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郑建成楚昊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完整章节阅读》,由网络作家“骑熊钓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穿越重生为叙事背景的小说《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骑熊钓鱼”大大创作,郑建成楚昊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出手阔绰,楚昊能感觉得出两人出身不一般,多半家里长辈跟上层沾点关系。徐幼薇这说话口吻,怕是在家里宠得跟个小公主一样,这才养成了娇蛮的性子,说话很耿直,就是太直了。好吧,严格来说,他楚昊还真是卖球的。“呵呵,不好意思啊同学,我这小本买卖,全指望这小手艺吃饭呢。”抱着不得罪金主的原则,楚昊笑呵呵地婉拒了。200块就想买破局......
《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完整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噗”地,楚昊险些将嘴里嚼着的冰棍,吐到徐幼薇脸上。
什么叫卖球的,好家伙,这个说法放在哪个时代都充满了歧义。
他瞥了眼两,单从徐晓薇和秦卫东的穿着,和不同寻常的出手阔绰,楚昊能感觉得出两人出身不一般,多半家里长辈跟上层沾点关系。
徐幼薇这说话口吻,怕是在家里宠得跟个小公主一样,这才养成了娇蛮的性子,说话很耿直,就是太直了。
好吧,严格来说,他楚昊还真是卖球的。
“呵呵,不好意思啊同学,我这小本买卖,全指望这小手艺吃饭呢。”
抱着不得罪金主的原则,楚昊笑呵呵地婉拒了。
200块就想买破局秘籍?
想屁吃呢,这残局放在后世都是引发全球热潮的,属于花钱都破不了的那种。
“1000!”
徐幼薇以为楚昊这小奸商在坐地起价,撇撇嘴伸出一根玉指。
“咳咳,同学,真不是钱的事儿!”楚昊再度拒绝。
“两千!”
徐幼薇哼了声,又弹出一根玉指。
“同学,别误会了,这破局法子我真不能卖,祖传的全指望它吃饭呢......”
见楚昊依旧不为所动,徐幼薇有些急了,杏眼含嗔,鼓着粉腮恶狠狠瞪着楚昊:
“喂,最多5000,你卖不卖,别太过分了!”
跟前的秦卫东似乎因为什么原因不能走,一边伸长了脖子眺望扔球的动静,一边打了个哈哈圆场道:
“幼薇,既然是人家祖传下来的吃饭手艺,就别强求了,反正徐爷爷又不是非要破局的法子,要是知道你花这么多钱,指不定他还怪你奢靡浪费.....”
“秦卫东你闭嘴,哼!”
徐幼薇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秦卫东只好无奈摆摆手,冲楚昊甩出一张大团结,笑嘻嘻道:
“麻烦哥们受累陪一下我朋友,当然,你要是愿意出让破局法子,价钱还可以再商量!”
说着,球瘾青年秦卫东迫不及待地挤进了人群,继续了投球征战。
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对里头的票子不感兴趣,单纯就是恼火投不进去,有损他大院首席弹珠王的威名。
“秦卫东,你敢甩下我自己溜了,等我回去跟你爹告状抽你的!”
徐幼薇剜了这个不争气的同伴一眼,又看向楚昊,见他忙着又是分发冰棍,又是不住地收钱找零钱,这才一会儿就被浩荡的人群包围了。
徐幼薇一时跟楚昊说不上话,打算等到人散了再找他,挤进象棋桌前,跟一大帮老头子继续纸上谈兵去了。
公园星期六的流量远远超乎楚昊的想象,没有细数,但给他的感觉至少大了好几倍有余。
除了公园自身假期的人流量,楚昊扫了眼前面几十个跟自己如出一辙,却门口罗雀的摊位,原本属于其他摊位的人流量,大都被自己这边吸了过来。
搁这个年代街头摆摊,自己初来乍到生意这么火爆,多少双眼睛盯着,敲闷棍下绊子之类的阴招肯定少不了的。
幸好昨天人家提前上门刁难,楚昊给那帮人吃了颗软钉子,暂时压住了那帮同行。
这种压制持续不了多久,楚昊自己心里清楚,他也压根不指望这个买卖做多久,捞一笔快钱,有个基础启动资金,才方便进入下一场。
这是个遍地机会,满眼都是飞到天上的猪,不同于后世,很多人都能看得到,他们唯二欠缺的就是足够的启动资金,和不怕死的胆量。
人流量到晚上达到了巅峰,楚昊把T恤塞进裤腰里,里面鼓鼓囊囊塞满了毛票,要不是这个年代的裤腿太肥大,楚昊恨不得浑身上下塞满了钱。
钱太多了!
总金额并不算夸张,主要还是几分几毛的太多,放在其他地方也不方便。
大热天的,汗水混杂着毛票黏在皮肤上,楚昊真正体验了一把啥叫浑身铜臭味儿。
“日了狗,要是有个帮我收银的小姐姐就好了.....”
楚昊擦着额头上蹭蹭直冒的热汗,忙得不可开交,哪怕有伙计张大爷帮衬,也累得够呛,嘴里嚼着的冰棍就没停过。
一直到深夜临近11点,疯狂的人群才逐渐散去,不少人红着眼睛嚷嚷着明天还要继续扔球,典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黄河心不死。
无形间,楚昊的扔球成为了堪比赌博的热门游戏,这也就是野蛮混乱的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街头巷尾做小买卖的层出不穷。
放在后世,早被有关部门端了,就这下午还来了几个公园工作人员,态度恶劣地说有人举报楚昊这里涉嫌聚众赌博,要么楚昊自己撤走,要么公园就要报警了。
楚昊叫张大爷买了几条好烟递给几个工作人员,笑呵呵地解释自己小本买卖,想上大学之前赚点生活费,再摆个几天大学就开学了。
楚昊态度端正良好,面带微笑,说话又好听,手上送礼动作也麻利,加上人家还是大学生,伸手不打笑脸人,几个工作人员也就见好就收了。
临走前,楚昊悄咪咪地给每个人手心里塞了一张大团结,表示几位大哥工作辛苦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几个工作人员诧异地看着各自手里的50大钞,相视一笑,默默地揣回兜里,笑着拍拍楚昊肩膀,叫他放心做买卖,今后有啥风吹草动的,他们会提前知会楚昊的。
类似这样来打秋风的小鬼,下午一共来了三波,有公园内部的工作人员,有负责城市管理的,还有几个有样学样的流氓地痞。
不过面对那几个流氓地痞,楚昊就换了另一副面孔,招呼收了他好处的公园工作人员,将几个混混扫地出门。
这一切落在了张大爷和徐幼薇的眼里,张大爷晓得这小子不像表面看着那么腼腆,处事手段老练的很。
徐幼薇看着楚昊的目光,带着几分好奇,像是发现了新玩具。
楚昊跟张大爷收摊的时候,现场剩下的还是昨晚的组合,徐幼薇跟朱老头围着象棋唇枪舌剑。
球瘾青年秦卫东喘着粗气咬着牙,还在扔球,一下午了,连一个球都没进,这让他既是挫败,又感到恼火。
当然,今天的秦卫东,依旧是榜一大哥。
“不好意思几位,我要收摊了,麻烦几位明儿个再来哈!”
几个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解铃还须系铃人,楚昊看了眼秦卫东,这哥们貌似是象棋少女徐幼薇的御用跟班,徐幼薇呢,又是朱老头的撕逼对象。
问题核心就在徐幼薇了,把她轰走了,其他人也就散了。
楚昊走到徐幼薇跟前,象棋残局还是维持着原先的摆位,这布局让人看着进退两难。
前世楚昊自己也喜欢下棋,明白这种寸步难行的难受,他看向朱老头笑道:
“老爷子,这么晚了,您还是早点回家吧,别让老伴等急了,省得回头找我麻烦!”
朱老头原本跟徐幼薇吵得面红脖子粗,听到楚昊的话,整张脸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像是衰败的茄子,生生停住了嘴,不说话了。
只是,镜框里那双浑浊沧桑的老眼里,透着说不出的黯然。
现场气氛一下子变得冷淡起来。
张大爷这时把楚昊拉到旁边,摇摇头低声说:
“你小子说啥不好,瞧见没,戳到这老头的伤心处了。”
见楚昊满脸的问号,张大爷也没多解释,朱老头似乎感觉到了冷场,冲众人摆摆手,一言不发拄着拐杖,孤独萧瑟地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朱老头离开后,徐幼薇忍不住好奇,看向张大爷:
“大爷,朱老头这是怎么了?”
张大爷瞥了眼对方离开的街道方向,叹了口气:
“这刚刚不方便在朱老头的跟前讲,他家祖上以前是四九城赫赫有名的大资本家,家住在以前的王府里,富可敌国一点不夸张,家里头上百家地段最好的铺子,紫禁城外围的一大片街道,都是他家的,瞧瞧他的姓就知道了,我跟他是同龄人,年轻那会儿我还苦哈哈地拉人力三轮车,经常瞧见他开着噌光瓦亮的进口小轿车从王府里出来,我那个羡慕啊,后来他家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诺大的家产轮着被那帮人抄干净了,他父母也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再后来,他靠着亲戚出国留学,回国以后给外国人做翻译,然后听说跟一个德国外交官的女儿相爱了,再之后听人说他去报国参军了,只是命不好被骗到了光头那里,最后被逼着带到了宝岛,那个德国女人一直等他回来,等来的是他被强行带到宝岛,几乎是天人永隔了,德国女人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行,甚至有消息说朱老头死在了那边,最后因为局势等等原因吧,那个女人跟着父母离开了燕京,再也没有回来.....”
张大爷说到这里,从兜里摸出一袋子旱烟点上,“吧嗒吧嗒”抽了起来,徐幼薇听的兴起,急得追问:
“大爷,再然后呢,您快说呀,我正听的来劲儿呢!”
楚昊的胃口也被吊住了,此时此刻,他真想来一句,老爷子,我裤子都脱了你倒是快说啊!
“嘿,你这姑娘,还以为大爷我在讲故事呢,告诉你,都是真的,那个年代的事儿就是这么离谱!”
架不住徐幼薇的催促,张大爷也不兜圈子,开口缓缓道:
“原本吧,我们都以为朱老头十有八九是死在了宝岛,打仗嘛,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就在四九城很多人都忘了这茬的时候,有那么一天,朱老头忽然回来了,只是他离开的时候西装笔挺的,不得不说,朱老头这老货年轻时候确实称得上是英俊潇洒,回来的时候灰头土脸,浑身上下都是伤,还断了一条腿,这老小子冒着生命危险,硬是从岛那边游回了大陆,就是回来找他的老婆,发现老婆家人去楼空,怎么也联系不到,他一直不死心,守在当初跟老婆定情之地,也就是这个人民公园,当时这里还没有这个公园,希望有朝一日能等到老婆回来,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他也是倒霉催的,无端遭了很多罪,这也没改变他的信念,退休以后,天天都来公园守着,几十年了,每天风雨无阻来公园等待爱人回来.....”
站在苏锦芸的角度,她只看到楚昊直勾勾地貌似盯着她手里的报纸。
这小子,看个报纸还能走神儿,她摇摇头,伸脚扒拉了下楚昊肩膀,淡淡道:
“别犯困,事儿说清楚了以后才能睡,瞧你出的一身热汗,在外面没少浪吧。”
楚昊跟芸姨对视一眼,心里一个激灵,赶忙收回了视线,他也不晓得怎么不小心瞥见了。
关键是,芸姨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穿得丝绸睡裤那地儿,貌似因为长期保持屈膝绷紧状态,又或许是身材越发丰润,破出一个窟窿。
人往往会被各种窟窿洞吸引,总是忍不住深入探究,楚昊就是好奇才看得出神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下芸姨?
要是开口的话,岂不是暴露了自己刚才的操作,听到芸姨开口,楚昊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想到了郑建成那件事上。
前晚他答应的太痛快,疏忽了今天生意如此火爆,忙得昏天黑地,压根没时间陪芸姨到郑建成家摸底情况了。
自己摆摊这事又不能跟芸姨明了说,楚昊估摸着短时间内,他的生意会持续保持增长,很难抽出时间来。
芸姨这边没办法一直拖着不去郑建成家,毕竟是厂里领导层安排的任务。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楚昊找个人临时帮他代管摊位收银啥的,考虑到身边有限的选择人选,只能是临时伙计张大爷担当此重任了。
不过,楚昊跟对方关系还不是很熟,一上来用几千块考验人性,风险太大。
他想着先做个试验看看,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楚昊笑嘻嘻地凑到芸姨身边,做起了捏肩捶腿的活儿,同时开口道:
“姨,还是瞒不过您的法眼,好吧我摊牌了,其实我今天下午去了一趟燕京外国语大学,再有半个月就开学了,就想着提前熟悉一下环境,事先我也没跟倩姨打招呼,就想自己随便逛逛,然后您猜我瞧见了什么?”
见楚昊故意卖关子,芸姨心想你个臭小子还能看见什么,轻哼道:
“说吧,瞧见了什么?”
楚昊捏着芸姨嫩藕一般滑腻的右边胳膊,叹了口气道:
“我瞧见倩姨跟一个男的在人工湖假山跟前说说笑笑,就是之前我跟您提过的那个男的,对方似乎是大学老师,隔得远,我听不清他俩说什么,总之那男的逗得倩姨笑个不停,我觉着倩姨即便跟对方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应该也差不多了,我当时还想着过去跟倩姨打个招呼,随后发生的一幕,让我当场震惊,险些惊掉了下巴.....”
芸姨在听到倩姨跟个男人在一块说笑,也没多想,三妹苏诗倩性格本来就开朗,要是真在大学里找个男老师当男朋友,倒也不错。
只是,当楚昊甩出令后世无数人骂娘的反转震惊体后,一下子不淡定了,放下报纸恼怒地扭着楚昊小耳朵不悦道:
“你个混小子,怎么今天说话净卖关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哎呀姨,我这不是为了突出重点嘛,好好我现在就说还不成嘛!”
楚昊当即麻溜地开口:
“本来倩姨跟那男的聊得挺好的,两人有说有笑,中途有人叫走了倩姨,好像有什么事,原地就剩下那男的一个人,我本来想走来着,结果这时假山后面又走出一个打扮挺妖艳的女人,那女的看到倩姨走远了,主动过去跟那男的搂抱在了一起,那会儿附近没啥人,两人卿卿我我好半天,还是距离太远了,我只听到断断续续的什么骗婚,高干家庭女儿这些.....”
这些内容自然是楚昊瞎扯淡的,既然郑建成这孙子的戏份提前了,他担心方文华那个小白脸再搞什么幺蛾子。
为了避免双线作战,楚昊选择先下手为强,给方文华泼盆脏水,这王八蛋前世那么祸害倩姨,楚昊就是给他泼粪都是轻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转移芸姨注意力,将仇恨全部集中在方文华的身上。
楚昊这话一出,耳朵但凡不聋的,都能听出这里头的猫腻。
出身干部家庭的芸姨,自然对“骗婚”,“高干家庭女儿”之类的词汇格外敏感。
她原本静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变得严肃冰冷,芸姨这类家庭的子女,最是反感有人瞄着她的家室做文章。
尤其她经历过插队苦难的那段岁月,无比痛恨借着各种手段投机上位的人,更不要说对方瞅准的还是亲妹妹的终生幸福。
芸姨沉默冷淡的反应在楚昊的预料之内,要说与她真冲过去质问倩姨,到时穿帮了尴尬的就是楚昊自己了。
楚昊揉了揉芸姨洁白如玉的皓腕,试探性地问道:
“姨,可能是我看错了,那男的或许跟倩姨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你别太担心.....”
“小昊,这事儿别跟你倩姨说了,咱俩知道就行了。”
芸姨摆摆手,凝结的柳眉略微舒展,叹了口气:
“去郑建成家的事儿,先搁一边吧,姨这几天处理点事,等过几天我再叫你一块去。”
“嗯呐,姨你先忙着,回头我跟你一块去。”
楚昊表面上若无其事地回应着,实际上心里暗松了一口气,芸姨说的处理点事,自然不是为了别的,肯定是要去燕京外国语大学打听虚实去了。
芸姨的父母在燕京有不少人脉关系,想弄清楚一个人的真实情况,不要太简单。
估计到时候有一场好戏看,依着芸姨的性子不会亲自下场手撕方文华那个海王,不代表芸姨手下的工人不会在半道上套麻袋。
倩姨在见识到方文华的真面目后,估计短时间不会再跟这厮来往了。
至于方文华后续再出啥招,就不是倩姨的事了,楚昊会教他如何重新做人的。
一石二鸟!
楚昊又给芸姨按摩了会儿劳损的腰肌,直到芸姨沉沉地睡去,盖上薄被,楚昊在她身边睡去。
屋外有虫鸣此起彼伏,屋内漆黑一片,吹风机“嘎吱嘎吱”吃力地摇摆,楚昊静静看着芸姨侧躺的绝美睡颜。
即便在睡梦中,她的柳眉之间始终凝结着淡淡忧气,这是一个打小为姐为母的女人,在过小的年龄,就为四个妹妹,为自己的父母操碎了不知多少心的女人。
她的世界从来没有一天为自己活过,纵然是时代使然,出生在这样一个高干家庭里,本该锦衣玉食,顺风顺水地过完一生。
可她始终秉记着老一辈的传承,努力在自己的岗位发光发热,竭力保护国营大厂的上万名员工,上万个家庭有活儿干,有饭吃,不至于流离失所.....
在芸姨的身上,楚昊看到了太多闪亮的东西,有百折不挠的坚韧,有敢说敢干的干练,有根植劳苦大众的善良,也有最纯粹朴素对另一半的纯真幻想.....
星期日一大早,楚昊带着七十多岁的壮劳力张大爷来到公园。
今天是星期日,属于一周固有的流量高峰期,楚昊提前采购了更多的乒乓球和冰棍。
重复前两天的流程摆好摊后,有了前两天的回头客,楚昊的摊位很快就变成了人山人海。
派发冰棍,收钱,吆喝,楚昊忙得满头大汗,新买的大号帆布包里,化作了吸金石,将四面八方伸出来的票子吃进了自己肚子里。
这是楚昊专门买来的大钱包,斜挎在身上,不至于像前两天一样满身铜臭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徐幼薇和秦卫东这对组合又来了,徐幼薇这次开门见山,不多废话,说要一万块买下楚昊的破局秘籍。
不出意外,被楚昊再次肉疼地拒绝了,她撇撇嘴,没说什么,气鼓鼓地挤进象棋残局桌前,跟一帮老头子继续对喷起来了。
当然,其他老头子的象棋水平太辣鸡,自诩象棋准国手的徐幼薇,只逮着朱老头一个人撕。
象棋就是这样,一帮明明业余得几招败退的臭棋篓子,围观别人下棋反倒说得头头是道,就是一帮人吹牛皮瞎扯淡。
球瘾青年秦卫东,跟其他赌徒继续征战他的投球游戏,说穿了,还是这个时代的娱乐工具过于单调,就像打牌打麻将,流行了几百年仍旧不衰。
不要说这种掺杂了赌博元素的游戏,有点十年后街面游戏厅流行的老虎机的意思。
为了彻底榨干这个游戏的潜力,多吸点票子,楚昊的搪瓷杯里最低的面额都是1块钱起步,10块大团结更是夸张地堆满了后两排。
好家伙,哪怕是街头巷尾私人开的小赌坊和麻将屋,玩的都不如楚昊大。
楚昊不知道的是,他已经将附近不少家赌博摊抽空了,老板们恨不得砸了他的破摊子。
就这几日功夫,燕京不少地方摆摊出现了扔球赢钱的游戏,玩法跟楚昊的如出一辙,只是没他玩的大。
楚昊已经在整个燕京地下摆摊圈子里,掀起了一阵狂潮,很多人跟在他屁股后头捡钱,着实养活了一些社会底层群众。
这些楚昊自然是不知道的,下午他将挎包交给张大爷,说自己临时有点事,麻烦张大爷看管下摊位。
“哎,小楚,这哪儿行啊,里头这么多钱,我老汉老胳膊老腿儿的,要是被哪个不长眼的小贼盯上了,可赔不起你的损失啊.....”
张大爷连连推辞,楚昊看得出,他是真的怕接这个烫手山芋,眼里没有半分的贪婪火热。
楚昊笑笑,寄出了资本家加钱大法:
“大爷,我就出去一会儿功夫,又不是让您一直看摊子,这样吧您看咋样,您帮我看摊子,我给您按小时计费,每小时10块咋样,是加在每天50块酬劳里头的.....”
在楚昊的撒币大法下,善良朴实的打工人张大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屈服了。
一个小时十块钱,对此时的张大爷实在太多了,只需要看管下摊位就行了,这钱来的不要太容易。
这几天他跟着楚昊已经赚了一百块了,相当于他累死累活卖好几个月的冰棍,家里老伴听了刚开始以为他是被人骗了,天底下哪儿有掉馅饼的好事,这可比城里公务员干一个月的都多。
直到张大爷甩出票子,她才相信,原来这个世界真有人傻钱多的主。
楚昊将摊位交给张大爷,他自己假装走远了,然后又拐回来,在远处蹲在树荫底下,像条吐着信子的响尾蛇,悄咪咪观察着张大爷。
没办法,他现在没有得力的帮手,唯一能信得过的,只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张大爷了。
好在张大爷并没有辜负楚昊的信任,人多的时候,他不会趁乱从大包里浑水摸鱼,人少的时候,他也不会贼兮兮地走到无人的角落。
楚昊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烟牌子叫“大重九”,是一款历史极为悠久的老牌烟,5毛5分,价格适中,就是有点呛人,毕竟跟几十年后的品牌有相当大的差别。
等得无聊,楚昊点了一根缓缓吐出青色的烟雾,他烟瘾不大,这烟是买来塞小鬼嘴的,而且家里芸姨也不允许自己抽烟。
等了几个小时,日头逐渐西移,楚昊这才熄灭烟头,回去,张大爷扯了扯湿透的老背心,将挎包还给他连连摆手:
“小楚啊,不行不行,这活儿太累人了,找钱找得大爷脑袋疼,你还是找别人吧!”
“别啊大爷,以后我还指望您多帮我看看摊子呢,要不以后每小时给您算20块,翻倍咋样?”
楚昊笑呵呵地递了根烟过去,亲自为张大爷点上,张大爷吸了几口,撇撇嘴嫌弃道:
“这香烟还是不如我的烟袋味儿醇,抽着没劲儿,跟个娘们似的.....”
话这么说,张大爷最终还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勉强答应以后帮楚昊临时看管下摊子。
往后一个星期,楚昊每天会借口出去,麻烦张大爷看管下摊子,历经数次考验,张大爷通过了楚昊的层层筛选。
这几天的人流量依旧保持疯狂增长,很多明显不是公园常客的人群云聚摊位,楚昊每日的营业额也在节节攀升。
楚昊自己都惊了,这都是哪儿来的牛鬼蛇神啊。
个个出手阔绰,玩命地往里头砸钱,把楚昊的民间小摊,活活玩成了澳门新葡京既视感。
就差个性感荷官在线发牌了,好在徐幼薇的颜值和身材完美承担起了这个担当。
晚上楚昊拖着疲惫的身躯,刚回到家里,就看到芸姨再度暴打倩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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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三轮车,张大爷看着塞得满满当当,几乎不剩落脚地方的三轮车,连连叹气。
在他眼里,眼前这个自诩大学生的小伙子,就是个愣头青,想法挺好,想借着摆摊吸引人流,顺带着卖冰棍。
问题是,摆摊吸引来的顾客再多,还能把把一千五百根冰棍买光了不成。
这法子他自己就用过,还不如走街串巷卖得快。
楚昊摇头苦笑,他不是不想解释,只是出于对老燕京侃爷的了解,自己就算嘴皮子说破了,也说不过人家。
楚昊默默揣摩着裤兜里的毛票,只剩五十多块了,今晚要么单车变摩托,要么等着回家被芸姨倩姨混合双打了。
半小时后,三轮车停在了历史悠久的燕京人民公园。
楚昊付了钱,热心的车夫师傅看到他的东西不少,主动帮忙把那十个装着满当当冰棍的大号泡沫箱子,搬到了公园休闲广场。
这会儿下午两点左右,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楚昊感谢地从箱子里拿出几根冰棍送给三轮车师傅。
他跟后头扛着蛇皮袋的张大爷累得够呛,爷俩不急着干活,索性一人吸溜着一根冰棍,蹲在树荫下消暑。
没办法,去过燕京的,都晓得燕京三伏天有多热,晒得人口干舌燥,嗓子冒烟再正常不过。
好在人民公园里头绿化做的不错,种了不少杨树柳树。
今天是周五,距离下班还有几个小时,公园里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聚集了。
有老头领着自家孙子绕着人工湖漫无目的溜达,也有文艺十足的男女情侣湖边坐在长椅上,手里捧着国外小说探讨人生理想,还有一些在成片柳树下围观象棋厮杀的老头子。
当然,少不了在健身器材上挥汗如雨,360度倒吊旋转的彪悍老大爷们。
至于楚昊跟前靠近湖边的不远处,长龙似的围了一大圈摆摊的奇人医士。
有跟楚昊一样打算摆摊套圈的,有算命看相的,有卖小奶猫小奶狗的,还有不少推着小车流动卖冰棍的。
等缓得差不多了,楚昊拖着蛇皮袋来到最东边的摊位,这边距离人群有点距离,他没得选,没办法,黄金位置早被人家占了。
他把那十箱冰棍放在树荫下,嘱咐张大爷帮他看着,以免里头的冰棍化得太快。
从蛇皮袋里倒出先前买的一大堆东西,套圈作为民间传统游戏,设置摆放起来很简单。
圈好一个固定范围,将买好的玩偶布娃娃,糖果,铅笔,以及小孩子感兴趣的一些小玩意。
树荫下,张大爷翘着二郎腿,咬着残留冷意的木棍,瞅着楚昊的布置,摇头叹息这小伙子太天真。
守着这么个边儿角位置,人流少得可怜,套圈也不算啥新奇游戏,瞧着身边那十个白色泡沫箱子。
他寻思着要不自己到时候低价吃下一些,晚上放小儿子的冷冻车间里,明天拉出来接着卖。
张大爷正琢磨着怎么开价,忽然他目光一呆,看到楚昊又在套圈旁边开辟了一处地方,上面摆放的是一个个小号搪瓷漱口杯。
楚昊每摆放一个杯,就往里面塞一张毛票,最前面的是一分两分,越往后面面值越大,几毛,几块。
他甚至看到了最后面那个杯子里,那张镌刻有两名朴实劳动人民面庞的十元面值!
一时之间,张大爷懵了!
黑不溜秋的房间里,一片寂静,唯有皎洁的月光顺着敞开的窗户倾泻进来,洒在屋内两个人身上。
此时,楚昊瞧着姿态不雅紧紧搂着自己,大长腿随意搭在自己腰上的睡美人,两人贴得很近。
近到啥程度呢,楚昊的脑袋跟个鸵鸟似的,被深深埋在深不见底的沟壑里,呼吸间芬芳馥郁。
倩姨睡前穿着的那件宽松睡衣,侧身躺着睡后,根本藏不住。
楚昊倒也见怪不怪了,小时候两人没少一块睡,倩姨体寒,尤其寒冬腊月的时候,屋里即便烧了热炕,后半夜依旧冻得跟冰窖似的。
每每这个时候,楚昊就成了抢手的暖宝宝。
只是,时隔这么多年,当初的泥猴少年,已经长成了虬龙疙瘩。
“好家伙,原来不是我一个人长大啊,你也从C进化成D了.....”
好不容易从倩姨的致命抱抱中脱离,楚昊松了口气,悄咪咪瞄了眼,楚昊总感觉大灯比当初暴涨了至少一个号。
“姐,别打我了,我错了,我不该说你是老姑娘的.....”
倩姨嘴唇微动,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忽然翻了个身平躺了下来,两座倒扣的山峰也随之地动山摇了起来。
楚昊瞧着自己退无可退的逼仄睡觉空间,默默叹了口气,得,还是要滚到地下睡。
不过在这之前,先要解决下放水问题。
他越过倩姨蹑手蹑脚下地推门,在客厅看了眼钟表,才凌晨1点多,又瞧了眼芸姨的房间,门缝透着些许橘黄的光亮。
这么晚了,芸姨怎么还没睡,不会是被倩姨气到睡不着吧。
怀着疑惑,楚昊迅速到厕所痛快地放完水,又走到芸姨的房间,悄悄推开一道门缝,发现芸姨正趴在写字桌上,握着钢笔伏案写着什么。
楚昊生出几分好奇,悄无声息地从背后靠近芸姨,她写得很认真投入,除了窗外微风拂过的树叶沙沙声,其他的浑然不觉。
走到芸姨背后,楚昊这才看清芸姨在做什么,她是在给远在粤东的父母写信。
芸姨平日白天忙着厂里生产工作,忙得脚跟不沾地,也就趁着晚上的时间回信。
这本没有什么,就是芸姨的措辞有点出乎楚昊意料。
一向温柔包容的芸姨,在信里简单汇报了下近期家里情况,然后笔锋一转,破天荒地正面回应起了自己的婚事。
由于插队的原因,芸姨在女人原本花儿般绽放的年龄,带着几个妹妹种地苦干,回城后,父母考虑到当时分配工作的名额有限,急急地将她安排到了厂子里当副厂长。
一来二去,白白耽搁了最青春的年华,父母愧疚芸姨,加上芸姨自身坚持宁缺毋滥,她的婚事反而一推再推。
这次芸姨或许是受了倩姨的刺激,主动在信里说到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表示自己还是坚持宁缺毋滥,没有遇到特别合适的,暂时不会考虑结婚,哪怕孤独终老。
信件里她顺便diss了下倩姨,批评自己的三妹越来越不像样子了,自己是管不了她了,成天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胡混,要是父母那边有什么关系,希望安排三妹倩姨到比较忙碌的工作单位去。
比如说专门跟老外打交道的友谊商店之类的,当个接待员,在大学里当英语老师屈才了。
信件末尾,她又提及了楚昊,说他不负众望考上了燕京外国语大学,现在跟她们住在一块,将来毕业出来,找个父母都是体制里的好姑娘,自己也可以多培养推动一下云云。
楚昊无奈了,芸姨已经将自己的未来,安排得明明白白,芸姨的性子看似温柔宽容,实则外柔内刚,透着铁娘子的说一不二。
等到苏锦芸写完信放下钢笔的时候,她才注意到楚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边。
“臭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姨屋里做什么?信的内容你都看到了?”
她不动声色地将稿纸放到信封里,放到抽屉里。
楚昊没法说没看到,若有所思,挠挠头苦笑着说:
“姨,说起来我中午的时候,看见倩姨跟个男的在一块,两人有说有笑的,你说倩姨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楚昊想从芸姨这里,打听倩姨跟方文华当前什么关系,没办法,谁叫倩姨已经睡迷糊了。
芸姨柳眉微蹙,想了想摇头:
“这事我不清楚,你倩姨死鸭子嘴硬,晚上回来跟我净闹腾了,赶明儿我问问她吧,要是真有了男朋友,可以带回来看看,她也老大不小了,一直拖着不是个事.....”
说到这里,芸姨又忽然笑盈盈地扭住楚昊的耳朵,笑得很危险:
“坏小子,你别打岔,要是敢跟你倩姨透露我信里安排她去友谊商店的事,小心你小子的耳朵哼!”
“至于你洗衣服的事儿,我已经跟她说过了,以后她只记得那些个破洞烂袜自己洗去.....”
“哎哟我的姨,您这是哪儿的话,我怎么可能背着您跟倩姨打小报告呢,我要那么做了,就不是个人了.....”
楚昊疼得呲牙咧嘴,又不敢大声叫唤,生怕吵醒倩姨。
“切,算你小子识相,我这也是为了你倩姨好,成天打扮得跟个狐狸精似的,原本把她安排在大学里当英语老师,想让她多学习进步下,哪儿能想到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芸姨跟个老母亲似的,恨铁不成钢地说落着倩姨,扫了楚昊一眼,又说:
“又没地儿睡了?来吧,姨这边是双人的,先凑合一晚吧,不早了,姨要熄灯了.....”
楚昊也没见外,麻溜地躺到了凉席一边,头顶电灯熄灭,倩姨特意将风扇朝向楚昊,她这才平躺在一侧。
房间里黑漆漆的,窗户的蓝布帘子遮得很严实,唯有脚边的老旧风扇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楚昊被闷醒之后,一时半会睡不着,脑子里反复回想着芸姨信里那句“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宁愿终身不嫁,孤独终老”。
现实却是,芸姨被郑建成蒙骗了双眼,最终酿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
他张了张嘴,轻声开口:
“姨,你睡了吗?”
“没呢,怎么了?”
“哦,我忽然有个问题想问你......”
“臭小子,你又有什么问题了?”
楚昊想了想,还是说道:
“姨,你说遇不到合适的,宁肯终身不嫁,那你说的合适的,具体有什么要求吗?”
侧过身来,楚昊静静等待着芸姨的回答。
芸姨像是卡壳了,一时间竟迟疑了,她也侧过身,亲昵地轻扯着楚昊的小耳朵,打趣道:
“干嘛问这个,突然被你这么问,姨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嗨,姨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也是好奇,姨这么优秀的大美女,究竟会喜欢哪种的男人?”
楚昊隐藏着真实想法,故作笑嘻嘻,他敏锐地察觉到,芸姨看似嘴上说着不在意自己的婚事,实际上心里比谁都在意。
不然就不会反复强调“遇到合适的人”,这个合适,反映了她当前的心境并不平静,甚至有点着急了。
毕竟是八十年代,女人三十岁不嫁人,承受的流言蜚语不是后世可以想象的。
况且有句话不是说了吗,女人说的话往往是相反的,她说不急着结婚,那就是心里快急疯了。
在楚昊这个臭小子跟前,芸姨也没故作矜持,考虑了一会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姨呢,对另一半的要求并不高,人长得端端正正,身高不要比我低,有自己的事业,不一定非要是体制内的公务员或者事业编,性格方面嘛,人可以不圆滑聪明,但一定要正直善良,老实憨厚顾家一些就更好了,他可以是个一辈子碌碌无为的人,但良心一定不能坏了.....”
楚昊心里苦笑,就这要求还不高呢,瞧着芸姨还在不停描绘着她对未来另一半的憧憬,美眸里名为幸福的光芒在闪烁。
事实上,芸姨要求的确实不多,要背景她父亲是粤东那边的二把手,要事业她是国营大厂副厂长,要钱那就更简单了。
她对另一半,只要求对方是个满眼都是她的好人就够了。
只不过,这个要求也正巧落了郑建成的下怀。
楚昊耐心等到芸姨说完,这才开口:
“姨,你认识一个叫郑建成的人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楚昊盯着芸姨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
这种半真半假的说法,放在几十年后,很多人—听就知道是在吹牛了,非洲确实矿藏丰富,也确实富了最早—批开垦的人。
但那些人都不是普通人,个个手持AK,身上跟着几千人的武装团队,在非洲杀出了—条血路,根本就不是楚昊说的去了非洲,好像就能躺着赚钱似的。
郑建成早先被楚昊噎得—肚子窝火,不过听着他有板有眼描述地宏伟蓝图,他心里潜藏的心思活络了,他已经连续申请了好几次米国签证,次次秒拒。
正如楚昊所说,米国现在是留学热门,狼多肉少,自己何不弯道超车去非洲呢。
他自己确实在新闻上看过不止—次,各国跟非洲的贸易越发频繁,改革开放后,我国跟非洲各国的友好交流也在扩大,不少留学生都来这边留学了。
甚至于他看过有留学生当场指着门卫鼻子臭骂,那种颐指气使的嚣张劲儿,郑建成看了都想捶丫的。
如今想想,这些留学生如果不是背后有个强大富得流油的国家,借他们—百个狗胆,也不敢在如此放肆嚣张。
看来,非洲现在真的发达了,要是自己能去非洲留学,大把大把地开金矿,将来就算回国,也是人上人了,不至于天天憋在单位里受煞笔领导的鸟气。
想着想着,郑建成不免有些激动起来,不过他还是有些疑问,搓手讪笑着看向楚昊:
“那个小兄弟,我有点好奇,你怎么知道的这些的,我平日里忙于教书,对于这些消息都不甚了解.....”
“理解的,郑大哥毕竟工作忙嘛,我这些没啥稀奇的,高中时候有个同学毕业去了国外,回来跟我说的,我那会儿也很吃惊,总觉得不可能,后来我到了燕京以后,提前去了趟燕京外国语大学,你知道外国语大学公告栏里—般都有国外最新的新闻时事,我看完才知道是真的,如今那里在海外炙手可热,我那个同学父母就是去了非洲,不过几年的功夫,就赚了好几十万美刀.....”
听到好几百万美刀,郑建成不由倒吸—口冷气,他是晓得兑换汇率的,几十万美刀,换算成人民币,简直不敢想了。
实打实的说,他郑建成哪怕是做梦,都不敢做这么夸张的梦。
“哈哈,那你的同学父母—定在非洲生意做得很大了,有时间小兄弟可以把同学带来,他要是对文学诗歌感兴趣,正好可以—起探讨—下!”
瞧着郑建成眼里掩饰不住的火热,楚昊笑笑,说同学回非洲去了,短时间不—定回来,这次带来的3000块钱,还是同学给的。
楚昊巧妙地解释了这笔钱的出处,郑建成的心越发踏实,他是知道苏锦芸收入的。
这个时代的副厂长,工资基本透明,比工人高不了多少,否则他也不会估计狮子大张口要3000块赔偿了。
郑建成迫切想从楚昊这里了解更多的非洲信息,不断地开口套话,楚昊来者不拒,反倒忽略了苏锦芸。
苏锦芸没觉得什么,笑盈盈地听着楚昊舌绽莲花,格外新奇,她是头—回看到楚昊如此博学多才的—面。
次日,楚昊照例早早地带着张大爷公园出摊,几天的考验下来,他对张大爷算是比较放心了。
他让张大爷继续帮他看着摊子,自己搭乘公交到了潘家园,作为老燕京买卖二手古玩旧货最大的市场,楚昊将这里定为了自己捡漏第一站。
1984年的潘家园,远没有几十年后占地规模庞大,基本跟个菜市场差不多,一眼望过去,到处都是就地摆摊的小贩。
这帮人有的吆喝叫卖自家祖传的瓷碗瓷杯,有的卖古人书画真迹,总之从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一应俱全,甚至还有老妖婆御用的屎盆子.....
“哎哟喂,那位小哥,过来瞧瞧咱家的鸡缸杯,明朝成化年间的,还有这对宋代的砚台,瞧瞧这底座的成色,要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我说不什么也不可能卖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
“我说大兄弟,瞧瞧我这鼻烟壶,清乾隆年间的,也是祖上积德,让我无意间从地窖里挖出了这个宝贝,你要是诚心买的话,800,800块直接拿走!”
楚昊来回逛了好几圈,身边招呼的络绎不绝,不过更多的摊主,默不作声。
那帮子主动招呼的摊主,大都穿着比较上档次,说话间带着市侩的商人气,压根就不是他们嘴里的穷苦人家。
而其他的摊主,不少穿着破烂寒酸,皮肤晒得黢黑皲裂,脚指甲里挤满了陈年黑泥,这些才是常年在庄稼地里死受的老农民。
后世的潘家园,几乎没有什么真家伙了,遍地的假货赝品,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可单纯以卖家是穷人出身,那他买的一定是真品的话,就扯淡了。
估计连他们自个儿都不晓得手里宝贝真假。
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楚昊始终拿不定注意,虽然看中了不少他以为的好东西,考虑到自没鉴赏古董的眼力,不敢贸然买下来。
一个字,穷!
还是穷啊!
他当下的资产,对于绝大多数劳苦大众来说,或许富得流油了,能在十里八乡横着走了。
奈何这里是老燕京,个个都是人精,楚昊要尽可能多地捡漏,就得谨言慎行,否则稍不注意,就会被人给坑惨了。
他没继续在潘家园逗留,按照前世那位马爷的自白讲述,楚昊又去了琉璃厂,菜市场,文物商店等几个地方。
琉璃厂跟潘家园一样,都是买卖旧货的大市场,里头鱼龙混杂,卖什么的都有。
菜市场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人来人往,这里并不买卖古董,而是一些商家小贩会用自家祖传的盘碗装东西。
这里面有些是真东西,那位马大爷自述曾在这里淘了不少好东西。
不过,楚昊转了老半天,也没瞅见哪家用陈年老碗装东西的,只好作罢去了文物商店。
严格意义上来说,民间买卖古董是不被允许的,有专门的国营文物商店。
这些商店负责收购散落民间的各类古董文玩,只是给的价格奇低,而且每天一大早开张的时候,都要通知今天收多少件,收购了关门。
即便如此,每天排队的人群能从巷尾排到巷头,无数人流顶着酷暑寒冬排队卖老物件。
其中大多数人都是周边底下的农民,为了多赚点钱补贴家用,狠心卖了自己祖传下来的老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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