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苏面无表情的放下杯子，问道：“你会困吗？”
陈今棠点头：“有点。”
项楚苏递过杯子说到：“那你再喝点试试。”
陈今棠点点头，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静静的看着项楚苏。
“困吗？”
“有点。”
“……”
淦，这姑娘该不会有抗药性吧？
不行，得补救一下。
“你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一下厕……”
项楚苏话还没说完就“碰”的一声趴桌上了。
…………
当项楚苏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陈今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翻看着那本《洛鼎城市简绍》。
“陈小姐……”
“叫我今棠就行。”陈今棠把书合上递给项楚苏，“你在地图上标的这几个地方，我全都去过。”
“你去过？那……”
“但我忘了发生了什么，或许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所以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回一些记忆”
项楚苏点点头：“那我祝你好运了。”
陈今棠没有回话，静静的看着项楚苏，目光中带着别样的意味。
“干……干嘛？”项楚苏被盯着有些不自在。
“你也要去。”
“为什么？！”
“没你我去不了。”陈今棠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能不去吗？”
陈今棠把刀抱在怀里，往后一靠：“你要去。”
“……”
日！
那现在不得不去实地考察了。
长叹一口气，项楚苏起身下床。
“现在几点？”
“下午1点43分。”
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项楚苏揉揉眉心：“那咱得在天黑前回来。”
陈今棠点点头：“可以。”
“你要去哪里？”项楚苏问道。
翻开《洛鼎城市简绍》到铁湖工业区页，陈今棠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这一页的笔记写着：41分钟，恒立钢铁厂，-3.1。
……
铁湖工业区
下了车，项楚苏就发现陈今棠一直拿着他的手机和书皱眉看着。
“怎么了？”项楚苏凑过去问道。
“位置不对。”陈今棠将手机和书放在一起对比了一下，“这两个上面显示的工业区位置不对，地图上的工业区应该有五分之一是在溪尾的。”
项楚苏认真看了看，果然也发现了异常。
如果以书上地图为标准的话，那手机地图上就是整个工业区完完整整的向郊区移了一两公里。
好家伙，这果然有问题。
两人对视一眼后，看向眼前各样的厂房。
“你还记得当时咱在哪碰到的？”
“不记得。”
“那你有烟吗？”
“有。”
陈今棠从口袋拿了一包烟出来，拆开夹出一根递给了过去。
“在这等着。”
接过烟，项楚苏随便找了个厂子，然后往门口保安室走去。
保安室内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看到项楚苏过来没有其他动作，只是继续低头刷着短视频。
敲敲玻璃吸引了保安注意：“老哥，我问个路呗？”
“问什么路？”
手机外放的短视频声音无比吵闹，但保安的嗓门还是盖过了手机的声音。
犹豫了一下，项楚苏还是先不把烟递出去。
“恒立钢铁厂在哪知道吗？”
“恒立钢铁厂？”保安念了一遍后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听过，我在这做了好几年，都没听过这片哪里有叫这个名的厂。”
“好，知道了，谢谢。”
道了谢后项楚苏转身离开。
回到原处，项楚苏对陈今棠一挥手：“这保安工龄太低，换一个。”
陈今棠点点头没说话，跟上了项楚苏的步伐。
接着项楚苏就和陈今棠一个厂子一个厂子的保安室问过去。
结果是问了大半圈，没一个听过这个这个名字的。
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厂子里的机器声也开始慢慢减少。
项楚苏坐在路胚上，打开水仰头就灌。
陈今棠拿着地图站在一旁，她开始尝试用排查这种简单暴力的方式找出工厂位置。
“姐姐，咱问了快一个下午了，您不歇歇？”
陈今棠没有回答。
项楚苏砸吧砸吧嘴，从包里再拿了一瓶水出来递给陈今棠。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咱明天再来？”
陈今棠收起地图接过水，说道：“时间还够。”
“咱快问了半个工业区的人了，说不定人家搬走或者关门了呢？”
陈今棠抬起头盯着项楚苏的眼睛，眼里透出一股坚定：“我们今天就能找到，我有预感。”
“行，你拳头大听你的。”无奈的摇摇头，项楚苏喝完了瓶子里的水。
将空瓶扔掉，项楚苏观察着这片地带。
保安没办法，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了。
接着，项楚苏就注意到有一栋房子突兀立在一堆厂房中间。
有多突兀？就像一个蛋糕切了一小块放在那，房子的侧面还可以看到分层。
项楚苏眼睛一亮。
钉子户！
项楚苏伸手拍了拍陈今棠说道：“诶诶诶，别看了，有办法了。”
陈今棠抬起头，见项楚苏努嘴指了一个发现，便顺着看了过去。
“你看那家人，房子左右两侧都可以看到砖层，说明之前他的左右两边都是有人的，只不过搬走了，这肯定是个钉子户……只不过谁会在工业区当钉子户啊……”
陈今棠收起手机：“所以？”
“就说明他在这的时间起码比周围的厂要旧啊，厂还没建起来的时候他就在这了。”
陈今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两人走到房子前，一个老人正坐在门口拿着扇子乘凉。
项楚苏拦住陈今棠：“你在这别动，提着把刀也不怕吓着别人。”
说完，项楚苏就走向了老人。
走到大爷跟前，项楚苏先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口：“大爷，问个路可以吗？”
老人点点头：“要上哪啊？”
“恒立钢铁厂。”
老人缓缓摇动的扇子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一眼项楚苏，问道：“去那做什么？”
项楚苏心里一喜，有戏。
“这个啊，我听一个朋友说他在那个厂里，但我这找半天都没找到在哪。”项楚苏快速编了个理由。
老人再次打量了一下项楚苏，眼中满是怀疑：“那个厂20年前就废弃了，你哪个朋友和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