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郡主腰软声甜,撩得世子脸红心跳》内容精彩,“姑娘横着走”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江黛李綦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郡主腰软声甜,撩得世子脸红心跳》内容概括:江黛娇媚诱人,随意展露的风情便让诸多男儿午夜梦回,早起更衣。唯宁王二子李綦,对她诸多鄙夷。“江黛那般貌美,日日与她相处,你就不动心?”李綦冷哼:“蛇蝎美人,寡廉鲜耻,满腹心计,谁对她动心谁是狗!”夜间,李綦将人堵在床角:“你先勾搭我大哥,后又引诱皇子,甚至对着老皇帝使美人计,怎么就看不见我?!”江黛淡淡瞥他:“谁对我动心,谁是……”“汪汪!”李綦乖巧懂事求关注,“不就是给平阳王府寻求庇护么,我也可以。”江黛:“我不跟狗在一起。”听闻江黛三日未曾...
主角:江黛李綦 更新:2024-05-21 10: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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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黛李綦的现代都市小说《郡主腰软声甜,撩得世子脸红心跳》,由网络作家“姑娘横着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郡主腰软声甜,撩得世子脸红心跳》内容精彩,“姑娘横着走”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江黛李綦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郡主腰软声甜,撩得世子脸红心跳》内容概括:江黛娇媚诱人,随意展露的风情便让诸多男儿午夜梦回,早起更衣。唯宁王二子李綦,对她诸多鄙夷。“江黛那般貌美,日日与她相处,你就不动心?”李綦冷哼:“蛇蝎美人,寡廉鲜耻,满腹心计,谁对她动心谁是狗!”夜间,李綦将人堵在床角:“你先勾搭我大哥,后又引诱皇子,甚至对着老皇帝使美人计,怎么就看不见我?!”江黛淡淡瞥他:“谁对我动心,谁是……”“汪汪!”李綦乖巧懂事求关注,“不就是给平阳王府寻求庇护么,我也可以。”江黛:“我不跟狗在一起。”听闻江黛三日未曾...
简一藏身在云裳苑外的树下,环胸百无聊赖的等着李綦出来。
他本以为,昨儿个才不欢而散,今儿个肯定去去就回。
结果这一去,就去了半个时辰,多半应该是和好了。
如此也好,省的爷气的整夜不眠,他也跟着遭殃,今儿个应该能早些歇着。
简一打了个哈欠,正想着床榻有多松软的时候,就见李綦黑着脸,怒气冲冲的纵身出了云裳苑。
以往无论如何,他从云裳苑出来的时候,衣衫都是完整的,而今日却是只着中衣,半点也不遮掩。
简一见状急忙迎了上去,不敢询问他怒气冲冲的原因,只低声道:“主子,您这样从郡主屋里出来,王爷要不了多久便会知道了。”
李綦冷哼一声:“爷与那个女人没有半点干系,知道又如何?”
简一闻言看了他一眼:“主子,您要不要穿上衣衫,再说这话?”
穿是不可能再穿了。
李綦将衣衫直接丢给他,冷声:“烧了!”
简一接过衣衫,顿时发觉了异样,即便老脸皮厚也还是红了耳根。
感觉到袖子的重量,他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袖中的东西,主子要一并烧了么?”
李綦闻言脚步微顿,转眸看他:“你觉得呢?”
身为一个合格的属下,简一沉默了片刻道:“属下知道了。”
宁王的人来的很快,李綦穿着中衣一路纵身回了沁竹苑,刚刚进门,一个身影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一旁:“公子,王爷有请。”
李綦仿若未闻,径直抬脚朝屋内走:“不去!”
黑衣人闻言神色不变,只恭声道:“公子不去也无妨,王爷说了,明日休沐会设家宴,届时当众询问郡主便是。”
听得这话,李綦脸色顿时一黑,他回眸看了一眼男子,冷声道:“本公子说的是,暂时不去,总得换件衣衫才是。”
黑衣人压下上扬的唇角,点头道:“公子说的对,王爷也刚起身,不急。”
李綦冷哼了一声,看着他道:“简三,你似乎很爱瞧爷的热闹?”
简三轻咳了一声:“主要是,二十年来第一次有公子的热闹可瞧,难免有些激动了。”
“呵!”
李綦冷笑:“还真是让你久等了。”
简三摸了摸鼻子:“也不只是属下久等,简字营的,都等着呢。”
李綦:……
难怪宁王的速度那么快,原因竟是在这儿!
李綦舔了舔后槽牙:“你们真是好样的,给爷等着瞧!”
夜深人静。
宁王披着衣衫,黑着脸在房中等着。
瞧见李綦进门,他嘭的一声放下茶盏,冷声道:“自己说的话,当屎吃了?!你没看上江黛,这些日子是在做什么?!”
李綦来到他身边坐下,看了他一眼道:“注意点形象,好歹是个亲王。”
“老子注意个屁!”
宁王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江黛是谁?那是平阳王唯一的女儿!你要看上她,便光明正大的去争,这般背地里三天两头往她房里跑,跟通奸似的,老子就是这么教你的?!”
李綦垂了眼眸不说话。
宁王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别说是黛儿勾搭的你,老子打听过了,哪次不是你主动去招惹的她?你不去招她的时候,她连问都不会问你一声,若是传到平阳王耳中,他会怎么看你?怎么看老子?!”
“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千里迢迢跑到京城来,寄住在宁王府,老子的王妃算计她,半个月了连个宴席都没设过,跟看犯人似的看着她。老子的大儿子,嘴上说着喜欢要跟人订亲,背地里却养个外室!”
“老子的二儿子,天天往人家房里钻!轻薄、亵玩,却连个喜欢都不敢认,更不要说对人家负责!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到你们这帮玩意儿!老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宁王气的在屋内团团转:“哦对,李晗外室的事儿,还有你的手笔!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綦揉了揉眉间,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
宁王皱了眉:“不能说?”
李綦抬眸看了他一眼:“不想说。”
“行!”
宁王一屁股重新坐了下来,开口道:“你不想说,本王也不勉强你。唤你过来,还有一件事儿,今儿个晚间,王妃和晗儿来寻本王,让本王书信一封,前往平阳提亲。”
听得这话,李綦顿时皱了眉。
“据王妃和晗儿所言,江黛已经应下了婚事,明日家宴,本王会当面询问江黛,若她确实同意,那本王的书信会带着晗儿的庚帖送往平阳。”
宁王沉声道:“即便晗儿有诸多缺点,但他总归是本王的世子,王妃再不好,那也是本王的发妻,本王不希望因着一个婚事,弄得他们名誉扫地,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在京城抬不起头来。”
说完这话,他深深的看着李綦,缓缓开口道:“太子殿下,可否允了臣的请求?”
李綦转眸迎上他的目光,沉声吐出一个字来:“允。”
夜深且长。
李綦离开之后,江黛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热毒已散,可她心里却堵的慌。
李綦待她是极好的,今晚若不是他,此刻她怕是已经热毒发作,血液沸腾而亡。
她嘴上说着他占了便宜,可事实上她心里清楚的很,与那些所谓的便宜比起来,他是救了她的命,她才是没理的那方。
而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放冷话,他哪怕是再热的心肠,也该被冻伤了。
他应该,以后都不会来寻她了吧?
江黛心头生了几分愧疚,让她的心沉甸甸的。
罢了,纠缠不清注定没什么好下场,等她攀了高枝,解决了平阳王府的危机,以后多帮衬着他些当作补偿吧。
左右睡不着,江黛便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她要攀个什么样的高枝,怎么个帮衬法,才能对李綦有所助益。
如此这般胡思乱想了半个时辰,她终于有了些困意。
正要闭眼睡去,忽然窗户微微响动。
她连忙转眸看去,只见李綦带着一身冷意,进了屋。
江黛一愣:“你……”
李綦不说话,只深深的看着她,一边朝她走去,一边伸手脱衣衫。
等来到床边的时候,已经脱的只剩下亵衣亵裤。
他径直上了床榻,掀开被子躺了上去,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我是你养的狗么?你让我来,我就来,让我不来我就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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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黛下了马车,看了一眼依旧握着她手的李晗,低低唤了一声:“晗哥哥。”
李晗回了神,连忙松开她的手,面颊红了一片:“是我失礼了,黛儿妹妹里边请。”
江黛嗯了一声,与他并肩而行。
元喜跟在他们身后,看着自家主子耳根通红的模样,低声朝香怡道:“世子与郡主,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香怡闻言看了他一眼:“呵!”
元喜:……
庄子里早早就得到了吩咐,管事领着众人拜见过后,众人便退下了,只留下管事,远远的听候吩咐。
李晗显然也做过功课,准备了不少游玩的东西,如今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春风徐徐,两人一道放了纸鸢,玩累了又在绿草茵茵的地上铺了垫子,摆上瓜果糕点茶具野餐。
江黛这些日子实在是闷坏了,玩的很是高兴,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李晗唇边含笑,温柔的看着她,心生爱慕。
喜欢上江黛,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她仿佛是上天的宠儿,无论是风情还是美貌,亦或是肌肤和身段,都是他不曾见过的。
更何况,她还懂他,与他所思所想是那般契合。
想起之前在桃林中的惊鸿一瞥,李晗主动开口解释道:“黛儿妹妹,上次桃林其实我去赴约了的。只是那会儿二弟也去了,我……我不愿让他见到你的舞姿,这才领着他匆匆离开。”
“后来差事突然多了起来,一直未曾来得及亲自同你解释,我托了两位妹妹向你说明缘由,却不承想,她们误会了我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
若是之前,她得到解释必然是高兴的,可错过就是错过,现在的解释对江黛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更何况,他若真的有心,又怎会连句解释都抽不出空来说。
不过是,没那么重要罢了。
江黛笑了笑:“跳的不好,让晗哥哥见笑了。”
“不,你跳的很好!”李晗看着她急急道:“是我私心太重,这才错过。”
说完这话,他深深的看着她:“黛儿妹妹,可还愿意再为我一舞?”
江黛垂了垂眼眸:“可我没有带舞衣。”
“无妨的。”李晗柔声道:“只要是黛儿妹妹跳的,我都喜欢。”
听出他的表白之意,江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好,那我就献丑了。”
李晗闻言面上一喜,立刻正襟危坐,以示期待。
江黛起了身,来到草地上朝他微微一笑,翩然而舞。
她身姿曼妙,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万种。
李晗看痴了,宫中舞姬的舞姿他也见过,可哪怕是最好的舞姬,也不如江黛来的动人心魂。
舞技倒是其次,她的美貌她的风情,是那般的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尤其是她眉目含情,朝他盈盈看过来的那一霎,李晗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心跳声。
这一刻,他甚至有些自行惭愧,这样美好的她,他是不是真的能够配的上。
但很快,他又庆幸起来,幸好她如今在宁王府,幸好她的好现在只有他知道。
一舞结束,江黛微微气喘,李晗回了神,连忙从袖中取出帕子,给她递了过去。
江黛看了他一眼,伸手接了过来,有些羞涩的问道:“我是不是跳的不好?”
李晗闻言连忙道:“黛儿妹妹跳的极好,能够见过黛儿妹妹的舞姿,是我的福分。”
江黛闻言露了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握着手中的帕子,看了他一眼。
李晗神色微动,朝她伸出手:“帕子给我便好。”
江黛嗯了一声,将帕子递给他,李晗伸手接过,细心折好,重新放回袖中。
两人一道用了饭,休息了会儿,又去赏了花,并肩在花丛中漫步,郎才女貌岁月静好。
待到日渐西斜,两人这才坐上马车返回宁王府。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相谈甚欢,江黛心情不错,因为李晗看她的眼神明显与从前不同,显然已经动心,如此一来,不仅婚事她有了主动权,赌约她也势在必得。
李晗的心情也极好,他已经做了决定,回去之后,便同宁王妃商议订婚之事,早早将江黛定下,以免节外生枝。
芸娘掐着时间,带着沈音站在宁王府的门口。
元喜瞧见二人,脸色顿时一白,只恨不得将马车停下。
可香怡就在一旁,他只能硬着头皮,任由车夫将马车停在门前。
一无所知的李晗面上含笑出了车厢,一抬眸就瞧见了芸娘和沈音,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瞧见他,沈音眼睛一亮,满脸欣喜的迎了上去,柔声唤道:“晗哥哥。”
李晗身子一僵,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下意识回眸朝车厢看去。
江黛刚刚掀开车帘,便瞧见了这般景象,心头顿时一紧。
坏了!
这时候若是挑明她已经知晓了李晗与沈音的事儿,那她的赌约怎么办?
她是平阳郡主,代表的是平阳王府的脸面,李晗与沈音春风一度,是在明晃晃打平阳王府的脸,没挑破之前她能佯装不知,一旦挑破,她就必须摆出态度来。
婚约定下了还好说,能不能成全凭她说了算,婚约未定,身为平阳郡主,她只能同李晗翻脸。
赌约还没赢,她还没找到下家,她还需要宁王府的庇佑……
江黛立刻做了决定,迎上李晗的目光,笑着道:“晗哥哥怎么不下车?”
沈音满目的柔情与欢喜,在瞧见她的那一霎,顿时消失不见,整个人如同风中的落叶,就连红唇也白了起来。
李晗垂眸看了她一眼,心中一痛。
沈音是何等骄傲的一个人,眼下却这般萧瑟脆弱,仿佛风一吹就要散了。
他硬了硬心肠,对她的脆弱视而不见,下了马车,朝江黛露出一个笑容来,伸出了手。
江黛面色如常的将手递给他,踩着马凳下了马车。
沈音看着她与李晗交握的手,整个人摇摇欲坠:“晗哥哥,你明明说过……”
江黛心头一紧,急忙打断她的话,笑着朝李晗道:“晗哥哥既然有客,那我便先回去了。”
李晗闻言连忙道:“好,待会儿我去寻你。”
江黛应了一声,忙不迭的走了。
待入王府,她这才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幸好她跑的快!
差点就要被迫知道李晗是个渣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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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看着江黛逃似的入了王府,顿时扬了唇角。
这位郡主,还真是个妙人,难怪主子那般宠着。
马车旁,沈音看着李晗,眼眶渐渐红了,她咬了下唇,倔强的让人疼惜。
路过的行人,朝这边张望,李晗握了握拳,狠下心开口道:“你不该来找我的。”
听得这话,沈音脸色又是一白,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芸娘见状,上前朝李晗行了一礼,笑着道:“世子爷莫怪,是奴家带着沈音来的,那晚世子爷要了六回水,奴家还以为,世子爷对沈音应该是喜爱的。”
听得这话,李晗的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他皱了皱眉道:“那也不该来宁王府!”
芸娘叹了口气:“奴家也不愿意来啊,实在是自从您走了之后,沈音就茶不思饭不想的,眼下开苞日已过,世子爷又没有什么表示,她不死心,想要亲口问问世子爷。”
“奴家想着,沈音姑娘毕竟不同于旁人,正巧上次您买下初夜的银子还没结,便带着她过来见见您,死不死心,还得您亲口同她说才是。”
不见面倒也罢了,见了面,又被芸娘提起了六回水的事情,李晗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晚极致的欢愉。
看着咬着下唇,摇摇欲坠的沈音,他顿时陷入了两难。
开苞日一过,若他没有继续包下沈音的意思,她就要开始接客了。
到底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而且曾是贵女又是清白身子给了他,还是他的知音,他怎么能眼真真看着她,在不同的人身下承欢?
驻足的人越来越多,芸娘笑着道:“世子爷您看,我们是寻个地儿聊,还是……”
李晗回了神,开口道:“寻个无人的地方。”
芸娘笑着道:“那就去怡红院吧,后院没什么人,保证无人知晓世子爷去了。”
李晗闻言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
一旁元喜急的直跳脚,连忙劝阻道:“爷,您别……”
李晗打断了他的话:“你先回府,告知王妃一声,就说我临时有公事,去去就回。”
元喜还要再劝,可李晗已经吩咐车夫摘去马车上宁王府的标识,转身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元喜只能跺了下脚,转身进府。
江黛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李晗看她的眼神做不了假,她跳舞时,他那痴迷的模样也作不了假,他与沈音春风一度,挨了训斥不说,还在受了伤,躺了三天才好。
今日她又有适时的表达了对他的仰慕之意,两人如今算的上是情投意合,沈音知己的身份,她也有了大半,但凡他稍微有点脑子,就不会在短时间内,犯同样的错误。
所以即便在得知,李晗随着芸娘和沈音离开之后,江黛也没有太过担忧。
香怡却很是气愤:“小姐!都有女子找上门来了,可见之前咱们的猜测是真的!照奴婢说,就该将这事儿桶到明面上来,让宁王府给个说法!”
江黛摇了摇头:“不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才是时候?”香怡难过的红了眼眶:“奴婢替小姐委屈!”
杨嬷嬷叹了口气:“小姐说的对,现在确实还不是时候,一来咱们无凭无据,又不曾捉个现行,闹起来非但没什么用,反而显得小姐善妒不明事理。宁王府已经开始松口让小姐出府,倒不如现在先哄着。”
“左右是世子做错了事儿,哪怕是订了婚,将这事儿抬出来,解不解除婚约,也是咱们说了算!”
江黛闻言连忙点头:“徐嬷嬷说的极是。”
好歹等她赢了赌约之后再说。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赌约输了,她也得好好想个法子,利用李晗与宁王府对她的歉疚,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要不然,她这么多日子的委屈,岂不是白受了?
然而江黛的那点自信,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李晗却迟迟没有回府,而渐渐消失。
待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江黛简直气的想骂人!
李晗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就这么管不住自己身下那二两肉?!
都被她撞个正着了,都让她知道是女子找他了,他居然还敢彻夜不归?!
他是把她当二傻子,还是当她王八转世?!
杨嬷嬷忽然开口道:“这么看来,二公子李綦,倒是个聪明人。”
香怡闻言顿时皱了眉:“二公子同宁王世子,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东西!”
“这你可就说错了。”
杨嬷嬷开口道:“他与李晗皆是嫡子,世子之位不是李晗的就是他的,先前咱们对宁王世子不了解,只觉得他那般不顾颜面的表达对小姐的不喜,实在是冲动莽撞,可现在再来看,分明是聪明至极。”
“就李晗这个性子,只要李綦有心,世子之位大可一争。可宁王妃明显偏心李晗,若李綦与小姐亲近,哪怕只是明面上的和气,都会引得宁王妃猜忌,他这是借着小姐之事,表明自己没有争世子之心。”
香怡依旧不信:“宁王妃分明对他好的很,咱们刚来的时候……”
“不过是表面上的罢了。”
杨嬷嬷打断了她的话,淡淡道:“倘若真的那般受宠,又怎会将他安排在最偏僻的院子里?即便他之前行事荒唐,也不至于就两个小厮伺候着。”
香怡顿时不说话了。
杨嬷嬷叹了口气:“可惜了,他是个不受宠的,宁王的两个嫡子都不是什么良配!”
江黛默默听着,没有出声。
她有些佩服杨嬷嬷的敏锐,但显然李綦的事儿要比杨嬷嬷所想的更复杂。
芸娘唤他主子,可见怡红院乃是他的产业,怎么就那么巧,芸娘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与李晗回府的时候来了?
若说其中没有李綦的手笔,她半个字也不信。
说到底了,他就是想要赢了赌约,好让占她便宜,让她替他纾解罢了!
臭不要脸!
江黛微微红了耳根,心头轻哼,想让她输,可没那么容易!
她转眸对香怡道:“我记得,带来的东西里面有些诗集孤本,你随意取一本来,我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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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黛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些委屈的咬了唇,而后缓缓点了点头:“我……我来京城这般久了,还未曾见过京城的繁华。”
听得这话,李晗心头一阵愧疚。
若非是因为他,她又怎会被拘在这王府之中?
李晗思索片刻,开口道:“如今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黛儿妹妹可想出去踏青?”
江黛闻言眼睛一亮,一脸希冀的看着他:“可以么?”
李晗点了点头:“自然可以,左右这几日我得了空闲,待我安排安排,带黛儿妹妹去踏青。”
江黛顿时高兴起来,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我就等着晗哥哥了!”
看着她面上的笑容,李晗也情不自禁的扬了唇角:“好。”
出了云裳苑,李晗当即去了主院,将他想要带江黛去踏青的事儿,告知了宁王妃。
宁王妃闻言顿时皱了眉,冷声道:“不行!你忘了你干的好事儿了?此刻正是外间风言风语最盛的时候,你这时候带她出去,是生怕她听不见么?”
“可一直将她拘在宁王府,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李晗开口道:“儿子想过了,踏青直接去庄子里便是,坐马车来回,她依旧无法同外界接触,如此也免了宁王府拘人的嫌疑。黛儿妹妹虽然嘴上不说,心头必然已经不高兴了。”
宁王妃闻言皱了皱眉:“外出之事,是她主动提起的?”
李晗摇了摇头:“是儿子主动提及。”
宁王妃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也罢,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待会儿母妃便安排下去,明日你就带着她去舟山的庄子,中途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让她下马车。”
李晗点头:“好。”
因着宁王妃事无巨细的亲自安排,李晗将要带江黛出门的消息顿时在宁王府传开。
知晓内情的下人们,如今看着云裳苑都带了几分同情。
平阳王唯一的女儿,到了京城居然被人欺骗至此,真是造孽啊。
李綦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简一看着他拧眉,开口道:“主子,咱们要不要趁此机会,将事情挑到明面上来?”
李綦一抚衣袖在桌旁坐下,冷哼一声道:“事情挑上明面,对爷又有什么好处?”
最起码不用听到世子与郡主要单独出门的消息,就黑了脸啊。
然而这话简一不敢说,只换了话题道:“主子已经连着两日未曾去见郡主了,来福傍晚的时候,还问属下,主子怎么突然又不用备凉水了。”
李綦:……
“简一。”
“属下在。”
“别给爷揣着明白装糊涂,爷的脸,也是脸!”
“是。”
屋内静默了一瞬,简一的声音又淡淡响起:“主子。”
“说!”
“您真的不去拦着么?万一世子他一时冲动,对郡主用……”
屋内温度骤降,强字还未吐出口,便又被咽了回去。
简一躬身行礼:“属下知错!”
李綦收回目光,冷声开口道:“李晗身上有些许多文人的通病,但却还不至于做出那等龌龊之事!”
简一低头垂眸:“是属下口不择言,还请主子责罚!”
李綦摆了摆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下去吧。”
“是!”
简一躬身退下,屋内又恢复了平静。
李綦抬脚朝净房走去,中间的浴桶内盛满了水。
看着这凉水,李綦的脸色黑了黑,犹豫了一会儿,纵身出了屋。
贴心的主子,从来不会辜负下人的一番好意。
床榻上的江黛睡的正香,黑绸一般的墨发铺散在枕间。
李綦在床边坐下,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伸手轻轻捏住了她小巧的鼻子。
没过一会儿,江黛便不舒服了,她翻了个身,娇声呢喃:“晗哥哥别闹……”
李綦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正要继续去捏鼻子的手,也顿在了半空。
他冷笑了一声:“晗哥哥?”
熟睡的江黛没有回应。
李綦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收回手一拂衣袖纵身离去。
床榻上的江黛长睫轻颤,缓缓睁开眼,刚要抬眸朝窗外看去,余光里就瞧见了一个黑影,吓的她又连忙闭上眼。
李綦重新回到屋内,看着床榻上的江黛,三两步来到床边,一伸手,直接将她捞了起来,凶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江黛懵了,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撬开贝齿攻掠城池。
她连忙想要退开,李綦却一把按住她的脑袋,将她更贴近自己。
与此同时,他勾起她的软舌,用力吮吸,直将她吮的根发痛舌尖发麻。
江黛恼了,伸手用力推他,然而她这么点力气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反而让被子从身上滑落下来。
李綦的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直接覆上了她的浑圆,大拇指十分熟练的找到茱萸所在的位置,隔着衣物轻轻摸索,三两下就将茱萸挑逗的立挺了起来。
他还尤嫌不够,大掌直接从她领口伸了进入,肌肤相贴继续之前的挑逗。
江黛又羞又气,可她力气太小,根本是顾的了脑袋,顾不了胸。
她气的整张脸都涨红了,可她现在张口咬,也只能是咬她自己的舌头。
江黛气坏了。
好好好,他这么干是吧?
好像谁不会似的!
江黛干脆放弃扑腾,学着他的样子,直接抚摸上他的胸口,隔着衣衫摸索了起来。
李綦身子一顿,黑眸幽暗的看着她。
江黛胡乱的摸着,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儿,完全没有什么经验,全凭脑子里的记忆。
慢慢的,她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还未等她得意,就感觉到他的手越来越过分起来。
与他比起来,她这点程度同隔靴搔痒又有什么区别?
江黛愤愤的也要把手伸到他的衣领里去,奈何她穿的斜襟的中衣,而他却穿着领子外衫,从上到下,扣的严严实实,她急匆匆的去扯,却撼动不了分毫。
江黛快要气哭了,尤其是当她察觉到,自己的身子已经动情。
她气的狠狠锤了锤他的胸口,眼眶都红了起来。
李綦垂眸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闭了闭眼松开她舌头的脑袋:“没摸到就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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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黛被他允的舌头发麻,听得这话,更是又羞又气又委屈,她很想把他揍一顿或者骂一顿,可她那点力气,对他来说只是挠痒痒,骂他又怕吵醒了香怡惊动了徐嬷嬷。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的手还在她的衣衫里,虽然放开了她的乳尖,却还在搓揉着她的丰盈。
江黛这下真的要被气哭了:“你!你怎么能平白污人清白!”
“不是么?”
李綦挑眉看着她:“刚刚是谁扯我的衣衫,扯不开就红了眼?”
江黛气急了,一把朝他扑了过去,狠狠咬住了他的脖子。
当然,她也不敢真的下了死口,感觉牙齿凹陷在了皮肉间,她就没敢再继续用力了。
李綦垂着眼眸,任由她咬着。
过了一会儿,见她稍稍平复了下来,这才从她衣襟内收回手,缓缓揽上她的腰,微微用力,将她紧紧抱住:“哭什么,爷又没说不给你摸。”
啊啊啊啊啊!
江黛一口咬了下去!
口腔内渐渐有了血腥味,江黛吓了一跳,连忙松开口,有些紧张的抬眸看着他。
李綦却没有在意,伸手摸了下被她咬的地方,轻啧了一声:“兔子咬人。”
江黛看着他指尖的血渍,垂了眼眸没有说话。
李綦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解开外衫,而后牵起她的手,伸入中衣内。
手下是他温热的皮肤,江黛如同被烫到一般,急忙想要缩回手。
李綦却一把将她按住,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摸吧,免得又要哭鼻子。”
江黛气极反笑,看着他微微勾起的唇角,哪里还不明白他是在逗她。
行!不就是摸吗?她就摸给他看!
江黛学着他的样子,摸上了他的胸膛,他的身子硬邦邦的,与她完全不同,但皮肤却是出奇的好,柔嫩又有弹性。
一开始,她只是存了报复的心思,可摸着摸着,却也摸出了几分感觉来。
她这会儿有些理解,他为什么总是对她的胸爱不释手了。
江黛抚摸着他的胸,而后寻到他的茱萸,轻拢慢挑,学着他的样子,轻轻摸索着,为了报复,她微微用力扯了扯。
一声轻嘶声响起,她抬眸朝他看去。
只见他闭了眼,头微微抬起,露出好看的下颚线,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
那模样,似痛苦又似在享受,莫名让她生出一种,继续磋磨他的冲动。
江黛现在,彻彻底底理解了母妃的那句话:男色也是色,而好色乃是人之常情。
她咽了咽口水,放开左侧的茱萸,又寻到了另一颗。
就在她大摸特摸,有些乐不思蜀的时候,李綦忽然睁开眼,握住了她兴风作乱的手。
黑色眸子深深的看着她,哑声道:“再摸下去,我要提前行使赌约了。”
听得这话,江黛下意识就朝他下身看去,红着脸轻哼一声:“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李綦闻言轻哼一声,抬手勾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看向自己:“你之前梦到了什么,嗯?”
江黛眼神微动,咬了下唇没有说话。
李綦轻哼了一声,看着她道:“再让我听到你梦里喊什么晗哥哥,不然,我就咬你!”
说完这话,他忽然俯身在她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而后放开她的下巴,站起身来,拢了拢衣衫,纵身消失在了屋内。
江黛看了看微微晃动的窗户,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好像,也不是很亏。
来福备的那一盆凉水,终究还是派上了用处。
过了许久,李綦带着一身凉意出了净房:“简一。”
简一应声而入:“主子。”
李綦看着他,冷声开口道:“让芸娘明日看好时机,务必在李晗回府的时候,拦下他。”
简一闻言一愣,躬身应道:“是。”
李綦惬意的躺在床上,看着外间的夜色,他已经迫不及待,等着她兑现赌约的承诺了。
翌日,江黛照旧早起去给宁王妃请安,陪着她一道用饭。
宁王妃笑着道:“晗儿还是第一次与女子一道出游,若是有什么考虑不周的地方,你别生他的气。”
若是之前,听得这话江黛还会觉得,李晗是个洁身自好的,可她亲耳听过他在床榻上动情的声音,知道他一晚要了六回水,再听这话,只觉得有些好笑。
她倒没奢望,依着她目前的处境,还能找个身心干净,又一心一意待她的,但最起码,不能明知他与旁的女子春风一度,还依旧同她说什么,除了她之外,不曾同旁的女子亲近过。
初来时的欢喜,与对母亲手帕交的那点亲昵,已经褪的干干净净。
宁王妃又说了一些,李晗对她如何如何特别的话,江黛都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一一应了。
没办法,赌约她要赢,而且就目前而言,李晗依旧是她唯一的人选。
回到云裳苑,李晗已经在等着了。
眼下这个当口,他自然是不敢当街骑马的,借着与江黛讨论诗集的由头,两人同乘一辆马车,朝郊外而去。
一路上,李晗都在同她谈论伴山居士,谈论诗,好在江黛打小要强,什么都学的认真,虽然对伴山居士不甚了解,但也总能适时的抛出话头,一路上两人也算是相谈甚欢。
外间的元喜听得谈话声,笑的见牙不见眼,香怡却黑着一张脸,对他的几次搭话视而不见。
元喜委屈巴巴,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前两日还好好的。
庄子离城里并不远,出了城没一会儿就到了。
李晗率先下了马车,而后回过身来,朝江黛伸出手,眉目含情温柔的看着她。
香怡见状皱了眉,正准备将李晗挤到一边去,江黛却不动神色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羞涩的朝李晗伸了手。
娇媚的美人儿,含羞垂眸,开了荤的李晗,已经不是之前的愣头青,他已经懂的女子的美妙。
瞧着江黛的模样,再看着她曼妙的身姿,他神色微动,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握上她手的那一霎,李晗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
沈音也是贵女,即便受了些苦沦落风尘,肌肤也依旧娇嫩,但与江黛一比,就有些不够看了。
雪肌无瑕,柔弱无骨娇嫩如羹,即便是极品暖玉,也难匹及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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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一万八千对他而言也确实多了,但他话都放了出去,这会儿收手,就是平白让人看笑话。
于是他咬了咬牙,又喊道:“一万九千两!”
雅间内,所有人都朝李晗看了过去。
就连楚烟,也将斗篷掀开一条缝,悄悄朝李晗看去。
这回,李胤没再拦着她,只是很惬意的,一边等着李晗开口,
李晗的决定,根本不需要猜,因为他既然开了口,那必然就是势在必得。
果不其然,李晗开口道:“元喜。”
元喜急了:“世子!您……”
“照我说的办!”
元喜只得咬牙唱价:“宁王世子,两万两!”
韩奎一听,顿时皱了眉,正要再出价,一旁的小厮连忙低声道:“爷,再加就两万多了,而且,那可是宁王世子,不是宁王二公子!回去后,您要怎么跟老爷交代?”
韩奎在心头挣扎了一会儿,最后哼了一声,收起折扇,起身进了雅间。
一切尘埃落定。
沈音站在台上,看着雅间的方向,一向清冷的她,此刻却险些喜极而泣。
楼下,芸娘亲自来请李晗前去,一来是结账,二来……
懂得都懂。
李晗沉默着起了身,李胤笑着开口道:“大哥,春z宵一刻值千金,我是等着你一道回去,还是先走?”
李晗转眸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我去去就回。”
看着他离开,李胤笑着低头同楚烟道:“你猜,我大哥还会不会回来。”
楚烟不想猜,她气哼哼的松了一只手,隔着衣衫,握着他那只在她胸前为非作歹的手就往外扯。
李胤巍然不动,气的她的眼睛都要红了。
欺负她是吧?那她也欺负他!
楚烟松开他的手,
李胤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虎,闷哼一声,双腿夹紧,看着她无声警告:“放开。”
楚烟也是第一次动手,
而且,
楚烟无声的哼了哼,学着他刚刚的样子
李胤额头青筋顿时就凸起了,他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
楚烟还想跟他呛声,但忽然感觉到不对劲起来。
楚烟开始后悔了,但所谓输人不输阵,她抬头看着他无声道
李胤隐忍的点了点
李胤就一把将她掉了个儿
楚烟面朝外,一手在上面抓着斗篷,一手在下面抓着,忍不住吼道:“李胤!你混蛋!”
李胤轻哼一声:“叫的再大声点,我就将大哥唤来!”
楚烟顿时没了声,委屈的瘪了嘴。
她突然的安静,让李胤忍不住探头看她,却只见她紧紧抓着斗篷,整张小脸都藏在了斗篷里面,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李胤又将她给转了回来,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好了,不吓你,但我大哥今晚不会再回来了。”
楚烟吸了吸鼻子,闷闷的道:“你混蛋!”
带她出来,却让她不能见人,还占她便宜,一点幻想都不给她,直接戳穿了李晗的心思。
他真的是个大混蛋!
听出了她的哭腔,李胤轻叹了口气,声音放柔了些:“好了,我答应你,下次带你出来见人,不是这样的地方,也不是连面都见不上的那种。”
听得这话,楚烟将斗篷往下移了移,露出一双水润的桃花眼来:“不骗我?”
李胤嗯了一声:“不骗你。”
楚烟心头这才好过了些,坐直了身子,理了理斗篷道:“那我们先回去吧。”
李胤闻言挑眉:“不等我大哥?”
楚烟叹了口气:“没必要了。”
“还是有必要的。”
李胤笑了笑:“最起码,得让你亲自确认,他今晚到底会留在何处。”
楚烟觉得,李胤脸上的笑太过碍眼。
他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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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晗一看就是个稳重的,今日他如此高调的唱拍沈音的初夜,必定会是众人皆知。
不管他喜不喜欢自己,在眼下两家有意联姻,而她已经住在了宁王府的当口,他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已经是在打她的脸,打平阳王府的脸,也是在宁王和宁王妃的脸。
唯一的法子,就是他拍下之后却不碰,早早的回府,对外解释起来,就是怜香惜玉。
不过是丢了两万两,宁王与宁王妃就算动怒也不会太过责怪。
但他若是不回……
楚烟皱了皱眉,低声道:“他不会那么傻吧?”
李胤闻言笑了:“你对男人一无所知,他若喜欢,她站在那儿,即便捂得严严实实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勾z引,更何况,还是如今的沈音。”
楚烟拧眉道:“难道就不考虑别的么?”
两家的关系,以及她的颜面。
“自然考虑。”
李胤看着她,说出的话却有些残忍:“但你在意的那些,对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沈音如今的身份,注定她连做妾都不成,只是春风一度而已,又不会影响什么。”
楚烟的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
是啊,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常事,除了她父王之外,她就没见过几个男子不纳妾的。
李晗是世子,别说只是与沈音春风一度,就是有几个通房,在旁人眼中也是个佳婿人选。所有人都觉的不过是小事,唯有她心里不舒服罢了。
楚烟自嘲一笑,将斗篷拉高,紧紧合上,闭了眼。
李胤看着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任由她将头缓缓靠在了他的肩上。
雅间内,杨益和肖倓看着这一幕,暗暗心惊。
这姑娘,该不会是他们想的那位吧?
红玉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人,心头的不甘、苦涩和痛苦,几乎要将她淹没。
“嗡!”
一声琴响,让众人回了神。
楚烟坐直了身子,李胤皱了皱眉,抬眸朝红玉看去。
红玉一脸歉疚的起了身,盈盈行礼:“奴家走了神,还望公子恕罪。”
李胤摆了摆手:“既然响了,便接着奏吧。”
红玉朝楚烟看了一眼,柔声应道:“是。”
楚烟透过缝隙将她的眼神看的正着。
挑衅,轻蔑,又带了几分暗暗的得意。
楚烟:……
京城的人,约莫都有病!
李晗身上并没有带那么多银子,但在京城,他也不需要带那么多,只需要写下欠据留下信物即可。
办完这些,芸娘亲自将他领到了后院小屋前,为他打开房门,笑着道:“世子请。”
李晗站在门口迟疑片刻,还是抬脚入了屋内。
芸娘关上了房门,微笑着离开。
屋内,沈音如同楚烟一般,只穿着露了半个酥胸的肚兜,外加一件薄纱。
李晗显然没料到,会是这般场景,当即脸色一红,急急背过身去。
初夜尘埃落定,从台上下来之后,沈音痛快的哭了一场,如今妆容已经重新画过。
瞧见他的动作,她深深吸了口气,放下所有的骄傲低低开口道:“初夜是你,我很高兴。”
李晗闻言喉结微动,哑声道:“我只是……”
“我知道。”
沈音看着他,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你只是见不得,我如同一个货物一般,在台上被唱卖罢了。你一向都是如此,待人温柔又充满善意。”
李晗沉默了会儿,再次开口道:“我来,是想同你说,不管你身处何处,是何种境地,在我心中,你依旧是当初那个沈音,只要守得心中一方净土,你就依然还是你。”
沈音看着他的背影,哑声开口道:“那我是为了谁守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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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出晚归的李晗,自然无空无同江黛解释,未曾赴约的原因。
而得了训诫的李媛和李馨,更无心解释。
就连江黛旁敲侧击提起李晗的时候,二人也是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
香怡有些失望:“奴婢以为,世子就算还不曾对小姐动情,应当也是有些好感的,否则也不会又送樱桃,又陪小姐逛了那么久的府,可现在看来,是奴婢想错了。”
江黛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香怡疑惑的看着她:“小姐好像一点都不难过?”
江黛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笑着开口道:“因为我发现,事情好像不是我想的那么糟糕。”
“还不糟糕么?”
香怡都开始发愁了:“世子不曾赴约也就罢了,居然突然开始忙碌起来,奴婢打听过,他明明领的是个闲差,平常三五日才去一趟衙署,可自打失约之后,这几日天天早出晚归,不是避着小姐又是什么?”
说到这儿,香怡就开始叹气:“世子也定是知晓了王府两位姑娘的撮合之意,心中不喜,这才避着小姐的。”
江黛闻言嗯了一声。
她反应太过平淡,香怡顿时愣了:“小姐就不着急么?”
江黛放下书,转眸看着她叹了口气道:“我着急又有什么用呢?晗哥哥对我并无男女之情,我稍稍试探,他甚至都避而不见了,我还能如何?正如徐嬷嬷所言,晗哥哥那儿行不通,就得趁早另觅人选。”
香怡皱了眉:“可宁王妃并无设宴将小姐介绍给众人的意思,即便是出门,也得经过宁王妃允许,而且现在小姐住在宁王府,总不能因着这些小事与宁王妃起了龃龉,要如何另觅人选?”
江黛看了她一眼,试探着道:“你觉得李綦如何?”
“二公子?!”
香怡一听连忙摇头:“不行不行!小姐虽说是要寻求助益,但也得觅得良婿,二公子不仅放浪不羁,还夜宿花柳之地寻欢作乐,若是王爷王妃知晓,小姐打算嫁的是这样一个人,那得多伤心啊!”
放浪不羁么?
想起他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江黛的脸微微泛红。
她连忙拿起书,装作认真在看的样子,开口道:“即便婚事作废,这话也不能由我来说,晗哥哥这两日的表现,姨母必然也都知道了,现在着急的不是我们。”
天子还未表态,平阳王府还依旧是那个平阳王府,宁王妃不可能,也不敢一直这么拖着她。
江黛猜的没错,宁王妃现在很急。
当晚,她特意留了话,让李晗不管多晚,回来之后一定要去见她。
李晗又是披星而归,宁王妃一直未曾歇下,一见到他立刻屏退左右,恼道:“你同母妃说说,你对黛儿到底有意还是无意?!李媛与李馨邀你前往,你不去也就罢了,怎的还突然忙了起来?”
“每日早出晚归,黛儿就当真这么让你看不上眼?!”
李晗闻言一愣:“母妃这话是从何说起?”
宁王妃看着他一脸茫然模样,只当他是在装傻,气的一拍桌子道:“黛儿她乃平阳郡主,平阳王唯一的女儿,你这么晾着她,怎的对得起本宫的一翻苦心?你今儿个给本宫一句实话,对她到底喜是不喜!”
李晗闻言微微红了耳根,回答道:“黛儿妹妹娇媚可人,儿子却对她确有好感,但谈喜字,为时尚早。”
对宁王妃而言,有好感就够了,她开口道:“既有好感,为何不曾赴约,还避而不见?”
李晗立刻解释道:“儿子是去了的,只是那时二弟也在,郡主那会儿穿着清凉,母妃也知道二弟是什么性子,儿子这才去而复返,此事我已告知两位妹妹,她们没有同郡主说么?”
宁王妃皱了眉:“你一句莫要引郡主做不得体之事,她们还怎么说?”
李晗闻言皱了皱眉:“此事是儿子思虑不周。”
“罢了。”
宁王妃看着他道:“撇开赴约之事不谈,这两日你怎的早出晚归,一副避而不见的样子?人人皆知你领的是闲差,你这般行事,让黛儿怎么想?”
李晗轻叹道:“儿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两日事情尤其多,许多事儿都积攒到了一处。等到忙完这一阵,儿子会亲自同黛儿妹妹解释。”
“你若当真对黛儿有好感,那就多抽空陪陪她,与她相处。不相处,又怎么喜欢呢?
宁王妃苦口婆心的劝道:“依着黛儿的身份和样貌,她并不是非你不可。两家的交情,说有自然是有的,但还剩下多少,却未可知。为娘一直拖着,未曾带她去见众人,你若不趁着这段时间与她培养感情,往后就更难了。”
听得这话,李晗皱了皱眉:“儿子知道了。”
宁王妃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行了,这两日你也累着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李晗出了主院的门,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经过路口时,他朝云裳苑看了一眼。
罢了,且忙完这两日。
江黛一直等着李綦兑现承诺,带她出府。然而等了两日,他都没有动静。
这家伙,不会又占了便宜之后,耍赖吧?
想到这儿,江黛便有些咬牙切齿,他若真的骗她,那她就让他再尝尝僵直散的滋味!
就在这时,李綦的声音在暗处响起:“你咬牙切齿的唤我的名字,是在骂我?”
江黛闻言一惊,连忙坐起身来,否认道:“怎么会呢?我与綦哥哥已经冰释前嫌,又有求于綦哥哥,如何会在背后骂你呢?”
李綦轻嗤了一声:“虚情假意。”
江黛佯装未闻,笑着开口道:“綦哥哥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李綦看着她微微敞开的领口,淡淡开口道:“不是要我带你出府么?我来兑现承诺。”
江黛闻言愣了:“现在?出府?!”
李綦嗯了一声:“对。就是此刻,现在。”
“李綦!”
江黛顿时恼了:”你不愿意带我出府,直说便是,又何必想出这种招数来恶心我?三更半夜能去何处?又能见什么人?”
李綦从她胸前移开目光,落在她娇媚的小脸上,语声淡淡:“怡红院今晚有清倌挂牌,京城贵公子,十有六七都去凑了热闹,去不去随你。”
江黛顿时没了声。
李綦见状轻嗤,他就知道,她会是这般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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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黛很纠结。
她一个女子,这般晚了跟着李綦出去,还是去那样的地方,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倒不是什么成何体统之类,那东西压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而她若去,必然是悄悄的,不能惊动香怡和徐嬷嬷,也就意味着,她要将身家性命都交托给李綦。
可若是不去,李綦必然会以她自己失约为由,再拒绝带她出府。
更何况,她确实是来选相公的,怡红院是男子寻欢作乐之地,最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正如香怡所言,她虽是要嫁人,为平阳王府寻找助益,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嫁,不然的话,直接去勾引皇帝不是更好?
怡红院那种地方,未必能见着什么好人,但绝对能让她排除一些不合适的。
江黛抬眸看向李綦,柔柔的道:“綦哥哥,我可以相信你么?”
生气的时候是李綦,这会儿有求于他,就是綦哥哥了。
李綦不动声色,淡淡道:“我若要对你如何,在船上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个死人,放心,既是我带你出去的,必然会将你平安带回来。”
江黛闻言犹豫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
她也不是直接就走,而是留了一张字条放在床上,上面写明了李綦带她去了怡红院,若是她能平安回来,字条自然作罢,若是她不能平安回来,香怡他们也好知道怎么找她。
李綦见状只是轻嗤了一声,但也随她去了。
江黛被他抱着纵身而出,看着脚下的屋顶瓦片,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低喃着道:“我大概是疯了。”
真的就这么相信他,真的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跟他半夜跑了出来。
李綦垂眸看了她一眼,低低道:“我大概也是疯了。”
江黛闻言一愣,抬眸看他:“綦哥哥这话是何意?”
李綦抬眸看向前方,语声淡淡:“没什么。”
宁王府后门,一辆马车静静的等着。
一落地,李綦便放开江黛,直接上了马车。
小厮装扮的简一,连忙迎了上来,开口道:“郡主请。”
江黛看了眼马车,抬脚跟了上去。
车厢内,李綦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径直闭了眼。
江黛看着他,张了张口正要说话,李綦却先一步冷声开口道:“你最好什么话也别说,我现在很后悔。”
江黛闻言闭了嘴,不说话了。
出来都出来了,身家性命都交给他了,现在再来问东问西,也不合适,那就随他去吧。
正好也让她看看,他对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宁王府内。
宁王睡的正沉,忽然有人唤道:“王爷,属下有事禀告。”
连着唤了两声,宁王终于睁了眼,看了眼外间天色,皱眉道:“若是他又去了怡红院,这等小事就不必说了。”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来人恭声道:“不仅是此事。”
宁王闻言皱了眉,看了眼熟睡的冯氏,起身下榻,披了件衣衫来到外间:“说吧,何事?”
来人上前一步,附耳低语。
宁王听完一脸震惊:“你是说,他和郡主?”
来人点了点头:“正是。”
听得这话,宁王面上神色很是复杂,似想笑又似想动怒,憋了半天,他开始在屋中来回踱步:“这个臭小子!真的是……真的是……”
宁王咬了咬牙:“真是个混蛋!”
来人犹豫了一会儿道:“要不要属下,将郡主接回来?”
“接什么接?!”宁王没好气的道:“这臭小子,既然敢这么做,必然知道本王肯定会知晓,他这是在宣告主权呢!”
说到这儿,他又咬牙切齿的道:“本王就说,好端端的晗儿的差事怎么那么忙了!原来都是那臭小子在背后搞的鬼!他真的是……”
宁王气不打一处来,过了半晌,气哼哼的坐了下来,伸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气饮完。
他深深吸了口气,冷笑一声:“好个臭小子,跟本王玩这一手是吧,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马车吱吱呀呀的在大街上走着。
江黛掀开车帘,好奇的打量着夜间的京城。
李綦睁开眼,看着她娇媚的侧脸,眸色沉沉,沉默不语。
江黛似有所感,转眸朝他看去,却见他依旧闭着眼。
他的俊美是她第一眼就知道的,此刻的他身着一身白衣,车帘掀开,月光洒落在他脸上,更添了几分俊美。
比起白日里咄咄逼人,亦或是满是侵略,好似要咬她一口的模样,此刻的他可以称之为恬静。
若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江黛心头叹了口气,移开目光,转眸朝窗外看去。
李綦睁开眼,静静地看着她,在她转过头来的那一霎,又闭了眼。
江黛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在心里轻哼,总有被她抓到的时候!
然而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李綦没有再睁开眼。
四周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怕被旁人看见,江黛放下车帘,乖巧的坐在车厢内。
马车停了下来,简一在外间低声道:“主子,到了。”
李綦嗯了一声,睁开眼起身。
江黛皱眉问道:“綦哥哥,我就这么下去么?没有面巾什么的么?”
李綦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已经安排好了,你下车便是。”
江黛闻言没有再问,乖乖跟着他下了马车。
一下车,便有一个女子迎了上来,笑着道:“这位便是郡主吧?请随我来。”
江黛闻言转眸朝李綦看去,开口问道:“綦哥哥你呢?”
李綦看着她道:“我自然是去前院,待你换好衣服,芸娘会领你来见我。”
说完这话,他抬脚便要离开。
江黛急忙抓住他的衣袖,盯着他的双眸,认真的道:“綦哥哥,我人生地不熟,不想一个人。”
李綦闻言一愣,垂眸看了眼她扯住衣衫的手,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换衣衫,也要我在一旁陪着?”
江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嗯。”
李綦顿时不说话了,只静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麻烦!走吧。”
江黛乖巧的跟在他身后,一直拽着他的袖子不曾松手。
李綦任由她牵着,抬脚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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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有出声的江黛,忽然抬起头来:“嬷嬷觉得他这般做,是为了拒绝同我联姻?”
“不是觉得,而是必然如此。”
徐嬷嬷看着她道:“他好歹也是宁王府二公子,基本的礼教必然是有的,即便不喜欢小姐,也不可能表现的那般明显,弄的人人皆知,他这般做唯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不愿联姻。”
放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江黛冷笑:“那他委实有些自作多情了。”
徐嬷嬷也有些恼,冷哼一声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轮的到他来嫌弃我们小姐!”
香怡在一旁愤愤点头:“就是!”
徐嬷嬷看向江黛道:“但眼下还不是同他们撕破脸的时候,先将人哄着,等再过几日,他们若还是这般将咱们困着不让见人,撕破脸也没什么不可,咱们已经仁至义尽,平阳王府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
江黛啪的一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就依嬷嬷所言。”
渣男!
还想让她帮他纾解,继续占她便宜,下辈子吧!
李晗在床上整整趴了两日,背后的鞭伤终于开始结痂,可以下床走动了。
他下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去寻江黛。
看着面前笑的温和,依旧是风度翩翩的李晗,江黛脑中回想的却是他暗哑那声:音儿。
江黛垂了垂眼眸,一副含羞模样:“晗哥哥这是忙完了?”
李晗看着她娇嫩的小脸,喉结微动:“嗯,这些日子一直想来寻你,但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忙的脱不开身,黛儿妹妹这几日过的可好?”
“挺好的。”江黛抬眸,朝他笑了笑:“晗哥哥辛苦了许多日,如今终于得闲,定要好好休息。”
李晗嗯了一声,一时竟不知道同她说些什么,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李晗忽然想起了沈音。
他与沈音虽然相识许久,但于他而言,沈音与其他女子并无太多不同,最多也只是样貌好了些,引人注目了些罢了。
真正让他注意到她,是在一次诗会上。
那时少男少女们围坐在一处,作诗饮酒畅谈,不知怎的就聊到了最欣赏的诗人,旁人说的都是赫赫有名的大文豪,唯有沈音提到了一个旁人都不怎么听过的诗人。
众人都不知道那人是谁,唯有他知。
因为,那也是他最欣赏的诗人。
自那之后,他停留在沈音身上的目光就多了些,在她聊起那个诗人时,他也会忍不住开口与她探讨。
男女有别,在人前聊的总归有限,而且沈音本就是个不喜多言的,故而也只能三言两语,总不能尽兴,多少有些遗憾。
直到某日,沈音悄悄递给了他一封信,询问他是否有那位诗人的真迹。
自那之后,二人便开始书信往来,她懂他所想,明他所言,他们之间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而不是如同现在这般,相顾无言。
“晗哥哥?”
李晗回了神,抬眸看向江黛:“对不住,刚刚有些恍神了,黛儿妹妹说什么?”
江黛笑了笑:“也没什么,只是一直听姨母说晗哥哥喜好文墨,想问问晗哥哥最喜的是诗还是词?”
眼前的她笑颜如花,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无论家世、容貌、身段,她显然胜过沈音许多,更不用说,娶她能给他带来的一切。
李晗摒弃那些乱七八糟的念想,随意开口道:“诗和词都喜欢。”
“是么?”
江黛嘟了嘟唇:“虽然我也觉得诗和词都很好,但我更喜欢诗多一些。”
听得这话,李晗正色了起来:“为何?”
江黛笑了笑:“因为我觉得诗在意境和美感上,都要比词更胜一筹。而且写的好诗的,必然能写的出好词,可写的出好词的,却未必能写出好诗。”
这番话,与他所想不谋而合。
难道,老天竟如此眷顾他,给了他一个更好的“沈音”?
李晗压下心头隐隐的激动,开口问道:“不知黛儿妹妹,最喜欢的诗人是谁?”
江黛羞涩一笑:“我喜欢的,或许晗哥哥未曾听闻过。”
李晗闻言心头更加激动,连忙追问:“是谁?”
江黛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前朝的伴山居士。”
听得伴山居士这四个字,李晗的一颗心忽然如同漂浮在了云端上,他情不自禁的扬起一个笑容来:“其实我也很喜欢伴山居士。”
江黛闻言立刻抬了头,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是么?”
“是。”李晗放下茶盏,身子微微侧倾靠近了她一些:“黛儿妹妹,最喜欢他的哪一首?”
江黛想了想道:“是他的那首《小意》。”
“真巧!”李晗兴致勃勃的道:“我最喜爱的,也是他的那首小意……”
江黛眉眼含笑,温柔的倾听着他对那首诗的见解,时不时表达些自己的看法,引着李晗继续说下去。
巧合么?
自然不是。
香怡这些日子送出去的礼,当然不是白送的,她去打听李晗的喜好,元喜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伴山居士,包括那首他时常吟诵的小意,江黛知道的清清楚楚。
在怡红院时,李綦的两个好友说过,李晗与沈音是书信往来的知己,而李晗痴迷文墨,这知的什么己,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
李晗虽然已不是江黛的夫婿人选,但她怎么能输了赌约,让李綦那个渣男得逞?
再者,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同宁王府撕破脸,左右李晗的事儿是纸包不住火,那她何不当一个被辜负的可怜人?
许久未曾这般畅聊过,李晗很是畅快:“黛儿妹妹对诗的见解很是独特,真是让我受益良多。”
江黛羞涩的道:“晗哥哥见笑了,我在平阳长大,才学自然比不上京城才女的。”
“黛儿妹妹不必妄自菲薄。”李晗看着她认真道:“依着黛儿妹妹的才学,即便是在京城的贵女中,那也是佼佼者!”
江黛闻言面上一喜,但很快又垂了眼眸,连眼神都暗淡了下来:“我也不曾见过京城的贵女,不知她们究竟如何,晗哥哥定是哄我开心……”
李晗闻言微微一愣,看着她面上失落的神色,犹豫了一会儿道:“黛儿妹妹可是在府中闷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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