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乌云笼罩着天空,眼前一片昏暗。只在闪电时才划出一线亮光,扫去昏暗带来的沉闷。在闪电过后,接着便是隆隆的雷声,那雷声好像从头顶滚过,然后重重地一响,炸了开来。瓢泼大雨紧随其后倾泻而下,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命运的舞台拉开了帷幕,每一个角色都在争相起舞。窗外的青色光芒与灰烟交织舞动,一场大战已经拉开了序幕。林城走出房间,屋外的镇长和客店老板已经对峙起来。
客栈老板的身上冒出森森鬼气,无数怨魂缭绕其间,扭曲痛苦的鬼脸诉说着过往的悲惨遭遇,化作一个个有形的鬼兵,手持长刀向着镇长冲去。
镇长的儿子从一旁闪出,手持桃木剑,身穿道袍,口中念念有词,鬼兵彷佛受到什么压制一般,未能冲到镇长身前便化为尘土。
客栈老板默然而立,大雨中的表情狰狞可怖。
“你最终还是要向我们二人动手了。”
“哈哈哈,自古英雄,成王败寇而已,我作为一方镇长,自然要守护一方平安。”
“守护一方平安?什么一方平安,不过都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
“多说无益,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镇长的儿子身穿的道袍随风舞动,桃木剑上缭绕着红白二气,向着客栈老板直刺而去。
“铮————”
客栈老板娘抚琴静坐,青葱玉手快速划过琴弦,阵阵金石交击之声从弦上发出,向着桃木剑迎击而去。
“你这儿子,平时被声色犬马淘虚了身子,还修炼道法,想克制我引入体内的邪气,可惜,可惜,内人练的一手好琴,恐怕不是你儿子练几天道法就能力敌的。”
镇长的脸上一阵青芒泛起,仿佛是在克制着什么。
镇长朝着林城和特蕾莎等人的方向大喝道:“还不出手吗?”
修女特雷莎闻声而动,胸前的十字架再一次散发出光芒,驱散了空气中的阴云,四溢而出的邪气回归到客栈老板的体内,老板娘流畅的琴音也为之一滞。
林烟正要向前冲去,却被林城一把拉住。
“再观察一下再说。”
修女特蕾莎又吟诵起来,空气突然干躁起来,一团烈焰凭空出现,向着客栈老板冲去,客栈老板一时间被逼退,修女特蕾莎的唱诗声又与老板娘的琴音战做一团。
特蕾莎的唱诗声和老板娘的琴音在空中演化出各种形象,又好像一个西方牛仔和一个东方的骑士的决斗,双方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
惊变陡然出现,镇长彷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张开大嘴,从空中吸入阵阵鬼气,随着鬼气入体,条条青筋在镇长身上暴起,面部也被涨的通红,青灰二气在镇长身边流转,本来健硕的身躯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下去,化作一个老人的模样。
随着越来越多的鬼气涌入,干瘪的身体又恢复了鼓胀,一个个肌肉块绷起,手指渐渐变粗,粗大的手指甚至涨破了左手所戴的青玉扳指,指甲和头上的角快速长出,化作青面獠牙的恶鬼形象。
客栈老板也察觉到了镇长的变化,悠悠叹息道:“我原以为你炼化怨魂是为了延年益寿,没想到你还修炼了此等邪法,难怪镇上不断有镇民惨死,想必是被你血祭了吧。"
“哈哈哈哈,弱者本就应该为强者服务,他们不过是养料而已,吸收了你们二人的力量,我的功法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客栈老板露出不屑的表情,随之与镇长战做一团。
镇长儿子正要从一旁助阵,林城眼疾手快,抄起一旁砍柴的斧子,格开了劈来的桃木剑。在无人区生存多年,林城多少也练就了一点吐纳呼吸的功夫,正好用来应对三脚猫的镇长儿子。
宽广的后院后院分为三个战团,修女特蕾莎与老板娘隔空对决,各自用音波演化出的牛仔与骑士的对决难分胜负。
林城与镇长儿子的对决也难解难分,一个仗着桃木剑上流转的红白二气直取林城首级,平常的桃木剑有了红白二气的加持后变得势大力沉,砍柴斧往往一下就被撞开。林城依靠着顽强的毅力和吐纳呼吸的功夫倒是显得游刃有余,平常的一把砍柴斧也被挥动的虎虎生风,四面出击,灵动的仿佛一条矫健的游龙一般,神出鬼没。
镇长和客栈老板的决胜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森森鬼气弥漫在二人打斗所形成的雾气中,一只鬼手从雾气中忽然探出,又隐没在雾气之间,浓郁的鬼气不断地被二人吸入,二人身体上的鬼怪化都越来越明显,激斗导致体温不断升高,雨水洒落在二人的身上快速化作水蒸气,融入成为浓雾的一部分。
骤然狂风大作,浓密的雾气快速散去,露出二人的身形,一只有着长长指甲的关节粗大的巨手死死的卡在客栈老板的脖子上,客栈老板的双手在空中无力的挥动,好似想抓住点什么,最终软软的垂了下来。
镇长也并不好受,强健的肌肉上满是伤痕,整个左腿以一个扭曲的角度粘连在身上,整个小腿已经消失不见。最严重的伤口在左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横贯整个左胸和腹部,不断流出浓稠的黑血。
镇长跌坐在地上,不断的喘着粗气,随着鬼气的不断吸入,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浓密的鬼气贴合在伤口处,为组织的愈合提供桥梁。
一只森然鬼手突然从背后贯穿了镇长的胸膛,捏住了那颗不断跳跃的青色心脏,镇长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头部微微扭转,彷佛是想要看清身后人的面孔一般。
随着心脏被人摘除,阵阵邪气从镇长身上涌出,镇长再度恢复成那个苍老的模样,衰败的脸上满是惶恐和不甘,彷佛在诉说着自己过往的艰辛和未能阴谋得逞的惋惜。
阵阵悲乐响起,命运的轮盘不断转动,每个人都把自己的一切押上了赌桌,如果不能嬴着离场,那恐怕就走不了了。