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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云秘闻畅读精品》精彩片段
那熟悉的气息,挑动了我心底蒙着的那一层面纱,但也只是触动了一下,后面的景象有了轻微的变化,等我想去捕捉的时候,那种感觉又一瞬而逝。
我到过这里!
像是在很久以前的事……熟悉而又陌生。
陈欧不能领头,心里有气,见我刚进去就一动不动,在后面阴阳怪气的道:“这小子不会是被阴气冲散了魂魄,死翘翘了吧?”
我听到刻薄的话,回过神,瞪了陈欧一眼道:“老子就是死,也肯定死在你后面!”
“没死?没死就赶紧走!”陈欧表现得不耐烦,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
我懒得理他,回头的时候,感觉脸上凉冰冰的,用手抹了下,是泪珠。
我哭了吗?
那一瞬,感觉到什么了吗?
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还想过,我是不是像老辈人说的,在过奈何桥的时候,被孟婆漏掉了,留了前世的记忆。
现在又有这种感觉,让我否定了那个可能!
那种触动来得快,去得也快,心再次平静下来,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小心的避开有阴霜的石头,朝着里面走。
卫未央说的没错,要是没有太阳光照射,这里的阴气能把人冻死。
我走出七八米远,陈欧他们才跟上来,都是顺着我的脚印走,真把我当成趟雷的冤大头。
棺材沟竖贯两百多米,期间我不断的观察四周,不见任何棺材和古尸的影子。
难道传说有错?
我心里嘀咕,但也没有多说,走出山沟,前面就开阔了很多,前面有一座大山横卧,拦住了去路,峡谷在这里形成了一个“T”字形交错。
交叉点上,也就是棺材沟正对着的前面,散落着一些残垣断壁,年代都不久远。
在不远的时间里,这里还居住着人。
到这里还不见先前进来的那些人,我心里有些纳闷,照理说,两边的山险峻异常,顺着谷底走才是最快的捷径。
而且左右两个峡谷,我们又面临着新的选择。
我这个领头人还没开口,陈欧就说:“两条路,选一条走。”
卫青道:“我觉得分开走,这样总能碰到我们要找的地方!”
他们是不是在找勾魂山我不知道,但我的目标,肯定是勾魂山,至于里面的东西,不是那么感兴趣。
人多力量大,想法也多。
争吵中,卫未央说现在是白天,很多东西都看不见,我们既然已经进了棺材沟,就没必要着急,可以在这里休息,等天黑后看看情况在决定。
卫未央的思维比较缜密,跟我一拍即合,我决定道:“那就按卫师姐说的,今天就在这里休息,晚上在行动!”
“你小子……”
陈欧还想说什么,就被我打断道:“我是领头人,都听我的!”
“切!”陈欧不屑的哼了声,不过也没在反驳,扔了背包,席地而坐。
他们都是城里人,不擅长生火做饭,我自己搭灶烧火,使陈欧和张萌萌去山里捡柴火,顺便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类的足迹。
两人去转了一圈,抱着干柴回来,但还是没有发现先前进来的人的足迹。
事情有些反常,不过也能理解,常在山里走的人,都懂得隐藏自己的痕迹。
我简单的烧了一锅面汤,煮了一锅带皮洋芋,几人凑合着填饱肚子,都靠在石头后面休息。
昨晚大白蛇来回折腾,闹得我没怎么睡,一觉就从中午就睡到黄昏。
醒来的时候,看见火堆旁只有卫青和苏雪,两人依托着旁边的石头半蹲着,神情紧张的盯着棺材沟。
左右两边的峡谷里,不知何时已经被白茫茫的大雾填满,里面影影倬倬,似乎是树,又像是别的东西,有些渗人!
我翻身起来,又看到棺材沟里云雾缥缈,蒙上了一层薄纱。
在云烟里,有一口硕大的黑色棺材若隐若现。
它像是悬浮在空中,又像是被云雾托着,整口棺材高四五米,宽两三米,远远超出了正常棺材的尺寸。
只是一眼,我就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里面,恐怕不是人!
我紧张的时候,看见陈欧、张萌萌、卫未央和柏韵四人,从一块大石头后面出来,偷偷的靠近红棺。
见到这一幕,我才悄咪咪的过去,在卫青肩膀上拍了一下,本来是不想弄出动静,毕竟棺材沟里还有阴兵。
结果卫青全神贯注的看着陈欧他们,我一拍他的肩膀,他整个人就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怪叫一声,脸都被我吓青了。
柏韵也被吓了一跳。
陈欧他们听到叫声,急忙停了下来。我也是大气都不敢出,手扶在卫青肩膀上,听着他的声音在三条大峡谷里回荡,传出了很远很远,久久未落。
我紧张的握紧楼观剑,吞了口吐沫,一直到二十多秒后,卫青的声音回声才慢慢消失。
安静了数秒,见周围没有异常,我才松了口气。卫青脸色铁青的道:“林初,你想要我命啊!你没听说过,人吓人吓……”
卫青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棺材沟里,浩渺的云烟中,突然传出低沉的号角声,在夜空下苍凉而又具有穿透性,响彻十万大山。
伴随着号角声,两边光秃秃的山里响起了战场上的厮杀声、马蹄声,有大量的阴兵缓缓出现,四面八方的朝陈欧他们围拢。
陈欧见阴兵出现,急忙招呼张萌萌他们三人往后退。
但阴兵的出现突然而迅捷,他们才转身,最前面的阴兵就杀到了后面。
张萌萌惊慌失措,从怀里掏出几张剪纸朝着阴兵扔去,手中掐诀,大念咒语。
结果道气在这里被压制,傀偶术根本无用,见到阴兵举着大刀扑来,张萌萌被吓得呆在原地。
陈欧见张萌萌忘记逃跑,回头一把拽住他道:“你小子愣着干什么,不要命了!”
乱石滩里巨石纵横,十来米的距离,他们走起来磕磕绊绊,而后面的阴兵如履平地,完全不受限制。
只要被追上,陈欧他们没有道气,必死无疑。
我见状手持楼观剑从石头后面跳了出去,对卫青和苏雪道:“你们就待在这里,没事不要乱跑!”
卫青紧张的道:“林初,你过去一样会被阴兵斩杀!”
阴兵攻打我们家,要抓小红的时候,我体内道气全无,只是凭借楼观剑都能对抗,现在我体内即便只有一成的道气,但也比当时强,挡一下阴兵,把陈欧他们拉出来没有问题。
碰到云雾,我感觉就是跳进了冰河,不过不等我运转道气抵抗,楼观剑上就发热,一股暖流进入我体内,抵御了外面的阴气。
察觉到楼观剑没有被压制,我信心更足了,加快速度朝陈欧他们跑去。
十来米的沟壑,两头相遇,阴兵再次追上张萌萌,手里的长枪准备扎下去的时候,我也赶到。
我从石头上跳下,落到张萌萌身后,举起楼观剑挡在前面。
阴兵的武器触碰到楼观剑,上面的火焰顿时燃起,把阴兵挡了回去。
张萌萌见我出现,急忙拉住陈欧停了下来,五人共同面对阴兵。
冲在最强前面的阴兵被我挡回去,后面蜂拥而来的阴兵一下就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我用楼观剑挡在前面,护着陈欧他们打算后退,结果发现就这一两秒的耽搁,前后左右都被阴兵给围住了。
阴兵把我们围住的同时,那五米高的大棺材也有了变化,棺材的头上,缓缓出现了一朵三生花,三片花瓣全开。
陈欧见我们被阴兵围住,也没有之前嚣张了,哆哆嗦嗦的问我道:“林初,他们这是要干啥?”
我吞了口吐沫道:“我也不清楚,陈老哥,你确定那花叫三生花?”
陈欧在后面,被我挡住了视线,没有看见大棺材上的三生花,急得要拍大胯的道:“哎呦喂,我的老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纠结那鬼花,赶紧想办法怎么脱身才是要紧事!”
张萌萌在我左侧,看到了棺材头上浮现的花,哆嗦着道:“老哥,那棺材上面也有三生花,刚刚出现,而且开了三片!”
“什么!”陈欧一惊,侧头看了一眼,见到那三生花,脸色一下就变了。
阴兵没动,我一直盯着他,见他这副表情,我就知道在牛二蛋家他没说实话。
现在被阴兵围困,也不是追问的时机,我没有吱声,和最前面的卫未央说:“你往前走走看看!”
阴兵不攻击我们,很可能是因为小红差遣过阴兵大统领,它们不敢动我。
卫未央听了我的话,小心的挪动脚步,往前走了几步。
果然,我们一过去,阴兵就散开,但一直都守护在那巨大的棺材周围,似乎是在防备我们靠近棺材。
见阴兵让开,卫未央的胆也大了不少,加快了脚步,结果就在我们要走出棺材沟的时候,山里突然传出一声低沉的“哞哞”声,听起来像老牛在叫,细细一听,又不像。
那声音一起,阴兵顿时骚乱,弱下的号角声再次高昂起来,围着我们的阴兵纷纷后退,列阵守在巨棺周围,严阵以待。
我从梦里惊醒,全身都是冷汗。此时外面的天刚蒙蒙亮,窗户里透进来的光看不清屋里的情况,但我有种感觉,那两条蛇是真的在房间里。
或许,此刻还在床头晃悠着。
二叔就住在我隔壁,听到叫声第一时间冲了进来,问我怎么回事。
“蛇,蛇,二叔,屋里有蛇!”
二叔闻言,急忙把灯打开。
床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时我爹和我妈也赶了过来,二叔跟他们说没事,这娃子就是做噩梦了。
但我妈见我一身大汗,怕我着凉,心疼的把衣服给我披上,搂着我,问我做了什么梦。
梦见女尸那一晚,我醒来就剩一个印象,这次我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像真实发生过的事。
我妈问,我就一五一十的就说了。
“白蛇送亲!”二叔和我爹听完,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急忙就转身出门。我和我妈又怕又急,也跟了出去。
到外面,二叔刚把堂屋门拉开,一股冷风就倒灌进来,我娘一声惊呼:老天爷!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嚎完,我妈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汪汪的。我站在她旁边,也是被吓得双腿发软。
只见我们前天埋掉的红棺,此时就横停在院子里,两条成人手臂粗细的白蛇缠在上面,不停的扭动着,似乎是它们把棺材驮到这里一样。
“嘶!”二叔抽了口气,回头问我,“你前天有没有看清,棺材里是活尸还是死尸?”
我笃定的说,“是死尸。”
二叔一听,折身到堂屋里翻出一瓶雄黄酒,喝了两口壮胆,然后含了一口,冲到院子里对着两条白蛇就喷。
雄黄和酒的气味一散开,两条大白蛇就扭动着身子,把棺材整个都顶了起来,抽出身就朝着大门口开溜。
看着逃走的大蛇,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晚上做的梦。
新媳妇,难不成就是棺材里的女尸?
二叔一直追到大门口,也没去伤蛇,只是把雄黄酒全撒在地上。
见二叔把白蛇赶走,我心里的恐惧稍微缓和了一些,把我妈扶到沙发上,回院子就问二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做白蛇送亲?
二叔和我爹都没吭声,直接就开棺。
女尸还在棺材里,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我感觉她的皮肤比前两天白嫩了一些,只是原本应该压在她手上的罗盘,此时却被她抱在了手里。
棺材刚开,是谁动了罗盘?
我后背一毛,转身就想跑回屋躲我妈怀里,结果被我爹一把揪住,让我到棺材里面把尸体翻过来,看看她的背上有什么。
他的话不容反驳,我只好硬着头皮,脱了鞋子,颤巍巍的爬进棺材里,我一进去,他和二叔就背过身。
翻动尸体的时候,我都还没用上力,轻轻一碰,尸体就自己侧了过去,吓得我重重的撞在棺壁上,半天都不敢动。
二叔听到响动,微微侧头说:“小初,你把她的衣服扒下来,仔细看看后背上有什么。”
女尸的衣服是古装,有很多带着缠着,不容易脱,而且动起手来,免不了会有身体上的接触,每次碰到她,我的心都要跟着抖一下,生怕她会突然翻身坐起来。
吓得我都快哭了的时候,总算是把裙带都解开了。
衣服一拉,那股好闻的香味就浓了不少,似乎是尸香。
裙子拉到腰间,我才看见女尸背上有一枝妖红的花骨朵。
那东西一看就不是纹身,像是从肉里长出来的,还没有盛开,但栩栩如生。
“二叔,有一朵花!”我松开手,尽可能的远离女尸。
我爹像是早就料到,咬着牙连说两声,“果然,果然!”接着又说:“小初,你看看花开了没有!”
“没,没开!”
我一边回答,一边把女尸的裙子拉上,都没有仔细整理,匆忙把她扶正,连滚带爬的逃出棺材。
“没开就好,没开就还有时间!老二,你去准备一下,他们想,我们就,两年后,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
我爹说的时候,少了往日的犹豫,十分的坚定。
供,就是尊敬,侍奉。
农村里很多都是源于恐惧。
得罪不起,忌惮的东西,唯一的办法就是尊敬它,侍奉它。
而且供奉的时间久了,还会得到认可,得到庇护。
那就是说我们家得罪不起它。同时也想通过供奉,反噬想害我们的人。
只是,短短两年的时间,它会庇护我们家?
二叔一听就不同意,我现在还小,影响很大,不如一把火烧了,逼背后的人现身。
两人争执了十来分钟,最后还是二叔妥协了,原因是女尸背后的那朵花,我爹虽然没说那是什么,但一提起来,二叔的底气就不足了。
那东西,好像有来头。
只是不管供什么,除了有敬畏之心,还要有人去侍奉。
商量后,我爹决定把女尸供在我房间,由我负责日常的上香、添祭品。
我当时就给吓哭了,可哭也阻止不了大人们的决定。中午的时候,红棺就进了我的房间,我爹还逼着我去上香。
往后好几天,我都被吓得不敢睡,直到身体扛不住了,才迷迷的睡上几个小时。
后来我妈买了一块花布盖在棺材上,夜里也不做噩梦了,我的睡眠才慢慢的恢复正常。
但自从供了尸,我就闷闷不乐,话也少了。后来才知道,我可能是被吓出了抑郁症。
而且二叔说的霉运,七天后就开始应验,先是家里的牲畜接连着死了,新买来的小猪小鸡也养不活,田地里的庄稼也害了瘟病,颗粒无收。
为了维持生计,我爹只能到外面打工,结果到我开学的时候老板跑了,工钱一分都没拿到。
眼看着连学费都交不起,二叔才开口和赵叔借了八百块,帮我交了学费,买了一辆旧单车,每天蹬着接送我回家。
半年时间都不到,我们家就穷得米饭都吃不上。有点好的,还要用来供奉女尸,馋得我经常眼泪汪汪。
那段时间,因为营养不良,我长得又黑又瘦,加上不能上早晚自习,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老师嫌弃,同学们背地里都喊我小乞丐,不愿意跟我玩。
这让我越来越自卑,走路都低着头,生怕有人盯着我看。一直到我十四岁生日,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是爆发了。
农村的小孩过生日,不像现在有蛋糕、礼物,但好歹会有几个水煮鸡蛋。
可家里的鸡窝都凉了一年,别说鸡蛋,鸡毛都被风给吹没了。还好二叔上山掏了一夜,摸了三个野鸡蛋回来,让我妈煮给我。
半年油水不沾,我瞧着锅里翻滚的鸡蛋,眼睛都在冒绿光,可怜巴巴的坐在灶台前守着。
一直守到都要熟了,结果我爹从外面做工回来,见锅里有鸡蛋,二话不说就捞在碗里,让我端。
我眼圈一下就红了,但那时候,我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硬是咬着牙没哭,听他的把鸡蛋端去。
当天夜里,我爹他们都睡下后,我就翻爬起来,把供桌上的鸡蛋吃了,吃完把被子抱到棺材上,一把火就给点了。
看着红棺在大火里烧,我站在门口放声的大哭。那时候,其实已经分不清我是在哭还是吼了。
我爹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眼睛红得像公牛,冲过来就扇我耳光,要不是我娘护着,感觉他会把我打死。
情绪发泄了出去,我慢慢冷静下来,心里也是一阵后怕,这得罪不起的玩意,要是发起狠来,全家人都得遭殃。
可奇怪的是,大火扑灭后,被子和床铺都烧成了灰,。
见棺材没事,我爹和二叔都松了口气,没有在打骂我。只是两人一宿没睡,嘀咕着不知道商量什么。
天一亮,我爹就收拾行礼,说要进城打工,然后就走了。
我恨他,都没有去送。
自从我爹走后,我几个晚上都不敢睡,红着眼,拿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发展,那一场大火后,我们家的情况反而开始好转。
先是我爹从外面寄了钱回来,接着家里开始能养家畜,一年下来卖了不少钱。碰上周末,还会带着我一起去。
我上初三那年,家里的日子又红火起来,不仅翻新了老宅,二叔还在旁边盖了一栋二层小楼,买了摩托车专门接送我。
日子好了,营养跟上,我也开始长个头,人变白了,性格慢慢的恢复了一些,在学校里也会跟同学们一起玩。
但我对的恨却一点都没有减少,而且烧过它一次都没有出事,我变得有些肆无忌惮。有时候给她供奉鸡腿,我会偷偷啃上两口,在用舌头舔一遍。
想着让她吃我的口水,心里就有一种报复性的快感。
直到我初三下学期发生了一件大事,才改变了我对她的认知,同时也影响了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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