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外飞人收拾了一番之后,这才有功夫仔细打量起来刘爻。脸上的表情时而困惑时而惊讶。
“你怎么会在这里?”说着又向四周张望,在确认四周真的没有其他人了之后,又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那人啧啧惊叹的道:“你是哪个家族出来历练的少爷啊?他们竟然放心你一个人出来,想来你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了。”他围着刘爻走了一圈,捏了捏下巴又道:“可我看你也不像那号人啊。”
听的刘爻一脸懵,这人说什么呢。
刘爻满脸的困惑:“兄弟,不好意思啊。我是真没听懂你说的什么,您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出现在这了,对了,今天是几号?”
“嗯?”那人围着刘爻转了一圈,试图从刘爻的脸上观察出他是不是在装傻。
“你说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刘爻连连点头,“兄弟,我真没和你开玩笑。我觉得这个世界现在正在和我开玩笑,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这里了。明明之前我还在家里听广播呢,说是地球要灭亡了。我也......”
想到这,刘爻突然有些慌了,他说不下去了。他的家人怎么样了?他的爸爸妈妈还活着吗?对了,还有他的女朋友小茹,之前还说好了要一起去吃火锅的。刘爻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他的嗓子眼,让他难受的想要呕吐。
“你难道是......”那人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神严肃的看向刘爻,突然急切的询问道:“你还记得你没出现在这里之前的日期吗?”
听着这严肃的问号,刘爻心里一紧,下意识就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他努力克制自己,让自己保持冷静,不经意间连自己说话的语气都小心了起来,他轻轻的说道:“12月29日。”
听到这个回答,眼前的人眼神立刻充满了狂热的表情,是哪一年呢?
刘爻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是2XXX年。
他说完了这个答案,双手倏地被眼前的人握住了,那人惊喜的对着刘爻喊得:“召唤者,你是召唤者。”
刘爻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被人如此热情的簇拥着,一时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兄弟,我说这么多,您能稍微的为我解答一下疑惑不?这儿到底是哪里啊?还有今天是几号?”
“嗐,这真就说来话长了,走吧,我先带你离开这里。我们边走边说。”说着,那人架起了刘爻,就飞了出去。吓得刘爻惊叫不已,整个人像八爪鱼一般黏住了那个人。
跟着飞行了一会,刘爻好歹适应了过来。壮着胆子睁开了双眼,入目眼帘的是一片片陌生的土地。高耸入云的是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植物,在那些树林中奔跑乱串的动物虽然看不太清,但在外形上和他见过的动物都不怎么相似,怎么说他也是看过好多期的动物世界,一两种动物不认识也就罢了,还不至于一个也不认识。
这个世界乱套了。
高高的铁栅栏组成的城墙巍峨的矗立在眼前,散发着生人勿进的阴冷气息。错落有序的排列让刘爻依稀能看出点现代文明的标志。
此时的刘爻觉得自己整个人的麻木了。他刚开始还幻想着自己可能像那些小说中写的一样,是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然后带着主角的光环在异界大杀四方,所向披靡。
但现实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将他的幻想敲碎,熄灭了他心头那一小撮希望之火,吹走了他的思念,带走了他对这个世界的眷恋之情,甚至剥夺了他继续存活在这个世上的勇气。
没了,什么都没了。家人没了,爱人没了,信念也没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老天要对他如此的残忍,独留他一个人被召唤了出来,还不如让他随着尘埃一同散去。和他的亲人、爱人、朋友一同化为虚无,好过如今独留他一人的寂寞哀苦。
人活着凭借着一口气,但活下去是因为有情感。对美好事物的热爱,对于美食在舌尖上画出的口感的享受,对于父母的依恋,对情人的缱绻,对朋友们舒心的一笑,都是让人好好生活的依靠。
如今,没了依靠,没了支撑,也就没了希望,没了动力。
独留颓废,寂寥,行尸走肉。
一路上的交谈,刘爻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穿着皮夹克的天外飞人叫做路西飞,是一个融合期的修仙人。
刘爻本来已经随着那场大劫难灭亡了,原本所有人都应该不存在了,但那个时候这世上的真神以牺牲自己为代价,以身为引,让灵气重新复苏,霎时间很多人觉醒了修真的气脉,产生了异能。虽然小部分人存活了下来,但整个地球完全的变了。
地球板块震动了长达三百六十年之久后,终于平稳了下来。那些存活下来的人也不用每日提心吊胆的寻找当日的落脚之地了。
渐渐的人们聚在了一起,建了起了公会。这些公会都是以家族命名。这些家族都会招揽高等级的修真者坐镇,家族做大做强之后,就可以建了一个小型的城市。
人们舍弃了之前的公元纪年。在灾难过后,社会趋于平稳的时候,以这个时代的特点给这个时代重新定义了纪年的方法。
现在是太平23年。
刘爻面前的这座城市,就是几个家族联合建立的。高大宽厚的大门应该是合金材料铸成,上面刷着一层如墨般黝黑的漆,大门一半开一半关,城门底下几个穿着制服,手拿冷兵器的人员正指挥着秩序,看样子进门需要一些手续才能进去。
“需要证件才能进吗?我看他们在检查什么东西。我没有证件,能进吗?”刘爻问道。
路西飞拍了拍刘爻,“放心,都这年头了,谁有闲心管你是从哪个山沟子钻出来的,能活下来就不错了。那是收过桥费的。”
“过桥费?”这称呼还真亲切。
“没错,这里出去随便,但要想进去,不孝敬点什么东西,你是休想进去。听说过没?雁过拔毛,兽走留皮。说的就是这帮家伙。没办法,谁让这个城市是这些大家族建立的呢。人在屋檐下,你不低头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