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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嫡女重生,清冷摄政王破戒了

盛雨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重生复仇+打脸虐渣】前世她帮助渣男登基,最后等来的却是一杯毒酒,还连累了那个深爱自己的男人。老天有眼,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这辈子,她会让这渣男死无葬身之地!还要让上辈子欠她的人,全都血债血偿!至于那个她亏欠的男人,她决定宠他一辈子!

主角:任云竹   更新:2023-01-16 16: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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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任云竹的其他类型小说《绝色嫡女重生,清冷摄政王破戒了》,由网络作家“盛雨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复仇+打脸虐渣】前世她帮助渣男登基,最后等来的却是一杯毒酒,还连累了那个深爱自己的男人。老天有眼,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这辈子,她会让这渣男死无葬身之地!还要让上辈子欠她的人,全都血债血偿!至于那个她亏欠的男人,她决定宠他一辈子!

《绝色嫡女重生,清冷摄政王破戒了》精彩片段

“王妃娘娘,皇上亲自吩咐奴才,来给王妃送酒呢。”尖细的太监声响起时,昏暗牢狱里的女人抬起头来,朝着牢房外看去。

女人还穿着一身锦衣华服,只可惜如今已经脏污不堪,看不出原本美丽精致的刺绣。

她麻木的双眼爆发出一阵亮光,然而在扫清楚那太监端来的托盘里放着的酒壶与酒杯后,惊喜的光芒变成了难以置信。

毫无疑问,这是鸩酒。

这女人,也就是如今啷当下狱的摄政王妃任云竹,她从稻草床上爬起来,死死盯着太监:“你方才说什么?你说这是皇上送来的?你竟然敢冒充皇命!皇上怎么可能命你送鸩酒给我!”

她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

对于这太监方才的话,她一字一句都不信!

任云竹高声呼喊:“来人!我要见皇上!”

然而不等任云竹声音落地,一阵娇笑声率先打断了她:“姐姐,到了如今这种时候,你还是蠢的让人发笑,我都不好意思打碎你的美梦。”

这阵娇笑声响起,托着鸩酒的太监跟牢房中的狱卒立刻跪下行礼:“参见陛下、娘娘。”

来人穿着一身梅红的艳丽宫装,神态娇媚又嚣张,比她一身梅红的衣裙还要夺人眼球。

这是任云竹同父异母的妹妹,任云娇,乃是尚书之女,更是如今新帝霍言甄的妃子。

不仅她来了,还有一道明黄的身影,紧随任云娇出现。

那明黄的袍角即便是在这昏暗的牢狱中,也分外刺目!

正是刚登基不久的新帝,霍言甄!

任云竹根本无暇去关注任云娇的话,只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霍言甄,双手攀着牢房木柱,方才对着太监的不可置信,如同脆弱的瓷器一般被击的粉碎。

她带着最后一丝妄想问道:“霍言甄,你当初分明说过爱慕我,只要我帮你,你便会接我走,绝不负我!你说过你娶任云娇,只是权宜之计,并非真心,只要你登上皇位,便无需再忍……这些都是你亲口对我说的!”她双眼死死盯着霍言甄,不愿意放过他脸上每一丝神情。

霍言甄冷嗤一声,神情嘲讽,眼底还带着一丝嫌恶,好似任云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凭你也配?你可还记得自己是什么出身?不过一介村妇生下的女儿,乡野长大的村姑,也配妄想做朕的妃子?”

他用挑剔器物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任云竹,淡淡的吐出恶心至极的话语:“若是从前,纳你进后宫当个玩物,倒也不是不行。可你已经嫁给墨九渊多年,早就是残花败柳之身,朕多瞧你一眼,都觉得恶心。也唯有墨九渊那个蠢货才会眼瞎,将你当作珍宝捧在掌心。”

什、什么?

一字一句,每一个眼神,都仿佛利刃扎在任云竹心尖!

任云竹难以置信的问:“霍言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可还记得当年是我母亲救下你,也是你说你想要报恩,想要帮我……”

她语调颤抖:“救命之恩,你也抛诸脑后,你如此待我,对得起我娘吗?”

那颤抖的语调,是因为她在说话的同时,看清楚了霍言甄的双眼。

那双眼睛即便是在她提起救命之恩的时候,也满是冷漠与讥讽,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任云竹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从头凉到了脚。

她终于认清楚了一件事,从方才到现在,无论是那太监,还是霍言甄与任云娇,他们口中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都在对着她揭开一个隐藏了数年的,血淋淋的真相。

什么救命之恩?

根本没有被霍言甄看在眼里!


他目光冰冷的睥睨着任云竹:“救命之恩?呵,为朕流血卖命的人多了去,若是都算作救命之恩,朕的救命恩人可真是多到数不胜数。此等拙劣的借口,也唯有你这等蠢笨低贱之人,才会信以为真。朕的救命之恩?你们也配?”

从来没有什么爱慕之情,什么权宜之计!

不过是为了利用她去哄骗墨九渊,夺走墨九渊手中的权柄,扶持霍言甄登上皇位罢了!

任云竹目眦欲裂,脑海中短短二十年人生的记忆蜂拥而至!

她在牢狱这些天,听着无数犯人的嘶嚎惨叫,闻着鼻尖潮湿腥臭的味道,受冻挨饿,都不曾觉得有什么,然而这一刻却像是整个人都崩溃了一般,忽地泪流满面。

何其可笑啊!

她这短短二十年的人生!

自从来到京城,回到尚书府,她便被无数人推着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她被迫代替任云娇嫁给墨九渊,却心中爱慕霍言甄。

墨九渊对她真心相待,她却满心算计想着帮霍言甄登上皇位!

她的娘亲本该与她一起在乡下无忧无虑,却每月要受毒发之苦,而她作为女儿束手无策,只能受人驱使!

可笑她竟然信了霍言甄满口谎话,将这狼子野心之人,当作了好人!

任云竹眼泪止不住的流,喉咙中却似乎发出了隐约的笑声:“哈哈哈霍言甄……你真是好算计……你们真是好算计啊……”

霍言甄皱着眉,不耐烦再听她的疯言疯语,冷声喝令:“还不快给这疯妇喂酒!?”

地上的太监跟狱卒头埋得极低,闻言立刻起身,打开牢狱的铁链。

不等任云竹反抗,三名狱卒动作粗暴的恨恨遏制住她,一人掐住她的下巴,将整杯酒都灌入了她的口中,强迫她咽下。

任云竹被酒水呛得咳嗽不止,很快,鸩酒的毒性发作,让她腹腔剧痛,捂着肚子倒地不起。

任云竹仰着头,连笑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死死盯着霍言甄跟任云娇,想起墨九渊也在牢狱之中。

曾经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受她连累,如今也沦为了阶下囚,受尽折辱。

若说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非墨九渊莫属。

任云竹眼泪不住的涌出,声音嘶哑的哀求般:“让我见墨九渊……让我见他……”

任云娇瞧着她那副倒在地上痛不欲生的模样,便觉得心情畅快。

她依偎着霍言甄,娇声道:“陛下,姐姐想要见一见王爷,她都要死了,看起来这么可怜,不如让她见一面好了?”

霍言甄握住任云娇的手,夸赞道:“朕的娇娇真是心地良善,既然有你为她开口求情,那朕就准了她死前最后一个要求。来人!将摄政王妃带去见摄政王!”

狱卒用力将地上痛苦的难以动弹的任云竹拽起来,动作无比粗暴,拖着她往前。

任云竹的身体在冰冷粗砺的地面摩擦,垂下的视线仅能看见任云娇与霍言甄的衣角。

是那样的鲜艳夺目,怕是她死都无法忘记。

她喉咙中夹杂着一些气音,本该咒骂这对狗男女,可想到她还没能见到墨九渊,她只能强行忍住身体的剧痛,至少,死前要见他一面。

是她负了他,是她对不起他。

她要向墨九渊道歉。

这一段路程并不漫长,任云竹很快便被丢在了地上。

同样昏暗的牢狱,只是比起任云竹的牢房,要更加的潮湿,且弥漫着无比浓郁的血腥味。

遍体鳞伤的男人垂着头,他的衣服上遍布着暗红的血迹,布料破烂,形容狼狈,却不影响他一身的气度,好似他身上还穿着当初的摄政王冕服,是权柄在握高高在上之人。

听见脚步声,墨九渊也没有抬头多看人一眼。

霍言甄冷笑:“你倒是坐的住,怕你寂寞,朕将你的王妃给你送来了!”

原本闭着眼眸的墨九渊豁然睁眼,在牢房打开,一个几乎昏死的女人被丢进来的时候,起身踉跄着将人抱住!

他低下头,看清楚怀里的人浑身颤抖,嘴角已经渗出了一丝血迹,唇色乌紫,镇定的情绪瞬间慌乱!

不等他说什么,任云竹眼角落泪,低声呢喃:“王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墨九渊曾经是何等的风姿,如今却因为她落得这样狼狈的境地。

任云竹心中绞痛无比,乃至于身上的疼痛都无法比拟。

墨九渊何其聪明,在任云竹出口道歉后,立刻明白她先前遭受了什么。

可他无心关注这句抱歉,而是双手死死抱紧她,神情竟然露出一丝温柔,擦去任云竹唇边的血迹:“无碍,你无需担心,你也没有对不起本王的地方。”

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

只可惜,最后让她受了这样的苦楚,到底是没能护好她。

任云娇看不下去这副郎情妾意的场面,她一手掐进掌心,脸上却还是娇俏的笑容,扭头对霍言甄道:“陛下,此处脏污,有碍您的龙体,您不如先去忙碌国事吧。”

霍言甄也懒得多瞧任云竹一眼。

每每多瞧这夫妻二人一眼,他便觉得看见了自己屈辱的过去。

当初他为了登上皇位,忍辱负重,敷衍任云竹,对她说了不少好话,天知道面对这样一个村姑,要那般柔情蜜意的说甜言蜜语,他心里有多恶心。

如今这二人被他踩在脚下,沦为了阶下囚,才让他心情畅快,觉得一切都掌握在了掌中。

霍言甄拍了拍任云娇的手,软声跟她叮嘱几句,大步离开阴暗的地牢。

等到霍言甄没了身影,任云娇屏退多余的狱卒奴才。

她抚弄着自己涂了丹蔻的指甲,在牢房前睨着眼瞧濒死的任云竹,轻笑道:“哎呀,我的好姐姐,你不知道吧?陛下对我疼宠的很。你此刻心中是否在想,皇上能够将你利用殆尽一脚踢开,日后我也会落到跟你一样的境地?”

确实。

任云竹不信霍言甄能够利用自己,却能对任云娇抱有真情。

早晚有一日,任云娇会落入跟她相同的下场,即便她有她那个丞相外公相保,也不例外!

霍言甄狼子野心,丞相保得了任云娇母女一时,可保不了她们一世!

任云娇的笑声却愈发张扬:“可惜了姐姐,陛下不会将我一脚踢开,不仅如此,很快,我还会登上皇后之位!姐姐可是不信?若我只是尚书之女,陛下日后兴许还真会如你所说,将我利用完便抛开,可惜啊……”

“可惜,我娘亲运气好。她有一块玉佩,那玉佩通体莹白,玉佩中心有一丝沁入的血色,乃是上好的宝玉。这宝贝前些时候,偶然叫一位外邦来使瞧见……”

玉佩?还是白玉沁血的玉佩?

任云竹躺在墨九渊的怀中,眼睛却骤然睁大,想起自己幼时曾在娘亲怀中见过,被帕子一层层小心包裹的那块玉。

她脑海中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浑身控制不住颤抖的更加厉害!

“是不是听起来有些耳熟?没错,这玉佩就是从你娘手中夺来的,哈哈!你与你娘啊,都是如出一辙的蠢货!别人哄一哄,便将旁人的话都当作真话,只好便宜了妹妹我!”

“当真是想不到,原来你那个乡野村妇的亲娘,竟然还是雪云国公主!可姐姐你亲娘这样的身份,哪里做的了堂堂一国公主呢?岂不是让雪云国的皇室蒙羞?妹妹心善,这公主之名,便由妹妹的娘亲认下。”


“所以,如今我乃是雪云国公主之后,乃是一国郡主。便是为了两国邦交,陛下也万万不会亏待于我的。”

任云竹听完,体内的痛苦更甚。

这世上再也没有比瞧着恶人能够善终,更叫人心火如焚的事!

原来如此,原来她娘的玉佩还藏着这样一道关系,难怪她娘孤苦出身,却还能有那样一块水头极好的玉佩。

可这样的身世,却便宜了任云娇母女!

她娘无缘与亲人相见!

任云竹浑身颤抖的厉害,大滴的泪水流的更多。

她想要扭头瞪视任云娇,唾骂于她,恨不能将她掐死在这牢狱中。

可惜她一件事也做不到,只能被墨九渊抱在怀中。

墨九渊感知到了她的心绪,轻轻抚着她的后颈,将她的头压在了自己胸膛上,温柔的拍抚,缓解她的痛苦。

任云娇见不能再刺激到任云竹,而墨九渊迟迟没能抬头看自己一眼,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盯着墨九渊道:“王爷,如今你可后悔!?当初你不选我,才沦落到如今地步。若非如此,我本可以助你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座!”

任云娇无比希望,听见墨九渊说自己后悔了。

而墨九渊连头都没抬,双目温柔的注视任云竹,整理着她鬓角的发丝:“本王从未后悔。本王不仅不后悔,还要多谢你,将王妃送到本王的身边来。”

“你!”任云娇气急败坏,嗓音陡然尖利拔高,随即她压下去,咬牙切齿点头:“好,你嘴硬得很!可惜啊,你的王妃马上就要下去见阎罗王了!你们二人既然如此恩爱,来人!给摄政王也赐鸩酒!送他与他的王妃,做一对黄泉鸳鸯!”

墨九渊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仍旧是盯着任云竹,似乎是想要将她最后睁着双眼的一面,刻印在脑海中。

任云竹则是疼痛之余,听清了任云娇的话,心中觉得荒谬又可笑。

任云娇竟然喜欢墨九渊!?

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让她回到京城,还让她替嫁给墨九渊!?

任云娇当初,不是百般嫌弃墨九渊,觉得他冷漠残暴,绝非良人,死也不嫁吗?

这消息太过于荒谬可笑,若是还有力气,任云竹一定会忍不住大声讥讽任云娇。

太可惜,她没有这样的力气。

她唯余的力气,只能呢喃着,在墨九渊的耳边,不断低声道歉:“王爷,是我受了霍言甄的哄骗,是我暗中诱导你辅佐霍言甄,也是我几次三番给霍言甄通风报信……王爷,我对不起你,是我负了你、咳咳……”

眼泪不住的涌出。

墨九渊挽着她耳畔的发丝,擦干净她眼角的泪珠,神情无比的温柔:“你并没有负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任云竹心中的悔恨却越来越浓烈,泪水止不住,口中的鲜血也止不住,体内痛如千万根针扎,意识一点点模糊。

最后一缕意识消散前,她只听见墨九渊那温柔的声音,似乎贴在她耳边,抱着她的头呢喃:“只要是你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给你……无需哄骗。”

无需哄骗。

任云竹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一般,被浓郁沉重的情绪淹没,胸腔还有撕裂一般的疼痛。


她豁然睁眼!

骨碌碌的马车声响,伴随着马夫驾马的声音。

简陋的马车内,任云竹随着马车颠簸摇晃着身体。

她脑仁一阵阵的抽痛,似乎是在马车内坐久了,腿脚发软,只能靠着车壁勉强支撑。

车内除了她以外,还坐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面容秀美,神态却十分拘谨,两手搅着,似乎在不安些什么。

这妇人,任云竹再眼熟不过!

正是她的亲娘,周云娘!

而这马车,仔细打量几眼,任云竹也很快在自己脑海中找到了记忆。

这是当年,她与娘亲被尚书府的人接回京城的时候。

任云竹难以置信的低下头,看着自己变得稚嫩的双手,还有一身瞧着漂亮,实则敷衍的衣裙——那是尚书府临时送来,做脸面的衣服。

她回来了!

任云竹欣喜若狂!

老天有眼!竟然让她回到了一切还未发生的时候!回到了刚到京城,回到尚书府这日!

一切都还来得及!

任云竹心绪动荡,呼吸变得急促,坐在她对面的周云娘,忧心望着她,伸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摸了摸:“云竹,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若是哪里不舒服,跟娘亲说,娘亲让车夫去寻大夫来……还是云竹害怕了?无事,有娘亲陪着你,那尚书府中的是你亲爹,他定然也会疼爱你的。”

“娘亲,没有。”任云竹紧紧握住自己娘亲的手,瞧着她秀美但健康的面容,想到后来她受毒素折磨的苍白面色与忧郁双眸,几乎落泪,“娘亲,女儿很好,没有哪里不舒服,女儿也并没有害怕。”

至于任启海这个亲爹会疼爱她?

上辈子她还曾短暂的做过这样的梦,这辈子却绝不会了。

多给任启海一丁点感情,都是她还没有受够上辈子的苦!

任云竹努力压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哽咽,埋头靠在周云娘怀中,低声道:“女儿只是坐车太累了,想要在娘亲的怀中,靠一会儿。”

周云娘温柔一笑,将自家女儿瘦小的身体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后背:“好,娘亲抱着你。”

周云娘眼底还有一抹担忧。

马上要到京城,自家女儿要成为尚书府的小姐。

可如今尚书府有正房夫人,自己这个礼部尚书曾经在乡野的糟糠之妻,根本无人知晓,更没有立足之地。

当年任启海被皇帝点为探花郎,被丞相看中后,立刻抛弃了乡下的妻女,这么多年杳无音信。

任由她们母女俩在乡野间吃苦受累,却一文钱都没有送回来。

周云娘本以为任启海早将她们母女忘在脑后,再也不会相见,哪想到还有一日,他还记起她们,将她们接回京城。

罢了,便是为了女儿,她也得忍耐。

她可以在乡野待一辈子,可是云竹,她的女儿到底是任启海的亲女儿,是尚书府的小姐,怎能在乡野受一辈子磋磨?

她该回到尚书府,做一个锦衣玉食的小姐,嫁得如意郎君。

任云竹收敛好自己的心绪,一抬头,瞧见自家娘亲眼底的忧虑,立刻知晓她在想什么。

任云竹心中一暖。

她的娘亲是为了她,可惜娘亲不知晓,那京城中满是豺狼虎豹,根本没有她们母女的立足之地。

不过无碍,如今她回来了。

这一回,她不会再亲信任何人,必定会护着娘亲,让那些豺狼虎豹,血债血偿!


任云竹稳住自己的情绪,与健康安稳的周云娘依偎片刻后,听着外头骨碌碌的马车响动,终于冷静下来。

既然已经回到了五年前,什么都还没发生的时候,那么一切都得提前筹划。

旁的不提,她绝不可能再让她娘中那该死的毒药,让她们母女二人,受任云娇母女两人桎梏!

对了!

还有她娘的玉佩!

任云竹心脏惴惴跳动。

她的娘亲是雪云国的公主,而不是能够任人宰割的乡野村妇。

这身份,她能知晓,还真是多亏了任云娇在她死前的张扬多嘴,否则这辈子她还要被蒙在鼓中。

任云竹坐起身,瞧着自家娘亲秀美的脸庞,与多年操劳的粗糙双手,紧紧握住。

任云竹张口,细弱的声音唤道:“娘……”

后面的声音消弭在喉咙中,难以张口。

周云娘拢好任云竹鬓角的发丝,神情温柔无比的问:“怎么了,云竹?若是有什么心事,又或者什么担忧,不要埋在心里,告诉娘。”

她亲昵的揉揉任云竹的头:“还是娘亲的女儿,有什么心事了?”

什么心事?

心事便是,她知道了她娘亲的身世,知晓了她娘亲的血亲在哪里。

那块玉佩,周云娘曾数次捧在掌心出神,任云竹从小到大撞见过不知多少次。

可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

任云竹稳住自己的心神,让自己稍安勿躁。

眼下她刚回来,从前日日跟随在娘亲身边,连周云娘都不知晓的事,她一个在村中长大的黄毛丫头,从哪里知道?

连任云娇母女,也是后来意外撞见外邦使臣,才知道这个秘密的吧?

便是告诉了周云娘,恐怕她自己也难以相信,只会觉得任云竹在拿她寻开心。

得等一等,等去了京城,日后找到了一个好的时机,再告诉娘亲。

也只有等到先进了京城,日后才能有机会帮助娘亲认回自己的亲人。

总之绝不能让任家发现端倪!

打定主意,任云竹喉咙里的半截话咽下。

任云竹握着周云娘的手,露出笑容来,眨眼问道:“娘,我是想问,你的玉佩呢?就是那块白色的,你以前看过很多次。”

周云娘好笑的问:“你这丫头,好端端问娘的玉佩做什么?”

任云竹笑眯眯的说:“我记得娘说过,这玉佩是娘从小就戴着的,对娘特别重要,才在村子里操劳都不愿意将玉佩当掉。既然如此,娘亲一定要好好保存,说不准日后娘的亲人,就靠这玉佩找到娘呢!”

周云娘早就不再期望这件事。

几十年过去,都没有人找到她,谁知道亲人在什么地方呢?

不过自家女儿这样说,她便笑眯眯的应和:“云竹说的是,这玉佩娘一定好好保存。”

这玉佩对于她来说,的确意义不同,让她难以割舍。

任云竹瞧着自家娘亲对这玉佩看重的模样,回想起当初任云娇的神情,咬牙暗自想到,任云娇母女之所以能够从周云娘手中骗走玉佩,怕是用了她的名头。

否则周云娘怎么会轻易将玉佩交出去?

唯有为了自己的女儿,她才能舍得这玉佩。

任云竹一想通这个关窍,便愈发心痛。

到底还是因为她的关系。

她抿着唇瓣,笑着对周云娘道:“娘,这玉佩这么重要,之后咱们进了任家,可不能让别人知晓。不如娘亲你将玉佩给我,我来替娘亲保存。”

任云竹跟随周云娘长大,自小懂事。

周云娘并没有拿她当个小孩子随意打发,而是瞧着任云竹很有主意的模样,迟疑片刻,取出玉佩,放在任云竹掌心:“那好,便交给云竹你保存,可莫要弄丢了。”

语毕,周云娘又无奈摇头:“你爹乃是如今的尚书大人,在京城当官这么多年,他那位……”

提到任启海如今的夫人孙敏笑,周云娘眼神暗淡:“……后娶的夫人,听说是丞相府嫡小姐,又哪里看得上娘这块玉佩,好端端的,何必瞒着他们呢?”

任云竹心中冷笑,哪里看不上,怕是看得上得很!


即便这玉佩没有牵连出那样大的身世,仅仅是水头也极为不俗。

饶是以任云竹如今的眼光看,也是好东西。

须知她上辈子嫁给墨九渊后,墨九渊对她十分优待,什么宝贝她没有见过?眼光早早被养的十分毒辣刁钻。

这样的好东西,纵使孙敏笑是丞相之女,凭借她那贪得无厌的德行,若是瞧见,必定想要占去。

任云竹一想到孙敏笑的嘴脸,她心中便怒火翻涌,脸上的笑容一时没能控制住,变得冷淡了些许:“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当年做得出来招有妇之夫为胥的事,谁知是什么人。任家也不一定是什么好地方,总之娘,你一定要记得,除了我,谁都不能信!”

况且雪云国公主的身份,可要比所为的丞相之女高贵得多。

任云竹瞧着自己母亲落寞的模样,心中更加心疼。

任启海抛弃妻女,这样的爹,她宁愿不认。

是任启海配不上她的娘亲!

早晚,她会让任启海与任云娇母女一样,付出应有的代价。

周云娘的落寞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很快摆脱,瞧着自家女儿稚嫩的脸庞,张嘴闭嘴,话语冷静成熟,忍不住好笑:“你这孩子,怎么张嘴闭嘴‘任家’,你也姓任,也是任家的人,待进了京城,你也是尚书府的小姐。”

想到任云竹日后能够过上好日子,周云娘展颜。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让年纪小的女儿与父亲关系闹僵。

日后女儿嫁人,终归还是要靠她父亲帮衬的。

女儿的未来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她这些年受的委屈,不提也罢。

任云竹握紧了掌心中的玉佩,塞进自己袖中,寻思之后找个无人能够知晓的地方,妥帖藏好才行。

对于周云娘的话,嗤之以鼻:“娘亲,从前我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周云娘叹气,还要再说些什么,试图改变自己女儿对父亲的印象。

任云竹已经飞快的露出笑容,仿佛方才的话题没有提过一般,对着周云娘笑容甜甜,有着十四五岁少女的活泼娇俏:“好了娘亲,这是我们的秘密!这玉佩的事,除了娘亲以外,便只有我知道,咱们以后不给任何人看,也不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好不好!”

周云娘拿她没有办法,笑着叹气应声:“好。”

任云竹自小懂事,周云娘对女儿很放心。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也许是因为要上京城,马上要进入陌生的地方生活,她的女儿似乎在这短短的路途中,变得更加成熟稳重,眼中的冷静,让周云娘都不自觉的信赖。

母女二人并未能说上多久的私密话。

任云竹醒来时,他们已经到了京城城门外。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马车进入城内,穿过热闹的街市,停在一座大宅子旁的小巷子。

这小巷子里开着一扇角门,在马车停下后,门内立刻走出几名丫鬟。

除了为首的丫鬟穿着讲究,瞧着是个一等丫头,余下的都是一些小丫头,神情好奇的张望马车,眼底藏着探究与鄙夷。

听闻这是老爷从前在乡下娶的夫人,是个村妇。

还有一个女儿,也是自小在乡野长大,是个乡下丫头罢了。

如今被接回尚书府,竟然成了她们的主子,真是好命的让人羡慕!

她们眼神交涉,那一等大丫鬟眼中的不屑尤其浓重。

真是倒霉透顶,领了这样一个破差事!

她提着裙子,不耐烦的走到马车跟前,扬声道:“小姐,到了,您快些下马车吧!夫人吩咐奴婢来接您呢!”


至于周云娘,虽她是任启海的原配,可如今府中还有一位夫人坐着呢,谁敢管这个村妇叫夫人?

不知如何称呼,干脆当她不存在得了!

总归这位小姐也上不了台面,来府中走个名分罢了。

然而马车内静悄悄的,里面的人根本没有下马车的意思。

周云娘本已经起身,要下马车,被任云竹按住了。

任云竹眼底冷漠。

上辈子也是如此,接她们母女二人回来,却让她们母女二人自下人进出的角门进去,孙敏笑打从她们还没有进尚书府的大门开始,便使唤丫鬟给她们母女二人下马威。

可惜母亲生性不善与人争端,她彼时又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小丫头,根本不懂其中门道,乖乖跟着这群丫头从角门进了府。

呵,这辈子想要让她们从角门进?

绝不可能!

既然要迎她们母女二人回府,那不论是情理还是法规,她们都是堂堂正正的正头夫人与嫡小姐,绝没有走角门的道理!

领头接人的丫头见她们迟迟不下马车,不耐烦的上前掀开车帘催促:“小姐,夫人与老爷还在里头等着呢,您快些下来吧。若是让夫人等久了,奴婢们吃不了好果子。况且您做晚辈的,哪有让夫人等着您的道理?”

那大丫鬟说话的时候,视线打量车内的母女二人,瞧着她们穿着一身之前随意派人送去的衣裳,那副不伦不类的模样,心中讥讽更甚。

真不愧是乡野村妇,上不得台面!

大村妇养了个小村姑,也不知稍后进府中,多少人要笑话。

眼下不下车,莫不是没有见过京城繁华,瞧见了任府的大宅,吓得腿软?

然,不等这丫鬟讥讽的猜想完,任云竹坐在马车内,神情没有丝毫的局促害怕。

她居高临下的瞧着那丫鬟,脸上也再没有面对周云娘时的温软笑脸,而是冷冰冰的:“你是这府中的丫鬟,还是主子?”

那大丫鬟还不知道大祸临头,听见这话,只觉得更加鄙夷。

好一个村姑,竟然连主子下人都认不出,莫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瞧见个大丫鬟穿的比小丫头格外好些,便认做了主子?

丫鬟心中嘲笑,眼底愈发不耐:“小姐说笑,奴婢哪儿能做得了这府中的主子?”

话音未落,骤然听见马车内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冷声呵斥道:“你也还知道你不过是个奴才!好大的胆子!”

丫鬟一愣,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乡野来的小丫头,竟然敢呵斥她?

便见任云竹神情冷漠的望着她,张口便道:“我且问你,我是谁?可是尚书府小姐?”

大丫鬟心中再瞧不起任云竹,也不敢不承认这件事,吞了苍蝇似的难受道:“……小姐说笑,您自然是尚书府的小姐。”

任云竹冷笑一声:“我看你不知道,否则你这胆大妄为的奴才,也敢让本小姐自角门进府?今日是我回府的第一日,我是尚书府的嫡小姐,竟然连大门也走不得吗!?”


大丫鬟在任云竹说完的瞬间,脸色一白,神情变得难看。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乡野长大的小丫头,竟然还知道这种规矩!?

她张口便反驳:“小姐怪罪奴婢,奴婢却也没有法子,此事乃是夫人吩咐,奴婢是做不得主的……”

夫人可是丞相府小姐,远非一届乡野村妇可以比拟!

哪怕是老爷在尚书府中,也要看夫人几分脸色,这小丫头胆敢忤逆夫人的意思!?

这丫头打着用夫人名头恐吓任云竹的主意,可任云竹根本不吃这一套!

要么今日让她们母女从大门进,要么,任云娇便自己去嫁摄政王。

任云竹冷笑,墨九渊当初曾有三次婚事,女方却次次命陨,故此有了克妻的名声。

任云娇后来虽不知为何,会喜欢上墨九渊,眼下这时候却是死也不想嫁给他,这才会哭闹着让任启海将她们母女二人找回来,由任云竹替嫁。

更何况她们已经进了京城,马车到了尚书府门外,偌大的京城中,不知道多少人瞧着这一幕,说不得尚书府找回嫡小姐与原配夫人的消息,已经落入了无数人耳中。

任启海这个尚书,但凡还要些脸面,就绝对不能让她们母女二人打道回府!

今日是不让她们自大门进,也得让她们自大门进!

任云竹根本有恃无恐!

俗话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她瞧着那丫鬟淡淡道:“你的意思是,府中的主子如此吩咐你?既然如此,这门不进也罢,我看我与我娘,还是自京城离开为好。”

丫鬟脸色顿时僵硬无比。

任云竹望着她继续道:“我娘乃是我爹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是正妻的独女,也是我爹的长女,若是今日自角门进,我可还算是嫡长女?我娘可还算是正妻?变嫡为庶,贬妻为妾,世上断没有这样的道理!”

任云竹说完,对车夫冷喝一声:“驾马!送我与我娘出京城!”

那丫鬟大惊失色!

车夫也被任云竹的冷喝声唬住,下意识便握住缰绳,要调转马头离开小巷子。

马车内,周云娘瞧着自己的女儿,同样震惊。

根本不明白,为何成了这样的局面。

她心中惴惴不安,可袖子中的手被任云竹抓住,于是她安静的望着女儿,心中信赖。

任云竹根本不管那大丫头的脸色怎么变化。

她冷声吩咐车夫:“愣着做什么?还不掉转马头,离开此处!?”

车夫下意识的拽着缰绳,将马车驾出了这小巷。

那大丫头吓得不轻,紧跟在马车边上,两手死死攥着车轩,大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是老爷吩咐你去将人接来的,没有主子发话,你敢将人送走!?”

马车已经上了大道,来往有目光好奇的投来。

车夫也在这时候回过神,面如菜色。

然而车停了,任云竹还是那副有恃无恐的态度。

今日,她不仅要从大门进去,还要让孙敏笑母女,将这哑巴亏乖乖咽下去!

这尚书府既然请她们母女回来,那她们母女日后便是这尚书府中的主子,容不得任何人欺凌!

任云竹面色冷肃,低哼一声:“你这奴才,胆敢阻拦主子,还不滚开!?怎么,是我与我娘没进这尚书府的大门,你便已经将我娘与我不当主子了不成!?”


少女的声音清脆,在马车内也能清楚的传出去,四周投来的好奇视线越来越多,不远处甚至有人驻足,想要看个热闹。

尚书府所处的地段好,四周来往的人本就多,想看热闹的人也不少。

大丫鬟心知不妙,这位乡下接回来的嫡小姐,却是个不好惹的。

像是一只刺猬,摸一下都要扎手!

她讷讷道:“奴婢不敢,小姐折煞奴婢了!”

今日要这对母女自角门进去,怕是不行了。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实在是没有胆子,将这对母女晾在这里,生怕再闹出些什么事端来,那就是让人看了尚书府的笑话了。

她只能咬牙切齿的对着任云竹道:“小姐所言甚是,是奴婢不懂礼数,奴婢这便命人开正门,迎小姐您进府。”

大丫鬟说完,冲着后面一群看傻的丫头摆手。

这群小丫头目光惊奇,眼中的不屑于轻慢倒是收敛了不少,纷纷到大门迎接。

车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在心中感叹,到底是小姐,那大丫鬟瞧着再神气,到了小姐跟前,也只有挨训的份。

他驾着马车,停驻在大门前。

大丫鬟再去掀车帘,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小姐,您下马车进门吧,夫人还等着您呢。”

任云竹这才握着周云娘的手,踩着凳子下车。

周云娘跟在女儿小小的身躯后面。

才十四五岁的小少女,身量纤瘦,穿着不合身的裙子,背影更显得弱不迎风。

然而这样瘦弱的小姑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有了一身不俗的冷然气质,镇住了全场。

周云娘又惊又喜,不知自家女儿原来还有这样厉害的一面,又高兴于自己的女儿如此厉害。

这样,日后即便在尚书府生活,也不会受到多少欺负。

她也算放了些心。

至于自己……周云娘心中一言难尽。

那婢女口口声声的夫人,说的均是她丈夫如今的夫人。

这位尚书府夫人,满京城皆知,倒是她这个乡野间娶的夫人,无人知晓,地位好不尴尬。

任云竹感知到了周云娘的心思。

她轻轻握了一下周云娘的手,让她无需害怕。

此番回来,她绝不会让她娘受任何委屈。

那大丫鬟心知不妙,让母女二人进门后,立刻偏头跟身边跟着的下人使眼色,让她们立刻将这消息告诉夫人!

这母女二人,可与夫人预想的完全不同,一点儿也不好欺负!

尤其是那大丫鬟,小心打量任云竹,发现这小丫头在进尚书府,瞧着雕梁画栋的大宅子,神情冷淡,冷静无比,丝毫不为这些平民百姓得不到的荣华所动容。

好似她早就见过百种繁华,如今的尚书府,已经完全不放在眼中。

那样的镇定冷淡,竟然将这大丫鬟也微微怔住,面上愈发不敢放肆。

罢了,是留是赶,是客气相待还是继续磋磨,都有夫人定夺!

她便不信,这乡野来的小丫头,当着她们这些下人敢张狂,到了夫人面前,还能如此从容不迫!

而此刻,另一头,正厅内等着见周云娘母女的孙敏笑,正在与身边的婆子说笑。

小丫鬟急匆匆的冲进正厅,对着她行礼,孙敏笑不悦的皱眉:“冒冒失失的干什么!?”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小丫鬟急得头上冒汗:“夫人……那位从乡下来的小姐,她们二人并未按夫人的吩咐从角门进,而是要从正门进府中。画眉姐姐不准,她们便说若是不从正门将她们迎进来,她们便不进尚书府,要离开京城。画眉姐姐没办法,不敢放她们离去,街上又有许多人瞧见,便只好、只好将她们从正门迎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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