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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小说鉴宝鬼眼

小九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网文大咖“小九徒”大大的完结小说《鉴宝鬼眼》,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都市小说,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苏尘九儿姐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幸的是,我们教训王大头非常及时。要不然。我的悲剧,可能要在肖胖子身上重演。肖胖子正蹲在池塘边,嘴里叼着一根烟,见我出来,问道:“跟老头瞎聊啥呢?”我将安眠药罐子丢在了池塘里。药罐溅起了片片水花,向四处晕开。我回道:“聊如何赚钱,如何不任人宰割,如何成为人上人。”肖胖子闻言,咧嘴笑道:“你......

主角:苏尘九儿姐   更新:2024-03-23 19: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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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尘九儿姐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小说鉴宝鬼眼》,由网络作家“小九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小九徒”大大的完结小说《鉴宝鬼眼》,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都市小说,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苏尘九儿姐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幸的是,我们教训王大头非常及时。要不然。我的悲剧,可能要在肖胖子身上重演。肖胖子正蹲在池塘边,嘴里叼着一根烟,见我出来,问道:“跟老头瞎聊啥呢?”我将安眠药罐子丢在了池塘里。药罐溅起了片片水花,向四处晕开。我回道:“聊如何赚钱,如何不任人宰割,如何成为人上人。”肖胖子闻言,咧嘴笑道:“你......

《精品小说鉴宝鬼眼》精彩片段


到了镇上医院,我们给了牛车大爷一百块钱。

牛车大爷高兴无比地走了。

我一泡尿急,让肖胖子先背着陆岑音进医院,自己则找墙角位置放水。

尿刚拉完,肖胖子就出来了。

我问:“出来这么快,你怎么跟医院说的?”

肖胖子回道:“还能说啥?我对护士说,这人突然晕倒,赶紧叫医生过来。护士转身跑去叫医生了,哥们直接走人。”

我回道:“干得漂亮!”

陆岑音身体没什么事,也不差钱。

她醒来之后,自然会想办法回去。

我们没直接回金陵,先去了乡下,看一下肖伯。

到了肖胖子赤脚医生亲戚家,肖伯正半躺在床上啃玉米,听收音机里的相声,看来恢复还挺快。

“你小子死哪儿去了?!电话也不接!”肖伯嘴里喷着玉米粒问道。

肖胖子笑道:“这几天不是忙嘛!老头,你现在感觉咋样啊?”

肖伯闻言,冷哼了一声:“死不了!你忙什么玩意儿呢,那件东西出手没有?”

肖胖子赶忙撒谎道:“出手了。”

肖伯满脸犹疑,上下反复打量了几眼肖胖子:“出手了?那你还把我转到这里来?”

肖胖子一时哑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老子好不容易弄到一尊大宝,你肯定是找不到买家,没钱给我治,才把我送到乡下来吧?我生出你这样的儿子,算是生了一根鸡毛!我咋这么命苦呦!”

“老头你咋这么说我呢,那件东西太大,不容易脱手……我这不正在想办法嘛。”

“你想个屁的办法!你就是没用,这些年你打了多少眼了,把老子积攒的棺材本都亏进去了!”

“还说我呢?你夹了一辈子包袱,除了几千块的民国货,但凡溥仪爷往上的东西,经过手么?”

此话一出。

肖伯顿时气得脸通红,直咳嗽,拿起边上的茶杯盖就朝肖胖子砸。

肖胖子见状,撒丫子跑出了门。

这老头脾气和眼力一样。

糙哥!

我说:“肖伯,您好好休息,我出去说肖岚两句,哪能这样说话呢?”

刚要走,肖伯大声咳嗽着,叫住了我:“小苏啊,咳咳……你过来,伯跟你唠两句。”

我只得停住了脚步,坐到了床沿上。

肖伯喝了口水,缓和了一下情绪,长叹一口气:“小苏啊,伯老了,不中用。”

我回道:“哪儿的话,肖伯可一惯都是走路带风的人!”

肖伯闻言,脸上的黯然之色尽显。

“哎……小岚呢,空有一身死力气,但他的脑子和眼光太像我,差得令人发指!这些年来,我爷俩几乎都在吃亏,家里一些老积蓄,全都败光了。”

“小岚这孩子命苦啊,三岁没了娘。小时候他没人带,只能跟着我,走街串巷干包袱军,成天风吹日晒的,也没读啥书。他退伍之后,我不愿意让他干这行。”

“但他喜欢啊,喜欢到了血液里!可这行水实在太深呐,古董就是‘骨董’。这个骨,一来是说好东西都埋在土里,与白骨相伴。二来是因为这东西是大财,大财必带大祸、大凶,多少人为这东西变成了累累白骨!”

“小苏啊,你虽然从没讲过你自己的身世,但肖伯心里跟明镜似的,你有眼光、有脑子、有气度……伯今天求你一件事,行不?”

我说道:“肖伯有话尽管说。”

肖伯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肖伯这些天在病床上没闲着,仔细咂摸了一下。我估摸着,之前收的那尊玉壶春瓶不对,我那骑墙的朋友,也突然联系不上了……”

我问道:“您的意思是?”

肖伯说道:“假如那东西不真,王大头的钱指定是还不上了,这利滚利的,啥时候是头?我这把老骨头无所谓了,让王大头砍死就砍死。”

“但小岚还年轻啊,你得想办法让他赶紧跑,跑越远越好!千万别回金陵,保命要紧!以后再也别从事这行当,太危险。他谁都不听,就听你的!”

讲到这里,肖伯眼眶突然红了。

扛了一辈子苦累的老汉,竟然哭了。

我一把拉开了床头抽屉,迅疾拿出了一小瓶药罐:“肖伯,您这是想干嘛呢?!”

肖伯见状,脸色陡变,赶紧伸手来抢我手中的药瓶子。

但他身上受伤,牵扯的伤口疼,哎呦直叫唤。

我说道:“一罐子安眠药,这可不是您的风格!”

肖伯着急忙慌地来捂我的嘴,说道:“小苏,你小点声!”

“您今天可得讲清楚了,不然我马上叫肖岚进来。”我回道。

肖伯急得脸上的汗,眼中的泪,齐刷刷直下。

他说道:“小苏……哎!”

“你不知道!王大头背景是四方斋的裴哥!这王八犊子杀人放火,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与其让他们砍死,肖伯倒不如自己死痛快点,只要小岚没事,我就值了!”

我怔了半晌,回道:“您放心吧,那尊宋钧窑玉壶春瓶我看过了,是真的。”

肖伯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信我?”我问。

肖伯回道:“倒也不是……打小岚把我转这里来,我朋友突然消失之后,我不信那东西是真的。”

我撒谎道:“东西订出去了,但钱还没到,肖岚现在身上确实没钱,才把你转过来。不过,我们已经答应了王大头,一个礼拜之后,连本带息一起还他。”

肖伯听了,半信半疑:“真的假的?你可别安慰我啊,这可是玩命的勾当!”

我笑道:“我和肖岚是兄弟,怎么敢骗?这样吧肖伯,一个礼拜之后,要没仇家找,您就放一挂鞭炮,打电话给我们听听响。”

肖伯若有所思,最后一咬牙,回道:“行!我信你,再等一个礼拜!”

我出了门。

心情一片沉重。

古董就是古董。

尝够人世间辛酸苦辣的肖伯。

仅仅因为打了一次眼,为保全自己儿子,竟然想了结自己性命。

我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父母。

他们是打了眼,还是被做了局呢?

万幸的是,我们教训王大头非常及时。

要不然。

我的悲剧,可能要在肖胖子身上重演。

肖胖子正蹲在池塘边,嘴里叼着一根烟,见我出来,问道:“跟老头瞎聊啥呢?”

我将安眠药罐子丢在了池塘里。

药罐溅起了片片水花,向四处晕开。

我回道:“聊如何赚钱,如何不任人宰割,如何成为人上人。”

肖胖子闻言,咧嘴笑道:“你要跟老头聊这个,他可以吹三天牛逼不困。不过……咱一定会成为人上人!”

说完,他也拿起一块片石,削起水面几道水晕。

回到金陵之后,肖胖子回了家。

我重新买了一个手机,回到了出租屋。

让我意外的是,女房东的房门竟然开着。

眼角一扫,发现不对劲。

她整个人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鼻尖异常灵敏,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我问道:“喝完之后呢?”

陆岑音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问,神情愣了一下,说道:“喝完我们来聊聊天呀。”

我回道:“那直接开聊吧,喝多了我只想搂女人上床睡觉。”

陆岑音闻言,俏脸闪过一丝鄙夷和愠怒,但转瞬即逝。

她很有城府,反而开始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我。

半晌之后,陆岑音浅笑着问道:“你平时都喜欢这样撩女人吗?”

我回道:“并不是。能旺的柴火堆,我才会撩。撩不旺的,我一泡尿就给浇灭了。”

陆岑音咯咯直笑:“我对你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我说道:“我也是,很感兴趣。”

特意在“性”字上,加了重音。

陆岑音樱唇抿了一小口红酒,问道:“苏尘,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我说道:“那天晚上,我给你治好了脚踝脱臼,你是来感谢我的?”

陆岑音微微颌首,嘴角上扬:“不得不说,你手法真不错,谢谢!”

我回道:“不客气。”

陆岑音将头靠近我耳边,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温柔,吐气若兰,带着红酒的甜香:“我不仅要谢谢你,还很想要保护你,你明白吧?”

我坦率地回道:“明白。裴哥现在整个金陵城在找那晚砸阴席之人,你认为砸阴席的人是我,死死地拿捏住了我的七寸。只要你把我交给裴哥,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你要不把我交出去,就是在保护我。”

陆岑音眉毛一挑:“聪明!千万别告诉我,砸阴席的人不是你。”

我回道:“当然是我。”

陆岑音问道:“既然你全都明白,刚才你怎么还敢这样调戏我,不怕我成为吃人的母老虎?”

我说道:“因为你不会这样做。”

陆岑音闻言,坐在了我对面,修长、白皙的双腿交叉,问道:“为什么?”

我回道:“如果你要这样做,我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聊天。”

陆岑音听到这话,格格笑了。

她笑起来胸前微颤,显得非常迷人。

一会儿之后,陆岑音无比优雅地将杯中红酒全喝了:“苏尘,我真的很喜欢你这股劲!就好像这上好红酒,甘冽、醇厚、刺激,又带一丝热烈,让人忍不住想去征服。”

我:“……”

话音刚落,她变脸了,无比冷峻地说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管你什么身份,为什么要砸阴席,我希望你从今天开始心甘情愿跟我!整个金陵,只有我可以保证你安全。当然,我也可以让你很不安全!

恩威并施。

杀伐果断!

我冷冷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陆岑音撩了撩鬓间的秀发:“要不然呢?”

我回道:“砸阴席的人可以是我,其实也可以是你。”

陆岑音闻言,略显诧异,问道:“我?”

我点了点头。

“第一,在吃阴席之时,所有食客都成了东家煎熟的双黄蛋,可唯独我们没买东西。而现在,厨子、东家、食客全进去了,也只有我们两人逃了出来。”

“第二,东家虽是裴哥的手下,可归根结底还是你们陆家人,能不中东家手中掌心玉凳上面味毒的,整个金陵,恐怕也只有陆家人有这个能耐。”

“第三,陆家大小花旦向来不合,互斗严重,金陵古董界皆知,你具备了强烈的砸场子动机。所以,你才是第一怀疑对象,而不是我。”

陆岑音笑意盈盈,竖起了大拇指:“非常精彩!但是……证据呢?”

我立马撒了个谎:“不好意思。第二天在送你上牛车之前,我叫兄弟拍了好多张你在镇江山边的绝美照片。”

陆岑音闻言,瞬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照片呢?!”

我笑道:“别激动呀,坐下来慢慢聊。照片可是我用来保命的东西,我怎么会带在自己身上?”

陆岑音鼻尖冷哼了一声:“即便是我又如何,你觉得裴哥和我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我说道:“他当然不是,但你的妹妹陆小欣是!要不然,你也不用费劲巴拉像孤胆女英雄一样闯阴席。只有实力弱的一方,才急需要寻屠龙刀,才会暗中打冷枪。可惜,由于阴席间突然变故,冷枪哑火。而我这把刀,你拔不动!”

这一下。

可算是戳中了陆岑音的痛处。

我猜测。

陆家大小花旦接下来一定会有一场重量级的大较量。

她站在原地,冷冷地盯着我。

我问道:“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陆岑音回道:“若一把利刃不能为我所用,我宁愿折了它,省得它以后伤人。”

我说道:“你不舍得。”

尔后,我起身离开。

陆岑音说道:“你看我舍不舍得!”

耳听“叮铃”一声响。

门外瞬间冲进来七八个彪形大汉,站成一排,虎目圆瞪,挡住了我的去路。

他们腰间全是清一色红花棍!

陆岑音这次是真动怒了。

她完全抛弃了之前的知性、优雅和冷静。

从出租屋诚挚邀请,到之前威逼利诱,现在开始果断搏杀。

像我和肖胖子这样不入流货色,连王大头都敢动刀砍,更别说陆家大小姐了。

只要陆岑音愿意。

我即便有三头六臂,也是她砧板上一块死肉。

我回头说道:“陆大小姐,你下决定之前,最好再认真考虑一下。为什么我这样的混子能有青牛请柬?当时警察为什么能来的那么恰到好处?你为什么在我保护之下安然逃脱,而且到现在连问话都不找你?”

将她猜想中我的身份彻底给搞浑。

属于我最后的杀手锏。

陆家再逆天,也不敢跟公家斗。

此话果然起效。

陆岑音俏脸阴晴不定,黑曜石般的眸子带着疑虑、不甘与愤懑。

她已经气得有点牙根痒了。

陆岑音很聪明,十几秒之后,她挥了一下手:“让他走!”

众红花棍郎让开了一条路。

我下了楼。

经过一楼大厅的时候,宋掌柜等人满脸错愕地瞅着我。

这次交锋。

她没赢。

我没输。

出门之后。

我发现后背沁出冷汗。

陆岑音竟然敢吓我。

我很生气。

这场子一定要找回来。

不过,到现在我还想不明白。

陆岑音为什么能判断出来那天晚上戴猪面具的人是我。如同她现在肯定也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救她脱困。

我在回去的路上,到ATM机查了一下账。

影青阁打来的五万块钱已到。

我取出了三万块。

给肖胖子打了一个电话,约他出来吃饭。

肖胖子赶到了之后,我把两万块钱递给了他。

“苏子,你这是啥意思?”

肖胖子拿着钱,神情很愕然。

我说道:“淳化佛像金钱五万块出手了。这三万你拿去,送两万给贾伯,一万块拿来日常用度。老爷子还心心念念玉壶春瓶呢,这谎咱一定要圆下去。”

肖胖子问道:“为啥?”

我回道:“你听我的,错不了!”

肖胖子瞅了一会儿我,又瞅了一会儿钱,端起酒杯一口干了:“行!我全听你的!”

我问道:“前几天你说盯了一个大宝,说一下情况吧。”

肖胖子回道:“不仅是大宝,而且,陆家大小花旦同时在盯着。”


不过。

作为古董界泰山北斗,徐老刚才那一丝神情变化稍纵即逝。

他反而露出了一副欣赏江湖晚辈的笑容,后背微靠在椅子上,饶有兴味地打量我。

江主持立马跨前了一步,朗声说道:“稍等!朋友,你确定要赌斗?!此事贻笑大方事小,可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所有人都认定,徐老不可能出错。

江主持不想让局面复杂下去,开始给我敲震山鼓。

我点头道:“江主持客气。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既敢赌,就输得起。”

江主持脸若深潭,布满萧杀,沉声道:“好一个汉子!希望你是睁眼马王爷!”

马王爷三只眼。

江主持不信我是马王爷,能比徐老还多出一只眼睛。

有人可能会说了。

怀技其实与怀宝一样,轻易不能露白。

我初出茅庐,为何如此高调?

怀技不能露白,话没错。

但要看对谁。

你不能要求一匹饿狼,闭着眼睛,趴在丛林扮一条怂狗。

像我这种身怀仇恨之人,面对环伺猛虎,必须要亮刀。

刀锋闪耀。

敌人才会注意到你,才会想将你干掉。

你才能从中发现线索与破绽,找出那个一直要找之人。

而且。

我始终觉得。

九儿姐不会无缘无故把最终落脚点放在金陵。

其中,定有深意。

斜眼瞥见,陆岑音俏脸竟然带着一丝紧张。

原来她一直在位置上坐着,但此刻竟然站了起来。

肖胖子更甚。

他已经从后面墙边位置,挪到了前面。

徐老笑着抬起了手,说道:“小友,请挑赌斗之物。”

我跨前了两步,在鉴宝台六样宝物之前环视了一圈。

尔后。

我伸手拿起了那颗陶响球,说道:“我挑这个!”

裴哥见状,目光顿时一滞,不可思议地嘴巴微张。

江主持说道:“赌它什么?!”

“赌它是赝品。”我回道。

场上氛围突然变得无比诡异,他们纷纷交头接耳,疑惑不已。

这是六样宝物当中,徐老唯一没说出来历的东西。

迄今为止。

几乎无人知道这是什么。

我突然赌它是赝品。

令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瞠目结舌。

江主持转过身对裴哥说道:“这位朋友要赌斗裴先生宝物,裴先生是否愿意接斗?”

裴哥半闭着眼睛,晃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响动之声,非常不屑地回道:“接!但他送上来的破玩意儿,我就不派人去看了,省得作贱了弟兄们的眼睛,直接躺斗吧。”

躺斗的意思,就是裴哥懒得出招来斗我的宝物,任由我来斗他。

有点像擂台赛上,一方闭着眼睛、背着双手,站原地让你拿刀去砍他。

这是极端羞辱人的做法。

江主持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

裴哥突然三角眼一睁,厉声说道:“但是!若他斗错,赌金我会要得很大!”

江主持转身问我:“若先生斗对,你想要什么赌金?”

我回道:“让他作揖,叫一句苏爷,立马滚出窜货场!”

留点余量,慢慢玩。

一下玩死裴哥没意思。

高风亮节当众骑他头上拉一泡屎。

远比玩其它的有快感。

此话一出。

裴哥身边那几个红花棍郎勃然大怒,立马想向前。

肖胖子见状,踏步而出,立马站到我前面。

肖胖子身高一米八多,多年部队捶打的身姿非常魁梧,带着墨镜,脸色无比冷峻,犹如护住我的一道铁塔。

裴哥显然没认出肖胖子来。

他也完全没把我们当一回事,招了招手,让身边那些红花棍郎稍安勿躁,鼻子冷哼一声。


我记得。

陆岑音在出租屋找我之时。

她曾告诉我,赌串摊是她下眼子王叔摆来做把戏用的,她那天只是去玩。

这话很明显。

当时疤脸王叔摆赌串摊是假,盯宝是真。

我问道:“什么宝?”

肖胖子说:“西霞寺鎏金娃娃!”

我皱眉道:“寺庙里的东西?”

肖胖子回道:“原来是,现在不是。”

经肖胖子解释,我才知道个中缘由。

金陵自古有拴娃娃的风俗。

结婚的男女,如果一直怀不上小孩,会认为今生与小孩无缘。

这个时候,夫妻会选取一个好日子,沐浴更衣,到寺庙里烧头香。

寺庙的供桌下面,会有别人捐的娃娃,泥做的、铜做的、木做的、金做的……

夫妻烧完头香之后,给寺庙捐一笔功德钱,开始拿着红绳子,去套供桌下面的娃娃。

娃娃被套回家,摆在夫妻的床头,寓意这娃娃过段时间会投胎到妻子肚子里。

小孩出生之后,将娃娃吊着,挂在小孩胸前,庇佑小孩健康成长。

西霞寺乃千年古寺。

皇家贵族、商贾富户、平民百姓,不少人会捐娃娃在寺庙里,行善事,积功德。

许多求子的夫妻会去西霞寺拴娃娃。

九年前,鼎元家族胡总夫妻,因为结婚后总生不出小孩,便求了一位大师问缘由。

大师告诉他们,去拴一个娃娃回来。

胡总夫妻便去西霞寺拴了一个。

娃娃上面布满了香灰尘垢。

请回家一清理,竟然是一尊鎏金娃娃,通体纯金,年份属明。

明朝金娃,本身就很值钱。

关键在于。

这尊金娃底座还刻有“应天府赐捐”字样。

应天府是明朝皇帝朱棣称帝时在金陵的府邸(后朱棣迁都)。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尊金娃放在佛像供桌底下,五六百年竟未被人拴走。

此事当时曾被金陵古董界传为一桩美谈。

肖胖子说道:“鼎元家族胡总在金陵有钱有势,他拴到金娃之后,老婆还真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大家称这小孩为佛赐娃,这本来是一件大好事。可惜这佛赐娃却傻憨憨的,脑子有些不正常。”

“但胡总夫妻中年得子,非常心疼他,视为掌中宝,将鎏金娃娃挂在傻儿子脖子上,好生养着。最近,傻儿子身体出了大毛病,嗜睡,但一睡着就梦游。有一次,他还差点从别墅三楼跳下去。还有一次,他梦游拿菜刀砍自己脖子!”

“胡总夫妻吓坏了,再次去请教了当年那位让他们去拴娃娃的大师。大师说了,小孩九岁了,九行大运,必须要将脖子上的鎏金娃娃送走,送给有缘人结因果,否则小孩命保不住。”

我问道:“免费?”

肖胖子说道:“起初打算免费!但大师说不能免费,也不能卖,否则结不了因果,必须以物换物。而且,还要傻儿子自己来挑选置换物。胡总夫妻对这位大师非常信任,所以,他打算明天搞一个江湖窜货场,看谁有缘将鎏金娃娃给置换走。”

江湖窜货场是古董商之间的一种交流方式。

古董行当,主要分为几大项:陶瓷、书画、玉器、杂项。

前三项好理解,杂项就比较碎,竹、绣、铜、佛像、牙、角、漆器……

但凡古董爱好者,通常只会浸淫其中一个大项。

可比如专攻书画的人,却收到一件漆器,自己看不来,也不大喜欢,想将其交换成自己喜欢的书画,怎么办?

这就有了江湖窜货场的存在。

不同藏家,拿出不属于自己门类的东西,来到窜货场,交换自己喜欢的物件。


我回了房间,拿出了三千二百块钱,递给了她。

“我先租三个月吧。”

昨天我曾想重新找过房子。

但自从胡三那句“死你妈的小瘪三”出口之后,我改变了主意。

女人见状,忙不迭地冲我摆手:“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租金不急呦。”

我问道:“那你是?”

女人长相有魔都女人精致,但讲话却比较直率,说道:“昨天的事,谢谢侬!阿拉想提醒,胡三不会放过侬,千万要小心噢。”

她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还来提醒我。

我把钱给了她,回道:“没事。”

女人拿了钱,也不点,直接塞在了牛仔裤的后袋里,说道:“行!等阿拉……等我赚钱了,请小哥喝酒!”

她在尽量跟我讲普通话。

我没再说话。

女人却还没走。

我问道:“还有事吗?”

女人说道:“我叫许清,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道:“苏尘。”

女人说道:“苏尘,好名字……小哥,侬一般什么时候回家?”

我从她眼里看到了害怕。

尽管她性格看起来大大咧咧。

可女人毕竟不是男人对手。

昨天胡三临走之前的那句话,让她有点不敢一个人在家里待了。

我说道:“给你留个电话号码吧。”

许清闻言,欣喜异常,赶紧回房间拿了纸笔出来。

我把电话号码写给了她,尔后,我披着衣服出了门。

肖胖子告诉我,昨晚他连夜把肖伯送到了乡下亲戚家。

他乡下那个亲戚,刚好是赤脚医生。

今天一大早,王大头把肖伯的医药费和营养费打到了他卡上。

这都不算什么。

关键肖胖子传来了一个消息。

今天晚上在镇江一个村的后山里,有阴席吃。

而且,摆阴席的东家,是裴哥。

所谓吃阴席,讲白了就是由在黑白两道有实力地位的古董商,组成的一个盗墓古董买卖局

但凡世间流传的古董,无非由两大部分组成,一是家传,二是墓盗。

家传毕竟比较少。

真正的好东西,往往都在墓葬里。

但墓地里的东西,是不允许买卖的。

一旦挖出价值高的物件,销售时被哪位五讲四美的古董收购商反手一举报,盗墓贼轻则牢底坐穿,重则吃枪子。

为此,盗墓贼真正面临的困难,不是盗墓,而是如何安全而快速地销赃。

而销赃,最好的做法是请敢买鬼货的古董商人,来盗墓现场认购。

这样一来,盗墓贼和买鬼货的古董商人,一个盗、一个买,拴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不用担心互相之间举报,成交还快速。

大家屁股都有屎,都别举手打小报告。

但这种局,也很危险。

容易发生盗墓贼和收购商人之间因宝贝或者钱财黑吃黑的情况。

所以,一般情况之下,盗墓贼会请行内势力大、镇得住的人来做东,压住双方不要乱来,保障吃阴席期间不出任何乱子。

盗墓贼叫厨子。

收购商叫食客。

做东人叫东家。

有人问,东家白干这件事吗?

当然不白干。

从墓地里挖出来的东西,东家要挑一件,免费带走。

而这一件,往往都是最为昂贵的古董。

按道理,像四方斋这种苏省数一数二的信誉大店,不会参与这种勾当。

没想到,在二小姐陆小欣的掌管之下,裴哥竟然会是吃阴席的东家。

在沙县小吃店见到肖胖子之后,我问道:“消息准确吗?”

肖胖子回道:“千真万确!”

我又问:“哪儿来的消息?”

肖胖子转头瞅了瞅四周,低声说道:“我一位兄弟!他最近获得了一个消息,有厨子在镇江农村扒了一个锅,一直不敢上菜。厨子最近牵上了裴哥的线,让这王八犊子做东。这位兄弟,让我去当食客吃席。”

我有些不置可否。

肖胖子皱眉道:“你不会信不过我兄弟的消息吧?”

我说道:“那得看你们是什么关系。”

肖胖子闻言,撸起了上衣,露出胸口一道无比狰狞的刀疤,指着刀疤说道:“当年在部队,他欠着我一条命……”

我马上打断:“行,别再说了,我信了。”

肖胖子一般称呼别人为朋友,但他对这人的称呼,与我一样,称为兄弟。

这事儿可信。

我问道:“给了你请柬没有?”

肖胖子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枚牛角。

我见到牛角,眉毛一跳:“还是一座明墓?”

肖胖子笑道:“要不就说你有见识呢!”

这种吃阴席的局,开不得玩笑。

参加购买古董的商人,必须要信得过的行内人,东家才会向他们发出请柬。

请柬不是纸张,而是特殊物品。

牛角。

一般代表明墓。

因为传说朱元璋是大青牛转世。

我把牛角收了起来,将瓦罐汤全给喝了。

肖胖子点了一根烟,透过烟雾,怔怔地看着我,问道:“苏子,你就不问问我怎么会拿到请柬?”

我回道:“你兄弟给你的。”

肖胖子问道:“话没错,但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看了他一眼,回道:“你兄弟是公家人……”

话还没说出来,肖胖子突然脸色陡变,伸手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左看右看,见四周没人,肖胖子说道:“你脑子开过光!但请你小点声!”

不是我脑子开过光。

而是这事儿太容易分析了。

吃阴席一般比较隐秘。

能拿到请柬的食客,都是有实力的古董大买家。

像肖胖子这样的包袱军,属于不入流的货色,东家根本不会请。

更何况,这个东家还是裴哥。

牛角请柬是肖胖子兄弟给他的。

肖胖子在介绍情况时,用的是“我兄弟最近获得了一个消息”。

这是典型的情报说法。

而且,肖胖子还说在部队之时,欠着这位兄弟一条命。

从肖胖子战友退役后的一般身份来判断,很容易推测,他口中的兄弟,就是公家人。

这位兄弟之所以给肖胖子请柬,一定是让他混进去做内应。

打算里应外合,人赃俱获,一锅端了这个阴席局。

我们并不是行侠仗义的侠客,只想在古董行当里面实现自己的梦想,对吃阴席这种事,其实谈不上好恶。

但这次对付的却是裴哥。

我们非常愿意合作。

“吃饱了吗?”我问道。

肖胖子回道:“吃饱了!”

两人租了一辆面包车,径直往镇江奔去。

两千年左右,交通远不如现在发达,到了镇江,已经是临近傍晚了。

我们来到了那个村子,吃了点饼干,喝了两罐健力宝。

等到晚上十一点,开始往后山走去。

进入后山之前,我们都戴上了面具。

这是吃阴席的规矩。

避免大家互相认出来。

其实,你头上套丝袜也行,抹灰也行,女扮男装也行,不以真面目示人就是。

我们完全是图简单。

肖胖子戴的是关公像,我戴的猪面具。

来到了山脚下,发现有两位化着双簧小丑妆容的人坐在地上。

他们见我们来了之后,站起来挡住了路:“两位爷,有请柬吗?”

我掏出了牛角。

他们看了看之后,说道:“一份请柬只能进一人,你们商量一下,另一位爷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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