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书,
次日清晨。
林一睁开眼睛,旁边伺候的小丫鬟,已经把洗脸水打好了。虽然没有洗漱用品,但是没办法,林一只能凑合了。
好在有两个漂亮的小丫鬟在旁边伺候,还算可心~
林一心中暗爽,活了二十多年,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待遇。
林一简单收拾一下,就走出卧房。
刚一出门,就听见表弟的大嗓门。
“表哥?你居然这么早就醒了,往常不都是很晚才起吗,毕竟你给我讲完故事,还要看书看到很晚才睡觉。”
“以后我要改改习惯了,天天熬夜,容易猝死啊。早睡早起,才能身体好啊~”
“表哥,你这又是看哪本书得出来的胡思乱想啊。要我说,你也该好好练练了,看你这身体弱不禁风的样子。你这样的,我一只胳膊能打十个。”
“嘿,你就是这样给你表哥说话的,没大没小的~”
“嘿嘿,我也是为表哥好嘛~表哥,你不是以前给我说过啥,六艺还是七艺啥的。”
“那叫君子六艺,是指礼、乐、射、御、书、数。是指君子要讲礼仪,懂音乐,会射箭,会驾车,认识字,会算数。你怎么想到了这个?”
“表哥你总是说自己是个读书人,那我想,读书人不总说自己是君子么,那这个君子六艺不就是要求你们这些君子的么。这君子六艺也要求君子要有运动能力。你却总是死读书,那能行么。”
“表弟啊,你说得对,以后我也跟着你一块练,最好能有个好老师,咱俩一块学。”
“表哥,我教你呀~(*^▽^*)”
“呵呵,表弟,我看你的武艺也就一般,要学我就得找个好老师,你啊,不行~”
“哼,那你自己找好老师去吧”
“哎哎,怎么说着说着就犯了脾气~”
“..........”
就在林一跟表弟互相怼来怼去的时候。
王进找到庄丁,告诉史老太公,自己的母亲鞍马劳顿,心疼病犯了。
史老太公将王进留下,叫来一个庄丁,去县里抓药,因为自己有一个祖传的药方子,专治心疼病的。
王进满口称谢不提。
林一跟表弟史进,说说笑笑已经来到前院。
林一看着王进正在跟史老太公说话,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对着旁边的史进说:“你常说自己本事了得,要我看,你未必能打得过来庄子上的这位壮汉,我看他倒有几分勇力。你不是打算教我练练吗,依我看,你得先证明你的能耐,谁能耐大,我跟谁练啊。你说对不对啊,表弟”
史进一听,眉毛一挑,眼睛一瞪:“你说昨天投宿的,是不是前面跟咱家老爷子说话的那个?”
“对啊。”
“好啊,那我就让表哥你看看,我能耐怎么样。”
说罢,史进迈大步冲着王进走去。
到了王进的面前,也不说话,伸手就要抓王进的胳膊。
王进正在跟老太公说话,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就要抓自己。那王进,正在为了老母的病情着急,就来一个找茬的,也没搭话,直接顺着史进的方向,先抓住了史进的手,一使劲,脚底下一拦,就把史进摔了个结结实实。
史进也摔出去了。老太公的话也到了。
“你这逆子,摔得疼不疼啊~”
本来是要训斥史进,可终究是亲儿子,看见史进摔得结结实实,也心疼啊。
王进本来想要跟步要把史进摁住,听见史老太公的话,心中一惊,正要说话。
史进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了,然后又奔着王进跑来,嘴里还不闲着:“你这厮,不讲武德,我还没准备好,你就发力,咱们好好比试比试。”
史老太公看见史进蹦起来,知道他没事。看见他蹦起来就要打,怒火又起来了。
“你这逆子,是要把你爹我气死吗?这位相公是咱们家的客人,你怎么伸手就打,张嘴就骂。快过来给客人赔礼道歉。”
史进看见老太公发火,乖乖的站到王进面前,说:“是我不对,还望相公勿要见怪~但是摔这一下可不算完,我不服,咱们得正经比试一下才行。”
王进赶紧抱拳行礼:“哪里哪里,是我莽撞了。”
转头看着史老太公:“这位小官人是?”
“这就是犬子,打小学过几天拳脚枪棒,整日的惹是生非。”史老太公说道。
“原来是史小官人,一身本领很是不错,在下佩服~”
林一这时候已经到了,接话道:“史进,你莽撞了,我说让你跟这位相公较量一下,也得说清楚之后再动手啊。至于这位相公,从刚才的身手来看,定然本领在你之上。他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依然能把你摔一个跟头,真要是正经比试,你也未必是对手。”
“那也得正式比试过,才能分上下,论高低~”
林一看着王进说道:“那这位相公,要不就教训教训我表弟,他啊,仗着自己练过武术,整日里惹是生非,招老太公和老太太的不开心,您如果真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知道这世界上有高人。他许就不这么狂傲了,这也是为他好,你说呢,老爷子?”
史老太公看了看林一,点点头道:“这位张相公,你看,如果合适,是不是可以帮我管教管教犬子啊。”
王进一皱眉,心想:“自己的母亲正犯心疼病,自己得去照顾老母,哪有时间在这里跟别人比试。”因此,张嘴就要回绝。
林一在一旁说:“看这位张相公,眉头紧锁,是否是有什么事在身,若是着急赶路,那不比也罢。”
王进摇摇头:“家母心疼病犯了,我正在着急,再者我的武艺不怎么样,实在是不敢比试。”
史老太公在旁边说道:“张相公,我已经派了手下得力的庄客前去抓药。你不必着急,你的老母亲这病也着不得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需要好好将养几日才是。”
王进没奈何,只能苦笑,看着一旁兴致勃勃的史进,点点头说道:“那不知道这位小官人,怎么一个比法?”
史进说:“先比拳脚,再比兵刃,我善使棒,不知道张相公使什么兵刃?”
王进说:“拳脚好办,兵刃无眼,万一伤到了小相公怎么办?”
史老太公说:“这个不妨事,若是打折了手脚,也是他自作自受。”
王进说:“那就得罪了。”
几人来到后院,史进抢先来到枪架上,拿了一条棒子,站在一边。王进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却没说话,也拿了一条棒,站在史进对面,使了个架式。
史进一看,拿着棒便向王进追去,王进拖着棒便走,史进擎着棒追,王进猛然回身一棒劈下来。史进见棒劈来,将自己手中的棒子横过来要挡住。王进却并没打下去,将棒一撤,又往史进胸前点去,却没有点到底,只是顺势将史进手中的棒子一架,史进的棒子不由自主就撒了手。史进一个踉跄,差点被带着向前栽倒。
王进赶忙将手中的棒子一扔,顺手将史进扶住,道了声:“勿怪,勿怪。”
史进却在旁边拿了个凳子,让王进坐下,然后纳头便拜:“我枉自拜了这么多老师,原来只是花架子,还请老师教我。”
王进说:“我母子二人,承蒙庄主收留,老庄主又派人为我母亲看病。如此恩重,当以此效力。”
史进还不起来,叫林一道:“表哥,你不是要找个好老师学习武艺吗?不如你我一同拜张相公为师,好生学习。”
林一心中欢喜,可又为难,要像史进一般,纳头便拜,他着实很难做到。
王进赶忙相拦,道:“小相公不必多礼,到时一起学就是了。看小相公一表人才,日后前途自不可限量。”
史老太公大喜,在旁边笑道:“你们也不必如此。既然这样,咱们后堂叙话吧。”叫庄客宰羊,安排下酒席。
在后堂坐定,丫鬟倒酒,史老太公起身劝了一杯酒,说道:“相公如此能为,想来不是无名之辈,是老头子我有眼不识泰山。”王进苦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小人不姓张,本名王进,是这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这枪棒自是使惯了的。只是因为新来一个高太尉,以前是个泼皮无赖,在街上被先父打过,怀恨在心,要报旧仇。我整该他的管辖,没奈何,只能带着老母要逃去延安府,去投老种经略相公。没想到贪赶路程,误了宿头,来到贵庄。又遇老母得病,在你这叨扰几日。既然两位小相公肯学,我自是倾心教授。史小相公虽然有些根基,却都是花棒,只是好看,不能赢人,我须得重新教。至于林小相公,看起来像是个文弱书生,不知根基如何?”
史进在旁边喝了一盏酒,说道:“我表哥从小就不练,怎么说也不管用,看起来正是为了等王教头来教。”
林一在旁边瞥了一眼史进,慢条斯理的说:“刚刚王相公可说了,你也得重新教,我也是从头学,咱俩谁的进度快,还真不一定。你虽然有基础,可我打小就比你聪明,先天有优势,再说了,我看了这么多书,大小也算个文化人,触类旁通,你就知道傻练,我看你够呛学的比我好。”
史进一口酒还没喝下去,就被呛着了,脸涨得通红,不断地咳,还不断地回击:“咳....那可...未必,咳....你读的书....多..管什么用,也没...咳咳...见你练过,还得是..咳..有基础的好教。”
王进笑了笑:“暂时还说不到悟性二字,现在需要的是苦练,无非是勤练习而已。”
史进嘴里的酒好容易咽下,正要说话,外面有庄客喊老太公。
原来是出去买药的庄客已经回来了,老太公早就吩咐回来直接去熬药,现在药已经熬好了。
王进正着急,看药已经好了,来不及道谢,直接就奔老母所在的房间赶去。
老太公站在门外,冲着林一点手,让他过去。
林一急忙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