江奕年去一旁说话了。

苏灿打开帆布包看到一件粉色的长袖碎花连衣裙。

裙子布料极好,摸上去柔软的很,

苏灿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紫红布衫和的确良蓝裤子瞬间觉得这身行头土得掉渣。


“你的伤怎么样?”。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皮肉伤而已”。

宋威龙眉头一皱,递烟给江奕年,“知道你住院了。我就赶紧过来,话说你真的要带她走?”。

江奕年接过烟借火点燃,深吸一口气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他享受了片刻的烟雾缭绕后,坚定的说:“她已经是我媳妇了,不带她带谁?”

“哼哼”,宋威龙无奈的笑笑,“还是你小子有福气,这么快就得到手了”。

然后猛吸几口,满嘴冒烟味补充道:“既然想好了就大胆往前走,不要太在乎那些有的没的”。

江奕年明白他指的是京市的江家,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没有言语。

“诶,病房什么规矩你们不知道吗?”,一位身材肥胖的护士端着医用托盘站在门口一脸怒气,“ 谁告诉你们能在这里抽烟的?”。

她边走边说,把医用托盘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去开窗户通风,“别看长的人模人样的,脑子让驴踢了?敢在病房抽烟”。

“诶,你怎么说话呢?”,宋威龙急了,本来想掐灭烟头的,这下倒是想和她理论理论什么叫脑子被驴踢了?

“你管我怎么说话”,肥护士也急了,一心为病人好,到头来还得让人埋怨说话有问题。

“你说为什么管你说话?”,宋威龙气急的想上前和她动手,却不想被江奕年拦住,“算了,本来在这吸烟就是我们不对”。

“不对是不对,可也不能侮辱我的脑子吧,被驴踢了?我呸,她的脑子还被狗咬了呢?”。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

“说就说,你!的!脑!子!被!狗!咬!了!”,宋威龙说这句话后牙槽都咬疼了,“听到没?有可能得狂犬病,大肥婆!”

胖护士顿时急哭了,“你,你…你骂人!”。

“骂的就是你,怎!么!了!”。

宋威龙得意洋洋,不停翻白眼。

“够了!”,江奕年把自己的烟和他的烟一起掐灭扔到垃圾桶里,呵斥道:“吸烟有害健康知不知道?人家为你好,你怎么还恩将仇报了”。

“我呸,老子吸了二十年了,连感冒都没得过”,宋威龙不禁上下扫描自己的肉胳膊肉腿,自豪的道:“信不信老子能折腾的你哭爹叫娘?”

他的表情很猥琐,胖护士一秒想歪了,她领会到他在羞辱她,碍于不想丢工作又不能以牙还牙,只好气急败坏的撒气,“家属呢?家属干什么吃了,也不管管?”

“我在这儿”,苏灿刚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叫家属,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赶紧应声,“我在这儿”。

只见小姑娘粉衣娃娃面,一双漆黑的眸子闪闪发亮,玲珑的身段要哪儿有哪儿,根本不输现在大火的电影明星。

江奕年看蒙了眼,一时分辨不出这是不是刚才答应和他去京市的农村小丫头。

宋威龙也这么感觉,一身衣服穿出惊人的效果他还是头一次见。

“怎么了护士姐姐?”

胖护士看到她,这时候羞愧的脸都红到脖子根了,同样是女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人家身材好,声音软,让人一看就待见,而她说话声音大又粗,乍一听跟找茬似的。

“护士姐姐要换药吗?”

“哦,换药换药”,胖护士尴尬的回神,放低声音应声。

见状,宋威龙不屑的怼道:“刚才不是挺牛吗?咋了怂了?”

江奕年幽幽的斜他一眼,“差不多就行了,你个大男人还和女人一般见识不成?”

宋威龙没有回答,只撇嘴暗自腹诽他看媳妇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他当然不和女人见识了。不像他,单身生活二十多年,连个给他说亲的都没有,这种生活他过的够够的。

如果要这么想的话,他察觉出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而这一边,胖护士让江奕年躺床上拆开伤口的纱布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伤口没有发炎的症状后抹上新药膏给他包扎好。

“记得多喝水,需要一星期的愈合期,在此期间不要让病人洗澡,睡觉得时候要侧躺,不要碰到伤口”。

“好的,谢谢你,我都记住了”。

苏灿正要送胖护士出病房,谁知她突然回过头严肃的对苏灿说:“病房内严禁吸烟,请你管好某个不识好歹的人”。

说完她朝宋威龙的方向瞟了一下,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

“你…”,宋威龙很想走过去争论点什么,却又被江奕年拦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苏灿顺势望向两个男人,发现他们手里都没烟,便一脸懵的回答,“我会的,你放心”。

等胖护士以得逞的心态走出病房回护士站的时候,宋威龙最终还是没憋住,在病房门口朝护士站的方向大声怼道:“神经病,你才不识好歹”。

……

夜晚的医院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完全沉浸在安静的氛围之中。

因为江奕年身份特殊,组织专门给他安排了单人病房。

好处是可以安心养病,坏处就是苏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更尴尬的是只有一张床。怎么睡成了她首要解决的问题。

眼睛转了两圈,苏灿趁江奕年去厕所的时候,她找来两把椅子对齐,打算在椅子上对付对付。

哪曾想,刚准备躺下,江奕年从厕所回来了。

看见苏灿这样布置,他狠狠的皱了皱眉,一脸不悦的坐在床沿边盯着她看。

这么明显的眼神,苏灿意识得到,可她又不好说什么,假装没看到继续躺下。

“晚安”。

苏灿说完就后悔了,这个年代,还没有时兴睡前问候的。但她没想到江奕年冷冷的问:“你这就睡了?”。

苏灿半起身看他,“嗯,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江奕年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佯装生气,“谁家两口子刚结婚就分床睡的?”

“不,不分床能怎么办?”,苏灿羞的垂眸,声音娇嗔了起来,“只有一张床诶”。

“一张不是正好嘛”。

话音未落,江奕年就把苏灿抱起准备往床上放。

“你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江奕年根本不急着安抚女人的焦急,反而用双腿夹住她扑腾的脚丫子,笑的邪魅,“一张床好不好?”

苏灿愣了一愣,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大有她不说好就不放她下来的架势。

“好”,她违心的道。

“能不能睡?”。

“能”。

“怎么睡?”

“额…”,苏灿脸通红通红的,把头埋进江奕年的怀里,娇滴滴的,“抱着你睡”。

江奕年狠狠的勾起得逞的嘴角,把人放到床上,紧紧的揽进怀里,用手抚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仿佛哄小孩一般,“这样才乖嘛,两个人一起睡才有意思”。


这一刻,苏灿觉得江奕年很狗,还是只黄毛狗。

他的手不断的往她的衣服里钻。弄的她心里痒痒的,神经也是高度紧张,这里是医院,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哐当”。

桌子上有东西掉了下来,苏灿吓了一个激灵,她扭头看过去,原来是饭盒。

而她身上的江奕年后背也出了一层细碎的冷汗,他正专注接下来的事呢,突然来了这么一声,也不由得心惊了一下。

江奕年停下后续动作,从她的身上下来躺到旁边,把她重新揽进怀里,无奈的轻笑出声,“吓一跳吧?”。

苏灿桃色唇瓣启开窃笑,“没有”。

“没有?”,江奕年对未完成的事情有遗憾,更不想怀里的人那么轻易逃过他的“魔爪”,幽幽的打趣,“那你还打颤?”。

“没有”,苏灿心虚的倔强,“就是没有”。

她的倔强让江奕年来了想征服小怪兽的欲望,跃跃欲试的再次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语气玩笑的道:“那就再来一次,看能不能吓到你”。

对于这次嬉闹苏灿不想做个败者,她用力挣扎,不让他得逞。

几个回合下来就听江奕年“嘶”的一声。

苏灿赶紧停下,忙关心问:“怎么了?怎么了?”。

江奕年眉头蹙的紧,“没事”。

苏灿不放心,猜测可能是碰到他的伤口了,起身揭开已经染红的纱布查看。

还真是,男人后背上蜈蚣似的缝合好的伤口不停的有鲜血渗出,

苏灿看的头皮发麻,心口紧的很,“你不要动,我去叫医生”。

江奕年还没听完,小姑娘已经离开床边了。

这个年代,医院体制不完善,夜里只有值班护士在岗,医生早已不知哪里去了。

苏灿焦急的叫醒趴在护士台熟睡的护士后说明情况。

护士迷迷糊糊的听了好像也没听,随手拿给她膏药和纱布要她自己去换,

苏灿瞥了一眼她惺忪的样子,突然泄了气,这种态度可不是一个医务工作者该有的。

前世的她如果是这种态度,早就被医院炒鱿鱼了。

拿着东西往回走,忽的,苏灿眼前出现一道白光刺的眼睛生疼,下一秒,白光变弱呈现她眼前的是个诺大的储物空间。里面有日常用品,食物和各种急救物资。

苏灿很震惊,缓了一下,猜想此空间应该是由她的意念控制的。

于是她用意念反复进出了几次,屡试不爽。

这下好了,必要时可以靠它解决问题。

苏灿淡定的从里面拿了一管叫百草灵的药,上面写着祛瘀止血,消肿散痛,淡斑除痕,正好可以给江奕年用。

走进病房,江奕年脸色平静,没有因为伤口裂开而痛苦不堪。

苏灿有了一丝欣慰,又有一丝心疼,如若不是他替她挡了这一刀,有可能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她了。

不敢犹豫,苏灿凭借存在脑海里的医学知识,帮江奕年换了药。

江奕年感叹她手法利索的同时问她怎么还会换药?

苏灿不能说她穿越前是医生,只能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小时候看过别人的医书,自学了很多”。

江奕年现在感觉伤口好多了,没有液体再流,瞬间佩服起自己的媳妇来,聪明漂亮讨人爱!

当初大洼村的人没有一个看得起苏灿的,个个都像避瘟神似的离她远远的。

一开始他真信了那些传言,直到有一天他在大洼村生产队遇到她。

那天他刚上工,去给猪喂食,一不小心把刚出生的小猪崽弄丢了一只。

在这个温饱都成问题的年代,一头小猪崽可以卖多少钱,换多少粮食,那都是人人重视的,更别说小猪崽长成大猪再生猪崽子的价值了,这要是让同个生产队的社员知道了,还不得把他骂死。

他没插队前经常吃用猪肉做的丰盛饭菜,可社员们很少能吃到,所以猪在他们心里的份量比人重要。

这不,社员们知道丢了一只小猪崽个个都埋怨他,骂他不中用。

恨不得让他变成丢的那只小猪崽。

他正懊恼自己惹祸的时候,很意外的,一个小姑娘抱着一只小猪崽过来了。

“它没丢,我抱它去别的母猪那里吃奶了”。

众人唏嘘,感叹虚惊一场,江奕年紧张的神情也放松不少,还真以为小猪崽没丢。

谁成想,等社员们走后,小姑娘居然告诉他,那只小猪崽是她从另一个母猪那里抱来的,并不是丢了的那只。

她只是用它冒充一下数量。这样社员们就不会为难他了。

当时,江奕年感动极了,怎么会有这么聪明善良的姑娘。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她就是传言中的那个小克星。

不过自此以后,他有机会就会悄悄的关注她。

比如,她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啃窝窝头,她也会独自上工下工,身边没朋友……

好多次好多次,他想和她打招呼,他都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可每次靠近她时,他都无奈的放弃了。

直到那天他下工回来看见她又是一个人,白天听别人说她伯母给她介绍了赵大强那个二流子,他就着急万分,万一她真嫁给了他,那她的人生就真的雪上加霜了。

不知道是同情居多,还是某种道不明的原因作祟,他就是不想让她去见赵大强。

碍于两人不是朋友,他不能和她明说,他只好想了个馊主意,就是拿来大洼村当知青前朋友给的腊肉引来两只野狗到苏灿身后,想法激怒它们,再用肉引导他们朝自己的住处跑。

于是就发生了苏灿跑到他住处的那一幕。

那天等苏灿睡着他进去看了一眼,月光下,依稀可以看到小姑娘眉清目秀,睡相鼾甜,他的心头忽的一颤,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竟然不想让她醒来,更不想让她从这里离开。他轻抚她的秀发,感受着她匀称的呼吸,渐渐的有了想占为己有的欲望……。

顺理成章的事情发生后,他就让宋威龙去买衣服,谁知道他回来时,她哭成那样,还有那么多围观的人对她指指点点,那时他的心犹如被撕扯一样疼得厉害。

床单上的那抹红他记得清清楚楚,仿佛印章一样刻在他的心里,他发誓她一定让她做他的新娘,让她永远快乐幸福!


之后的几天都是苏灿为江奕年换的药,她悄悄的把护士给的药膏换成了百草灵。

因为她无意中发现,自从第一次用了百草灵,江奕年身上的伤口就大有好转,而且效果出奇的惊人。

现在再打开纱布来看,已经完全好了,而且没有明显的疤痕。

负责为江奕年缝合伤口的那个医生和护士都震惊不已,还以为是他体质好,所以才恢复的快的原因。

就连江奕年也这么认为。

然而最清楚的就是苏灿了。

她暗暗的心想空间里的东西还真不错。竟然比她活在新时代时用过的东西还好。

这一下她的心情甚是愉悦,连看江奕年的眼神都灿烂了不少。

江奕年被她这么看着,哪里还受的了,巴不得把她拖到医院外的小树林里折磨一番才能平复砰砰的心跳。

送走医生,正好刘海洋带着几个年轻人来了。

苏灿认得出来,都是出事那天的几个年轻的警察哥哥们。

他们统一的穿上了列宁装,这要联想起他们警察的身份,苏灿感觉他们好像是电影里执行任务的小弟,而刘海洋就是二级指挥官。

至于总指挥是谁?,苏灿刚开始还挺好奇的,总觉得应该是哪位神秘大佬。

哪成想江奕年在病房的隔间里穿上列宁装,换掉往日农村糙汉的白粗布衫和蓝的确良裤子,戴上当下最时兴的上海牌手表,黑发梳的一丝不苟,二八分的刘海微微内卷。衬托出立体如精雕的五官。

当那几个警察哥哥们正色谨慎的簇拥他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宛如集团大佬出行,威严摄人的气场真不是盖的。

“看什么呢?”,江奕年弹了一下正看他看的发懵的苏灿一个脑瓜崩,“这么专注。”

苏灿的心神都在他身上了,一时恍惚的都怔住了,都没感觉到被弹了脑瓜崩。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英俊的脸已经就在她眼前。

“没,没什么”,她心虚的口舌打结,说话都不利索。

男人笑的温柔,一脸宠溺的看了她几秒,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同行的几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不敢僭越。

只有刘海洋在最后面嘴角带笑的摇摇头,没说什么离开病房跟了上去。

一行人三辆车,苏灿和江奕年独坐一辆。

前面的路有些陌生,不像是回大洼村的路,苏灿不禁疑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江奕年眼角弯的神秘,凑到她耳边低语,“一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

苏灿虽懵,却也不怎么害怕,他总归卖不了她就行了。

一小时后,车子开到某政治处门口,司机小王停好车,率先下车为江奕年开门。

江奕年下了车绕过车尾,打开右后座的车门,伸手把苏灿扶下车。

这种庄重威严的地方苏灿不熟悉,也不敢乱猜疑,只安安静静的任由江奕年拉着她走。

此时,几米外一个穿军装,约莫和刘海洋同龄的男人阔步走了过来。

“江大师,你可来了,老刘一大早就把我提溜起来,让我接待你,还说你不满意我就得受处分”。

他的话一半实话,一半玩笑,江奕年表情没多大波澜,语气一本正经,“郝师兄说笑了,我没那么大面子”。

“谁说没有?”,刘海洋站在一米外不疾不徐的插话,“你敢说没有吗?”。

郝建国被问的哑口,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江奕年是他们一众师兄弟中最出色,最有才能的,也是老领导们最看重的研究人才,他恭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怠慢呢?

刘海洋和郝建国又说笑了几句,中间涉及到江奕年的话题都被他板正的回了去。

这样下来,刘海洋不禁怀疑他这个师弟是不是长了个恋爱脑,除了对苏灿和颜悦色,笑容满面外,就没见过他给大家个好脸色看的。

这不,现在他还拉着她手不放呢!

真如宋威龙说的那样,千年铁树就在苏灿这儿开了花。

他俩的事情,刘海洋前几天就打了报告,所以结婚的申请很快通过了,郝建国把两张结婚证分别递给两人。

“恭喜两位了”。

苏灿接过来,瞪大眼睛好好的看了看,她不敢置信的就这么结婚了,而且对方还是如此优秀的男人,要是没穿过来,身为新世纪的高材生她也不一定能找到这么好的男人。

一瞬间,她很想开怀大笑,碍于场合不对,她只能硬憋着。

“谢谢郝大哥”。

苏灿很客气,但是江奕年就很淡定,在外人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挺快”。

话落,刘海洋就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兔崽子,装什么装,这么快,还不是你催的。”

他不办成这件事,他就不回城,他不回城,那个众人瞩目的研究项目就做不成,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是他了。

江奕年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扬了扬,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察觉。

领完证出来,苏灿和江奕年还是搭着那辆车。

不过这次车子行驶的路很熟悉,是去大洼村的路。

苏灿有些迷惘,“怎么又回来了,不去京市了吗?”。

“回来帮你办些事情”。

江奕年本来就握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好似把没说清楚的话都含在里面,要她明白等会就知道了。

苏家在大洼村的村东头,车子到村西头的时候就引来许多老人孩子争相围观。本来路就坑坑洼洼,再加上安全的问题,小王把车子开的慢了些。

“这不是苏家的大孙女吗?她咋还坐上大汽车了?”。

“就是啊,她不是一直都吃不饱穿不暖的嘛,啥时候有钱了?”。

“嗨,合着你们都不知道呢!她前些日子不是和那个江知青搞到一起了嘛,她肯定是沾了他的光了,人家可是城里人,还弄不了一辆大汽车?”。

“说的对,你们看,里面不就是江知青嘛!”

“呦,还真是,瞧俺这老眼昏花的,都没认出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不休,直到车子停在苏家门口才安静下来。

“进去吧”,江奕年打开车门扶苏灿下车,贴心的安慰失神的她,“放心,有我在”。

对上他坚定的眼神,苏灿似是放下千金石一般,深呼一口气,走了进去。


刚进家门他俩就听到堂屋传来连续的哀求声:

“娘,我不嫁,我不嫁”。

“闺女啊,不能不嫁,你不嫁过去,赵大强不会饶了我们的”。

“赵大强是个二流子不说,还是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我嫁给他,岂不是这一生都毁了”。

“那你说…你说怎么办?让他杀了我们娘俩?还是咱娘俩去投河自尽?”。

苏晚和王秀丽哭天抹泪的声音很大,门外本来看车的老乡都好奇的涌进来看热闹:

“苏家娘俩这是又出什么幺蛾子呢?”

“还不是王秀丽鬼主意出多了,想让苏灿嫁给赵大强,没成想苏灿和江知青好了,丢了脸面的赵大强可不好惹,直接上门讨亲,非要娶他苏家的人,放言大的娶不成,娶小的”。

“那后来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我还没说完呢,娶不了苏灿,赵大强就想娶苏晚,苏晚多精明啊,看她姐嫁了个城里人,羡慕的不得了,现在还怎么会看上村里的臭糙汉?这不就不愿嫁了嘛”。

“哦,原来这样啊,怪不得她不嫁,赵大强就要杀了她俩,敢情是放人家鸽子了”。

“可不是嘛,要怪就怪王秀丽,也不看看赵大强是个什么人物,想钓大鱼也得有两把刷子才行,除非活得不耐烦了”。

“诶,你们怎么知道这么多?”

其中一胖妇人顿了顿,饶有戒备的望了一下哭的不成人样的母女俩,小声嘀咕,“我家那口子去地里干活,正好碰见苏晚和她那个相好的诉委屈,说自己一时聪明反被聪明误,是她给她娘出主意让苏灿和赵大强相亲的,以此来要人家300块彩礼给苏峰结婚用”。

“啊,还有这事?那苏晚的相好是谁家的倒霉蛋也敢挑她这个人精做媳妇?”。

胖妇人戒备心很重,生怕祸从口出,没有告知他们那个倒霉蛋就是问这个问题的妇人儿子。

她们的议论声,苏灿听得清清楚楚,并不觉得很惊讶,反而相当淡定的接受。

她娘俩不狼狈为奸,还是她娘俩吗?

而一旁的江奕年就不淡定了,他没想到女人做起恶来,连男人都自愧不如。

他特别庆幸当时用计把苏灿引到他的住处,要不然,这恶毒的娘俩指不定还会变本加厉的迫害他的心头宝。

他柔光满满的看向苏灿,顺手把她往身边带了带,好似向在场的人宣布:“她是我的,你们谁都欺负不得”。

男人高大的身影闯入哭的如杀猪般的苏晚眼里。

她的眼泪瞬间就止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男人看。

男人剑眉星目,长身玉立,正气凛然,她怀疑这还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江奕年。

“好你个小贱蹄子,还有脸回来”,王秀丽乍一看见苏灿也不哭了,就觉得浑身都是气,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要不是她,苏峰也不会被判刑,他那当工人的媳妇也不会和他分手。

更悲催的是摊上不是种的赵大强,他觉得苏峰坐牢了,苏家没得指望,才敢放话要挟苏晚嫁给他。

嫁给他还不要紧,王秀丽想着弄个彩礼钱也行,谁能料到苏峰之前借了人家500块去消遣,到现在也没还上。赵大强更有底气到苏家要人要钱了。

无奈之下,王秀丽答应赵大强让苏晚嫁给他,并且用彩礼抵消苏峰欠他的钱。

王秀丽骂完就要上前扇苏灿巴掌。

苏灿也相当镇定的准备接受,这些年,她对她的颐指气使,殴打辱骂已经习以为常,眼下她要去京市,让她打最后一次也无所谓了,就当是报答她这么多年没有亲情也有苦劳的养育之情。

就在王秀丽那只无情到冷血的手落到苏灿娇嫩的小脸上的瞬间,一只青筋暴起的大掌将她死死的钳制住。

“她是我的女人,是你想打就能打的吗?”。

男人声音凌厉霸气,怒火满面, 眼神如狼一样深邃,王秀丽对上他的视线,差点吓破胆。

她猛地后退,收回打人的那只手,好想把脖子缩进肚子里。

上次江奕年就有警察护着,这次来这么多人,自然也不是能惹就惹的。

再说了,苏峰还在里面,如果能让他去说说情,也许会好一点。

“呦,侄女婿我老糊涂了,可不要和我这个半老不死的人一般见识”。

王秀丽换了副和善的面貌,拿自己身上的围裙擦干净屋里的桌椅,“侄女婿快坐,快坐”。

苏灿不屑她的表演,江奕年更不在乎,两人原地站立,不去入座。

“额,不坐就不坐,那咱就站着说”,王秀丽开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灿儿啊,你就这么跟侄女婿走了,可让伯母我怎么舍得啊。

想想这些年,养你有多不容易,你发烧,我借钱给你看病,你饿了,我赶紧给你烙大饼,你…

你小时候尿床了,我也没说什么,拿起被褥就去南河边洗。”

说到这儿,她流泪含笑,“想想那时候冻的手都裂了口子,渗出血来,我都不觉得疼。

还有…”。

“还有我一个人在大雨中步行回家,你能给苏晚带一把伞也不给我遮一下。

有一次,我实在是饿的干不了活,你二话不说上来就打,直到手里的扫把断成两截才肯罢休”。

说到这苏灿眼眶红红的,晶莹的泪水不停的打转,小时候受的苦一幕幕重现,“奶奶临死时,你骂我让我和她一起死,省得费粮食。就连我爹娘的忌日你都让我去替苏峰上工,不让我去上坟。”

“呜呜”,苏灿哭的痛,围观的人也都忍不住落泪,纷纷同情小姑娘活的太惨。

“姐,我娘她就是个疯子,你小的时候,她还给你下毒药”,苏晚说的铿锵有力,怕别人不信又补充道:“当时她下毒被奶奶发现了,她就把奶奶也打了一顿”。

苏晚也开始哭,哭的比如苏灿还痛,“要不然…要不然奶奶也不会卧床不起,后来…后来也不会死”。

众人纷纷惊愕,指责声此起彼伏:

“王秀丽竟然这么恶毒”。

“真是个挨千刀的货,想想和她在一个生产队就后怕”。

“她何止恶毒,还贪财,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连自己亲闺女都容不下她了”。

这些话犹如念咒般在王秀丽的耳边徘徊,再加上苏晚的一言一句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她的心上,她又痛又绝望,苍白的脸上扬起阴森的笑,一步一步的逼近苏晚:

“晚晚,我的好女儿,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到头来竟没在你那落个好。看来你是不想认我这个娘了”。


“娘,不是我不认你,而是你对苏灿姐作恶太多”,苏晚一副帮理不帮亲,正义凛然的口气,

转而对苏灿动容的说道:“我的好姐姐,不要怪我没帮你,我也是害怕我娘才…才不敢吱声的”。

她大幅度的抹了一把眼泪,不等苏灿说话就走到江奕年面前,饶有小女人味的哽咽,“我相信姐夫也会理解我的”。

她一定要让这个男人相信她,他可是能回京市的人,也是唯一有希望带她出大洼村的人。

不凭他喜欢她,凭他和苏灿的关系,他是她的姐夫也行啊!

然而江奕年的脸上并没有多大动容,相反,他凝重的神情浮现轻蔑的模样,大有预判者的姿态。

“我信不信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妻子怎么看”。

男人没有温度的话掷地有声,旁敲侧击的提示苏晚,你想多了,你比不过苏灿!

“呵呵”,王秀丽突然出声,笑的嘲弄,扭曲的五官聚在一起,透着让人摸不着的阴冷。

“我的好晚晚,你怎么这么会给自己贴金呢?不会是想攀上侄女婿的高枝儿吧?”。

“娘,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娘这样想也是迫不得已”,王秀丽表现出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你忘了有一年的冬天,你把苏灿推下水,想要淹死她的时候了吗?

还有,你把她的饭倒进猪圈,让她整晚整晚的饿肚子。

你往她的鞋子里藏缝衣针,扎的她满脚流血……”。

此刻,苏晚的双腿开始发软。猛地瘫倒在地上,她干的丑事一件件一桩桩都被见了阳光,仿佛把罩在她身上多年的莲花壳一点一点的熔掉,让她现出邪恶的原型。

苏晚神经犹如炸裂般头痛难耐,连连摇头,

“不要说了,娘,我求你了,不要再说了……”,

她的乞求无异于间接承认了她的罪行,围观的乡亲立马义愤填膺道:“苏晚娘俩太不是种了,那干的是人事吗?”。

“不是人才干的出这种事”。

“苏晚这姑娘平日看着挺善面的,没想到背地里竟这么作恶多端”。

“人心隔肚皮说的就是她吧,你看人苏灿,从小乖乖巧巧的。还特懂事,记得有一次我去河边洗衣服,她也去了,当时要不是她帮忙,衣服早冲走了”。

“对,对。对。我记得,那次她先洗完了,还帮我看了会孩子呢!”

“要我说啊,苏晚连给苏灿提鞋都不配”。

“咋不是呢,就她还想攀上江知青?做梦吧!”

提到“江知青”,苏晚好像掉入深渊中的求救者,看到了救命稻草。她眼睛瞪的很大,里面尽是激动和乞求。

“姐夫,你听我说,她们说的不是真的…她们说的不是真的”。

江奕年的胳膊被她握的紧紧的,他冷哼一声就一把甩开了,大有嫌弃某种东西太脏的样子。

“是真是假,恐怕只有一个人能断”!

果断的话音刚落,随他们二来的年轻警察就把一个年龄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带了来。

男人进来,整个大院都静默了。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小灿,伯父来晚了”。

苏兴国一身普通的农家人穿戴,面容要比同龄的邻里街坊沧桑许多。他的声音含有道不完无奈。

苏灿一看是她坐牢多年的伯父。一时激动的眼泪夺眶而出。

“伯父,你怎么会回来?”

苏灿大步上前,抱住了苏兴国,“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呜呜…”。

“傻孩子,怎么会呢,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嘛!”

“呜呜…”。

苏灿还是没有止住哭泣,直到江奕年轻轻的把她拉开才缓了许多。

她的伯父待她如己出,总是把好吃的好用的留给她,后来他坐牢,她就和他失去了联系。

“兴国?”。

“爹”。

王秀丽和苏晚都很意外今天能看见他,暗想了好几遍今天是几月几号。

“怎么,很意外?”。

“哦,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王秀丽僵硬的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苏兴国从容淡定的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他的结发妻子,

他发现她曾经乌黑的发丝上若隐若现的可以看见雪白。

她曾经温柔如水的眸子不再让人倍感温暖,反而充满欲望和不甘。

她也不再是那个围着他转,喊他兴国哥的小姑娘了。

刚才母女俩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觉得眼前的女人熟悉又陌生。

他无望的叹了一口气,看都不看王秀丽一眼,凉凉的道:“秀丽,我们离婚吧”!

王秀丽听完就懵了,她万万没想到,曾经那个宠她,爱她,视她为一切的男人竟然能这样对她。

她双手握着他的肩膀不断摇晃,不可置信的道:“为什么?兴国哥,你说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苏兴国怒气涌现,嫌弃的甩开她,“当初我入狱的时候让你好好照顾小灿,你是怎么做的?”。

“我,我…”。王秀丽语塞,惊慌的不知所措。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和她有过美好回忆的男人,开了好几次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这个样子苏兴国的心针扎的疼,苏灿是他哥唯一的骨血,他没有照顾好她不说,还让她没嫁人就失了清白,好在江奕年这个年轻人有担当没有逃避责任。

最关键的是他还特意让人去监狱接他回家,说他是苏灿的娘家人,他这个女婿在临走前一定要见见家长的。

谁想到他后脚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么痛心的一幕。

再想想老娘死的那么委屈,苏兴国能想到告慰他娘和弟弟的办法就是和王秀丽离婚。

“什么也别说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好聚好散”。

苏兴国的态度很坚决,语气也是冷漠的狠,好像不再把曾经当做珠宝一样的女人看作是他的全部。

下一秒,王秀丽直接瘫软在地,目光涣散的盯着某处看。

苏晚从记事起就气苏兴国处处偏袒苏灿,每次家里有白面馍吃,他就分给她一大半,把少部分给自己。逮住跟着同村人去县城的机会,他就会悄悄的买大白兔奶糖回来,给苏灿三块,给自己一块,

多到数不过来的偏心,苏晚很伤心,一开始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后来她背地里问过奶奶,

奶奶说她是苏家的亲孙女。

既然这样,为什么会不公平?就因为她无父无母吗?慢慢的,仇恨的种子在小苏晚的心里生了跟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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