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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阅读重生后,她被世子宠在心尖尖

蔷薇晓晓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重生后,她被世子宠在心尖尖》这部小说的主角是赵如意如意,《重生后,她被世子宠在心尖尖》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古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再说,晚上赶工,废蜡又伤眼,以后万万不许了。”既然得了世子爷的允许,赵如意便将自己做了一半的衣裳都拿了出来,宋无忌这才知道当时抱琴拿给如意的竟是两匹发了霉的布料。他纵然是生气,可也不能为了这件事罚两次抱琴,因此只得同赵如意道:“你自己再去库房里挑两匹好点的料子吧,这样的东西,可别拿出去说是我赏的。”可如意却是个知道分寸的人,世子爷虽这么说,自己却不能......

主角:赵如意如意   更新:2024-01-26 03: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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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如意如意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本小说阅读重生后,她被世子宠在心尖尖》,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后,她被世子宠在心尖尖》这部小说的主角是赵如意如意,《重生后,她被世子宠在心尖尖》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古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再说,晚上赶工,废蜡又伤眼,以后万万不许了。”既然得了世子爷的允许,赵如意便将自己做了一半的衣裳都拿了出来,宋无忌这才知道当时抱琴拿给如意的竟是两匹发了霉的布料。他纵然是生气,可也不能为了这件事罚两次抱琴,因此只得同赵如意道:“你自己再去库房里挑两匹好点的料子吧,这样的东西,可别拿出去说是我赏的。”可如意却是个知道分寸的人,世子爷虽这么说,自己却不能......

《全本小说阅读重生后,她被世子宠在心尖尖》精彩片段


宁国府的后街上,严嬷嬷刚从宁国公夫人的馨香院退下来,正想躺在榻上歪一歪的时候,屋里的春燕却是神色匆匆地赶了过来,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番。

严嬷嬷就很是惊讶地翻身坐起:“你说的可是真,那丫头真的当上夕照堂的大丫鬟了?”

“这事我怎么敢骗嬷嬷,自然是打听得真真的,才敢来告诉嬷嬷呀!”春燕就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严嬷嬷脸上的神色。

毕竟当初是她出的主意让严嬷嬷将那个赵如意弄到夕照堂的去的,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呀,那赵如意竟然爬到了大丫鬟的位子。

“我可是打听清楚了,世子爷不但升了她做大丫鬟,还赏了她绫罗绸缎,这如今更是教她读书认字起来。”同是当丫鬟,春燕又怎么不羡慕嫉妒恨。

听得春燕这么一说,那严嬷嬷愣了好一会,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咱们世子爷竟是喜欢这种伶牙俐齿的,”严嬷嬷好似恍然大悟道,“咱们先前看着入画那丫头在世子身旁伺候多年,还以为世子喜欢那种木讷寡言的,结果却是一个也送不进去,没想这次误打误撞的送进去一个,还当了大丫鬟!”

说着,严嬷嬷就很是玩味地转着手上的金戒指道:“看来咱们得找个时间好好会会那个赵如意,若是没有咱们,哪会有她的今天呀!”

春燕在一旁就赶紧搭腔道:“嬷嬷请放心,我一定会盯紧那个赵如意的。”

严嬷嬷就赏了她一盘点心:“就属你是个机灵的,也不枉我亲自将你带在身边调教。”

赵如意这边,却有些不大如意。

世子赏下来的蜀锦虽然有些泛黄和发霉,可是将那些布料清洗晒干后,还是可以用的。

而且她的爹娘都没有穿过这么好衣料,她就想着给爹娘一人缝制一件新衣裳。

可自从抱琴被罚去干粗活,而她这边又要开始读书识字后,她就发现自己的时间根本不够用,只得等到世子睡下后,她才能挑着灯赶工。

如此一来,她睡觉的时间又不够了,再加之夏日里本就容易让人昏睡,以至于她白日里当差时总是哈欠连连,抓笔练字时能瞌睡得睡着。

宋无忌瞧见了,自然就变得不大高兴了,因为之前他教抱琴认字时,抱琴也是这个样子。

“既是不想学,那便不要学了吧。”说这话时,宋无忌连眉眼都没有抬一下。

正昏昏入睡的赵如意听得这话便是一个激灵,可手中毛笔上沾上的墨汁却跟着滴落了下来,在纸上化成了一个大墨团子。

这一下她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因为这个墨团子,这张她已经抄了一半的经文,得重新来过。

但她更多的,却是听出了世子爷的不耐烦。

可这件事,她又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辩解才好,因此她也只能一脸委屈地跪了下来求世子爷原谅。

宋无忌一见到赵如意那可怜巴巴的小表情,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她这是什么意思,觉得自己冤枉了她不成?

一旁的添福瞧见了,就忍不住为赵如意求情:“世子爷,这事不能怪如意,听我阿奶说,如意这些日子总是很晚才睡,白日里没有什么精神,是因为晚上睡少了……”

赵如意听得添福这么一说,就赶紧给他使眼色,可添福的嘴巴却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吧嗒吧嗒地全都倒了出来。

“赵如意!他说的可是真?”在听闻赵如意竟是为家人赶制衣裳而没有睡好后,宋无忌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给爹娘做衣裳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以后你不用再躲着做针线活了。再说,晚上赶工,废蜡又伤眼,以后万万不许了。”

既然得了世子爷的允许,赵如意便将自己做了一半的衣裳都拿了出来,宋无忌这才知道当时抱琴拿给如意的竟是两匹发了霉的布料。

他纵然是生气,可也不能为了这件事罚两次抱琴,因此只得同赵如意道:“你自己再去库房里挑两匹好点的料子吧,这样的东西,可别拿出去说是我赏的。”

可如意却是个知道分寸的人,世子爷虽这么说,自己却不能不知好歹地得寸进尺。

于是她也就同宋无忌嗔道:“世子爷可别再赏了,就这两匹料子,我都做了一个月有余了,倘若世子爷再赏下布料来,奴婢怕是得天天缝衣裳了。”

宋无忌听了赵如意的这话,虽然知道她只是在说笑,可到底没有再坚持。

因为不用再偷偷摸摸,赵如意很快就做好了给爹娘的新衣裳,因此她特意同宋无忌告假,将新做的衣裳打了个包袱,并带上了这些日子攒下的银子,欢天喜地的回家去了。

其实出了宁国府便有马车可乘,可赵如意却想多省些钱回家,宁愿走着回家。

赵如意的家在外城,出了西直门,还得走上三四里地。

因此,她差不多花了一个时辰才走到了家,再加之天又热,天上的日头也就将她那原本白皙的皮肤晒得通红。

赵秦氏瞧见了自是心疼。

“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赵秦氏连忙打水让如意梳洗了一番,又提了一大壶的茶水过来让如意牛饮。

眼见着就要到中元节了,赵秦氏去了后街的香烛铺子里接了一些糊纸人的活,因此满屋子都花花绿绿的彩纸,和一些已经糊好了的纸人儿。

锯了一条腿保命的赵老爹自然是不能再去赶车了,如今哪儿也去不了的他只能每日都呆在屋里的炕上,和赵秦氏一起糊纸人,做一些零散的活儿。

“可是在府里受了什么委屈?”赵老爹却是一直打量着赵如意的神色,“国公府里规矩大,若是觉得委屈,咱就回来。”

赵老爹原本是个老鳏夫,前头的那个妻子在生孩子的时候一尸两命,他也就没想着再娶。

可没想到后来国公爷竟然指了如花似玉的秦氏给他,而他的年纪都可以当秦氏的爹了。

他深知道跟着自己,肯定是委屈了秦氏。

因此他就和秦氏商量着,两人对外称是夫妻,私底下却可以父女的关系相处。

而秦氏却说,他也是个苦命人,不如两人就这样搭伙过日子吧。

就这样,赵老爹到了四十多岁的时候才得了赵如意这么一个闺女,他和赵秦氏自然就将这个女儿看得特别的贵重。


日子一转眼就到了五月,宁国府里就四处艾叶飘香。

已经换上夏装的赵如意就带着妞儿用五彩丝线做起了五毒荷包。

周芮家的则是泡了一大盆的糯米和粽叶,准备包粽子。

“如意姐姐,为什么要做五毒荷包呀!”妞儿用手支着下巴,盯着在绣花绷子上飞针走线的赵如意,很是奇怪地道。

“当然是为了避邪呀!”绣着花的赵如意却是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呢?”妞儿又瞧了眼赵如意身边的针线笸箩,里面已经有了三四个已经做好了的五毒荷包。

“那当然是为了送人咯!”赵如意笑着放下手中的针线,先是点了点妞儿的小鼻子,随后从针线笸箩里挑出了一个粉色的五毒荷包挂在了妞儿的脖子上。

荷包里放上了艾叶、菖蒲、苍术等物,闻上去自是香香的,妞儿高兴得爱不释手。

周芮家的更是抚着那荷包上那栩栩如生的绣活感慨道:“你这手艺还真是得了你娘的真传,我们那时候都喜欢磨着你娘做些小东西,她也来者不拒,所以只要一得空,她不是在绣花便是在打络子,都没个闲的时候。”

赵如意听着就笑了笑。

上一世,她也做过不少小东西送人,只可惜有些人却并不念着她的好,到了该落井下石的时候,没有一个心慈手软的。

这也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人值得深交,有些人是根本混不熟的,自己根本不用浪费时间去讨好。

不过两三日的功夫,夕照堂众人的腰上差不多都别上了一个赵如意做的五毒荷包,而且荷包上还特意用五彩丝线打了络子,看上去特别的精巧别致。

添福自然也得了一个。

只不过他别在腰上才半日的功夫,就被宋无忌顺手给摘了去。

赵如意做给添福的荷包是个葫芦,寓意着“福禄”,葫芦上用五彩的丝线绣着壁虎、蜈蚣、蝎子、蟾蜍和蛇,另外还打了两个凤尾结垂落下来,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心思。

“行啊,竟然有人偷偷给你小子送荷包?”宋无忌将那荷包攥在手心里,就拿着添福打趣。

添福的脸刷的就红了,却还是要替自己辩解道:“这是如意做的,咱们院里人手一个,并不是我一个人才有!”

宋无忌听着就直挑眉。

“院里人手一个?那为何小爷我没有?”宋无忌就有些不满地看向了添福。

添福的心里那个悔啊!他没想到自己三言两语地就把如意给卖了。

可他也没想到,如意给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做了,怎么单独就把世子爷落下了。

现在世子爷问他原因,他又哪里知道是什么原因!

“行了,我也不为难了你了,去把那个如意给我叫来,我亲自来问她!”宋无忌就神色不虞地将手里的荷包往书桌上一扔,随手抄起桌上的一本书道。

添福觉得自己这大概替如意闯了祸,于是他很是自责地寻到赵如意,磕磕巴巴地说了事情的原委。

而赵如意也瞪大了眼睛。

整个院子里,只有世子爷和抱琴两个人她没有打算做荷包,一个是因为担心瞧不上,另一个则是觉得完全没必要。

可是世子爷竟然会为没有收到荷包而生气,这还真是她所料未及的。

她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东摸西搞地耽误了好一阵,这才抱着个针线笸箩去了世子的书房。

书房里,宋无忌的余怒未消。

他故意没有理会低头进来的赵如意,而是继续半躺在榻上,装成在专心致志地看书。

赵如意自然不敢上前打扰,只得老老实实地候在了一旁。

可也不知道站了多少时辰,赵如意左脚换到右脚,又从右脚换到左脚,两只脚都快站得没了知觉,都不见世子爷发话。

他莫不是睡着了吧?

可世子的面前正挡着一本书,她也看不真切。

自从上一次的风筝事件后,赵如意便觉得自家世子是个面冷心热又通情达理的人,因此她并不惧怕于他。

赵如意左右瞧了瞧,发现书房里并无旁人,就连添福都被世子爷给遣了下去,于是她的脑海里就冒出了个大胆的想法。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宋无忌的跟前,轻轻地拿下了他挡在面前的那本书,结果却正好和世子爷来了个四目相对。

世子爷正瞪着眼睛瞧着她。

“赵如意!你好大的胆子!”宋无忌就拍着床榻坐了起来。

显然是因为起得有些急,他便开始干咳了起来。

赵如意瞧见了,就连忙端了一旁的茶递过去,并跪着道:“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世子爷先喝口水,顺顺气!”

“你错了?错哪了?”宋无忌就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可到底还是拿了她手中的茶盅轻呷了一口。

“奴婢……奴婢哪都错了……”赵如意就咬着唇,后悔着自己的鲁莽,“奴婢不该不给世子做荷包,也不该擅自凑上前来,害得世子爷生气咳嗽……”

听得赵如意这么一说,宋无忌那郁结的心气到底顺了些。

“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为什么院子里人人都有,就单单落下了我?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宋无忌的心里多少还是在纠结着这件事。

赵如意听着,也是满心的委屈。

平日里她还什么都没做呢,抱琴就一副跟她过不去的模样,倘若她还不知死活地做个荷包“献殷勤”,那还不得被抱琴给生吞活剥了!

可这样的话,她又怎么敢当着世子的面说出来?

她只得给自己另了寻了个借口:“不是不给世子爷做,世子爷的荷包自然是独一份,如意得更加花些心思不是?”

说着,她便将自己带来的针线笸箩拿了出来,并且翻着里面的碎布头很是为难地道:“只可惜如意手头只有一些这样的破布头,做出来的荷包、香囊挂在咱们这些下人的身上自然是无妨,可世子爷是主子,怎么能戴着这样粗陋的东西,那岂不是叫人凭白笑话?”


宋无忌一个人窝坐在书房内,平日里总是不离手的那本《药典》被他搁在了书桌上,却再也没有拿起来的兴趣。

都说久病成医,宋无忌自然也不例外。

他的书房内约有半数的书都是医书,有的是添福淘来的,有的则是昔日的好友送的,其中送得最勤快的便是他的表兄,当今的太子殿下。

他一边治着病,一边看着这些医书,就是想从中多了解自己的病情。

可他的病情却总是和那些医书中的某种症状相似,可过不了多久,又会变成另一种症状。

如此反反复复,就连他自己也记不起这是第几回了。

若不是许岚的坚持,他都绝望地想要放弃了。

反正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还不如一了百了,省得每天都要像喝水一样地喝那苦得要死的汤药子。

不过这样一来,就便宜了馨香院的那位。

这些年他早就知道继母薛氏和二弟宋无忧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们天天在盼着自己早死,就连自己的亲爹也在等着自己咽气,然后好将世子之位传给宋无忧。

可他偏不想让他们如意。

为了防止他们对自己下手,他将院子里的人都给赶了出去,只留下了几个母亲当年的陪房。

他与府中的人断绝了来往,关上门,过起了孤岛一样的生活。

可这一次,他却是真的觉得累了。

为了跟他们对着干,却让自己活得这么累,值得吗?

反正宁国府的这一切,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他的胸口更像是被压了一口浊气一样,让他觉得难受。

正在思畴间,宋无忌好似听得悬挂在书房外的竹卷帘被人撩得劈啪作响,便有些不悦地道:“添福,我不是说过了吗?让我一个人待会!”

不料来人却是娇俏地笑道:“只要世子爷把这早膳用了,如意保证让您一个人待着,绝不会来烦您!”

说着,赵如意便将重新热过的早膳又摆上了餐桌搬到了宋无忌的跟前。

“拿走,都拿走!”因为喝药,早就已经喝得舌头麻木的宋无忌就有些不耐烦地吼着,“我不想吃,你们一个个的都听不懂我的话吗?”

看着宋无忌好似已经发火,可赵如意却并不怵他。

因为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赵如意发现世子爷虽然看上去清冷,其实并不是那种狠心肠的人。

于是她也就笑嘻嘻地同宋无忌道:“这人又不是铁打的,哪能不吃饭呀!而且今日有我娘亲手做的酱菜,世子爷想不想尝尝?”

赵如意就将那碟酱菜往前推了推,眼神中充满了鼓动。

可是她带来的那碟酱菜实在是其貌不扬,完全就是黑乎乎的一碟,让人瞧不出是什么。

宋无忌就一脸嫌弃地撇过头去,懒得理会。

“世子爷,您可别瞧不起这些酱菜,”没想赵如意却一个人站在那说了起来,“我娘可说了,当年夫人还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她晒的酱菜,还说夫人在怀着世子您的时候,因为害喜什么都吃不下,可就着我娘做的酱菜,每餐却能吃下一小碗饭。”

说着,赵如意就将那碟酱菜端了起来,故意在宋无忌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一股熟悉又陌生的酱香味,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窜入了宋无忌的鼻腔,让他的心也跟着有所触动。

“小时候在家里,常常没有菜吃,我娘做的酱菜就是最好的美味!”赵如意一边说着,一边夹起一小块酱菜并用手托着就往宋无忌的嘴边送去,还不住地挑眉,示意宋无忌张嘴。

本是一脸嫌弃的宋无忌在瞧着赵如意的这个动作后,竟然就不知不觉地张了嘴。

赵如意笑盈盈地将那筷酱菜喂了进去,然后眨巴着大眼睛道:“我没骗你,好吃吧!”

“我们家的酱菜要配上清粥就更好吃了,”不待宋无忌说话,赵如意又舀了一小勺粟米粥,“可惜今日厨房里熬的是百合粟米粥,咱们就凑合凑合吧。”

“我娘说了,不管遇着什么事,都得先吃饱饭!”赵如意一口酱菜一口米粥的喂着,嘴里也没闲着,“我爹锯了那条残腿后,我娘也是这么说的,天大的事,都先吃饱了饭再说!”

见着赵如意的那一脸倔强,宋无忌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所以你遇着事一点都不慌,也是因为像你娘吗?”

赵如意听着就一愣。

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娘一直是很胆小懦弱的,所以上一世她在宁国府当差时,她总是表现出很是强势,因为她就是不想像她娘一样,没想到下场还不如她娘。

她也就低着头,有些自嘲地笑道:“我倒是希望我能像她,我娘她遇着什么事都好像是在逆来顺受,可仔细一想,她那才叫做真正的勇敢面对。”

听着如意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宋无忌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太过自怨自艾,也突然意识到赵如意这个小丫头竟然在用这种碎碎念的方式开导着自己。

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莫名的,宋无忌的心底就升起了一股暖流,脸上也有了笑容。

赵如意瞧着,终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在她的半哄半劝之下,一碗粟米粥在不知不觉中地见了底,而宋无忌却吃着有些意犹未尽。

他以为还会再添上一碗,不料赵如意却已经开始收拾着碗筷,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她将盛早膳的食盒交给了一直候在门外的添福。

而添福赶紧奉上了世子爷的汤药:“这个是按着许太医新给的药方熬的,许太医说再看看疗效……”

不待添福说完,宋无忌就抰了抰手,端起了药碗一饮而尽。

赵如意觉着世子爷身边暂时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也就冲着宋无忌福了福身子准备告退,没想宋无忌却突然臭了一张脸道:“你要到哪去?”

好好的,怎么又变脸了?

“世子爷之前不是说要想要一个人清静一会么?”赵如意就指了指书房门,“所以奴婢想去门外待着。”

“我准你去了吗?”没想宋无忌却是继续黑着脸道,“昨晚让你背千字文,背了不到一半就睡着了,趁着今日有时间,重来!”

啊?赵如意就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我只是想我娘了。”赵如意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突然泛起的泪花,“小时候很羡慕别人家的孩子可以吃糖人,可家里又没有那个闲钱,我娘便熬了好几个晚上,替绣坊绣帕子,然后她就给我买了一个花篮。”

说着,赵如意就指了指摊位上装糖人的那个画板,正中的位置果然画了个大花篮。

“这个花篮是由几个面拼起来的,做出来有绣球那么大,”赵如意就用手比划着,“当时街坊四邻的孩子都特别的羡慕我。”

“那花篮糖人好吃吗?”宋无忌便眼带微笑地看着赵如意问。

“不知道,”赵如意却笑着摇头,“因为我一直舍不得吃,结果天气太热,给化掉了。”

“我伤心了好久,却不敢让我娘知道,因为我害怕她又为了我熬夜。”赵如意神色悜冲地道,“从此后,我再也没有跟家里要过糖人了。”

说着说着,她又变成了一脸戚容,惹得宋无忌的心里就一阵泛酸。

于是他走到那画糖人的摊位前,指着画板正中的那个大花篮道:“我想要一个这个!”

那人一听,就有些不敢相信地抬头:“爷,画这个花篮特别费时费力,可是要二十个铜钱的!”

宋无忌就从袖口里摸出半串铜钱扔到了那人的摊位上:“这里约莫还有一百多个铜板,足够你画五个了。”

画糖人的那人自是喜出望外,架起锅子就开始画起了糖人。

在这京城里,一个铜板就能换一个馒头,愿意拿出一个铜板来画糖人哄小孩的人本就不多,更何况是画一个要二十铜板的大花篮,不一会的功夫那摊位前便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尽管被这么多人围着,可画糖人的那人也不慌,他慢慢地操控着手里铁勺,将融了的糖在大理石板上拉成丝,那淡定的模样,仿佛自己是在一张纸上作画一样。

不一会的功夫,他便做好了花篮的几个面,然后再将它们一一拼好。

做好花篮后,他又绘起花儿来,然后将这些花儿一朵一朵地粘在花篮上,宛如一个真花篮。

人群中就有人由衷地发出了赞叹的声音。

“爷,您要的花篮做好了。”那人特意粘了好几根小竹棍在花篮上,然后毕恭毕敬地将花篮交到了宋无忌的面前。

宋无忌就示意赵如意接了:“趁着糖还没化,赶紧吃了。”

赵如意却很是舍不得:“哪里会化得这么快,我想带回去慢慢吃。”

宋无忌没有强求于她,而是指着街边的一家叫做宝月楼的酒楼道:“都出来大半日了,不如找个地方歇歇脚,吃个饭吧。”

说着,他就冲着在身后一直赶着马车远远地跟着的添福招了招手,带着赵如意进了宝月楼。

宋无忌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在京城里走动了,因此那酒楼的掌柜便瞧着他有些眼生。

那掌柜的见他虽然穿着一身绸缎,可身边却只跟了一个身形单瘦的小厮,既没呼朋也没唤友,想必也消费不了几个钱,心里多少就生出一些轻慢。

“店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桌子了。”那掌柜的也就皮笑肉不笑地拦着他们道。

毕竟以他在店里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将桌子给他们也点不了几个菜,还不如留给其他人。

“可那些不是桌子么?”赵如意随意瞟了眼大堂,却发现还空着好几张八仙桌。

那掌柜的脸上就闪过一丝不自然。

别人都是听话听音,碰了软钉子便知道要回头,可这次怎么感觉碰到了愣头青?硬要自己把话说得很直白吗?

“那些桌子已经被人订了。”那掌柜的只好继续瞎掰道。

反倒是宋无忌从那掌柜的神态中察觉到了什么,便想带着赵如意走。

不料他刚一回头,就遇着了带着朋友来吃饭的徐瑾之和沈跃。

“无忌哥,你怎么会在这?”沈跃就显得很是兴奋地上前。

“不过是瞧着天气有了些凉爽之意,便出来随便走走而已。”宋无忌自然不会傻到见人就说自己服用的药材被人做了手脚的事,因此他也就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好在沈跃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人在此话题上细究。

徐瑾之更是笑着同宋无忌道:“难得在街上遇到你,不如和我们一起,正好也介绍些新朋友给你认识。”

宋无忌顺着徐瑾之的手看去,果然就见着了几个年轻的生面孔,他就出于礼节地向他们拱了拱手,而对方也以同样的动作回敬了他。

“好是好,只不过这宝月楼好似已没有空闲的桌子了。”宋无忌就斜着眼睛看了那掌柜的一眼。

那掌柜的老早就瞧见了来人是向来出手阔绰的茂国公二公子,因为一直插不上话,这才候在了一旁,听得宋无忌这么一说也就笑道:“二公子是我们这的常客了,没有谁的桌,也不能没了您的不是?”

说着,他便吊着嗓子朝大堂里吆喝了一声:“开宝月阁!!”

宋无忌却是瞧不惯这掌柜的逢高踩低,因此他很是不悦地同徐瑾之道:“刚才我与这掌柜的有些不愉快,不如咱们另换一家吧。”

徐瑾之一听,便停了自己的脚步,意味深长地在宋无忌和那掌柜的之间打量一眼。

那掌柜的就在心里暗喊糟糕,他这真是养鹰的被鹰啄了眼。

他赶紧腆着脸笑道:“是小的眼拙,没瞧出这位公子竟是二公子的朋友,不如这样,今日的花销都算我的如何?”

徐瑾之不置可否,一双眼只往宋无忌的身上看。

“我看还是算了吧,反正花雕酒我也喝不了。”宋无忌就有些自嘲地笑道,然后指了街对面的一间茶酒楼道,“我看那倒是有几分雅致,不如我们去那边小聚?”

“行,你说了算!”徐瑾之就拍了宋无忌的肩膀,大手一挥,示意所有人都跟他走。

跟在宋无忌身边的赵如意就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那掌柜的一眼。

而那掌柜的却是满脸郁闷地拉住了沈跃:“沈爷,刚才那人是个什么来头?为何二公子都要听他的?”

沈跃却是掸了掸自己衣裳,满眼不屑地看着那掌柜的道:“你连他都不认识?他就是宁国府的世子爷宋无忌啊!”

那宝月楼的掌柜一听便知道自己坏了事。


宋无忌越想就越觉得不可能。

在徐瑾之走后,宋无忌又一个人呆坐了一下午,也无法理清自己的心绪。

于是,他想了一个办法,来测试自己的真心。

“之前你不是说,从家里带来的酱菜要吃完了么?不如明日放你一天假,你再回家去取点来?”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宋无忌就装成漫不经心地同赵如意道。

之前赵秦氏给赵如意带了三小坛酱菜,可因为她送了周芮家的和连婆子各一坛,而自己这坛又总是要分给世子爷,因此没有多久就快见了底。

她本想再回家再去取些酱菜来,可想着世子爷的身边不能缺了人,她连提都不敢提这件事。

正想着拜托周芮为自己跑这一趟呢,没想世子爷却为她想到了前头。

“明日真的可以再允我一天假么?”赵如意就有些兴奋地冲着宋无忌眨巴着眼。

宋无忌就发现自己真的有些扛不住赵如意的这些俏皮模样。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赵如意决定早去早回。

宋无忌还特意给了她些银子,让她叫辆车,别再傻乎乎地走回去了。

待赵如意走后,整个夕照堂就突然安静了下来。

宋无忌像往常一样去书房里看书,却总觉得身边好像少了什么似的,有些不得劲。

添福瞧见了,就试探着问道:“世子爷,要不我去给您泡杯茶来吧?”

宋无忌就放下了手中的书,点了点头。

可添福还没出书房的门,抱琴就端着一杯参茶过来。

她也是听闻今日赵如意出了府,才找了个机会到世子爷跟前服侍的。

因为之前的事,宋无忌有些恼她,可一想着自己将赵如意遣开的目的,他便没有多说什么,也就同意让抱琴近得身来。

抱琴见自己的计策见效了,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她也就将参茶递到了宋无忌的手边,笑道:“还是和以前一样,用的长白山里的极品老参。”

宋无忌就嗯了一声,然后端起了茶盅,可才饮上一口,就皱了眉。

为何他觉着这参茶的味道有些苦呢?

“如意,你这参茶是怎么泡的。”宋无忌几乎是想也没想地脱口而道。

原本还有些喜气洋洋的抱琴就好似突然被人自头顶浇了一盆水,整个人都觉得有些凉。

一旁的添福见着,就小声地提醒着宋无忌道:“世子爷,今儿个当值的是抱琴……”

宋无忌就抬了抬眼,对着抱琴抰了抰手道:“这茶我尝着不好,换过一杯吧!”

抱琴站在那,就有些不知所措。

之前她一直是这样泡参茶的,世子爷也没说过什么,怎么今日却挑起她的错来?

想着赵如意平日里在世子爷跟前那副能言善辩的模样,她就想学着为自己辩解一番,岂料还没张嘴,就见着添福直冲她打着手势,示意她赶紧离开。

抱琴心中纵是觉着不平,可也不能说什么,只得端着那杯参茶先行退下。

“我刚才叫的是如意么?”宋无忌却在书房里纠结起这个事来,也就反复地同添福确认着。

添福自是点头。

宋无忌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然后在心中想着,自己大概是叫习惯了赵如意,所以才会不假思索地将抱琴认成了赵如意!

而添福那边却完全不明白自家的世子爷在苦恼什么,只得老老实实地陪在一旁。

好不容易熬到了吃午膳的时候,好在菜式是一早就定好了的,在宋无忌那边传膳后,抱琴就赶紧提着食盒过来了。

只是见着抱琴将那些菜一盘一盘地端出食盒的时候,宋无忌就完全没了食欲。

“你们也坐下来吃吧。”想着平日里都是赵如意陪着自己,宋无忌便也想给抱琴和添福这个机会。

没想到这两个人一听,就面露惶恐。

在他以世子之威压着二人入座,又给他们夹了菜后,这两个人都吓得从杌子上溜了下去,然后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你们这是做什么?”宋无忌瞧着,就觉得又气又好笑。

“求世子爷告知我们二人,究竟我们犯了什么错……”添福就一边磕着头一边哭道,“我们跟在世子爷身边这么多年了,深知自己当不起世子爷的这一份抬举。”

宋无忌到了嘴边的话,就这样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突然意识到这么些年来,他一直觉得很孤独的原因是什么了。

他的身边虽然还有人服侍,可自己与他们却几乎无话可说,反倒是赵如意每天都叽叽喳喳的,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话要说。

之前自己还嫌她有些聒噪,可现在看来,整个夕照堂才叫做静得可怕。

难不成自己还真的离不开她了?

宋无忌就默默地瞧着屋里的陈设,他没想到与赵如意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她竟在点滴之间对自己潜移默化着。

让以前那些他习以为常的事,现在却开始变得让他难以忍受。

“行了,这些都撤了吧。”突然看清了自己真心的宋无忌就更觉得一个人食之无味了,“我有些乏了,先去睡上一觉,待赵如意回来后,再来叫我。”

说完,他竟然像丢了魂魄似地游荡回了内室,然后连衣服也没换,就一头倒在了床上。

从没见过世子爷这副模样的抱琴就有些心慌了,她忍不住扯了扯添福的衣袖:“世子爷这是怎么了?”

添福却是不屑地看了眼抱琴:“这还用问么?世子爷肯定是在嫌弃你啊!你没瞧见他刚才总是一口一个如意么?”

抱琴听着就咬着唇,愣在了那。

若说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赵如意处处越过了自己去。

之前过来的时候她还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在世子爷的跟前好好表现,让世子爷改观对自己的印象。

可没想到世子爷的心里竟然全都是赵如意!

那个赵如意到底有什么好?

她做的那些自己也可以!

可世子爷却不愿意给自己机会。

抱琴就越想越是伤心。

若是这个院子里没有了赵如意该多好?

这个想法就好似一颗种子似的在抱琴的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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