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嘉鱼傅昭昭的现代都市小说《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全章节》,由网络作家“明月落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精品古代言情《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傅嘉鱼傅昭昭,是作者大神“明月落枝”出品的,简介如下:初霁,春光正好。屋中男女成双成对,身旁莫雨与疏星还在热热闹闹的絮叨着什么。她弯起眉眼,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享受着这方院落片刻的温情,笑吟吟道,“就这样罢,这样挺好。”......
《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全章节》精彩片段
有男主人入住后,月落与疏星便不好再夜里陪床。
傅嘉鱼睡觉不安分,踢被子是常有的事。
没有月落在一侧陪夜,便只有燕珩在她睡着后,时不时站在她床前,无奈的看着她憨态可掬的睡姿,替她将被子盖好。
卫国公府的马车依旧停在徐家小院门口,傅嘉鱼从未主动问过一句,她不问,燕珩更不会问。
左邻右舍,经常对着那辆马车,指指点点。
马车里车帘密闭,好似空无一人,像是来接人的。
但国公府派来的婆子也只是守在马车外,并未主动进院中,很多时候,连句多的话都没有与院子里的人说过。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国公府这是瞧不上徐家人。
想接人回去,却又不肯放低姿态。
宋氏的无耻行径,一度让月落与疏星不耻,李祐的久不露面,更让她们无比心寒。
莫雨也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他这些年走南闯北,还真没见过这般高高在上,不将人家女子的脸面放在眼里的。
于是,三人在一块儿没日没夜吐槽起国公府的恶心之处,竟让他们几个飞快生出感情来。
“你们不必伤心,我家公子,比那什么世子好上千倍百倍,至少我家世子做不出让姑娘家难堪的事儿来,就算哪一日,他们夫妻要和离,也只会体体面面的分开,我家公子定不会与你家姑娘找麻烦的。”
月落经过这些日子与莫雨相处,也清楚了他大大咧咧乐观爽快的脾性,对他渐渐卸下了心防。
早些时候她看不上徐玄凌做姑爷,如今和李祐一比。
莫说徐公子人还不错,就连莫雨都比李祐懂事。
“看现在这模样,我家姑娘未必想跟你家公子和离。”
疏星也跟着笑,得意道,“我觉得也是,依我看,还是不和离的好。姑娘从前在国公府,巴心巴肺的对世子,世子都不肯看姑娘一眼,如今嫁了徐公子,这日子真是过得舒服极了。就光说不用孝敬婆母这一条,徐公子就远胜了世子一筹。”
说到这儿,突然意识到自己伤了人,她又忙对莫雨抱歉道,“对不起啊,莫雨,我不是有意的。”
莫雨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这不是事实嘛!公子父母早亡,家中又无别的兄弟姊妹,你家姑娘嫁来,就当好我家公子的小祖宗就是了,别的都不用愁!”
听到这话,月落唇角含了个笑,抬眸往主屋窗前看了一眼。
宽大的雕花窗棂间,男人坐在女子身边,耐心替迷迷糊糊的小姑娘讲解着算经要义。
小姑娘歪着头,杏眸水汪汪一片,“徐公子,能再讲一遍么?”
男人声音清越,“当然可以,还有哪里不懂?”
小姑娘有些失落,“我好像都没搞明白……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笨了?”
男人轻笑,“不会,算经本就困难,闺中女子很少修习算术,你有这份心,已经比大多数女子厉害了。”
屋中男女对话隐隐传来。
男人没有半点儿嫌弃姑娘笨的意思,重新将早上讲过的东西又讲解了一遍。
光是徐公子对姑娘的这份耐心,便让月落生出了几分感动。
三月大雪初霁,春光正好。
屋中男女成双成对,身旁莫雨与疏星还在热热闹闹的絮叨着什么。
她弯起眉眼,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享受着这方院落片刻的温情,笑吟吟道,“就这样罢,这样挺好。”
当年巫蛊一案,牵连甚广,徐氏一族,几乎全部覆灭……现在剩下的徐家人已是屈指可数,更何况徐将军人还在牢中,不知能不能救出来,就算救出来,这么多年监禁折磨,还不知徐将军是死是活。
燕珩眉目深邃,黑沉的眸光幽幽望向窗外。
从那儿可以一眼看见徐家小院的主屋屋脊,在那间屋子里,他曾睡过的填漆架子床上,睡着他的小妻子。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感觉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填满了心口。
这些年饮血筹谋,他就像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阴冷毒蛇,而她却是这世上不可或缺的一条裂缝,为他带来了光与风。
他被困在无尽的黑暗里,终于被她用温暖的小手,一点一点往外拉扯。
宋神医见他不说话,担心的看了一眼。
不过如今的殿下脸上终日戴着面具,看不清神色,只一双潋滟沉酽的黑眸格外幽深。
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殿下,微微叹了口气。
燕珩神色不明的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辞出,“今日之事,不许外传,我先回去了。”
宋神医忙站起来,还想再说几句,却见男人已经阔步出了院子。
莫雨好奇的从门口探进一个脑袋,“老宋,殿下这是怎么了?是毒发了,还是又病了?”
宋神医将脉枕收好,嘴角翘起,“胡说,殿下好着呢。”
莫雨立刻挑起眉梢,震惊道,“你的意思是殿下的毒好了?!”
宋神医推开他高大的身子,神秘兮兮道,“那倒不是,不过,殿下某些方面的毒已经快好了,至于其他的毒,我会继续研制解药。”
莫雨怔了一会儿,心领神会的攒了个笑,“难道殿下终于可以和女子睡觉了?!”
宋神医嫌弃道,“粗俗!”
“这有什么好粗俗的,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你也不常说,阴阳调和,可以助殿下解毒吗?殿下正当年少,血气旺盛,一身的火气,就连我时不时都琢磨那事儿呢,总不会殿下就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同罢!”
宋神医呵笑,直接戳穿他,“殿下与你,自然不一样。”
莫雨得意道,“都是一样,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宋神医笑笑不说话,殿下丰神俊美的容貌,用谪仙下凡来形容也不为过,哪是一个莫雨能比得上的。
“行了,你老宋也别说了,我都懂。”莫雨高兴得直搓手,他前两日为了安疏星的心,还专门透露了一下殿下不能人道之事,没想到今日便打了脸。
打不打脸这些先不提,殿下的身子好了的话,若还日常这样与傅姑娘相处,那他岂不是……很快就能抱到小殿下了?!
宋神医看他喜不自禁的模样,没好气道,“我看殿下性子清冷,对男女之事并不上心,你经常跟在殿下身边,记住多撮合撮合傅姑娘与殿下,必要时候,你可以来找我拿点儿东西。”
莫雨道,“什么东西?”
宋神医笑得合不拢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莫雨一听,手搓得更快了。
他迫不及待希望让殿下能有个子嗣,徐家的重担搁在殿下肩头,殿下能撑到几时?
好歹徐氏一族,不能断在殿下这里才是啊。
……
傅嘉鱼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不必晨省,省去了太多麻烦事儿。
她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身来,疏星与月落二人便齐齐进了内间,端水的端水,递帕子的递帕子。
月落笑道,“姑娘,你可算醒了,昨夜的事可还记得?”
傅嘉鱼站在男人身侧,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笼罩着她,明明今日带他来,他才是最容易受伤害的那个,可他却说,要护着她。
傅嘉鱼心中感激,翩然浅笑,小手回握住他的,“夫君,我不怕。”
燕珩反客为主,拉着她往前走。
傅嘉鱼蜷了蜷手指,稳住心神,又因心怀巨大秘辛,而惴惴不安。
废太子今日也会出现在崔府……他是为了来探查徐国舅的消息。
徐国舅当年功高震主,在徐皇后倒台后被天家清算,碍于徐家在百姓中的声望,天子才不敢明目张胆的的杀了他,只是将他关进了牢狱。
徐家旧部屡次破牢救人,多方营救未果。
他先后被囚诏狱,内狱,后来不知被暗中转移到什么地方,总之,人还活着,但没了消息。
废太子到东京的首要第一件事,就是要救出徐国舅……
她知道书中的废太子是个重要男配,为男女主感情之路增加了一些无脑矛盾,但后来他成功夺回太子之位,登上九五至尊,励精图治,为了百姓民生鞠躬尽瘁,让整个大炎变得政通人和,也确实算得上是个令人称道的明君。
最重要的是,他是徐皇后的儿子。
徐皇后与她的母亲谢迎,乃是义结金兰的好姐妹。
她……既窥得先机,又被东京各方势力挟制,为何不铤而走险……暗中帮助废太子,助他成就大业?
她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一路上,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燕珩不是没察觉身边小姑娘的变化,只是没多问。
进了崔府,入目便是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处处高楼轩峻,水榭精美,庭院中,百花争奇斗艳,各色奇花异草争相开放,好一座富贵繁华的府邸。
崔家下人鱼贯领着傅嘉鱼一行人往内院走去。
一路上穿廊过桥,又转过几道抄手游廊,走了几近一刻钟,从角门出来,才进了一道宽敞的院落。
门匾上写着“四海堂”,刚进去便能看见一道厚厚的影壁,头顶抱厦厚重,里头重重影壁遮挡,将院落拉得很深很长,却能隐隐听见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端的是喜气洋洋。
所有人都到场了,现在就只剩下她和徐公子夫妻二人。
傅嘉鱼脚步顿了顿,脑子里有片刻恍惚。
然而,不等她退却,身旁男人的大手便用力攥住了她,云淡风轻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早已习惯了脸上的伤疤,他们的嘲笑,伤不了我。”
傅嘉鱼侧过脸,看向他有些丑陋的侧脸,惊讶于男人竟能看穿她心中所想,瞪圆了漆亮的眼睛,“夫君,你怎么知道——”
燕珩弯起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尖,“你的表情都写在脸上,谁都能看得出来。”
是啊,谁都知道她嫁了个丑夫,今日前来,徐公子势必会被众人嘲讽讥笑……
她本不该如此对徐公子的,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与徐公子的关系,她还是选择了伤害他。
燕珩眼底温柔,抬手抚了抚她白嫩的脸颊,“昭昭不用自责,今日前来,是我自愿,你是我的妻子,你要去哪儿,为夫定当相随。”
傅嘉鱼喉头微哽,眼底飞快漫起一抹水雾。
不过她并不是想哭,而是感慨,竟然有个人能这样关心她的想法。
“好一个妇唱夫随,那咱们今日便好好在众人面前亮亮相,我傅昭昭要昭告天下,你徐玄凌就是我此生唯一的夫君!”
不知为何,有他在,她战战兢兢的心神安定了许多。
街道狭窄,到处都是泥水坑。
傅嘉鱼走得小心翼翼,走在前头的男人时不时回过身来等着,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也并未强迫与她有什么接触,就连偶尔搭一下手,他的袖子也将手遮得严严实实。
月落这时候感觉出徐公子的好来了,至少和卫国公府那群公子少爷比起来,徐公子除了长得丑身体弱以外,还算个正常人。
她在心底默默给徐公子记了一分,以至于她现在看着他那张脸,也不觉得十分厌恶。
……
到了徐家小院,夜色浓黑如墨。
傅嘉鱼身上差不多湿透了,披风沾了雨雪,厚重的挂在身上。
徐家门前挂着一盏灯。
疏星守在门口急切的盼着,见一行人平安回来,高兴的举着伞冲出来,“姑娘,可让奴婢担心坏了!呀!这是怎么了?”
傅嘉鱼抹了一把脸颊上的黑泥,笑道,“没事儿,就是路上雪多,不小心摔了一跤,先进屋去吧。”
疏星疑惑的打量了几人一眼,又赶忙进去。
这个院子确实不大,但也留出了一个单独的净房。
往日里,濯缨阁上上下下有八九个人伺候,像烧热水这样的事儿还轮不到疏星与月落来做,只是如今不同了,徐家日子比不得国公府。
好在两个丫头还算吃苦耐劳,也没有怨言。
刚进院子,月落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姑娘先去屋里暖和暖和,奴婢去准备一锅热汤。”
疏星举了举小手,“那奴婢去烧热水沐浴。”
傅嘉鱼还算适应,“去吧。”
疏星与月落去忙碌着烧热水,煮姜汤,准备让傅嘉鱼沐浴更衣,好好泡个澡,又想着如今院中还有个姑爷,自然也不能让姑爷落下,因而什么都要准备双份的,两人叽叽咕咕私语着往后院儿走去。
“啊?月落姐姐,真的么?”
“这能有假?姑娘刚刚在外遇险,是徐公子的书童莫雨救了姑娘,我想着徐公子丑是丑了点儿,但比国公府那些人好多了,至少,他不会欺负我们姑娘。”
“这么说,月落姐姐是接受姑爷了?”
“还谈不上,再看他表现吧,男人都很会伪装,姑娘被骗一次就够了,绝不能再被骗第二次。”
“可是,我觉得徐公子真的很好。”
“哪儿好?”
“说不上来,就是好,姑娘也一定会喜欢的。”
两人说话声逐渐远去,时不时还有一两个字传来。
天知道徐公子听见了没有!
傅嘉鱼脸颊透红,一个人站在主屋的廊檐下,刚推开门想叫上徐公子一并到屋中坐坐,余光便见男人侧身往左边厢房走去。
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张了张唇,“徐公子,你身上的伤还好么?”
燕珩顿住脚步,捂着胸口咳了一会儿,气度从容的挑着灯,扯了扯嘴角,“还好。”
嘴上说着还好,可他的脸色真谈不上好看,一贯苍白,没有血色,让那些虬结在一起的烧伤痕迹看起来更加可怖。
傅嘉鱼咬了咬唇,也顾不得害羞,踱步走到他跟前,弱声道,“疏星她粗心大意,没给你的房间准备炭火,回头我去罚她……这天寒地冻的天气,徐公子,你伤口还没愈合,要不要来我屋里坐一坐?”
燕珩目色沉静的凝着她泛红的小脸。
傅嘉鱼被他深邃的桃花眼看得不太自在,扯了个笑,嗫嚅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现在好像是夫妻……坐一坐,应当没什么的吧。”
大雪下了一夜,寒风也呼啸了一夜。
傅嘉鱼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一遍一遍回忆话本中的情形,准备为自己找一条最好的出路。
她这些年被宋氏养得娇弱无能,就算直接当着宋氏的面提出退婚,宋氏也有的是法子将她驳回来。
更何况,如今的她寄人篱下,若没有万全准备,只怕会随时受制于人。
到那时,他们逼着她与李祐成婚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梦中李祐为了江畔月,欲置她于死地的场景,她便浑身发抖。
天一亮,傅嘉鱼便醒了。
周嬷嬷从门外进来,带着一身的寒气,也不瞧她病好了没,立在床帐外,直接开口道,“还有几日便是哥儿的冠礼,姑娘还是莫要为了个丫头与哥儿使小性儿,惹得哥儿不痛快,姑娘你自己也不好受不是?”
见没人回答,又问,“姑娘,你醒了没?”
周嬷嬷是宋氏派来的,做了她几年乳母,在她这儿得了不少好处和脸面。
当着她这么个姑娘的面儿,也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
傅嘉鱼靠在床帐内的引枕上,隔着轻纱,望着周嬷嬷这张虚伪的老脸,虚弱道,“醒了,早就等着嬷嬷过来。”
说罢,从床上起来,撩开帷帐,自顾自走到梳妆镜前坐下。
也没往日的好脸,脸上一丝笑意也无。
周嬷嬷琢磨着她发白的脸色,试探道,“姑娘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
“哥儿还关心着姑娘呢,专门让老奴过来看看。”
“他怎么自己不来?”
周嬷嬷听着她冷淡的声音,心里莫名奇怪。
往日这位是最好哄的,三言两语里只要提起哥儿,她必然会脸红腼腆,便是找她讨要些金银珠宝,也很容易。
怎的,今日瞧着却这般……
她说不上来,眼尾余光一扫,看见那矮几上被剪烂的荷包,哎哟一声,没大没小的责怪道,“姑娘怎么将这荷包给剪了?眼看就是哥儿的冠礼了,此时哪还有时间准备别的礼物?姑娘这般气性,当真要惹哥儿不高兴了!”
“周嬷嬷!”
傅嘉鱼将手里的玉梳掷在地上,从未发过脾气的鹅蛋小脸儿蕴了一层怒意,“若再这般在主子跟前没大没小,就请出去!”
“老奴……”
“出去!”
周嬷嬷一惊,真是天大的怪事!
一向脾气跟兔子似的姑娘,怎么忽然獠起了牙?
难道世子爷为着月落当真把这位给伤着了?
她欲言又止的闭上嘴,没再说话,傅嘉鱼再怎么,也是这卫国公府里的主子,忤逆不得。
没过一会儿,濯缨阁里的事儿,便事无巨细的传到了宋氏耳朵里。
傅嘉鱼如今才知道,周嬷嬷是宋氏放在她院儿里耳目。
以前她将她当亲人一样依赖,有什么好东西,一个劲儿的想着她。
哪怕她只是卫国公府一个下人,为了全她的脸面。
她身上穿的用的吃的,哪一样不是她拿钱供着的。
知道她不过是宋氏派来管教监视她的之后,她心痛无比,只觉得讽刺至极,一夜辗转,心口那口堵塞的浊气才消散。
从前给的就当喂了狗,从今日后,她对卫国公府上下,绝不会随意姑息白给。
望着铜镜里雪肤乌发的少女,傅嘉鱼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圈儿酸胀,眼下是两片熬夜过后的青黑。
梳洗穿戴整齐后,她压下心底那份委屈,扶着疏星的手起身。
房门打开,走到廊下。
疏星便止住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姑娘。”
天光乍泄,傅嘉鱼抬手挡住那道刺人的光线,轻轻抬眸,便见一道颀长身影背着身子举着一把油伞立在院内。
大雪纷扬,不过一个背影,却让她心脏一阵揪疼紧缩。
许是听到身后动静,男人转过身来,身上罩着一袭雪青色披风,宝蓝色圆领锦袍衬得他皮肤玉白,一张清正端肃的俊脸,修眉俊目,清冷自持。
不愧是话本里的男主角,芝兰玉树,生得格外俊秀,也惹她喜欢了这么多年。
只是,昔年她从未仔细看过他的眼睛,满心满眼里都是他精致的俊脸,还有这道让她以为是一辈子依靠的高大身形,没有一日,不在畅想着将来两人成婚后的美好日子。
那时她从未想过,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怎会比不上一个外来的姑娘?
如今细瞧,那双狭长的凤眼里,哪有什么深切情意啊。
全是冷酷、淡漠,和无情。
一个无心无情阴晴不定的男人,对任何女子都从未动过心。
直到遇见女主,被拉下禁欲的神坛,从此有了七情六欲。
看得她都愿为二人曲折而伟大的爱情故事叫一声好。
他们霸占了她的万贯家财,利用母亲的财力荣耀卫国公府门楣,踩着她的尸体,幸福美满白头偕老的走到最后。
可她呢。
她又做错了什么,落到那般境地?
傅嘉鱼抿紧了嘴角,酸涩涌上心头,又被狠狠压下,对上男人漆黑的瞳孔,好半天无言以对。
李祐站在原地,眉头微皱,“还在生我的气?不过一个丫鬟,也值得你如此费心?”
那语气里的不耐和嫌弃竟是半点儿也没藏。
她以前怎么就看不出来?
男人见她身披大裘,傻愣愣的呆在原地不动,冻得通红的鼻尖像一只幼嫩的兔子,红唇粉z嫩,娇艳欲滴,偏又委屈可怜的低着眼睛,像极了一只被人遗弃的幼兽,怪惹人疼的。
他头一次主动走上前来,从宽袖底下递出一枚兰花胭脂盒,声音依旧冷酷,“这是送你的。月落之事,没有还转的余地,你若嫌身边伺候的人少,我会再差人给你买一两个得力的丫头进来。为一个丫头下跪求情,傅嘉鱼,这就是这么多年你在国公府学的规矩?”
没有一句关心,一声声质问的话语劈头盖脸砸下来。
傅嘉鱼心脏似被人狠狠抓了一把,脑子里嗡嗡直响。
她视线落在那枚胭脂盒上。
江畔月亲手挑选的胭脂盒,用的,还是她的银子。
却被他拿来当做哄她的工具,真是可笑之极。
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那胭脂盒,扬起长睫,水波一般的眸子,溢满了冷淡,“冠礼之后,我们便要成婚了,世子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李祐一怔,从未在她口中听过世子这个疏离的称呼,她总是喜欢祐哥哥祐哥哥的叫他。
他不悦,“你要我说什么?”
傅嘉鱼满怀希望,“当真没有么?”
李祐皱眉,“没有。”
傅嘉鱼失笑,往后倒退一步,避开他掌心里的胭脂盒。
小脸清冷,对着男人福了福身子,淡道,“那我先去向夫人请安了。”
望着女子远去的羸弱背影。
李祐眉头紧锁,眸光微沉。
一声世子,一句夫人。
让人心绪微乱。
若是从前,他给她送礼,她总是高兴得眉眼弯弯,恨不能贴在他身上。
今日是头一次,温顺娇弱的小姑娘对他撒了脾气。
她看向他时,眼里的那抹光好像也消失了。
男人大手摩挲着手里的胭脂盒,心情莫名……烦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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