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鹤语谢夔的现代都市小说《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全本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原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原瑗”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裴鹤语谢夔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唇瓣上似乎还残存着酥麻的电流,她刚要轻抿一下,几乎是在那瞬间,她就感觉到了一阵刺痛。莽夫!在鹤语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心里不由低骂了一句。如果不是因为谢夔的用力,她现在能会觉得痛吗?就算是这时候不用照铜镜,她也能知道如今自己的唇瓣,估计又红又肿。谢夔却是变得有些没了耐心,若是说鹤语现在是周身娇弱无力,那么他现在,就是浑身紧......
《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全本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殿下,还动?”
谢夔的呼吸声在这时候变得粗重了几分,他的呼吸就喷洒在鹤语的面上,那双眼睛,距离鹤语不过一寸,黝黑似浓墨,又似暴雨前的天空,黑沉沉的,带着威压,令人看了,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鹤语这不敢动了,她虽未历经人事,但是在成亲之前,宫中的嬷嬷早就教过了她那些夫妻房中之术。她又不是个愚笨的,现在隔着一层寝被,她也能感受到来自谢夔的威胁。
“你!”鹤语先前就已经被谢夔亲得浑身发软,一张小脸上也满是绯色,那双平日里看人的漂亮的眼睛里,像是被浸湿了一般,看起来波光潋滟,“你好大的胆子!”
可惜了,这话被鹤语说得软绵绵,丝毫没有威慑力。
谢夔眸色深沉,黑黝黝的眼睛里,像是有滚动的风云,一不留神,就能将人搅进去, 再也出不来。
他想,他的小公主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
也一定不知道她刚才在自己耳边的轻哼,比她能弹奏出来的天籁之音,还要令人着迷令人疯狂。
青丝铺满枕,美人娇啼,这模样,鲜活而刺激。
谢夔的喉结滚了滚,最终一声轻笑从他的唇角边溢出。他还舔了舔唇瓣,似乎在对刚才的深吻感到意犹未尽,“殿下,现在臣还有资格管你的事吗?”
谢夔完全忽视了鹤语的上一句指控。
他胆子大?
嗬!
他的小公主,这是第一日才知道吗?
鹤语完全失声,面前的人太强势,她在今夜,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一回
唇瓣上似乎还残存着酥麻的电流,她刚要轻抿一下,几乎是在那瞬间,她就感觉到了一阵刺痛。
莽夫!
在鹤语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心里不由低骂了一句。
如果不是因为谢夔的用力,她现在能会觉得痛吗?就算是这时候不用照铜镜,她也能知道如今自己的唇瓣,估计又红又肿。
谢夔却是变得有些没了耐心,若是说鹤语现在是周身娇弱无力,那么他现在,就是浑身紧绷,整个人都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此刻落进了自己的领地的猎物。
“公主?”谢夔催促道,“臣如今,能管吗?”
这是他第二次在鹤语面前自称是“臣”,可是现在谢夔做出来的事情, 又哪里跟“臣”这个字沾上半分关系?
他分明就是牢牢地占据了主动的地位,毫无半点臣服的意思。
鹤语还想要保持沉默,她可不愿意就这么在谢夔面前低头。
可是她的沉默没能持续太久,就被一声惊呼打断。
谢夔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他只不过是用另一只没有禁锢着鹤语双手的那只手,隔着被褥搂抱着鹤语的细腰,将她往上微微一提,狠狠地朝着自己身下压了压。
鹤语整个人差点哭出来,那双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看起来好不梨花带雨,可怜又可爱。
“没有!”
被谢夔这般动作一吓后,鹤语抽抽噎噎地哭出来,“我没有!”她否认自己想要养面首后,那股子委屈几乎瞬间决堤。
谢夔不是真想要把她弄哭,现在真看见了鹤语的泪水,他一时间有些僵住,顿时对眼前的情况有些束手无策。
下意识地,谢夔松开了禁锢着鹤语双手的那只大手,他轻轻地搂住了床上的女子,想要安抚。
她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对方,可是心头那股有些温热的暖流,却是骗不了人。
“我知道了。”鹤语说。
这件事情就这么轻飘飘被揭了过去,好像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用了早膳,鹤语选了一身今日准备上街的服饰。
昨日在金银楼买了不少,她换下了平日里常穿的宫装,换上了彩月族女子的服饰,扎着两条大麻花辫,乌黑的发丝里,掺杂着不少亮晶晶的彩带。
当鹤语穿成这般站在铜镜跟前时,珍珠和玛瑙都不由惊呼出声。
鹤语精巧的五官,配着彩月族少女俏丽的服饰,看起来充满了元气,好看到让人挪不开眼睛。
跟往日里不同的异域风情,令鹤语看起来别具一格,却又一点儿也不违和。
“殿下可真好看。”珍珠真心实意开口说。
玛瑙在一旁点头,即便是同为女子,她们现在也不由有些看得呆了。
“对了,殿下。”玛瑙从一旁拿出一块由无数小小的银片制成的“面纱”,挂在了鹤语的耳边,“殿下不是想要今日出去不被人认出来吗?这也是彩月族的东西,听说她们族内的贵族小姐出门,有时间也会带上面纱,不算是抛头露面。”
银片冰冷的之感,贴着鹤语的面颊。那张精致的脸蛋,顿时变得若隐若现,还更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让人忍不住想要驻足,一窥细碎的银片后的那张绝世脸蛋。
鹤语伸手碰了碰,笑眯眯点头,“行,你们也都去换一身衣服,还有,给唐坚也拿一身去,今日他跟着我们一同出门。”
珍珠和玛瑙欢快应下。
府前已经备好了马车,鹤语很快扶着珍珠的手上车,一行人直奔东街尽头。
谢夔给的消息没错,乐坊就在此处。
“主子,到了。”唐坚亲自驾着马车,在外面开口说。
在灵州城里的这家乐坊看起来还挺大。
鹤语走进去,就有看起来水灵极了的年轻女子迎上来。
“贵客是要听曲儿还是点曲儿?”穿着绿裙的女子对着鹤语主仆一行人福了福身,开口问。
玛瑙站了出来,看着她开口道:“我家主子今日落脚灵州,想来听听曲儿。你们这儿,听曲儿和点曲儿是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绿裙女子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在灵州地界,本地喜欢听曲的百姓并不多,一来是没什么财力,二来,在灵州城里混居着不少外族人,就像是眼前这行人穿着的彩月族的服饰,她也能大概猜测到她们的身份。而彩月族本身也有自己的乐器,不一定能听得惯她们这里的曲子。不少外族人,都能歌善舞,五花八门的乐器,跟她们乐坊的并不相同。这也导致了那些在灵州居住的外族人,有自己的乐器和曲谱,欣赏不来她们乐坊的那些曲子。
如今,眼前来的这行人,很可能是今日来灵州将要举办的春日宴,从别处而来的彩月族的贵族小姐。
“回姑娘的话,我们小店里有大堂,每日都有安排固定的姐姐们登台演出。若是有人来听,你们便同旁人一块儿,就坐在那处便是。”绿裙女子说这话的时候,伸手朝着不远处的大堂指了指,“若是小姐想要听指定的曲目,那就是我们这儿的点曲儿。小姐想听什么曲儿,或者说,想听我们乐坊里哪位姐姐弹奏的曲儿,都可以在我们的包间里点曲儿。只不过,这点曲儿的价格,跟听曲儿的,可就有些差别了。”
“没有的事。 ”谢夔硬邦邦说。
鹤语:“那他为什么这么说?还说什么你喜欢听她弹琴?”
谢夔:“……”
“我弹得也不错,也不知道跟她的琴级谁更厉害一点。”鹤语忽然说。
谢夔低头,眼中像是有幽深的漩涡,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子。他忽然低头,凑到了鹤语的耳边,轻声问:“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得了空,弹一曲与我听听?”
鹤语被他这动作弄得耳根有些发痒,“你想得美。”鹤语一边躲开谢夔的气息,一边强做镇定说,“我的琴,也是你想听就能听的?”
谢夔站起身,轻笑了一声,“听说殿下的琴技冠绝上京。”
鹤语微微昂着下巴,那副傲娇的小孔雀的模样又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这话可不是她说出去的,是听过她的琴音的人传出去的。
但别的不说,只说琴技的话,鹤语觉得自己勉强也算是个懂琴的人。
“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插科打诨,你还没老老实实交代你跟那王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鹤语说。
谢夔眸色一沉,开口道:“没关系。”
“真不喜欢?”鹤语问这话的时候,转过头,没有再从铜镜里看着谢夔,而是直视着对方,仿佛是要从对方的眼睛里,看穿他的心思。
谢夔面不改色,“不喜欢。”不过,他在回答完这话后,忽然之间勾了勾唇,凝视着眼前的人,那样子,顿时变得带上了几分痞气,“殿下,我若是喜欢,又如何?”
鹤语伸手,一把将在谢夔手中的发梳夺了回来,“啪”地一声放在梳妆台上,语气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几分凶巴巴的狠意,“要你好看!”她说。
奈何这四个字音是挺重,只因说话之人的嗓音有些软,欠缺了不少威胁和凶狠之意,反而显示没有利爪的小老虎的假凶的哼哼声。
谢夔一听,差点笑出声。
“不喜的。”就在鹤语快要炸毛的前一秒,谢夔忽然郑重开口,他也不知道是对鹤语说话,还是对着谁,“我谢夔,这辈子就只有一位发妻,绝不另娶,也不会喜欢旁的女子。”
鹤语在听见这话时,脸上的神色有些愣怔。
随后她猛然反应过来,从位置上站起来,伸手推开了谢夔,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你是驸马,你这辈子敢给我另娶试试?还喜欢别人?你做梦吧你!”本朝驸马,这辈子就只能有公主一位妻子,谢夔竟然还有胆子问自己,若是他若是喜欢旁人,她会如何?这保证,这保证……
听着,好像也是有那么点让人心情舒坦吧。
但,这不是应该的吗?
鹤语一边想着,一边趾高气扬地离开了房间。
站在原地的谢夔,看着她那像是小孔雀一样高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倏地一下就笑了。
男人原本就面目英俊,又因为常年在战场上,骨子里更多了几分军中之人的血性刚硬,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冷肃不好惹,可是这么一笑时,却尽显风流。
他为什么那日夸了一句王芙的琴呢?
不过是当年他奉旨入京,意外在桃林里,听见过鹤语的琴音而已。
而在漠北,这里不似话本新曲勃发的上京,懂曲儿会弹曲儿的人,都少之又少。当冷不丁地听见那七弦琴之音时,谢夔的脑子里,蓦然就出现了当年自己听见的琴音,便是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那时候,鹤语跟一群王公贵族的郡主小姐们在一处赏花,他去偏殿见了皇帝,回来的路上,在一墙之隔,偶然听见了鹤语和她的一群闺中密友的声音而已。
尤其是当谢夔对着自己讲话时,那灼热的呼吸,就在她的耳畔,两人宛如交颈,这让她如何放松?
谢夔发现自己在提醒了鹤语后,对方还是没有一丝丝要放松听自己的话的意思。他不由皱眉,在惊雷疾驰的过程中,忽然伸手,就放在了鹤语腰间。随后,谢夔伸手一掐。
这动作,对于鹤语而言,完全没有一点预兆。她猝不及防,低呼一声,腰间是她极为敏感的地方,被谢夔这么一掐,她几乎是立马软了腰肢。
腰软了,原本鹤语紧绷的后背,也跟着软了下来,她忍不住向后栽倒。
而在她身后的,就是谢夔。
鹤语这一倒,就直接倒在了谢夔的怀中。
鹤语:“……谢夔!”
鹤语最终是有些恼怒叫了男人的名字。
谢夔却是又从胸膛里发出一声轻笑,“嗯,我听着。”
鹤语:“……”
她还能说什么?
她不早就知道了身后这男人是个混不吝的吗?
可能现在她说什么,凭着谢夔的厚脸皮,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想不到如何冲着谢夔发脾气,鹤语干脆微微侧身,直接伸手回掐了一把谢夔的窄腰。
她绝不吃亏,鹤语心想着,她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可是当鹤语上手时,却没忍住,低呼了一声。
尤其是在看见自己葱白的手指头,就为了去拧一把谢夔,就变得红通通的样子,不由更紧了紧眉头,“谢夔!你这人怎么这么硬!”
谢夔因为常年锻炼,腰间没有一丝赘肉。所以刚才鹤语下手捏了半天,也没能将男人腰间捏疼,反而那些一块块肌肉分明的腹肌,揪起来一块儿,让她费了老大的劲儿。
被揪了腰的谢夔:“……”
这种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是让他长见识了。
不过,谢夔回想着刚才鹤语的话,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他,是挺硬的。
新婚夜的时候,她不就已经知道了吗?
等进了城,谢夔这张脸实在是太有标志性,连带着鹤语,都受到了不少关注。
在被众多目光包裹时,鹤语忽然反应过来,低声对着身后的人开口道:“你这么大张旗鼓地送我回来,不仅仅是为了送我吧?”
这样子看起来更像是做戏。
至于做给谁看,除了乐坊的人还能有谁?
谢夔微微挑眉,他没否认,“殿下聪慧。”
鹤语轻哼一声,“障眼法,你又利用我,你是不是还要去做什么事?”
谢夔那声带着笑意的“嗯”,在这瞬间落进了鹤语的耳中。
大约是在她身后的男人的声音实在是太有蛊惑力,以至于在这瞬间,鹤语感觉到了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从耳中钻入,直抵心头。
谢夔要做什么,鹤语懒得过问。反正她又帮不上忙,现在老老实实在府上,才是对整个行动最大的帮助。
但是鹤语还是想岔了一点。
谢夔不是想要借着她招摇回府,再去做什么。而是因为担心乐坊的人怀疑她的身份,玛瑙那边出了漏洞,万一追查到鹤语身上,给她带来危险。像是现在这样,所有人都看见鹤语是被他谢夔从城外带回来的,即便是乐坊的人日后怀疑,也不会怀疑今日那个穿着彩月族的贵女是鹤语。
这样,才能保证鹤语的安全万无一失。
到了府上,谢夔将鹤语从马背上抱了下去。
鹤语原本以为男人就只是抱着自己下马,却没想到落地后,谢夔也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而是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后院走去。
一方节度使的府邸,自然不小,结构也极为方正,布局也精巧,但是,当鹤语等人从正门走进去后,看着不少人忙前忙后地打扫,在地上还有枯黄的落叶,面色不由一沉。
鹤语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忙乱的场景?
钟世远一直跟在鹤语身边,这几日,他也有些摸清楚了鹤语的性子。
这位从上京而来的顶顶娇贵的公主,并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至少,就从他家节度使从第二日起就不见踪影,鹤语没有闹过一次这件事就能看出来,公主还是讲道理的,不会为难一般人。
现在看着眼前这有些凌乱的院子,钟世远摸了摸自己的头,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他主动解释道:“府上的人还没有打扫干净……”
鹤语看着院子里这些穿着不同衣服的小厮,“府上的?还是是从外面招工进来的?”
钟世远还想要否认,可是在一不留神对上鹤语那双清透的眼眸,那句“怎么可能”最终还是在嗓子眼里滚了滚,咽了回去,“是临时在外面招工进来的。”钟世远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他当然也不想让自家节度使在公主面前落得个穷鬼的印象,很快他就解释道:“虽说大人掌管朔方十几州,可每年军队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太多了,大人也是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
“所以,谢夔他不住在这儿?”鹤语一针见血地问,这么大规模地清扫,还不是府上的小厮和侍女,那这宅子怕不是早就荒废了很长一段时间。
钟世远点头。
“他住哪儿?”
钟世远:“军营。”
谢夔吃穿住行几乎都是同将士们一块儿,跟普通的士兵没有任何区别。
鹤语心头有些复杂。
谢夔出身并不算差,甚至还出自于京城的勋贵人家。但如今,从他身上,几乎完全见不到了如今在上京城中,那些贵族子弟的脾气秉性。
钟世远心头有些惴惴,他不知道鹤语是不是会生气。
“知道了。”鹤语只有在最初进门时,脚步顿了顿,随后就神色自如地穿过了前厅,朝着后院走去。“今日他回灵州吗?”鹤语问。
钟世远点点头,谢夔安排的巡逻,每支队伍都是五日一个来回。算一算,今日那一队人马就应该回灵州。
“你也回去吧,见到谢夔,让他来见我。”鹤语说。
节度使的这座宅院,占地面积跟上京的公主府没得比。不过,重在布局精巧,尚且能入眼。
鹤语到了后院的撷秀楼,这里就是最大的主院。不过,在鹤语来之前,这里压根没人居住。
没多久,护卫就带着宅邸的管事到了鹤语跟前。
管事是一名背影有些佝偻的老人,“老奴袁广,拜见公主殿下。”
鹤语听见他的名字时,挑了挑眉,“姓袁?”
袁广点头,“老奴乃当初少爷母亲陪嫁。”
谢夔的母族,便是汝南袁氏。大邺皇朝内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只不过多年前,跟谢夔出身的英国公府决裂。
英国公宠妾灭妻的事,即便是鹤语这个常年在宫中的人也有所耳闻。她在认识谢夔时,后者几乎已经完全同英国公府没了干系。
若不是这样,估计当初她亲爹也不会这么放心将朔方交给谢夔。
鹤语示意身边的珍珠将人扶起来,“原来是婆母身边的旧人。”
袁广眼睛有些微红,作为当初随着袁氏嫁入英国公府的旧人,早就被如今的继夫人清算得差不多,如今还有谁能记得他们?而鹤语作为大邺皇室最尊贵的公主,却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就称了已故的袁氏为婆母,而不是如今的英国公夫人。袁广怎么能不感动?几乎是在这瞬间,他心里便对眼前的这位公主殿下有了极大的好感。
有了这一出,袁广对鹤语没有半分隐瞒,将这些年府上上上下下的一切都交代了清楚。他是前英国公夫人的陪嫁,心里自始至终就只有谢夔这么一个小主子。三年前谢夔好不容易成亲,去了一趟上京,却没能将公主殿下迎回来,袁广一直为之着急。
现在看见鹤语,在将府上的情况介绍完后,他又忍不住补充了两句,“少爷身边没有通房丫头,也没有伺候的人,常年都在军营里。老奴在此地,也只是替少爷看门而已。”
重点自然是前两句。
驸马自是不可以像是寻常人家一般想纳妾就纳妾,不过袁广很自豪,他家少爷一向洁身自好,即便是在尚公主之前,身边也从未有过乱七八糟的莺莺燕燕,干净得很。
只是随着谢夔的年龄越来越大,袁广这份自豪,逐渐变得有些担忧。
“知道了。”鹤语点头,“近日买点人来府上,银两上有任何需要,找玛瑙。”
袁广有些局促地应下,这些年其实家中也不缺银两,只是谢夔觉得既然自己不住在府上,自然不需要人伺候,将先前的下人都遣散得差不多。现在府邸这么寒碜的样子,还是被鹤语一眼识别了出来,袁广心下难安,他可不想要自家少爷在鹤语心里留下一个穷酸的印象。
后院比前院收拾得干净,能看出来府上这些人应该是从后院开始收拾,想来这也是袁广的安排。
只是可能没人想到鹤语只用了不到半月的时间,就从上京赶了过来,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手忙脚乱。
谢夔回到军营时,就看见了钟世远在营帐门口等着自己。
他面上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但即便有风尘,也遮掩不住他那张英朗中带着凌厉的神色的脸。
“她那边有事?”谢夔直接开口问,钟世远被他安排在鹤语身边,如今出现在军营等着自己,他估计都是鹤语那边出了什么事。
钟世远点点头,跟在谢夔身后进了营帐,“公主说,让大哥晚上回去一趟。”
私下里,他和侯伟杰都称谢夔一声“大哥”,三人当年是拜了把子的兄弟。
谢夔皱眉,“我知道了。”
但钟世远在说完这话后没有离开,还像是根木头一样伫在谢夔跟前。
谢夔正要脱衣服,见了他竟然还没有离开,不由掀了掀眼皮,“还有事儿?”
钟世远有些扭扭捏捏道:“其实,公主她人挺好的。那天大哥你走了后,公主都没有对着我发脾气,看着也是个明事理的人。”
谢夔意外扬眉,鹤语那脾气也能叫好吗?每天都要沐浴,过长还不少,娇气得不行,一不如她的意,动不动就要哭,这能叫脾气好?
他怀疑地看着钟世远。
可是后者压根没理会到他眼神里的含义,还在一旁自顾自道:“真的,大哥,不是说我说你,那日你也做得太不地道了。”
谢夔:“?
他做了什么?
钟世远接着道:“你怎么能晚上去了公主房里,第二天一大早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呢?”
他可没说这几日里,他在鹤语面前都抬不起头。
“侍寝?!”鹤语在听见耳边这两个字时,瞬间涨红了一张脸。她伸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面前这个看起来狂放不羁的男人,耳后都已经红透了,整个人都变得不好,“无耻!登徒子!下流!你,你想什么呢!”
她激动起来的时候,便会语无伦次。强撑出来的气势,在这瞬间已经垮掉了一半。
谢夔不为所动,哪怕听着耳边鹤语对自己的控诉,也不能伤他分毫。
“殿下召我回来,又让我洗干净留下,这不是让我侍寝那是什么?”谢夔说这话的时,目光紧锁在鹤语身上,带着深沉的打量。
鹤语:“……龌龊!”
谢夔:“……”
“我让你回来,回来,只是让你,你来暖床!”鹤语憋红了一张小脸,终于将自己心头的话讲了出来。
她还不是贪恋那夜有谢夔在的晚上的好眠,这是她离开上京后,再也没有过的舒坦。本来想着这几日在路上也让谢夔来“暖床”,可想到后者是在做正事儿,她即便是公主也不好打扰,便在今夜才等着他回房。
谁知道眼前这人是个混不吝的,清白的暖床,经过谢夔那张嘴后,瞬间变了个味道。
听听这,这都是说的什么话啊!
污了她耳朵。
谢夔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他上前一步,凑近了鹤语。
但这动作,却是直接把后者吓得接连后退了三步。
鹤语还捏着鼻子,她对气味尤为敏感。所以,在从上京来漠北的路上,每到一处,都会由珍珠和玛瑙经手,将客栈驿站房间里的被褥什么的都换上一遍,需得在自己熟悉的味道下,才能睡着。而现在,谢夔身上那股汗味,在旁人闻起来,可能不算什么,但落进了鹤语的鼻子里,便已经让她觉得分外不能忍受了……
“臭。”鹤语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认真开口说。
谢夔:“……”
被鹤语这么一打岔,他差点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
“殿下让我留下,是以什么身份?”谢夔问。
“什么什么身份?”鹤语拧着眉,不解地看着他。
谢夔低笑一声,他微微摩挲了自己的双指,上面还有细小的豁口和干涸的血迹,不过这点小伤对他而言,实在算不了什么,“是以我谢夔的妻子的身份,还是以公主殿下的身份,让我留下?”
年轻男人的那双眼睛,在这一刻,犹如群狼之王的那双眼睛一般,带着十足的威压,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娇小的女子。
若是妻子,他自当会留下。 但若是公主的命令,让他回来,只为了暖床的话,谢夔眸色一暗。
他还不至于这么无聊。
鹤语:“那又有什么关系?”
谢夔:“关系大着。”
“这是你的府邸,你留下来难道不正常吗?我既然从上京来了,这儿就是我家。我在家里,你就必须回来。”鹤语未能理解到谢夔话里的深意,她皱着眉头,拿出了自己一贯的强势,迎上了谢夔的目光。
就算是谢夔不在府上,那也应该是她不想对方出现在自己眼前。但是,她在节度使府上时,谢夔就应该跟她一起出现。
他是她的驸马,当然应该跟自己共进退。难道,还能让区区一个男人冷落自己?她的那些早就离宫的皇姐,在公主府上,哪个家里就只有一个男人?驸马是驸马,男宠是男宠。只是,她可没那些想法。
谢夔闻言,倏然轻笑一声。他眸色幽幽的,深沉不见底,“这般说来,殿下是以妻子的身份让我留下?”
鹤语高傲抬头,“你废话怎的如此多?赶紧去沐浴,臭死了。”
谢夔不跟她计较,只当鹤语承认。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便干脆利落地转身朝着净房走去。
婢女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桂花胰子,就连那浴桶里,水面上都还铺着一层满满的花瓣。
谢夔刚走进,就有人上前伺候他更衣。
但婢女的手还没能碰到他的肩头,谢夔就已经转身。那双凌厉的眼睛,瞬间看向了身后的人。
被派过来的伺候他沐浴的小婢女,原本就被谢夔浑身带着的血腥气吓了一跳,更别说现在对方还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着自己。
“下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伺候。”谢夔说。
婢女闻言,福了福身,忙不迭退了出去。
等到了门口后,这才拍了拍胸口,长长吐出一口气。
都说驸马爷也是上京城里的世家子,怎么跟她从前跟在殿下身边见过的那些少年都不一样呢?
谢夔准备洗个囫囵澡,但刚准备起身时,忽然想到刚才鹤语盯着他下颔皱眉的样子。他这几日在外,差不多都是在马背上度过。晚上和衣而睡,胡须什么的,自然也来不及打理。他伸手一摸,青色的胡茬有些刺手,看来家中娇滴滴的公主殿下,并不喜欢。
谢夔拿着刀片,将下颔刮得光溜溜后,这才走出去。
回到卧房时,鹤语正靠着红木嵌螺钿三屏式榻上看书。
看见谢夔进来,她从榻上下来,趿拉着软底绣花鞋朝着床边走去。
这床,是上头赐下来的东西。海棠花围的拔步床,里面横躺下四个人都没问题。
鹤语只穿着一件柔软的里衣,手中的书卷也被她拿上了床,她放在了靠近外面的位置,然后冲着谢夔招了招手。
温暖的灯光,坐在床上的水灵灵面容姣好的贵女,这一幕,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心里奢想出什么。
谢夔喉头滚了滚。
他大步朝着床榻前走去,还没坐下,就听见鹤语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我看累了,你念给我听。”鹤语说这话时,人已经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只露出来一双圆圆的眼睛盯着床边的人。
谢夔:“???”
他听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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