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霸道疯批委屈落泪,旗袍美人心软了》的小说,是作者“姜贰”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霸道总裁,主人公孟闻笙廖宗楼,内容详情为:这无垠的宇宙,对我而言,都是虚幻。你才是我的玫瑰,我人生的全部,是我仓惶生活的终极梦想。……他禁欲这件事,人尽皆知,却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如此禁欲。更不会有人知道,他这八年的梦里,一直都有一个人。他说:“她是我心底的玫瑰,无人能敌。”他说:“这漫漫的长夜,只有她在,才不会太无聊。”后来,他终于靠近了梦寐以求的她。相拥在一起的那一刻,什么都值得……...
主角:孟闻笙廖宗楼 更新:2024-02-15 18: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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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闻笙廖宗楼的现代都市小说《霸道疯批委屈落泪,旗袍美人心软了》,由网络作家“姜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霸道疯批委屈落泪,旗袍美人心软了》的小说,是作者“姜贰”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霸道总裁,主人公孟闻笙廖宗楼,内容详情为:这无垠的宇宙,对我而言,都是虚幻。你才是我的玫瑰,我人生的全部,是我仓惶生活的终极梦想。……他禁欲这件事,人尽皆知,却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如此禁欲。更不会有人知道,他这八年的梦里,一直都有一个人。他说:“她是我心底的玫瑰,无人能敌。”他说:“这漫漫的长夜,只有她在,才不会太无聊。”后来,他终于靠近了梦寐以求的她。相拥在一起的那一刻,什么都值得……...
廖氏总部29楼,总裁办公室。
廖宗楼坐在办公桌后,指尖轻点着桌面。
“叩,叩。”
站在面前的两个男人,彼此互看了一眼,一时谁都没出声。
廖氏百年世家,清贵不凡。
若不是如今传媒太过发达,加之四年前廖氏经历过一次大震荡。
廖宗楼这种身份的贵公子,照片和各种私人信息,根本不会频繁出现在网络。
只不过近来,廖宗楼有进军影视业的打算。
因而,对于网上那些讨论他身家、颜值等等的言论,在今天以前,廖氏并没有多做处理。
但公司成立的相关部门,一直紧密关注网络动向,并且巧妙在关键点上,引导风向。
在华国大众心里,廖宗楼神颜、多金却低调的形象,一直维护得很好。
最终,还是年纪更轻的秦副总先沉不住气了。
“廖总,云家那边一共推了7条热搜,再这样下去迟早要爆。用不用我现在让人先把热搜撤了,其他的稍后再……”
廖宗楼抬眼,斜了他一眼。
一心为公的秦副总:“……”
他们小廖总刚刚那个眼神,是不是在瞪他?他昨天刚过完三十四岁生日,应该还不至于老花眼。
秦副总很震惊,秦副总很受伤。
他连忙用手肘怼了怼一旁的夏副总。
夏副总今年四十六岁,两鬓微霜,容颜俊美,眉眼间依稀与廖宗楼有几分相像——
他是廖宗楼生母的堂哥。
夏冰兰在世时,兄妹俩关系很好。
夏副总因为能力出众,入驻廖氏之后,一直很受重用。
唯有廖宗昌掌权那几年,他被下放到了西南分公司,过得很不容易。
廖宗楼出任总裁的第一天,一道调令,就把夏副总调回京城。
别看两人是甥舅,容貌又有几分相像,不同于廖宗楼的冷淡骄矜,夏副总性子沉稳,平日里总是笑吟吟的。
此刻他便笑着开了口:“我倒觉得,云家小姐这几条热搜买得好。”
一旁的秦副总瞠大了眼。
廖宗楼眼皮轻撩,看向夏副总。
“咱们廖氏投拍的第一部都市情感剧,网台同播,定在下个月,4月6日。我记得那部剧,讲的就是圈内第一神颜小花,和霸道总裁的甜虐故事。”
夏副总笑眯眯地道,“这不和今天的热搜主题,有点不谋而合了?我太太平时很爱看这些剧,我也跟着了解过一些。
“现在的年轻人,很吃这一套。”
廖宗楼脸色微缓:“那就这么办。”
夏副总点点头:“知道了。”
他转过身,见秦副总还愣愣站在原地,拿手轻碰了下,低声道:“出去再说。”
直到两人出了房间,经过走廊,进了电梯,秦副总仍一脸的恍惚。
“夏总,廖总说‘这么办’的意思,到底是怎么办?”
虽然论职位,大家都是副总,但日常称呼,往往都省略了那个“副”字。
夏副总笑眯眯的:“你刚刚不是说,可能热搜待会就爆?”
“那就让它爆。”
**
五点半。
因为热搜的事,一整个下午,闻笙都有点心不在焉。
直到下班时间,她才拎起包包,神色恍惚地走出了房间。
“叮叮。”
手机传来的微信提示音,让她浑身一僵。
她拿起手机,万幸,消息不是云黛那个捣蛋鬼发来的,而是廖宗楼。
廖宗楼:来后院。
闻笙看着这条消息,愣了一下,才想起上午时他提过的事。
他订制了一部全新的Porsche 911 Carrera,说要送给她。
闻笙披上外套,拎着包包下到一楼。
廖氏总部占地面积很广,员工停车都在地下二层和三层。
廖宗楼所谓的“后院”这片空地,是留给他本人和公司几位副总停车专用的地块。
推开通往后院的大门,第一时间,闻笙就因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小白的同款车型。
充满气势的扩张感车身,炯炯有神的大眼车灯,911Carrera一直是闻笙的最爱。
不同于世面上公开贩售的那几款大众色。
眼前这辆跑车,杂揉着粉与白的珠光质地。
在夕阳的照耀下,竟然闪烁着淡淡的浅紫色细芒。
介于粉与紫之间的柔和色调,像清晨将亮未亮的天色,傍晚夕阳里绽放的花儿。
是一种温柔入骨的玫瑰色。
与闻笙今天身上的雾紫色裙子,不谋而合。
廖宗楼不知何时换了一套白色西装,内里的衬衫仍是黑色,站在车前,定定望着她。
不知是不是傍晚的夕阳,光线太温柔,那双清冽的凤眸,此时也染上一抹欲说还休的柔色。
他看着屏息走近的孟闻笙,低声说:“还要劳烦孟大小姐,载我一程。”
闻笙一怔。
就见廖宗楼勾了勾唇:“怎么,不可以吗?”
说话间,他抬起手,车钥匙笔直坠落。
闻笙接住车钥匙的瞬间,他已经绕过车头,打开车门,理所当然地坐在了副驾。
闻笙坐进驾驶位。
打开车门才发现,车子内里也做了改色——
像是童话故事里为仙女特意准备的南瓜车。
车子内饰的颜色介于粉紫之间,较之车身的颜色要更深一点。
甜甜的玫瑰色,又嗲又贵气。
闻笙轻抿着唇,爱不释手地轻轻抚过,清澈的眼底,忽而浮起浅浅的雾气。
爸爸还在世时,有一年曾对着家里的车子向她许诺,说等她满十八岁,就送她一辆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玫瑰色跑车。
那时闻笙还在上初二。
她问孟父:“为什么是玫瑰色?”
爸爸抚了抚她的头,笑着没说话。
直到高三那年的暑假,外婆也去世了,闻笙在老宅整理父母的遗物。
她从一个老旧的记事本上,翻到了父亲年轻时,写给母亲的一封情书。上面写道:
也许世界上也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再后来,闻笙上了大学。
她读了许多各式各样的书,也知道这句话并非出自父亲的原创,而是出自F国作家埃克苏佩里的《小王子》。
闻笙懂得了父亲的意思。
他将母亲视作心底独一无二的玫瑰,也希望他们的女儿,可以永远做世上独一无二的玫瑰。
往事如尘,熏得闻笙眼眶微烫。
虽然只是个巧合,但是,爸爸,你瞧——
这世上也有人,赠我以玫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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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我真的超爱。
笙笙不要难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爱你。
廖宗楼最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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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那端的姜百合,嗓音隐隐颤抖:“谢谢。”
闻笙拿起座机,摁下一个数字,对那端道:“小珍,你帮我去楼下接一个人。对,姓姜,姜百合小姐。”
交待过这些,她起身,脚步略显迟缓地走到茶水间,泡了一壶新茶。
既然姜百合自己斩断去路,来投奔她;
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摆架子谈条件趁火打劫,辜负人家的一片诚心。
从前她在家族和职场上,都吃过被人拿捏的苦;
但当她成长了,强大了,她不愿意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如果那样的话,一切的蜕变和强大,都没有意义。
曾经自己淋过雨,所以想为别人撑把伞。
这是孟闻笙的人生态度。
*
不多时,宋小珍领着姜百合,走进了秘书处附近的小会议室。
这间会议室,四面都是透明玻璃,一般是用于工作人员与外来的客户洽谈使用。
闻笙坐在桌边,对宋小珍说:“我桌上有两份协议,你去拿给宋秘书,让他送去给廖总。”
她又朝姜百合浅浅一笑:“抱歉,前两天脚扭伤了,所以没去楼下接你。”
闻笙的态度很温和,一点也不摆架子,连没有下去接她这种小事都要解释清楚。
一时间,姜百合在心底大大松了口气。
她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自己上来也一样的。”
在桌边坐下来,她悄悄垂眼,打量了下孟闻笙的脚。
她穿着低跟方口鞋,左脚的脚踝,略带红肿,确实是弄伤了。
趁着她微微发怔的空当,闻笙已将面前的合同递了过去:
“你看一下这个。有任何问题,可以跟我提。”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的一阵骚动,引起了闻笙的注意。
四个黑衣保镖开路,一道身穿白色真丝长裙的身影,莲步轻移,出现在众人眼前。
女人生了张又白又清透的巴掌脸,长发披肩,身形纤弱。
整个人站在那儿,就如一株刚出水的白兰花——纯美,清澈,不染纤尘。
女人的手上握着一副奶茶色墨镜,她四下看了看,目光落点,刚好和玻璃会议室里的孟闻笙,视线相交。
旋即,她又移开目光。
闻笙还没出声,坐在一旁的姜百合先开口了:“薛绾绾?她怎么会在这!”
闻笙隐隐觉得这名字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她问:“你认识她?”
姜百合“嗯”了一声:“我家住在兰陵乡下。我高中是在兰陵一中念的。在兰陵,无人不识薛绾绾。”
闻笙忽然想起来了:“她是不是之前那个……”
三年前,有路人拍到一个女孩手捧牛奶,在大学校园的林荫道上甜甜笑着的小视频——
视频里的女孩子又美又纯。
据说,还是兰陵大学本科保研的高材生。
当即被许多网友捧为“国民妹妹”,在网络上狠狠收割了一拨关注。
事后网上好像有人扒出,手捧牛奶盒的女孩子,名叫薛绾绾,出自兰陵薛家。
人长得美,成绩优异,还是一位名门千金。
之后,薛绾绾凭借这波热度,一连参与拍摄了三部小成本网剧。
因为扮相柔美,形象清纯,演技青涩却不让人出戏,这两年陆陆续续在网上积攒了不少粉丝。
更被许多网友追捧列入“娱乐圈待爆小花”。
姜百合默默地说:“是,就是手捧牛奶盒那个。但那段小视频根本就是薛家自己营销的啊……”
这种手段很老套了。
也就网上那些傻兮兮的男粉儿会信,所谓的国民妹妹,内心和颜值一样“纯真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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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两次故意当着廖宗楼的面,装绿茶扮丑角,都是为了遵照姜老爷子的吩咐,将姜明珠这位大小姐托举的更高。
可如果有的选,谁也不是生来就低贱。
谁也不想折断自己的一身傲骨,用来成全别人的璀璨。
姜明珠眯着眼,目光越过姜百合,再次看向孟闻笙。
她早就说过,孟闻笙这个女人,看似温柔沉静,绝不是池中之物。
她能这么三言两语就撬动姜百合的心,无非是因为她看穿了姜家这一潭深水,和这里面的人性。
她看穿了姜家人的利益至上,
看穿了她的坐山观虎斗,
更看穿了姜百合骨子里的一丝傲气和不甘。
孟闻笙,真的很有意思。
姜明珠收回目光,她红唇轻启,看着面前容貌娇甜的年轻女孩。
“你可以走。爷爷那,我会替你说清楚。但姜家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姜百合缓缓颔首。
她当然知道,一开始,她便是姜家这方棋盘上的弃子。
既然是弃子,还妄想逃脱当炮灰的命运跳出棋盘,那就断然没有反悔的余地。
她抬起眼,神色平静,笑容温和:
“这些日子,多谢堂姐的关照。我行李不多,今晚就从老宅搬走。”
*
廖宗楼一直不喜欢参加类似这样的私人聚会,闻笙知道。
她自己也不打算多留。
云黛今晚作为宴会的主角,不论她想还是不想,都要代表云家,照看周全。
两个人私下要聚,有的是机会,犯不着在这种场合浪费时间。
闻笙跟云黛打了声招呼,便和廖宗楼提前离开了。
回想起刚刚收到卫黎发来的微信,闻笙脸色沉静,她一边将车子开出停车场,一边问:“今晚回哪边?”
廖宗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九溪竹海。”
“好。”
九溪竹海是廖宗楼自己置办的房子。
因为小区内拥有北城最大的人工湖和竹林,刚一开盘,就被北城商圈和富豪圈的这些人,内销一空。
那处住宅不仅离公司近,距离闻笙的家,也仅有五分钟车程。
对闻笙来说,倒省得折腾。
深夜的北城,越往内城走,车辆反而没那么多。
满城的霓虹灯,有别于白天略显空旷的长街,别有一种繁华的寂寥。
春日的晚风轻拂过脸,空气里漂浮着不知名的草木清香,廖宗楼的心底,忽而浮起一丝躁动。
他侧过脸,看着闻笙:“以后,都喊我名字,可以吗?”
像是生怕闻笙会拒绝似的,他又多说了句,“就像以前那样。”
闻笙张了张唇,一时没有说话。
很久以前,刚认识他时,她是直接喊他名字的。
是从什么时候起,忽然改掉了这个习惯的呢?
闻笙翘了翘唇,眼底浮起一抹冷色:
是从廖老先生做主,打算让她和廖宗昌尽快订婚开始的。
可惜,她和廖宗昌,谁也看不上谁。
说好的订婚宴一拖再拖,直到四年前,他死于一场意外……
夜色温柔,晚风轻拂起闻笙耳畔的发丝。
将她略显茫然的脸,映出几分少女似的娇憨。
廖宗楼的手,缓缓拢紧,声音却冷而强势,毫不退让:“孟闻笙,可以吗?”
心底那点躁意,如一簇细小的火焰,只等风来,便能彻底燎原。
闻笙被他突如其来的这声称呼,惹得乱了呼吸。
她抿了抿唇,心底其实不是没有松动……
可突然让她这样径直喊他的全名,她又有点喊不出口。
廖宗楼的攻势,仍在继续:“孟闻笙,周末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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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过针了,睡一觉,明天起来,疹子也就消了。”
廖宗楼:“她脚踝有伤。”
方枕风啧了一声:“她筋骨软,崴得不严重。别穿太高跟的鞋子,走路慢点就行了。”
他又指了指隔壁:“现成的休息室,去睡会儿?”
廖宗楼没吭声。
方枕风手插着兜:“过来吧。跟你聊几句,反正我得眯一觉。”
两人在休息室坐下。
方枕风递给他一杯热水:“喝点,没坏处。”
廖宗楼没吭声,倒是跟在一旁的林大看得脸色一黑。
方大夫是故意的,还是心里没数?
他家少爷连头发丝都在冒火,还喝枸杞?
方枕风道:“我才想起来,那个是孟闻笙吧?”
方家与廖家同为医药世家,只是方家生意做得没廖家那么大。
方枕风也不想做什么老总,他喜欢当医生,博士毕业之后,就开了间私人医院。
他喝了口枸杞茶,侧眸看向廖宗楼:
“我记得几年前,她有次食物过敏,也是我给治的。那次是什么来着……哦,她蛋清过敏。”
廖宗楼淡声说:“后来好了。现在蛋糕什么的都能吃。”
方枕风点了点头:“她应该并不是从小就对某样东西过敏。而是一段时间内体质差,或者心理压力大,就容易引起暂时性的过敏。这种一般过上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廖宗楼没说话。
方枕风忙了一天,其实也挺累的。但好不容易来了个熟人,他这人又爱八卦,嘴巴就闲不住。
“我可听说,你爸这段日子,挺能折腾的。先是姜家,又是薛家,着急忙慌地给你筹备相亲人选。”
说着,他摸了摸下巴,“照这个标准,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们方家了?”
廖宗楼冷笑了声:“方家谁,你吗?”
方枕风上头两个哥哥,下面一个弟弟。
方母做梦都想生个女儿,没想到一口气生了四个,都是儿子,干脆放弃了这个不靠谱的梦想。
方枕风眨了眨眼:“二哥要是看得上,我觉得也行啊。”
不等廖宗楼扫堂腿,他一个闪身,躲去了不远处的医用屏风后头:“累了,我可先睡了。”
一旁,林大低声劝:“少爷,您也睡一会儿。孟小姐那边有我守着。”
廖宗楼端着枸杞茶,起身走了出去。
一夜不睡干熬着,也不现实,但要睡,也得睡在她身边。
心里踏实。
悠悠转醒,已经是第二天午后的光景。
一睁眼,眼前陌生的环境令闻笙一怔。
她揉了揉眼,朝旁边一看,枕边的一抹红色,引起了她的注意。
闻笙将那枚小东西拿起来——
红红的小四方块上,写着“定意寺”三个金色的字。
是定意寺的平安符。
闻笙抚着额头坐起来——
她记得昨晚云黛走了之后,两个人互发了几条微信。
之后,她喝了一杯红茶,觉得身体燥热,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好像有人敲门,还有电话铃声……
记忆渐渐回笼,闻笙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
等廖宗楼走进来,见到的就是她脸颊泛粉、十指纤纤,宝贝似的捧着那张平安符,坐在床上发呆的模样。
“醒了?”
闻笙抬起眼,四目相对,廖宗楼那双深邃的凤眸定定瞧着她,“哪还难受?”
闻笙摇了摇头。
捏着平安符的手指,悄悄绞紧,她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有点陌生的睡裙。
白色真丝睡裙,穿在身上柔软又贴肤……
说来也巧,这件裙子虽不是她的,却是她一连买了许多年的牌子。
“护士帮你换的。”
昨天后来,他又开车回了趟九溪竹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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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论年纪,云铎比廖宗楼还要年长三岁。
但谁让廖宗楼排面儿大,性子又冷,一天到晚都一副禁欲系冷沉大佬的气质?
圈内好几个比他年长的“哥哥们”,私下都喜欢跟着年纪小的一起喊他“二哥”,既是尊称,也是戏称。
廖宗楼才不管他怎么称呼,直截了当地问:“云铎,你妹妹回家了吗?”
微微一愣之后,云铎开口:“你打听我妹妹的事儿,干什么?”
“我就问你,她回家了吗?”
左思右想了片刻仍然懵逼的云铎:“回来了。”
廖宗楼道:“你对你妹妹的性取向,了解吗?”
云铎:“哈?”
他拿过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廖宗楼没错。
他摁开免提,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廖宗楼,你发什么疯?”
廖宗楼:“我这么问,有我的理由。”手机那端,廖宗楼的声音冷冰冰的,“云铎,你最好给我把这件事弄清楚。”
“不然,她是你妹妹,我也照样弄死她!”
“我艹!”云铎一连串的国骂还没来得及骂出口,那端廖宗楼已经挂断了电话。
五分钟后,云家大哥黑着一张脸,出现在了云黛的卧室门口。
礼貌性地敲了两声门之后,云铎一把拉开卧室门。
云黛正对着手机上的那张照片,琢磨坏主意呢!
一听这声动静,猛地抬起脸。
云铎原本心情就糟,见到自家妹妹攥着个手机,不知在看什么,小脸儿通红——
而且居然一见他进来,就立即把手机藏到了身后!
云铎:“……你看什么呢?”
云铎走到近前,手臂绕过亲妹妹的后腰,伸手一捞,就把手机抢了过来。
云黛:“你不能看!!!”
他怎么能偷看她手机的照片!云黛又急又气,眼睛都红了。
只扫了一眼照片,云家大哥更为彻底地沉默了:“……”
照片里那个双眸轻阖、脸颊泛红的漂亮女人,居然是孟闻笙。
云黛急得脸都红了,小拳头连连捶着云铎的胸口:“你把手机还给我!”
她偷拍好友照片本来就挺心虚的,要不是为了她姐妹的终身幸福,她怎么也不能干这缺德事儿!
可她压根儿没打算把这张照片让别人看见啊!哪怕看照片的人是她大哥,也不合适!
云铎一把攥住亲妹妹的拳头,一脸肃穆地盯着她:“云黛,你老老实实回答我。”
云黛:“?”
云家大哥深吸一口气,问出口的时候,嗓音都颤抖了:“你喜欢女人?”
云黛:“???”
云家大哥一脸的隐忍,实则内心早掀起了惊涛骇浪:“黛黛,换一个。”
毕竟是自家亲妹子!
就算她图新鲜,不再喜欢那些小白脸了,转而对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上头……
云家大哥觉得,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香香软软的妹子,谁不喜欢呢?
“你要是真把孟闻笙怎么着了,为了保住你的小命,大哥只能先把你送国外了。”
云黛:“……啥玩意儿?”
兄妹两个大眼瞪小眼,彼此交换了好几个回合的眼神——
最终还是云家大哥先开口:“你先给我个准话,我得给廖宗楼回个电话。”
这眼看着都快十分钟了,若是再拖,他怕姓廖的疯子连夜杀来云家。
“哥,你有廖宗楼微信?”
云黛眼睛一亮,伸手抓住云家大哥的袖子,“你把他微信推给我。”
云家大哥:“……行。”
云铎脑子也不慢,转眼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他拿出手机,推了个微信号过去,一边对云黛说:“你跟他发微信时,记得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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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我可没有你那混着喝的本事。”
闻笙是酒量不错。
但她不擅长啤酒、白酒、葡萄酒这样混着喝。
上一次在金世豪庭,她让阿赵调酒,中途也没换花样,一连几杯,喝的都是同一个口味。
云黛却已经将手里的水晶酒杯递了过来。
闻笙无奈。
算了,大不了今晚早点睡。
两个女孩子,一边喝冰酒,一边剥小龙虾。
云黛捏着酒杯,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好友:“笙笙,照片的事,我很高兴,你第一个想到让我帮忙。”
“但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廖宗楼?”
刚刚闻笙在楼下点外卖的时候,已将事情的始末全都告诉了她。
她看得出,廖家二哥,对她家闻笙,不一般。
这件事,虽然她也能让家里哥哥们的人脉去解决,但如果是廖宗楼出手,想必一定解决得更快。
闻笙抿了抿唇:“我不想让他知道。”
云黛忽闪着一双狐狸眼:“为啥?”
闻笙看着手里的酒杯,又长又纤细的睫毛轻轻垂着:
“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让他知道这种事,就好像我在故意释放什么信号似的。”
廖宗楼对她而言,是很特殊的很存在。
她不想让这份存在,掺杂上不纯粹的东西,或是任何手段。
云黛品了一会儿,忽然有点回过味儿来:“我明白了。”
她隔空指着闻笙,一脸的恍然大悟:
“大一那年,有一次咱们在酒吧玩真心话大冒险,你喝多了,说自己喜欢一个人,但那个人始终对你没有回应……”
“当年你说的那个人,不是廖宗昌——”
而是廖宗楼!
云黛倒吸一口凉气:她滴老天鹅!
未过门的娇媚小嫂嫂和清冷禁欲系小叔——
这是什么少儿不宜的爆炸式禁断恋情!
主要那会儿,廖宗昌是廖家老爷子和廖父,两代廖家掌门人都认可的廖氏继承人。
加之廖宗昌这个人特别爱玩,一堆狐朋狗友,混蛋是混蛋,但越是这样,越是风头无两。
那时,北城的千金们,三天两头都会提起这个混不吝的公子哥儿。
云黛那时脑子不开窍,有几次看到好友黯然神伤,想当然地就以为——
闻笙是因为暗恋廖宗昌,对方又是那样一个四处留情的混球,所以才情绪低落。
想明白这一点,云黛捂着脑袋,一脸忏悔:“天啊,我的一千本爱情小说全白读了!”
“真相就在我眼前,而我是个睁眼瞎!!”
闻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算。”
“那些都是过去时了。”
云黛微惊:“过去时?”
“嗯。”
闻笙说完这句话,脖颈轻扬,饮尽杯中酒。
莹白的脸颊,因为酒意,染上一丝薄红。
闻笙换了一件长袖白色真丝长裙。
柔软的布料贴覆着玲珑的身躯,海藻般的长卷发,在夜风里轻轻摇曳。
又纯,又欲,跟个妖精似的。
哪怕同为女人,云黛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心底忽然涌起一种让自家哥哥们把廖宗楼绑来楼顶,当场说出所有真相的冲动:
廖宗楼你个傻叉,知不知道自己到底都错过了什么啊!
九溪云海。
林大站在桌前,将午后在物业中心的调查所得,仔仔细细汇报给廖宗楼。
廖宗楼的指尖,捏着一枚山茶花扣的发绳——
那是那晚在金世豪庭,他在电梯前解开她头发时,留下的。
之后他就一直随身带着,偶尔想问题时,指尖就把玩着这枚发绳。
听到林大详细汇报的种种,廖宗楼的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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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车的人,查到了?”
林大说:“监控视频的清晰度不够,只有一个侧脸。”
廖宗楼从旁边拿过钢笔,写下一串号码:“打电话联系这个人,把视频传给他。”
林大上前,拿过纸张:“是。”
“找到人之后,先不要动,这个人,我要亲自审。”
“是。”
林大看着廖宗楼眉眼间毫不遮掩的阴鸷,回想起四年前那阵子……
廖宗昌死后,廖氏内外,人心浮动。
有些人以为如果他也死了,廖氏彻底绝了后,那么整个华国的商业版图将重新划分——
那些脑缺又贪婪的短命鬼,不安分了好一阵子。
廖宗楼表面波澜不惊,却在隐忍了长达两年之后,兵不血刃地解决了他们。
当初想过要杀他或整垮廖家的那些人,有的人间蒸发,有的锒铛入狱——
偏偏廖宗楼从头至尾,根本没沾手。
那些人,栽倒在了自己挖的坑里,或死或残,或家破人亡……
可他们怨天怨地,也怨不着廖宗楼。
都是自己造的孽。
可这圈内从不缺聪明人。
自那之后,谁都知道,廖家这位新上任的小廖总,骄矜冷漠,实则手腕狠绝。
是比之前那个嚣张跋扈的廖宗昌,更惹不得的一尊大佛。
北城商圈,渐渐有了“廖家二哥”的尊称。
林大心想:不奇怪。这世上,能让他家少爷破例的,只有孟小姐。
廖宗楼又问:“她住的那栋楼,楼下和对门都是什么人,查清楚。”
林大做事周到,这些早都提前查过了:
“孟小姐楼下的两户,一户住着一对老夫妻,年逾七十,是失独家庭。”
“另一户是咱们同公司的一位同事买下来的。”
“孟小姐对门的房子,也有人买下,但一直没入住。”
廖宗楼道:“把对门买下来。”
他顿了顿,又道:“从今天起,我不在的时候,你负责保护她的安全。需要多少人,去调。”
“是。”
见林大迟疑着没有离开,廖宗楼皱了皱眉:“怎么?”
林大说:“少爷,我看孟小姐那个样子,明显是不想让您知道这件事。”
廖宗楼沉默片刻:“下去吧。”
孟闻笙的性格,他比这世上任何人都清楚。
她性格要强,也很独立,长大之后,跟身边人的关系,划分得尤为清楚。
可他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要跟她牵扯不清。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明白,虽然她父母早亡,六亲无靠,但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会用命去保护她。
*
顶楼。
闻笙一手扶着额,轻声说:“其实,今天不是我第一次收到那样的照片。”
云黛酒量跟闻笙相当,但她今天主要是来陪闻笙的。
而且她有心套话,喝酒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一直小口地抿。
一听好友这话,她一双狐狸眼微微瞠大:“你说啥?”
闻笙弯了弯唇,她抬起眼,一双眼雾蒙蒙地看着云黛:
“抱歉啊,黛黛。那时我和你虽然是校友,但关系走得没有后来那么近……我那时不敢跟任何人说起。”
一向嚣张跋扈的云大小姐,看着好友这副模样,一时又心疼,又心塞。
心疼闻笙竟然不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糟心事儿,心塞她竟然就一个人扛着,这么多年,谁都没告诉过!
想了想,云黛手指轻移,悄悄摁下手机上的录音键,故意道:
“那你今天必须给我详细讲讲,当初到底是你怎么一回事儿。”
闻笙一手托着腮,双眸看向远方的夜景:“我记得,第一次收到的,是一张用许多大大小小打印起来的字,拼成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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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周遭的嘈杂,闻笙说话的声音不算大。
为了听清她的话,廖宗楼不得不微微低首,更凑近她——
那姿势由他来做,绅士且优雅,隐隐还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宠溺。
一时间,本就密切留意着两人举手投足的北城名媛们,齐齐地酸了。
都说廖家二哥眼高于顶,孤傲骄矜,何时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温柔小意?
闻笙这个当事人却浑然不觉。
她见廖宗楼眸色微深,定定看着自己,却不说话。
以为他是没听清,不得已,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廖宗楼却突然伸出手,不轻不重地,在她唇角抹了一下。
闻笙:“……”
他修眉轻蹙,指尖轻抬,当着她的面,轻轻勾捻。
闻笙张了张唇,一时连想说什么都忘了。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知不知道这个动作有点过分!
随便换个人敢这么对她,当心吃她撩阴脚!
廖宗楼瞧着她杏眼微瞠的模样,心底念了声“可爱”。
满心都是心上人一颦一笑的小廖总并不知道,看似柔弱无助的孟特助,此刻心里在琢磨的,是怎么攻击他的下三路。
他眼底浮起一丝笑,嗓音微低,耐心解释:“有一点口红。”
闻笙:“!”
难道她刚刚气势昂然地跟姜百合掰头,口红一直是花的?
默默欣赏着她脸上浮起的惊慌,他不慌不忙地接了句:“不太明显,应该是头发丝刮到了一点。”
闻笙:“……谢谢了。”
如果只是头发刮到的那么一点,基本也就只有头发丝那么细——
正常社交距离,根本看不到的好吗?
真不用劳烦您伸手帮我抹掉。
廖宗楼却仍然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
他垂眸,望着自己指尖沾染的细腻光泽,眼底浮起一丝惊讶:“这是……”
闻笙咬着牙道:“那是我用来定妆的散粉。”
明明能持妆一整天的匀净妆面,就毁在了他的手上!
廖宗楼抬眸,这一次,眼底的惊讶明明白白:“你化妆了吗?”
闻笙深吸一口气:“如果您指的是眼影,眼线,腮红这些,我没有。
但我今天用了粉底液和散粉,也涂了一点淡色的口红。”
说完,闻笙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幼稚。
她跟廖宗楼掰扯这些做什么?
他一个连女朋友都没交往过的高岭之花,还能知道什么叫散粉?
然而小廖总举起食指,细细端详片刻,又放到鼻端,轻嗅了嗅——
最终非常认真地得出结论:“主要成分是珍珠粉。”
闻笙:保持微笑。
她用的这款散粉,确实添加了珍珠粉的成分。
但他为什么要对这个话题这么感兴趣?
还有,她早就知道廖家是靠中药起家的,他实在没必要当着她的面炫技,好吗?
*
一袭身穿火红长裙的身影,姗姗来迟。
云黛自一旁的管家手中接过话筒,懒洋洋地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闻笙细细打量好友的脸色。
见她涂着亮片眼影的狐狸眼,微微有点红肿,但整个人看起来还算精神,不禁稍稍松了口气。
人没事就好。
至于其他事,等忙过今晚,以云黛的性子,肯定忍不住要跟她吐槽的。
她既不回微信,也不接电话,害她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
云黛显然兴致不高,随便讲了几句,就朝一旁的乐队拍了拍手,示意他们继续。
悠扬的萨克斯风响起,云黛越过众人,脚步款款地朝闻笙走来。
见到廖宗楼也在,云大小姐红唇轻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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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则美矣,但那是在商务场合,是出于特殊原因。
她不能收。
可昨晚廖宗楼送她的旗袍和手镯,连同那辆车子,是实实在在送到了她的心坎儿上。
她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想到这,闻笙叹了口气。
谁知,这时一位店员快步从楼上走下,嗓音上扬,语气殷勤:“孟小姐~”
闻笙缓缓抬起头。
就见对方朝她笑得格外谄媚:“廖总说,巧克力色那套西装,他也要。”
店长没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他就说吧!这位孟小姐,是个十成十的白富美!
没看连以高冷闻名的廖氏总裁,都上赶着让她付钱!
闻笙心头滴血,抿出一朵优雅的笑:“一起结。”
二层的试衣间。
廖宗楼对着试衣镜,在解领带。
林大从楼下走上,见自家少爷眉眼含笑的荡漾模样,忍了又忍,还是开口:
“少爷。”
廖宗楼惜字如金:“讲。”
“您刚才是没瞧见,孟小姐在楼下付款的那个表情……
她还特意问店长,您买的和那个卫黎买的,分别是多少钱。”
修长的指尖顿了顿,廖宗楼侧眸,瞥了他一眼:“她什么表情?”
林大特别实诚地道:“肉疼,想跑路。”
廖宗楼想象了一下闻笙鼓着腮付款的样子,闷笑出声。
林大问:“少爷,您不是喜欢孟小姐吗?”
他不明白,男人喜欢一个女孩子,不是变着法儿地想给她花钱吗?
就跟廖宗楼之前一直以来,为孟小姐做的那样。
怎么他今天偏偏反着来?
他觉得,刚刚但凡廖宗楼再买一件,孟小姐能当场“嗷”的一声哭出来!
廖宗楼凤眸轻垂,唇角噙着一抹微冷的笑:
“她给姓卫的买一件,就得给我买两件。”
不然,岂不是主次颠倒?
虽说他在追求孟闻笙,但在“名分”这一块,他坚决不能吃这种闷亏!
哪怕卫黎下一秒就结婚了也不行!
哪怕卫黎是孟闻笙的亲哥哥,也不行!
林大恍然大悟,他看着站在镜前的廖宗楼:“少爷,您这……”
您这占有欲有点强啊!
廖宗楼冷睇了他一眼。
林大明明长了一张特别凶悍的脸,可一张嘴,话说得特别细腻温柔:
“您吃醋归吃醋,可孟小姐不知道啊!您别把人给吓跑了。”
廖宗楼转过身,淡淡看着他:“所以你站在这干什么?”
孟闻笙要是敢跑,他第一个得滚蛋!
林大一想起楼下那些个比他还不靠谱的弟兄们——
将近两米的大块头,如一阵旋风,席卷而下。
*
手机铃响。
廖宗楼扫了一眼那个号码,接起:“都办妥了?”
听筒里传来一道懒洋洋的男声:
“二哥放心。我只是略施小计,足够那姓卫的忙到今天夜里……”也搞不定。
廖宗楼脸色淡淡:“那你等到今天夜里,去跟他谈。”
手机那头,沈酌啧了一声:
“二哥,你是真不知道心疼人啊!我这刚下飞机,时差还没倒过来呢……”
“所以你半夜去谈,正合适。”
“……行吧!”
廖宗楼凤眸轻垂,轻描淡写地说:
“怎么谈,你自己看着办。但我要卫黎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最近圈内不太平,春酲想要生存下去,主动找廖氏寻求合作,是他最好的选择。”
手机那端,沈酌乐不可支:
“之前我听萧云野说,二哥对孟家那丫头上了心,本来我还有点不信。”
现在看来,萧云野那家伙,眼睛倒是毒。
他们这些人谁不知道,廖宗楼冷淡骄矜,眼高于顶——
这还是这么多年,哥儿几个第一次见他这么迂回地去做一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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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北城,春寒料峭。
傍晚时下了一场薄薄的春雨,柏油路面还湿着,空气里漂浮着淡淡水意。
闻笙将白色保时捷小跑停妥,披一件白色羊绒大衣,快步走进“金世豪庭”会所的大门。
一进门,就有年轻的男服务生主动上前,朝她躬身笑道:“孟小姐,云小姐在二层的‘水云间’等您。”
闻笙脱掉大衣,随手递了过去。
身上的白色羊绒套裙又软又薄,完美贴合她周身的曲线。
海藻般的长发被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露出修长的脖子。
唇上涂着淡淡的玫瑰红口红,显出几分娇媚。
闻笙走上二楼,一进房间,就见云黛一袭火红的吊带裙,俏皮的茶色短发,映得小小一张巴掌脸,又娇又飒。
一双雪白的足,踩在一个年轻男生的腿上,细白的指尖捏一根细雪茄。
另一只手揽着俊俏小男生的肩,正让对方嘴对嘴喂她喝酒。
闻笙见她这副醉生梦死的模样,忍不住笑:“黛黛,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桃花朵朵开!”
云黛一见她来,当即扒拉开左右围着她的小男生,光着脚冲到闻笙面前,一把搂住她的脖子:
“宝贝你可算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
闻笙身高足有165,云黛却只有155,站在她面前,娇小玲珑,特别好抱。
“黏人精!”
闻笙揽过她的肩,笑着嗔了句,“为了赶回来见你,我可是硬着头皮跟老板请了假!”
云黛一听就撅起嘴巴:“姓廖的不做人!万恶的资本家!天天变着法儿压榨我的宝贝!”
闻笙啼笑皆非:“云大小姐,你也是资本家的一员啊!”她扫了一眼房内众人:“其他人呢?”
房间里除了她们两个女孩,其他都是年轻男人。
不过云黛真正意义上的生日,得过了今天凌晨才算。
用脚趾想都知道,今晚,不论云大小姐怎么疯,都不过是开胃小菜。
明天在云家老宅,云黛的父亲和哥哥,必定为她准备了盛大的生日晚宴。
云黛摆了摆手:
“那些人都是有求于云家,想让我爸我哥帮他们办事。嘴巴上说得好听,心里不定怎么骂我呢,没什么意思!”
说完,她拽着闻笙在沙发正中坐下来:“今年生日,我要玩点不一样的!”
她吩咐站得最近的男服务生:“我朋友来了,你去喊人。”
闻笙斜了她一眼:“你要是把我灌醉了,待会可没人开车送你回家。”
云黛姣好的小脸儿,蕴起一抹暧昧的笑:“今晚不回家。”
*
云黛翘着脚坐在沙发,挨个点着房间里的男人,给闻笙介绍:
“那边那几个,是体院的大学生,脑子不大灵光,但身材和体力,一等一的好。”
闻笙瞧见了,站在靠窗位置的几个男生,个个身高接近190,宽肩细腰大长腿。
哪怕听见云大小姐当面辣评,几个男生也不生气,反而还直朝着云黛笑。
云黛又指了指沙发前,正在为两人端茶倒水切水果的几个男生:“这几个你都认识。”
闻笙扫了一眼,几个男生都朝她笑得讨好:“孟小姐。”
这几个,是金世豪庭的“特殊服务生”,说白了,就是鸭。
但因为金世豪庭门槛很高,能进来这里伺候富婆的男生,不仅有貌,而且有才,还要定期参加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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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正在给云黛喂水果的这个,就是北城大学的硕士。
这几年,云黛今天这个断了,明天跟那个好了,一直没个长性。
唯独对这个姓赵的男生,倒是从没腻过。
听说她还给他在家族企业,安排了一份工作。明年一毕业,就能在她大哥手下干活儿。
云黛又接着说:“老板说店里来了几个新人,专程就等着今晚我过生日,让我先过过手。”
说完这句,云黛递过一杯香槟,一双狐狸眼,朝闻笙眨巴眨巴:“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闻笙失笑:“我就不用了。”
云黛瞪大了眼:“还没见着人呢,你就先说不要?”
“我说,这都快八年了吧,你难道要给那姓廖的短命鬼守一辈子?”
闻笙白了她一眼:“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跟廖宗昌没什么。”
廖宗昌死了四年,圈内知道她跟廖宗昌订过婚的人家,并不算多。
少数知道的几家,要么与廖家走得很近,要么就是像云家这样,消息灵通。
可也不知为什么,凡是知道她与廖宗昌有过一段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默契:
所有人都以为她对廖宗昌用情至深,至今念念不忘。
就连闻笙最好的朋友云黛,也是这么想的。
云黛“啪”地一声,将斟满的香槟酒杯,放在闻笙面前的茶几上。
她一手叉腰,指着闻笙说:
“你今晚痛痛快快选个好的,睡他个一夜七次,我就信你把那姓廖的混球彻底给忘了!”
跪在一旁伺候的服务生,连忙拿过香槟,要给闻笙满上。
闻笙却将杯口微旋:“不喝这个。”
她侧过脸,似笑非笑瞧着云黛,“我记得你家阿赵很会调酒,今晚也让他给我调一杯。”
闻笙对男人没那个心思,可不代表她不会享受生活。
美食美酒,温泉泡汤,这些年她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日子过得潇洒极了。
云黛扬起眉,看着好友的脸,吩咐:“阿赵,你听见没?去给孟小姐调一杯好酒。”
阿赵朝两人微微点头,转身到房内的小吧台去调酒了。
门口这时传来两声敲门声。
几个年轻男生,跟在服务生后头,鱼贯而入。
云黛兴致勃勃,盯着几个男生,打量得起劲儿。
闻笙从阿赵手上接过特调酒,尝了一口。草莓红的液体,青柠加黑莓的香气,应该还加了龙舌兰——
甜而微醺,味道不错。
闻笙品着酒,看那几个男人看得漫不经心,但不得不承认,老板给云大小姐准备的这几个,品质不俗。
云黛指了指最后进来的那个:“闻笙,那个怎么样?”
闻笙又喝了一口酒,一抬眼,看清楚对方的长相,直接喷了:
“咳咳……”
云大小姐摸着下巴,一脸的恍然:“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这小子,有点廖家二哥那个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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