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静翕阮攸宁的现代都市小说《文章精选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由网络作家“清夏兮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主角苏静翕阮攸宁,是小说写手“清夏兮兮”所写。精彩内容:行礼,“微臣参见皇上。”“起吧,”宗政瑾走到一旁的黄木椅上坐下。孟闻天也不客气,直接走到另一边坐下,“皇上不好奇微臣进宫来所为何事?”“有话就说,朕可没有心思去猜你的心思。”孟闻天笑了笑,也不再卖关子,直接把自己收到的消息说了出来,说完静待对方的反应。宗政瑾面色骤冷,“此事当真?”“微臣愿以性命担保,”......
《文章精选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精彩片段
宗政瑾扫了一眼下方,平时伪装的再好的人,听到太后的这句话兴奋之情都洋溢在那一张张漂亮的脸蛋上,心里不免冷哼。
只除了一人……
苏静翕愣愣的望着上首,和他的目光接触一瞬,各自立即转开,是以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异常。
她到底是不在意还是其他……
“母后所言极是,这件事就听母后的吧。”
皇后心里一惊,随即又想到这件事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暗暗稳了稳心神,提醒自己不要乱了阵脚。
舒贵妃瞥了一眼皇后,心里嘲讽,她事到如今,还是看不清皇上,怪不得把自己弄到如今这个地步。
之后又闲聊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太后就借口身子乏了离开了,众人皆一愣,莫非太后过来真的只是因为担心皇上的子嗣?
宗政瑾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他还以为太后是想把上官湄送上他的床。
上官湄也想不通,太后明明答应会帮她,为何就这样直接走了?
宴席照常进行着,似乎太后没有来过,只是众人眼里都带着笑意,至少以后的日子还是有盼头不是。
“皇上,孟大人有要事求见,”苏顺闲和一个小太监耳语几句,走过来低声说道。
宗政瑾点了点头,“让他直接去紫宸殿。”
又转头看了一眼皇后,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皇后也识大体,“皇上政事要紧,臣妾在这里陪众位妹妹赏月就可。”
宗政瑾站起身来,直接带着仪仗离开了。
“皇上还有政务要处理,就由本宫陪众位妹妹赏月吧。”
紫宸殿
“孟爱卿中秋不在家赏月,跑进宫里找朕做甚?”宗政瑾一进殿门,就见孟闻天正站在窗边,对着月亮自怜。
孟闻天一身白色锦服,手执水墨白扇,闻言摇了摇扇子,回头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起吧,”宗政瑾走到一旁的黄木椅上坐下。
孟闻天也不客气,直接走到另一边坐下,“皇上不好奇微臣进宫来所为何事?”
“有话就说,朕可没有心思去猜你的心思。”
孟闻天笑了笑,也不再卖关子,直接把自己收到的消息说了出来,说完静待对方的反应。
宗政瑾面色骤冷,“此事当真?”
“微臣愿以性命担保,”孟闻天也知道此事干系甚大,一脸严肃的回答道。
“皇上可要……”孟闻天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良久,“算了,此事朕还需好好谋划,先让他们继续蹦达几日,”宗政瑾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这么做。
“皇上还是想调查熙妃娘娘的……”孟闻天稍微一想就知道他是想做什么。
“朕的母妃总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吧。”
“臣知道,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
宗政瑾凑近耳语了几句,孟闻天听的连连点头,暗自下定决心,今后绝对不要惹到他,这厮太阴险了。
“你这副表情作甚?放心,你和朕相识数十载,朕自会给你留个全尸,”宗政瑾坐回自己的椅子,见他那副表情不用动脑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孟闻天哈哈干笑了两声,“天色已晚,春宵苦短,微臣就不打扰皇上了,微臣告退,微臣告退……”
宗政瑾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笑出了声。
慈宁宫
“你说哀家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刘嬷嬷站在一旁,“太后不是早就有决定了么?”
“哈哈,刘嬷嬷,你也会拿这些话来搪塞哀家了,”太后躺在榻上,闻言笑着说了一句。
刘嬷嬷自小就是服侍太后的,之后又随着太后入宫,一步步的爬上高位,直至当了太后,到如今,已有四十余载了。
“哀家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也只有湄儿这一个外孙女,即使她再不成器,那也是哀家的外孙女,哀家也得为她着想。”
“想必祺贵人会明白太后的良苦用心的,”刘嬷嬷安慰道,“奴婢自小看着祺贵人长大,她本心良善,是个好孩子。”
“是啊,她是个好孩子,只是皇上不会喜欢她的。”
周元六年,楚周国第一次选秀。
其盛况不足以用言语来形容,规模之大也是楚帝继位以来所耗费最大的一次了。
即使过了初选,淘汰了许多人,此刻站在这里等待殿选的人,依旧有一百余人。
但是,仅仅会挑选几十人,淘汰也是相当多的。
苏静翕一袭粉霞锦绶藕丝罗裳,并桃花云雾烟罗衫,梳了一个百合髻,头戴一支宝蓝点翠珠钗及一支蓝水晶簪子,看着清新可人,纯美自然。
半蓝给她梳完妆,看得都有些呆了,“姑娘这样子极美,今日定能选上的。”
苏静翕微微露笑,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借你吉言。”
其实,她是很想选上的,但是家里人疼爱她,不希望她入后宫,可是她想自己有能力,可以守护自己的家人。
父亲官职不高,两个哥哥也即将参加科举,需要有人可以为他们创造一个条件,不说提供什么便利,但起码不能让人给他们使绊子。
这个朝代,等级森严,只有有能力者才有话语权,卑微者,人命如蝼蚁,视如草芥。
而她,二十一世纪的胎穿者,作为穿越者的一员,她受不了古代的三妻四妾的潮流,更受不了女子的卑微,嫁与夫家,相夫教子,孝顺公婆,晨昏定省,这些事都不是她可以认命做到的。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不如嫁与世间最尊贵的男儿,搏一搏,争一争,也许她真的可以创造出奇迹。
为自己,自然也为家人。
“这位姐姐,生的好生漂亮,可把妹妹看愣了,”正胡思乱想间,一位同是选秀的女子走过来,用帕子捂住嘴娇笑的说道。
苏静翕眉也没皱,跟着笑了笑,“谢谢妹妹的夸赞了,只是这里还有好多漂亮的姐妹呢,妹妹只说我一个人,我却也是不好意思的,毕竟我可从来没有被评选什么京城美女过呢。”
言下之意在场的人都听的明白,这么多人不夸,单单去夸她一个什么美称都没有的人,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而明,闻言都笑了起来。
杜宛如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苏静翕如此伶牙俐齿,平日里不声不响,原来是一只会咬人的狗呢。
苏静翕见她脸色变了几变,心情很好,真的当她傻么,找人拿捏也不该来找她啊,她家世再不显那也好过区区从五品的鸿胪寺少卿的一个小小庶女吧。
杜宛如绞着帕子,咬着牙,“是妹妹无状了,眼拙没有看清其他姐姐的美貌,只因站在姐姐面前故看的仔细了些。”
“呵,眼拙怎么过了初选了?”不远处的一个秀女一脸天真的好奇的问道,随即又察觉失言,吐了吐舌头,耸耸肩。
一系列的动作做下来,没有给人丝毫厌恶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娇俏可爱。
“是妹妹不对,还请各位姐姐恕罪,”说着行了一个礼,眼带泪水。
苏静翕侧身躲过,没有受她的礼,也没有接她的话,这些人,真的个个都是演戏的高手啊。
其他人也没有接话,杜宛如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有些尴尬,把目光投向了她的嫡姐。
杜宛兮冷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看她。
没等杜宛如的眼泪落下来,一位公公就在几位小太监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说道,“皇上有旨,诸位秀女分为五人一组觐见,喊到名字的,跟着这几位公公去殿内甄选,没有喊到名字的,在此等候。”
“臣女遵旨,”众位秀女福身。
殿选,是按照父亲的官员品职及嫡庶来划分的,苏静翕被排在了后面。
好在早上没有抹胭脂,只点了一下朱唇,见其他几位依旧在此等候的秀女,时不时的补妆,看着都觉得累的慌。
时不时的听见秀女的哭声传来,想必是被撂牌子了。
一个多时辰后,终于轮到了苏静翕,跟着一位公公,一行五人往前走。
被带领到了一个院子里暂时等候,离甄选的院子还有一段距离,前面还有两批秀女在等候,在场所有人均目不斜视,低头看着自己的软鞋面。
前一批秀女进去,没多久就到了苏静翕这一批。
说是进殿内甄选,实际上并不是进殿内,而是停留在殿门口。
站定,依着规矩福身行礼,“臣女恭祝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起吧,”皇后出声,“抬起头来让皇上看看。”
苏静翕听见上首的皇后这么说,也不敢真抬头,只将些微低垂的头微微抬起,目光停留在了皇上的龙袍上的龙头上。
皇后,贤妃分别问了几个问题,只一旁的舒贵妃一句话也没说。
苏静翕是第四个人,第一人被赐牌子留选,后面一连两人都被赐花了。
轮到苏静翕,站在皇上下首的一位较老的太监唱到,“从五品翰林院侍读之女苏静翕觐见,年十四……”
苏静翕上前两步,行了一个大礼,跪下,“臣女苏静翕拜见皇上皇后,恭祝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抬起头来,”舒贵妃突然说道。
苏静翕也不作他想,微微抬头。
“可是‘夫坤,其静也翕,其动也辟,是以广生焉’?”一道清冽低沉的嗓音响起。
苏静翕愣了愣,“回皇上的话,有差。”
“哪里不对么?”淡淡的语调,却饱含威严。“回皇上,臣女只是以为皇上会说‘兄弟既翕,和乐且湛’。”
苏静翕决定冒险一次,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但也是一瞬的事。
苏静翕开口说道,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露出一个笑容,让嘴角的梨涡显现出来。
宗政瑾突然觉得有点意思,她明明不怕他,却装出一副怕他的样子,他自然知道她说的话是真话。
只是,这胆子真的没有太大了点么?
“大胆,皇上的话也是你能随便质疑的么?”舒贵妃柔柔的一句话,却满是危险。
“臣女知错,请皇上恕罪,”苏静翕头伏地,略带哽咽的说道。
只有这样,才会让她们觉得她没有心机,知道害怕才能让她们觉得安全。
“瞧瞧妹妹说的,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知道什么,把她可要吓坏咯,”皇后打着圆场,对于打击舒贵妃的事她从来是不遗余力的。
苏静翕也没有想过她们俩已经斗到了这个地步,真是句句不让啊。
不待舒贵妃再说话,宗政瑾直接开口,“就是,姝儿,以后你们还要好好相处呢,日日相见,可不能再这么说话了。”
一句话,表示她被赐牌子留选,也让两个人女人的战火顿时熄灭。
苏静翕再次行礼谢恩,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微微转身,没想到被宗政瑾抓个正着,苏静翕有些错愕,无意识的咬了咬唇。
一切也就发生在一瞬之间,自然没有人看到,但是苏静翕心里却有些不安。
皇上的目光,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
苏静翕在另一个太监的带领下去了一所宫殿,所有留选的秀女都在这里,等待其他未选的人,完毕后才可以回家。
苏静翕找了一个角落里坐下来,殿内大概已经有三十余位秀女了。
她一直都是静静的,也没有和其他人有什么交流,准确地说,她没有什么圈子。
家世,就是衡量圈子大小的唯一标准。
半个时辰过后,秀女全部甄选完毕,看着这满殿的如花似玉的姑娘,苏静翕只觉得皇帝大人有艳福了。
出了宫门,远远的就看见她大哥二哥正站在人群里翘首以盼。
“大哥,二哥,我在这里,”苏静翕挥了挥手。
“怎么样?这些天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啊?”她二哥拉着她,上下打量着她,“怎么觉得瘦了点?是不是……”
苏静翕心里一暖,这才是真正的家人,他们关心的永远是你过的好不好,吃的怎么样睡的怎么样。
“回家再说,”她大哥明显沉稳很多,看了一眼周围,人多眼杂。
苏静翕没有意见,上了马车,吃着她娘给她准备的栗子糕,这是她最喜欢的点心了,没有之一。
回到家,才下马车,就看见她娘她爹都站在门口等她,“爹,娘。”
“小主,臣……”苏书砚和她娘说着就要跪下来。
苏静翕赶紧扶起他们,“爹,娘,你们折煞孩儿了……”
苏书砚坚持要把礼行完,“如今小主已经是皇家人,行事更该多小心,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选上了呢,以后你可要怎么……”苏氏眼泪一直往下掉,用帕子抹着泪水。
“母亲慎言,雷霆雨露,皆是天恩,皇上的恩赐,是我们苏家的荣幸,”苏静翕不等她娘说完就打断了。
“都进去吧,这站在门口不方便,”苏骏德接着说道。
人来人往,只怕有心人听见了,会招来杀身之祸。
苏书砚赞赏的看了自己儿女一眼,对自己的妻子说道,“进去吧进去吧,翕儿也累了,回去再好好说话。”
苏静翕手挽着她娘的手臂,默默地在心里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家。
皇后毕竟是皇后,有人给台阶她就下才是,毕竟是在外面,被—个小小的嫔下了脸面,于皇后总归是不好的。
勾了勾嘴角,“本宫却不知珍妹妹这么喜欢花儿,连本宫说话都没有注意到。”
这是在暗示她不懂规矩,不敬皇后了。
“瞧皇后娘娘说的,嫔妾只不过是如皇后娘娘所说的—般,太久没有来过这御花园,被这些漂亮的花儿迷了眼罢了,”说着福了福身。
“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嫔妾自知皇后娘娘贤惠大度,母仪天下,这等气度不是我等可以比肩的,想必皇后娘娘不会同嫔妾计较的吧?”
皇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就笑了,“本宫自然不会和妹妹计较。”
苏静翕本以为她会顺势降罪于她,却没想到这么好说话,稍—想也就想明白了。
“皇后娘娘气度不凡,婢妾等人自愧不如,”杜常在在—旁,不愿意被人忽视,适时的插了—句。
皇后虽明知是在拍马屁奉承,但心情不可见的变好了些,毕竟人都是爱听好话的。
“杜常在得好好安胎才是,御花园人多事杂,要是被什么冲撞了就不好了,”皇后把目光转到她的身上,见她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秀眉—皱,随即想到什么,终究还是叮嘱了—句。
杜常在在经历过阮小仪的怂恿之后,现在也开始看开了,早就打定主意跟着皇后,所以连皇后往她身边指派宫女,她也没有闹腾,进宫许久,承宠的次数—只手都数的过来,她却比她那个嫡姐好太多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婢妾这就回宫。”
皇后点了点头,扫了—眼她身后的宫女,“好好伺候你家主子,要是你主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
那宫女瑟瑟发抖,皇后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不言而喻,“皇后娘娘放心,奴婢—定好好服侍杜常在。”
“嗯,做的好了本宫会有赏的,”又对身后的慧竹使了个眼色,“你亲自送杜常在回去。”
“奴婢遵旨。”
…………
在杜常在离开过后,苏静翕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只留下丽良媛和皇后二人。
“主子,皇后娘娘她为什么……”
“为什么对本嫔和和气气的?”苏静翕接着说她未说完的话,“本嫔也不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些日子小心些吧。”
宫里那些奴才做事还是很有效率的,苏静翕回到醉云坞的时候,小路子已经收拾东西来了。
“让他跟着小福子,这些日子先看看吧。”苏静翕进了内室换了—件衣服,对听瑶说道,。
听瑶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主子,芸香昨晚子时初出去了—趟,被起夜的袭香发现了。”
“是么?”苏静翕淡淡,“可知道干什么去了?”
“这个还不太清楚,奴婢怕打草惊蛇,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想着先回禀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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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娘娘和舒贵妃娘娘求见,”苏顺闲走进来,说道。
阮攸宁躺在榻上,眼睛未睁,“让她们进来吧。”
“臣妾给皇上请安,”二人皆半蹲行礼。
“起吧,赐座。”
皇后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坐了下来,“皇上,臣妾过来,是想问问皇上,中秋佳节,这次是否要给各位妹妹升升位分?”
皇后作为六宫之主,是有资格给后宫嫔位以下的嫔妃自行决定升降的,当然,前提是皇上不会对此举反感。
阮攸宁想了半刻,“算了吧,她们进宫时日不长,还是等到过年的时候再说吧。”
“臣妾知道了,”皇后应了声,“想必众位妹妹会理解皇上的用意的。”
乔静姝如今已是四妃之首,再升就是皇贵妃、皇后了,而皇贵妃一般只有在没有皇后或是皇后权利被架空,形同虚设的时候才会设皇贵妃位,而皇后,此刻正坐在她面前。
所以,她这辈子不出意外,是晋升无望,好在,她活到这个地步早就看穿了,也不在乎了。
“皇上,说起来,臣妾也有一事想求皇上呢,还希望皇上能应允臣妾。”
阮攸宁终于睁开了眼睛,饶有兴趣,“哦?姝儿说来听听。”
这么多年以来,乔静姝鲜有有事求他,此时,想来她也不会那么不知分寸,否则,他也不介意让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想到上午孟闻天传来的消息,阮攸宁只觉得痛快,他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剪除掉前朝留下的那些腐官的党羽,快五年的时间才彻底把权力集中在自己手里。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需要受制于任何人了。
舒贵妃抿唇一笑,“皇上听了可不要动怒哦。”
“爱妃尽管说,”没有承诺任何事。
从姝儿到爱妃,亲疏显而易见,一种无声的警告,乔静姝自然听出来了。
“今日臣妾闲来无事,在宫里随意逛逛,却没成想听见一阵琴声,皇上不要笑话臣妾,臣妾也就这点爱好了……”
阮攸宁听到这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聪明的女人他总是愿意多宠两分的。
“朕自然知道,姝儿的琴技堪称一流,鲜少有人可以弹出比你更动听的琴声了。”
皇后在一旁听的心里酸涩,郎情妾意,只她在这里格格不入,已经失去了最合适的离开的时间,此刻坐在这里,也只能端正身子,装作有兴趣。
“皇上可知那是谁在弹琴?”舒贵妃也不等他回答,直接又说道,“却不曾想竟是苏妹妹,那琴技虽然算不上是顶好的,只是听着却很吸引人,带着一股子灵动之气呢。”
阮攸宁陡然听到那个名字,心还是不可预见的颤了颤,这几日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他也没有刻意的不去想,只以为没有多少特别的,只是如今看来,显然错了。
“是么?”
乔静姝见他面色骤冷,有些害怕,但还是跪了下来,“今日正是中秋团聚之日,知音难寻,臣妾恳请皇上宽恕苏妹妹吧。”
“皇后以为呢?”阮攸宁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转头看着皇后问道。
皇后心里叫苦,虽然很不愿意,只是见此情形还是很明智的选择了对她最有利的,也跟着跪了下来,“臣妾同样认同舒妹妹的看法,中秋团聚,人多也热闹些。”
这个借口虽然有些拙劣,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人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是她凭着对皇上的那两分了解,她说什么影响都不大,因为皇上显然早就决定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出来吧。”
皇后听皇上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就像是在说“今日天气真好”一般,似乎对这个决定根本不在意。
莫非自己猜错了?
“既如此,臣妾就代苏妹妹先谢过皇上了,”乔静姝显然比皇后聪明很多,不论皇上是因为是什么才答应的,可是她要的也只是个结果不是。
阮攸宁又闭上了眼睛,随意应了声。
“那臣妾先告退了。”
皇后也不多留,跟着说,“那臣妾也先去准备了。”
二人走出来,舒贵妃稍稍落后皇后半步,远处看来,只以为两个关系很好,说说笑笑,好一派和融的景象。
至近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如果是在战场上,只怕早已厮杀了几百个回合。
“本宫一直不知道原来舒妹妹也会上赶着去讨好别人,更何况是一个小小贵人,”皇后刚在殿内的时候,就看不惯她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
舒贵妃不在意的笑笑,“只怕皇后娘娘以后做的会比臣妾更甚,到时候不知道皇后娘娘会是何种姿态。”
“你……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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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攸宁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她的的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腰,—条腿也是压在他身上,两个人昨晚折腾了许久,事后他也懒得去清洗,随便擦了擦,如今两个人还是赤裸着的。
他睡姿—向是老实的,只是她真的像是个孩子,—向追求高质量睡眠的人,如今也被她影响了,这个样子他晚上竟然也睡得着。
轻轻的把她的手移开,换来的她的不满,哼哼唧唧,反而凑的更近了些,“皇上……”
“朕在这里,乖,无事,快睡吧,”阮攸宁忍受着折磨,拍了拍她的背。
苏静翕把脑袋放在他的肩上,眼睛未睁,没多久绵长的呼吸声响起。
阮攸宁看着她甜美的睡颜,脸色红润,触手细腻光滑,轻轻的落了个吻,心里忽然柔软—片。
苏顺闲在外等的焦急,明明已经叫皇上起了,皇上也是应了的,可是这许久也没有听见里面有动静传来,莫非昨晚折腾的太久,皇上体力不支现在又睡了?
嗯,看来还得想个法子帮皇上好好补补,还不能让他发觉,毕竟是这么有损男儿雄风的事,皇上想必是不想让人知道的。
于是这天中午开始,阮攸宁的膳食被苏顺闲偷偷改为了许多滋补的菜式,其实食补有时候疗效更大,再然后,苏静翕—连好几天都被折腾的很惨。直至阮攸宁自己发觉不对劲,罚了苏顺闲半年俸禄后才作罢。
当然,这实属后话。
“皇上,该起了,”苏顺闲小声的又说了—句,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
阮攸宁叹了口气,强忍着自己身下的欲望,轻手轻脚的把她的手脚移开,身为帝王,第—次这么顾及另—个人的感受,即使如他自己的妻子,他也从来没有过。
苏顺闲早已轻门熟路,带领着—群动作轻的不能再轻的太监进来,伺候着阮攸宁梳洗。
果然,床上的人还在睡。
果然,皇上收拾好自己,临走之前,还是掀开了帘帐去看了她—眼,嗯,还吻了吻她的额头。
果然,出了内室,还是吩咐宫女好好伺候,不用请安。
莫非,这已经成为了定律?
苏静翕在阮攸宁走后没有多久,就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做了—个梦,前世今生,有上辈子自己的父母的,也有今世的爹娘,模模糊糊,分不太清楚,她睡的很不安稳。
什么时候,那些记忆都离她这么遥远了,如今,满心满意都只有这个男人,以及这深宫里的女人。
这才是她今后的归宿,这才是她的战场。
睁开眼睛在床上躺了—会,床顶的悬挂着的繁复的花纹晃花了她的眼,“听瑶,什么时辰了?”
“主子,才辰时初,皇上说主子不必请安,主子再睡—会吧。”
苏静翕应了声,浑身酸疼,任由听瑶帮她揉捏,继续在床上躺着。
听瑶看着主子身上遍布痕迹,有些部位都不是淡粉,竟是微微带紫,可想昨晚“战况”有多激烈,还好主子昨晚穿的那件薄裙被她今早拿去“毁尸灭迹”了。
小半柱香过后,苏静翕还是起身了,反正也是睡不着了。
“让代曼去皇后娘娘那里告假吧。”
听瑶伺候她穿衣,“主子放心,代曼已经去了。”
早膳,听瑶着人把膳食摆上,—碟金丝烧麦,—盅莲子膳粥,—盘如意卷,还有她照常爱吃的蜜饯瓜条,并几样开胃的小菜。
果然,升为嫔位,分例都不—样了。
嫔以上的位分,是有单子的,可以照着单子内菜式来点菜的,而她之前,嫔之下,就只能由御膳房自己分配了。
用过膳,“把他们几个都叫进来吧。”
地上跪了—屋的奴才,“奴才奴婢恭祝主子晋封之喜。”
“嗯,本嫔晋封,好的也是你们,本嫔过的好,你们的日子才会好过,每人赏十两银子,下去做你们自己的事吧。”
苏静翕对待自己人,—直都很大方,也甚少打骂那些奴才,毕竟她的身体里住着的还是—个来自宣扬人人平等的异世灵魂。
当然,所有的前提是,不能有二心。
“奴才奴婢谢主子。”
主子得宠,底下的奴才才会得脸,才会过的好,如今主子正得宠,那些想有异心的人,现在也得斟酌—二了。
“主子,要不要去赏赏花?听说木芙蓉都开了,很是漂亮呢,”代曼走进来,对准备又躺在榻上的人说道。
苏静翕闻言转头,有了—丝兴趣,“去吧。”
可是,只怕这样行事会让皇上不满,哎,以后又有的闹了。
醉云坞
“主子,试试这芙蓉糕吧,”听瑶端着—小碟做工精致的糕点上前,放在旁边的案桌上,说道。
苏静翕点点头,从五彩碟盘中拿起—块,不过两个拇指大小,上面却雕刻出了—朵盛开的芙蓉,这个朝代,并没有后世所谓的模具,而是全凭厨娘—手雕刻而成。
所以,只有官宦商贾有钱人家才能请得起糕点师傅,如此繁复的做出这样的糕点,普通人家,即使有幸吃得起糕点,也不过是那种四四方方的形状。
当然,皇宫之中自是另当别论。
苏静翕轻轻的咬了—口,油而不腻,入口即化,味道微甜,很符合她—贯的口味,“还不错。”
“主子,你说阮小仪是不是真的是杜常在的背后主谋?要不然她怎么会在离开醉云坞之后便去找她呢?”
苏静翕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吧,毕竟阮小仪之前也失去了—个孩子,不过……不过也许是她使的障眼法呢,咱们也不得而知。”
苏静翕其实大概能够猜测到,杜婉如定然只听到谁与她说了些什么,她才会来醉云坞找她,企图栽赃嫁祸,为自己谋取利益。
而那个人,从今日来看,也极其有可能是阮小仪。
只是,她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小心谨慎,且她对她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兴趣。
“算了,别管她了,吩咐下去,今后醉云坞的人都离她远—点,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了?”
“是,”听瑶轻笑了—声,“主子如今是越发的懒了。”
苏静翕也没有生气,勾了勾嘴角,“此话如何讲?”
“奴婢瞧着主子,是每日待在醉云坞,只论吃喝睡,其他的却是想躲得远远的。”
“你可少说了—样,“苏静翕被她逗笑,”你忘了说皇上了,你主子可不想躲皇上。”
“是是是,主子说的是。”
“好了,为了配合你说的你主子变懒了,今晚我定要多用—碗饭,也好让醉云坞的其他人知道,你听瑶是如何的料事如神,”苏静翕极其配合的说道。
听瑶无奈,正准备开口说话却听见外面苏顺闲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婢妾给皇上请安,”苏静翕行礼。
在他扶起后,笑了笑,“皇上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朕来看你如何多用—碗饭呀,”阮攸宁挑眉,戏谑道。
苏静翕尴尬了,走到他身边坐下,她早就知道二人相处的时候,他其实是不希望她太过重视规矩的,甚至会有意无意间纵容她,她也乐得这样。
至于以后万—被他厌弃了,再来追究她的不讲规矩,至多也就是多—条罪名而已。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皇上最宠的依旧是舒贵妃,经常流水般的赏赐往重华宫里送去。
其次是灵美人,安贵人,还有苏静翕。
“主子,杜常在被常小仪罚跪在莲花湖,”代曼走进来说道。
苏静翕闻言抬了抬头,“可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听说是因为一个宫女,”顿了顿,“似乎是因为这个宫女冲撞了常小仪,常小仪却认为是杜常在。”
苏静翕冷笑,她们二人前些日子才一起欺负过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针锋相对了。
“去看看吧,总归是在关雎宫旁边。”
走过去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很多人围在这里,地上跪着杜常在,还有两个宫女。
其中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
“苏妹妹也来了啊,”常小仪看见她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苏静翕只当没有看见,“婢妾给常小仪请安。”
“快起来吧,省得等会又是哪里不舒服,”常小仪冷声说道,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苏姐姐,听说这个宫女以前还是伺候你的,”一旁的阮美人凑过来说道。
苏静翕有些不解,皱眉看了好几眼跪在地上的宫女,才发现是选秀的时候伺候她的半蓝。
不等苏静翕说话,就有太监高声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皆跪下行礼,“都起来吧。”
“呀,血,有血……”祺贵人指着杜常在的裙摆说道。
一时众人都凑过去看,电光火石之间,阮美人摔倒在地,“啊,我的肚子,肚子……”
“快去宣太医,”皇后连忙说道,“把人都抬到储秀宫去。”
苏静翕皱眉看了一眼身后的代夏,见她神色如常,心里却隐隐不安。
刚刚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看清,阮美人站在她旁边,按理说,她只要不是自己摔倒的,那就是她,代夏,她自己的宫女,还有上官湄,以及她的宫女,其中的一人推了她。
所有人都待在了储秀宫偏殿,见人进来,“参见皇上。”
宗政瑾心里烦闷,挥了挥手,坐在了上首的位置,“怎么样了?”
皇后显然也有些惊魂未定,整理了一下措辞,“回皇上,臣妾只知道杜妹妹是被罚跪,赶过去的时候已经见红了,而阮妹妹她……”
说到这里,抬头扫了一眼苏静翕,“她突然间摔倒了,臣妾没有看清楚,只是当时是苏妹妹站在她旁边……”
苏静翕心里暗道不好,她就知道她这是惹到麻烦了。
不知道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心人设计,一环连一环,先不论杜常在怀孕她知不知道,只是阮美人怀孕她肯定知道的,算好了时间,把孩子算到了她的头上。
或许,因为半蓝,杜常在的那个孩子,也会被算在她头上。
不等苏静翕站出来说话,太医就从里面走出来,“回皇上,杜常在的胎保住了,只是有些不稳,时日尚浅,今后需好好休养即可,只是阮美人……臣无能,求皇上恕罪。”
不论底下各人心里是如何想的,闻言也只做一副悲戚之态。
皇后先听到杜常在的胎保住了,心里不免有些遗憾,随后又听见阮美人的胎没了,不可抑制的有些高兴。
调整了一下情绪,用帕子抹了抹眼泪,“皇上,阮妹妹她……”
知道如何做才是最佳的的人自然不只有皇后一人,墙倒众人推,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
“苏妹妹她也许不是故意的……”淑妃似乎有些不忍,弱弱的说道。
湘婕妤也跟着说,“是啊,苏妹妹她年纪还小,只怕是看热闹心切,没成想……”
“你们都亲眼看见了?”宗政瑾没等她说完,就冷声说道。
皇后见他面无表情,瞳孔黝黑,猜不透他的想法,也不敢说的太直接,“先前冲撞了常小仪的宫女之前在选秀的时候伺候过苏贵人。”
“皇上,婢妾却觉得不一定是苏妹妹,当时人多手杂,就算阮美人摔倒,也不代表就一定是苏妹妹的错,兴许是别人呢,毕竟站在那里的也不止苏妹妹一人,”安贵人站起来,款款说道。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大概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帮苏静翕说话吧。
良久,宗政瑾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抬头对苏静翕问道,“你可有话说?”
苏静翕走出来,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回皇上,婢妾当时虽然站在阮美人身边,也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
说到这里,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婢妾绝对没有推她。”
“胡说,就是你推的,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突然,阮美人从内室跑出来,指着苏静翕说道。
“皇上,皇上要给婢妾做主啊,婢妾的孩子冤枉啊……皇上……”
“带下去,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宗政瑾不耐烦,挥了挥手。
皇后走过来,示意旁边的宫女太监,“阮妹妹好好休息吧,皇上定会为你的孩儿做主的。”
没有确切的人证,即使有人证,其所说的话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宫里最不缺的就是陷害了。
“皇上,你看这……”皇后似乎很为难,“要不然传那几个宫女来问问吧?”
宗政瑾点了点头,苏顺闲连忙让人把那几个宫女带上来。
“你说说,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为何会冲撞常小仪?最好据实认罪,否则慎刑司就是你的下场,”皇后在宗政瑾的示意下,既然一件事说不清就直接问到另一件事。
半蓝已经被用过刑了,闻言缩了缩身子,“奴婢奉姑姑之命,前去给杜常在送这个月的份例,途经莲花湖的时候,没有看到杜常在,不小心撞到了她,却没想到常小仪在杜常在身后,然后常小仪就说是杜常在冲撞了她,奴婢……”
“婢妾不知到底是谁冲撞了谁,只知道当时是杜常在撞到了婢妾,所以才罚她跪着的,婢妾实在不知她已经有身孕了啊,求皇上恕罪……”常小仪哭诉道。
“你可知道杜常在已经有喜了,可有人指使?”皇后一拍桌子,没有理会常小仪,厉声问道。
半蓝连连磕着头,“回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杜常在就在那里……”
“胡说,明明是你知道我在那里,所以你才冲出来,害我被常小仪罚跪,差点害我小产,”杜常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出来,哭着说道。
美人含泪自是一番美景,只是宗政瑾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既然你不说,那单是你冲撞了杜常在,那也是死罪,来人,拖下去……”皇后挥了挥手。
半蓝连连伏地,“说说说,奴婢都说,”抬头看了一眼苏静翕,“主子,请看在奴婢忠心护主的份上,放过奴婢家人。”
说着就往一旁的石柱上撞去,立刻头破血流,当场毙命。
皇后等人用帕子捂着嘴,挥了挥手,自有人把尸体拖下去,不到片刻,地面也被打扫干净。
如果不是空气里弥漫的淡淡血腥味,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几分钟前失去了一条人命。
人死了,也就不能对质了,更加无法证明她的清白。
“苏贵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苏静翕依旧只看着皇上,闻言露了一个淡笑,“婢妾无话可说,如果也需要婢妾以死证明婢妾之清白,婢妾甘愿一死。”
宗政瑾闻言皱了皱眉,“把人都交给慎刑司,严刑逼供,苏贵人禁足于醉云坞。”
…………
“主子,你没事吧?”听瑶见她回来,连忙问道。
苏静翕摇了摇头,身体心理都异常的疲惫,“我没事。”
“真的是代夏吗?”代曼有些紧张,他们都已经听说了发生的事情。
苏静翕想了许久,她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代夏,虽然她可能另有主子,但是今天她见她的神情,真的没有发现一点异常,似乎也很意外。
“不知道,我想休息了,无事不要来打扰我,”转身进了内室。
得益最大的人是谁?
皇后?舒贵妃?除了失去孩子的阮美人,似乎谁都得益了,况且阮美人也不一定没有得益,一个孩子,可以换回许多赏赐,位份,还有皇上的怜惜。
看来她还是大意了,只是她很想知道,他那天说的会保护她是不是真的,或者说可以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紫宸殿
宗政瑾靠在龙椅上,闭目,“去给朕查清楚。”
空无一人的大殿,传来一声应答,“是,属下遵命。”
苏顺闲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听见殿内有声音,连忙进去,立于一旁。
“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苏顺闲扬了扬拂尘,“皇上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宗政瑾也没有生气,反而轻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也敢拿这些话来敷衍朕了?”
“奴才不敢,奴才心中所想皇上早就已经看穿了,故而才不说来扰乱皇上视听,皇上明鉴。”
“哼,”宗政瑾冷哼,“派人给杜常在送些赏赐过去,阮美人就封为小仪,常小仪降为美人吧。”
“你只想想,要是她是故意把消息透露给我们的,会如何?”
听瑶不傻,相反很聪明,一点就透,“主子高见,奴婢自愧不如。”
主子主动向皇上坦白,也许会招来皇上的怒火,但也只是一时的,以那个时候皇上对主子的情谊,总有会原谅主子的一天。相反,如果主子什么也没做,被人揭发出来的时候,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自古,这都是帝王最不能容忍的。
“那她这次为何又要帮咱们?这是不是也说明上次她是真心实意帮咱们的?”
“我不知道,我只肯定这个人不是皇后。”
虽然慧林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她,这是皇后娘娘的恩典,只是以她对皇后的了解,只怕皇后希望她被禁在醉云坞禁一辈子。
怎么可能会想到要放她出去。
送过来的衣服首饰,用的词也是“赏赐”,自然也是皇后的授意,警告她身份卑微,牢记恩典。
至于舒贵妃么?
上次听闻衍庆阁出了事,她起床梳洗的时候,听瑶的房间里出现一支镂空雕花水晶钗,并一张小纸条,“小心佩儿“,她自然立即拿给她看。
没有选择直接呈现在苏静翕的面前,是不便下手还是让她放松警惕,不得而知。
那只钗子算不上稀奇,只是阖宫上下,她喜好水晶早已人尽皆知,只怕一提起就能让人立即联想到她。
而那只钗子,她也确实有一只一模一样的。
所以,她才让小福子去找了佩儿,以家人威胁,后来才会发生佩儿改口的事。
而今日之所以联想到舒贵妃,纯粹是整个宫里,有权力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人真心没有几个,皇后与她交恶,之后更是想尽办法把罪名往她头上安,贤妃淑妃,显然也不是,至于湘婕妤之流的,应该不会为了帮她乐意留下把柄,也是留下一个分她们恩宠的人。
剩下的,最可能的也就是舒贵妃了。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小心些就是,我可不想再被禁足了,”说着起身进了内室。
听瑶叹了口气,主子,这两次禁足,不都是您老自己愿意的么?
“现在我先歇息会,到时辰了叫我。”
慈宁宫
太后坐在书案前,正抄着佛经。
“太后娘娘,祺贵人过来了,”刘嬷嬷走进来,站在一边小声说道。
良久,太后放下笔,“让她进来吧。”
“婢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湄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太后接过刘嬷嬷递过来的青花寿字茶盏,喝了一口问道。
上官湄的性子本来就急躁,入宫前,父亲反复告诫她要沉稳,不要莽撞,入宫后,太后也一直拘着她,没有给她什么优待,皇上更是除了第一次让她侍寝后,就再也没有宣过她。
何况那次并算不得是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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