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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全本阅读》精彩片段
此时山下的大路上,几匹骏马护着一辆马车缓缓往县城方向驶去。其间,一只修长的大手挑起马车帘子,随意的看着外头的风景。
突然,一个红色的小东西映入眼帘。它被挂在路边的荆棘丛里,随风飘荡。
那是一只婴儿穿的小虎头鞋。
他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忙叫停了马车。
下来的正是青州县令秦珏。
他让随从把鞋子从荆棘上取了下来,拿在手里仔细查看,随后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几个随从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心腹,都是有几分本事的人,此时也看出了些不妥:“大人,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小孩子的鞋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珏将鞋子托在掌心:“这只虎头鞋做工精美,还点缀了米粒大小的珍珠,价值不菲。怕是只有大户人家才用的起!”
那随从道:“可大户人家的孩子大多有下人或奶娘看护。
即便不小心掉了鞋,也会立即捡回去,又怎会落在这样的地方。让主家知道,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而且,这鞋子挂的高度,倒像是孩子被横抱着的时候,勾掉的。”
秦珏摩挲了一下鞋面,又往鞋子里探进一指,眉头一皱:“还有余温。看来,这鞋子掉落的时间不长。
这天说冷不冷,但婴儿在户外没有鞋子肯会染上伤寒。什么样的情况,才会匆忙到连孩子的鞋子掉了都没时间捡?”
众人心头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两个词:逃跑?或者逃命!无论是哪个,都不是好事。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那条小道:“大人,这有条山道。”
“留下一人看守车辆马匹,其余的人跟本官上看去看看!”秦珏率转进了山道,其他人快速跟上,往前搜索。
方走了没多远,便又在小道边捡到了另一只小鞋子,与秦珏手中的正好一对。
几步外,还有一件小小的,镶兔毛边的大红色薄披风。
这下众人心里咯噔一下,的确有人抱着孩子进了这里,而且看这一路上的痕迹,只怕抱着孩子的不是什么好人。
秦珏让人捡起了披风,下令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追去…..
这厢,谭老三把孩子随意丢在道边的草丛里,嘴里骂骂咧咧:“死小孩,这是吃了多少好东西,长的这么胖,重死了。真他娘的累死老子了。”
一边骂,一边靠坐在树下直喘粗气。
他家境还算不错,又是小儿子。小胡氏偏疼他,在家时从未让他做过重活。
今日抱着个胖娃娃跑了这一路,着实把他累的不轻。
这可把蒋禹清气坏了女人最忌讳的三个字那就是“黑、丑、胖”,哪怕她还是个婴儿!这变态偷走她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嫌弃她胖。
她哪里胖了,那叫婴儿肥懂不懂!真是没文化!
生气的境主大人决定给这人渣一点教训。正好,四周草木旺盛,蛇虫出没频繁,适合发生点情理之中的意外。
为数不多的木系异能蔓延出去,很快草丛里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来了三条蛇。一条竹叶青,一条银环蛇,一条王锦蛇。前两种有毒,而后者无毒。
“大地之母,是你在召唤我们吗?”
“确实是我在召唤你们,不过我不是大地之母。”蒋禹清解释道。
这个称呼用在她身上,略显羞耻。因为身具木系异能,这不是她第一次被动物们误认为是大地之母了。”
“但是你身上有大地之母的气息。”银环蛇说。
蒋禹清没再跟它纠结这个问题,现在逃命要紧。
于是同它们商量道“我现在被坏人抓住了,需要帮助,你们愿意帮我吗?”
“当然愿意,大地之母。”
“看到那边树下坐着睡觉的那个人了吗?他就是抓我的坏蛋。”
蛇蛇们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银环和王锦你们绕到他的前面,吸引它的注意力,记住不要咬他。竹叶,你就从后面袭击他,狠狠的给他脚上来一口。”
之所以这么安排,纯粹是因为银环蛇的毒性太强了。若是给谭老三咬上一口,用不了多久谭三就会毙命。
她前世最恨的就是人贩子。谁曾想,重活一世自己竟然也成了受害者。
谭老三这个人渣,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
就让他这么死了,着实是太便宜他了。她要让他活着,活着接受大夏律法的审判!因为她曾听老爹说过,在大夏朝,拐卖妇女儿童的会被处以极刑。
而竹叶青的毒性相比银环蛇要小很多,且每次排出的毒液量也少。人被咬伤后,也不会致死。当然,若是治理不及时,也会局部致残。所以,她让竹叶青作主攻。
是人都怕死,她就不信被毒蛇咬了之后,这人渣还有那心情和力气继续拐带她跑路。但凡他脑子稍微正常点,就会在第一时间去找大夫,那时她就安全了。
而且她的灵境里有十辈子也吃用不完物资,完全不用担心会饿死。
何况以她的本事,只要没了人渣在一旁,这林子跟她家的后院也没啥区别。
无论是蛇虫鼠蚁,还是豺狼虎豹都不会伤害她。只要她愿意,甚至动物们很乐意受它驱驶。
最重要的是,她对自己的家人有信心。奶奶发现她不见后,肯定会发动大量人手找她,甚至是报官。
这里虽然偏僻了些,怎么着也是条路,是路就会有人走。家里人找到她,是迟早的事。
蛇蛇们速度很快。
谭老三听到面前的草丛有声音,睁开眼就看见两条手腕粗的大蛇支愣半截蛇身,嘶嘶的冲他吐信子,直把他吓得是魂飞魄散。
他慢慢的直起身,刚要跑,突然右小腿就是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一条头呈三角浑身青绿的毒蛇,正死死的咬在他的小腿上。
惊吓之中,谭老三本能的抬腿一踢一甩,将那条毒蛇甩了出去。
拉起裤脚一看,两个深深的血洞,正往外流着黑血。至于另外两条大蛇,已是不见踪影。
谭老三眼前阵阵发黑,心道真是倒霉透顶。
他认得咬它的这条毒蛇正是竹叶青,虽不致命,但一个不好残了也是有可能的。
他还年轻,可不想一辈子落下残疾,遭人耻笑。他要尽快赶到城里,找大夫治伤。
至于其他便顾不了那么多了。
生死关头,谭老三的脑子格外的清醒。
他迅速从衣服上撕下一条碎布,在伤口上方牢牢扎紧,这样可以让蛇毒扩散的慢一些。又顺手捡了根粗壮的木棍充作拐杖。
之后跳到蒋禹清躺着地方蹲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阴侧侧道:“本想把你卖去窑子的。
不过老子现在被蛇咬了,没力气再带你。你就在这自生自灭吧。至于你身上这些首饰,老子就不客气了。”
说着,就粗去拉她脖子上的项圈。
蒋禹清下意识的想用异能反抗,奈何她现原的身体太小了,好不容易聚集的一点异能,在刚才召集蛇蛇的时候已经用光了,再集聚力量需要时间。
所以,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她皮肤嫩,又养的好,小胳膊小腿莲藕似的,全是肉肉。
而手镯和脚镯戴的时间相对较长,不太好取,谭老三着急上县城找大夫,便粗鲁的硬拽。
坚硬的镯子边缘,将所过之处的皮肤都刮了下来,磨得两只小手小脚血淋淋的,疼得她哇哇大哭。
谭老三小腿剧痛,又怕孩子的哭人引来路人。慌忙转过身,拄着棍子一瘸一拐的往县方向走了。
且说秦县令等人,沿着山道又追出几里地,刚转过一个小山坳就听到婴儿凄惨的哭声。
一行人一愣,继而向着哭声传来的方向,飞快奔去。没过多久,就看见被谭三丢在草从里,伤痕累累的小小婴孩。
秦珏忙上前用小披风裹了孩子,小心的抱进怀里。他四下里扫了一眼,并未发有人,吼道:“快追,那人定在前边不远处。别让他跑了,这畜生。”
两名随从立即运起轻功往前头飞去,没过多久就拖着脸色青黑的谭老三回来了。
其中一人把从谭三身上搜出来,还带着血的婴孩项圈手镯等饰物呈给秦珏:“大人,就是他!他好像被毒蛇给咬了。”
蒋禹清的计策成功了。
她被人给救了,救她的还是个熟人,正是当初有过一面之缘的秦县令。因而,崩的紧紧的心神,终于松解下来。
她安全了。
因为她额间的那朵红莲,跟着秦珏吃过蒋禹清满月酒的护卫,很容易就认出了她的身份。毕竟长相这样好看这样特别的孩子,想让人忘记都难。
“哎呀,这莲花……我的天欸,莫不是蒋举人的千金,陆师爷的外甥女?她怎么被人带到了这里?”
“你还见过第二个额生莲花的孩子么?”秦珏看着孩子萎靡的小脸,心中止不住的怒意:“速速回城,先把孩子送去医馆治疗。再派个人去西津渡通知蒋家到县衙接人。
至于地上那个中蛇毒的,若是没死,就一并带去医馆,顺便查查他的底细。
另外再派人看着他,医治后立刻押回衙门审讯!”
敢在他的治下犯案,对象还是这么小的婴孩,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且说秦钰的马车一路急驰,刚到城门口便看到一队身背锄头或钉耙的农家汉子,拦了道路,四处寻人。
差人上前一问,这些人是正是西津渡的村民。听说蒋举人女儿丢了,他们都是自发来帮忙找人的。
秦珏派人跟他们说,孩子找到了,贼人也抓住了,并且已经派人去通知孩子的家人。
并一再以县衙的名义保证消息属实,才把他们打发了回去。进了城,又打发了两波同样拦路寻人的村民。这才顺利到了医馆。
奶团子避开了,小身子前探,小手一直指向厨房的房向:“水水!”老胡氏不明所以,这不是有水吗,为何非得上厨房去。
不过,疼孙女儿的老胡氏还是依着孙女儿,抱着她来到了厨房。
彼时,几个儿媳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
见奶孙两个进来,以为小孩子闻到香味儿馋了,陆氏笑着刮了刮女儿的小鼻子:“饭还没好呢,要等一会儿才能吃。”
蒋禹清避开她娘的手,手指着家里的大水缸:“水水!”
老胡氏解释道:“刚才在堂屋里,她就一直指着这里说水水,我以她为想喝水。可倒了她也不喝,就想要来厨房。”
老胡氏把蒋禹肖抱到水缸边,故作生气道:“呐,到水缸了。你倒底要做什么?”
奶团子咧开两个小米牙,把自己的小手放在水缸上,心随意动,一股涓涓清流就流进了已经快要见底的水缸里。
水流很大很清很急,没多会儿就装了大半缸。这操作,着实惊呆了厨房里的几个女人。
大家谁也没有说话!一时间,厨房安静得只能听到水流进缸里的“哗哗”声和灶堂里柴火爆裂的“啪啪”声。
直到,大厨房里涌起一股浓浓的胡味儿。
掌勺的朱氏这才惨叫一声跳起来:“哎呀呀,我的菜!”
一番手忙脚乱后,女人们总算收拾干净了。然后继续围着已经装满的水缸发呆。
朱氏愣愣道:“你们谁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大嫂林氏愣了愣的伸手拧了她一把,顿时疼得朱氏龇牙咧嘴。
是真的!尽管早知道蒋禹清有些神通,但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直白的看见,蒋家的女人们还有些魂游天外。
女儿能凭空取物,陆氏已经见识过多次,相比婆婆和两个嫂子,她要淡定的多。
她二话不说,拿起葫芦瓢舀起一瓢水就喝。
入口的泉水,清洌甘甜,竟是要比家里挑回来的井水要好喝太多。想来,这必不是凡水。
陆氏一口气喝了大半瓢,豪气的把水瓢一放,面带笑意:“你们也尝尝!”婆媳几人各自拿家什喝了水,果然比外头挑回来的水好喝太多。
陆氏温柔的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宝儿,这水不同一般,可是有什么作用?”
奶团子点点头,笑眯眯的说:“灵、水。喝,不,病病!”
陆氏道:“你的意思是,这是灵水,喝了以后,不生病是吗?只是今天有,还是以后每天都有?”
“有,多多!”团子大眼睛笑成月牙儿,十分可爱。
老胡氏严肃道:“老规矩。这事儿,家里的大人知道就好,不必跟孩子们说了。
另外,洗菜的水也别再乱倒了,统统拿到后院浇地去。”
她想了想又道:“还是别了,这么好的水,拿去洗东西太浪费了。以后只能用来喝,洗菜洗碗什么的就用外头挑回来的水。”
女人们都表示赞同。
中午,家里人回来吃饭时,老胡氏说了这件事。
大人们沉默一会后,俱都笑了。二个伯伯甚至打趣她:“得嘞,以后有小乖宝在家,咱们还能少挑几担水。”
“嗯嗯!少。”团子表情严肃,十分自信。
屋里顿时笑声一片。
晚上,蒋家的男孩子们回家,发现今天家里的水格外的好喝。
蒋禹河忍不住道:“咦,你们发现没,今儿的水好像特别的甜!”
兄弟们纷纷附和道:“我也发现了!”行六的蒋禹山格外天真:“难不成,奶奶在水里放了糖?”
她娘朱氏打断他的美梦:“想什么好事呢?谁家在日常喝的水里放糖,亏你想得出来。
腊月二十九,过小年。杀年猪杀鸡杀鸭,蒸米粉肉。
这天蒋家一共杀了三头肥猪,五只羊。鸡、鸭、鹅、肥鱼若干。因为这屋里住着一百多号人,初一又不能动刀,只能提前处理好。
新鲜的猪肉放上槟榔芋,用调料腌好拌均,之后裹上荷叶开始上锅蒸。五层高的大笼屉,从二十九日下午一直烧到第二天早上才媳火。蒸好的米粉肉,装了六个半个高的大萝筐,香得人直流口水。
剩下的肉类、鸡鱼等,也都处理干净抹上盐,用干荷叶裹了放在后院的大缸里。这会天冷,放个两三天是一点问题没有。
当天晚上,府城传来消息。零州府通往京城的官道修通了。李得顺知道后,决定过了年初三就起程回京。
终于到了年三十这天。
南方的年夜饭吃的早。从下午未末(下午三点左右)开始,村中就陆陆续续的响起了爆竹声。
蒋家的年夜饭是申时开始的。
大厅里一气儿排开十张桌子,不分主仆均是一样的菜色,中间仅用屏风隔开。
轮守红薯仓库的十位羽林卫,因为职责所在不便离开仓库太久,蒋家便干脆在红薯仓里劈出一块空地,下头放上炭盆,摆上席面。
这样即不误事,又能好好的吃顿年夜饭。
不仅如此,蒋家还让人按照北方过年的习俗,包了韭菜肉馅的饺子。
样子虽然一般却是受到了所有来宾的欢迎,不为别的,单就蒋家待人的这份心意,就够他们珍惜一辈子。
吃完晚饭,大家摆了瓜子水果茶点糕饼开始守岁。
干坐着未免有些无聊,蒋文渊就让人把许久之前做的一只木头壶瓶和杆子搬出来,给大家玩投壶的游戏。
都是年轻人,最好动的时候,立马兴奋了,纷纷参与进来。一时间大厅里热闹非凡。
李得顺也来了兴致,甚至许了五十两银子的彩头。这彩头,就像是一滴水滴进了滚开的油锅里,喧闹声差点掀翻屋顶。
蒋家的男孩子们都是第一次参与这种游戏,兴致十分高昂。
从前只听先生说过,高门大户里流行这种游戏,可那会儿家里穷的连饭都吃不饱,又怎会把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放在心上。没曾想,如今也能在自己家里体验一回。
蒋禹清从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今天也是第一次体验,觉得很有些意趣。
奈何她人小,力气也小,试了两次都没能投进去后,就放弃了。专心的给哥哥们当啦啦队,加油助威。
最终,五十两银子的彩头,被护卫队一个小头目收入囊中。
投壶的游戏结束后,小厮们搬来了焰火。
放焰火这种事情,总是孩子们的最爱。虽然远比不上她前世见过的那些烟花好看,但是乐呵啊。
又因为人多热闹,蒋家的孩子们抱括蒋禹清在内,都成功的坚守到了子时。
子时一过,就是新年。
先是家里的下人们向主家磕头拜年,照例,蒋老头和老胡氏给每人都发了一个大大的红包。每个红包里五百文钱。
其次是家里的孩子们给长辈们拜年,包括李得顺在内,每人都给了孩子们红包。这其中,蒋禹清的红包是最大的。
再次,是客居在此的农官们、京里来的护卫仪仗们与蒋家相互拜年。
就由蒋老头和老胡氏以长者的身份,每人派了一个一两银子的利是红包,祝愿新年吉祥顺利。
派完红包后,大家就都回去休息了。
好在,陆氏和陈氏刚进家门没一会,便听得衙门来报,说是孩子找到了,此刻人在医馆。孩子受了些伤,不过大夫已经处理好了。
闻言姑嫂二人皆是一喜,问了孩子在哪个医馆,就直奔和安堂去了。两人一进医馆就问,秦大人是不是送来一个小姑娘。
药童称是,他认得陈氏,知道这是陆师爷的夫人,另一位美妇即称陈氏为嫂嫂,想来就是陆师爷的亲妹子,里头那小女娃的亲娘了。
药童领了姑嫂二人转去后院的留堂室。
留堂室内,一个小娃娃静静的躺在床上,医女坐在旁边,一边翻着医书,一边照看孩子。时不时的还会伸手探一探孩子的额头,极是细心。见药童领来二位夫人,想必就是这可怜的孩子的家长了。
早上出门还好好的女儿,此时全身是伤的躺在医馆的病床上,像个易碎的破布娃娃。陆氏的心都碎了。
她弯腰想亲亲女儿的小脸,可看到覆盖了女儿大半个脸上的青黑的手印,却怎么也不敢亲下去,怕弄疼了她。
陆氏死死的捂着嘴,一时间泪如雨下。一不小心,几颗泪珠滴在蒋禹清脸上。
孩子掀了掀眼皮,醒了。
“娘,抱!”到底受了这一场罪,此时她的嗓子眼里又痒又堵,声音听着也格外的沙哑虚弱。
陆氏再也忍不住,把女儿抱进怀里,紧紧的搂住。面对失而复得的女儿,陆氏一时又悲又喜,哭的不自已。
蒋禹清不忍陆氏伤心,主动拿自己的小脸凑上去同娘亲贴贴:“不、哭哭!宝宝、好。”陆氏听到宝贝女儿稚嫩安慰,哭的更厉害了,好一会方才平复下来。
此时,大堂外又哗啦啦涌进来一群人,正是陆师爷和蒋文康夫妻等人。
蒋文康夫妻不过是回娘家吃了场喜宴,就听说家里的小侄女丢了,当即吓掉了筷子。两口子当即把明日给新娘的认亲礼塞给自己家老娘,交待了一下,便急匆匆的走了。
走到半路正好撞上陆师爷,听说孩子找到了,正在和安堂医治,一行人便又往医馆奔来。
无论如何,孩子是找回来了。众人均是松了口气。又等了小半个时辰,老胡氏还有西津渡的蒋家人都到齐了。
蒋禹清想挨个贴贴长辈们,奈何她现在没什么力气,人昏昏沉沉的,没一会就起了烧。
众人忙叫大夫。老大夫来看过后,面色十分凝重,道这烧来势凶险,让他们作好心理准备。
陆氏听了后险些软倒在地。
这病来的又险又急,就在药童熬药的工夫。蒋禹清的嘴角就烧起了泡,唇色也变得青紫,整个人都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一时间蒋家人都吓得不知所措。
这是高热引起的惊厥。老大夫让解开孩子的衣襟,铺开针包,捻起银针一根根在她周身各个穴位上扎了下去……
看着烧得通红的孙女儿,老胡氏心都碎了。哭着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若不是我顾念着那点脸面应了那老虔婆,又怎会害得我乖宝遭这样的罪……”
陆氏虽心里有气,却也知此事怪不得婆婆。她忍着难过,擦去脸上的泪,哑着声安慰婆婆:“娘,您不必自责,此次只是个意外。咱们家里任何一个人爱乖宝的心,都不比我这个作娘亲的少。这是她的福气,也是我这个作娘的福气。若是乖宝醒来,知道她奶奶为了她伤害自己,必定不会开心的。”
其他人跟着劝“是啊,娘,别难过了。那人渣如今也抓住了,县令大人是个好官,他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蒋家人在医馆守了一夜,忙了一夜,也担心了一夜。
这也是所有蒋家人最煎熬的一夜。
看着奄奄一息的孩子,蒋家人的心疼和愤怒也达到了顶点。
若非谭老三这会已经被押回县衙大牢等候宣判。否则怕是会被愤怒的蒋家人活活打死。
许是上苍听到了蒋家人的祈求,到天亮时分,蒋禹清总算是退了烧。
同样跟着忙碌了一夜的老大夫,捶着生疼的老腰,再次给孩子把了脉,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好了,没事了。老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孩子好好养着,好日子在后头呢!”
“谢谢,谢谢大夫。”
蒋家感激涕零。
陆氏和老胡氏留在医馆看着蒋禹清。其他的蒋家人出去吃早饭。因为蒋禹清发烧的缘故,一家子竟连昨天的晚饭也没想起来吃,又熬了一宿,这会是又饿又累。在医馆附近寻了个早食铺子,草草吃了饭。又给陆氏老胡氏打包了一些,方才回到医馆。
稍事休息后,就起身前往县衙。
这事今日就该有个了结。
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的,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全城都传遍了。百姓们大都是良善之辈,对人贩子更是深恶痛绝。
谭老三的行为虽然还没有具体定论,但百姓们私下里已将他跟人贩子划上了等号,因而很是同情蒋家的遭遇。
听说今天县衙开堂审理此案,但凡手上没活的都赶去了县衙看热闹,一时竟将县衙大堂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谭家来的只有小胡氏和他的两个儿子。
她头发略显凌乱,眼下青黑,满脸憔悴,想来亦是一夜没睡好。与昨日喜气洋洋意气风发相比,简直大相径庭。
晨时初刻,正式开堂。
秦县令让人带嫌犯和苦主上堂。
谭老三是秦县令亲自带人抓回来的,还抓了个正着,容不得他抵赖。他寻思着今儿这顿板子是跑不了了,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真理,希望县令大人看在他态度良好看份上,能从轻发落。
到时候,自己再卖卖惨,求老娘打点一下,关上几天也就出来了。不得不说,他的打算很好,想法很天真。
故而不等杀威棒打下来,谭老三便一五一十的招了。
据他交待,他欠了堵坊一百五十两银子的巨债。堵坊说给他五天时间还钱,还不上就砍他一条胳膊。
他没办法,就打起了家里田产的主意,奈何他爹死的时候,约摸知道这小儿子靠不住,就把田契地契房契什么的都交给了他两个哥哥,他压根拿不到。
正好,她妹子要出嫁,他便又打上了他妹子嫁妆的主意。但他妹子也是个精明的,把自己的嫁装看得跟眼珠似的,他好几次想要下手都失败了,直道他妹妹出门子那一刻也没能得手。
直到在婚礼上,他看到了他姨母和她的小孙女。
他会注意到蒋禹清,实在是因为孩子长的太好看。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孩子,跟观间坐前的小童女似的。
他三姑跟他说,长得好看的小女孩若是卖去青楼给人当瘦马,很是值钱。而且,光是她身上戴着的成套的银饰就能值不少钱。
他便起了心思,要把这孩子抱去卖了。正好,那孩子竟然睡着了。他看到她姨母把孩子放到了她娘的房间睡觉,并且出来的时候她娘竟然没有锁房门。
而且,他三姑又找到他,说愿意主动给他打掩护。原因是,她三姑婆竟然跟这孩子的家人有仇。
他欣然同意。便趁着众人座席的时候,偷偷溜进他娘房里。他先是在她娘房里翻了一通什么也没找着。便果断的朝孩子下了手。
他怕动手的时候惊醒了孩子,招了人来。就用前些天无意间得来的一张浸了迷药的帕子狠狠地捂了孩子的口鼻,果然孩子挣扎几下便昏迷了。
出村后,他原本是想走的大路去县城的,后来怕老胡氏发现追来,便改成了那条小山道。
山道入口两边全是荆棘,慌乱中孩子的一只鞋子被荆棘挂住拽了下来,他也没想着去拣。跑了一小半路后,他实在跑不动了,就在小道边停上来休息,竟意外让毒蛇给咬了。
咬的他的是条竹叶青,他深知这种蛇的毒性,若是不赶紧找大夫医治,他下半辈子怕是有残废的可能。
他没办法了,只好撸了孩子的首饰,将她丢在道边,自已独自赶往县城找大夫。不曾想,刚走出去没多远,就让秦县令给抓了回来。
谭老三知道自己这么快被抓,完全是因为小道口那只被荆棘勾掉的小鞋子,心里那个悔恨,恨不能当场回到昨天掉鞋子那会给自己两耳光,再把鞋子抢回来……
至于谭老三供出的三姑。秦县令问清了具体姓名地址,立即着人拿了来。
蒋家其他人不认得她,蒋家的三位儿媳却是认得。正是年前在馄饨摊子,同她们讨要镯子不成,诅咒蒋禹清长不大,被陆氏狠狠收拾了一顿的谭婆子。
当日,她受邀回娘家吃喜酒,一眼便认出了老胡氏怀里的蒋禹清。当时她的眼睛就红了。
正好,她三侄儿赌输了需要买命钱。她立刻计上心来,挑拨他侄儿,说这孩子长的好看,若是卖去红楼能值不少银子什么的。
谭三儿又坏又蠢,她一挑拨他就上钩了。
之后她又主动提出给他望风。纯粹是为了报复蒋家人,出出年前在蒋家人身上受到气而已。
事情真相大白。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若非秦县令和陆师爷着人拼命拉这她们,妯娌三人恨不能扑上去活撕了她。
奈何,秦县令拉住了蒋家的女眷,没拉住小胡氏。
小胡氏疯了一样的扑上去,抡起大耳刮子就扇,边打边骂:“我们老谭家是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样坑害你侄儿。
他可是你亲侄儿呀,丧良心的东西……
谭婆子也不是吃素的,立即反击了回去。一时间,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婆子,是大打出手,扯的发绺子乱飞,不可开交。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谭家无论是嫁出去女,还是娶进来的媳,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又蠢又坏。
旁人倒是看热闹看的欢快,秦县令却看得脑瓜子突突疼。
忒不像话了。公堂之上,两个泼妇互殴算怎么回事,忙让人拉开她们。
闹了这么一通,事情也该有个结果了。
人证物证具在。
谭婆子教唆他人犯罪,并且在本案中协助主犯望风,造成了事实犯罪,是为从犯。按律判处绞刑,三日后于菜市口行刑。
谭婆子闻言顿时瘫软在地。
主犯谭老三,拐卖幼童,并对所拐幼童加以虐待伤害、抢劫遗弃等,罪行令人发指。按律处以磔刑。
三日后于城西菜市口处斩,另赔偿蒋家五十两白银。
谭老三虽上了两年学堂。可不学无术,惹事生非,最后被被忍无可忍的先生赶了出来。
被赶回来的时候,连个三字经都背不全,自然不知何为“磔刑”?但“三日后城西菜市口处斩”还是听得懂的。
当即便吓得瘫软在地,接着就是一股熏人的骚臭味袭来,竟是大小便失禁了。
小胡氏也被吓得瘫软在地,回过神来后,便以头触地,嚎啕大哭。
边哭边为儿子求情:“大人饶命!饶命啊,三儿他知道错了,他知道错了,您就饶他一命吧…….”。
然则,大夏律法企是她一句知错就能越过去的。无论她怎么撒泼耍赖,堂上的人都无动于衷。甚至严厉的呵斥她,若是再胡搅蛮缠就一并赏他几个板子吃吃。
小胡氏哭求秦县令无果,便转头扑到老胡氏跟前,抱着她的腿,急急的求道:“姐姐,我错了。
我求你了,饶了我家三儿一命吧,他还小,您大人有大量,放过他这一次吧!”
老胡氏冷冷一脚踢开她:“我呸!不要脸的玩意儿。
二十多了还小?我家孙女还不到一岁,她做错了什么?你那宝贝儿子朝她下手的时候,可有想过放过她!
畜生玩意,该下十八层地狱的东西。
青天大人判的好,他该死!他死了,这个这世界就少了个祸害!”
小胡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尖尖上的小儿子被戴上镣铐,死狗一样的拖走。
又看看怒目相视的蒋家人,再看看同样对她心怀怨怼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顿时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蒋家当天便拿到了谭家赔偿的五十两银子,带着蒋禹清回了西津渡。
小说《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那他们家不就与那书里说一样儿了吗。
所以,寿辰这事儿坚决不能办。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个饭多好,省得兴师动众的。
老头儿死倔,无论几个儿子怎么劝,不办就是不办。
儿子们拿他没办法,只得依了他。
既是中秋,又是爷爷的生辰。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月饼赏月。为了活跃气氛,蒋禹清决定彩衣娱亲,给大家表演个节目。
团子话都说不利索,所以唱歌之类的就不要想了。
跳个舞还是可以的。
她大哥哥笛子吹的好,她便央求大哥哥吹个曲子给她伴奏,不拘什么曲子,反正她也是乱跳,图个乐子罢了。
蒋禹江吹了首轻快活泼的调子。
团子跟着曲调努力调动着胖胳膊短腿跳起了舞。
上辈子还在孤儿院时,来院里做义工的小姐姐教的,她现在还记得。
笨是笨了些,可仔细看,还是挺有模样的,着实惊艳了长辈们。
反应过来后,大家纷纷鼓掌,大声叫好。哥哥们甚至把手掌都拍红了。
一舞完毕。小团子被热情的长辈们挨个儿亲了一回,小脸儿都亲红了。
团子心里美的不行,哎呀,这真是甜蜜的负担呀。
中秋过后,天气一天天凉快了下来。蒋禹清被陆氏接到城里小住。
进了九月,秋果开始大量上市。
今年风调雨顺,果子大丰收。
其中产量最大的就是桔子、柑子、柚子、梨、和板栗以及柿子。
街道两边到处都是卖果子的人,前来买果子的外地客商也有,但调走的十分有限。
因为这些都是南地常见的水果,各州府都有,并不稀奇。
当供大于求的情况下,果子的价格势必会跌到让果农哭都卖不出去的境地。
拿柿子为例,三四两重的大柿子,一文钱七个都没人要。
果农摆一天的摊,所得还不够自己买两个包子的。
这还怎么搞?
卖不出去,果子就会烂在地里。没有经济收入,家庭就会陷入困境。
百姓生活困苦,身为一县之长的蒋文渊如何能够睡得安稳?
这段时间为给父老们多卖水果,蒋文渊甚至放下身段亲自去拉客商,只求人家多买一些。
但相比剩下的庞大基数,仍然十分有限。愁得他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蒋禹清被他爹抱着,走在大街上,看着满街卖不出去的新鲜水果,想着它们中的一些要是能延期,比如等到冬天再上市就好了。
想到这,她突然灵光一闪,对呀,咱们可以做成水果罐头啊。
想着,她立即拽她爹的衣服,伏在他耳边小声道:“爹爹,回家。果果,有,法法。”
蒋文渊一听,眼睛瞬间发光。他着急的追问女儿:“乖宝,你真有办法?”蒋禹清重重的点头。
于是,蒋文渊也不逛了,抱着女儿立即大步往回走。那步子快的,阿平差点撵不上。
回到家,屏退左右。蒋文渊问女儿:“乖宝,怎么弄,快告诉爹爹。”
蒋禹清于是从灵境的超市里掏出一堆的东西来。其中一盒柿饼,两瓶水果罐头来。
“爹爹,做,罐头。”
蒋文渊一见柿饼和这两瓶罐头,眼睛就跟镶了钛合金似的,直放光。
且那瓶身的标签上,清清的标明了各种原材料的配比,他连蒙带猜的看了人大概。
看了好久,才问:“乖宝,咱们能做出来吗?”
蒋禹清点点头:“嗯,试试!”上辈子为了挣学费,记不清做了多少份工作,有时候同时打好几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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