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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精彩片段
但她知道若这时候劝说,只会令老太太更加怒火中烧,只得将这些话憋了回去。
“她也就门第高一些,其他哪一样比得上我们景玉?”老太太恨恨道,“景玉有学识,有才气,长相出众,全京城像他这样才貌双全的男子,就挑不出第二个,配她云初真是委屈了,还被扇了一耳光,以后有机会,我定要让景玉将这一巴掌扇回去……”
躲在草丛中的楚泓瑜捏紧了小拳头。
娘亲哪哪都比那个叫什么谢什么玉的男人强,这个老婆子简直是老眼昏花,竟说出这么离谱的话。
竟然还想打娘亲一巴掌,这是做什么白日梦。
楚泓瑜很想跳出去怒骂谢老太太。
但他怕自己的存在被发现,这样一来,娘亲肯定不会再允许他来谢家了。
该怎么办呢?
小家伙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来。
老婆子不是要过大寿吗,哼,就让她过一个终生难忘的寿宴吧。
笙居很安静。
云初看了会账本,总觉得过于安静了。
她蹙眉:“瑜哥儿出去多久了?”
听霜也吓了一跳,她光顾着协助夫人处理事情,这会才发觉小世子尿尿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
这时听雪满头大汗的走进来:“夫人,小世子不见了,奴婢在笙居四处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云初心口一紧,猛地站起身,随即冷静下来:“先去前院看看阿毛还在不在。”
那孩子来的时候偷偷来,或许也是趁机会偷偷走了。
阿毛以听霜远房表弟的身份在前院厢房暂住,听雪匆匆去了一趟,脸色苍白的回来:“阿毛还在。”
意思就是,小世子并未离开谢府,只是不知道哪里去了。
“都是奴婢的错!”听雪跪下来,“请夫人责罚。”
听霜开口:“现在不是责罚人的时候,你赶紧好好想一想,到底是在哪里弄丢了小世子。”
“小世子如恭时,我守在恭房门口,等了许久都不见小世子出来,我找进去,发现窗户开着,小世子应该是从窗户爬出去了。”听雪急的都快哭出来了,“窗户外的小路通向谢家的后花园,奴婢悄悄去找了一圈,没看到小世子的身影。”
云初的心有些沉,后花园还有个小湖,若是孩子掉湖里了……
只要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的心就突然一阵窒息。
她稳住心神开口:“听霜,你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把花园里的人全部支开。”
听霜领命而去。
云初带着陪嫁的丫环婆子前往花园,谢家后院不算大,花园就更小了,一个人工湖,一个假山,原来的花花草草都换成了枣树,一眼就能看清整个园子,但湖中长了许多水草睡莲,一时也看不清形势。
听雪浑身发抖。
要是小世子淹死在了湖中,她这条贱命哪里赔得起,肯定会连累夫人……
她将裙摆系起来,正要下水,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听雪姐姐,你下水干什么呀,是捞鱼吗?”
云初猛然回头。
看到穿着锦服的楚泓瑜竟然从一棵大树的树干里爬了出来,那树干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是空心,藏一个孩子完全不是问题,难怪她们怎么找都找不到。
方才的云初有多焦急和害怕,这会就有多生气。
她压着怒气道:“你躲在这里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我没有让任何人发现我,我是看到花园里没了别人才从树洞里爬出来的。”楚泓瑜揪住她的袖子摇了摇,“娘亲,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了……”
云初喝了口茶。
听雪仔细道:“陈伯去平西王府去了两趟,第一趟去是小世子亲自接见,说蟋蟀太小了,于是陈伯赶紧去买了一只更大更强壮的蟋蟀送去,谁料,小世子出都不出来,直接命人将陈伯给赶走了,还说如果送不来满意的蟋蟀,这件事没完……”
听风皱眉:“平西王府的小世子怎生这般难缠?”
“休得胡言。”听霜提醒她,“这些话在夫人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万万不可在外头给夫人招祸。”
云初略吃了些饭菜,这才放下筷子道:“小世子见过无数好东西,自是瞧不上市面上普通的蟋蟀,听雪,你去让陈伯带几个人去城外的山林麻地里去寻蟋蟀,找些不同寻常的蟋蟀应该才能入小世子的眼。”
听雪正要领命。
花厅的帘子突然被挑起。
一个身长如玉的男人走了进来。
正是谢景玉。
他在餐桌边上坐下:“再上一副碗筷。”
听风大喜。
大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来夫人这里用餐了。
夫妻二人坐在一起吃个饭,培养一下感情,说不定晚上就留在玉笙居了。
她连忙拿了一副碗筷恭敬的放在谢景玉面前。
云初本来还想再吃些饭菜,但一看到谢景玉,便再没有任何胃口。
她声音清淡:“夫君怎么来了?”
“平西王忙于公务,且尚未娶王妃,小世子无人管教,性子难免飞扬跋扈一些。”谢景玉慢条斯理开口,“你让陈伯一个下人前去,小世子会认为怠慢了他,自然为难陈伯,夫人若是信得过我,正好明日休沐,不如让我替你走这一趟。”
云初的唇瓣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冷笑。
谢景玉这人就是这般,明明是为了自己结交平西王,这话说出来,像是豁出去帮她一样。
只不过,一只蟋蟀真能攀上平西王府吗?
她敛下嘲讽,开口道:“多谢夫君为我解围。”
谢景玉看着她道:“你我是夫妻,一家人不需要说谢字。”
他忽然感觉这个妻子白皙的面孔上多了几分不属于谢夫人的风华。
初次在将军府见她,她就是这般模样,好像吸走了所有的光,整个人有着不可思议的美。
他喉头滚动,不受控制的握住了云初的手。
这一瞬间,像是有一条毒蛇从掌心爬了上来,云初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本能的就要将手抽出来。
谢景玉却先一步放开了她。
他目光晦涩。
他也曾想过和她夫妻恩爱,子孙满堂,白头偕老。
可谁能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如果那一晚……
谢景玉站起身:“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回去了。”
他步履匆匆出去。
走到玉笙居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听霜打了一盆水放在桌子上,云初在拼命的洗手。
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都没有嫌弃她失身,她怎么敢……
他抬起头,看到玉笙居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笙居。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间升腾……
“大人。”
夜色中突然出现贺氏的身影。
看到他从玉笙居出来,贺氏有些不是滋味的道:“大人一回府就来夫人这里了吗?”
谢景玉负手往前行:“我来我夫人这里有何不妥?”
“大人知不知道夫人今日做了什么?”贺氏咬了咬下唇,道,“夫人动用家法,将惟哥儿给打晕了,屁股皮开肉绽,流了好多血,大夫说十天半月都难好起来……夫人不是哥儿的亲生母亲,所以打起来丝毫不心疼,可我心疼啊,大人,您能不能管一管夫人,让她别……”
“她是孩子的嫡母,管教他们天经地义!”谢景玉利眸扫来,“安哥儿能不能找个好老师,惟哥儿能不能成才,娉姐儿能不能嫁入高门,这都取决于她,你这个生身母亲能给他们带来什么?”
贺氏低下头,整张脸上溢满了苦笑。
她转过身,去了谢世惟的院子。
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头哎哟哎哟的惨叫声。
“你们都下去吧。”
她将所有下人支走,关上门,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惟哥儿,疼不疼?”
“娘,娘亲,我都疼死了!”谢世惟扑进贺氏怀中,“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当我的母亲,我讨厌她,我最讨厌她了……”
贺氏一把捂住他的嘴:“惟哥儿,她是你的嫡母,你必须尊重她,这话不许再乱说了!”
不管她有多不喜欢云初,都必须承认,认云初为母是对孩子们最有利的一个选择。
谢世惟咬了一下贺氏的手,恨恨道:“连一只蟋蟀都舍不得给我,她根本就没拿我当儿子,我凭什么要尊重她,我讨厌死她了……”
话音还未落,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贺氏张嘴就准备喝骂下人没规矩。
一转身,却看到是听霜和听雪一左一右走进来,门推开,然后是云初迈步而入。
她吓得整张脸煞白,站都没站稳,摔着跪在了地上。
“夫、夫人!”
她低头行礼,在心里祈祷,希望夫人没有听见惟哥儿喊她的那声娘亲。
“贺妈妈怎么给我行如此大礼,你是夫君的人,你的大礼我可担不起。”云初略过她,看向趴在床上的人,“惟哥儿方才说最讨厌我是么?”
谢世惟抿紧了唇不吭声。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他也没那么讨厌母亲。
四岁之前,他是和娘亲生活在城外的庄子里,很是清苦。
四岁后,他回到谢家跟着父亲母亲生活,不管衣食住行哪一方面,都比从前好了太多太多。
他知道不能得罪母亲,可挨了这么多板子,他真的很委屈……
“看来惟哥儿还是没有长记性。”云初淡漠摇摇头,“本来是打算免了你剩余的十板子,既然你还是如此不懂规矩,那就等伤好之后,再继续执行家法。”
谢世惟的眼珠子瞪圆了。
他还以为母亲过来是为了哄他,没想到,竟然这么狠心还要打他板子。
他不敢再说没规矩的话,翻身下床,一把拽住了云初的袖子:“母亲,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长记性了,真的记住了这次的教训,求求母亲免去剩下的板子吧,求求母亲了!”
贺氏的唇张了张,硬是将求情的话咽了回去。
云初弯腰,将谢世惟扶着趴在床上,声音温柔道:“那是市面上最贵的一只蟋蟀,要价五百两银子,相对而言,二十大板实在是不算什么。”
谢世惟崩溃大叫道:“五百两银子我赔给母亲还不行吗,若是五百两不够,那就一千两!”
云初不再看听雨。
她的目光落在几个孩子身上。
大小姐谢娉十三岁,亭亭玉立。
大少爷谢世安还在跪祠堂。
二少爷谢世惟八岁,没有来请安,大概还未醒来。
最大的三个孩子,都是贺氏所出。
三少爷也就是谢世允。
二小姐谢娴,是江姨娘所出,目前只有三岁。
陶姨娘怀着孕,肚子里是未来的四少爷……
云初在所有人身上看了一眼,淡声道:“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也都去忙吧。”
她嫁进谢家后,就接管了宅子的庶务,因此老太太和太太特意免去了她每日请安。
请安的人刚走,谢府的管事婆子们就来了。
婆子们一个一个汇报事项。
云初吹了吹茶沫。
谢家算是耕读世家,谢景玉的父亲考上举人后,附近乡里都将田产挂在谢家名下避税,因此而赚了不少银子。
待得谢景玉入朝为官,她公公便拿这些银子在京郊置了些田产,买了几间铺子。
那些铺子一年的营收大约是五千多两银子,一大半被谢景玉拿去疏通仕途了,剩下的银子根本负担不起谢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锦衣玉食的生活。
上辈子的她总觉得愧对谢家,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于是,她的嫁妆被一点点掏空。
以至于后来,云家出事时,她想拿银子去地牢打点,可是这时候嫁妆只剩下不到一千两……
“夫人?”
见她只喝茶不说话,汇报的婆子有点忐忑。
云初收回神思,淡声开口:“刚刚说到哪里了?”
婆子忙道:“春天到了,院子里的花卉该换了,今年是换兰花还是杜鹃?”
云初轻笑。
谢家是寒门,腿上的泥点子都还没洗干净,就想学京城那些世家大族每季种花办赏花宴。
每年春季换兰花,秋季换菊花,挺简单一件事,办下来却要不少银子。
过去四五年,她掏自己的嫁妆维持谢家的体面。
但现在么……
她放下茶盏:“这花换来换去也就那么回事,未免太麻烦,今年全改种果树。”
婆子以为自己听错了:“种、种果树?”
云初思索一二道:“枣树皮实好养活,就枣树吧。”
那婆子惊呆了。
京城的夫人们都爱花,每年春各府竞相办赏花宴,谢家也不甘落后,这是结交人脉的好时机。
最开始夫人说种果树,她还以为是桃树或是梨树,毕竟桃花和梨花也算是一道景致。
而枣花小,不好看,还藏在叶子下面,从未听说京城哪家府上种枣树。
简直闻所未闻!
“还有别的事吗?”云初声音很淡,“没什么事就都下去吧。”
婆子们早就听说夫人昨日大发雷霆处罚了大少爷,哪敢再说什么,低头退了出去。
“听风,你去请陈伯来一趟。”云初开口吩咐,“听霜,听雪,你们两个把我的嫁妆整理一下,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哪些用在了谢家人身上,每一项都写清楚。”
听风连忙去外头请人。
听霜迟疑开口:“夫人,是出什么事了吗?”
从昨天开始夫人就有些不对劲了,惩罚大少爷算事出有因,紧接着让雨姨娘和三少爷搬出去就有些奇怪了,现在竟然要清点嫁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云初看向听霜。
四个陪嫁丫环之中,最聪明最稳重的属听霜,可是听霜早早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若听霜没有死,以听霜的敏锐度,或许能发现谢世安精致皮囊下的狼心狗肺吧……
云初看着她温声道:“没发生什么,别多想,去忙吧。”
听霜敛去眼中的担忧,和听雪一起朝放嫁妆的库房走去。
一刻钟之后,听风带着陈伯来了。
陈伯也是云初带进谢家的人,叫陈德福,快五十岁了,专为她打理嫁妆。
她接手谢家庶务后,便将谢家几个铺子也交给陈伯一道打理。
她公公是读书人,不善经营,谢家几个铺子一年上头也就一千多两银子收入。
在陈伯手上后,一年收入变成了四五千两。
“问夫人好。”陈德福走进来,“夫人这么着急叫老奴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云初开口道:“陈伯手下是不是有个姓贺的小管事?”
“是有一个,叫贺旭。”陈德福抬起头,“是这号人有什么问题吗?”
云初垂眸。
上一世云家出事之后她才知道,谢府的贺管家,竟然是贺氏的亲兄长。
她跪在谢景玉书房门口为云家求一线生机时,贺旭仗着自己是谢世安的亲舅舅,多次调戏侮辱她……
不过她到底是谢家正房夫人,贺旭只敢口头调戏。
听雪和听风只是丫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被贺旭糟蹋了……后来她一杯鸩酒毙命,这两个丫头肯定也随着她一道去了……
见云初脸色难看,陈德福知道事情有点严重。
他捏紧了拳头:“夫人您只管吩咐!”
“倒也不必特意做什么。”云初掩下声音里的寒意,“给他机会,让他往上爬,爬得越高,到时候摔下去才会更惨。”
陈德福是生意场上的人,自然听懂了这话是什么意思,立即领命。
云初放下茶盏,站起身:“陈伯,带我去嫁妆铺子里看一看。”
上辈子,她的嫁妆铺子一个一个都变卖了,换来的银子大半用在了谢景玉的官场上。
京郊的七八个陪嫁庄子,一半给了谢世安的妻子,另一半给了谢娉当嫁妆……
这都是母亲精心为她准备的嫁妆,花费了云家大半家财,最后却全都落入了谢家人手中。
经历了云家覆灭的绝望后才知道银子是多么美好的东西。
重活一次,她不仅要守住嫁妆,更要让这些嫁妆变成三倍、十倍、甚至百倍!
她站起身,走进了内室。
谢老太太气的一个仰倒:“她、她什么意思,她怎敢对我一个长辈如此无礼?”
“老太太,咱们夫人自嫁进谢家之后,对您一直都孝顺有礼,这次冒犯,是因为悲痛过度。”听霜低着头道,“小少爷和小姐尸身未在冀州之事,是夫人的兄长亲自去冀州查出来的,若谢家给不出一个交代,云家会亲自上门讨要说法。”
老太太心头一梗。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她看向瘫在长椅上的贺氏,冷声道:“赶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别影响了我谢家和云家的姻亲关系。”
贺氏死死咬着干枯的唇。
若她实话实说,云家和谢家才叫是真的完了。
她的儿子安哥儿,还需要靠着云家这层关系走上朝堂,她再厌恶云初,也知道不能让云初弃了谢家……
“老太太,贺妈妈都快不行了。”谢娉忍不住开口,“先请大夫吧。”
“大小姐别好心办了坏事。”听霜冷冷道,“没有夫人许可,任何人都不得将贺氏带走。”
老太太的脸色很沉。
她虽然是长辈,但若是这个孙媳铁了心要办什么事,她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云家,就是孙媳身后的一座大山。
思及此,老太太转过身,杵着拐杖直接走了。
谢娉心里急得很,但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贺氏这么能生事,要不因为她是从贺氏肚子里爬出来的,她都懒得管这档子事。
可老太太都管不了母亲,她一个晚辈更管不了。
只能请父亲来了。
谢娉连忙去青松阁找谢世安。
谢世安正在写字,发生在笙居的事他早就听伺候的小厮说了。
他面色从容道:“你可知为何母亲突然开始关心死了四年的孩子?”
谢娉摇头。
“上回那件事,我们宁愿相信一个下人也不相信她。”谢世安看向谢娉,“可能母亲认为,我们这些非亲生的孩子,皆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所以想起了早夭的那对儿女。这种时候,你若还为贺氏说话,母亲怕是要彻底对你失望了,以后再参加大家族的宴席,大概也不会再带你去了。”
谢世安低头,继续写字。
谢娉抿了抿唇。
这个弟弟和她只相差了一岁,但比她成熟许多,也比她冷漠许多。
贺氏好歹是他们的亲生娘亲,如今在棍棒之下差点去了半条命,这个弟弟竟然眉头都没皱一下。
可她也很清楚,若在母亲面前维护一个下人,母亲定会起疑心。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谢世安握着毛笔,勉强将一幅字写完了,他黑色的眸变得幽深,倏然起身朝外走去。
“备马!”
小厮牵着马到府门口,他翻身而上,直朝余府而去。
余大人是三品官,许是正在办宴会,府门口车马来往,很是热闹。
谢世安停在余府对面一棵大树下,静静地等待着。
不多时,宴会终于结束了。
他看到谢景玉有些垂头丧气的从里头走出来,他忙迎上去:“父亲。”
谢景玉收了颓然的神情,微微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家里出事了。”谢世安低声道,“母亲在审贺氏,询问四年前那对早夭的孩子的去处。”
谢景玉眸色一变。
他沉了一口气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老太太去劝了母亲,母亲说,若贺氏不招供,那便让谢家永无宁日。”谢世安抬起头,“父亲,那两个孩子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妥善安葬,因为怕母亲更加盛怒,所以贺氏才不敢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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