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潘多拉阿莫西林的现代都市小说《偷阴尸,借鬼命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假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潘多拉阿莫西林的悬疑惊悚《偷阴尸,借鬼命》,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假烟”,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易近人的气息。高贵,冷傲,不容亵渎。她坐在一顶由数百个脖子上戴着厚重枷锁,脚上戴着镣铐的囚徒抬着的巨大黑色铜棺上。还有不少穿着古代铠甲的士兵在周围警戒,像是簇拥着他们的王后。在路过我面前的时候,队伍停了下来。仙女姐姐坐在铜棺上静静的看着我,她清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柔,只有毫不掩饰的冷漠。让我仿佛置身于极......
《偷阴尸,借鬼命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回来的路上,我爸全程黑着脸。
我妈早就等的心急如焚,见我们进来就迫不及待的问:“事情还顺利吗?大师怎么说?”
“狗屁的大师,那就是个变态!”
我爸脸更黑了,打电话把他朋友狠狠的臭骂了顿。
“这可咋整啊!”
我妈急的有些不知所措:“玉祁,上次你说你那个朋友也是学道的,能不能请他帮忙?”
小姑一脸苦涩:“能请的话我早就请了,快熟这事正统门派的都不愿意插手,有违天道轮回!”
“狗屁的正统!”
我爸忍不住骂了句:“这些人一个个看起来人模狗样,整天嚷嚷着降妖除魔,可真求到他们头上却袖手旁观,这算什么名门正派?我看就是钱不够,钱够了,恶鬼都能变菩萨!”
“天底下这么多能人异士,老子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能收拾那和尚的高人!”
小姑也没和我爸吵,只是叮嘱他别把我身上有仙魂说出去,万一碰到别有用心之人,那就麻烦了。
我爸也是倔脾气,给所有认识的人打电话,让他们帮找靠谱的金先生。
不过却听了小姑的,没把我身上的事情说出去,只是说家里有人闹邪。
“找到高人了吗?”我爸每打一个电话,我妈都忍不住问。
“你以为高人是菜市场的大白菜呢?这不在等消息吗!”我爸也是烦得不行。
见我妈急的在病房里来回走,小姑忙出声安慰:“嫂子,你也不用太着急,我看过快熟的面相,虽然看不透,不过他最近会有贵人相助!”
“贵人?贵人在哪?我去找他!”
可小姑却神秘的说天机不可泄露。
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我靠在旁边眼皮直打架,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我又梦到了那个穿白色裙子的仙女姐姐。
可这一次她看起来和上次的仙气飘飘不一样。
身穿黑色鎏金凤袍,看着庄严,浑身散发出冰冷而不易近人的气息。
高贵,冷傲,不容亵渎。
她坐在一顶由数百个脖子上戴着厚重枷锁,脚上戴着镣铐的囚徒抬着的巨大黑色铜棺上。
还有不少穿着古代铠甲的士兵在周围警戒,像是簇拥着他们的王后。
在路过我面前的时候,队伍停了下来。
仙女姐姐坐在铜棺上静静的看着我,她清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柔,只有毫不掩饰的冷漠。
让我仿佛置身于极北之地,感觉骨子里都在往外冒寒气。
下一秒,鎏金凤袍下突然出现一条黑色的粗大蛇尾,朝我扫了过来。
我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全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
这一觉我睡到了半夜两点。
病房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只有走廊上幽幽的冷光从门上的小窗口照进来,让肃静的病房显得格外的冷清和压抑。
今天轮到我爸守夜,他正坐在椅子上打盹。
小姑睡得不是很安稳,紧紧地皱着眉头,疼的脑门上都冒出密集的汗珠。
我没叫醒她,蹑手蹑脚的去了护士站,想问问有没有止疼药。
每次疼的厉害医生就只给一颗,多的不给,估计是怕病人自杀。
护士站只有一个小护士值班,被我打扰显得有些不高兴。
“护士站没有止疼药,你坐走廊尽头那部电梯去一楼的西药房取药。”
我抬头看了眼前方那黑漆漆的走廊,心脏不争气的跳动。
今晚的风格外的大,走廊尽头末端的窗户大开着,风呼呼的吹着宽大的窗帘,远远看去就像是有人躲在窗帘后边,让人心里毛毛的。
可能是这几天总看到脏东西的缘故,对于黑暗我总有莫名的恐惧,站在原地好几分钟没迈出一步。
这时,电梯旁的病房门打开,一个女人冲出来朝护士站喊:“护士,护士,快来啊!”
不到片刻功夫,一个医生和个护士急匆匆的冲进病房里。
头顶的声控灯应声亮起,照亮了整条走廊,我鼓起勇气冲了过去。
跑到走廊尽头的时候,电梯也正好到十二楼。
我刚要走进去,却发现里边站着十多个人,男男女女都有。
奇怪,大晚上的电梯里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不是过了探视时间吗?
见我久久不上电梯,一个身材矮小,穿着黑色棉袄的老爷爷站在电梯门旁不耐烦的催促:“孩子,你坐不坐?我们赶时间下去。”
我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哭声不像是人发出来的,歇斯底里,仿佛厉鬼在哀嚎。
我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发现是刚才开门的那间病房。
里边站满了人。
此时一个护士正骑在病人身上做心肺复苏,不过由于人太多看不到病床上的人长什么样。
就听到先前跑出来叫护士的那女人在嚎啕大哭。
“爸……爸你撑住啊,咱们不住医院了,你起来啊……我带你回家。”
接着又听到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爷爷你是不是睡着了?爸爸说以前爷爷总用三轮车送他上学,楠楠也想坐爷爷的三轮车,爷爷还没送过楠楠呢!”
等我回过神,发现电梯已经下去了,停在负二楼的停车场。
我又按了下电梯,等了将近两分钟电梯才上来。
刚要进电梯,肩膀被人拍了下。
是之前跟我说话的那个护士,不过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便装,看样子是下班了。
“你怎么还站在这?不是告诉你去一楼西药房拿药吗?”
见我站着不动,她以为我不会坐电梯,有些不耐烦的走进来:“算了,我正好下班,我带你去吧,万一走丢了麻烦。”
我瞅了眼隔壁乱哄哄的病房,轻声问:“姐姐,那里咋了?”
她瞥了眼病房:“是1203病房的大爷,前天被电梯夹了,估计是不行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吓唬我,她凑近我耳边压低了声音:“听说老惨了,腰都夹成了两截,只剩上半身,肠子流了一地,就在这部电梯被夹的。”
她这话让我想起了之前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老爷爷。
当时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很老,好像老的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下意识的问了句:“护士姐姐,那个爷爷被夹的时候穿什么衣服?”
她皱皱眉,说是穿着件黑色小棉袄。
我头皮一阵发麻。
这不就是之前我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老爷爷吗?
他先前还催促我上电梯,还说赶时间下去。
他这是赶着去投胎啊!
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见我哆嗦,她更起劲了,声音也压得更低。
头顶的日光灯把她的脸色照的越发的惨白。
“小弟弟你知道吗?住院部七部电梯的负二楼都是停车场,唯独这部电梯的负二楼是太平间!”
我头皮又是一紧。
先前那老爷爷不就是坐到了负二楼吗?
就在这时,电梯‘叮’的一声。
电梯到了。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电梯的数字滚动屏,心随即凉了半截。
-2楼!
“啊?”
我爸低头看着砂锅里炖的烂乎的蛇肉。
“这炖熟了还能引路吗?要不我再去抓一条?”
“来不及了!”
小姑用刀划破手掌,用血在我眉心处写了一个雨。
接着又在雨字上方写了个“渐”和“耳”字,成了三个字重叠的“符”。
随后拿出清香在地上分别插出“山”、“林”、“竹”三字,然后再用香在字旁插出3个同心圆。
她则是坐在圆圈里盘腿坐定,嘴里念念有词,不过念的太快,听不懂在念什么。
随着小姑越念越快,阴风刮得更大了,吹得屋子里的家具东倒西歪,头顶的灯泡一晃一晃的,墙壁上的人影看着张牙舞爪。
“飒飒飒……”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地上爬,而且距离门口越来越近。
“什么声音?”
我爸疑惑的凑到窗口往外看了眼,吓得‘妈呀’一声,倒退几步。
“远山,外边怎么了?”我妈也是一激灵。
“蛇……外边全都是蛇。”
话音刚落,一条体型巨大白蛇硬是挤开了窗户,从外边爬了进来。
那条蛇很大,有成年人手臂这么粗,三角脑袋高高的昂起,朝着我爸吐着腥红的蛇杏子。
我爸吓得急忙抓起一张凳子就要砸。
“别打!”
小姑大喝一声,继续闭着眼睛开始念咒。
随着第一条蛇爬进来,又有无数的蛇跟着爬进房间,还有不少蛇挂在窗沿,那长长的蛇尾来回摆动,别提多渗人。
我妈尽管很害怕,可还是张开双手挡在我面前。
我爸则是拿着凳子守在一旁,上下排牙齿疯狂的撞击,发出‘嘚嘚嘚’的声音。
那些蛇也没有进攻,爬到写有“山”、“林”、“竹”三个字前就停了下来,相互纠缠在一起。
民间有传闻,若蛇缠在一起,人若见之,必遭灾祸。
等到所有的毒蛇都进屋后,小姑抓住一旁的公鸡,双手一拧,硬生生的把公鸡头给拧了下来。
随着血腥味扩散,那些毒蛇变得越发的狂躁,全都高高的昂起蛇头,泛着绿光的蛇眼直勾勾的盯着小姑手里的公鸡。
小姑不紧不慢的把四碗生米依次放在了我的正前方、正后方和左右两侧,然后淋上鸡血,
做完这一切,她拿起三清鈡有节奏的摇晃,口中念念有词: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
荒郊野外,庙宇山林。
山神五道,河陆神仙。
当庄土地,送于家门。
家宅灶君,送于本身。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刚念完,放在我周围的那四碗鸡血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鸡血和米饭全都洒了出来。
蛇群像是收到了指令,全都爬了过来,开始吃地上的米,只有那条白蛇高高昂着脑袋没吃,高贵的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我爸妈惊讶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蛇居然吃米!
等到地上的鸡血和米全都吃完,蛇群也慢慢离去。
过了好几分钟,之前最先进屋的那条白色的大蛇再一次爬了进来。
等爬到我胸口时,小姑嘴里大喝一声:“归!”
随后猛地将手中的招魂幡刺入了前方的地上。
我身子猛地一颤,睁大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着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而那条大蛇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儿子!”
我爸心疼的把我抱在怀中,声音都有些哽咽。
小姑也是长松口气,扶着桌子艰难的从地上站起身。
指着地上的无头公鸡吩咐:“把这鸡好好葬了,还有剩下的那几粒米嚼碎后敷在他额头,过了今晚就没事了!”
再三确认我没事后,我爸拿着把刀走到小姑面前,把刀递给她。
“干嘛?”小姑皱皱眉。
我爸回头恋恋不舍的看了我一眼:“你动手吧,我之前说过只要你救回快熟,要杀要剐随你处置,大丈夫吐口唾沫都是钉子!”
“神经病!”
小姑冷笑:“杀了你我还要坐牢,为了你这种烂人赔上一条命不值得,不过……”
说到这,小姑拿刀抵在我爸小腹下三寸的位置。
“要是你敢做对不起我侄儿和我嫂子的事,老娘阉了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别看小姑嘴巴毒,动不动就和我爸干仗,可两人关系真的很好。
要是碰到外人来找茬,两人绝对是枪口一致对外。
我妈曾经和我说过,小姑刚和我爸闹翻那天,见我爸被包工头骂,她立马放下行李,捡起块砖就和人干仗,打完才离家出走的。
当晚我做了个很奇怪又诡异的梦。
还是在那一片荒芜。
不过这次我却看到了很多穿着破破烂烂的人蹲在我身边吃饭,眼神空荡荡的很吓人。
远处有两个看不清楚脸的人朝我招手,示意我跟他们走。
虽然看不清楚脸,可我记得他们头上戴着的帽子,很高。
我刚要跑过去,一个漂亮姐姐突然出现挡住了我的路。
这个姐姐身着白色的长裙,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在耳旁还插着一根金色的凤钗。
那灿若星辰的眼眸清澈地如一汪秋水,犹如不食烟火,天界下凡的美丽仙女。
“姐姐,你是仙女吗?”我痴痴地看着她。
她比墙壁上贴着的观音画像上的都要好看。
她捂着小嘴发出银铃般的悦耳笑声,摸着我的头,声音很温柔:“那跟姐姐走好不好?”
我眨着眼睛指着不远处那两人告诉她,前边那两个叔叔要带我去找妈妈。
“傻弟弟,你跟他们走就回不去了,这里不属于你,跟姐姐走吧!”
说着她轻轻地牵起我的手。
有些冰凉,却很舒服。
我只感觉眼前一片迷糊,她分明是在走,可我感觉像是在天上飘,整个人晕乎乎的。
等我再次回过神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刚睁开眼睛就看到我妈在床边守着我,眼睛布满了红血色,一脸憔悴。
我爸在床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见我醒了,他激动地用力一咬烟蒂,结果烟往回弹,烟头直接插进鼻孔里,烫的直跳脚。
“儿子,你没事了?”
我爸抓着我胳膊,左看看右看看,还指着自己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叫了声爸。
我爸激动地抱着我眼泪就下来了。
“我的小祖宗,你总算是醒了,真是要了我的命了!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回来啊!”我妈紧紧地抱着我,声音都哭哑了。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哭什么,反正跟着哭就对了。
“我没去哪啊,我不是一直在睡觉吗?我梦到去了个没有月亮,没有太阳的地方,每天都有人从我面前走过……还有两个戴着高帽子的叔叔……后来又出现了一个穿白裙子的仙女姐姐,说要带我回家……然后我就醒了。”
我尽可能的把梦境描述的更清楚一些。
“穿白裙子的仙女姐姐?”
我爸自言自语的嘀咕一声,猛地一拍巴掌:“是那条白蛇!”
直到太阳快落山,我爸才把小姑交代的东西买齐。
晚上八点,小姑把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摆在供桌上,然后让我妈在床头点上两支白蜡烛,又在床尾放了个火盆。
“等会儿烧纸钱的时候,你拿快熟的衣服在火焰上方前后摆动,另一只手拿菜刀在地上拍,我让你喊的时候,你再将米粒撒向四方。”
“一边洒,一边喊‘东方米粮,西方米粮,南方米粮,北方米粮,四大五方米粮。周快熟来归!请到九天玄女、接魄童郎,畀返周快熟肚胆来归啊!’”
“听明白了吗?”
我妈磕磕巴巴的学着念了十几遍,确保背熟之后才蹲着开始烧纸钱。
而我爸则是站在一旁按住我的身体。
确认我爸妈那边没问题,小姑将门关上,窗户只开一扇,并且只留下一丝缝隙。
随后她又在供桌上放两张矮脚凳,其中一张矮脚凳贴着写有我生辰八字的黄纸。
做完这一切,她拿出坟头土在我的头顶开始画圈。
边画还边念:“天渺渺,地茫茫,家中有个好儿郎。天惊归天去,地惊归地藏,人惊人长生,鬼惊鬼灭亡。神女惊归天庭,玉皇赐我一口仙气。”
念完后,她摊开手对着坟头土吹了一口气,将土悉数吹到了我的脸上。
据我妈说,坟头土碰到我的那一瞬间,我和发了羊角风一样身体乱颤,口吐白沫,表情特别的狰狞,和要吃人似的。
我爸被我这模样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要松开。
“不要松手,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小妹,现在要咋整?你侄儿看起来很痛苦!”
我爸两只手死死地压着我,手臂和脑门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也不知道当时我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就像头发疯的牛犊子,怎么都压不住,最后我爸整个人扑上来才勉强把我压住。
小姑没回应,掀开了用红布盖住的生米。
看到满满一大碗米,她脸色微变,朝我妈大喊:“嫂子,念我刚才教你的!”
我妈不敢耽误,放下手里的菜刀开始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撒米。
“东方米粮,西方米粮,南方米粮,北方米粮,四大五方米粮。周快熟来归!请到九天玄女、接魄童郎,畀返周快熟肚胆来归啊!”
刚喊完第五遍,窗外突然刮进来一股阴风,吹得窗户‘咣当咣当’的响,像是有人在窗外使劲的砸窗户。
与此同时,放在供桌上的那两张矮脚凳突然‘活’了。
和两个小人似的开始打在一起,耳边全都是激烈的碰撞声。
小姑再一次掀开生米上的红布,里边的米居然少了三分之一。
她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些。
“玉祁,这米……米怎么少了!”
我妈本就胆小,见这米凭空少了,吓得身子直哆嗦。
“被路过的那些东西吃了,不用担心,继续!”
小姑再次把红布盖上,示意我妈接着喊。
等喊完再次打开红布,碗里边的米又少了一半。
每一次揭开红布,她都会下意识看向供桌上那两张打架的矮脚凳,眉头紧锁。
重复了两遍后,里边的米只剩下几粒了。
小姑拿起那几粒形状不同的米看了会儿,身子狠狠的颤了下,猛地转过头直勾勾的看向我妈。
“怎……怎么了?”我妈被小姑那狠厉的眼神吓了一跳。
“嫂子……”
小姑刚说了两个字,供桌上打架的两张矮脚凳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隐约还能听到一声尖锐的惨叫。
贴着我生辰八字的那张矮脚凳被另外一张矮脚凳从供桌上撞了下来,摔得四分五裂。
“怎么会这样!”
小姑面色一变。
“小妹,出什么事了?”
见小姑面色大变,我爸忍不住问。
小姑捡起写有我生辰八字的黄纸,表情凝重:“快熟的魂进不了家门。”
“进不了家门?”
我妈一听慌得不行,纸钱都不烧了,冲到门口大喊:“快熟……回来啊,儿子,你快回来啊!妈想你了……”
喊到最后声音都沙哑了。
“之前我就说了,要看就找个金先生来看,你偏偏要逞能!现在怎么办!”我爸心里憋着一团火,忍不住朝小姑抱怨。
“这能怪我吗?这是有脏东西从中作梗!”小姑也有些火大。
“脏东西,我看你才是脏东西,要是快熟没了,我和你没完!”
“你不用和我没完,他真要出事,我赔给你!”
“你赔,你拿什么赔?你生一个赔给我吗?你生得出来吗?”
这话一出,小姑眼睛瞬间就红了,泪珠随时都会落下来。
她之前未婚先孕,在八个月的时候打掉了孩子,导致终身不能怀孕,也就是从那时起小姑才开始信教,我爸这话是戳到她的痛处。
“周远山,老娘和你拼了!”
小姑抓起凳子就朝他砸过去。
我爸自知理亏也不敢还手,绕着供桌跑。
“你们能不能别打了,快熟的魂还在外边游荡,真想一个没了儿子,一个没了侄儿你们才开心吗?”
我妈蹲在门口,眼睛红红的朝两人吼。
听到这话,我爸也不躲了,站在小姑面前硬生生的挨了下,疼的直咧嘴。
“小妹,只要能把你侄儿救回来,你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认了!”
小姑再次扬起的凳子终究没落下,凶狠的瞪了他一眼:“好啊!我到时候给嫂子介绍个好男人,让她在你坟前叫别人老公,让你儿子叫别人爸!”
我爸一肚子火,却不敢顶嘴,两只眼睛气鼓鼓的。
“瞪什么瞪!我让你准备的五步蛇呢?”
“我去拿!”
我爸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口大砂锅。
“蛇呢?”
小姑有些恼。
我爸忙把砂锅打开,一股浓浓的香气顿时充斥着整个房间。
“你把蛇炖了?”
小姑气的眼角直跳。
“不是你让我炖的吗?我还按你的吩咐,把野猫和野鸡一起炖成了一锅龙虎凤,火候掌控的很好,肉都炖烂乎了!”我爸回答的很实诚。
“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炖了!”
小姑气的牙齿都要咬碎了,恨不得把那砂锅扣在我爸头上:“那是引路蛇,用来找你儿子魂的!”
在牌坊两边还挂着两个红色的大灯笼,在寂静的午夜看着就像是两只血红的眼珠子,盯着我们三个外来者。
村长七十多岁,脸上皱纹很多,头发也白了。
穿着一件黑色的小棉袄,手上拿着龙头拐杖。
一个相貌和村长有几分相像,脸色苍白,身材修长,染着白头发,耳朵上打着耳钉的年轻人站在村长身边,一个劲的打哈欠,神色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这应该是他的孙子。
在三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彪形大汉,虽然胳膊上没有纹龙画虎,可一个个肌肉发达,还有伤疤,看起来就不好惹。
怪不得的张龙虎宁愿倒贴钱,也要让我爸来装尸体。
看到张龙虎,村长眼睛一亮,大老远就伸出手:“张天师,您总算是来了,一路上没出什么问题吧?”
在说这话的时候扫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们身后,眉头微皱。
张龙虎,不答反问:“棺材准备好了吧?”
村长连连点头,指着一旁的黑棺材说:“早就准备好了,张天师,方不方便问一句我爹的尸体呢?”
张龙虎一指我们刚才所在的地方:“老太爷的尸体在山上,刚才乱跑被我用镇尸符镇住了,你们装尸体的时候小心点,别把贴在头上的黄符弄掉了,要不然会诈尸的!”
一听会诈尸,那几个刚要动身的壮汉身形猛地一顿,面露惊慌之色。
老村长气的狠狠一跺拐杖:“怕什么?没听到张天师说吗?尸体已经被镇尸符镇住了,快去把尸体带回来。”
被村长呵斥,那几个壮汉才鼓起勇气扛着棺材一步三回头的朝山上走。
就他们几个人真用棺材去接我爸,我的心不由得一紧。
不会穿帮吧?
张龙虎倒是一脸轻松,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看向村长身旁低着头玩手机的年轻人。
“村长,这位是?”
村长笑着点头:“这是犬子李凡!”
擦,这老头都七十多岁了,儿子才二十多岁。
见张龙虎一脸惊讶,村长笑笑也没有解释,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李凡一眼,沉声喝道:“没听到张天师在问你话吗?整天玩手机,你干脆钻进手机里算了。”
李凡把手机塞进口袋,懒洋洋的叫了声张天师。
张龙虎也没生气,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李少爷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元神涣散,想必招了邪事吧?”
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胖子是真有本事吗?可为什么来来回回都只会这一句?还是说招了脏东西的人都是这副面相?
可好歹你换个词啊,我都会背了。
李凡冷笑一声:“行了行了,又是这一套,我都听烦了,一天说这有鬼哪有鬼的,这世界上哪有鬼,我看是你们装神弄鬼想着骗钱才是,爸,我困了,回去睡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你个逆子,给我回来!”村长气的吹胡子瞪眼。
可李凡走的更快了,一下就钻进黑暗,不见了。
“不好意思张天师,这逆子从小被我惯坏了,脾气有些直,我代他给您赔个不是。”村长拱了拱手。
张龙虎客气的摆摆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理解。”
村长还要问些什么,先前上山抬那几个壮汉抬着棺材下来了。
一看到棺材,村长顿时老泪纵横,也顾不上询问李凡的事,叫了声爹,朝着棺材冲了过去。
可刚趴到棺材上,这声还没哭完,整个人就呆住了,直勾勾的看着棺材里边,失声道:“怎……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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